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露的味道愈发浓重,砸到他身上的水流声,遮盖住了他偶尔发出的闷哼,他微微躬身,浓眉微蹙,脑袋里突然冒出宋晚亭刚才的样子。
整个人忽然一抖,冲进下水口的沐浴露沫子颜色浑浊了些。
过了会儿后他睁开眼睛。
卧槽!
他刚才是想到宋晚亭,才
卧槽!卧槽!
任尔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这也太疯狂了,急匆匆的又洗了遍凉水澡,刚才一定是意外,因为自己之前看到他了。
对!
绝对是意外。
他有点魂不守舍的回到房间,已经在床上躺下的宋晚亭把视线从书上抬起来:怎么洗这么久?
任尔猛地站直身体,瞪大眼睛:我什么都没干!我只是在洗澡,我、我我我要洗干净当然要洗久一点了!
宋晚亭眉头向下压去,他绝对在洗澡时干什么了,洗澡时能干什么?
他想了下,手里正要翻过的那张书页发出嘶拉的声响,被他拽坏。
看着已经在地上背对着他,钻进被窝躺下的任尔。
他在
脑袋里不受控的想象了下任尔解决时的样子,嗓子有点痒的咳嗽了声,把书合上放到桌子上,关灯睡觉了。
任尔抱着大恐龙布偶,一条腿骑在被子上:睡觉,睡着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在对自己不断的催眠下,很快就睡着了。
他是被吵醒的,细微的声音不住的传进耳朵,烦躁的睁开眼睛,扭头向宋晚亭看去。
觉得声音有些不大对劲,起身走了过去,借着微弱的月光看着床上的宋晚亭。
他脸色难看,满头冷汗,眉头都要拧到了一起去,放在身上的双手死死拧着,嘴里还不住嘀咕着。
他弯腰凑近,勉强听清宋晚亭在嘀咕什么。
别、别打我
疼、好疼
别打我,救我,救我任尔救我!
宋晚亭忽然喊了出来但人还没醒,眼泪从眼角倏的滑落。
任尔此时的眼神是深受震撼的,看着喃喃念叨着害怕的宋晚亭,他的心堵的厉害,像是被人在上面挖下去一块一样,比他自己受伤还疼。
他觉得自己很难受,难受到他想去弄死那几个人,缓缓吐出口气压住自己的戾气。
小心翼翼的推了推宋晚亭,宋晚亭停止了嘀咕,再他又推了一下后这才缓缓睁开眼睛,泪眼朦胧带着恐惧的眼珠转了转,茫然的停在任尔脸上。
任尔柔声道:你做噩梦了。
宋晚亭直直的盯了他半天,眼珠才动了下人也彻底清醒了:哦。
一张嘴嗓子哑的厉害。
任尔拿起床头的水杯递给他,宋晚亭撑着一身虚汗喝了口水感觉舒服了不少:吵醒你了,不好意思,我没事了。
宋晚亭疲累的重新躺下,把被子的两边都往回拽了拽,紧紧的把自己裹住,下巴颏甚至都挡了一半。
任尔看着他好像把自己缩进壳里的样子,宋晚亭不但比他以为的幼稚,也比他认为的脆弱和胆小,他不是无所不能不会受伤的神,他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有着所有再正常不过的情绪。
你知道做噩梦有个很好的解决办法吗?
宋晚亭抻着脖子把脑袋从被子里抬出来一点:什么?
任尔咧嘴一笑,一把掀开宋晚亭裹的窝,把自己送了进去:有人陪你一起睡就好了。
被窝里突然多了个人,还是个存在感非常强的人,让宋晚亭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愣了一秒钟后:你出去!
任尔还尥了两下蹶子:这床垫真舒服,地上硬死了,咱俩一起睡呗这床这么大。
出去!宋晚亭被颠的晃了两下,他和任尔的距离不能再近了。
任尔还真的掀开被子出去了。
宋晚亭松了口气,还好任尔也不是完全的没皮没脸,偶尔也是听话的,他正这么想着,任尔又跑了回来。
被子再次掀开,没等他说什么,那只大恐龙布偶就被任尔塞到了被子里,还和他显摆吹嘘着:恐龙最厉害了,保证没有噩梦敢找你。
然后他又绕回另一边,非常自然的躺了上来:这边我给你压阵,你可以安心睡觉了。
宋晚亭被夹在中间,头疼的闭上了眼睛。
他累了,随便吧。
反正就是睡一个被窝里而已。
他以为任尔躺在他旁边他会睡不着,可是听着任尔没两分钟就变的绵长的呼吸声,他居然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宋晚亭是被热醒的,这真的是33年来头一遭,他居然会被热醒,还没彻底清醒的脑袋,让他以为自己睡在了火炉里。
睁开眼睛,入目的是半截下巴颏和半截脖颈,突出的喉结随着呼吸起伏着,他没有半点反应的看着。
直到屁股被抓了下。
眼神瞬间清醒,想退开却发现动不了,只能努力把脖子往后仰去,脑袋终于得到了自由,任尔的那张脸就进入了视线,睡着的任尔看着更乖了,他应该也挺热的,脸都是红的。
宋晚亭转眼看了看,任尔像是八爪鱼一样,两只手一上一下的抱着他,腿还搭在他腿上,怪不得他动不了。
浅色的眼珠转了下后又把脑袋放了回去。
他什么都不知道,他还没醒。
过了一会儿后,任尔哼哼唧唧的睁开眼睛,看到宋晚亭的时候也愣了下才想起来怎么回事,对方现在的样子别提有多乖巧,紧紧的贴在他怀里。
狗狗眼眨了眨后又闭上了。
他什么都不知道,他还没醒。
两人就装睡着一直到宋晚亭的电话响起,这才都一副被吵醒的样子,非常自然的分开,默契的对抱在一起的事闭口不提。
宋晚亭挂断电话后:是派出所打来的,人已经抓到了让我们过去一趟。
任尔懒洋洋的抻着懒腰:这么快?在哪抓到的?
宋晚亭神色微妙:在医院。
任尔一下就明白了,他打的,不屑的冷笑了声。
俩人出现在派出所,看到对面那四人时任尔的拳头捏的嘎嘣响,宋晚亭冷静的观察了下几人,比起自己他们的伤更重。
警察在中间坐下,看向宋晚亭:他们说你们打他们。
接着把他们的验伤报告给了宋晚亭。
这只是例行的了解情况的环节,两伙人各执一词且都有重伤的,而那段小巷子没有监控,现在对方又是这个说词。
为了还原真相,他们必须站在最公正的角度,去尽可能,多角度的了解这件事情的全貌。
宋晚亭翻着验伤报告,魏玉东还有被木棍插到肩膀的高桥受伤最为严重,合上报告看向魏玉东:你说我打你。
魏玉东的视线在他和任尔身上转了圈:是你们俩。
接着扭头看向警察,都要哭了:警察叔叔,就是因为我当着众人的面让他落了面子,他开除了我还不算,还把我们揍成这样!警察叔叔你得给我们做主啊!
任尔舔着牙床,不断提醒着自己这里是派出所,不能动手。
我开除你们是因为你违反公司规定,你们怀恨在心,你觉得我让你没了工作,丢了对象,连房贷都还不起,所以对我
谁说我房贷还不起!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