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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关新贺眼里,闫衍变化可真大,不是外形,而是眼神……

一双无欲无求,把一切都看不进眼里的眼睛,现在满心满眼都是病床上的那个人。

闫衍在被他诬陷、造谣时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眼神。

即使是现在再次遇见,闫衍也没有施舍目光给他,只是扫了他一眼,便走去同护士说要给人换病房。

闫衍对关新贺一直是无所谓的态度。

如果这个人不去昭告自己异瞳的事情,很大概率他们也不会成为朋友。

因为他跟关新贺的开始就不是想成为对方的朋友。

一切事情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开头改了,世界轨迹也不会变,最后是什麽就是什麽样。

关新贺抓住闫衍胳膊的那一瞬间,想了许多想说的话,真的假的,对的错的,都从脑海里过了一遍。

最后只落下一句:“阿衍别……不理我。”

闫衍抓紧病床上的塑料隔栏,指间泛白:“关新贺,你也配叫我那个称呼。”

关新贺又是一句下意识的:“阿衍。”

闫衍想打死他。

关新贺像是忘记了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心安理得的按住闫衍的肩膀说:“阿衍,我想我们之间真的有很多误会没有解决,你跟我出去我们找一个地方聊天,好吗?”

误会你妹的,聊你大爷的天。

闫衍几乎是徘徊在发狂的边缘。

在闫衍想要拿起医院的垃圾桶砸死关新贺的时候,有人喊住了他。

截然不同的声音,谢斯臣温润的声音因为刚醒来十分沙哑,再加上这人喜欢说本地话。

“阿衍”两个字念的跟“衍衍”似的。

闫衍还是清晰的听出来,谢斯臣在说:“阿衍……不要打人,过来我身边。”

谢斯臣脸上还戴着氧气罩,一双吊梢眼勉强睁开。

他用着很轻的声音安抚闫衍:“阿衍,咱不生气,不要为不值得的人生气。”

闫衍强压下去心中的气焰,走到谢斯臣病床前,调整了好几遍呼吸,“谢斯臣,这次我就听你的。”

谢斯臣伸出还算干净的左手,拍掉闫衍肩膀上的落叶:“阿衍,很乖的……把兜里的东西拿出来给哥哥。”

闫衍装作不懂的样子,冷冷的问:“谢斯臣,你说什麽东西?”

谢斯臣给他两个字还加一个称呼:“落叶,小骗子。”

闫衍错愕的表情只有两秒:“……你怎麽看见的。”

谢斯臣一脸笑意:“我又不瞎,笨蛋。”

闫衍:…………

又是骗子,又是笨蛋的,为什麽不叫阿衍?

神经病吧我,想这个干嘛!

谢斯臣本来就还虚弱,身体支撑不了他清醒很久,等闫衍把落叶递到他手上,落叶又被碾碎后。

他迷迷糊糊对闫衍说:“等我醒来,陪阿衍过年。”谢斯臣睁开一只眼睛:“顺便告诉我们阿衍一个秘密。”

然后直接两眼一闭,睡了过去。

余晖烁烁,太阳落下帷幕,谢斯臣又重新陷入了睡梦中。

梦中没有阳光,小雨斜打在儿童公园的滑梯城堡上。

谢斯臣站在第三视角,向前递的伞,替不了眼前的稚子挡雨。

小孩只能闷着脑袋,往滑梯城堡里面躲。

雨打在地上,往滑梯城堡里蔓延。

小孩惨兮兮地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擡起头来看这个世界。

本来灰蒙蒙的世界,变成了一只灰蓝色的眼睛。

灰蓝色眼睛的小孩没什麽表情的问:“下雨天,你不回家,你是笨蛋吗?”

笨蛋小孩摊开皱巴巴的试卷:“你见过数学考100分的笨蛋吗?”

灰蓝色眼睛里倒映出来一个大大的红色100。

2013年福建省A市榕江县一年级上册期末数学考卷

名字那栏已经被雨水湿糊了。

灰蓝色眼睛小孩想起自己书包里面那张25分,板着一张脸:“我眼前不就有一个。”

小孩无语了,只能闷闷的问:“那你下雨天也不回家,你也是笨蛋吗?”

灰蓝色眼睛的小孩倒是一脸无所谓:“家里面没灯,我进不去。”

袖子被人小心翼翼地扯了两下。

小孩又往里面缩了一点说:“那你过来一点。不要被淋湿了,不然明天会生病的。”

灰蓝色眼睛里倒映出一个瓷娃娃一般的脸来。

只是这瓷娃娃似乎出现了裂痕。

泪痕像是凝结在脸颊上。

眼泪还在不断的落下。

灰蓝色眼睛的小孩伸出左手,左手太髒了,又换成右手。

一边动作别扭地给人擦眼泪,一边冷冰冰的讲:“笨蛋,要哭成花猫了。”

灰蓝色眼睛的小孩看着终于干净的脸,命令道:“以后,不许再哭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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