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津眸中闪过一丝厉色,君婉见状,忍不住放柔了声音:我错了,陆北津,你原谅阿姊。我只是太久没见到阿卿了,我好想他,你发发善心,让我见见他好不好
剑气闪动了一瞬,但终究没有刺向君婉,也没有动阵心。
君婉红着眸子,面上委委屈屈,心中却生起胜利的快意来。
不管成了什么仙君,陆北津也永远只能被她与君卿拿捏,永世不得翻身。
就算不愿意为她找景瑜来又如何,她的合作者有控制景瑜的把柄,只要那只在镇树中养了几十年的蛊虫下在了景瑜的身上,不用她动手,景瑜也会自己靠近阵心,她的阿卿就会借着景瑜的身体重新回到她面前
景瑜微微皱眉:你与镇树中的那个茧有关?
方才景瑜颈后一阵冷风,容积羽忽然出手,一条肉虫被钉在树上,扑腾几下就失去了生息。
景瑜看得清楚,那虫子是咬破了容积羽的乾坤袋,私自跑出来的。尽管没有见过,但这只蛊虫上面的气息,与镇树之中的那个茧一模一样。
是那只能控制神道修士的蛊虫
景瑜突遭变故,一时间也没有继续问关于樊樊的事情。
容积羽仍是那副温柔的笑:只是之前恰巧路过,偷了君婉的战利品罢了。没想到它牙口这么厉害,咬破了乾坤袋。现在看来,我杀了它好像帮到你了?
他这么说,景瑜理所当然地认为,是君婉从镇树中取走了这只蛊虫,而后被容积羽钻了空子取走。而非容积羽早就知道这蛊的存在。
景瑜稍稍放松,没有告诉容积羽那蛊虫的真实用途:放任它活着,确实会有点麻烦。
容积羽轻轻笑道:能帮到你就好。你还有什么想问的,我都可以告诉你。
这人的笑容,有时候确实很迷惑人。更何况,他看起来确实不像是与君婉他们有牵扯。
少年的目光闪动了一瞬。
*
作者有话要说:
趁还没开始卡赶紧发文,机智的我qwq!
其实是昨天睡太晚,今天头疼了一天,写完这章我就去睡觉啦。啾啾。
第36章 了然(九)
容积羽的眼神里带着鼓励, 景瑜没有见过这种情绪,抿了抿唇:你对我这么好,为什么要利用我?
容积羽轻轻叹了口气:我也是没有办法。我作为无极宗的首席弟子, 与陆北津之间的仇怨太深了, 原本不想将你牵扯进来。但仅仅以我的力量,很难对陆北津造成影响。
自己没办法对抗陆北津,所以借助了外力。
景瑜的眸光微冷。比起利用他与樊樊,更加值得怀疑的, 是容积羽与魔修的联系。
所以你投奔了魔修。和他们联手。景瑜冷冷道。
容积羽先是一怔, 而后笑了:你误会我了,我和魔修没有牵扯。那点魔气,只是之前杀死魔修时,用术法提取的罢了。魔气对仙道修士的神识来说无异于剧毒, 我将它放进你体内,想要借由你们的关系, 直击陆北津的识海却没想到,他比我想象的还要坚韧。
这也太坦诚了, 景瑜再想问什么, 也问不出了。
以他的立场来看,容积羽除了手段下作了些, 确实也没有害他与樊樊的心思。他造成的那些痛苦,比起陆北津给予自己的, 简直是九牛一毛。
可是景瑜内心还是忡忡不安。
此时, 天地忽然震动, 灵气暴乱了片刻, 却又很快停止。
容积羽皱眉:不好, 阵法要启动了。君婉是冲着你来的, 她想要用阵法夺舍你,你快些离开。
景瑜多少能猜出这阵法的用途,奇怪道:这些也是你趁君婉不注意偷听到的?
倒不是偷听,只是之前你和陆北津失踪后,她便疯疯癫癫的,有走火入魔的迹象。还说要拿着那蛊虫把你召回来,做容器复活君卿君卿可都死了百余年了。容积羽轻叹一声,就算是站在一个朋友的角度,我也不希望看见你因为一个丧失生命已久的人而被牵连。更何况,这些灵境,它们还很需要你。
景瑜一时沉默,他果然还是不理解,容积羽这等担心的肺腑之言,究竟是真是假。
容积羽却笑着道:先前的就当我胡言乱语吧,接下来的话你听好了这夺舍阵法我认识,阵心闪过三次,阵法便会启动,到时候只要你还在阵中就会被锁定,而后汇集整个阵法的力量将你的神魂击溃。趁阵法还未启动,你快些离开。
景瑜抬眸看了一眼灵境,轻轻吐了口气:灵境被迫害至此,你让我离开?
容积羽沉默了片刻:是我疏忽了。此阵凭依在整个灵境的生机之上,要毁去阵法,需要将阵心之中的十道禁制尽数破坏,就算少了一道,这阵法也会生生不息。不过我先前受伤不轻,恐怕不能与你同去了。陆北津呢?他不应当和你在一起吗?
管他在哪呢,反正死不了。景瑜眸光微冷,指尖泛起点点光辉:我好像还没说过,要就这么饶过你。
陆北津与君婉对峙良久,不至于没看穿她拖延时间的伎俩。他只是也趁机寻找着阵心的禁制。
他的修为分给了景瑜一部分,剩下的大半都在压制心魔,这阵法庞大,又有整个灵境做支撑,他不得不谨慎行事。
在他们身后的远处,一簇焰火升起,无声地炸裂开,映在君婉的眼眸之中。
陆北津没有遗漏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慌乱,淡声道:怎么,你的同伙失败了?
其实不是失败,而是容积羽竟然在这种关头之上发出信号,说要退出她的计划。但那只能控制神道修士的蛊虫还在他手里,该死的东西。
君婉沉默了片刻,而后神色变得更加歇斯底里。这已经足够能说明情况。
陆北津嘲道:看来你再拖延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那倒未必。如今只是失了容积羽的保障罢了,就算光用这阵法,她也不能放弃复活阿卿的希望。
君婉的目光迅速地在陆北津与阵法之间游离,寻找一个更稳妥的法子,强行启动阵法。陆北津也在等着她触碰到阵眼的那一瞬,将阵法毁掉,所以她必须足够谨慎。
她的眸中蓄满了泪水,全然收回了气势,楚楚可怜得宛若一个被恶人掳走的良家姑娘:陆北津,你为什么非要和我作对我只是想让阿卿重新回来而已。没有他的这些年,你也过得很艰难不是吗?
陆北津微微启唇,轻呵了一声。
便是这一瞬,君婉的身形动了。一片红影如同鬼魅般飘忽,刹那间一分为三,各飘向不同的方向。
陆北津不是喜欢猜禁制的位置吗?那就给他三个气息一样的影子,让他一口气猜个够。
唯一的担心,便只有陆北津会同时攻向她和分.身。但陆北津能与她在此对峙这么久,而非像平时一样直接出手,想必也不是毫发无损。
她在赌,赌陆北津有没有显露出来的旧伤。
白色的身影没有动。
她猜对了!君婉眸色微动,准备解开禁制。
陆北津却淡声道:你今天很可笑,为了激怒我,一直说我不愿意与你一同复活君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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