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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向柠嘀咕道:“随便买点什么呀,哪怕买块糖我也高兴。”
“柠柠姐,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啊,跟你开玩笑呢。”
韩向柠知道他很节俭,知道他在存钱等着集资建房,能从那么远地方买一箱罐装啤酒非常不容易,况且这种易拉罐装的啤酒并不便宜,干脆拉着他道:“别动。”
“做什么。”
“咸鱼,你长高了!”
“嗯。”这绝对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韩渝咧嘴傻笑。
韩向柠让他站直了,贴上去比划了一下,摸摸他的头顶,再摸摸自己的头,吃吃笑道:“真长个儿了,现在一米几,感觉跟我差不多高。”
韩渝笑道:“一米六七,早上刚量的。”
“可以啊,我才一米六六,我这算是看着你长大的吧。”
“……”
“臭死了,一身臭汗,还有烟味儿,咸鱼,你学会抽烟了?”
“没有,车上有个旅客抽烟,就坐在我身边。”
“没学会就好,我最讨厌人抽烟了。”韩向柠嘻嘻一笑,问道:“现在去哪儿。”
“我想去看看我姐,还想去看看鱼局和王政委,可带着这些东西不方便。”
“先去我家吧,吃完饭再去看你姐,水上分局明天再去。”
“去你家吃饭?”
“我爸我妈说过好几次,说你要是来南通一定要去我家玩,再说你还带了这么多东西。”
“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赶紧上车。”
大夏天不比寒冷的冬天,穿得都比较少,小轻骑又那么小,挤在一起,前胸贴学姐的后背,韩渝很不习惯,更不好意思跟以前那样搂着她。
韩向柠意识到他坐的不自在,干脆一脚撑地,回头道:“我拿东西,我坐后面,你来开。”
“柠柠姐,还是你开吧,啤酒重,包也重,你提不动的。”
“那你坐稳了,总这样我没法儿开。”
“哦。”
“抱紧我,我都不怕,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手上有汗……”
“你擦擦呀!”
韩渝没办法,只能用左手轻轻搂住她的腰。
她的腰很细很软,搂着竟有股异样的感觉,韩渝不敢就这么用手摸着,赶紧攥成拳头,就这么用胳膊勾着。
韩向柠低头看了一眼,噗嗤笑道:“看来是真长大了,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她是在部队长大的,她什么话都敢说。
韩渝脸颊发烫,急忙换了个话题:“柠柠姐,交管中心忙吗?”
“每天那么多船在我们南通水域航行,我们能不忙么。”
韩向柠想想又说道:“尤其进入夏天,天气炎热,好多装载危险化学品船在我们南通水域航行甚至停泊,要么不出事,一出就是大事。
冯局本来就口腔溃疡连饭都吃不下,考虑到安全,他还是亲自带队检查沿线的化学品、危险品船只的适航条件和技术状况。
一连走了七天,走遍了管区内的所有码头、泊位。任务是完成了,他也病倒了。”
那些装载危险品的船一旦发生火灾,在江上很难扑灭。
那些装载化学品的船一旦发生泄露,会污染环境,甚至会影响到下游群众的饮用水安全。
而南通水域又是长航运输最繁忙的水域,每天航经的各类船只上千条,作为一个航运人,韩渝能想象到他们的压力有多大。
“柠柠姐,听说你们的管区重新划分了?”
“也算不上重新划分,只是明确了下。”
“怎么明确的。”
“主航道以徐六泾的长江口水文站为界,往东归上海港监管,大仓港监站也划归上海港监局。北支航道以牛棚港为界,牛棚港往东水域一直到入海口都归上海港监局管。”
韩渝追问道:“上海港监局会管我们启东下游水域吗?”
上海港监局的人员和执法救援船艇也不多,并且人家管辖的水域很大,从黄浦江到长江,再到海上。
相比长江主航道和黄浦江,北支航道实在算不上重要。
韩向柠沉默了片刻,无奈地说:“归我们管辖的时候,我们一样顾不过来。”
韩渝从参加工作就在白龙港,对北支航道有感情,低声道:“水上交通安全管理倒不是特别着急,毕竟船是在江上航行的,只要白龙港这边管严点就行。主要是这么划分,你们和上海港监各管一段,航道谁负责疏浚,有沉船谁负责打捞。”
“各疏浚各的,各打捞各的。”
“可上游疏浚,下游却不疏浚,跟都不疏浚有什么两样。”
韩渝顿了顿,接着道:“北支航道泥沙淤积的那么厉害,真要是有船沉了,如果不及时打捞,最多一天一夜就会被泥沙覆盖,再想定位、想找到船沉在哪儿很难。”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