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梁慎迅速放下腿坐直:改签?咱们也就明天上午的机票,你要改签到哪儿去?
陆阙:今天下午。
张梁慎:这么赶?咱们忙了这么多天,你就不打算喘口气?
陆阙开始收拾行李:回去再喘。
张梁慎:......
他站在一遍围观:嗯,早点回去也好,前几天演讲顶撞教授的事,你一定要好好敲打敲打小蕴,可不能再这么冲动了。
陆阙动作停下,眉心微皱,并不理解:小蕴他没有说错,为什么要敲打?
张梁慎:这还没有错?他是学生,盛辉再怎么样也是个教授吧?这么莽撞,万一被记恨上故意针对他,为难他呢?
陆阙:我是空气还是死的?
张梁慎无语:唉算了算了,我跟你个护短狂魔扯这个做什么。
陆阙收拾好东西就准备赶往机场。
张梁慎送他到门口,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多嘴:老陆,我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小孩儿这么宠着不好。
陆阙进了电梯,也不知道听没听见。
陆教授怎么走了?
走廊那头过来一位与他们一同出差到此的教授:咱们不是明天的飞机吗?
改签到今天下午了。
张梁慎说:接了个电话,估计家里小孩儿想他了吧。
对方咋舌:陆教授家有小孩儿?
张梁慎:外甥。
哦,倒是少有见外甥这么离不开舅舅的。
张梁慎闻言,抱着手臂意哎第一声:得了吧,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离不开谁。
下午没课,裴蕴就睡了一下午。
醒来天已经黑了。
他饿得不行,不想等外卖,就随意收拾了一下出门找吃的。
小区坐落在大学城最直观的好处就是美食多。
他在商场中间的美食区域转了一圈也没决定要吃什么。
看见角落里有个卖冰糖葫芦的小摊,架子上摆满了各色各类的冰糖葫芦,就走过去看了下,挑了一串草莓的冰糖葫芦。
个大,色红,包裹在脆脆糖衣里面,看着就讨人喜欢。
裴蕴咬了一口,味道也没让他失望。
心情很好地掏出手机,拍了一张草莓的照片发给置顶联系人。
留守小怪兽:【我发现了一个超级甜的东西,就是它,草莓冰糖葫芦(*^^*)】
留守小怪兽:【当然,比我小舅舅还差了一点,嘿嘿。】 。:【在外面?】
留守小怪兽:【昂,出来吃饭】
陆阙没回他了。
裴蕴自然理解为他在忙,没有继续打扰。
纠结一阵,最后还是从简只吃了份炒面,准备打道回府。
走出美食区,广场上很多人在散步,小孩子们跑来跑去,手里几乎都拿了一个气球。
卖气球的小贩就坐在广场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大把气球,快把他遮得看不见。
裴蕴看了一会儿,心血来潮,忽然也想去买个气球玩儿。
他看上正对他那个小怪兽的了。
只是刚往那边有没两步,便被一道熟悉的身影忽地闯入视线。
裴蕴定在原地。
陆阙停在气球小贩旁边交流几句后买下了那只小怪兽的气球,随后迈着不疾不徐的步伐走到他面前,递过气球。
裴蕴没接。
陆阙:不是想要这个?
裴蕴抿了抿嘴角,这才接下气球。
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他问。
陆阙复制他的句式:不是说希望我今天回来么。
裴蕴拖长嗓子哦了一声。
忽然咧嘴灿然笑开,张开手臂直愣愣扑过去一把抱住他。
陆阙稳稳将他接住,由着他挂在自己上,问:吃饭了?
当然!裴蕴说:陆教授吃了吗?我请你!
陆阙:在飞机上吃过了。
周围来往的人路过便会朝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裴蕴有点不好意思地呲了呲牙,放手后退。
夜里风大,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长袖t恤,下摆灌了风被吹得扬起,布料贴在他身上,更显得身形清瘦。
陆阙看得蹙眉。
想去探探他脸上的温度,结果被裴蕴看穿意图,先一步用双手捧了一下他的脸,又很快放开,笑嘻嘻:热的,不冷。
手背在身后飞快搓了一下。
有点发麻。
陆教授皮肤真好。
陆阙是先回去放好了行李过来的,没有开车,十多分钟的路程,走回去正好消食。
裴蕴此时此刻的状态和刚出门那会儿完全不一样。
他现在就是一只充满快乐小鸡仔,背后拽着小怪兽气球,嘴角压不下去,脚步都透着一股嘚瑟劲儿。
他和陆阙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思衬着生物地球仪是今晚送还是明天送,过马路时走了地下通道,隐约听见一阵音乐声。
有点耳熟。
他竖起耳朵仔细分辨:这不是我念高中时的课间操音乐吗?
陆阙:也是一支享誉世界的曲子。
裴蕴:这是小提琴拉的吧?
陆阙:嗯。
裴蕴笑说:我没什么音乐素养,听的也少,印象深一点的纯音乐好像只有一首。
陆阙问他:哪一首。
裴蕴不知道名字,就简单给他哼了一下:是这样吧,不知道有没有记错。
没错。陆阙说:一步之遥。
他们走近了音乐传来的地方,原来是一支小乐队。
一共就三个人,三种乐器,电子钢琴,手风琴,和小提琴。
他们正好演奏完一首曲子了。
来往的人很多,驻足欣赏的人很少。
他们年龄看起来都不大,估计是附近音乐学校的,裴蕴觉得有意思,好奇多看了一眼。
扭头正想跟陆阙说什么,就见眼前人影一晃,陆阙朝乐队那边走过去了。
裴蕴疑惑停在原地。
看见陆阙和他们交谈几句,随后从一个男生手里接过小提琴,熟练起势搭弦。
音乐淌淌而出,正是他方才哼过的曲调。
钢琴和风琴很快陆续响起,为他伴奏。
裴蕴眼中疑惑退去,睫毛颤了颤,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
陆阙身上还穿着正装搭配的白衬衫,外套和领带应该都在回家后脱掉了。
最上一颗纽扣没有扣上,袖口也随意挽在手臂,整个人透露一种正式场合结束后闲适的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