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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献说:“带你去新琴行。”
“好。”我点头,“你等我下。”
晚上十点和淩晨十二点多来吃速食的人比较多,现在正是忙碌的时候。
光速去做完事这才又来到他面前。
“对了,你刚刚想说什麽?”薛献歪头看我,桌上的手机正显示着电子钢琴。
“我想问下你有没有什麽喜欢的东西。”我咬着下嘴唇,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怕他直接就猜到我要做什麽。
那算什麽惊喜?
“喜欢什麽?”他认真回忆着,“烟花?怎麽你打算送我什麽?最近是什麽纪念日吗?”
果然,没有人不会猜不到的。
“纪念日。对!纪念日。”我顺着他的话找到合适的理由,“相见十年纪念日。”
“就十年啦,好快哦。”薛献仰头对上我的眼睛,“再说,哪有人送礼物问别人想要什麽的?这算什麽惊喜?”
“是是是。”我在内心暗自窃喜,也对他的话表示赞同。
是啊,哪有人準备惊喜直接开口问的?
“你呢随便送呗,我什麽都喜欢。”薛献喜滋滋地晃着腿,看上去很高兴。
他起身理了理衣服,在我面前打了个响指:“你可以从现在开始猜我要送你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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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献来得準时,等我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已经站在树下等了一会儿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低头理着领子,朝他走过去,“来晚了。”
“没事。”薛献一手牵住我的手,一手过来帮我翻领子,“还早呢。”
“你们琴行在哪啊?”我问着。
他忽地把头靠在我肩上蹭了蹭,声音低沉:“北侖。”
北侖和南滕都离荆门近,只是北侖靠海,不同于荆门的落寞,也不同于南滕金融贸易昌盛,算是个小有名气的旅游地区。
“我们怎麽去?”我任由他从后面抱住我,偏头轻轻问。
“打车。”薛献终于直起身子,像是机器人充满了电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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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晕车,即使坐在窗边也头晕的想吐,汽油混合着皮革的味道止不住地往我鼻尖里钻。
下了车,抱着薛献蹲在街边被风吹得清醒了些。
“早知道就带你骑车了。”薛献一脸担忧,“你等我一下。”说着就跑走了。
等我颤颤巍巍扶着树站起来的时候,他喘着气跑过来,“吃点薄荷糖。”
嘴巴微微长着,薛献喂了几个薄荷糖进来,“没事不急,难受就再蹲会儿。”
“还行的。”吃了薄荷糖后清新的感觉从口腔直达眩晕的大脑。整个人总算清醒了些。
只是看了一眼我就知道为什麽薛献会转过来了。无他,光是店面就不知道比张潮汀姑姑家的琴行大多少。
刚走进去,一架看着就价值不菲的三角大钢琴伫立在手边,走进去,每个房间都宽敞明亮,迎面还有几个拿着中提琴或是萨克斯的人仰着头走过。相较而言薛献微擡下巴就显得全是收敛了。
“Cyrus!”
“献。”
“Cyrus。”
几乎每个人都认识薛献一样,看着再厉害的人纷纷驻足,路过的不跟他打招呼的。
薛献降尊纡贵地一点头。
“他们是在跟你打招呼吗?”我踮起脚小声道。
“嗯。越里面的越厉害。”薛献轻轻偏头对我耳语。
“那你在哪里啊?”我牵着他的手有些微微泛汗。
“真不巧啊,”薛献看着我,嘴角扬起不易察觉的笑,慢悠悠道,“你男朋友在最里面的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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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教授在里面,你待会儿跟她打个招呼就好,她人很好的。”薛献站在门口把玩我的手指认真嘱咐着,像是在教幼儿园未经涉世的小朋友,“待会我在里面练琴你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觉得没意思就出来。”
“嗯。”我听话地点头。
推开门,一位身着长棉裙绾着头发的女士朝我温柔笑了笑。明明年纪已经半百,可气质依旧不减,给人扑面而来的端庄秀气,给人一种才三十四岁的青春感。
“沈教授,我带了个朋友来,他叫邹池,”薛献收敛了在走廊的傲气,认真地介绍着,“邹池,这是教我的沈南宁,沈教授,我之前跟你讲过,很厉害的。”
“沈教授。”我谦卑地低头,伸出手。
“没事没事,别那麽紧张嘛。”沈教授半握着我的手,“好孩子。来听薛献练习的吧,来,坐我旁边。”
“老师……”薛献无奈地莞尔,“你就是看着邹池长得好看才那麽热情是吧,我都没坐你旁边听师兄弹过琴。”
沈教授挑眉一笑,完全没想象中的刻板,反倒是多了些少女的轻快。她把我揽过去:“我就喜欢小帅哥怎麽了?再说你都能坐在这里弹琴还装什麽嫩?”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