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还有个捂嘴偷笑的表情包。
他眉头微微向下压去,拿过手机。
宋:为什么这么说?
很快一张照片发了过来,他差点没把手机扔了。
照片里他和任尔搂在一起,不对,准确一点来说是任尔把他搂在怀里,亲昵的像是一对恋人。
让他不由得想起早上醒来时的场景,那真的是一场噩梦。
他睁开眼睛就是任尔的脸,高挺的鼻梁,以及扇子一样浓密的睫毛,凌乱的长发乱糟糟散在脑袋上,他睡的很乖,乖到让他觉得如果任尔能长眠就好了。
可嘴唇上传来的温热触感,告诉他任尔还活着。
他疑惑的把眼珠向下转去,任尔饱满的唇和他的唇贴在一起,被压的有点扁。
他脑袋嗡的一下,知道了什么叫五雷轰顶。
他宋晚亭这辈子不是没遇到过麻烦危机,但这一次他是真的没有任何对应的办法。
他甚至都记不清自己是怎么离开房间的。
他做梦都没想到,他的初吻就这么没了,给了那样一个无赖、混蛋、傻子
他深吸口气,把这段记忆锁死扔进角落,姜眠又发了几句解释过来。
眠眠:亭哥,我没有其它的意思,就是觉得你们这么睡觉挺可爱的。
眠眠:亭哥你放心,我不会随便乱发的。
宋:昨晚我喝的也有点多,一不注意就睡着了,不过这种照片的确容易引起误会,还是删掉吧。
眠眠:删!马上删!
宋:你有发给任尔吗?
眠眠:这个
他看着姜眠发过来的下跪表情包,第一次想把姜眠也拉黑算了,疲惫的捏了捏眉心,没等回复又是一个陌生手机号打了进来。
虽然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还是任尔打过来的。
但剩下的百分之一有可能是重要电话,他就不能不接通。
宋
他面无表情的挂断拉黑一条龙。
任尔看着又被挂断的电话,哼了声,拿起茶几上的第二个电话,而茶几上还有十多个电话。
屋子里也满满当当的多了一堆小弟,古怪又好奇的看着他们老大。
就这样他又打了五个电话,到第六个的时候宋晚亭终于不挂电话了,他欠欠的把大长腿甩到茶几上:宋先生不挂电话了,没事,你慢慢挂我不着急。
你到底要干什么!
宋晚亭的声音明明带着火,任尔却听的格外高兴,破亭子不爽他就爽了!
很简单,我要你向我道歉。
我向你道歉?宋晚亭的语气满是不可置信。
对,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任尔想起他顶着个王八当了一路的笑话,就气的要死,要他道个歉怎么了,没让他画个王八过来道歉不错了。
你再骚扰我,我会立刻打电话报警。
任尔蹭的一下坐起,他因为职业的原因对报警、警察这几个字非常敏感:你是不是玩不起!
谁和你玩了!有病!
电话挂断,任尔被吼懵了,眨巴着眼睛想象着他要被自己气死的样子,没忍住嘿嘿笑了出来。
他的小弟们全都是一副担心大哥的表情。
那几个拿回手机的在小群里偷摸聊了起来。
大哥是不是脑袋落下点病啊?
我看像。
我离电话近,我听见了对面一个男的吼的可凶了。
大哥被吼了居然还笑!
原来如此,破案了,是爱情啊。
几个人热火朝天的在群里聊着,任尔气也出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考虑到这个破亭子绝对说到做到,他还是见好就收。
对着满屋子的人挥挥手:行了,都走吧。
小弟们得到了新鲜热乎的八卦,走的那叫一个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剩下高斯一个了,他在沙发上躺下:搞点吃的。
高斯就下楼买菜去了。
他把自己的手机拿过来,发现姜眠给他发过一个信息,不过被撤回了。
他发了个问号过去,对面回了个嘿嘿。
弄的他一头雾水。
不过这次他没有借机和姜眠聊天,昨晚生日宴会的排场多少有点打击到他,姜眠如果真的和他在一起,只会拉低姜眠的生活质量。
而且他这种身份,在那个圈子里也拿不出手,上不了台面,到时连带着姜眠也会被排挤看不起。
他怎么忍心把天使从天上拽下来。
有点丧气。
连着几天他都很老实,没有再主动联系姜眠,只是刷刷他的朋友圈,看他发的一些吃吃喝喝,姜眠每天都过的很开心,也没有联系过他。
这让他更受打击,对于姜眠来说,他只是一个不出现就不会被想起的朋友。
拆了脑袋上的绷带,准备回去上班的头一天,得到了新消息,找到打他那伙人了。
那天胖子和朋友吃饭,正好听到旁边桌子的人聊天,就吹嘘这事儿呢,说把李龙手下那个号称恶犬的任尔给干了,结果屁事没有,根本不敢报复他们。
任尔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知道了就不能算了。
月黑风高夜,皮卡车扎进市里。
任尔脑袋上压着个棒球帽,浑身充满肃杀暴力气息。
咬着嘴里的棒棒糖盯着边上的酒吧,后排的胖子啃着猪蹄,嘴也闲不住:老大,咱们一会儿给他们打到什么程度?
那不废话,不死不残,躺一个月的程度。李山接话,他瘦的没有胖子一半粗:咱们哪次不都是这样,咱可是良民,报仇也要有良心的报仇。
任尔突然坐直,车里的4个人都安静了,酒吧门口摇摇晃晃出来四个人。
任尔:是他们吧。
胖子:是!
车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任尔高大的身形充满压迫感,更何况他的手里还拎着个棒球棍,压了下帽子后就冲了过去。
后车斗里跟着跳出4个人,高斯负责开车,留在车里没动,算上任尔一共8个人,二话不说冲上去就是干。
任尔的大长腿发了狠的踹在对方心口上,一脚把人踹翻,棒球棍照着大腿砸了下去。
按理说这一棍应该砸对方膝盖,不过任尔他们做事很少做这么绝,这要是在店里惹事,他们按着人就报警了。
但是这次情况不同,这是私怨。
他们有他们的规矩。
对方惨叫一声,任尔用鞋尖怼的对方抬起头,把嘴里的棒棒糖杆吐到他脸上:你爹我来报复你了,叫的好听点。
说着又用力在他胸口跺了一脚,周遭尽是尖叫、惨叫。
他们有备而来都拿着家伙,处于完全的上风。
任尔又换了目标,大长腿扫一个倒一个。
还没等尽兴,嘈杂的呼喝声在酒吧门口响起,越来越近气势汹汹,他一棒子抡飞一个人,抬起眼皮,少说得有二十来号,全都拿着家伙冲了出来。
棍子,酒瓶子,扫帚,拖布杆,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