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吞了点口水让嗓间没有那么干涩,他的目光一点点上挪,在看到裴枭白肩、颈上几个依旧痕迹鲜明的牙印时猛地抬手抱住了自己的头。
是他想的那样吗?
姜予不自觉地挪了挪身子,半跪着俯身越过裴枭白的背影,又愕然看到了对方唇上怎么看怎么惨烈的伤口。
不敢再继续看下去了,甚至不敢想裴枭白被被子掩住的前。胸和身。下是什么情况,姜予恨不得连自己的呼吸都不要出声,这样就能当做自己不曾存在在这个屋子里了。
可事与愿违,在他颤抖的目光注视下,裴枭白掀了掀眼皮,慢悠悠地睁开了眼。
姜予嗫嚅着嘴唇,勉强扯出一个笑来,磕磕绊绊地说:我、我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姜予总觉得裴枭白的神色很是疲倦,唇色也有些发白,整个人像是被狂风暴雨蹂。躏过而萎。靡的花草。
姜予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
完蛋了!
他完蛋了!
老祖宗说的真对,喝酒误事!这回可怎么办才好,他醉酒后狂性大发,对裴枭白做了无法挽回的错事啊!
涨红了脸,姜予的视线反复流连在裴枭白的脸上,脖颈上,呆呆地凝视了很久,在裴枭白黯然垂落双眸时恍然回了神。
下意识地凑上前,他张了张唇,又不由自主地开始胡思乱想。
看上去咬的这么狠,他昨夜是不是把裴枭白折腾的不轻?
之前人体课学过,Alpha、Beta、Omega无论男女都是有生殖腔的,只不过Alpha的生殖腔退化后失去了生育的功能,但理论上只要进的够深,撞得够狠
裴枭白看着眼前的姜予脸色青白红之间不断的转换,但眉宇间的迷茫和疑惑分外明显,清晰可见。
所以姜予是把昨天抱着他,向他诉苦,亲吻他的事情都忘了?
裴枭白几近失落地落下了眉眼,勉强在心中告诉自己,没有关系,至少昨天的吻已经证明了姜予能够接受他,他们早晚能够
他在沉默中还未安慰完自己,耳边响起了姜予轻而颤的声音。
我、我把东西弄弄到里面了?
作者有话说:
先婚后爱(bushi)
陷入沉思的裴铲屎官:原来还能这样?我懂了!我这就将计就计!
第60章
姜予不好意思将话说的太直白, 含糊了半天,头垂了下去, 露出一截被晕开了绯红的莹白耳廓, 延展的脖子也红了一大片。
裴枭白一时没有理解姜予的意思。
什么?他迟疑了一下,嗓音沙哑地开了口。
他的声音本就偏向低沉,再加上昨晚被姜予压在青砖巷墙上亲了好一会儿, 唇上的长条伤口起了血痂, 后背撞在墙上的青紫隐隐作痛,声音便多了一份虚弱和撕裂的钝感。
姜予好不容易在心中给自己鼓足的勇气瞬间坍塌了。
天呐!
看看!看看他都把裴枭白弄成什么样子了!
他憋着气不敢呼吸,寂静的室内安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姜予偷偷地掀起眼皮看裴枭白。
床上两人的姿势高度不同,他半坐着朝裴枭白的方向前倾身体,腰背和腿都因为莫名的紧张而绷得笔直。
本来侧身背对着他的裴枭白正身躺卧, 在姜予的靠近前倾下扬起了下巴, 更显得脖颈和肩侧的齿痕醒目刺眼。
姜予俯视着裴枭白,轻轻吞咽了一下口水,继续结结巴巴说道:要是弄到里、里面了,得清理干净。
Alpha和Omega的身体构造并不相同, 更不是天生生理上的承受方, 被他在不清醒的情况下强硬撞开压进去, 怕是要吃不少的苦头。
要是顶到生殖腔里, 他的东西自己是流不出来的,不做清理的话,裴枭白现在估计一肚子都是
从来没有如此庆幸过自己认真听了生理课的常识,姜予只觉得自己的脸越烧越热, 几乎像是烧开的水壶一般冒出蒸汽来。
他这做的到底是什么事啊!
想到这里, 姜予的头越埋越低, 指节也蜷缩又张开, 紧张地捏住一点被子的褶皱,揉的皱皱巴巴。
他因为腺体的问题不会排斥裴枭白的信息素,醉酒后又脑袋不清醒了,八成是缠着裴枭白对对方拉拉扯扯纠缠不清。
潜在的蛮力也被激发了出来,按着裴枭白用了强,对方虽然不弱,但估计是对两个Alpha的身份没有防备,又顾忌着不愿伤害他,才被他钻了空子得了手。
姜予小声地问裴枭白,你还、疼,疼的厉害吗?
Alpha不像Omega和Beta那样能产生润。滑的液体,他家里当然也不会准备这种用品,更何况他的东西
比较、天赋异禀?
虽然这种时候不太方便想到这里,姜予的呼吸一滞,忍不住埋头朝裴枭白解释道:我之前没有过是不是弄、弄伤你了?
在裴枭白面前说自己没有经验令他感到有些羞耻。
但更令姜予感到无措的,是他磕磕绊绊几声过后裴枭白的态度。
对方自那句嘶哑的疑问过后便没有再开口说话了,偶尔在他含蓄又委婉的询问声中加重了呼吸,嗓间发出嗬的气音。
像是疼极了,又像是气坏了。
姜予根本不敢抬头,想着要是换位思考一下自己是裴枭白的话,怕是去死的心都有了!
堂堂一个Alpha被另一个Alpha压的那么惨,还是被自己信赖、亲密、关照,从小一起长大的友人下了猝不及防的黑手!
他的思绪太过复杂烦乱,像是被打乱了的毛线圈,乱糟糟的摸不透理不清。
甚至觉得自己的心中除了无措、懊恼、自责和愧疚外还多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姜予默默叹了口气。
要是裴枭白不愿意原谅他,他也是能理解对方的,毕竟这可不是一句醉了、不是故意的就能推脱责任的,认真来讲,他这是在犯罪!
在姜予将指节中的被角揉捏的不成样子时,裴枭白终于开了口。
唔
裴枭白的声音更低了,尾音也有点抖,没有。
这回轮到姜予不知所措了,他猛地抬起了头,对上了裴枭白沉沉看不到底的黑眸,对方见他看了过来,长睫一颤,垂下眼皮躲开了他的目光。
没弄出来。裴枭白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姜予瞬间被自己未咽下的口水呛住了,咳了好几声才止住,浅茶色双眸也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裴枭白又低声来了一句, 身上疼,动不了。
!
姜予彻底红成了一只虾米。
本来以为已经足够接受事实了,但当裴枭白真的回复他的时候,姜予再次被铺天盖地的羞耻淹没了。
天啊!
他咬紧了后牙,抑制自己嗓间脱口而出的惊声大喊。
裴枭白连自己都没有整理干净,昨晚还帮他事后擦了身上!可他呢,他把裴枭白弄的都起不来床了!他怎么能做这种事!
我、我去帮你擦一下身上。
这个尴尬凝滞的气氛令姜予待不下去了,他胡乱地撑起身体,随口丢下一句,步伐踉跄地爬下床奔了出去。
像被尾巴被点燃了一样,姜予蹿的飞快,只一眨眼便没了踪影。
可就在姜予身影消失的瞬间,床。上裴枭白苍白虚弱的神色也随之褪去了。
他慢条斯理地撑起了身子,一双手臂的肌肉微微鼓起来,活动了一下肩颈,在感受到后背传来的丝丝僵痛时若有所思地蹙起了眉。
裴枭白伸手抚了下唇上的伤口,突然眉梢挑了起来。
真是天上掉馅饼了,还正正好掉在他怀里,香喷喷的馅饼皮薄馅多,一咬下去酥的掉渣,嫩的流汁,谁能抵住这个诱惑?
本来他已经决定了,哪怕姜予把昨夜亲吻他的事情都忘掉也不打算重新想起来,他就把这件事情烂到肚子里,绝对不会给姜予造成任何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