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萨克才忽然发觉亚特诺兰这是在玩他,就像猫抓到老鼠也要先玩一番击溃对方的内心,以此获得乐趣再逼死对方一样。
恶魔。
南丁格尔的脑子里浮现出这样一个词。
亚特诺兰一族全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而法洛·亚特诺兰绝对是思想最扭曲变态的一个。
面对生命的存亡,他冷静得可怕。
他签盖了那份会场布置委托契约,亚特诺兰能够凭此派人布置会场,他不知道亚特诺兰想要干什麽,也不知道接下来等待他的会是什麽。亚特诺兰告诉过他,让他对此事保密,亚特诺兰就会放了他,不追究从前的事。
萨克知道亚特诺兰一族的实力和心计,就连几周前迈瑟.伊森委托给前X组织捷尔的事都石沉大海,他料到捷尔一定出意外了。而现在,他暂时还想不到有谁能与这位亚特诺兰的后裔抗衡。
二人走后,萨克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一把将桌面上的东西怒扫在地,烟灰缸触地的那一刻扬起一阵灰烬。
亚特诺兰……你可得说话算话啊……
你愿意当警探麽,X先生
二人离开至侧院时听到了房间动静,法洛笑了一下,将伞递给奥尔德,“看来南丁格尔的脾气还不小呢。”
这是在拿家具出气呢?
法洛摇了摇头折返回去,奥尔德虽不解但也没多问什麽,站在侧院出口等他。这种天法洛的伤还没好透,淋雨的话会加重病情的。
他要在这等法洛,不然法洛不会把淋雨这件事放在心上的。
大概八分钟,法洛从楼上下来,他有些意外奥尔德还站在这等他,但心底见到这一幕分明是开心的。
廊道的窗户大开着,雨水瓢泼进廊道,在走道上途留下滩滩水迹。
见法洛披在肩上的斗篷和露出的发丝被打湿,奥尔德微微皱眉,他知道法洛去干什麽了。
“为什麽折回去清除我来过的痕迹?”
法洛没有回他,只是伸手示意他递伞,奥尔德一开始是有些恼的,但对法洛总会没了脾气,他知道法洛的做法总是对他好的。法洛·亚特诺兰总这样,像是早就计划好了一切,给每个人都準备了退路,唯独没给自己留。
他叹了口气,替法洛理了斗篷道:“我来吧。”
他不想总让法洛照顾他,他也想替法洛撑伞。
“……好。”
黑色大奔隐在雨夜的林道里,法洛降下车窗往外掷了个什麽东西,奥尔德没能看清车窗重新升上,他听见法洛问,“奥尔德,你害怕麽?”
“不。”
“我永远追随你,少爷。”
“奥尔德,你该有自己的路才是。”法洛的眸中看不出情绪,这句话他已经想说很久了,他怕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奥尔德知道法洛今晚所持的配枪是亚特诺兰的收藏,那颗子弹留在那儿,只要斯帝洛克聪明上道些很快就会查到来源。他看向窗外,鼻间一酸,一时有些说不出话。
那你呢?法洛·亚特诺兰。
要自己一个人走上这条不归路吗?
——
萨克·南丁格尔回过神来的时候,尤英宴会已经正式开始了,会场响着柔和的複古乐曲,衆人入席观衆台準备欣赏即将上演的话剧。
“尤英宴会会场的布置倒是很有你的风格啊,洛,你待在这有点像上世纪的古堡音乐家。”
“音乐家可不会坐在观衆台,他应该在炫丽的舞台上。”法洛垂眸理了理袖口。
“啊——真是一点想象空间都不给呢。”法斯克故作惋惜,目光落在法洛袖口的那对袖扣上。
那是一对水晶蓝宝石。
“原来你还记得啊……”法斯克一手拄着脸颊笑咪咪看他,“确实很配你。”
法洛心中猛地一怔,似乎被什麽遥远的回忆击中,不怕几月罢了……他眉眼微弯,鼻间轻哼出笑意,“谢谢……斯帝洛克。”
那是一个法斯克自认识法洛·亚特诺兰起就常见他挂在脸上的有礼且不失涵养的微笑,看似亲切、平易近人实充满了距离感的笑,可这次他却看得出了神,他不知道是为什麽。
心理学家单纯只是心理学家吗?
他心中的真相似乎呼之欲出……
“话剧就要开始了,斯帝洛克。”法洛笑着提醒他。
“你愿意来做警探麽?”法斯克眸光深沉,笑着看他,问的很是突然,他忽地凑近了法洛,拉近二者之间的距离,低声补充道,“你愿意麽?——X先生。”
柔和的乐声似乎被中断,这个距离近得法洛只听到了两人的呼吸声,像是埋藏在多彩色泽下的一点污迹被发现暴露在了耀眼的阳光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