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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斯克白眼。
“呃，别生气，办案氛围沉闷，总得有人开个玩笑嘛。”迪莫摊手。
“他在哪？”
“嗯……作为案发目击证人之一，被领走做笔录去了。”
“好。”
“你有那麽急麽？喂！走反了，在那边！”
——
“你是说现场射出了两颗子弹，奢本夫特射出了第一颗子弹正中南丁格尔的心髒，而主持者射出了第二颗子弹命中了大厅的水晶吊灯，吊灯落下砸中了奢本夫特并牵动机关导致主持台与狩猎台坍塌。”
法洛点头。
“明白了，还请你在这稍等一会。”
……
“怎麽样？”
“巴扎队长，这是所有案发目击证人给出的证词，内容相差不大，也能与法医的初步诊断相符。”
“很像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啊……但，真的有这麽简单麽？”巴扎捏着笔录本沉思。
“恐怕当前并没有证据可以指向真正的黄雀吧。”
“法斯克，你的意思是？”
“没什麽，我想跟亚特诺兰说说话，如果你们已经结束询问的话。”
“嗯，当然可以。”
“谢了。”
——
“法洛·亚特诺兰。”他在法洛面前停下脚步，顺手拿掉那人头上的一小片彩带。
“谢了，斯帝洛克先生。”那人抚了抚被微微蹭乱的头发，“我都不知道是什麽时候掉上去的。”
“是第二场狩猎游戏开场的时候。”
“啊，那个时候确实放了彩炮呢。”
“从那时起，我一直有在看着你。”他微低下头与坐在椅上的法洛对视，“大家都在活动，而你——始终坐在离狩猎台与主持台很远的角落，就连我堿你躲开的时候，你的反应都分外平静。你其实知道南丁格尔换走了你的旗帜吧。”
“南丁格尔先生换走了我的旗帜？”法洛微微皱眉。
“不用装了，洛，你当然知道。你甚至知道奢本夫特的子弹不会射向你。”
“斯帝洛克先生，你又开始你的推演想象了。”
“只是我的推演想象麽？亚特诺兰先生。”
他俯下身凑在法洛的耳边，距离近得烘出热量，考虑到巴扎队长就在不远处而刻意压低的嗓音颇具压迫感，法洛向后仰首拉出距离却被他一把摁住后颈拉了回来，“亚特诺兰先生不必逃。”
“奢本夫特家中的各种用具排列规律，颜色系列统一，我看过他家中布置的相片，里面从未出现过的颜色只有红色和绿色。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奢本夫特应该患有红绿色盲，然而他本人并未向任何人透露这一点。所以，南丁格尔才会上当，你是故意让他换走旗子的。”
“推演是建立在理性证据之上的，斯帝洛克警探，你的话语在自相矛盾。”
“你放心，奢本夫特是否是红绿色盲这件事，我会让人去查的，至于你是怎麽知道这件事的……”法斯克松开手站回原位静静地看着眼前人，良久，他叹了口气道，“类似上次的事，我想你我都不想再经历一次，如果又是什麽误会的话，我希望你能及时……”
“斯帝洛克警探不必再说下去了。”法洛缓缓站起身来，他擡眸对着法斯克的眼，话中犹如带着深冬早晨的冷冽却是微微笑道，“既然你心中的真相已然呼之欲出，先生又何必亲手为它蒙上逃避的微纱。”
法洛深知事到如今，他的谎言早已一个个如同肥皂泡那般破灭了。
“X是一个冷血无情，阴郁危险的複仇机器，他的程序里只有杀人複仇这一个目标，只要能达到这个目标，不论是何种手段都行。”他平静地望着法斯克，“所以——你应该明白一个道理，人类的情感是影响不到一个杀人机器的。”
“那你呢，法洛·亚特诺兰，作为一个普通的心理学家，你会被人类的情感影响吗？”法斯克趁着法洛转身，拉住他的手腕，他从未像现在这般想要求知一个问题，在他心里——法洛·亚特诺兰总归是和X不一样的。
“……”
“我好像不太了解你了。”
“不，是你从来就没真正了解过我。”法洛挣开手，不再与他周旋，“法洛·亚特诺兰是个骗子，你现在就能逮捕他。”
“他是我的朋友，我要逮捕的人一直都是X。”
法斯克听不出自己的语气，心里有种古怪的感觉，令他感到失落。
为什麽呢？
他不知道。
他好像突然与眼前人隔了很远的距离。
“好的。”那人的轻笑钻入耳中，他看着那人的背影愈行愈远，他神情有些恍记忆仿佛又回到那日傍晚，那人笑着应下承诺并说两人是过命的朋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