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夜阑回头一看,是前几日才见过的王桂生,摇头说:无事。
先去旁边吧,这里人多。王桂生为他挤出一条路,将他带到路边的大树下,这才有一丝喘息的机会。
多谢。
王桂生依旧感到意外,见他身形瘦弱,又拿出帕子捂嘴咳嗽,似乎并不像传言中那般可怕。
笔试如何?赵夜阑对上他的眼睛,轻轻一笑,犹如春风拂过绿枝,焕发出盎然生机。
王桂生呆了一下,回道:尚可,只是不知道考官会不会认可。
怎么?果真又大胆讽谏批判了?赵夜阑笑了笑。
比起上一次来说,这次的王桂生胆量更足,镇定地点点头:是。
无妨,主考官比你还行,放心吧。赵夜阑说。
居然被他鼓励了,王桂生心绪复杂,又见他咳得厉害,忍不住上前,却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好,正愣神之际,旁边忽然闯出一道身影,径直奔向赵夜阑,在他后背上拍了拍:你怎么跑这来了,找你找半天了。
王桂生定睛一看,只见那人身姿伟岸,生得相貌非凡,仪表堂堂,头发半束,发尾被风吹起,拂过赵夜阑白皙的面颊,赵夜阑的表情顿时鲜活了不少,瞥了他一眼,刻薄道:你眼里还有我吗?
怎么没有,我这不是一发现你不在了,就四下来找你了吗?没想到你却是在和这位燕明庭方才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待察觉到周围人多时,才下意识去看赵夜阑,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着急忙慌地四处寻找起来,就看见他和一个陌生男人站在树下有说有笑的。
笑得那叫一个温柔呀,都没对他笑得这么久过!
燕明庭一脸假笑地看向王桂生,继续说道:却在和这位长相平平的小伙子谈事呢。
王桂生:
赵夜阑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心说小心这位长相平平的小伙子以后在朝堂上弹劾你。
将军,大人,终于找到你们了。钟越红和其他几人也相继赶了过来。
赵夜阑点点头:行了,去吃饭吧,今儿饭钱我可不出了。
燕明庭:我出我出,你想要什么都行。
赵夜阑:我想要把会春楼买下来。
燕明庭:啊?你刚刚说什么?这里的风好大,路好宽
赵夜阑:滚。
王桂生疑惑地望着他们一行人吵吵闹闹地离开,才明白那人是赫赫有名的燕明庭燕大将军。
可是他却觉得燕将军比赵夜阑更讨厌一点点。
而这边,燕明庭小声凑到赵夜阑身边问:刚刚那人谁呀?
王桂生。
哦,是他呀不认识。燕明庭扭头问手下们,你们认识吗?
众人齐摇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以后你们说不定就会认识了。赵夜阑没再多言。
燕明庭撇撇嘴:装什么神秘,我才不稀得认识他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哦,我想起来了!我见过那小子!何翠章突然说道,前几日我们在会春楼喝酒时,我曾看到过那小子进过大人的雅间,两人在里面呆了好久呢!
话音刚落,众人纷纷看向赵夜阑,神色各异,但无疑都在用奇怪的眼神在打量着他,仿佛在说
你心里有别人了?!找到相好了?要脚踏两条船了?!燕明庭惊恐道。
赵夜阑:
作者有话要说:
燕明庭:好你个赵世美,比陈世美还渣!
赵夜阑:?我应该叫赵娥,比窦娥还窦。
第25章
会春楼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大堂人声鼎沸,宾客如云。
二楼的雅间却安静得很。
方才在路上时,赵夜阑就没再发一言,沉默地来到酒楼,沉默地坐下用饭,然而这副沉默的姿态反倒叫人怀疑他们猜对了!
大家小心翼翼地看向燕明庭,再往上看看他的头顶,总觉得将军脑门上少了顶有颜色的帽子。
燕明庭更是丧气得很,有一下没一下地夹着盘子里的菜,半天也没夹起来。
你还能不能好好吃饭了?赵夜阑冷冷道。
燕明庭深吸一口气,刚提起筷子,转瞬又蔫头耷脑地叹气。
赵夜阑一脚踹他小腿上,不耐道:行了,有完没完,他不过是我看中的一个
看中?!
棋子。
哦燕明庭恹恹地吃了口菜,你都看中他什么了?
赵夜阑扫了他几眼:看中他饭量大,吃得快。
笑话,谁能有我饭量大,吃得有我快?燕明庭端起碗筷就大快朵颐了起来。
一众手下看得目瞪口呆,没成想将军竟如此好哄。几人纷纷埋头吃饭,只要装作看不见,将军就依然是他们心目中最顶天立地的男人!
吃到最后,又只剩下赵夜阑还在慢慢进食,燕明庭就让他们先回去,自己留下来安静地等待。
赵夜阑放下筷子,擦拭嘴角,起身离开,朝着某一个方向走去。
燕明庭结完账,似乎知道他要去哪似的,出去没几步路就把人追上了。
不一会儿,两人再次回到了鲍伦的家里。方才带了手下们,只是为了方便搜查线索,细节问题不便再让他们参与。即使燕明庭信任他们,但这事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
很奇怪,连多年部下他都不愿透露更多,却选择了无条件信任赵夜阑,简直匪夷所思。
他看向站在窗边低头沉思的赵夜阑,压低声音问: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赵夜阑低头弯腰,在窗台边嗅了会,说:这个味道有些臭。
能不臭吗?木头都快朽了。燕明庭说。
不是腐朽的味道,而是是一股草药的味道。赵夜阑道。
草药?或许是他常年喝药,然后将药渣从窗口倒出来?
赵夜阑颔首:不错,常年喝药的情况,要么身体底子不好,患了病,要么是中毒。去查查附近的大夫,看看有没有为他诊治过的大夫。
好,我会派人去办。
两人又转了一圈,暂时查不到别的,便离开了此地。
赵夜阑刚坐进轿子,就听见燕明庭紧随其后地问:那你的身体呢?
赵夜阑一愣: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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