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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莫站在一旁看着逐渐消失的几个背影,环着手狠狠翻了个白眼,“斯帝洛克少爷,您早说您乐意听这些,我也能算啊!”
法斯克摆了摆手,“去去去,你差那点钱麽?”
他不是乐意信这些,只是觉得那人神神叨叨的,有意思。
“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您,缺,很缺,非常缺!本来工资就少,维斯汀警长还抠门剥削!”迪莫抱怨着,却还得掏出手机和维斯汀警长反馈情况。
没办法,谁让他是可怜的社畜呢?
“维斯汀警长说,让我们尽快过去餐饮处,有人在那儿等我们,还有——那个政府相关人员性格不太好。”他回过头,想让法斯克看一眼维斯汀警长发来的政府人员大头照,却不见那人蹤影,“法斯克!靠!又单独行动!”
远处走廊传来法斯克的回应,“你先去吧,迪莫,我会到的。”
“你搞什麽?!刷的是你的脸,我的没用啊!”
“哦——那怎麽办呢?只能请你拖延一下时间了,迪莫。”
“你到底在……”
“不说了,我好像——转角遇到爱了。”
???
不是吧?这小子还真就他妈信了?
忧郁钢琴家与不羁提琴手
黎明时的飘雪已停,晨光透过廊窗,直落在廊道,空气中的微尘在光柱间飘蕩似乎闪出金光,随着廊道尽头微开着门的房间传出悠扬乐声缓慢地下降,那是独属于日光的“流萤”。
法斯克行至门外,乐声似乎紧跟他的步伐停止,屋内的人侧过头与他对视——此刻,画面定格——那人像独属于他的圣洁日光。
“早上好,斯帝洛克先生。”
那人慵懒地眯了眯眼,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似乎已经习惯了法斯克无时不刻地出现。
“哦?洛。”他回过神来,象征性地往门上敲了敲,“我方便进来麽?”
“啊,请便吧。”
这是间琴房,角落里还摆放着小提琴等乐器,大钢琴落在正中央,采光正好,看样子像是被法洛单人包下陶冶情操了。当时在走廊另一侧时听到有人弹奏了他熟悉的乐曲,来了兴致,结果看到奥尔德那家伙从这出去,他就更觉得非常有来一趟的必要了。
“你也喜欢叶加濑太郎?”
“是的。”
“试试合奏麽?”
法斯克径直走向角落,挑了一把小提琴回到法洛身边。法洛笑了笑,他似乎也没拒绝的机会吧。
“嗯……如果你能跟得上我节奏的话。”
法斯克狡黠地笑出声来,“没问题!”
他并未指出要合秦哪首曲目,法洛也没再问,只是相视一眼后,法洛纤白骨节分明的手便擡起,一瞬在琴键上落下。
噔——
像深冬妄想破开冰层的河流,在寂静的山谷之中小声唏嘘。
他的指尖在琴键上来回游走,若有魔力般的音符将二人拉入那寂静山谷。微寒的冬风拂过,法斯克扬手,小提琴加入。
深冬空蕩寂静的山谷响彻着忧郁的回声,妄想破开冰层的河流不曾放弃,随着乐声靠近黎明。
霎时,晨光酒下,冰层表面极速出现细痕。二人于空寂谷中相视一笑,忧郁的琴声被日光清散,转而接之的是沐浴于春光中的浪漫。他们像是相识已久的故人,等过了不知几个深冬日夜最终在春光之中再次相逢。两种琴声不停碰撞却又相交融合,二人心意相通般将乐观浪漫的乐曲擡向高超,日光笼罩,倾时,脚下萌生出的生机漫延山谷,河水不再忧郁,肆意沖破了冰封之层,奔放不羁。
夕阳西下,暮色降临,久别重逢的故人像两块灵魂契合的拼图碎片在这空蕩寂静的山谷之中合并相拥,旋即乐声停止。
法斯克一时愣了神,意犹未尽之际才意识到,自己被带了节奏,不是乐曲的节奏——而是思绪的节奏。他从未与东曲有过如此深的共鸣。
“你知道麽,洛,你的气质很迷人。”收放好小提琴的他微微倚在钢琴上,随后似想到了什麽笑了起来,“有人说过你很适合跳舞麽?”
“似乎没有。”法洛曲指抵于唇下,法斯克发觉到那许是他思考时的习惯。
是有在认真思考呢。
“那现在有了,我是第一个。”
“斯帝洛克先生,没有人觉得你说话很跳脱麽?”法洛站起身来走到法斯克身旁,近乎平视的角度,令他少了点近不可触的冰冷感。
今天的洛像暖阳一样。
他想。
“哦,没有呢,你是第一个。”他直起身肆意咧了个笑。
“嗯,那我该为此感到庆幸?”法洛走到门口拎起一柄带有雪渍的黑色长伞。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