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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晗峥退了些距离,没退远,就那么沉静着与季鸣霄凝视,有点等人回应的意味。却不料他等的人稳了稳气息后一时气急,直接扬手打过,就正正打去他面颊,于安静室内荡起清脆一声响。

“……”

一时沉默。眼看易晗峥顺随力道微微偏过的面上逐渐泛了红的掌印,季鸣霄适才平静些许,压抑浑身各处的不自在,再没动作。

若说季鸣霄方才只有些惊悚,那现在就真是毛骨悚然了。他当真无法理解易晗峥。多年来,他虽不觉得易晗峥安分守己、规矩老实,可在自己面前的易晗峥,大多时候都是乖乖巧巧、行事有度,少有不成熟的地方。他从未想过这样的易晗峥竟有侵略性这般强的一面,更没想过易晗峥会对他怀有毫不作伪的不寻常情感。

季鸣霄缓缓握起因打易晗峥而微有发麻的手指,心绪复杂,半晌才低低道:“你不正常……”

“……”易晗峥仍未答话。他静静感受口腔内若有似无的铁锈腥味,维持微偏的角度,仅斜过一双似有阴云密布、暗流汹涌的暗沉双眸,瞥向季鸣霄含了怒意的面庞。

他等来了属于他的回应——简简单单、平平常常的一记耳光。说怪真的不怪,分明是他自己一厢情愿,凭什么要季鸣霄承担?该怪他轻佻,是他咎由自取。

可他已经错了,某些东西全是既成事实,无力回天。既如此……像是正如他意,只能将错就错,就这么错下去了。

他如是想,竟觉得内心轻快,不由而然嘴角轻扬含笑,转了脸来以舌尖从内里轻抵着绕了半圈,让被打后有些麻木的半颊稍微回复知觉,继而若无其事看回季鸣霄。

“大人打得轻了。”他嘴角那抹笑容牵动血痕,却混不在乎,“大人总不会不舍得,我猜是药起了效果?”

季鸣霄一瞬愕然,质问他:“你干什么了?”

颊侧泛红的掌印丝毫不影响易晗峥笑得灿烂。他不答反问:“大人猜猜?”

眼看季鸣霄面上表情一片阴沉掩不去艳色的潮红,愣是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易晗峥定定盯着他看一会,只觉心中恶意渐起,倏而流露一丝玩味的笑:“迷情剂呀,分明不难猜,大人偏是猜不到。”

“你……给我下这种药?”话间,季鸣霄每个字里都充斥难以置信的意味。

若搁在平时,易晗峥早该因季鸣霄这句而自我忏悔了。可今晚却是例外,也不知如何走至这一步,哪管千不该万不该的,叫他反更来了劲,纵容着自己的嚣张,执拗道:“大人说是我,那就是我。”

“你……”怎能做出这种事来的?!

季鸣霄情绪再控不住,心头激恼,猛然从座上起身,狠狠拽了他衣领,抬手就要再揍一顿。

见势不妙,易晗峥这次却不想好好挨打了。他立时敛了面上笑意,欲要截季鸣霄手腕,竟是轻轻巧巧接了个正着。

他动作微顿,敏锐意识到什么,犹豫一下,索性就势往身前一扯,未觉察季鸣霄反抗力道,就那么被他直直带入怀中,随之圈坐在自己腿上。

抿了抿唇,他踟躇问:“大人站不稳?”

来之前他虽从胡悠那儿夺来个据说是解药的小瓷瓶,可这药具体会让人怎么着,他走得仓促,没想起向胡悠仔细确认,只能按过往知识经验积累推断,却不敢确认喝下会是什么状态。

再转念一想,胡悠定然不会拿真正害人……他不是说迷情剂不祸害人,意思是胡悠不会拿比迷情剂更害人的东西给季鸣霄。

可看现状……好像闹得太大,要不然还是把解药给人用了吧?

他脑海纠结万分,季鸣霄却是不知情的。

这会季鸣霄气到极致反是麻木了,想也对他不抱期待,还是赶快撵走得了,便撑手在他胸前与他隔开一段距离,压抑着情绪缓缓吐出一口气来,狠道:“你若再刻意提你干出来的好事,明日便也不用出门了。”

易晗峥一愣。听季鸣霄此言说得,竟以为他是明知故问了。

可不凑巧,只有胡悠知,他是当真不知。

沉默一会,他低眼看季鸣霄,揽着人往怀里收了收:“大人惯会威胁我的。”

至于方才什么打算,突然就在这威胁里头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他这一收,两人不由而然离得更近,有什么都能清晰感知。季鸣霄面上阴云密布,霍然抬了脸来,径直一抬手锁去易晗峥颈上,触及那一瞬微微的颤。

“……”季鸣霄动了动手指,冷声道,“既是你干的,我不信你没有解药。”

话音微顿忽而想起什么来,他更是来火:“你说的解酒药?”

“嗯……”隔了一会,易晗峥没否认,“是解酒药。”

“不是解药。”他加重语气一字一句道。

“……”

也不知季鸣霄信了没信,只是不理他。他面不改色又道:“迷情剂的事情,我帮大人处理处理?”

话一落,他面上止不住发红。可都到这一步,想也再难退缩,他继而道:“若不处理怕要出大麻烦的,就比如……伤身又伤修为?”

讲出口来,他其实也没那么确定。但反正只是瞎编哄人,是错是对便没那么重要。

“你莫诓我,”却被季鸣霄识破,重新推在他胸前,“区区药物,损什么修为?”

易晗峥默默看在眼里,心想,季鸣霄应是想从他怀中挣开的,可他故意不配合,害人到最后也是徒劳。

这般看一会,他竟哑然失了笑,连早先某些阴暗心理都随之消减大半。

“有个词叫欲拒还迎,不知大人知不知。”他坏心思道着。

“……”季鸣霄听得懂他话里意思,闭了闭目,不想应答。总不能这人犯浑,他也跟着浑,那岂不是跟狗咬自己一口,自己也去咬狗一口一般无趣可笑?

易晗峥倒不在意季鸣霄的不捧场,心明眼亮看出季鸣霄的气愤不愉,诡异觉出了新鲜有趣。

可他过往又不曾想他有这般大本事,竟能把季鸣霄气到这地步,也算季鸣霄平日少见的不寻常反应。这般一看,只针对他一人是真,却是有好有不好——害他心头情绪甚是复杂。

见季鸣霄虽是懒得搭理他一句,撑在两人之间的手臂却始终不欲收回,像在避免跟他靠得更近。他心中暗笑着:何必呢?

他像要找茬,干脆挑明问:“离我再远也解决不了眼下事,大人想想怎么办?”

随着他话音落下,季鸣霄整个人明显一僵,过了须臾才冷下声线,故作镇定道:“与你无关,你滚出去。”

“我偏不滚!”易晗峥心里嘀咕着还是头一回听他气急责骂人,一时也犯了倔,理直气壮回问着,“大人也不想想,我滚了能是好事么?”

他出言就是假意威胁道:“我这人素来嘴不严实,若把我放跑了,指不定要到外边乱编什么东西的。”

略微停顿,他友好提议:“不如这样?大人把自己当抵押,也好封了我的口。”

他讲求身体力行,话一落就使了坏,借着顺手捏了捏季鸣霄腰际。

捏完就听季鸣霄嗓子眼里溢出一声闷哼,撑在两人之间的手臂竟也无力滑落,贴靠在他怀里起不来身。

“……”有那么一瞬,易晗峥笑意僵在嘴角。

再怎么他也得承认,现在是当真玩大了……

喉结滚了滚,他轻声唤:“大人?”

怀中人默不作声,不知心中想什么才这般沉寂,反正总不可能是被他捏成了个哑巴。他稍稍犹豫,下一刻便抬手将季鸣霄面庞抬起,见那面上神情隐忍又屈辱难捱。

“……”行罢,再好的定力与忍耐性都在这一刻统统交代出去。脑海里用以维系理性的最后一根神经也骤然断弦,他干脆直接地以双唇覆上,细细密密地吻。

分离那一刻他抵在怀中人额前,话音轻轻,像个安慰性的语气。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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