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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头的怒火熄了大半,语气松了许多:“我说又怎么样,她怀孕了。”
袁月娥一听,忽然面目狰狞,猛地站起来,疯了一般拼命捶打自己的肚子,痛得欲死,又爽得升天。她好久没那么放纵了!痛死最好!痛死最好!
李大狗试图挣脱,但阚霖越锁越紧,他只得冲着周围人大叫:“拦住她啊,拦住她,那肚子里的是我儿子啊,这死婆娘!”
阚霖道:“薛朗!”
薛朗忙上前半跪,将袁月娥双手抓住:“月娥姐,别冲动。”
袁月娥几乎疯魔了,又是哭又是笑,指着周围的人说:“都是因为你们!我大好的前途,我美好的人生,还有我被你们毁掉的未来!什么都没有了!”
人群中有人指着骂道:“你这婆娘不讲理诶,我们对你做啥子了!”
袁月娥无力争辩,痴痴笑完又拼命挣脱双手,将薛朗推开,捶打自己的肚子。
她喃喃着:“你不是我的孩子。你快回天上去吧,啊?哈哈哈哈哈。你滚啊,你走啊,你死啊!!!”
薛朗见势不对,要是再不拦住袁月娥,她非要把自己捶流产。对身体伤害得有多大?没办法,先当个坏人吧。
他抓住袁月娥的手,袁月娥一开始还扭动身子企图挣开,不料下一秒忽然白眼一翻,身体软绵,就着薛朗的怀里晕了过去。
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哈哈道:“开了眼界了,第一次见气晕过去的人,好玩,好玩,哈哈哈哈。”
阚霖忍无可忍,直接开骂:“来来来,我不仅要让你开眼界,我还要让你亲自尝尝滋味。你看你口臭脸丑人品烂,衣脏头油还装蒜,鬼子五尺你三尺半,长根铅笔还挂俩鹌鹑蛋。我呸!”
“你!”
那人气得直捂胸口,颤抖着指着阚霖,一双眼睛瞪得快要突出来。
阚霖白眼道:“开心了吧?不用感谢我。”
李大狗扭头向后道:“别说了,快放开我啊,我婆娘晕死过去了,我的钱我的儿子啊。”
薛小妹和王春花忙跑到薛朗身边,薛小妹唤道:“哥哥。”
薛朗这才从怔愣中缓过神来,轻咳一声,将袁月娥扶起背到背上,放到了李大狗家床上。而后走出来遣散人群,众人见没戏看了,便扔下手心里的瓜子皮,大摇大摆离开了。
薛朗对阚霖点点头,阚霖松开了禁锢着李大狗的手。李大狗刚得以解脱,就往屋子里跑,被薛朗抬手拦住。
李大狗道:“又干什么。”
薛朗稍低头看他,眼神冷淡,“你打人了?”
李大狗没装,如实回答:“那又怎么样,那是我婆娘。”
阚霖没忍住推了李大狗一把:“你什么歪理!是老婆就能随便打吗,什么社会了!”
薛朗一把握住阚霖手腕,捏了捏。他说:“别激动。”
“他这么过分,我怎么…”
薛朗嗓音温柔,像在哄小孩子,一字一句道:“听话。”
阚霖蓦地闭嘴了。不知是紧张还是不好意思,眼睛飞快地眨了好几下,无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又向后退,想让薛朗和李大狗聊,却发现自己的手腕还被薛朗拉着。
然后他就不动了,以一种怪异的情绪和奇怪地接触方式和薛朗并肩站立。而薛朗也没主动放手。
两人在旖旎暧昧的氛围里偷偷试探彼此,同时也道不明自己心中所想,不免两两无言。
薛小妹挠挠头,有些不解。扭头去看王春花,却发现她好像有些生气。
李大狗看到这幕,嘴角抽了抽,无语到有些不耐烦。
薛朗终于开口:“为什么动手?”
李大狗道:“废话。对我婆娘动手要什么理由?”
王春花道:“你凭什么打人!”
“呵呵呵,听不懂人话吗这是?”李大狗斜着眼睛一看,敛了笑容:“哟,春花丫头,怎么你也来了?也是跟着你薛朗好弟弟来骂我的吗。”
“我…”
薛朗道:“别扯别人。首先要告诉你的是,打人犯法。其次要告诉你,你这样动手,月娥姐很有可能流产。你自己掂量。”
薛朗知道李大狗在意什么,所以没说袁月娥会有生命危险,而是说他心心念念的孩子会有生命危险。果然,李大狗服了。
他焦急万分地跺着脚:“那可怎么办,她不要这个孩子,想要自己捶死,我咋可能眼睁睁看着,只能动手打人了。”
阚霖插嘴说:“你平常也没少动手吧?每天遭受毒打还不够,还要忍耐一个自己不愿意生出的孩子在自己身体里生长,难道不是在时刻提醒她是怎样被强迫的吗。这无疑是耻辱崩溃的。才导致她绝望的生活更加无法照进曙光。她这样,就是你导致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