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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是宋博年做的。
如果当年他勇敢一点,能拿起那把刀捅过去,今天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庭钺!”
反射着寒光的军刀扬起的刹那,钟煦呈的心脏仿佛炸开一般,不知哪里生出一股力气崩断了手腕的绳子,抢在庭钺落刀之前拖着宋博年栽进了边上的河流。
那是一条被化工原料污染过的河流,表层浑浊得看不清颜色。
宋博年一身昂贵的西装彻底变得脏污不堪,脸上的眼镜也被打落。
他却丝毫不慌,见钟煦呈的腿使不上力,用膝盖顶了一下他的膝弯,然后掐着他的脖子把他的头往水里按。
“宋博年!”
“看到了吗?”
宋博年冲岸上几乎崩溃的庭钺大喊:“犹豫的下场就是这样,你杀不了我,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杀得了我......”
“你只要活着,就不可能摆脱我。”
“你以为喂猫那个小孩能救你吗?别天真了,就算你现在离开我,以后也会变得跟我一样。”
“庭钺,你也会变成一个疯子的。”
“很期待跟你再次见面。”
宋博年当年被押走时说的话犹在耳边,庭钺的脸被泪水打湿,他哭得撕心裂肺,不管不顾淌进河里去捞钟煦呈。
宋博年等的就是这一刻,藏在水里的手摸出放在口袋的短刀,在庭钺靠近时蓄满了力捅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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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不要分手
冒着寒光的刀尖倏地被一股力按着调转方向。
刚才还虚弱挣扎的钟煦呈猛地发力死死掐着宋博年的手腕,在宋博年震惊又错愕的目光里迅速又坚定地将那把短刀送进他的心脏。
“庭钺和你不一样,”
钟煦呈被污水打湿睫毛的双眼又冷又亮,哪怕还受制于他,在刀尖遇到阻力时仍旧用力按进,“他不杀你不是因为懦弱。”
“他很善良。”
“他永远都不会变成像你这种没人性的疯子。”
宋博年双目怔然,如同抽走灵魂的空壳,感知不到心脏破裂的疼痛。
他脱力般松开手,胸口瞬间涌出了大量鲜血。
庭钺趁机将脱离了桎梏的钟煦呈拽进怀里,同时揪着宋博年的衣领将人往拖到岸上。
死亡正在吞噬着宋博年的意识,恍惚间,他好像又看到了庭知雅。
他想伸手去触碰,耳边却响起庭钺的声音。
“你为什么那么恨我?”
那双和庭知雅如出一辙的黑亮双眼看着他,生出一种近乎木然的困惑。
从记事开始,他就在一直承受宋博年的仇恨和虐打。
他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庭知雅也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别的父亲就算不爱自己的孩子,也不会像宋博年一样折磨他们。
“为什么......”
宋博年忽地笑了,视线不舍地注视着虚空的一点,堵住喉咙的血几乎将他的声音淹没,“可能你生出来就是错的,”
“我也很想,很想早点杀了你......”
随着大片鲜血的涌落,这句近乎剖析却意味不明的呢喃也断了。
察觉到一瞬间庭钺变得呆滞僵硬的脸色,钟煦呈抹去眼角的血,抱紧了对方摇摇欲坠的身体,“庭钺......”
他本能地抬高声音:“我很疼。”
将坠未坠的灵魂因为这一声站稳了,庭钺箍紧了钟煦呈的身体,见他冻得脸色发青,才回过神来去掏出手机。
因为手指发颤输错密码,他试了好几次才拨通号码:“刘队......”
对面噼里啪啦传来一顿骂,老刘怒吼着让他报位置,声音又气又急。
与此同时,钟煦呈也因为失血过多精神不济地垂下眼睫,仿佛要陷入沉睡。
庭钺下意识地把他搂得更紧,把头埋在他颈窝里吐息,颤抖着一遍又一遍地唤他的名字。
钟煦呈最后是撑到了救护车来才闭上眼,在越来越模糊的视线里,他看见警察进屋把林丛盛抬出来,还有方随遇一身白的身影。
再次醒来已是天色大亮。
意识回笼之后,钟煦呈本能地想寻找庭钺的身影。
“你要找的人在隔壁病房。”
一道声音倏地在耳边响起。
钟煦呈转过头,发现钟阳曦正坐在床边看着他,表情算不上难看,但也没好到哪里去。
钟煦呈安静地跟他对视了片刻,然后起身掀开被子下床。
打了石膏的左腿刚挨到地面就传来一股钻心的痛。
钟阳曦没有阻拦,下压着唇角看着钟煦呈撑着矮柜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庭钺了无生气地躺着病床上,沉睡的面容看上去十分憔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