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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藤看着叶展微微睁大的眼睛,继续道:“不过她说,她记得绑架她的是个女的。她不认识,从来没见过。”
叶展沉默片刻,摘掉氧气面罩,用几乎气声说了句旁人看来匪夷所思的话:“漂亮吗?”
但在场的人在叶展开口的那刻都不约而同噤声。他们都听清了。
闻言冷藤也“啊”了声,用另类的眼神迟疑看了眼叶展,立马想起段清也说她记得那人就是因为她太好看了。“这,好像还真是——叶老师你怎麽知道的?”
一旁的汪寻挠挠头,道:“是段清也好像自己说的,挟持她的女人,非常漂亮。”
叶展彻底摘了氧气面罩,说出一句:“请去查一下,江城疗养院一位名叫司沉的患者,女孩儿,十八九岁,”他喘着气,“查她的房间然后,拿DNA和先前地库里的头发……比对。”
汪寻惊疑:“叶老师,你说什麽?!”
冷藤:“司沉?这里面还有人?!”
叶展疲惫地点点头,伸手摸索着床头的摇杆。冷藤见状赶忙替他摇起来,“什麽意思叶老师,你说的这个女孩儿,和案子也有关?!”
冷藤听都没听说过这个人。
“没错,这个叫司沉的小姑娘,很可能和秦淮也有关。”叶展缓缓坐起来,一用力腹部的伤口就传来撕扯的痛,“而且我怀疑,我们所有人都很可能被人暗算了。”
“表白”
江城疗养院。
“警官,就是这儿了。”
工作人员打开了宿舍的门。朝里一指,“这就是司沉的房间。”
房间相当整洁干净,冷藤身后的警员打着亮洒洒的探照灯,甚至空气里一丝灰尘都没有。
冷藤看向角落的床,纯白色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床单也是雪白的,房间的墙壁也是白的。
“好像有人特殊关照过,说司沉小姐她喜欢白色,我们就……”
冷藤点点头,对疗养院工作人员的行为表示理解。
“别看了,赶紧采生物信息!”冷藤喊了声,他身后的技术队赶忙四散开来。
冷藤环顾着空蕩蕩的单人病房,问:“司沉什麽时候不见?”
管理员翻了翻名册,“这我还真说不上来。得看监控……司沉这孩子,平时就爱去后花园蕩秋千,要麽就是在文娱室弹钢琴,不过文娱室现在已经……”
他说着说着自己停了。文娱室的钢琴已经被搬到了礼堂里。“不过,后来司沉好像没怎麽再去弹过琴了。”
“好像就是上次你们市局来过人之后,她就没到这来过了。”
管理员有些抱怨,“原本就是因为她犟,非得跑到文娱室要弹琴,警官你们知道的,那栋大楼不能随便进出的。拗不过她老偷跑,我们没法才把钢琴搬到宿舍楼的礼堂,她却又不弹了……”
冷藤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是一架立式钢琴。
“听说司沉重度听障?”冷藤道,他看过司沉的资料。
管理员点头,“是。但钢琴弹的挺好的。可能是爱好吧。”
“噢对了,”管理员突然想起来什麽似的。一拍大腿,“她好像只有一首曲子弹的最好,也最爱弹那首曲子,叫什麽瓦尔登湖。”
——
病房里,叶展沉默地靠在摇起的床头。
忽然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了。叶展微微侧头,看到是宁远进来了。
见状,背对着门,站在床边的叶净月和坐在一旁的叶策同时回头。
——从叶展醒过来,到冷藤问话结束为止已经过去一整天。宁远都不曾踏入这间病房半步过。
只见宁远铁着脸,像是咬着下唇,尽管面无表情,眼神却似淬了冰一般冷的可怕。
宁远轻轻摆手,“你们先出去。我有话要跟他说。”
叶策刚想开口,叶净月制止了他。
后者按着他的肩膀,无声摇头,眼神示意他。
门在宁远身后咔哒一声合拢。病房里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气温仿佛瞬间骤降至冰点。
“我今天把话说开了,叶展。”宁远哑声道。
叶展一动不动,静静望着宁远,目光掺杂了极端複杂的情绪。
他本以为宁远会像往常一样发怒指责他,暴躁地哐哐一顿狂骂,但意外地,没有。
甚至语气算得上相当平静。他说,“你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叶展没做声。
“一而再再而三的,毫无底线的折磨自己,这就是你想让我看到的吗?”宁远咄咄逼近,伸手撑在叶展床沿,压近他:“还是说,这是宁静想看到的?”
搬出宁静的宁远已经忍无可忍,“我算是发现了!你神经病压根就没好过!反之,是越来越重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