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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朗又道:“既然说清楚了,猪也找到了,那我就回去了。”刚起身,又忽然想到什么,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两瓶东西搁在桌上。
王春花愣愣地问:“早上那两瓶?”
“嗯。”薛朗重新坐下,伸手就去抬阚霖胳膊,阚霖道:“干什么。”
薛朗道:“处理伤口。”
阚霖有些不明所以,自己除了刚才在上山被薛朗三下五除二掰好的脱臼的腿,好像没什么地方受伤了啊。想着,右手手指的骨节处陡然一凉,紧接着细密的疼痛才涌现出来。阚霖懵懵然低头看去,看到自己右手的四个骨节皆是血红。他忽然记起来,下午和薛朗聊天时,自己气坏了砸在地上那一拳,估计这伤就是那时候造成的。
但为什么薛朗记得这么清楚。
怔忡间,薛朗已经清理完四个伤口,盖紧了瓶盖。阚霖听见他说:“你下午走的时候没拿。”
说完,站起了身,阚霖忙拉住了他的衣角,“谢谢啊,我...”
我什么?阚霖有些词语匮乏,只好重复着,又道了一遍谢谢。薛朗没说话,俯身扛起了晕过去的猪。这时,一直没说话的王老五拦住了薛朗,“走就走,你扛猪干什么。”
薛朗道:“物归原主。”
“什...什么物归原主,听不懂听不懂,到了我家,就是我的东西。”王老五瞪着眼,“这猪,你不能带走。”
“听不懂吗,那我给您解释吧。”薛朗冷冷道:“意思就是把东西还给他原来的主人。至于这东西,可以指人,也可以指物。王叔听懂了吗。”
阚霖眨眨眼,心中连连拍手叫好。这是帮他这个倒霉透顶的受害者说了话,也帮这猪的主人说了话啊。
王老五气得指着人说不出话来,薛朗扛起猪,推开门,就这么大剌剌地走了出去。却又步子一顿,对王春花说,“春花姐,明天还要请你带着...阚霖,再来一趟了,我家的猪棚还没建好。”
王春花哦了一声,什么也没想就答应了。
薛朗把猪还给王福气后,走在那条走了无数遍的熟悉小路上,回想起薛小妹在下午两人离开后,十分激动地把阚霖留下的“阚霖”两个字给他看时,开心得直原地蹦跶的模样,不禁嘴角轻扬。
原来妈妈的“阚”字是这样写的。
他吹着凉风,听着低矮草丛里灶马微弱的叫声,脑海里写了那个字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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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撒谎
对于薛朗坏了王老五免费年猪梦这件事,王老五心里堵着一口气吐不出来,他心情烦躁地吸着烟,眉头紧皱,狠狠一拍桌子,唾沫横飞道:“明天不许去,老子还不稀罕赚他这点钱!”王春花挠了挠头没说话,阚霖更是站在一旁连连打哈欠。
“听到没有?!”王老五吼道。王春花身子一抖,犹犹豫豫道:“知道了。”
王老五又看向阚霖,阚霖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看我干什么,你们不让去,难道我还会哭着求着去啊。”王老五哼了一声,躺回床上,掀起被子盖上了脸睡觉了。
阚霖不甘心地叹了口气,正要回隔壁小房间休息,手腕就被人拽住了。王春花看向两人手腕,忽然反应过来,往后退了两步,眼神有些躲闪。刚才在屋里薛朗帮阚霖证明他没说谎,王春花自然是相信了。所以,话说回去,在树林里阚霖对她说的话,还握她的手,都不是假装的,而是真心的吗...
她垂下的手不自主地摸了摸自己另一只手的手背,道:“本来想拉你袖子的...”阚霖随意嗯了一声,王春花又道:“你这件毛衣又脏又臭,别穿了,我给你找两套我爸年轻时候的衣服穿。”说完,没等阚霖答应或是拒绝,王春花已经自顾自从左边房间拿来了两套看起来就很有年代感的衣服,然后递给他。
阚霖看着那些衣服,莫名觉得好像在哪见过似的,想了会,才总算发现了,这衣服的款式和薛朗的衣服款式很相像啊。一想到薛朗,心思又飞到了在树林里的时候,便渐渐发了呆。
王春花尴尬地递着衣服,见阚霖眼睛盯着地面不说话,还以为是对方嫌弃了,急忙解释:“这些衣服很久没穿过了,但是我经常洗,非常干净。”
“啊...谢了。”阚霖拉回思绪接过衣服,状似闲聊地问王春花,“你爸的衣服?我...好像看见薛朗也有这种款式的。”
王春花点点头,“对啊,怎么了。”
阚霖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他的品味怎么还停留在以前。”
闻言,王春花表情变得有些心疼,维护道:“你别说他土。”
阚霖指了指自己,“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他土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