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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到我满意为止

左耳包扎上纱布前,许汐白从镜中看了眼缝合处干涸的血痂,医生的技术精湛,撕裂处被处理得严丝合缝。

他接过邵管家递来的黑色棉质衬衫和长裤,温顺地道了声:“谢谢您。”

邵管家将硫磺皂摆在浴池边上,退步掩上帘布,叮嘱他:“洗干净些,抽屉里有马油香膏……伤口莫要沾水。”

许汐白能听出来在自己道谢后,邵管家有些惊讶,语气也变得平和,自相矛盾地立在外面,终究还是将那句关切表述出口。

肖府上上下下的佣仆管家都行事谨慎,避讳与他对视,多半也是怕惹怒肖钰。

他嗓音嘶哑,这几日把前半生的所有眼泪都用在了“要饭”上,顿顿吃糠菜,夜里裹着一床轻薄旧毛毯,上面依稀残留狗尿的骚气,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肖钰不让他哭,他偏要哭。

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人也不得安宁,夜里起身站在窗外怒视着他,不得已让仆人端了碗热面条进去。

可昨夜,肖钰房间内的灯一直是灭的,今早也没望见那身军大衣。

晌午时分,準时有人来送饭。

之前被他连累的男仆换成了个手脚勤快的丫头,新人入府还没摸清楚规矩,性子也胆大些,悄声和他聊了几句。

“许公子,今天还是热面条,加了颗蛋。”

许汐白一听有赠品,鼻头酸涩抽了抽,默默端起热气腾腾的面条吃着。

他见肖钰不在偷偷问:“姑娘,肖爷他不在府内吗?”

万晴举家搬到沪城时,父母农村出身又不懂城里人的喜好,卖过风筝和鞋垫,都维持不了生计,最后还是去了许氏糖铺找了份差事。

她望着狼吞虎咽过后疲软倦怠的许汐白,犹豫着说:“……许公子,我听徐婆说肖少爷今天回老宅,好像要见陆家小姐。你就听听……可别往外说……”

许汐白点头,之后又摇摇头:“不说,放心吧。”

肖钰去见陆绮珊无非就是谈论婚事,以陆司令的名望,敢问沪城谁人不想与之合作,在政商届内婚姻一直就是稳固地位的手段。

他稍稍松了口气,觉得再忍忍也许就会有转机。

陆绮珊肯定不能忍耐肖钰在外面朝三暮四,不仅是他这个被关起来的,还有外界疯传肖少爷戏弄过的歌妓戏子,都要被好好清算掉。

可他万没想到,略感轻松的心情只维持了半天,邵管家就带人来挟持着他去沐浴。

“啊……为什麽……”

他叫嚷好几天没人搭理,怎麽今个突然就一群人围着他转。

他惊慌地看了看邵管家,邵管家嘴唇微动下,用理所当然的意思回应道:“是你自己答应的,少爷说今晚就验。”

验,验身。

许汐白强装镇定,内里快要吓得晕过去。

那不就是句搪塞的话,肖钰都对他恨之入骨了,怎麽会愿意真的碰他。

这不是恶心别人,也……也恶心他自己吗!

再说了,刚见过陆绮珊当天就要验个男眷的处子身,陆小姐你倒是管管未婚夫啊!

在髒乱环境里蜗居数日,躺进水温适宜的白瓷浴缸里,许汐白不由得脖子后仰。

啊——

如此惬意,想必是临行前的最后时光。

他用硫磺皂一遍遍擦拭身体,前胸、后背、大腿,还有……

当手滑落到两腿间,他突然停下,眉毛拧成麻花,委屈地撇嘴自言自语道:“这个变态!他不会……不会找人Q了我吧!”

那些施虐淩辱的常规桥段在他脑海里一一浮现,后背不禁冒出冷汗,拼命地甩甩头,捂脸快要哭出来。

他虽然不排斥与男人亲热,但至少也要把这宝贵的第一次留给两情相悦的青梅竹马,难道真的要被一群暴徒给玷污了!

“还不如死了……”

许汐白愤愤地用手拍弄出水花,抱着双膝,身体蜷曲向前。

他冥思苦想片刻,最后还是认清楚了一件事,凭他那双骨折过又没什麽肌肉的腿,再怎麽跑也越不过肖府的高墙。

肖钰铁了心淩辱他,如同躺在砧板上的鱼肉任凭宰割,他躲不掉。

他捧起水扑面,揉了把脸,眼眶湿红,坐在浴缸里痛哭呜咽:“算了……呜……许汐白啊许汐白我对不起你,我不想被Q,要不就厚着脸皮勾引肖钰去吧。”

客厅里等了快一个小时的邵管家在屋子里左右踱步,他隐约听到浴室内传来男人细弱的哭泣声,暗自叹气。

还是头一次送个大男人进少爷的房间。

许汐白哭得越悲惨,他越无奈,我又不是老鸨,一切都是听从少爷的意思。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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