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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摇头,爬上五楼的家门口站了好一会儿,这才将钥匙生硬地怼进去。
……
来到人民医院的大楼前,叶展走过一个拐角,确定自己消失在宁远的视线之外,他瞬间沉下脸来。
直到方才,他脑海里才浮现出一个奇怪的想法。
沈枫,沈林……枫林乐团?
艾一茶为什麽要将乐团名字改成枫林乐团?难道他和沈林有什麽联系麽?
叶展沉思着。
他肌肉记忆般地挪动脚步,不知何时已经绕过急诊在住院部大楼前站定了。
叶展擡起头,微微眯眼看着灯火通明的住院部。
进到住院部里他询问了一下排班列表,随后拨通了叶小山的电话。
“叔你咋来淮口了?”
麻醉医生叶小山刚下一台手术没多久,看到叶展的来电十分惊讶,她问:“不是约的明天来麽?叔你在哪儿?谁送你来的?”
叶展站在导医台前,一时不知该作何解释。遂不自觉哑然失笑,握紧了手机,有些不自然道:“没。我自己来的,这次可能比较着急,局里还有案子。想赶紧把事办完……”
叶小山敏锐捕捉到关键信息,立马打断他:“什麽事比你身体还重要?你前两个星期不还複诊过麽?怎麽了这又是?你出啥事了麽?”
刚下手术的叶小山看了看时间,已经快淩晨了。她虽满心疑惑,但出于对她堂叔叶展的了解,如果不是非必要——平常的按时複诊他往往都拖十天半月才来。
而这一次……叶小山加快了脚步,眉头紧锁地问他:“你在哪儿呢叔,到医院了?直接去你病房吧。我到那等你。”
叶小山
宁远从小区走出来,迎着稀松的朝阳在清晨的街道上散漫地閑逛。
自从宁静去世,宁远被调到堰江支队,他已经两年没回过淮口了。
他家的镜城路这一带变化不大。远远看去,小区门口不远处的步行街有几家陌生的招牌,宁远漫无目的地边朝那走边张望着。
居然是粤菜馆。宁远打量着那个火锅店似的招牌,惊讶地想。走过步行街拐角,熟悉的包子铺旁竟然还新开了一家粥铺。
宁远看看时间,现在还早。他朝包子铺走去,老远就沖老板喊:“要两个鱼香肉丝的!”
老板刚答一声“好嘞”,忽而认出遥遥传来的熟悉声音,他脸上一闪而过讶异之色。
看到宁远,老板随即眼睛亮了,顿时笑容满面:“小远,好几年不见你了!听说你调到堰江去了?这几年也没回家来看看啊?”
这家包子铺在宁远家附近开了快二十年。宁远上学的时候就常来买早餐。包子铺的老板几乎是看着他长大的。
宁远也笑着回应:“是啊。快别提了,早知道就不到堰江那鬼地方去了。那边儿市局忙的要死,同事还都是神经病,不好相处。”
想到叶展,宁远嘴角一平,笑容扭曲。话说着说着语气变得不悦起来。
“堰江可比咱淮口大呢,那是大城市,在那儿发展好。”老板一边将包子从蒸笼里夹出来边说:“你在那定居了?买房了麽?成家没有?”
宁远猝不及防一愣,尴尬地笑笑:“房……是準备买了,成家遥遥无期呢。每天忙的不行,女朋友都没半个。”
老板来回打量着他。片刻后语重心长道:“小远,你也老大不小了。工作是重要,但家庭……”
宁远赶紧打断他:“我找着媳妇了第一个带回来给您见见。”
闻言老板欣慰地点头,意思好像这还差不多。老板知道宁远父母早逝,那时候就常关照他们兄弟二人。
接过老板递来的包子,宁远寒暄两句,匆忙和老板道别了。
他家的小区离淮口市人民医院不远。宁远咬了一口冒着热气的包子,心情好了许多——味道没有半分差别,宁远的思绪被拉回从前。
如今再想到宁静,尽管还是感到痛心,以及对那家伙恨之入骨。但……
不想也罢。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活着的人总要向前看。宁远摇摇头,朝人民医院的方向走去了。
大清早的医院总是人满为患。宁远挤过门诊大楼拥挤的人群,茫然地环顾着或喜或悲、手里提着装了影像片袋子,脚步匆匆的人们。
该上哪儿找去?宁远寻思着。尽管昨晚在医院门口分手之际叶展态度强硬是不让自己跟着,但宁远还是十分好奇——他决定搞个突然袭击,看看叶展到底干嘛。
目光落到科室分类那一栏,他忽然有了个想法,熟门熟路直奔法医科。
宁远以前在淮口支队时,经常来人民医院做伤情鑒定。法医科有他的熟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