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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一怔,在他身后问:“你还加班?晚上想吃啥?”
叶展回到支队的大办公室。盯着电脑屏幕的开机画面,眯着眼睛木了一会儿。
在会议室坐的时间太长了,后背上不久前才做过骨穿的地方隐隐作痛着。叶展感到一阵头晕,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方才突然从暖气里出来吹了风,此刻又开始发烧了。
他对着频闪的白炽灯伸出手,看着自己几乎透光的手背上遍布的针眼,叶展叹了口气,低头打开了案卷。
桌上还放着中午宁远买的咖啡。叶展端起来一口气喝了一半,然后目光彻底集中在三人的资料上。
叶展又看了一遍艾一茶的录像。骤然发现了一个疑点。一直被所有人忽略的……叶展按了暂停,放大了画面。
有方向了!叶展重又比对了小叶给的监控录像,激动地猛地站起身,面露喜色。
突然一阵难以言喻的不适感袭来,叶展头痛不已地跌坐下来,在桌上趴下了。恰好此时,叶展耳畔隐约传来了办公室门口宁远的说话声,但他已经没力气擡头了,随后眼前一黑。
被忽略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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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门而入,看到趴在桌上的叶展,宁远下意识地心中一紧,猝然道:“喂!你不办案了?先知?”
伏在案卷上的叶展毫无动静。宁远快步上前,摇晃着他的肩膀,声音无意识地掺杂了一丝慌张:“你咋了?叶展!”
触摸到叶展滚烫的额头,宁远一惊,直起腰环顾四周。支队办公室里空无一人,宁远当即推着叶展的肩将他扶起来,叶展毫无意识地倒在椅背上,头朝一边歪去。
探到他微弱的鼻息,宁远紧紧抿着唇,神色凝重地注视叶展的脸。
说实话宁远无法判断叶展究竟是感冒引起的发烧还是手术后遗症。快速思考了一瞬,宁远还是决定打120。
宁远将叶展的胳膊架在自己肩上,将他拉站起来。
市医院离得不远,坐在救护车上,看着手机宁远迟疑了一刻,翻到那天偷偷存的叶净月的电话,按下拨号键。
电话响了一声就立刻被接通,那头的叶净月先开口了:“怎麽了宁法医?是不我叔出啥事了?”
宁远猝不及防一愣,姓叶的全先知麽?随后他赶紧点头,突然又想到电话那头的叶净月看不到,赶忙开口:“是,叶展病了。你……有空来医院麽?”
“哦?很严重吗?”叶净月仿佛习以为常,声音听上去丝毫不着急,“他以前也经常这样,应该没啥大事。你不是跟他在一起麽,还需要我过去?”
此刻的叶净月还在急诊值班。听闻宁远焦急的语气和电话那头隐隐传来的救护车响,叶净月微微一笑,丝毫不担心。
他十分清楚叶展的德行,并且非常了解叶展的病情,知道他现在的并发症要不了命——虽然每次都能把旁人吓个半死。叶净月也提醒过叶展“稍微考虑下别人的感受啊!”叶展拧他耳朵“小兔崽子,你还有脸说我?”
看似随和摆烂的、却总能做到心中有数,一切都把握得恰到好处,就好像身体里有什麽设定好的程序一般。
“我……我得加班。”宁远极不自然地说。
宁远看了一眼躺在旁边的叶展,一碰就碎般的苍白的脸容,眼神飘忽着,“小叶,你来一趟医院呗。”
别扭什麽呢。叶净月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站起身来,“行吧,你等我过去。”
“在死神脸上跳舞”挂了电话,叶净月说了句。
一旁的罗夏听了半天,终于扭过头问:“是叶展又进医院了?”
叶净月一面换下白大褂,无语地笑道:“是啊。看给咱们宁法医吓得,叫上救护车了还。”
“他怎麽还这样儿。”罗夏眉头一皱,瞅着一脸若无其事的叶净月,“跟你一个样。”
闻言叶净月眉毛略微扬了扬,开门之际溜进来的风撩开他额前的鬈发,隐隐露出那道伤疤来,“你扯我干嘛?我又没病。”
走廊里弥漫着冷风,吹进开着空调的值班室里。叶净月望着窗外的夜色,“我觉得叶展也不能老这样儿。他真缺个人照顾,万一哪天真出啥事也说不準——”
罗夏点点头:“确实,他也老大不小了。”
叶净月看着罗夏不屑道:“这话可轮不到你说他。你比他还老三岁呢,不也单着。”
罗夏沉默之际,鬈发青年已然推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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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寒冷如水。宁远望向病房外的窗。透过窗玻璃上绛紫色的反光,看得到鳞次栉比的高楼和若隐若现的星辰。
宁远忽然感到一阵淩乱的焦躁,不住地看手机,焦急地等叶净月到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