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当晚就把容秋本人请往自家,自从多次采用他的意见,誉王一脉没有往年损失惨重,还左右不沾的看戏,更是鼓捣康王和福王两方。
不知不觉间,容秋自己都没发现,在杨老心目中,这是誉王一脉最可靠的谋士。
尽管年岁在这,可是太多次的谋划已是让忘了。
借这次的事定能扳倒点三家的布置,真是大快人心。
不,杨公,别高兴的太早,看起来挺好,可是天底下最通律法的是刑部那些官员,而邵尚书总觉得他不会收手。
本来查了大明律,即便是次谋犯也只死的下场。
期待着怎么给洗脱罪名的手段,可是第二日的朝堂上几封来自御史台和在这二州当地的官员联合写了一封清白的奏折。
贪|污朝廷银子,以次充好,概莫冤枉!
案件一下子反转了,一向清正廉洁、多年美名的工部右侍郎被多人弹劾。
若是不了解此人,容秋还能忍,可是书桌上和袖子里还留有这位老人的字迹,一夜之间黑白颠倒!
第100章
皇帝在这京城里就靠朝堂上和奏折来了解,但远在这两州的事真的让整个朝堂最近都架在火上烤。
尤其是工部尚书秦相公,更是拿项尚人头担保下属绝不会污蔑当朝官员,可面对刑部邵尚书的咄咄逼人却也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冯右侍郎是清白的。
听说有多人看到工部尚书下朝一口血喷出来,反倒还被刑部尚书讽刺了几句。
听的容秋恨不得效仿先贤,拿把刀来个除害。
短短两日,工部尚书就更老了,原本还有点带黑的头发如今白的耀眼。
杨大学士对这个不是自己一党的人也是无能为力,人品上佩服,可是这一想到帝党李婕妤的人就恶心,那个祸国魅主的妖妃。
削弱这一脉势力,正中他下怀。
可是看着看着,在邵相公一连串所谓证据下,一句话都无法开口的场面,还是忍不住出列向皇上进了几句言。
出宫就后悔了,中午就传出誉王一派和魏王一派因什么什么联合在一起。
联合在一起干啥?是个人都觉得丞相和崔尚书明显把人往死里逼,还扣上个乌黑乌黑的帽子,也难怪两家携手。
书房内听到这些消息时,容秋是真的好奇脸,随着话语权越重,如今的地方还是一个地方,却已经坐满了十来张凳子,都是品德厚重的文人,虽名气大但在朝堂上派不上号。
有编词编曲的大师,有自成一派画风的大师,有做诗一首值万金的在他们领域是无敌,官职也高,可是说实话都没用,更像是皇帝为装门面给虚职高高挂起来。
难为誉王了,容秋真的是被这些拖后腿的傻白甜打败了。
可是誉王结交人不会看他们的父辈,只要是脾气相投,哪怕是编草鞋的、江湖中人的侠客都笑脸相迎。
只能说幸好誉王还在宫内,要不然那得更心累。
伺候誉王的太监站在柱子旁记载下来,看这架势容秋是只能说可以让别人知道的,因为他带着回去给誉王看。
容秋主动装作很秘密的说这同为尚书,礼部尚书被吏部尚书指使跟条狗似的,就不信方公心里没一点芥蒂,把人给侧反给咱们传递消息。
离间计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管用的,见杨大学士和众位大师都高兴于有可能把礼部方尚书拉拢而来的喜悦里,记载的太监抬头瞥了某人一眼。
方府,方公正和大儿子商议事情,看父亲气的不清,他的大儿子又是拍后背又是宽慰。
父亲,岳父是绝对不会信这子虚乌有之事的。
子虚乌有,在这种时刻,宁可杀错也不可放过,还有那黑心的家伙,白天看我眼神就不对。
恨不得活剥了放出这消息的人,真乃恶毒至极!
作为爹的嫡子,确信会在爹百年后继承这府内所有,老早就为了稳固权利,被安排娶了崔尚书之女,若真轮起来还是宫内德贵妃的妹夫。
一大家子都牢牢早已和崔家绑在一起,而被父亲骂黑心的除了姓邵的没别人。
爹,他本就是支持魏王,虽然咱们现在是要一起对付别人,但弄死咱们,他好处更多。
儿,咱们这样,去让心腹放出
孩儿这就去办,还是父亲大人更胜一筹。
隔天还没上早朝,各府内特殊消息就进了正穿着官服高官们的耳朵。
眉头一皱,狐疑之心立起,可是越想越觉得这真是手好计策。
果真是老奸巨猾,对丞相的忌惮更重。
早朝还没开始,邵公就直接走向礼部方公主动笑说什么,看在众人眼里更是心思急转。
而事件中心二人是真的从眼对方神里各察觉出自己想要的,同时也明白对方想真正说的。
这日的早朝,又下马了几个,当场就剥掉官服贬为庶人。
散朝后,都谈论那几人可是丞相一脉,正是乘势追击的时刻。
刑部尚书和礼部尚书联合把浑水一泼,死拽着不放,可算是出了点心口的郁气。
真当两人是傻子,闹的不可开交让渔翁得力。
*
在朝堂上一出出大戏应接不暇,从荆州突来一奏折更让事件进入高|潮。
荆州的广为县为首突来一场秋雨,堤坝小段被毁,已8个县被波及,还只是开始。
工部右侍郎冯同华亲自带着人上去扛麻袋,脚下泥土一软塌陷,六名官员连同多名民夫直接横死江中。
随着信使念完,工部尚书和左侍郎当场白了脸,晃了身子一口血到喉咙,哀嚎倒在殿中不省人事。
谁都没想到,事情会发生到如此地步。
皇帝立刻让侍卫把二位重臣抬下去让御医诊治,以丞相一脉为先立刻出列上奏定彻查,朝廷从三品大员竟死的如此下场。
皇帝看看心腹,再看看从默默无闻时期就支持自己的老臣,还有这些年战战兢兢忙于政事累的一身病的丞相,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都有他们之功劳。
如今已经死了人,再因为死人去死人,皇帝心里已有决断。
荆州、茺州二州一事乃子虚乌有,暴雨冲毁堤坝,右侍郎意外殉职,勒令一定找到遗体回京厚葬,对其家眷厚赏,提拔其嫡长子官升一级
吾皇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下面官员已经把对其儿子的封赏旨意写完,太监接过躬身倒退去出宫宣旨。
*
容秋在知道消息后怎么都觉得是幻觉,呆坐在凳子上怎么都不敢相信。
梁鸣亦是唏嘘,怎么都没想到那日城门一别,如今竟是阴阳相隔,不过少爷你这城门最后送了一程,总归是已经没那么遗憾。
这事真的就这么拍板了?
早朝后皇上立刻把丞相、户部尚书叫进御书房,赈灾得靠丞相统筹,灾情也得靠兵部的人去维持秩序,这事已经翻篇了。
容秋第一时刻想赶往右侍郎家,但他又硬生生止住这个念头。
皇上对此事已经拍了板,那么无论事情真相就已经了结。
明明理智知道这事如此处置最为好的结果,可是情感上怎么都觉得难过。
那个抢了半个红烧狮子头得意的健谈老者,面貌简直跟下地的农民没什么两样,可是死因竟是莫须有,他家人得了补偿,几个党争因被当今放过一马的仁慈,这赈灾上肯定尽些心,对活着的人来说都是福报。
你说我今晚去王家,唐突吗?
梁鸣张张口想劝说别去,此刻其同僚是最伤心的,但看着他的眼神无法说出不字。
那你去让大力现在立刻去投个帖子,说上一声。
只一个人在的空间,容秋坐在那里眼神直愣愣的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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