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爸,你右手拎着什么呢。”
江颂歪歪头,隔着塑料袋也看不出个形状。
“去对面买了只烤鸭,你们这舟车劳顿挺辛苦的,买只鸭子犒劳犒劳。”
“叔叔您真的不用这这么费心。”
真是给夏卿欢弄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想过自己来这一趟可能会麻烦到小江的家人,但是却没想到居然会麻烦到如此。
心里面怪过意不去的。
“不麻烦不麻烦,这有什么麻烦的,你们开心叔叔就开心……哎?珊珊也来了。”
“江叔好。”
站在最后面的蒋予珊听到江爸爸叫自己,于是凑过去朝着他歪头笑了笑。
“臭丫头嘴真壮啊,回回来江叔家都赶上吃好吃的。”江爸爸笑了一声,“快来快来,都别在厅里站着了,过来吃烤鸭。”
原本冷冷清清的家里面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给江爸爸江妈妈开心得不行。
毕竟江颂常年出门在外,家里面已经很久没来过客人了。
天南海北地聊了半天,虽然江颂的父母也看不太懂比赛,但他们对于夏卿欢这个人的好奇程度却一点都不比任何人小。
有些事情他们听不明白,夏卿欢便耐心地给他们逐字逐句地解释,有时候就连江颂在旁边都快听得没耐心了,让老爸老妈能不能别再问了,很打扰人家。
但夏卿欢却还依旧解释得乐在其中,一点都不嫌麻烦。
-
吃完饭,江妈妈和江颂一起收拾碗筷,江爸爸因着刚才下楼去取了趟东西又和大家聊了半天,本就是大病初愈,长时间的耗神耗力让他感觉有些疲惫,于是就先回卧室里面休息了。
一时间,客厅里就只剩下了蒋予珊和夏卿欢两个人。
蒋予珊实在是太喜欢看夏卿欢了,从进屋到现在,百分之八十的时间,她的视线都是落在夏卿欢的身上的,期间江颂暗搓搓地拽拽她袖子提醒她有点明显了,还被蒋予珊给瞪了一眼。
江颂缩缩脖子不敢吱声了。
不过江颂到不生气,因为他清楚蒋予珊的这种喜欢绝不是男女之间那种奇奇怪怪的喜欢。
单纯就是像那种……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的喜欢。
蒋予珊敢打赌夏卿欢的妈妈一定是个惊为天人的绝世大美人,所以夏卿欢才得以继承这样优秀的基因从而生出这样一张伟大的脸来。
五官与气质里泛着柔媚的清隽,双眸像是沁着一汪春水,但偏偏眉宇与神态之间却又尽都是熟男身上所散发出的那种沉稳与内敛。
我的个老天,和这样的男人谈恋爱得是什么样的感觉啊……
自己这辈子是没指望谈上了。
等有机会私下里问问江颂,或者等到下辈子再搏一搏吧。
-
其实另一头,夏卿欢感觉得到蒋予珊这会儿正在盯着自己看,而且已经看了很久没撒眼了。
好在这却并不会让夏卿欢觉得有什么不自在。
毕竟不论是通过江颂的口中的形容,还是刚才在吃饭时候的直观感受,夏卿欢都觉得蒋予珊是个性格很好很开朗的女孩子。
性格也确实是比江颂更强势一些,怪不得小时候总会把江颂给欺负哭。
想想还觉得挺好玩的。
知道这会儿蒋予珊是有话要和自己说,但是又苦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所以才会在那儿盯着自己纠结半天。
夏卿欢索性侧过身去打破了客厅里的安静,主动对她道:“之前江颂回长嘉的时候给我带了一个用黏土做成的夜罗刹,听说是你捏的?”
“啊!”
根本没想到堂堂夏老板居然还会主动搭话,坐在沙发上的蒋予珊一瞬间后背都绷直了,比上公开课时候坐得都端正,但是嘴却还是一如既往地瓢:“是我跟着网上捏出来的教程……不是,教程捏出来的,跟着……就是手,手笨有点……捏得不好,夏老板不嫌弃就好。”
说得都是个啥啊,蒋予珊感觉自己随口两句话说出了一种小脑萎缩的感觉。
好在夏卿欢听懂了。
“怎么会嫌弃,我很喜欢。”夏卿欢朝着蒋予珊笑了笑,“不过我之前从网上查到说黏土不能晒,所以就把它放进柜子里了……希望能保存得久一些。”
蒋予珊听得感觉自己心都要化了。
要知道像夏卿欢这样的人,各路粉丝们左一件右一件送给他的礼物,怕是堆都能堆成座山了。
蒋予珊也根本没想过自己捏得一个粘土人能在他那里能占据什么位置,说不定转头就被丢在阴暗的角落里面吃灰。
但是夏卿欢记得它。
非但记得,还会主动找机会向她表示感谢,非但表示感谢,听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夏卿欢好像还专门去网上查询过存放它方法。
那语气仿佛就是在说“我有在好好维护它,放心吧。”
说真的,蒋予珊甚至觉得就连江颂可能都不一定把她送给他的那个黏土小人给随手丢到哪里去了。
一时间,蒋予珊都不知道是该用一种什么样的表情来回应夏卿欢,这种莫名被男明星狠狠重视了一把的感觉让她觉得既温暖又陌生。
最终,蒋予珊也就只能憋出两个字来。
“谢谢……”
这声谢谢说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它确实是发自蒋予珊内心的。
“那夏老板,我在礼物里附的那张字条……小颂哥有给你看过么?”
“字条?”夏卿欢愣了一下,回忆了两秒之后摇摇头,“没有哎,是什么字条?”
“噢,那没事了,”蒋予珊摆摆手,心中猜到大概是江颂不想让夏卿欢看到那些,“不重要。”而后冲着夏卿欢露出了一个大大咧咧地笑容。
“予珊你是从小就和小江认识么?”
“嗯,打记事开始就在一块玩了,”蒋予珊笑着点头, “当初因为我们两个走得太近,搞得初中高中的班主任们都以为我们是在谈恋爱呢,尤其初升高那年,因为‘早恋’这个事叫家长都给我俩叫麻了。”
“是么,还有这种事。”
夏卿欢笑了笑。
然而坐在一旁的蒋予珊听到夏卿欢这样说,笑声却是戛然而止,猛地意识到自己好像是说错了话。
天!明知道现在夏卿欢和江颂两个人的关系不一般……怎么自己好端端地还要讲这样的事?
这不是没事找事往枪口上撞吗?!
“不是,”蒋予珊吓得赶紧往回找补,生怕得罪了夏卿欢,让夏卿欢觉得不高兴,“但是真的都是误会,我和江颂那绝对是一点不掺水的纯友谊,纯得不能再纯了!夏老板您千万别多想!”
但其实蒋予珊纯属多虑了。
夏卿欢当然不会因此而生气,他甚至还在为自己又了多解了一件江颂过去的事情而感到沾沾自喜。
生气?那根本是无从谈起的事情。
看到蒋予珊对自己这么大反应,一向机敏的夏卿欢沉默片刻,心中瞬间了然了一件事情。
“予珊。”
夏卿欢轻轻地叫了蒋予珊一声。
“啊?”
“小江上次回来……是不是有和你说过什么?”
不是什么质问的语气,就只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聊天,夏卿欢的眼角带着温良柔软的笑意,像是生怕蒋予珊会因着自己的这一句提问而感到紧张。
“啊——”
蒋予珊当即卡住。
她不知道夏卿欢这推断究竟是从何而来的,但她知道夏卿欢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
旁人心里面盘算着的那点小九九别想真正逃过他的眼睛。
所以还倒不如直说算了。
“他……说了点,但也没说全。”边说边又停顿了两秒,“其实也不算是他说的吧,是他自己藏不住事,被我套话套出来的。”
……
“猜出来之后他也就承认了。”
怎么说呢,像是江颂能干出来的事。
对于蒋予珊的这一说法,夏卿欢丝毫不觉得有任何值得怀疑的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