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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斯克想。
他快分不清了,怎麽会分不清呢?
“斯帝洛克,你真当我——!”不敢杀了你吗?不敢麽?
雨水打在法洛的脸上,平静的面庞上露出一丝破绽,柔软的唇覆上来却带着强势的侵略狠狠地将他没说完的话堵了回去,嘴角被咬破,甜腥味漫入口腔,很像罗曼谛克风味的薄荷糖。
这很突然,导致他的头脑混乱。
“你看着我,亚特诺兰。”
身下之人微微喘着气,脸上却早已恢複平静淡漠的神情,他别过头去逼迫自己闭眼,他什麽都不想听。
“法洛!”法斯克放开一只束缚他的手强迫他与自己对视,“回来吧……就像从前那样。”
法洛的蓝眸格外暗沉,法斯克甚至能看到他眼底幽蕩过的一丝忧伤。
他为何而忧伤?法斯克不知道。
忽然他笑起来,尽管眼底看不到笑意,“回到哪里去?斯帝洛克,一切都结束了。”
“洛……”
“听我说,斯帝洛克。”他的语气还是那样温和,却像是循循善诱的梦庵,“至今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亲手策划的,我的手上沾满了鲜血,你能帮我洗掉麽?”
“你不能。还是说——你能包庇我的罪行?”
“……”
“你不能。”
“你知道从你带走我的那一刻起,你的同事甚至是联邦的群衆今后都会怎麽想你?今后你上任甚至很有可能无法服衆。”
“你知道的,我从来不在意这些。”
“可我已经错了,法斯克。”法洛的声音越来越小,混杂在风雨中,好似被吞没,“我不希望有人再错了。”
不管是法斯克还是奥尔德。
“杀了我吧,法斯克。”他轻轻地说。
他好累。
“法洛!我真的……”
!
“法斯克闪开!”
远处传来巴扎的嘶吼,雨夜之中,法洛被松开束缚的那只手伸向一旁—地的长柄黑伞。
咻——
速度极快,只见他劈手从长柄黑伞之中抽出一道寒光——
那竟然是一把插在黑色伞柄之中的三棱刺!
啧!
法斯克回想起了什麽咂了下嘴。
是那柄一剑封喉的利器。
“你不该放过我的。”那柄三棱刺瞬间就要靠近法斯克的脖颈!
“我说过,再见面,我会杀了你。”
三棱刺被法斯克一手握住,他倒吸一口冷气,咬着牙道:“你还是……很偏执。”
“是的,我无药可救。”
法洛趁机发力,将法斯克从身上推开,三棱刺从法斯克手中抽离,划过一道血痕,血液顺着刀痕流下来又被雨水沖落到地上,泛开消散。
那人似立于喋血之中,发丝飞扬,名为恶魔之眼的红钻耳饰其中一边在雨夜中闪着绯红色的光芒。
那颗红钻!
法斯克眯了眯眼,忽地提壶灌顶般笑出声来。
呵——
那是微型信号干扰器。
蛛丝般的线索于雨夜之中在法斯克脑海中相连,一切真相渐渐浮出水面。法斯克咬着后槽牙,他说不出心中那是什麽感觉,那瞬间法洛持着三棱刺再次向他刺来!
铿锵——
三棱刺与法斯克左手的腕表撞击,迸发出刺耳的锐响,那一击被那块价格不菲的腕表挡住,在表面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划痕。
法斯克沉沉地望着眼前人,“你非要以这种方式诱导我吗?”
他所走的每一步路,都是法洛早就料到的。
法洛闻声向后踉跑几步,仓促间恢複神情又刺了过来,法斯克侧过身但三棱刺划过了他的左脸,霎时间拉出一道血丝!
肾上腺素爆发,法斯克根本感受不到疼痛,他低哑着声音再次问道:“引导我杀了你,也是你计划之中的一环吧?”
他偏头再次躲过一刺,而后捉住法洛持三棱刺的手腕,“自以为是地让我背负功绩,这就是你给自己準备的退路?你认为这很感人麽?”
“……”
“回答我!”
下一秒,一拳重重落在法斯克脸上,他的嘴角被打出血迹。法洛平常时多以优雅斯文的温柔形象出现,然而一旦出手即是敏捷冷酷。
“不是。”
他听见他这麽说。
很轻,但很笃定。
我可以相信你吗?
亚特诺兰,我还能相信你吗?
从你嘴里吐出来的话,有几句话是真的?
“我不信。”
绝对不信。
他胡乱抹去嘴角的血迹,而后三棱刺架在了他的脖颈。
逆季之花(下)
“感人的戏码结束了。”
衆人将二人包围,十几支上了膛的枪口直指着法洛的脑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