校长狐疑地看方泽坤一眼,神色蓦然有几分紧张。他被方泽坤的阵势吓了一跳,一时没有认出来眼前这个青筋暴起、神情焦急的青年是谁。
方泽坤自知有些失礼,他收敛些许脸上焦急的表情,匆匆补充道:“抱歉,我太着急了,我是阮承的alpha,叫方泽坤。”
“哦,小方啊,”校长眼神上下打量着方泽坤,他的衣服皱巴巴的,眼下还有些许乌青,眼睛也是红通通的,与之前见到的光鲜亮丽的形象完全不同,也难怪自己没有认出来。
思考了片刻,校长缓缓开口道:“阮承一周之前就辞职了,他没告诉你吗?”
“辞职了?”方泽坤重复了一遍,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校长,有些难以置信,阮承这是玩真的吗?
阮承辞职的时候就说了他与他的alpha离婚了,两人不再有如何关系,这点校长心知肚明。但如今这方泽坤却突然找上门来,且神色如此慌张,这事情或许不像阮承说的那么简单。
校长端起茶抿一口道:“对,他还说已经和你离婚了。至于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
“谢谢您,”方泽坤提着一口气向校长道了谢,也顾不上什么礼仪寒暄了,直挺挺地转身离开,他的背影显得十分焦急。
方泽坤是不太相信阮承会走的,虽然他与阮承结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靠“已婚”身份取得领导信任。但结婚三年,他不可能感受不到阮承对自己的爱。
阮承的爱温柔又克制,润物细无声。他几乎从来不在方泽坤工作的时候打扰他,方泽坤回家次数不多,但只要回家,家里也总有热腾腾的饭菜和给他留着的灯,当他决定辞职出来单干的时候阮承更是一心一意地帮他排忧解难,还把他为数不多的积蓄尽数投入了方泽坤的公司……
跟阮承相处的时候,方泽坤很舒服,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阮承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需要什么,然后忙不迭地把他要的东西送过来。
方泽坤把这些都当做了理所当然,所以当得知阮承真的要离他而去的时候,他才会如此恼羞成怒。
第3章
阮承一向独来独往,没有什么朋友,他银行卡上的钱也都尽数划入了方泽坤的公司。
没钱,没工作,没朋友,想要在一个地方长久的呆下去,阮承只能选择先回老家。
他与方泽坤是一起在c市长大的,方泽坤17岁那年考到b市,阮承便也一路跟随他来到b市,在这里学习,工作,安家。
回到阔别已久的故乡,熟悉的shi热感扑面而来,c市多雨,这天恰巧又是雨天。
还好雨下得不算大,阮承并未带伞,就任由着细细密密的雨飘落在他因为许久没有修剪而显得杂乱无章的头发上,针尖一般大的雨滴钻进他的眼睛里,聚成小流,顺着眼角留下。
地面有些泥泞,阮承凭借着身体的记忆走过一级级长满苔藓的青阶,回到老房子。
行李箱被随意地扔在一边,孤零零零的。接连几天,阮承都懒得打开它,因为其中的每一样东西,都承载着他与方泽坤的回忆。
人生的前几十年里,阮承把方泽坤当做了他的全部目标和努力的方向,如今突然卸载了这压在肩上,驮在背上,粘在心上的沉重担子,他到底有些不适应。
向来乖巧温顺的宠物突然学着亮出爪子挠人了,任谁都会觉得有些不满,方泽坤自然不能放任阮承这种行为,他很快查到了阮承的去向,亲自前往。
听到敲门声的时候,阮承正微阖着眼躺在躺椅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一副安详又平静的模样。
谁会敲门?
回到c市已经有一周的时间了,阮承几乎掐断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他甚至连手机卡都没有去办,每天就窝在这间有些年头的老房子里,脑袋放空。
敲门声还在继续,并且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意思。无奈之下,阮承从躺椅上直起身子,朝着门口道:“谁?”
阮承太久没有说过话,只这简单的一个字,他就试了好几遍才说出口,声音嘶哑得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声调还有些奇怪。
“是我,方泽坤。”
隔着一道门,门外的声音有些不太真切,但听到这个魂牵梦绕的声音,听到许久没有在耳边响起的名字的时候,阮承的瞳孔蓦然散大了,他的心脏开始疯狂的跳动起来,脑袋“嗡”地一声炸开,他甚至怀疑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方泽坤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与不满,见阮承迟迟不给自己开门,方泽坤拧着眉头,又敲了两下门:“你开下门。”
阮承如梦初醒,他深吸一口气,把涌上心头的情绪全部压下,收敛起脸上的表情,起身给方泽坤开门。
门外又在下雨,方泽坤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站在门口,这场景与两人结婚那天何其相似。
阮承不得不承认,方泽坤生得一副好面相。不似传统的东方人,方泽坤鼻梁高挺,他眼眶深邃,仿佛只要看上一眼,就能把人带入无尽的漩涡。
只暼了方泽坤一眼,阮承就从他的脸上看出了愤怒,他薄薄地嘴唇紧紧抿在一起,眉心拧成“井”字,眼睛正死死盯着阮承的手臂。
方泽坤脸色不太好,几乎是在阮承开门的一瞬间,他就伸手抓住了阮承纤细的手腕:“你他妈在干什么?!”
阮承倏然瞪大眼睛,瞳孔在抑制不住地颤抖。
一时间,压抑许久的情绪争先恐后涌了上来,恐惧,愤怒,悲戚……和深深失望。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阮承狠狠甩手,挣脱了方泽坤这个强大的alpha的桎梏,他收敛起汹涌而来的情绪,平静道:“桌子上的离婚协议书……你看到了吗?”
气氛一时有些僵持,方泽坤万万没想到阮承会是这副反应,他强吸一口气,不想与阮承吵架。他略微收起y沉的脸色,软下嗓子道:“软软,跟我回去吧。”
阮承没有做声,他低着头,方泽坤也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软软?”方泽坤又尝试着叫了一声。
沉默,是良久的沉默,正在方泽坤准备上前拥住阮承的时候,阮承突然开口道:“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别人叫我软软?”在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他的声音有些变了调。
方泽坤愣怔了片刻,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阮承好像确实跟他提过几次,说不喜欢这个名字。但方泽坤觉得这样显得夫夫比较亲密,于是一直这么叫阮承。
阮承随了母姓。
在他的印象中,父亲会把低低矮矮的自己高高举过头顶,笑着让他他“坐飞机”;会写饱含感情的情诗给母亲,温柔地叫她“软软”,却也是那个出口便是情话,满眼写满温柔的男人,在阮承刚刚学会走路的时候,毫不留情地抛下了他们母子二人。
那个时代还不能洗去永久标记,刚刚长牙的小阮承,经常听到母亲卧室传来的痛苦的呻吟和哀嚎,那时候发情期的oga没有alpha的陪伴,只有死路一条。
从手忙脚乱、难以忍受到熟练地皮下注s,he抑制剂,不过只需要一年的时间。而一年以后,阮承母亲的身体再也无法承受抑制剂带来的巨大副作用,抛下阮承而去。
过了片刻,阮承低声问道:“你有认真地听我说过一句话吗?”
方泽坤皱皱眉头,改口道:“阮承,我……”
两人距离只有半米远,阮承抬眼定定望向方泽坤,打断他的话:“我听到那个oga的声音了,是你的……情人吗?”
他的声音干涩,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
他不想落得与母亲一样的下场,所以选择在方泽坤挑破之前主动提出来。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那你爱我吗?”未经大脑,这句话便脱口而出。
人总是在不遗余力地犯贱,即使在这时,阮承心底里仍然抱着一丝希望。
沉默,又是沉默。
阮承如同被按在了粘稠的泥沼之中,脚被藤蔓死死勾住,味道腥臭且浓重的液体汩汩灌向他的喉咙,压在他的胸口,让他无从喘息。
蓦然地,阮承睁大了眼睛,他感受到了从身体里缓缓升起的燥热,欲望如潮水一般涌上来,阮承无助地舔舐着干涩的嘴唇,这种感觉他再熟悉不过。
空气中不知何时弥漫着浓郁的红酒味,那是方泽坤信息素的味道,若不是此时被强大的alpha的气息压制,阮承几乎就要说出几个脏字来。
方泽坤竟然释放出信息素,强制让他发情了!
第4章
阮承膝盖发软,跌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他的太阳x,ue一突一突地,血液争先恐后向身下流去。
旖旎的酡红从脸颊一直红到脖子根处,并继续延伸到被衣服遮挡的内侧,引得人想去采撷一番。
阮承的呼吸蓦然急促了几分,小巧的鼻翼扇动着,眼中满是迷离。
慌乱之中,那个压在心底里的名字脱口而出:“方泽坤!”阮承的声音粘腻又怜人,这是他下意识喊出的。
方泽坤单膝跪在阮承身边,把他紧紧锁在自己和沙发之间道:“嗯,在这呢”,然后低头咬住了他红润微张的嘴唇,吮吸着阮承shi热的舌尖。
信息素的浓度还在升高,浓郁的红酒味悄无声息地弥漫开来,极有侵略性,完全遮蔽住了阮承信息素的味道。事实上,方泽坤并不知道阮承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他从未想过去了解。那味道很淡,绵远又悠长,朦朦胧胧的,像是什么花。
强烈的刺激之下,阮承紧闭的后x,ue悄然绽开一条缝,shi热的软r_ou_一抽一抽地分泌着粘液,把他的内裤濡shi了一小块。
轻柔顺滑的棉质睡衣下,殷红充血的ru头若隐若现。方泽坤三两下褪去阮承的睡衣,青年人瘦削的身体尽入眼帘。阮承似乎是瘦了些,胸前的肋骨有些突兀地耸立着,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
方泽坤略带有些凉意的手抚上阮承胸前的凸起,灵活的指尖毫不留情地挑逗着脆弱的ru尖,把它揉捏得又红又肿,顶端整整涨大了一圈。
阮承的意识有些迷离,方泽坤很少释放出这么多的信息素来刺激他。潜意识之中,他十分配合地把胸脯挺起,任由方泽坤玩弄,白皙的yjg硬得发疼,顶端泌出的粘液蜿蜒而下,沾得整个r_ou_木奉都shi漉漉的,泛出莹润的水光。
方泽坤十分满意地伸手握住阮承bo起的yjg,指腹捻过还在淌水的铃口:“喜欢吗?”
体内的燥热无处发泄,欲望的火苗像是得到了烈风的助燃一般,“噼里啪啦”剧烈地燃烧着,在阮承体内四处流窜。阮承哑着嗓子张了张口,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后x,ue不由自主地吞吐着,发情的oga早就做好了被进入的准备。阮承欲火焚身,意识迷离,不自觉地扭动着下身。
想要。
想要。
想要他的alpha来填满他,不留一丝缝隙。
“喜……喜欢……”
方泽坤低笑着进入了阮承的身体。
层层叠叠的软r_ou_绞紧了粗壮硬挺的r_ou_木奉,发出“叽咕叽咕”的响声,两人俱是叹一口气。
方泽坤没作停留,他掰开阮承ji,ng瘦白皙的大腿,大力肏干着,圆润硕大的龟每一下都重重地撞在阮承的殖腔口,发出清脆的“啪啪”声,他问道:“喜欢我吗?”
情欲如同电流一般,在阮承体内到处乱窜,蓦然听到方泽坤这句话,阮承清醒了一分,他咬着牙,从鼻腔中发出闷哼声。
方泽坤有些恼,这样忤逆他的阮承让他觉得无所适从,他捏住阮承饱满的屁股,十指陷入股r_ou_之中,在cha入的同时把阮承狠狠撞向自己,用的是命令的语气:“说你喜欢我。”
薄薄的泪水顺着阮承的眼角滑落,滴在沙发上,他眯着眼睛不断摇头,费力抑制着oga想要臣服的本性。
违抗alpha的命令太过艰难,阮承的头上密密麻麻爬满了汗珠,汗水打shi了他的头发,他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不……”
方泽坤面色一沉,粗大的r_ou_木奉转一个圈,直挺挺进入了紧闭的殖腔内。
阮承的脸色煞白,他紧紧咬住下唇,忍不住闷哼出声,从鼻腔里挤出两个字:“好疼……”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疼,也无法形容这是怎样的疼痛,但这疼痛蚀骨剜心,他的耳朵嗡嗡作响,脑内的弦全都紧绷着,似乎下一刻就要尽数撕裂。
阮承仰起脸,指尖划过方泽坤的后背,绝望地在饱满坚实的r_ou_体上留下一道道抓痕。
方泽坤低骂了一声“c,ao”,不再继续施压,转而双手揉捏着阮承的屁股,yjg缓慢地抽cha着,帮助阮承放松。
殖腔娇嫩且敏感,阮承渐渐放松下来,嫩r_ou_被肏得烂熟,他的津液来不及吞咽,顺着下巴流到修长的脖颈上,喉结上下翻滚。
阮承忍不住绷直了腰,他颤抖着想要逃离,却又被方泽坤完全桎梏着,逃无可逃。
“不……不要了……”阮承的声音如同随时可能断掉的银丝,纤细又发颤。
方泽坤皱了下眉,汗水顺着他的眉梢滴落,他没去管阮承的请求,兀自在殖腔内横冲直撞,他咬住阮承脖颈侧面的腺体,手掌在阮承的腰侧留下一片片淤青。
蓦然的,阮承睁大了眼睛,体内的巨物在不断地膨胀,死死卡住了殖腔的入口,j,,g液喷涌而出,灌满了娇嫩柔软的殖腔。
脆弱的殖腔痉挛着,抽搐着,如同无数张小嘴贪婪地吮吸绞紧r_ou_木奉,不让它离开,引着阮承颤抖着s,he了出来,白浊的j,,g液顺着二人的合处流下,被方泽坤用手指蘸起,抹在阮承的股缝中。
这个世界中,每个alpha可以标记无数个oga,但只能与一个oga成结。
两人结婚三年,方泽坤都没有成结,但他却在在这个时候选择与他成结。
若不是此时实在没有力气,阮承当真就要苦笑出声。
方泽坤是想以此来证明于他有情,还是想借由这样牢牢地栓住他呢?他的脑子一片混沌,他想不懂,也不想懂,身体如同在大海中漂泊的一叶扁舟,被海浪拍击着,不断起伏,沉沦。
屋内弥漫着麝香的味道,两人信息素的味道不断交融,阮承双眼通红,如缺水濒死的鱼一般剧烈喘息着,体内饱满又充盈,被完全填满了,但他的心脏却似黑洞,空虚着,一片片裂开。
alpha的s,heji,ng时间极长,待方泽坤抽出yjg的时候,阮承早已疲倦地阖上了双眼,他太累了,受到的是身体与心理的双重折磨。
方泽坤小心翼翼地阮承抱回卧室,放在柔软的床上。他伸手撩起阮承被汗水濡shi,垂在额头上的头发,低头在他的额侧落下一个缱绻温柔的吻。
温热的唇瓣小心翼翼吻掉阮承额头上的汗珠,方泽坤的眼中满是餮足。
只是这温情稍纵即逝,方泽坤兜里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他赤裸着上身走出房间,走到窗台边。
助理的声音焦急又尖锐:“方总,您在哪里呢?我到处都找不到您!”
“怎么了?”方泽坤从兜里摸出一支烟点燃,他胸口有些发闷,心中的不快挥之不去。
“是、是您让我好好照看的那个oga,他突然高烧不退。”
方泽坤皱着眉头,手指弹弹烟灰:“送医院了吗?医生总不会也没有办法吧。”
助理顿了一下道:“送是送了,可是……他一直叫您的名字,完全不配合治疗,也不知道这oga哪里来的力气,还把给他扎针的护士给狠狠咬了一口。”
这他妈都什么破事,助理尖锐的声音让方泽坤觉得十分聒噪,他低声道:“知道了,我尽快回去。”然后掐断了电话。
小梨是楚何毅送的oga,方泽坤不能让他在这时候出事。
不知是不是心不在焉的原因,方泽坤竟被辛辣的烟气呛了一口,他闷声咳嗽两声,按灭烟蒂。
第5章
街上的车一辆接着一辆,毫无章法地来回乱拐着,本来就不宽敞的路堵得水泄不通,不时有司机摇下窗子对外面骂上两句。方泽坤食指叩击着方向盘边缘,眼看前方的一片红色,心里烦得不行。
又特么堵车,偏偏越是着急的时候就越事事不顺。
黑色的轿车龟速挪动,总算到达了目的地——b市人民医院。
“情况怎么样?”方泽坤快步走进病房,刚一开门,小梨的信息素的味道扑面而来,oga隐忍的喘息声也随即传入耳朵。
助理在一旁擦擦汗道:“刚刚医生给打了一针镇定剂,总算是安分了点。”
“嗯,”方泽坤点点头,走近些看着床上的小梨,对助理说道:“你先回公司去吧,这里我在就行。”
“您……”助理欲言又止。
方泽坤身上的西装皱巴巴的,头发也是难得地没有用发胶仔细打理,甚至顶端还翘起一缕,颇有几分遗世独立的姿态。他下巴上密密麻麻青黑冒出头来,着实不像平时的样子。
“有事吗?”方泽坤从旁边拉一个椅子坐下,他现在心里正烦着,见助理还赖在这里不走,有些不悦地皱起眉头。
助理内心有些发怵,但他还是咬咬牙道:“您收了这个oga,阮先生知道吗?”
阮承前期为方泽坤公司投资不少,像助理这样一开始就跟着方泽坤打拼的人,多尊称他为“阮先生”。
助理这话正戳到方泽坤的痛点,他蓦然僵硬了一秒,这才缓缓翘起二郎腿,眼睛一动不动睨着助理:“你什么时候这么爱管闲事了?”
“不是不是,”助理摆摆手,慌乱地想要解释。
阮承对方泽坤的好,他们这些一直跟着方泽坤的公司老人都看在眼里。那是真好,阮承怕是只恨不得把他的胸前开个口子,把心头血接出来喂给方泽坤喝了。
但方泽坤突然转脸接受了另一个小oga,虽然这oga是他们公司目前最大的投资人送的,但大家还是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行了,”方泽坤从凳子上站起来,踱步到窗边:“别再说了。对了,顺便告诉楚总,就说小梨在我这边很好,多谢他。”
助理张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无奈地关上了病房的门,留方泽坤独自现在病房的窗边。
病房是禁烟区,方泽坤把烟叼在嘴里,牙咬着,没有点燃。
助理的话更勾起了方泽坤心底的那一抹躁郁。阮承平日里太惯着他了,以至于方泽坤压根就没有把他的感受放入自己的考虑范围。
想到阮承,方泽坤被残酷生活打磨成的坚硬圆润的石头心悄悄塌下去了一块,但他还未来得及细想,就听到了床传来的动静。
好像是镇定剂失效了,小梨极不安分地醒了过来,他在床上挣扎着,双眼紧闭,面色惨白,手指死死攥住盖在身上的薄被,指节发白,几乎马上就要把被子扯烂。
小梨头上的虚汗止不住地往下淌,嘴唇幅度很小地张合着,在不停地嗫嚅着什么,但他的声音太虚弱了,让人怀疑可能随时会断气。方泽坤凑近了些定神去听,他嘴里念叨的好像是一个名字:“方……方圆?”
听清这个名字的时候,方泽坤随即松一口气,这特么谁告诉他小梨在喊他的名字的?
他不想与小梨扯上半分钱的关系,若是那个叫“方圆””的是小梨的心上人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方泽坤按下床边的呼叫铃,让护士过来再给浑身止不住颤抖的小梨补上一针,自己则起身走出病房。
古朴的院子里,破旧的窗户紧闭着,依然阻挡不了寒风的钻入。阮承正十分痛苦地环抱住自己的腹部,在棉花被子里缩成一团,风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他的四肢都是冰冷的。
阮承一觉醒来,床边空空如也。
方泽坤留下一个没有装卡的手机,底下压着一张字条。
纸条上的一句话写得有些潦草:“公司那边有事,我先走了,帮你新办了一张电话卡,你好好休息。”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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