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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挺笨的。”我附和着,捏紧他的手,生怕被松开。
“你跟我干嘛?”薛献比我高一点,五官深邃,眉骨高挺,眼神瞥过来的时候很有威慑力。
果然,还是问了。
“呃……”我的睫毛扑哧扑哧地闪,脑子里想着还怎麽回答这个犀利的问题才显得自己不像个变态。
脑子转的飞快,嘴巴半张着想要说些什麽。
对啊,我为什麽要跟他呢?
好像就……很奇怪的,一种直觉把我牵着让我忍不住要去走近他。
“行了,”他看上去叹了口气,脸上还带着说不出的顾虑,“说不出来就算了。”
我空着的右手拇指抠着掌心,沉默着说不出话,只好偏头去看身旁的人。
薛献微微蹙眉,垂眸敛眼,优越的五官让人赏心悦目。
正如他说的,家离这里不过五百米。牵着我过了马路,七拐八绕了几个路口,很快就能看见家的那栋房子。
薛献应该是为了弥补自己捉弄我,所以称职地要把我送到我家楼下:“这里?”
他歪头问我。
只是漫不经心地一句,我忽的有些被人窥见秘密的羞愧,像是没穿衣服站在大街上被人看了眼。
手心的温热脱手,他没有多言就打算擡脚离开。
心中隐隐一动,手腕一转,反客为主似的扣住了他。
薛献倒是没有说什麽,对我一挑眉,等着我的下文。
想起小猫,我终于开口:“那个……我能听你弹琴吗?”
这个借口有些拙劣,其实我只是想知道琴行的地址多去看看猫而已。
我已经站在台阶上,因此能够和他平视。想起什麽,我嘴巴又有些不受控制:“我不是变态,不是故意要跟着你的,不好意思。”
他本来还面色凝重,听到“变态”两个字忍不住笑了起来,玩味十足地对着我咬文嚼字:“变态?”
我的脸顿时感觉被烧了一把火,不知道说什麽,干脆闭嘴当起了闭嘴老蚌。
薛献没有停留很久,快走出楼的时候才回头看我:“随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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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献每天都要去琴行练琴,也印证了那句“随便你”。他是真的随便我,后来我跟在他后面的时候他也没再在意。
跟着他还有个好处,就是以彭浩为首的几个居然也没再来找事。估计是每次看薛献放学的时候都来我位子上等一会,再跟我一前一后隔着不远的距离离开。
他来我位子上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看着我收拾东西,再快我一步提前出教室。
“你不用特意等我的。”我正系着鞋带,擡头随口道。
直立在我桌旁的男孩没动,眼神却是落在我身后的。
顺着他的视线,孔涛宇那几个正围着彭涛往我这边看。
薛献终于注意到我,把我的脸拨过来,声音不大不小:“好了没?”
他这是在……保护我吗?
眨了眨眼,我顺应地弓身系好鞋带。
“走了。”薛献提起我放在桌子上的书包。
出了班门,他也没有把书包还我的意思。
“薛献,我书包。”我尝试点醒他。
他倒是不甚在意,“放我这一会儿。”说着又走在我前面几步的距离。
跟了一小段,我突然好閑以暇地停住了脚步。
他也随之突然转身,莫名叫了我一声:“邹池。”
是在听我的脚步声吗?
“嗯?”我应他。
薛献看上去是想说些什麽的,但不知道为什麽,还是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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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言走到琴行。
张潮汀今天没来,听前台的小姐姐说是去市里的羽毛球馆练球了。
“羽毛球啊,”我慢慢地点头,朝她笑笑,“好厉害啊。”
薛献站在旁边,不知道怎的把我的书包重重放在沙发上就上楼去了,背影大写的不爽。
我有些无辜地摸着猫。又怎麽了嘛?
半个小时后,薛献居然从楼上下来了。
他定定地站在我面前,脸色还是有些臭:“要不要上去?”
“上去?”我奇怪地问,眼睛还是没有离开小猫,“帮你看包吗?要不我把包拿下来吧?”
薛献气笑了:“你是来看猫的?”
“对啊。”我很诚实道。早就把之前说的什麽“想听你弹琴”的话抛之脑后。
“你行,你可以。”他憋着气,朝我一竖拇指,“你了不起,邹池。”
说完就跑回了楼上。
我反应有些迟钝,但不是傻子,知道薛献生气了。犹豫道:“怎麽回事?”
“不高兴喽,”前台小姐姐学着薛献的模样朝我拉拉嘴角,“去哄哄。”
“这?这怎麽哄?”我怀里还抱着猫,被她半推半就地推上了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