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尽整些花里胡哨没用的东西进贡,这玩意上战场能杀人才有鬼,倒是上面镶的玉石能卖些钱。燕明庭优哉游哉地说,好看不一定好用,改天给你挑几个合适的玩意。
赵夜阑没有拒绝,有便宜不占是傻子行为,他又不是傻子。
对了难道你都不好奇我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英俊潇洒吗?燕明庭侧起身子,在黑暗中还能看到他的背影轮廓。
从他回京后,但凡见过他的人,无不感叹与当年的样子判若两人,他也就懒得解释缘由了。
可赵夜阑只是短暂地惊讶了一瞬,就马上接受这个事实,都不给他一个得意炫耀的机会。
是中毒的原因吧。赵夜阑说,当年了解内情的人只知你是中毒,现在想来,应当是连容貌都会受影响的毒。
嗯。燕明庭笑了笑,这个毒挺厉害,军医都束手无策,差点就丧命了。万幸,你及时派人来边疆,救了我一条命。
是三是皇上派的人。赵夜阑说。
皇上当时压根不知道我中毒的事,只有你见过我。不管你们当初的用意是否是为了利用我们,但好歹我这条命是从你们手里救下来的。
赵夜阑未语,正要睡着时,燕明庭又戳了戳他的背,问道:你给我送的花是什么意思?
别碰我!赵夜阑恼道,我什么时候给你送花了?!
就前几日,特地派人送到府里来的,还有什么柳条你是不是对我燕明庭说着说着,竟有些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他平时都是和一群大男人生活,连女人都鲜少碰着,更别提经历如此大胆示爱的举动,着实让人苦恼,又有一丝羞涩。
他叹了口气,枕着双臂,望着屋顶,浅笑道:这个事你也不用急,等我先做做心理准备,虽然你长得好看,可我也不是见着谁都会
那不过是一些没有用的废物罢了。赵夜阑说。
燕明庭笑容一僵:啊?
没地方扔,只能扔你府里来了。
无情的回答给燕明庭杀了个措手不及,他愣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又是什么意思?赵夜阑漠然道,你以为我对你什么意思?
燕明庭被堵了个哑口无言,自然不会道出自己自作多情的事实,他也翻了个身,哼声道,没什么,就是觉得那些花太丑了,特别丑。
没你丑。
你说话不讲良心,本将军哪里丑了?
哪里都丑。
两人背对着吵架,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但赵夜阑睡得并不踏实,换了个地方和床榻,身边又多了个陌生男人,时不时就会从梦中惊醒过来。
然而他更是没想到,燕明庭居然真的敢在他好不容易熟睡后,突然把他扛起来去扎马步!
作者有话要说:
燕明庭:一日之计在于晨,马步不扎可不成【嘿哈】
赵夜阑:我鲨了你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7章
还在睡梦中的人,听见有人在唤自己的名字,睡眼惺忪地睁开眼,入目便是燕明庭的脸庞,一时没反应过来:你怎么在
我房里。燕明庭接话。
赵夜阑看了眼外面天色,浓墨一般的黑,揉了揉眉心:现在是什么时辰?
卯时一刻,该去操练了。
赵夜阑合上双眼,翻身背对着他,暗骂几句。忽然一阵天旋地转,他骤然惊醒,发觉自己已不在温暖的被窝里,而是悬空于地面上,身体被人扛在肩上。
你做什么!放我下来!赵夜阑彻底清醒,用力捶着燕明庭的背。
燕明庭不痛不痒地说道:去抽抽你的懒筋。
赵夜阑不断地喊他的名字,对方在门口停了下来,又折身回去,赵夜阑刚松一口气,谁知对方竟是把自己按在床上穿靴披衣,随后又扛了起来。
门口的侍卫看见将军扛着人出来,吓了一跳:将军,是不是进贼了?
燕明庭!快放开我,听到没有!赵夜阑气喘吁吁地骂道。
无事,不是贼人,是夫人。去把我的马牵来,我们出去一趟。
赵夜阑刚落地站稳,就被燕明庭拽上了马背,惊呼一声,慌乱中握住了他的胳膊,随后又粗暴地推开。
不要乱动,小心摔下去。燕明庭笑道,这一摔可疼得紧呐,说不准还要破相。
赵夜阑郁结:堂堂将军府,难道就没有一顶轿子了吗?!
坐那玩意作甚,又要人抬,又闷得很,哪有这样自在舒服,捉好了。燕明庭抓起缰绳,双腿夹住马腹,转瞬便消失在宽阔的路面上。
疾驰而过的凉风从赵夜阑的脸上刮过,又冷又疼,马的速度很快,压根看不清前面的路,他索性闭上双眼,听见自己咚咚咚跳个不停的心脏声,头一次坐在快马的背上,身体有些不适应,还有些难以言喻的紧张,生怕摔了下去。
一路无话。
到了。燕明庭停下来,先一步下马,然后冲他伸出一只手,下来吧。
赵夜阑凌厉地扫了他一眼,刚伸出手,发现还在微微颤抖,又收回去,抓着缰绳,纹丝不动,像一座沉默的石狮。
再不下来,我那些手下们可就要到了。燕明庭笑道。
赵夜阑面色一凛,面无表情地把手递给他,刚踩到脚蹬子,就被轻而易举地抱了下来,腰还顺势被丈量了一下,只听燕明庭直叹息:我就说你这小身板差吧,腰也太细了,连匹马都降服不了。
赵夜阑抬眸,微微一笑,狠狠踩在他脚上。
当手下们赶过来时,就看见他们的大将军站在校场门口,抱着一只脚直跳,连忙上前追问发生了何事。
没事没事。燕明庭挥挥手,若无其事地说,都进去吧。
一行人点点头,却发现还有另一人的存在,脸蛋白的不像话,偏偏脸颊上又染上了薄红,应当是气的。
将军,你把赵把夫人带到这里来做什么?钟越红不解道。
他想要习武,强身健体,我便带来一起操练了。燕明庭说。
胡扯!
赵夜阑心里有气,可又不想在一群陌生手下面前与人争辩,平白失了风度。
校场里的士兵们已经有序地站好,燕明庭带着一行人进去,就听见一阵高呼:将军!
此处是京城,不是营地,别把老百姓们吵醒了。燕明庭压压手,示意他们不要大声,让这几个手下去带领大家训练,然后领着赵夜阑在前面转悠。
士兵们脚下扎得很稳,但脑袋却跟春笋似的,一会冒出来一个,争先恐后地看着前面的人。
听说将军那旁边白白嫩嫩的人便是将军夫人,看起来病恹恹的,时不时咳两声,但是人蔫坏蔫坏的,老百姓们都在骂他,诅咒他早死呢。没想到新婚第二天就被将军一大早拉过来一起操练,当真还是将军厉害啊!
在士兵们观察赵夜阑的时候,赵夜阑也在关注着他们,这群人比京城禁军更吃得苦,更有用。禁军早就快被皇粮养废了,统领都曾拿着不少银子来巴结他,可见油水贪得不少。
赵夜阑,过来。
赵夜阑回头,一见燕明庭就莫名来气,漠然道:谁许你喊我名字了?
那我喊什么?夫人?燕明庭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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