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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彬彬有礼,倒也不像是什麽没素质的的。
我被撞了出来,身后的人已经接着继续排了。无法,我只好打算重新去队伍最后面。
老男人被带走了。
突然,旁边人的手抓上我的手臂。
我低头,那手骨节分明,只是苍白的有些过分,手背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针孔,像是找不到地方打针,靠近掌心的大拇指还插着一根滞留针。它的主人口吻有礼:“很不好意思,您的医药费我来报销吧。”
说着他就想要把我牵去急诊。
“没事。”我终还是不习惯别人的触碰,不动声色地收回手臂,“小伤而已。”
他终于肯擡头看我,那双眼睛沉沉的,像是能把人吸进去。
“有必要的,”应该是看出我懒得计较,他从随身的布袋里拿住纸笔,很快写上自己的名字和号码递给我,“您有什麽需要尽管找我。”
我淡淡应了声,收下纸条,重新站到了挂号台的最后面。
都是什麽事。
麻烦。
我本来是懒得计较的,但是暴露在空气中的伤口实在太大痛得我不得不去注意。
我低下头,翻开纸条来转移注意力。
那字很工整,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个好学生。
童汶睿。
后面跟着一排电话号码。
不过字好看也没用,我总不能真的让那个半大的孩子来出我的医药费。
我呼出口气,擡眼刚想找个垃圾桶丢了。
目光扫过旁的拐角。一个熟悉的衣角一闪而过。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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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池?”那声音陌生,但又隐隐透着些熟悉。
我猛地回头。
面前的人略高,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这种天气居然已经穿上了短袖。
相较而言还是她,他旁边的男人长得更有辨识度,明明是个桃花眼却偏偏长着一张薄情脸,还留着一个妹妹头,刚好在肩膀上一点。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像是有些不解。
“呃,你是?”我思考半晌无果后试探性地一问。
黑框眼镜愣了下随即扬起嘴角,“我是徐桥新啊。”
徐桥新?
他应该是看出我不认识,很快开始介绍自己。
“我们是高中同学啊!你之前还找我问过薛献,还记得吗?”
徐桥新,想起来了。
班上的学习委员,跟薛献关系很好。那年薛献离开荆门后是徐桥新帮我去问东问西,不时帮衬我。
只是他之前稍胖,现在瘦下来戴眼镜还真是变了个样。
“想起来了,当年谢谢你了。”我收回看向楼梯间的视线朝他笑笑。
而他旁边的男人依旧不语,完全没有要介绍自己的样子。
反倒是徐桥新很热情地开口:“他是柏生,薛献朋友。”
那人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薛献朋友啊。”我的紧绷着的弦松了下来。
还好不是邹程那边来讨债的。
“哎,你这手。”徐桥新有些担心地多看了两眼。
虽然只是出于好意,但我实在不习惯被人看着。
“没事,我……”
话还没说完,柏生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掏出一卷纱布和药水,二话不说就打算上手。
真是个行动大于言语的人。
我很快把手背到身后,“没事的,我等下会处理。”
“哈哈,柏生他就是这麽热心呢……”徐桥新打着哈哈,旁边的人一脸你在说什麽鬼话的表情。
“我总是磕着碰着,身上常带药,你别见怪。”柏生两手插进衣兜,满不在乎地解释到。
我慢慢地点了点头,不信两个大字几乎是写在脸上。
他的左耳应该是带着蓝牙耳机,但被到肩的头发遮住,只能看清一闪一闪的蓝光。柏生很快偏了下头,像是觉得那头的声音过分得吵。
他皱了下眉,闭着的眼睛像是翻了个白眼。
突然,柏生把宽大的衣服袖子撸了上去,比常人白不少的肤色上星星点点的全是淤青和疤痕,根本让人无法和他那张拽为天人的脸联系在一起。
“真的,没骗你。”
那青一块紫一块的让人心惊肉跳,我不好意思地跟他道歉。
“没事。”柏生撩了把头发。
“哎邹池,你最近有看见薛献吗?”徐桥新非常有眼力见地扯开话题。
我眨了眨眼:“他最近不在荆门啊,我们很少见面。”
“啊?”徐桥新一副为难的样子,“他从海市逃出来的啊!他叔叔最近一直在找他。”
柏生在旁边点头。
“嗯?”我吃了一惊。我从来没听薛献提过他们家里的事,就连当年的不辞而别也没有解释。
“哎,也是,他真是一身骨头都逆着长。”徐桥新絮絮叨叨,“当初是迫不得已来的荆门,现在好了有那麽多钱不回去继承,人直接消失不见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