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实你也从未放下过吧。”他在奥尔德身旁坐下，“当时审查这个案子的正是现在的联邦总署警长维斯汀。十大贵族向他抛去了橄榄枝。他在公平正义与利益权位之间选择了后者。他隐瞒了真相，并将箭头指向亚特诺兰，当场揭开了帝国杀手组织的老底并扬言亚特诺兰引导组织在联邦闹事要将其逮捕。更好笑的是刺杀路生先生的人，正是当时帝国杀手组织的副领导者——捷尔。”
“虽然这件事很快就被压下，但帝国那边却遭到了国际的打击。自此，组织内讧严重，划分为甲乙两组，甲组以亚特诺兰为首，乙组以捷尔为首，后来联邦十大贵族联合向帝国秘密发布了一则委托，帝国迫于国际的压力接下了委托。”
“那则委托的内容是——除掉影响力强大的亚特诺兰一族，灭掉甲组的成员，让外界认为帝国对这种非法组织已实行了清除计划，而条件就是从此以后组织所剩的乙组得为他们所用。”
“帝国一开始是驳回的，毕竟亚特诺兰除去杀手这一身份，还是国内强势的大贵族。”他轻哼一声，似是在笑，但话中却有说不尽的无奈，“但奈何联邦给的实在是太多了。全族上下加上甲组成员共一百多人，一条命八个点数。”
一条命竟然可以值八个点数？
八个点数竟然可以买走一条命？
衡量万物的天秤上一时竟衡量不出个所以然。有钱真的能使鬼推磨。
欲求真相
“他们或多或少都曾通过组织委托我的族人们消除他们的竞争威胁，事成之后却又对远在帝国总领组织的亚特诺兰心存芥蒂。人们利用一把锋利的武器去杀害一些所谓是威胁的弱小生物，可他们本身就是兇恶的猛兽。他们想要一把不伤己的刀，但亚特诺兰明显不符合。见识过武器的锋利后，却又害怕其伤害自己，既无法掌控，那麽最好的方法就是销毁。”
奥尔德能感到法洛在轻颤，安慰的话被堵在喉间，双手环过眼前的人，就像从前雪夜中那人抱着他那样。
其实他知道，法洛比任何人更需要依靠。
“或许他们没有错，人的本性如此，我并没有资格审判他人的对错，即使是作为被害族人的複仇者也不行。杀手组织与亚特诺兰本就是个不法的存在。”他抿了抿唇，“奥尔德，被牵扯进来，你是无辜的，错的只有亚特诺兰。”
奥尔德跟他不一样，他的双手还是干净的，他只是个出生在组织内部的可怜人。一个永远服从着法洛命令，替他掩饰一切的可怜人，他本不应该入局的。
法洛闭上眼，曾经的一切历历在目。
那晚的每一声清晰的枪响仿佛再次响彻耳际，震人胆寒。
——砰！
——砰！砰！
组织中每一张熟悉的面庞都在自相残杀，为了那八个点数。
吵闹声碎裂成千丝万缕在脑中嗡嗡作响。
——捷尔先生，我求求你，放了我父亲！
——奥尔德送法洛走！拜托了！
——求求你……
——奥尔德，你说人性究竟是什麽样的？
——抱歉，我不知道，但理戈朗先生告诉过我，人性是阴险複杂的。
“人无法回到过去呢。”他轻轻拍了拍奥尔德的手，示意松开他，“我选了一条极端的路，但我不后悔，奥尔德，我想我是时候了结它了。”
“你想单独行动？”
“奥尔德，你已经不再需要跟着我了……”
奥尔德攥了攥手，“可我并不这麽想。”
“你要破坏我的计划麽，奥尔德。”
纯白的西装早已被他换下，黑色的高领外套衬得他更加冷肃，话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奥尔德差点忘了，法洛本身就是按杀手培养的，他本就是一位冷肃的人。
“法洛。”奥尔德笑起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某些方面是个很自私的家伙，你总想自己担下一切，从来没有问过我的感受。”
他走到法洛跟前，“如果你是想当好一位好兄长，那麽，我承认你做到了。但是作为挚友你还差很多。”他理了理法洛的领子，“真的不打算告诉我麽？你重提旧事不是为了说给我听的吧。”
“真是越来越难忽悠了。”法洛明朗地笑起来，从身上摸出一根录音笔递给奥尔德，“有人说我还欠他一个解释。”
奥尔德叹了口气，“法洛·亚特诺兰，答应我，别糟蹋自己。”
“我会的。”法洛短暂地抱了一下奥尔德，“如果哪天，你认为我逃远了亦或者是死了，就把这份录音交给法斯克·斯帝洛克，然后回帝国的老宅生活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