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听到动静,嘴唇一闭,掀开眼帘觑向旁边那辆车。
是那辆京a776的保时捷,通体漆黑,打着近光灯。
橘黄的灯光晃过来,有些刺眼,唐晚顺势抬手挡眼,只透过指缝偷偷打量起傅津南。
男人端坐在后排降下一半车窗,任由大爷审视他的身份。
光影浮动下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显得模糊不清,唐晚只能从搭在车窗口的那只手臂和那紧抿的唇瓣中窥探出两分男人的耐性快要耗尽。
大爷似乎认出了傅津南,脸上立马换了表情,不像对其他学生那样板着脸,反而乐开了花,满脸和善地跟傅津南寒暄:“回来了?”
“过来办点事。”
“那您先进去,也不用登记。倒是耽误您时间了。”
这大爷是校领导家属,学校保安里属他最严,平时有学生没带卡或者回来晚了,他绝对报告给上面,烦了还会骂两句。
头一回,唐晚见识到这位大爷还能笑得这么灿烂。
变脸真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晚小弧度地瘪了瘪嘴,表达自己对这一现象的不满。
哪知,唐晚这一小动作被傅津南看在眼里。
还顺带瞟了她一眼,眼神很很淡、随意,像看一个冰冷的物件。
唐晚清楚,他这样的矜贵人有的是漂亮姑娘往他身上扑,可这眼神多少让她有些不舒服。
大爷拿起手上的遥控器、按下开关替傅津南放行,升降杆缓缓升起,唐晚默默往旁边退开两步替保时捷让行。
他能进,她不能。
唐晚正准备给陈可打电话让她帮忙拿一下校卡,还没拨出去,就听傅津南问:“走不走?我送你一程。”
在保安大爷的惊愕中,唐晚舔了舔嘴唇,悄无声息钻进后排。
屁股刚挨到后座还没坐热,男人便淡淡嗤了下。
那声嗤笑让唐晚的小心思无处遁形,窘迫、尴尬的情绪一一涌上心头,唐晚身躯陡然一僵,动作也生硬起来。
车子慢慢开进校门,傅津南调好坐姿,视线落在唐晚手上攥得皱巴巴的舞蹈服上,问:“学舞蹈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晚点完头又摇头,回:“外语。”。
又补充,“西语。”
傅津南挑起眉,审视的目光毫不掩饰落在唐晚身上,瞧了几秒唐晚的巴掌脸,傅津南手撑着后脑勺,似笑非笑打趣:“学外语的?我怎么觉着像学中文的。”
唐晚透过后视镜偷偷打量起男人,男人神情寡淡,看不出高不高兴。
咬了咬唇瓣,唐晚想说她还辅修中文。
不过,她怎么就不像学外语的了?
话还没说出口,一个电话进来,唐晚有眼力见地闭了嘴。
车厢只剩男人接电话的声音,他话极少,基本上只用“嗯”“哦”“行”回应对方,很少听到一句完整、带有主谓宾的句子。
态度也敷衍,听到不喜欢的地方眉头会皱起,深窝眼酝出不耐。
最后连个哦都不愿意施舍,只喉咙里溢出冷哼算作回答。
车子开过学校梧桐林,头顶上的梧桐叶在路灯下剪了一地碎影,风一吹树叶到处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尽头,唐晚见傅津南还在接电话,身躯往前倾了几分,小声提醒司机:“麻烦您在这儿停一下。”
司机安稳停靠在路边,唐晚动作很轻地推开车门,提着舞蹈服下车。
离开前,唐晚压着嗓子同傅津南说了声谢谢。
傅津南结束通话,降下车窗问:“这就到了?”
唐晚停下脚步,偏过脸迎上傅津南探究的眼神,定定回:“还有一段路。”
“剩下的路就不让我送了?”
夜静悄悄的,唐晚的心口却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李慧芸是个虔诚的佛教徒,总信奉命由天定那一套。
她十六岁那年经历了一场大手术,手术后李慧芸领着她去一瞎子那算命,那瞎子拿了她的生辰八字,算完对着她直摇头,嘴上直叹——
“一生运蹇多危厄,回想过去在梦中。”
李慧芸听了怒骂瞎子是神棍,一口的胡言乱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晚似懂非懂,却将这话刻进了骨髓。
后来唐晚明白,这是命,她躲不掉的。
第3章吓傻了?
周五一大早,唐晚就请假订了票回重庆奔丧。
周成康是县里有名的老人,年轻时在外任职,退休才回周县养老,是梁洪申的远房叔叔。
唐晚跟他学过一阵书法,周成康平日和善、照顾过不少小辈,很是德高望重,加上学识高,是县里数一数二的老先生。
老人去世,全县老小几乎都凑齐了,就连政府领导都来了不少,有好几个还是在电视里才能瞧见的。
人铺一起,聚了好几十桌人。
重庆丧葬礼仪隆重,在世的亲人或客人都得按亲疏远近戴不同尺寸的孝帕,唐晚作为孙辈戴的是三尺孝帕。
周家后人专门请了道士做法事,道士穿了黄袍举着旗帜领着一众亲属念咒颂经、步罡踏斗。
一眼望去乌泱泱一片,呜咽声、念经声连绵不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晚一时分不清这场送别到底是给生者看还是给死者瞧。
嘴里唱着“玉皇大表”,信的却是无神论,唐晚作为一个经受多年马哲教育的人在此刻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或许在这缺乏信仰、没有情感寄托的时代,这些传统反而成了另类的宽慰。
怪力乱神的说法向来不可取,可于一些需要的人来说,只当是求个心安罢了。
仪式进行到一半,几辆低调奢华的车悄无声息抵达现场,几人抱着烟花炮竹走下车将烟花摆放整齐、拿着打火机点火。
只听呲的一声,烟花随着巨响绽放,烟火迅速在空洞、漆黑的云层晕染开,宛如流星划过,荡出层层波浪。
走在道士后的两人似是察觉到什么,默契扭头往马路口探了几眼,瞥见马路口的人时两人脸上骤现诧异。
尤其中间的女人,更是频频回头打量斜对面的方向,眼里写满犹豫、纠结,要不是被旁人推了一把恐怕会跟不上道士的步伐。
唐晚就是在这时瞧见傅津南的,他身穿一身黑,站在一群人里最为显眼。
旁人忙忙碌碌,唯他虚倚在保时捷车身、百无聊赖地跟人打着电话。
脸上表情不多,只眉目间偶尔流露两分不耐,又或是半垂着眼皮瞧几眼地上的烟花碎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或许对这样庄重的场景还有两分敬畏心,那双漠视众生的眸子倒也染了几丝对死者的尊重、关心。
却不多,只给了那么点,再多一分都没有。
这样矛盾复杂的情绪出现在他身上竟没半点违和,唐晚不禁想问——有什么是值得他在意的?
“晚晚,给那位贵客送茶啊。”
唐晚还没想通手里便多了杯热茶,有点烫,差点没拿稳。
鞭炮声、交谈声此起彼伏,唐晚却从未这么清晰地听过自己的心跳,敲锣打鼓般一点一点占尽她的大脑、侵蚀她的理智。
一时间口干舌燥、连腿脚都有些发麻,唐晚试图说服自己是今晚帮忙倒了太多茶水,有点累。
可到了傅津南跟前,唐晚才发现她的理由是多么苍白无力。
奏乐骤然停息,一切变得寂静渺小,唐晚端着茶瞧着那张颠倒众生、棱角分明的脸,小心问:“要喝茶吗?”
傅津南本来在听一个极其无聊的电话,听到一道温柔细腻的声音猛地垂眸瞧向说话人。
哪知一眼撞进一双干净通透的眼睛,小鹿乱撞似的,这会儿小心翼翼地凑在他身前正眼巴巴地望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这双眼睛倒是给她涨了不少好印象。
若是之前傅津南或许不大会理会,可如今身处这沉闷、压抑的环境,她竟成了唯一有趣、生动形象的人。
以至于她人往跟前一站就解了他这一路颠簸的疲倦。
只用了三秒,傅津南就认出了这双眼睛的主人是谁——r大校庆上要签名的傻姑娘。
对上唐晚的瞬间,傅津南眉头一松,没再搭理烦人的电话,看也没看直接摁了挂断。
电话挂断,傅津南略带打量地扫了两眼唐晚,见唐晚一直举着手,傅津南这才将视线移到唐晚手里端着的那杯热茶上。
塑料杯装的,倒了七分满、茶色深褐,茶水滚烫冒着热气,杯底还沉浮着几片茶叶。
瞥了几秒,傅津南眼皮掀了一下主动伸手接过茶。
唐晚只觉手上一空,刚还在手里的茶杯已经被傅津南捏着杯口接了过去。
他并没喝茶,只端在手上有意无意摩挲两下杯沿,偶尔瞧一眼远处的法事。
看到疑惑处,傅津南挑着眉、目不转睛盯着眼前的唐晚,发问:“你们这儿的都整这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晚顿了顿,顺着傅津南的方向看了眼不远处还在进行的法事,配合回:“有的请、有的没。”
“怎么说?”
“看家庭状况吧,有的重视或者信这些就会请。”
“你信?”
唐晚眨了眨眼皮,“有时候信。”
傅津南一嗤,略带戏谑问:“信鬼神、还是信天命?”
唐晚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就被背后两道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只见周瑾兄妹披麻戴孝、一脸着急地绕过一堆桌椅走向傅津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法事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人群也散了一大半,只剩几个三三两两站在一地狼藉的场地收拾残局。
如风过,卷起万丈波涛。
唐晚听李慧芸提过几句周家的事,周成康育有一儿一女,儿子叫周邮,女儿叫周瑾,后者是老来得女,算年龄也才二十五,大不了唐晚几岁,可按辈分唐晚得叫一声小姑。
“怎么还劳驾您亲自过来,老太太也知道了?”
直到周邮尴尬、紧张的寒暄声响起,唐晚这才回神。
不知不觉她已挪了好几步,刚好跟傅津南隔成一个陌生人应有的距离。
傅津南歪了一下头,扫了眼越躲越远的小姑娘,随口说:“老太太最近身体不大好,没敢让她知道。”
周邮点了点头,善解人意道:“不让她知道也好,免得影响老太太心情。实在抱歉,今晚杂事过多,恐怕没法照顾好您。要不我让小瑾替您安排今晚住处?”
傅津南再怎么不好伺候也知道客随主便、分得清轻重缓急,再加上一路过来舟车劳顿,他也没了继续折腾的精力,只说:“你看着来。”
得到傅津南的许可,周邮这才擦了把额头的汗,示意旁边一直没吭声的周瑾领着傅津南离开。
唐晚早在周邮说话的间隙就已悄然离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到家才发现李慧芸正抱着六岁的梁炎坐在客厅沙发上哄睡觉,梁洪申没在,估计还在周家守丧。
“你刚到哪去了?我找了一两圈都没见人,还以为你提前回来了,不是交代你到十点就带弟弟回家睡觉,怎么不听话?”
李慧芸听到开门声,顺着看向门口换鞋的唐晚,问。
唐晚捏着拖鞋的手一滞,脑子里不由冒出傅津南的身影,一时心虚,连说话都带了两分不自然:“中途接了个电话,忘了时间。”
李慧芸闻言也没说什么,只催促唐晚早点睡。
见李慧芸没再细问,唐晚乖巧地点了点头,绕过客厅回到自己的房间。
刚合上门就听外面传来李慧芸的疑问声:“你怎么回来了?”
“宾馆621那套房的钥匙在哪儿?”梁洪申急急忙忙问。
“621?那不是——”
李慧芸一怔,那套房自从装好就没住过人。
一是因为那套房安全按星级酒店高级套房装修,住房价格太高,周县没多少人能承受;二是那套房梁洪申准备送给唐晚,几乎没对外开放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梁洪申几步走到李慧芸对面的沙发站着,半弓着腰、面带为难地望了望李慧芸,开口解释:“北京来了位贵客,周家重视得紧,托我问了好几次。我实在找不出理由拒绝。慧芸,我这位置确实有点尴尬,给不给都不好。”
没等梁洪申说完,李慧芸抱着梁炎站起身,一边将熟睡的梁炎递给梁洪申,一边交代:“钥匙在晚晚房间,她这会儿应该还没睡,我去问问她。”
没等李慧芸敲门,唐晚已经拿着把钥匙站在门口问:“是这把?”
李慧芸一愣,下意识看了眼一旁的梁洪申,见他表情也有些不自然,李慧芸点了点头,迟疑道:“是这把,不过这套房本来是你梁叔送你的,晚晚你看能不能——”
唐晚握了握手里的钥匙,主动问:“梁叔,今晚我去送钥匙?”
“你去送?”
“我出去透透气。”似是察觉到自己的话太过唐突,唐晚重新添一句。
索性梁洪申没想太多,只交代她注意安全便没多问。
出了门,唐晚拢紧领口、理了理头发,一个人抬腿走向尽头的西河宾馆。
一路空荡荡的,只剩几盏路灯孤独地守在原地。
头顶漆黑的夜铺天盖地压下来,恨不得将所有光亮全都吞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晚路过一家又一家紧闭的门面终于到达西河宾馆。
位置很好找,处在县城街道最西边,是全县最高的楼,说是最高,算起来也不过六楼。
梁洪申早年下海赚了点钱,回到周县就修了这栋楼做宾馆。
李慧芸嫁给梁洪申那年,不少人明里暗里谈论李慧芸嫁给梁洪申是看上了他的钱。
就连十三岁的唐晚都被人说是李慧芸拉着过来贪图梁洪申家产的。
正想着,一道喇叭声忽然响起,唐晚被喇叭惊醒,下意识看向发声处。
只见两米外,一辆白色奥迪不知何时稳稳停在了路口,副驾上的人正直勾勾地瞧着她。
是傅津南啊?
见唐晚一脸怔愣,傅津南解了安全带、偏过身重新摁了几下喇叭。
摁完,傅津南摇下车窗、偏过脸盯着不远处那道单薄的身影,似笑非笑问:“吓傻了?”
第4章怕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车灯直照在唐晚身上刺得她半天睁不开眼,等反应过来耳边只剩傅津南那句轻飘飘的问话。
细雨绵绵般一点一点润进唐晚的心尖,一点一点攻破她的防线,让她无处躲避。
手心无端起了一层薄汗,黏糊糊的,跟这夜色一样潮湿、阴绵。
对面时不时投来一个打量的眼神,很轻很淡,唐晚却打起十二分精神、挺直脊背,谨慎得不敢乱动分毫。
似是被唐晚这副“大敌当前”的紧张样逗笑,傅津南嘴角起了一丝明显的弧度,连带着那双薄淡的深窝眼里都酝荡出些许笑意。
彼时他双手撑在车窗、露出半边身子,下巴半抬、扬着眉,扯唇问:“我长得有这么吓人?”
声调很低很淡,像极了情侣间的低语,在这无声的夜里平白多了几分暧昧。
唐晚肩膀一抖,条件反射地摇头,嘴上否认:“没,不吓人。”
他这样好的皮囊怎么会吓人呢,分明是勾人魂儿的,只需往那一站就有无数漂亮姑娘奋不顾身贴上去。
像她一样,心甘情愿沦为赌徒,一个为了见他一面用尽心思的赌徒。
夜越来越深,这条本就无人的街道在这昏黄的路灯下显得越发空荡、安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晚早在傅津南出现的那一刻就赌赢了。
何洪申嘴里那位北京来的贵客不是别人,是傅津南。
一个连名字都能让她琢磨良久的人。
五分钟后,唐晚领着傅津南穿进两栋楼房之间的楼道。
楼道狭窄,头顶的声控灯时暗时明,衬得本就狭小的空间越发逼/仄、拥挤。
走到三楼,声控灯迟迟不亮,楼梯口骤然陷入黑暗,眼前一片漆黑,唐晚慢慢停下脚步。
身后的人也合时宜地停了下来。
捏了捏手上的钥匙,唐晚压着嗓子故意咳了两下,只是声控灯依旧纹丝不动,没有半分亮起的痕迹。
唐晚一时喉咙发紧,舌尖抵了抵牙齿准备说话,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就被一道划痕声打断。
只听呲的一下,一道微弱的火光划破夜色,在这漆黑的楼道慢慢晕染开。
两米外,傅津南长身玉立在楼梯转角处,手里握着一只点燃的金属打火机,垂着眼皮默不作声地玩弄着打火机外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那金色外壳上格外好看。
火光照在他脸上晕出淡黄,衬得人柔和了几分,下颚线随之蔓延到脖子、隐入那团漆黑的影子。
视线接触时唐晚慌忙别开眼,伸手探进衣兜取手机打开手电筒。
手电筒打开那一刻,傅津南手上的打火机也灭了下来,那一处再次陷入黑暗。
唐晚停顿一下,默默举起手机、侧着半个身子给傅津南让出一半空间,边让边开口:“那个抱歉啊,可能三楼的声控灯坏了。现在天太晚,只能明早再请人修。”
“楼道有点黑,要不您走前面?”
傅津南闻言掀眼瞧了下唐晚,嘴里丢了两字:“没瞎。”
“……”
手举得有些酸,唐晚也没再强求,拿低手机将大部分光留给傅津南,自己走在前面带路。
一路静悄悄的,只剩细碎的脚步声响在这空荡荡的楼梯。
明明只三层楼的距离,唐晚却像经历了好长一段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抵达六楼才惊觉手脚发软、呼吸也有些急促。
索性背对那人,没暴露半分。
站了两秒,唐晚弓着腰拿起钥匙对准门洞开锁。
咔的一声,门被打开。
唐晚暗自松了口气,背对着人小声开口:“门开了。时间不早了,您早点休息。”
说着唐晚将钥匙拧下来递给傅津南准备离开。
“就这么走了?”傅津南寡淡地扫了眼唐晚手心里的钥匙,又盯了几秒那截白皙的手腕,问。
唐晚一愣,“嗯?”
傅津南没动,就站在原地懒懒散散地掀开眼皮瞧着唐晚,眼见人红了脸才慢悠悠问一句:“大晚上的你让我一个人住这鸟不拉屎的地儿?”
“不是,还有其他客人。只是今天太晚可能他们都已经睡下了。”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您是有什么问题吗?我要是能解决的我可以——”
傅津南瞧着唐晚那张布满局促的脸蛋好脾气地点了点头。
见傅津南点头,唐晚以为他没意见。心里那口提着的气稍微缓了下来,哪知还没缓完,就听对面的人不慌不忙丢了句:“是有点不习惯。”
几乎一秒不到,唐晚胸口那口闷气再次被提起,舔了舔嘴唇,问:“哪儿不习惯?”
傅津南顿了顿,回:“怕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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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几秒,唐晚润了润嗓,重新看向对面的傅津南。
他大半个身子隐在暗处,站姿很随意,手里还握着那块金属打火机,这会儿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盖。
寂静无声的楼道里只剩开合打火机盖的声音。
光线也很暗,唐烟看不清他的脸,也窥探不出他说这话到底带了几分玩笑。
片刻,唐晚压着声绞尽脑汁解释:“这世界上其实是没有鬼的,这只是一种假象。我们应该相信科学……”
“说这么多,渴不渴?”傅津南垂下眼皮、啪的一下掀开火机盖,打断她。
“不渴啊。”
“可是我烦。”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唐晚今晚的心情,那个词一定是——跌宕起伏。
过山车一样,让她起落不定、忐忑不安,总在她以为可以停止的那一刻突然又翻过一道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这人,怎么这么坏呢。
可是她不怕恶鬼、不怕诅咒,她怕方寸大乱、城池尽失。
唐晚也没想明白她到底哪儿说错了,只知道她把傅津南惹生气了。
而她找不到任何理由、立场为自己求情。
第二天早上六点不到唐晚就被李慧芸叫了起来。
醒来,外面天还没见亮,灰蒙蒙一片,唐晚迷迷糊糊睁开眼,够长手拿过手机,一看,才5:21分。
见状,唐晚重新躺回床上盖上被子,有气无力道:“妈,这才多少点啊,就不能让我多睡会吗?”
刚躺下唐晚就被一股力道拉扯起来,紧跟着耳边传来李慧芸的念经声:“还不快起来。你周成康爷爷早上六点半就上山,你好歹去露个脸。你周成康爷爷对你可不差……”
眼见李慧芸越说越起劲,唐晚只觉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让她立马清醒过来,直接当着李慧芸的面掀开被子下床走到衣柜前找衣服。
李慧芸见了,脸上滑过短暂的呆愣,而后盯着唐晚的背影继续问:“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十二点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这么晚,我不是交代你早点回来吗?还有你是不是又忘了吃药了,我看你包里的药可没少。你别不把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老是让我担心。”
唐晚表情一僵,背对着李慧芸闭了闭眼,一字一句说:“我换完衣服就去吃。”
见唐晚还算懂事,李慧芸脸上的不悦散了不少。
眼见唐晚选好衣服,李慧芸这才抬腿走出房间给她留空间,刚走到门口,似是想起了什么,李慧芸转身继续朝唐晚说:“听说你周瑾小姑也在北京工作,到时候你要是毕业了想留在北京可以找她替你安排。”
“一会葬礼结束我让你梁叔带你去周瑾那认认人,你俩添个联系方式。”
唐晚闻言默不作声脱掉身上的睡衣换上那条黑色缎面旗袍,等扣完盘扣,唐晚才抬头看向站在门口不停替她安排未来的李慧芸。
李慧芸今年刚满43岁,之前是高中语文老师,现在在家做全职太太。
今天穿了条很显年轻的裙子,手腕上戴着翡翠手镯。
有一头呵护得很好的头发,一根白发都没有,眉尾除了有两丝淡淡的鱼尾纹在她脸上瞧不出半点清楚流逝的痕迹,看得出来她平日活得很精致。
确实精致,精致到插手她大大小小的事,掌控她的人生。
小到穿衣吃饭,大到选择学什么专业、跳什么舞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这,唐晚油然生出一股反叛心理,摇头拒绝:“我跟她不熟。”
李慧芸没把唐晚的话当回事,反而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教育唐晚:“不熟多聊聊不就熟了?你这孩子脑子也不知道转个弯。虽然你那学校出来也能找工作,但是多认识一个人也多一条路走。可千万别跟你爸一样一条路走到黑,到时候——”
“妈!”唐晚红着眼对着李慧芸大声吼了出来。
吼完捂着胸口喘了起来。
李慧芸也意识到说错了话,又见唐晚呼吸困难,急忙扶着唐晚坐在了床上,一边轻拍着唐晚的后背,一边翻床头柜上的药。
手忙脚乱一番,唐晚终于平息下来。
“晚晚,都是妈妈的错,妈妈的错,我不该提你爸,也不该逼你。”
李慧芸也吓得不轻,这会儿眼眶通红、双腿发软地蹲在床边、捏着唐晚的手不停道歉。
唐晚只觉全身无力,缓了好半天才压着声回:“我没怪你。”
六点三十分,天边开了一道口子,光亮不停撕破黑暗从那缺口钻出来。
唐晚戴着白帕、举着花圈跟着抬棺的、尽孝的慢慢走往墓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早晨的雾气还没散尽,脚上踩在土里沾了不少泥。
有一段路比较崎岖,唐晚举着花圈差点被树枝掀倒。
要不是有人扶了一把,恐怕她会摔地上。
唐晚重新站稳,也没看清人,直对着那道模糊的身影说了声谢谢。
刚说完就听那人轻描淡写提了句:“注意点路。”
唐晚猛地抬头,一眼撞进那双淡漠、深陷的眼。
只一眼,唐晚就认出了人。
你相信缘分吗?
我相信,我相信命中注定、天命有归。
第5章我不是好人
早晨下了雨,地面湿漉漉的,雾气笼罩整座山头,视线所及尽是渺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近处,十几个力气大的男人正费力抬着棺椁小心翼翼地往提前挖好的坟墓里安放。
坟前的平地,以周瑾兄妹为首的至亲人全都匍匐跪在地上哭送周老最后一程。
周县的人纯粹,见到这一幕,脸上都挂满了对周老的尊敬、不舍,有的还抬起衣角擦眼角不停往外冒的泪水。
甚至有人在一旁低语周老这样的人该长命百岁的,周老死得太突然。
呜咽声不断,一声一声传入唐晚的耳朵。一下又一下地敲打唐晚内心深处的灵魂。
唐晚站在角落的土堆透过一层又一层的人群抬眼望向不远处慢慢垒起的新坟,
泥土还是新鲜的、松软的,冒着热气的。
望着望着,唐晚的眼眶渐渐溢出水雾。
一阵风吹过,带来一段为数不多的回忆。
“丫头,人最不能算的就是生死。这命,你得认啊。”
“老头子也算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以后要是看不见我了可别难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丫头,这世界哪有这么黑白分明?你啊,别太钻牛角尖。”
噗通一声,唐晚也跟着跪了下来。
隔着一段距离,唐晚弯下腰,膝盖抵在冰冷的地面,虔诚地磕下一个头。
磕完,唐晚正准备起身,一转头就见傅津南远远站在对面、半垂着脑袋,拿着手机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消息。
雨雾下,距离有些远,唐晚的视线受阻,看不太清他脸上的情绪,只隐约感觉,他这人好像没有所谓的高兴、不高兴。
毕竟,从始至终他都游离在这场低沉的氛围外,没有参与、也没有讨厌。
只是一个看客,一个连情绪都不愿牵动的看客。
对面的人似是察觉到了唐晚的目光,掀开眼皮不慌不忙看了过来。
隔着十几米远,她见他满身疏淡、眉眼间尽是浮于表的笑意。
而后,她又见他轻勾了下唇角,朝她用唇语吐了两个字:“过来。”
——轻佻、不可一世、却又充满诱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晚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只需往那轻轻一站就会成为万众瞩目的存在。
回去的路不大好走,地面被人踩得又滑又软,本就下了雨,路更滑了。
唐晚走得很慢,几乎是走两步停一步,脚上的鞋早已经看不清原来的模样,全被黄泥沾满。
旁边的人却走得稳稳当当,一点都不像第一次走这路的人。
唐晚不禁感慨,这样的人到哪儿都是矜贵、得当的。
没走多远,身后就赶来几个人,唐晚停下脚步一看,是周瑾兄妹。
唐晚见状默默退到了一旁,与傅津南稍微隔了一段距离。
索性,没人在意她的举动,反而将注意力放在了傅津南身上。
尤其是周瑾,追到傅津南的那一刻,眉梢挂满了庆幸,眼里更是专注,仿佛只容得下他一个人。
只一眼,唐晚就猜到了,周瑾对傅津南的感情不一样。
“我父亲的事感谢您百忙之中抽空过来。这两天事太杂,没能关照到还请您多包涵。您是打算下午回北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瑾手握着刚在路边捡的树枝,一边走路,一边转过脸询问没出声的傅津南。
傅津南脚步不停,对上周瑾谨慎的目光也只是不咸不淡点了下头表示回答。
周瑾似乎习惯了这样的傅津南,也不尴尬,继续跟傅津南寒暄:“距离上次见面都已经两年了。时间过得真快,老太太之前还跟我说让我有空去看看她,我一直在外面出差,也没时间过去,这次去北京一定跟老太太赔礼道歉。”
“我父亲生前也说去北京探望探望老太太,不过事出突然,也没想到就这么去了。倒是成了他最后的遗憾。”
说到这,周瑾脸上多了两分惋惜。
傅津南皱了皱眉,开腔:“老太太这两年精神不大好,去了也不一定说得上话,别折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周瑾闻言尴尬地点了点头,点完,重新找了个话题:“傅曼姐最近怎么样?”
傅津南脚步一停,偏过脸扫了眼周瑾,没说一个字,却将他的不耐烦表露得彻底。
“小瑾,走了这么久的路,傅先生肯定累了,你少说几句。”周邮瞧见气氛不对,及时出声提醒周瑾注意分寸。
说完,周邮拍了拍周瑾的肩膀,将周瑾拉到一旁,自己快步跟了上去。
傅津南走得不算快,可耐不住人人高腿长,走一步能抵人两步,没一会就走在了最前面。
唐晚本来就走在一起最后,又走得艰难,自然没打算追。
周瑾跟傅津南的谈话唐晚多少听到了一两句,大概猜到周瑾跟傅津南之前就认识,还跟她家人有点关系。
周瑾见状也没敢再多问,默默退到一旁,转而将目光落到了一旁的唐晚身上。
想起刚刚看见的那一幕,周瑾主动问唐晚:“你就是梁二哥家的唐晚吧?长得真漂亮,听二嫂说你还在北京上学,在哪个学校?”
唐晚一愣,似乎没想到周瑾会把话题引到她身上,不过想到李慧芸早上的举动,唐晚大概猜到了几分。
“r大。”唐晚垂了垂眼皮,忽视第一个问题,直接回了第二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瑾也不在意,她只是想找回场子,并不在意唐晚回什么。
“你跟他认识?”
唐晚一个怔,下意识问:“谁?”
周瑾今年25岁,已经踏入社会好几年,早学会了社会上的那一套,对于唐晚这样单纯的小姑娘并不放在眼里。
再加上唐晚的身份特殊,周瑾虽然跟唐晚不怎么熟,却也在父亲的书房见过两面,听过他提过几句,知道是父亲晚年收的学生,周瑾就更放松了。
以至于问话时都没拐弯抹角,直接跟唐晚打了直球。
“就刚刚那位,来参加我父亲葬礼的傅津南先生,你跟他认识?”
唐晚呼吸一滞,下一秒,朝满脸试探的周瑾笑了笑,无辜摇头:“不太认识。”
答完,唐晚扭过头看了眼前面那道挺拔的背影,意有所指地问:“小姑,他是谁啊?”
周瑾喉咙一噎,显然没料到唐晚会叫她小姑。
有时间女人之间的氛围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就像此刻,周瑾对唐晚就有一股无缘由的讨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或许是因为她年轻、漂亮,又或许是因为她那双干净无辜得让她都嫉妒的眼睛。
周瑾近乎以一种故意的、炫耀的口吻跟唐晚谈起傅津南:“他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生来就在罗马的那类人。有着人羡慕的身份、地位,还长了副不错的皮囊。这样的人大抵是什么都不缺的。”
“知道五年前的518事件?他就是这件事的领头人。”
518事件吗?
闻名中外的网络安全事件,击退黑客的攻击还攻入黑客老巢。
唐晚也只是在新闻报道里听过一点点,并不知道具体事件,更不知道那位被报道了将近一个月的人是傅津南。
直到现在有人提到518事件还津津乐道,还在激情澎湃地感慨那位神秘人是不是神。
却没有一个人扒出那位是傅津南。
若不是周瑾今天提出来,唐晚更不会把这事与傅津南联系在一起。
“可惜,他这样的,最不缺的就是女人的爱慕。”
“靠近他的,都不会有结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瑾一锤定音,短短几个字就断了唐晚接下来的命运。
高楼起、高楼塌,不过唏嘘间。
回北京唐晚坐的飞机,还是坐的头等舱,傅津南替她临时升的舱。
按理说唐晚跟傅津南怎么都不会再有交集,可周县的飞机场就那么大,飞北京的也只有那一班航班。
乘客也不多,寥寥几人,一眼就能望到头,她想不遇到他都难。
梁洪申送她到机场门口,她一个人提着行李箱、过完安检她百无聊赖地坐在候机大厅等待起飞。
等了几分钟,关洁临时发来一段语音,她刚戴上耳机准备听,还没来得及点开就听周围的两个姑娘在低声讨论一个人。
顺着旁人手指的方向,她一抬头就撞见了傅津南。
彼时他坐在vip候机室正在跟人打电话,他好像总是在打电话。
这次没有不耐烦、也没有敷衍,面上始终挂着宠溺,时不时跟电话里的人说一两句话。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他竟站起来找工作人员要了摆在桌上的玩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一只粉色小熊,拿在他手上很违和,甚至有点好笑,却让人心生嫉妒。
唐晚就这么握着手机,透过那扇玻璃门目不转睛地盯着傅津南的背影。
直到手指不小心按到屏幕,耳朵里传来关洁的语音唐晚才回过神。
那端,关洁语调异常平静地问她:“你今天回学校?”
唐晚收回目光,默默打了一个嗯字发给关洁。
对方秒回,“我今晚有演出,你要不要来看?”
唐晚闭了闭眼,摈弃脑子里其他情绪,重新打字:“好。”
“行,我把地址和时间发你。到了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不用,我行李不多,打车过去就行了。”
刚发出去,头顶就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回学校?”
唐晚手一抖,心慌意乱地点了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唐晚反应过来,傅津南已经让人拿过她的机票去升舱了。
飞机上唐晚不敢打扰傅津南睡觉,只小心趴在窗口瞧着机舱外的风景。
窗外白云堆满云层,阳光洒在上面金灿灿的,像堆叠成山的棉花糖,飘飘然地挂在山顶,浮在半空,游离于云端。
正看得起劲,脖子后端突然传来一阵冰凉,冰得唐晚一激灵,下意识缩着脖子往边上躲。
缓了须臾,唐晚惊魂未定地歪过头,猝不及防撞进傅津南深陷的眼窝。
刚睡醒的缘故,傅津南脸上还带着倦意,眼皮也半睁不睁着,脑袋窝在座椅里,一身随意。
脖子上的那只手还没松开,手指落在皮肤掀起一片酥麻,唐晚恍惚地眨了眨眼皮,神色为难道:“你——”
话还没说完,就见傅津南捻起一根头发丝,朝她丢了两个字:“头发。”
只一秒,唐晚的脸就红到了脖子。
窘迫、尴尬、懊恼的情绪齐齐爬上唐晚心头,只差没把她淹没。
好不容易缓解过来,傅津南的话再次将她拉入尴尬得恨不得原地爆炸的情绪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以为我做什么,对你不轨?”
“没,你不是这样的人。”
傅津南不着痕迹地睨了眼人,似真似假说:“别信我,我不是好人。”
唐晚翕动着嘴唇,明明有话想说,却被无端堵了喉咙,最后连一个音都没能暴露出来。
他俩的关系还没熟到推心置腹的地步,傅津南这似是而非的话何尝不是委婉的拒绝呢。
可惜,那时候的唐晚并没琢磨清这句话的含义。
第6章傅津南,认识吗?【修】……
晚八点,三里屯,demon酒吧。
唐晚拎着行李箱进去,里面早已营业。
酒吧氛围低迷,连灯光都为这醉生梦死的夜场添了不少的暧昧,周围到处都是跳动扭曲的身躯、酒杯碰撞交叠的声音。
台上鼓点不停,台下疯狂摇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耳边震耳欲聋的音响、低俗露/骨的话语听得唐晚直皱眉。
时不时有目光往唐晚身上瞟,触及她身上的装扮和脚边的行李箱时,那些人脸上或多或少带了点难以言喻的表情。
唐晚移开眼装作没看见,一个人拎着行李箱往角落挪了两步。
挪到无人处,唐晚掏出手机看了眼关洁的微信,里面孤零零地躺着两条信息,她前几分钟发的消息还没得到回应。
眉头皱了皱,唐晚手指按在视频通话上拨了过去。
手机持续震动,迟迟没人接听,直到响到最后自动挂断唐晚才收了手机。
吵闹不停,唐晚一个人站在一旁异常突兀,仿佛被摒弃在这场盛大的欢愉之外。
时间已过九点,唐晚眉间的平静渐渐被急躁取代。
手指攥了两下拉杆,唐晚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拎着行李箱便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肩膀就被人从后拍了一下。
右侧肩膀一沉,唐晚紧了紧呼吸,偏过头看向对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视线对上那熟悉的眉眼,唐晚紧绷的情绪才慢慢松下来。
是关洁。
那个装扮大胆、活得自在精彩的关洁。
她身穿黑色吊带、露出一大片圆润白皙的肩头,右手手臂上纹了很大一块纹身——两朵纠/缠蔓延而上的红色彼岸花,初看有些吓人。
剪了头利落齐耳的短发,耳垂上挂了两串夸张的耳饰,手上抱了把吉他,整个人又飒又美。
脸上的妆很浓,红唇衬得她本就白皙的皮肤越发白,白得反光。
抛开压在关洁身上那些流言来说,她其实长得很惊艳。
最为凸出的是她那双狐狸眼,眼尾细长、上挑,仿佛随便一个挑/逗就让能人乖乖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好像有魔力一样,有魔力让人喜欢上她、爱上她,且心甘情愿为她做任何事。
不了解她的人或许会无情诋毁她,但是走近她、了解她的人一定会为她停留。
就如此刻,唐晚想,她就是被这样的关洁迷住了的。
她无时无刻想要成为这样不顾一切、活出自我的人,却又明白自己永远不可能成为这类人。
她那胆小的性格、可耻的自尊心,还有那在意世俗目光的眼睛都在无情拒绝她偶尔跳出的冲动。
“手机没电了。你什么时候到的?”关洁晃了晃手里的手机,问。
“什么?听不清。”
酒吧实在太吵,唐晚只看见关洁张着嘴在说话,却听不清关洁在说什么。
关洁见了,一手接过唐晚的行李箱,一手搂住唐晚的肩膀,弯下腰、红唇贴在唐晚的耳边扯着嗓子说:“我手机没电了,你什么时候到的?”
灼/热的热气全洒在了唐晚耳朵,唐晚禁不住痒,缩了好几下脖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时间,鼻息里满是关洁的味道——一股烟味、酒味还有香水混合的味道。
不太好闻,唐晚闻了几口,胃里有些反胃。
缓了缓,唐晚扭头扫向横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
扫完,唐晚也加大音量回关洁:“没多久。你什么时候演出?”
“马上。”
说着,关洁一把扣过唐晚的肩膀,拥着她往人群挤。
人头攒动中,唐晚虽然被挤得不轻,却也没被人碰到哪儿,大多时间都是关洁替她挡了那些不停凑过来的人。
等挤出人群,关洁轻车熟路地将唐晚的行李箱交代给了一个服务生。
接着又带着唐晚绕到吧台替她点了杯橙汁。
在关洁的潜意识里,她好像认定了唐晚是个不会喝酒、不会进这种场所的乖女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点完橙汁,关洁指了指唐晚身旁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关洁在这场所有多游刃有余,唐晚就有多窘迫局促。
无论是坐还是站,唐晚都觉得浑身不对劲。
似是察觉到了唐晚的不自在,关洁撑着吧台利落跳下高脚椅,避开桌子绕到唐晚身边,双手搭在唐晚的肩膀,够长脖子在她耳边安抚:“别紧张,放松点。”
“这里没人会看你。”
“他们有些人走出这里或许跟你一样,又或许连你都不如。”
唐晚握紧手上的橙汁,半仰着头抿了一口,酸甜的橙汁下肚逐渐压下心里的紧张。
缓完,对上关洁关切的目光,唐晚轻轻点了下头。
躁动的音乐不知何时停了下来,那些迷离的光线也成了一团漆黑,唯独不远处的唱台打了一束圆形灯光。
舞池里的人停下手上的动作,不约而同望向唱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见斜对面的唱台上一个穿着黑衣黑裤、剃了一头寸发的男孩拿起话筒咳了下嗓子,咳完,一脸抱歉道:“很抱歉打扰各位宝贵的时间。今晚酒吧有一个活动——吸引。只要今晚各位遇到心仪的人在酒吧互相接吻一分钟且共度一夜,接下来的一个月在demon的消费免单。
活动开始前我们的驻唱歌手关洁会给大家带来一段表演。”
寸头男孩说完,底下沸腾一片,显然对这活动很感兴趣。
“来这的人都得玩这个游戏,你要不喜欢,活动开始前我让人带你去二楼休息室躲开,你别管。”
上台前,关洁低声凑在唐晚的耳边小声交代。
唐晚本来就不准备参与,听到关洁这么说,顺从地点了点头。
这是唐晚第一次听关洁唱歌,她嗓子很有特色,唱歌时声音很慵懒、迷离,给人一种颓废的感觉。
跟她人一样,一身棱角、一身反骨,却不讨人厌。
或许,这也是她在demon受欢迎的原因之一。
听到一半唐晚就被刚刚的寸头男孩领着离开了现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绕过长长的走廊,一路走到二楼转角处。
二楼很安静,几乎听不见吵闹声,地面铺的地毯走路都没什么声。
2201门口,唐晚一边等待对方开门,一边用余光扫量周围环境。
这寸土寸金的地,好像真遍地黄金。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寸头男孩捏着钥匙、转过脸同唐晚交代:“这是关洁的私人休息间,她今晚可能得十点半下班。你要是困了可以先睡会儿。有事也可以叫我哦。”
唐晚眨了眨眼皮,透过门缝觑了眼屋内的环境,点头:“行,麻烦你了。”
男孩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那个你要是没什么事别随便乱走。这里人多复杂,出事了我也不好跟她交代。”
唐晚笑着答应。
等人离开,唐晚才拖着行李箱走进房间。
屋里空间不算大,只摆得下张床、堆了点杂物,其余什么都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合上门,唐晚扔下手上的行李箱便往床上坐。
屁/股刚挨在床上,还没来得及脱鞋,门口便传来开锁的声音。
唐晚心里一紧,动作僵硬地撑着床站起身。
“关洁——”
祝政拧开门,哪知刚出声就撞见一副陌生面孔,猝不及防对上唐晚那双迷糊的眼睛,祝政差点没反应过来。
定了定神,祝政掀开眼皮打量起床边的唐晚。
只见唐晚穿了件浅粉色卫衣、配了条深蓝牛仔裤、底上踩了双小白鞋,整个一学生打扮,怎么看怎么跟这场所不搭。
尤其那双清澈、迷茫还藏着两分警惕的眼睛,一看就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祝政敢说,这还真是他头一回有点不知所措。
那双眼睛太干净,干净得让他不敢破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奇了怪了,关洁这小王八蛋还认识这样的姑娘?
沉吟片刻,祝政压下心底的情绪,肩膀倚靠在门口,主动搭话:“哪儿来的?”
唐晚虽然很少出入这样的场所,却也能从祝政手腕上戴的那块百达翡丽和他身上的气度窥探出几分祝政的身份——非富即贵的贵公子。
甚至跟傅津南的气质有几分像。
刚想说话一道手机铃声凭空响了起来,是祝政的手机。
见状,唐晚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听到铃声,祝政收回视线,掏出手机瞥了眼来电人,见是傅津南,祝政眼一眯,嘴角噙着笑,滑过屏幕按下接听。
一秒后,听筒里传来一道慵懒、淡漠的嗓音:“在哪儿?”
祝政咳了咳嗓子,反问:“除了酒吧还能在哪儿。怎么,你从那犄角旮旯回来了?”
那头停顿两秒,丢了句:“等我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人注意,唐晚听到那道声音时肩膀抖了好几下。
电话挂断,祝政扬了扬眉,继续询问:“关洁的?”
“室友。”唐晚抬起头,主动挑明关系。
祝政眼一挑,似乎没料到刚还扭扭妮妮的唐晚这会儿竟然大方起来了。
“跳舞的?”祝政眼睛毒,只看一眼就看出了唐晚学过舞蹈,还学了不少年。
唐晚抿了抿唇角,回:“学过一点。”
“有男朋友?”
“……”
见唐晚不吭声,祝政也没再追问,嘴上说:“一会儿关姑娘回来记得让她找我一趟。”
说完就准备锁门,锁到一半,似是想起什么,祝政又开口:“对了,你要是闲着无聊,也可以来找我。包间3333,别走错了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半小时后,关洁唱完回到休息间。
砰的一声,门哐当一下合上,关洁随手丢下吉他,一屁股坐在床边。
过了几秒,关洁从烟盒抽出一根烟塞在嘴里、又捞出打火机准备点火。
“烟好抽吗?”唐晚听到动静掀开被子坐起身,问。
关洁一愣,转过脸瞧向刚睡醒的唐晚,见她正好奇地盯着她嘴里的烟头,顿了几秒,关洁取下烟头递给唐晚,说:“尝尝不就知道了?”
唐晚摇了摇头,拒绝:“我不喜欢这味道。”
关洁也没强求,弯腰脱了鞋、盘腿重新坐回床上。
刚坐下,就听唐晚冷不丁地说一句:“刚刚有个男人在找你。”
说完,又听她补充:“有这房间的钥匙。”
关洁眼都没抬,直问:“长得很像坏蛋那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晚:“……”
她还是头一次听人这么描述一个人。
关洁似乎早猜到了是谁,烟也不抽了,身子往后一倒直接瘫在床上,躺完,关洁哼哼两声,仰着头骂:“肯定是祝政那不要脸的。上回的事还没过去呢。他还有脸来找我。”
“祝—政?”
“除了他还有谁会这么不要脸。”关洁不以为然,继续骂,还骂得起劲。
“别看他长得人模狗样的,可没做一件人做的事。”
刚骂完,关洁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关洁捡起手机一看,是祝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关洁眉头一拧、脸一皱,身上的气焰也弱了下来。
嘴上骂得那么凶,可关洁还是乖乖接了电话,接电话时语气更是柔得不像话:“祝老板呀~怎么了?”
“唱完了就快点滚过来。”那头,祝政不客气地骂。
“哎呀,就不能让我息会儿吗?你做个人好吗?”
“没空搭你,今儿有贵客。再不过来,我让人撵你出去。”
“谁啊?哪尊大佛轮着您这么重视?”
“傅津南,认识吗?”
关洁一听,脾气彻底没了,嘴上乖巧答应:“好的。我马上滚过来。”
刺啦一声,电话挂断,关洁脸上没了谄媚,又恢复那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唐晚见状,舔唇问:“你要去?”
关洁又哼了声,翻身爬起来,弯着腰不情不愿穿上刚脱的高跟鞋,穿完,手撑在唐晚跟前,仰着脸装可怜:“可是不去得被赶出去呀。我能怎么办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跟你一起吧?”唐晚避开关洁的目光,说。
关洁愣了愣,伸手捏了捏唐晚的脸蛋,打趣:“跟我一起挨人眼色?”
唐晚沉默两秒,反问:“你要是一个人进去,会不会今晚出不来了?”
关洁摇头,“不确定。”
“那我去了找个借口拖你离开。”
“好啊。那我今晚可全靠你了。”
3333门口,关洁趁着敲门前抓住唐晚的胳膊,问:“真要进去?”
唐晚眨了眨眼,一脸无辜:“祝政之前让我过来喝酒来着。”
“哎,那王八蛋可真烦。”关洁骂。
唐晚噤了声,没再说话。
两分钟后,门被关洁打开,那一瞬屋内景象一一落入唐晚眼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刹那间,屋内的人全都瞧了过来,视线交集,碰出不少火花。
尤其最角落那道,最为致命。
轻飘飘的,没有重量地砸在她脸上,不过一眨眼的间隙,唐晚却觉度了好长一个春秋。
明知这场局没她的份儿,她却眼巴巴地跟了过来。无非是想赌一把,赌赌看这人到底在不在。
或许,她才是这世界上最卑鄙的人了吧。
第7章你也没问
包间男男女女坐了一圈人,桌上摆满高低交错的酒瓶,有的在喝酒、有的在低语,还有对男女勾着背、搂着腰在接吻。
灯光昏暗,唐晚看不清那两人长什么样,只觉得男人的轮廓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接吻的女人肩膀上挂着的肩带掉了一大半,露出好大一片春光。
许是察觉到动静,接吻的男女渐渐停了下来,可两人的身躯还紧紧贴在一块。
到底是限制级的场面,唐晚没敢多看,只瞧了一眼就满脸心虚地挪开了视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知,一挪就挪到了不远处的傅津南身上。
他独占一方,身子懒散地斜靠在沙发,正兴致缺缺地玩着手上的魔方。
还剩最后一面没拼,他也没多大的兴趣,只时不时转一下打发时间,并不在意能不能拼好。
望着这样的傅津南,唐晚心里的好奇心越来越重。
她好奇他到底在意什么呢,好奇他属于那类人,好奇他到底有没有开心过。
祝政正端着酒杯喝酒,见到门口探进来的两个脑袋,脸上一乐。
灌完最后一口,祝政将玻璃杯搁在一旁,朝关洁不停招手,示意到他身边去。
关洁也没忸怩,脸上扯出灿烂的笑容,一边拉着唐晚的手往里走、一边跟祝政抛媚眼。
等走到祝政跟前,关洁轻车熟路坐在祝政大腿边,手挨着祝政胳膊,凑过脸问他:“找我来干嘛啊?”
“唱歌呗,能干嘛。”祝政抬手掐了把关洁的下巴,慢悠悠回。
关洁眼一斜,撑着胆子说:“敢情是奴隶人啊,我今儿可唱了一宿,再唱我嗓子都哑了。您就不能行行好,今晚先放过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祝政被关洁似娇似嗔的表情逗得不行,心里倒是舒坦了,可说出的话却是不留情的:“哪来的一宿?可别冤枉人。喏,都等着呢,上去唱两首。”
“今儿想唱什么唱什么,都随你。也就听个热闹,可您今晚就是哼两声也得站上去哼。”
关洁没吭声,盯了好几眼祝政,见他脸上始终挂着笑,可细看,那笑是不见底的,甚至夹着不悦的。
真是个乌龟王八蛋呢,干的都不是人事。
骂完,关洁心里舒坦了不少,拍了拍屁股,起身就往点歌机走。
走之前,关洁悄悄朝唐晚使了个眼色,示意唐晚不用管她,自己找借口先走。
唐晚望着关洁那张笑得明媚的脸蛋,嘴巴张了好几次都没开得了口。
……
关洁坐在高脚凳上选歌,唐晚一个人僵在原地无处安放。
选到最后,关洁挑了首陈奕迅的《斯德哥尔摩情人》,前奏刚响起,祝政就皱眉提醒关洁换一首。
“让你随便还真随便了,姑奶奶,这歌能听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关洁耸了耸肩,认命退出歌单,重新选曲。
祝政说完才发现旁边还站着一个人。
倒是把这一茬忘了。
嘶了一声,祝政瞅着一身拘谨的唐晚,一副好脾气的模样:“那什么,对不住了,刚刚还真把你搞忘了。你别客气,随便坐。”
接着祝政扫了一圈,抬手就往傅津南旁边的空位一指,“你就坐那儿。那人你不用理,你怎么开心怎么来。”
“……”
等唐晚坐在傅津南身边,关洁已经换了第二首。
一首民谣,曲调柔和,很催眠。
随着音乐响起,包间再次恢复热闹,酒杯碰撞声、低语声、布料厮/磨声混杂不停,关洁彻底成了背景板。
成为背景板的还有唐晚,她规规矩矩坐在傅津南身边,别说没像祝政说的那样随便坐,她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时间倒退回两小时前,她一下飞机招呼都没跟傅津南打,拿到行李箱就往外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模样活像傅津南把她怎么样了似的,谁能想,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他俩又见面了。
那段对话更似魔咒一般不停在她耳边回放,一遍又一遍地撞击她那为数不多的理智。
“你不是这样的人。”
“别信我,我不是好人。”
有哪个坏人会这么坦坦荡荡地说自己不是好人呢?
可就算不是好人,她也没了回头路啊。
不知何时,包厢的音乐停了下来,关洁也没了踪影。
唐晚神色一慌,下意识扭头往旁边看,见傅津南还稳稳当当坐在沙发上,唐晚噗通乱跳的心脏稍微平复下来。
只是再抬头看,依旧没瞧见关洁的身影,祝政也不在了。
那对接吻的男女好像也走了。
包间一地狼藉,酒瓶七倒八歪横在地上、桌上,满屋难闻的烟酒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晚腿坐得发麻,手悄无声息地滑过皮质沙发边缘、落到小腿轻轻揉了起来。
揉了几下,唐晚转过脸偷偷觑了眼傅津南,这才发现他睡着了。
傅津南人很高,这会大半个身子蜷在沙发上瞧着有点像小老头。
唐晚不敢吵醒他,只轻轻爬起身,扯过一旁的西装外套,小心翼翼往他身上搭。
只是动作再轻也将人吵醒了。
傅津南睁眼的那一刻,唐晚右腿还跪在傅津南旁边替他搭外套,距离很近,近到她能数清他眼睫毛有几根。
灼/热的呼吸毫无遗漏地喷洒在唐晚的脖子上,一阵酥麻,触电似的,惊得唐晚往后退了好几步。
刚睁眼,傅津南脑子还没完全清醒,这会儿见唐晚避蛇鼠似地躲他,傅津南抬了抬下巴,嗤问:“躲什么?”
唐晚自知理亏,抿着嘴没敢说话。
迟迟等不到回应,傅津南耐性耗尽,也没再等,起身走到唐晚跟前,伸手拿过衣服便往外走。
酒吧外,唐晚一人一行李箱蹲在马路口,仰起头出神地望着对面的led显示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显示屏上正播放着知名女演员曲舒的新剧片段,片段里穿着漂亮裙子的曲舒美得不可方物。
据说,曲舒是娱乐圈出了名的美人,有不少人投掷千金、万金只为买她一个笑。
“滴滴——”正想着,一道刺耳尖锐的喇叭响起。
唐晚猝不及防,吓得眼皮颤了好几下。
手指攥了攥行李箱,唐晚扭过头看向罪魁祸首。
只见两米外,那辆京a776的黑色保时捷不知何时停靠在了路口。
再抬头,是一道懒淡却压迫感十足的视线。
那人虚靠车窗、露出半张脸、正漫不经心地望着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僵持几秒后,唐晚在傅津南无声催促下,拎着箱子迈开腿走向保时捷。
司机早在唐晚走过来的那一刻就下车接过了箱子,并体贴地替她开了车门。
车门打开,最先入目是那双结实有力的大腿,似乎腿太长,伸得有点憋屈。
他坐在靠窗边,给她留了很宽的距离。
唐晚手搭在车门,朝傅津南无声地扯了个笑脸了才弯腰钻进车厢。
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水味,跟上次一样,是他身上的。
孙计关好后备箱重新坐上车,系好安全带,孙计抬眼欲言又止地看向后视镜,问:“先生,现在去哪儿?”
“送她回学校。”折腾了大半夜,傅津南有些累,也没别的心思。
孙计头一回见唐晚,以为她跟之前的姑娘一个学校,下意识问:“又是舞蹈学院?”
唐晚脸一僵,扯着嘴角回:“r大。”
孙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释:“不好意思,记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晚其实想说,有些话不说比说了更好,至少情况不会比现在更糟糕。
寝室门禁时间早过了,唐晚没提醒傅津南,傅津南也没在意。
保时捷停在校门口,司机把行李箱往地上一放就上车离开了原地。
初秋的夜晚有些冷,唐晚穿得单薄,风一吹,裸/露在外的皮肤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原地站了一阵,唐晚又拎着行李箱往学校对面的酒店走。
马路空荡荡的,别说人,连车都没有。
唐晚走得很慢,几分钟的路程硬是被她拖了十几分钟。
或许她真应该谢谢酒店工作人员的尽职尽责才不至于让她今晚流落街头吧。
一进去,前台头也不抬地问:“只剩大床房了,五百一晚,住不住?”
多少有点坑人了。
是留宿街头还是被坑?唐晚想了想还是选择了后者,咬了咬牙,唐晚掏出身份证,干脆利落道:“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台这才丢下手机,一看,见大晚上的只有唐晚一人,还拎着个行李箱,看着可怜兮兮的,前台愣了半秒,不太相信:“就你一个?”
唐晚点头,“就我一个。”
前台立马换了张脸,“还有个单人间,180一晚,你住吗?”
唐晚:“……”
刚订好房间,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唐晚一边拿好房卡,一边看手机。
见是陌生号码,唐晚想都没想直接摁了挂断。
刚挂断,那头再次打了过来。
唐晚这次没挂断,按下来接听,只是语气不怎么好:“谁啊?”
那头顿了两秒,回:“我。”
唐晚呼吸一紧,“您有什么事吗?”
“学校关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晚呼吸轻了下来,握着手机往旁边走了两步,“关了。”
“怎么不早说?”
“你也没问。”
“等我过来。”
电话挂断,唐晚捏着手上的房卡迟迟没有动静。
她不得不承认,有些人生来就有掌控全局的能力。
第8章就吃一点
电话挂断,唐晚不顾前台异样的目光强行退了刚订的房间。
唐晚全责,没拿到房费。
刚走出酒店门口,一阵冷风便迎面扫过来,吹得人直哆嗦。
唐晚缩了缩脖子,站在台阶上扫了一圈对面的马路牙子,空荡荡的,哪有什么车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脚尖点了点台阶边缘,唐晚拖着行李箱往学校门口走,轮子擦过地面嘎吱嘎吱响。索性周围没人,不然瞧见唐晚一个人大半夜的拎着行李箱在这马路上穿梭怕是要把她当神经病了。
关洁的电话一直没通、短信也没回,唐晚隐约觉得她跟祝政在一起,隐约感觉他俩关系不像一般人猜得那样,却又说不出具体的理由。
又回到了校门口,回到了刚刚下车的地方,傅津南依旧没来。
唐晚松开拉杆,低着脑袋百无聊赖地数脚下的地砖。
一块、两块、三块——
数到三十三块,一辆低调奢华的保时捷悄无声息停在了跟前,唐晚眼皮一跳,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车里的人。
那人神色懒怠、满身都是疏淡,不是针对一个人的那种,而是整个世界,要不是看他还留着头发,唐晚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遁入空门了。
车停稳,傅津南隔着车窗招呼唐晚:“上来。”
不容唐晚考虑,孙计已经下车任劳任怨地替她提行李箱了。
夜很深、很浓,吹过来的风也冷,冷到了骨子。
唐晚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接着,弓着腰钻进那辆保时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上车扑面而来的暖气就驱走了身上的寒意,甚至有些热,热得她耳朵发烫。
两人隔得很远,像划了条楚河汉界,将他俩的距离彻底定格。
车厢实在太过安静,安静得让人喘不过气。唐晚刚准备开口搭话,前排的司机合时宜地打开了电台。
电台里主播幽默风趣的声音渐渐将这场尴尬打破,唐晚无事可做,也竖着耳朵听起来。
聊的话题正好是重庆火锅,主播讲了火锅的来源、又分享了几家好吃的店。
听到一半,唐晚突然转过头同傅津南推荐:“改天我请您吃火锅吧。重庆火锅很好吃的。”
傅津南大半个身子倒在座椅里,身上的西装外套大敞着,里面的白衬衫纽扣也解了好几颗,透过领口隐约可以窥探那布料下的肌肉线条。
唐晚没想到,他身材会管理得这么好。
他身上一直有股颓唐、萎靡不振的气质,让人下意识以为他这人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又或者什么都不在意、都无所谓。
以至于唐晚疏忽了,他这样的人再怎么颓也是r大的高材生,还是以绩点将近满分毕业的法学生。
“你喜欢吃火锅?”车厢里,傅津南轻飘飘地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晚偏过脸觑向傅津南,见他情绪不明显,唐晚舔了舔嘴唇,小心回:“还行,不过我不太能吃辣。”
“重庆有句老话,说吃重庆火锅点鸳鸯火锅是重庆人最后的妥协。我平时跟朋友出去吃火锅总是点鸳鸯锅,经常被她们笑不是重庆人。”
“后来有几次她们吃火锅都不喊我了。直到她们晒图我才知道她们去吃了火锅。”
说到最后,唐晚脸上还有些郁闷,似乎被这事困扰了很久。
似是被唐晚那一脸迷茫逗笑,傅津南勾了勾唇,夹着笑意逗她:“你是被嫌弃了?”
唐晚呼吸一滞,缓慢地眨了眨眼,转过脸一脸无辜地盯着傅津南,见他笑得不行,唐晚骤然红了脸,低着头小声反驳:“也不是嫌弃吧。可能因为我忙才不叫我?”
傅津南没忍心揭穿小姑娘最后的自尊心,虽然知道怎么回事,倒也没说什么惹人不高兴的话。
“那你想不想吃火锅呀,我可以请你吃鸳鸯锅。吃不了辣也能吃的。”
唐晚歪过脑袋,眨着她那双干干净净的大眼睛,轻咬下嘴皮,满脸期待地看着傅津南。
傅津南之前还没察觉这姑娘是个不问出答案不罢休的倔强人,这会儿提到自己熟悉的东西倒是能多说几句话了,连胆子也大起来了。
迟迟没得到傅津南的回应,唐晚鼓足自己仅剩不多的胆量问:“想不想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姑娘好像知道用自己的方式跟人打招呼了。
傅津南刚还觉得无聊透顶,这会儿倒觉得看小姑娘撒娇有趣多了。
抬了抬眼皮,傅津南眯着眼,不答反问:“这么想请我吃火锅?”
唐晚今晚好像也没喝酒,又或者没喝多少,就觉得醉得不轻,脑袋昏昏沉沉的。
听不清傅津南在说什么,只看见他那张薄粉的嘴唇不停在动。
以至于她张嘴就问:“你是说想亲我?”
傅津南眸色一沉,转过脸居高临下地瞧着脸快要贴在坐椅上的人。
见她满脸酡红,眼睛一片迷离,一副将睡未睡的模样,显然是困得不行了。
唐晚双手还撑着坐椅试图直起身,可惜全身酸软,眼皮重得抬不起,下一秒,直接栽倒在了车厢。
傅津南瞧着那团瘫软的身影,一时有些好笑。
“孙计,空调关了。别开太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排开车的孙计一愣,透过后视镜看了眼正弯着腰耐心扶人的傅津南,脸上滑过短暂的惊愕:“好的,先生。”
愿为东南风,搅动一池春水,赴一场风花雪月。
早上八点,一阵刺耳的铃声响起,唐晚迷迷糊糊翻过身、从被子里伸出手不停往床头柜掏手机。
掏了半天都没翻到,铃声还在不停响,唐晚往床里一缩、一手握住被子盖住脑袋试图隔绝那通烦人的电话。
好不容易停息,唐晚刚准备继续睡,电话再次嗡嗡嗡地震动起来。
深呼了一口气,唐晚猛地掀开被子坐起身,伸手捡起手机,看了眼来电人,唐晚闭了闭眼,认命按下接听。
“你昨晚没回学校?你们辅导员早上打电话跟我说你昨天晚上一直没去销假,你到底干嘛去了,不是跟你说了到学校给我打个电话别让我担心吗?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电话那端,李慧芸气急败坏地追问唐晚,话说得又密又急,压根儿没有唐晚插嘴的余地。
唐晚几次张嘴想要解释都被李慧芸的责问堵在了喉咙。
“你之前在我身边的时候多听话啊,怎么上了大学就学坏了,是不是我对你这些年太纵容了?晚晚,你别总拿你那病当借口,该做的事你还是得做。”
眼见李慧芸越说越起劲,唐晚呼吸紧了紧,握着手机破口而出:“妈,到底是谁先拿我的病说事的?”
“我明明是一个正常人,你为什么总是把我当成脆弱不堪的病人呢。为什么我非得按照你规定的方式去活呢?”
或许是唐晚的话太重,又或许是唐晚从未这么反驳过李慧芸,李慧芸被惊得好半晌都没说话,只那越来越重的呼吸声提醒唐晚这通电话还没挂断。
唐晚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吸了下鼻子,声音平静如水:“妈,对不起,我刚刚情绪有点激动。”
李慧芸也被唐晚的语气伤到,也没了追问的力气,“我先挂了,你自己冷静冷静。以后你的事我不管了。”
电话挂断,唐晚心脏一疼,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胸腔处一股名为委屈的情绪不停地冒出来淹没她的理智、瓦解她最后的体面。
她不懂,她不懂到底错哪儿了,她只知道,在李慧芸那里她错了,因为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反驳过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次不但反驳了,还说了不少气人的话。
唐晚昨晚其实并没睡得太死,她听见了傅津南说的那句“孙计,空调关了。别开太快。”
也知道这间房是他开的,比起她开的那家180一晚的单人间,这应该是算是高级套房了吧。
唐晚没着急动,一个人赤着脚坐在床边,仰着头安静地打量起一圈房间的环境。
北欧风装修,房间明亮宽敞,地处繁华地段,一睁眼就能透过落地窗瞧见对面的cbd大楼。
能在这座城市有一个安居之所应该是不少北漂人的梦想了吧?
可惜,有人鲜衣怒马、有人食不果腹,还有人生来就在罗马。
晃了晃神,唐晚赤/脚走到衣柜旁,放倒行李箱,唐晚蹲在地上拉开拉链从里面随便找了套衣服换上。
换完,唐晚又将昨晚的脏衣服装了回去。
等一切都收拾好了,唐晚这才提着行李箱走出房间。
刚走出卧室就见傅津南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他兴致不大高,看得并不认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动静,傅津南扔下手里的报纸,不慌不忙看向门口站着不动的唐晚。
见唐晚穿戴整齐、提着行李箱一副要走的模样,傅津南这才问:“就要走了?”
唐晚不太敢看傅津南,避开视线回:“上午还有课。”
“多久?”傅津南捡起手机,看着眼时间问。
“十点。”
“还早,陪我吃个早餐。”
电梯口,唐晚望着那不停变换的数字才发现这栋楼也高,有64层,他们住的最顶层。
说起来,她还不知道傅津南昨晚睡的哪,至少不是跟她一起的。
滴的一声,电梯门打开,唐晚提着行李箱跟着傅津南走进电梯。
电梯里刚开始只他两人,后面陆陆续续进来几个人。
每进来一个,落在唐晚身上的眼神就多了一道,她们的眼神好像都在说:你这样的,怎么有钱住这种酒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晚从未觉得坐个电梯有这么难熬。
其实最难堪的不是那些人的目光,而是自始至终傅津南都不曾投递给她一个眼神。
那感觉就好像她被人扒/光了暴露在了太阳底下,而唯一可以替她捡起衣服的人却任由她出丑、被人围观。
这顿早餐吃得并不愉快,唐晚全程埋着头、一个字都没说,甚至没碰一样傅津南点的东西。
唯一说过的话便是服务员给她倒温水时,她说了声谢谢。
眼见傅津南吃得差不多了,唐晚舔了舔嘴唇,问:“我能先走吗?”
“吃不惯?”傅津南望着唐晚面前没动分毫的早餐,问。
唐晚摇头,“不太饿。”
傅津南没出声,就那么波澜不惊地看着唐晚。
看着看着,唐晚态度突然软了下来,妥协,“就吃一点。”
说着,唐晚端起傅津南点的豆汁儿喝了起来,只喝了一口就喝不下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大股馊味,唐晚一喝下去就想呕,要不是碍着傅津南在,恐怕早就吐了出来。
到底没忍住,唐晚最终还是哇的一声干呕出来。
“喝不惯就不喝,又没逼你。”傅津南扯了两张纸一边递给弓着腰干呕的唐晚,一边说。
唐晚胃里难受得紧,顾不上其他,接过纸巾就不停擦嘴。
到底给她留了点脸面,没吐出来。
见唐晚情绪不大好,傅津南又替唐晚倒了杯温水,“你来北京这几年没喝过?”
唐晚捧着水杯喝了两口,喝完,满脸难看地摇头:“没。”
魏琳倒是给她推荐过豆汁儿,可她一次都没尝过,这是第一回。
“那可不巧,我挺爱喝这玩意儿。”
傅津南的话接二连三地踩在唐晚的痛点,尤其这一句,让她再也没法辨别真假。
以至于回到寝室唐晚还没琢磨他到底什么意思,只是想破脑子都没得到答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晚,你怎么了?”陈可上完课回来就见唐晚一个人动也不动地坐在椅子上,跟个木头人似的,给她吓得不轻。
唐晚缓过神,偏头问陈可:“可可,你喜欢喝豆汁儿吗?”
陈可听到豆汁儿眉头一皱,急忙拒绝:“那东西我可喝不惯。上回小琳子非逼着我喝,妈呀,差点喝吐了。突然问这个?你不是不喝吗?”
“没,我随便问问。”
陈可松了口气,下一刻,陈可放下书快步走到唐晚身边,悄悄咪咪说:“晚晚,跟你说个秘密,你要不要听?”
见陈可一脸兴奋,唐晚眨了眨眼,配合问:“什么秘密?”
陈可神神秘秘地扫了一圈,见没人才弯腰凑近唐晚的耳朵小声说“我跟你说了你可不能告诉别人啊。”
唐晚点头。
“关洁她妈来了。”
“……”
陈可哎了一声,继续说:“我还没说完呢。她妈现在在校长办公室跟校长正闹着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晚拧眉,“她闹什么?”
“听说前几天关洁被当成小三打了,她妈现在正逮着校长要赔偿呢。也真是的,自己女儿什么德行不知道呢,我看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就她妈那泼妇样,谁招惹谁惨。据说这事还牵连了一个大人物。那人还跟前不久校庆那位学长认识。哎,晚晚,你去哪儿?”
唐晚抓起手机,边走边回:“找关洁。”
第9章有些人,你是躲不掉的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唐晚可能会认为陈可那番话掺杂了太多个人感情色彩。
可事实证明,关洁母亲的做法远比陈可说的无耻、甚至下流。
校长办公室外,那个年过四十的女人竟然披头散发、一/丝/不/挂地躺在走廊撒泼打滚,丝毫不顾及旁人的眼光,任由白花花的身体裸/露在众人面前。
单从女人那张只眼尾长了几丝细纹的脸上仍然可以窥探出几分她年轻时有多漂亮。
身材管理也算不错,到了这个年纪还风韵犹存,身上还没多少赘肉,岁月好像在她身上没留下多少痕迹。
只是一开口便满口谎言、污秽,一会儿骂校长不要脸、以/权/欺人,一会儿又骂关洁贱/货。
无数个难以形容的肮脏词汇从她嘴里冒出来,让人很难想象、相信这样一个人能低俗到这种程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学校保安早在接到电话后没多久就到了现场,保安想去伸手抓她离开,结果人还没碰她一根头发,她便开始骂他们想强她。
换了女保安,力气不敌女人,不但没把人带走,还被扯了好几撮头发,
一时间,女人成了烫手山芋,没人敢碰、没人敢惹。
连被骂得狗血淋头的校长都只能勾着背、避开脸站在办公室门口不停扶眼镜。
女人见没人敢碰她,越发放肆,白花花的屁股往地上一坐,昂首挺/胸道:“关洁是个不要脸的,可也是我女儿,也是肚子里掉出来的肉,不是让你们学校白白欺负的。”
“今天你们要不给我个说法这事就没完了。除了住院的费用还得赔精神损失费,还有我今儿过来的车费、住宿费!”
说到这,女人脸色一变,扭过脸就开始骂那位在学术界影响颇深、到哪儿受人尊敬的校长,“你这种人表面有多慈眉善目,背地里就有多淫/荡不堪。人前正人君子,人后遇到个女的,两/腿/一/张就恨不得死在床上。”
校长这样的斯文人哪儿能敌这样蛮横不讲理的女人,硬是被女人这番话气得脸红脖子粗,可颤着手、指着女人半天没憋出一个字。
“tui!你今天要不赔钱我就告诉所有人,r大的校长故意强我!”
唐晚本来被挤在最外围,不知道是谁推了她一把,她一个没站稳,身子往前一栽,一下子被挤到了最前面。
距离女人不过一米,她这次终于看清女人的长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五官、眉眼跟关洁很像,都是狐狸眼,可眼里流露出来的东西完全不一样。
唐晚只用一秒就明白,关洁跟女人完全不同。
场面实在太过难看,唐晚也明白今日轻易收不了场,到底是关洁的母亲,唐晚终究没狠心看一个四十几岁的女人这么赤/裸/裸地露在众人面前。
脱了身上的长外套,唐晚趁着女人不注意,蹲下身将衣服盖在了女人肩膀上。
关珍容骂了大半天也有些口干舌燥,见身上突然多了件外套,关珍容扭过脖子瞧了眼唐晚。
瞧完,关珍容喘着粗气、掐着嗓子问:“你叫什么?”
虽然态度不怎么好,倒也没骂人,算是这群人里待遇最好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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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晚一时愣住,正想说话,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紧跟着关洁淡到没有情绪的声音穿透人群回荡在这走廊:“关珍容。”
这一喊,围着的人全都默契地侧过身、扭过头,一边往后看一边让出一条道给关洁。
随着故事女主角的出现,气氛好像到了最高潮。
围观的人没了刚刚的沉默,全都窃窃私语起来,视线一溜烟儿地随着关洁移动,脸上甚至挂起了看戏的成分。
唐晚心里暗自松了口气,却又开始为关洁担心起来。
二十分钟前,唐晚出了寝室就给关洁打电话,连续打了四五个电话那头才接,没等她开口,唐晚率先交代一切:“阿姨来学校了,现在在校长办公室跟校长——讨论你之前被打的事,”
唐晚用了一个很客气、很官方的词——讨论。
关洁那端安静了好几秒,直到唐晚走到行政楼门口才听关洁冷着声回了句:“她又发疯了。”
措辞太过冷漠,唐晚刚开始还不解,直到见到关珍容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正想着,关洁已经走到了关珍容面前,她就那么站在一旁,跟看神经病一样地看着关珍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将关珍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关洁屈膝蹲在关珍容身边,下一秒,关洁抬手一把扯开搭在关珍容身上的外套。
一时间,关珍容的裸/体再次暴露在空气中。
周围人忍不住抽气,似乎没想到关洁会这么做,脸上都带着震惊。
关洁视若无睹,只静静地望着关珍容。
关珍容不知道哪儿来的羞耻心,或许是听到了旁人连绵不绝的讨论声,又或许是关洁的眼神太过平静,关珍容重新抓起地上的外套披在了身上。
“关珍容,你还知道丢脸吗?早干嘛去了。”关洁垮着脸,毫不留情问。
啪的一声,关珍容扬起手用力扇在了关洁左脸,一巴掌下去,关洁左脸迅速红肿起来。
关珍容似是被关洁踩到了痛点,刚刚压下去的劲再次激发出来,一爬起来就不停往关洁身上招呼、扯她头发。
话也越来越肮脏:“你个贱货,谁准你这么跟我说话的?不要脸的东西,老娘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还敢跟我甩脸子。”
“别以为老娘不知道,你背着老娘在外面勾/引野/男人,跟人上/床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
“钱呢??你睡/男人的钱哪儿去了!?还不给我拿出来。老娘买烟的钱都没了,不找你找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关珍容还没泄火,一个劲地揪着关洁的头发扇耳光,扇到最后指甲印、手掌印满脸都是。
关洁没动,任由她发泄。
眼见关洁被踹倒在地上,唐晚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了关洁的胳膊打算把她拖走。
一个错位,本该打在关洁脸上的巴掌啪的一下打在了唐晚脸上。
唐晚只觉右脸火辣辣的疼、耳朵一片嗡鸣,嘴里还有股铁锈味。
关珍容那巴掌下了狠手,力道很重,唐晚差点没站稳。
顶了关洁这巴掌,一直没动静的关洁一把将唐晚拉到身后用自己的身躯挡住发了疯的关珍容。
关洁问:“关珍容,你发疯发够了?”
刚说完,几个穿着警服的人走近现场,问众人:“谁报的警?”
关洁往后退了两步,一脸平静道:“我。”
关珍容一听,再次举手要打关洁,这一次,还没动手就被抓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目睽睽下,关珍容被铐上手铐带走。
关洁也在这场闹剧里留了名。
医院不准抽烟,关洁一直忍着没抽,只捏着烟一遍又一遍地闻着。
唐晚上完药出来就见关洁一个人坐在楼梯口出神地望着地面。
关洁身上、脸上的伤比唐晚重得多,可唐晚怎么劝都没劝动她处理伤口。
她只把她带到医院,用着沙哑的声音地跟她说:“你快上点药,后面留疤了就不好了。”
“关洁,你在想什么?”唐晚走到关洁身边坐下来,问她。
关洁摇头,一脸迷茫:“不知道。”
唐晚弯下腰,欲言又止问:“你妈经常这样吗?”
“多少点了?”关洁没回,别过脸岔开话题。
唐晚翻出手机看了看,回她:“18:32。”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关洁站起身,对着唐晚问:“我还得回酒吧驻唱,你能自己回去吗?”
“可以。”
这场闹剧算是得到短暂的结束,可它的影响力远不止如此。
一周内,流言传遍,关洁因着这事再次沦为全校讨论的重点。
那些污蔑、莫须有的罪名好像成了最后的定论,盖在了关洁的身上,让她永远不能翻身。
只有唐晚知道,她不是这样的人
周五,唐晚脸上的巴掌印终于消了下去。
上完最后一节课,唐晚提着舞蹈服准备去舞蹈室练舞。
还没出寝室就接到了辅导员的电话,系里来了几个外宾考察学校,临时叫唐晚去当翻译。
算不上翻译,只是学生助理。
唐晚没想到这个电话会打给她,不好拒绝,唐晚只能答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换了身稍微正式的衣服,唐晚扎起头发、简单涂了个口红便走出了寝室,临走前还拿了本英文字典。
到了大礼堂,外宾还没到,唐晚一个人蹲在墙角,翻开字典打算临时抱佛脚。
翻着翻着,眼前出现一辆黑色轿车。
唐晚抬头一看,见是系主任的车,隐约感觉后排车里坐的人就是导员说的外宾,唐晚立马合上字典、手撑着墙站了起来。
系主任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年近五十,没有啤酒肚、也没有变油腻,说话温柔、性格也温和。
他的课也好,平日很受学生欢迎。
据说他年轻时爱了一个人,为了这个人终生未娶。
到现在还有学生感慨这位系主任是真的达到了“我爱你,但与你无关”的境界。
眼见他从驾驶座上走下来,正准备替后排的人开车门,唐晚立马抱着字典起身快步走了过去。
刚走到车边,后排的外宾就从车里钻了出来。
穿着深色西装,满头白发,戴着黑边眼镜,年龄应该挺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晚打量完,脚步移到系主任身边,小声打招呼:“傅主任好。”
“你就是陈老师说的那个学生?外语怎么样?”傅建安转过头看了眼唐晚,似是想起什么,问。
唐晚点了点脑袋,不好意思道:“勉强还行。”
傅建安皱眉,“勉强可不行,等会还有个会要你记录。”
“敢情二叔今儿请我来是搞笑呢?我这半吊子水平确实不太行。”
唐晚喉咙一紧,刚想道歉,一道寡淡的嗓音冷不丁地响起。
刚刚外宾挡着,唐晚没发现车里还有一个人。
“小南,你这说的什么话。学院总得出个外语系的学生,你过来是大材小用了。这姑娘今天跟着你就当学习,你要有那爱心一会儿就好好带带她。”
唐晚一句话都没说就这么被安排了。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人是傅津南。
有些人,你是躲不掉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0章我想了一个晚上呢
陪着外宾绕了大半个学校,唐晚的腿都快走断了,还不见消停。
除了那个年纪大点的外宾,还有三位年龄跟她相当的外国友人,估摸着也是那位教授带的学生。
两男一女,都是德国人,唐晚学的是西语,跟他们交流用的英语。
双方英语交流都只能到及格水平,很多东西无法解释。
开会前,唐晚又在傅建安的示意下领着三位学生参观学校,从校门口一路转到教学楼、又转到图书馆。
参观得差不多了,唐晚才接到导员电话去会议室陪同开会做笔记。
终于松了口气。
收了手机,唐晚朝三人礼貌问候:“会议开始了,我们今天先转到这?”
女生率先点头,两个男生也跟着答应。
回去的路上,女生对唐晚的印象很好,一直抓着她问问题,唐晚能答的都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问到傅津南,唐晚才愣住神。
“跟傅教授一起的那位年轻人您认识吗?看着人……好坏,不过长得太好看了,他有没有女朋友啊?”
唐晚笑了一下,答得有些犹豫:“不太认识,不过应该有吧。他这样的人有很多人喜欢的。”
女生一脸遗憾,没再继续问。
唐晚以为这事就这么结束了,没想到到了会议室,女生一见到傅津南就问:“el说你有女朋友了。你女朋友长得很漂亮吗?有我漂亮吗?”
其他人还没到,会议室就他一个。
彼时他正坐在会议桌最末端,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一支派克钢笔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话落,钢笔掉在会议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傅津南掀开眼皮,扫了眼女生,扫完捡起钢笔继续转着玩,转了两圈,傅津南停下动作,喉咙深处发出疑问:“谁是el?”
唐晚眼皮陡然一颤,心脏像是被渔网网住似的,慌得不敢大声喘气。
一个谎,就这么被揭穿了,还是以这样直接又难堪的方式。
“tang——wan。”女生念唐晚的中文名很生涩,发音也不对,听着很别扭。
可唐晚明白,傅津南知道了。
他看着她的眼神很轻、很淡,轻飘飘地掠过,不带一点情绪。
她觉得这不是案发现场,是社死现场,有什么比被当事人亲自揭穿真相的事还尴尬的呢?
唐晚甚至悲观地想,她在傅津南那里,恐怕已经被定了死刑。
“你叫什么名字啊?”女生丝毫没注意到会议室气氛有所变化,弯着腰趴在会议桌角好奇地问傅津南。
傅津南握着钢笔轻轻扣着桌面,边扣边往躲在角落的唐晚身上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见小姑娘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傅津南唇角溢出一声轻笑,替她大发慈悲地顶了这个锅:“是有这么回事。”
德国小姑娘没听懂,眼巴巴地望着傅津南等他解释。
傅津南也不解释,就那么似笑非笑地盯着唐晚,好似在问“自己惹的事自己不来解决?”
唐晚心虚,摸了摸鼻子,别开脸,假装没看见傅津南的暗示。
会议很快开始。
过程枯燥无趣,领导人发言冗长又乏味,唐晚听得直打瞌睡。
学西语后就没怎么看英文,尤其是大一考过六级就彻底抛弃了这门外语,会议上领导发言穿插了很多专业术语,唐晚听得一头雾水,有的连单词都拼不出来,更别提翻译了。
眼见会议快到头了,唐晚迟迟没整理好稿件,急得她手心直冒汗。
扫了一圈,见没人注意这边,唐晚捡起一旁的英文字典规规矩矩翻起来。
翻了没多久,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戏谑声:“这个词不认识?”
紧跟着,后背上方笼罩过一道阴影,那人弯着腰、双手撑在两侧桌面,挡了她大半个身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时间,鼻息处尽是他的气息——一股混合着檀香、烟味的味道。
说话时热气全洒在了她脖子上,酥麻又暧昧。
唐晚手一抖,翻开的字典哗啦啦地合上,停在了扉页。
扉页上写了两个清秀小字——唐晚,钢笔字,蓝色墨水写成。
心脏好像跳得更快了。
唐晚耳旁嗡嗡响,脑子也有些不清楚。
只听他嗓音清淡地问:“r大外语系学生的水平就这?”
言语平静、疏缓,却比冷嘲热讽更有杀伤力,风轻云淡下,她成了r大外语系的学生代表,也成了他口中的“就这水平”的人。
唐晚握着字典的手一紧,书页很薄,被她攥得发皱。
正当发愣之际,一只戴着经典款audemarspiguet的手落在了她那一塌糊涂的草稿纸上。
那人指了指她划了问号的单词,有意替她收拾残局:“siamesetwins连体双胞胎……shrink心理学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晚在男人颇有耐心地解释下,拿起笔头誊写答案。
才发现,傅津南说的是标准的伦敦腔,咬字清晰、流畅,再加上他嗓音很淡,听着有股慵懒味,比英国bbc主持人的声音还好听。
见唐晚重新进入正轨,傅津南没再打扰她,撤了手重新退回自己的位置。
会议实在无聊,傅津南懒得听,捡起桌上的手机、推开椅子起身走了出去。
一如最初,他的背影总有几分看不清的孤寂。
唐晚看不懂他。
她有时觉得他是个浪子,有时觉得他是个大男孩,有时又觉得他是一个看不透的商人。
好像哪一面都是他,又好像哪一面都不是他。
他这人似乎生来就让人高不可攀、让人捉摸不透、让人心甘情愿地为他沦陷。
会议结束,唐晚匆匆整理好稿件交给傅建安。
本以为没她什么事了,没想到晚上还有个饭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唐晚又眼巴巴地跟着这一行人去酒店吃饭,只不过这次傅津南没一起。
他出了会议室就没见着人影,不知道去了哪儿,唐晚即便想跟他亲口说声谢谢,也没资格掌握他的行踪。
倒是傅建安忙完,转了一圈没看见傅津南,主动问了唐晚一句:“刚坐你旁边那人哪儿去了?”
唐晚摇了摇脑袋,一脸茫然:“他提前出去了,没瞧见人。”
傅建安摆了摆手,说了句:“那孩子向来不喜欢这样的场合,随他去。”
话是这么说,可傅建安还是掏出了手机给傅津南打了个电话。
唐晚本应该离开,却因那个电话绊了脚。
嘟嘟嘟……电话铃声不停响,那端迟迟没接。
眼见手机铃声快要响到头了,那头终于按了接听。
电话接通的那秒,唐晚喉咙一阵干涩,下意识竖起耳朵偷听这通通话。
“小南,人去哪儿了,怎么突然走了?这边会议结束了,马上去秦记吃饭,你能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意思,不去。”电话里,傅津南毫不给面儿地拒绝。
傅建安哑然,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劝他:“你平日少去慧仁师父那儿住,好好一个人,都快被他带得差点看破红尘了。也才二十五六的年纪,怎么日子过得这么寡淡了。”
噗呲一声,唐晚没憋住,一口笑了出来,她真没想到,傅津南真经常去寺庙,还跟住持那么亲近。
所以,她之前猜得没错,他真看破红尘了?
只是笑完才发现傅建安正奇怪地望着她,唐晚立即收了笑,面带尴尬地咬了咬嘴唇,结巴道:“抱歉,傅主任,我不是故意偷听的。那个——我先去找他们,您继续。”
不等傅建安回复,唐晚抱着字典就匆匆离开现场,边走边懊恼自己刚刚表现得太过。
唐晚走得太快,并没看见傅建安脸上的惊讶,也没听见傅津南说的那句——地址发我,我一会儿过来。
饭店定在二环附近,傅建安私人做东,邀请这位老教授和他的学生。
到了饭桌唐晚才得知这位老教授的身份——常春藤某知名物理教授,在物理上作出了不少贡献,是位了不起的先驱。
跟傅建安是大学同学,之前在学校是为了工作,这顿饭则是叙旧。
气氛也轻松起来,两教授回忆往事,几个小辈就坐在一堆喝点酒、聊点热点话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晚不喝酒,事先就推辞了,可几个人轮流倒酒总不忘给她杯里倒。
态度实在热情,唐晚没好驳人面,端起酒杯小抿了一口。
刚进嘴就觉很是辛辣,从舌尖辣到了喉咙,烧得她胃疼。
德国人很爱喝酒,一两杯没当回事,唐晚不行,勉强喝了一杯人就受不住了。
眼见还在劝酒,唐晚找了个借口,急忙溜了出去。
哪知,一出门就撞进傅津南的怀里,撞得她眼冒金星。
抬头一看,蓦地闯进一双深邃、漆黑的眼睛。
她知道,那里头装满了淡漠。
见是傅津南,唐晚长呼了一口气,迷迷糊糊抱住傅津南的腰,脑袋贴在他的怀里说起了胡话:“你总算来了呀,我还以为你不来呢。”
傅津南没动,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瞧着怀里的小姑娘。
小姑娘满脸通红,看向他时眼里装满了细碎的星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不知道是真醉还是装醉,总之,她这双眼睛,还真是干净清澈,做起坏事来也无辜极了,让人生不起讨厌。
打量完,傅津南低下头,定定地瞧了几眼怀里快要撑不住的小姑娘,故意问:“这么想我来?”
“想啊,我想了一个晚上呢。”
这一生,任凭流光乱煞,不改其乐。
第11章要我抱你?
北京的夜晚总是容易让人眼花缭乱,霓虹灯点缀高楼大厦,将这座城市渲染得越发高不可攀。
曾有人感慨:“这北京啊,是北京人的北京。谁要能攀上一北京人啊,那才称得上一句本事儿人。”
唐晚当时听了只一笑而过。
如今想来,这话也不尽然都是错的。至少,前半句还是有点道理的。
寸土寸金的地段,某高级套房里,唐晚一睁眼就瞥见了床头柜上的那块爱彼手表,边缘镶了一整圈的钻,精致且金贵。
是傅津南的,他戴之前戴过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晚之前曾偷偷在网上搜了一下,没搜到那款手表,倒是跳出了其他款式,留意了那串数字,价格最低也要六位数。
每每想起,唐晚都忍不住咋舌,这一块表的价格怕她这下半辈子的工资加起来都抵不上。
这屋子里哪件东西不是明码标价的呢。
无论是墙壁上挂的那幅上千万的名画、还是那套价值十好几万的沙发,又或是角落那盏看似不起眼却价钱不菲的落地灯,哪件没彰显着“有钱”的味道?
怕是除了她,这里面没一样跟傅津南不搭了吧。
扫了一圈没见着傅津南的身影,唐晚正想呼唤,浴室里水声哗啦啦响起,透过那扇玻璃窗隐约瞧见了那道修长的身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唐晚呼吸骤然轻下来,盯着那道门出了神。
犹记一小时前,饭店走廊外,隔着一道门的距离,她不管不顾贴在傅津南怀里撒娇,恨不得钻他心底去。
惹得傅津南饭没吃、人没见,只让侍者跟傅主任打了个招呼就领着她离开了饭店。
一路进电梯、出电梯,再到钻进那辆挂着京牌的保时捷也不过短短五分钟。
途中,唐晚酒意上头,抱着傅津南的胳膊怎么也不肯松手,他倒没生气,任由她抱着他不放,除了偶尔提醒一句让她别吐车里。
唐晚胆子也大了,抓着他的衣袖、脸贴在他手臂不依不饶闹他。
到后来,她没轻没重地坐在他腿面上,扭过脸,指着沿途而过的景色问他:“那是哪儿?”
傅津南右手轻贴在唐晚的腰间,顺着她的目光瞧过去,倒也耐着性子配合她:“什刹海。”
“那呢?”
“天/安/门。”
“这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唐晚仰起头,盯着那道重影,皱起眉。问:“那你是谁?”
“傅津南。”
“傅津南是谁?”
傅津南抿了唇,漆黑的眼眸一笑不笑地盯着怀里醉得不成样的小姑娘不说话。
小姑娘一身酒气,扬着脑袋、笑得一脸无辜,一个劲地往他怀里钻,嘴上还不忘警告他:“你不许占我便宜呀。”
也不知是谁那双手贴着他就不放,一会儿抓着他脖子下端的纽扣玩,一会儿在他怀里乱动,一会儿又扯自己的衣服哼哼着难受。
连前排开车的孙计见了都忍不住诧异,今日老板的心情应该挺好,还有那耐心跟一个醉酒的人好心说话。
这些年,能这么大胆的,也就这么一个了。
怕是连那位徐小姐恐怕也没能讨得如此殊荣。
以至于到了目的地,孙计罕见说了句:“这姑娘胆子真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彼时傅津南正颇有耐心地哄怀里不停折腾的小姑娘。
听了孙计的话,傅津南怔了怔,笑着回:“她也就趁着喝醉了才敢跟我这么闹。”
等醒了,就知道怕了。
唐晚醒过来已经第二天凌晨,本想撑着等傅津南出来再睡,没想到眼一闭,这一觉睡到现在。
房间空荡荡的,没有傅津南的踪影。
早上还有课,唐晚没敢多逗留,匆忙收拾完给傅津南发了条短信就往学校赶。
出了酒店,唐晚才发现离学校挺远,打车过去也得一两个小时。
正值堵车高峰期,唐晚犹豫几秒,还是乖乖去挤地铁。
昨晚手机没电自动关机,趁着洗漱的功夫充了几分钟,勉强能撑个半小时。
习惯性地打开微信,一点进去就收到好几条消息。
室友陈可、魏琳都问她晚上去哪儿了,问她还回不回寝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关洁也发了两条,不过没有追问她的行踪,只是问她有没有夹板,过了半小时又问她晚上要不要去看电影。
唐晚一条一条回完消息才退出微信。
收到傅津南的短信,唐晚已经赶到教室上了大半节课。
【周六还有课?】
唐晚抬头望了眼讲台上正在讲课的教授,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拿起手机打了一行字:“辅修,周六一整天都有课。”
发完,唐晚又编辑了一条:“昨天晚上真的麻烦你了,要不,你有空了我请你吃饭吧?”
那头没再回,唐晚也不清楚他到底是没看见这条短信,还是没打算答应就这么让它晾着了。
这一节课上得浑浑噩噩,昨晚没换衣服,唐晚身上一大股酒气,弄得她浑身难受,总觉得不舒服。
再想到昨晚傅津南肯定也闻到了,唐晚就更难受了。
以后说什么都不喝酒了,再喝酒就打自己一巴掌。
下了课,唐晚头也不回地往寝室赶,一进寝室谁都没理,翻开衣柜找到衣服就往浴室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可见了,转过脸懵逼地望着对面的魏琳,问:“晚晚这是刚回来?”
“显而易见。”
“她干嘛去了,一回来就栽进去洗澡。”
魏琳耸了耸肩,摇头:“听说昨天下午院里有外宾来学校考察,她被辅导员拉去当苦力了吧。晚上应该有聚餐,她肯定也去了。至于为什么没回来,我就不清楚了。”
陈可敲了敲电脑键盘,忍不住感慨:“院系领导肯定很看重晚晚才让她去啊,对了,晚晚的成绩在你们院肯定能保研吧。”
魏琳垂了垂眼,脸上的情绪淡了不少,“应该能。”
“你呢小琳子,你打算读本校的研还是外校?你成绩好像也不错,应该能保吧?”
“谁知道,后面再说吧。”
唐晚洗完澡出来,隐约觉得寝室气氛有点怪,却又说不出是哪儿不对。
关洁没在寝室,陈可临时出去办公室,一时间寝室只剩下魏琳和唐晚。
魏琳在写作业,唐晚没好打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拉开椅子坐了一会儿,唐晚打开笔记本准备写老师上课布置的作业。
话题有点陌生,唐晚没思路。
魏琳跟她一个专业,不在一个班,不过同一个老师,布置的课题都差不多。
唐晚想了想,偏过头问魏琳:“魏琳,上次教授布置的那个课题你写好了吗?”
“差不多了。”魏琳动作停滞一秒,回。
“能给我看看?”
“抱歉,不太能哦,周老师说了这个课题比较特殊,最好不要借鉴别人的。再说了,你看完要是被我的观点误导了可不好。”魏琳摇了摇头,笑着拒绝。
唐晚本来没觉得有什么,可魏琳那绵里带针的语气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寝室关系虽然称不上和谐,但面上还算过得去。
即便魏琳、陈可两人私底下讨论几句,唐晚也没觉得有什么。
毕竟嘴长在别人身上,她也不能去拦着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寝室矛盾真正爆发是在半个月后,那天晚上唐晚跟关洁看完电影回到寝室刚好熄灯。
洗漱时唐晚不小心踢到了垃圾桶,动静有点大,吵醒了刚睡着的魏琳。
魏琳以为是关洁,翻起身掀开帘子就骂:“关洁,你动静能不能小点。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在外面鬼混不学习吗?你不爱回寝室也别影响别人,你有男人养我们还得靠自己。”
关洁倒是很淡定,没发脾气也没吭声,继续挤牙膏洗脸,装作没听见。
眼看关洁背了黑锅,唐晚不大好受,走到魏琳的床边小声解释:“魏琳,刚刚是我踢的垃圾桶,不是关洁。抱歉,影响你休息了。你早点睡吧,我动作……”
唐晚话没说完就听魏琳窸窸窣窣翻身坐起身,掀开帘子,抻着嗓子问她:“唐晚,你什么时候跟关洁关系这么好了。敢情我成恶人了,难不成是我熄灯了还在闹?能别恶心人吗?”
这一闹,寝室关系立马恶劣,连面上都不装了。
关洁因着这事更没怎么回寝室了,唐晚也不大愿意回去,几乎大半时间都待在图书馆,直到熄灯前半个小时才回去。
直到这天唐晚忘了带钥匙,寝室就魏琳一个人,唐晚敲了三次门都没开。
自知魏琳不会再开门,等了几分钟,唐晚抱着书本走出寝室准备去校外住。
刚出寝室大楼就接到了傅津南的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问她要不要出去吃个饭。
隔了大半个月没见面,唐晚还有些紧张。
这半个月他倒是给她发过几条短信,可谈的内容都是些可有可无的。
不像是特意的,倒像是突然想起还有她这么一个人在才原则性地跟她聊两句。
傅津南选的位置比较偏,唐晚打车到了地点找了好一阵才找到。
是一家老北京涮肉火锅店,开了好几十年,生意一直兴隆,大多时候连号都排不上。
当然,傅津南从来没这烦恼。
绕过长廊,唐晚跟着服务生绕到二楼最隐蔽的一间包厢,服务生送到了包厢门口就离开了,独独留下唐晚一个人面对。
唐晚在心里做了好一番建设才推开门,门一开,一眼瞧见坐在窗边的傅津南。
那人听到动静,偏过脸,往她怀里抱着的书瞥了眼,客客气气问:“才下课?”
唐晚想起寝室的糟心事,朝傅津南勉强笑了笑,低头说:“有一阵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小姑娘哭丧着脸,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傅津南眯起眼,随口一问:“受欺负了?”
唐晚立马否认:“没啊,没受欺负。”
傅津南蜷着手指,抬眼看她:“那你哭丧个脸是不乐意跟我吃这饭?”
唐晚僵硬地摇头:“不是啊。”
“还不坐过来,要我抱你?”
第12章怎么比我还难伺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铜锅里热气扑腾扑腾冒,桌边放置的羊肉片又薄又嫩,麻酱蝶上撒着几片葱花,一旁搁着一壶刚切好的热茶。
万事俱备,只等下锅烫熟。
唐晚捏着筷子,瞧了好一阵儿都没夹肉片烫。
她不喜欢吃羊肉,更是一丁点羊肉味都闻不得,今日这顿饭要不是傅津南请的,她恐怕不会作死答应。
“尝尝味儿。”
正想着,一条手臂横空越过桌面,落到唐晚眼前,唐晚还没看清,一股膻味扑鼻,胃里登时翻江倒海。
唐晚急忙捂住嘴、转过脸,身子往后退了退,试图离那片刚夹碗里的羊肉远点。
傅津南还维持着夹菜的动作,见此情形,不慌不忙收了手,将筷子搭在筷枕,抬起眼皮,目光锁在唐晚脸上半晌没出声。
唐晚做完才意识到自己刚刚驳了傅津南的面儿,许是傅津南没说没笑、脸上表情也淡,唐晚连替自己辩解的话都不敢递一句。
一如之前喝豆汁儿的场面,尴尬、窘迫、紧张的情绪一股儿脑地涌进唐晚心头,蚕食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嘴边的话滚了一圈又一圈,唐晚硬是没敢吐出半个字。
只听包厢外人来人往,细碎杂乱的脚步声交叠而过,偶尔还传来一两声低咳。
沉默良久,唐晚动作僵硬地扯了扯嘴皮,小心看向对面的傅津南。
唐晚进包间他就已经脱了外套,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衬衫,领口解了两颗,袖口也挽了一截,显得人没那么严肃、拘束,反而多了几分随意、懒怠。
打量完,唐晚将话仔细斟酌一番,小声解释:“我闻不太惯羊肉味。刚刚不是故意针对您,是我自己的问题。很抱歉,这顿饭被我搅成了这样,要不下次我请,当赔你的?”
“闻不惯?”傅津南掀开眼,径直看向满脸局促的唐晚,问。
唐晚紧了下呼吸,克制点头。
“怎么比我还难伺候?”
唐晚听完,脑袋埋得更低了。
傅津南到底没跟一小姑娘计较,这家吃得不尽兴,又换了另一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晚本就存着愧疚的心思,这次傅津南点什么她都一个劲地点头,只差没把“我都可以吃”刻在脑门儿,活脱脱一讨喜的吉祥物。
点完,傅津南把菜单随手递给一旁候着的服务员,等人离开,傅津南这才抬眼皮睨了下撑着下巴凑在桌前、眼巴巴盯着他的小姑娘。
睨完,傅津南问了一嘴:“有这么好看?”
唐晚没想到被抓了个现行,憋红着脸,承认:“好看。”
“那你凑近点,看得更清楚。”傅津南浅而淡地笑了一下,逗她。
唐晚自知没那个胆,急忙摆手拒绝,表明自己有色心没色胆。
傅津南笑得肩膀直颤,到最后,夸她:“讨巧人儿啊。”
唐晚张着嘴,半天没想到回话,只乖乖低了头,装作没听见。
吃到尾声,关洁给唐晚打了个电话。
唐晚擦了擦嘴角的油渍,从包里翻出手机接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没回寝室?”那头,关洁开了寝室门,站在门口看着唐晚空荡荡的床位问。
唐晚顿了顿,想起寝室的事,声音低了下来:“出门忘了带钥匙,宿管阿姨也不在,我就出来了,怎么了?”
“一个人?”关洁脱掉高跟鞋,单手摘掉耳环,边脱外套边问。
唐晚默默抬眼觑了眼对面的傅津南,见他吃得差不多了,唐晚捂住手机,音量又小了点:“不是,跟一个……朋友一起吃饭。”
关洁动作一停,捕捉到唐晚语气不大自然,关洁挑了挑眉,故意问:“男人?谁啊?在追你?”
“……”
唐晚扶额,否认:“你真想多了。我还有事,先挂了?”
唐晚说完就准备挂,还没按断,就听关洁凉嗖嗖说了两句:“我今晚不在寝室住,你要是没带钥匙恐怕进不了寝室门。”
“陈可现在跟魏琳好到穿一条裤子了,应该没那好心给你开门。”
唐晚不太想在傅津南面前讨论寝室的事,只轻轻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电话挂断,唐晚不小心点开陈可的对话框,这才发现刚发出去的消息已经变成了感叹号。
她被陈可拉黑了。
意识到这个事实,唐晚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
私心而论,她对陈可还算可以。
魏琳的事她也没把陈可算进来,却没想,她最先被踢出群、拉黑。
唐晚默默退出对话框、删了陈可的微信。
微信唯一的缺点就是不能双删,被删的那个总是后知后觉,等反应过来,又是一阵难受。
删完,唐晚低声叹了口气,情绪不太好。
她不大会处理这些关系,处理起来,总会乱成一锅粥。
见唐晚握着手机迟迟不吭声,傅津南掀了下眼皮,好脾气地问了句:“不高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晚抬起脑袋勉强朝傅津南笑了一下,摇头:“没。就是有点想不通。”
傅津南虽然没特意听那通电话,可也凭三两句猜了个大概。
估摸着是没处理好寝室关系,又被人拉黑了,心里正难受着呢。
小姑娘喜怒哀乐太明显,他就装瞎子也能察觉人不高兴了。
偏偏这姑娘不自知,还以为自个儿藏得很好。
殊不知那双通透的眼睛早已经出卖了她,这双眼睛高兴了是笑着的,不高兴了是有水雾的。
他就见不得这双眼睛难过,还是为个不相干的人。
傅津南今晚突然起了菩萨心肠,起身捡起西装外套,睨了眼坐着发呆的人,问:“看不看电影?”
“啊?”
“走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晚就这么被傅津南拐到了一家私人影院。一进去,傅津南就随便选了个靠后点的位置坐了下来。
包厢就他俩,没别人。
傅津南跟这家店的老板认识,特意让人换了两人间的。
唐晚刚开始还不好意思,直到坐下来没多久,傅津南就闭着眼睡觉了,唐晚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了。
他就是换个地方睡觉,看电影是她自己的事。
选来选去,唐晚最终选了个老电影——周星驰主演的《大话西游》。
随着影片的播放,影院的光暗了下来,唐晚也跟着窝在沙发里、盯着大屏幕慢慢进入状态。
影片刚开始滑稽好笑,唐晚好几次跟着笑出了声,到中途,影片基调越来越低沉,情绪也越来越饱满。
尤其是朱茵演的紫霞仙子说完那句经典台词——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踩着七色云彩来娶我,我只猜中了前头,可是我猜不着这结局。
唐晚的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掉了出来,刚开始有所控制,到后来哭得一抽一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津南是被唐晚哭声吵醒的,醒过来就见小姑娘哭得泪流满脸、肩膀还抖得一颤一颤的。
看个电影还能哭成这样?
捏了捏眉心,傅津南扫了眼大屏幕。
大屏幕上,至尊宝站在人群里,扛着金箍棒满身落寞地往外走,城墙上紫霞仙子抱着一个跟至尊宝相似的人,正出神盯着至尊宝的背影。
傅津南倒也陪人看过电影,不过别的小姑娘都矜持得紧,坐他旁边时刻保持着自己的形象,看到动情处也只凑在他身边压着兴奋说一句:“傅先生,这电影让人好感动呀。”
没哭,怕花了妆。
唐晚是头一个,看个电影哭得这么惨的,眼泪收都收不住。
耳边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唐晚下意识偏过脑袋瞧了一下。
谁知一眼闯进傅津南漆黑的眼,唐晚当场愣住,一脸懵圈地眨了眨眼,断断续续问他:“你……你怎么醒了啊?”
见小姑娘声都哭哑了,眼睛也肿成了核桃,傅津南一时禁不住好笑又有些心疼,扬了扬下巴,傅津南对着大屏幕问:“电影有这么好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晚一听,又想起影片内容,脑袋凑在傅津南面前,忍着悲伤跟他吐槽:“这电影结局真的好惨。至尊宝和紫霞仙子明明那么相爱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还有台词好催泪啊。”
说着,唐晚心情激动地学了几句台词:“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需要吗?不需要吗?需要吗?”
“你看,那个人好像一条狗哎。”
“……”
不知道是不是捅到了唐晚的伤心处,唐晚哭着哭着还怪起了傅津南:“明明都答应跟我一起看电影的,你怎么能睡着呢。”
眼见小姑娘没完没了了,傅津南难得妥协,“是,我的错,我不该睡觉。要不我再陪您看一次?”
唐晚满脸羞愧,捂住脸、趴在傅津南腿上虚得不敢吭声。
原来,恃宠而骄是这样的。
第二次选了部西班牙片子,之前老师推荐过,是一部经典爱情片。
唐晚看过一遍,再次看,心里多少有了点儿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字幕是西语,没有中文。
唐晚虽然听懂了大半,但是跟做听力一样,有些费劲。
傅津南本来就是陪看,也没在意她选什么,反正,讨人欢心的事他也就做过这么一回儿。
看着看着,唐晚忍不住发出疑问:“是在讲男主角的母亲去世了?为什么之前没有提?”
“开头十分钟左右提了。”傅津南解释。
唐晚砸吧一下嘴,透剧:“这电影其实结局不太好,男女主角没在一起。”
傅津南嘶了一声,拍了两下唐晚的脑袋,问:“谁让你透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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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部剧男主角挺帅的。他好像还是影帝,演技很好。我们老师推荐这部片子的时候都在夸他。”
“你是看电影还是看人?”
“都看啊。”
“我这么大个人,您看不见?”
“……”
怨西风,无端掀起一段情,扰乱芳心、吹得人心甘情愿沦落风尘。
第13章难过什么呢?
电影结束,唐晚还沉浸在悲伤的结局里没能出来。
直到影院的灯亮起,一切暴露无遗,唐晚才吸了吸鼻子,停止肉眼可见的难过。
她难过的不是结局,而是爱情这东西,不是两个人相爱就能走到尽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了相爱,还有无数理由、借口足以让两个生死相随的人分离。
大屏幕上正在滚动演员列表,看到熟悉的演员,唐晚歪过脑袋、泪光闪烁地盯着傅津南,问他:“你不难过吗?”
连着坐了三四个小时,傅津南精力不大好,这会大半个身子蜷在沙发上,时不时闭一下眼皮,只差合着眼就地睡了。
听到问话,傅津南缓慢掀开眼,视线扫了扫旁边坐着的小姑娘。
小姑娘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跟盯了个罪犯似的,生怕他逃了。
傅津南嘶了一声,坐直身子,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褶起眼皮说:“你坐过来点。”
唐晚扯了扯衣角,站起身小弧度地挪了一下位置。
刚坐下,耳畔便响起一道若有若无的轻叹声。
傅津南躬下腰,贴身凑近唐晚,这才注意到她耳垂上有颗小黑痣,长在最中心,不大不小,像戴了颗小耳钉。
头发扎了个丸子头,留了些小碎发,跟个刺猬似的,到处扎。
往下看,浅灰色调的小西装包裹着单薄的身子,衬衫领口有点大,锁骨藏得不怎么严实,一眼看去,刺眼的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姑娘太过拘谨,身子总是绷着,白费了这副好身材。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唐晚的脸就红透了,紧抿着唇瓣、肉眼可见的紧张。
傅津南往后退了点,手收了回来,留出一点空间让小姑娘缓情绪。
随着傅津南的撤退,唐晚身上笼罩着的压迫感散了不少,可耳垂上的灼/热迟迟没消,像被烈火烤过一般滚烫。
唐晚低下头,手指捏了捏身上的西装纽扣,等缓得差不多了才鼓起勇气问:“你刚刚——”
“我刚刚?”傅津南手搭在扶手,翘着二郎腿,抬眼问。
“你刚刚有没有听到我的问话啊?”唐晚今晚肯定中了邪,不然不会三番两次问傅津南电影的事,还非要从他嘴里撬出答案才肯罢休。
傅津南这人,耐性不好呢一个字都不乐意多说,耐性好呢多无趣的问题他都能跟你扯下去。眼下,他耐性就挺好。
撩了下眼皮,傅津南轻轻问,“难过什么呢?”
唐晚默默垂下眼帘,声音低落起来:“两个相爱的人没能走到一起啊,这难道不是世界上最难过的事了吗?”
傅津南短而淡地看了眼唐晚,那深窝眼里装着几缕不明显的笑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片尾曲不知不觉到了尾声,最后一个音结束,电影院鸦雀无声,骤然陷入僵局。
寂静下,一切变得异常敏感。
唐晚呼吸紧了两分,脑子的运行速度也慢了下来,连裸/露在外皮肤都不知不觉爬上一层鸡皮疙瘩。
人总在陌生的环境找熟悉的人、东西,唐晚的目光也不自觉地飘向傅津南。
傅津南从兜里取出烟盒,大拇指轻掀开烟盒盖,从里慢慢推出一根烟,抽到三分之二的位置,傅津南微微低头将烟咬在嘴里。
又从裤兜里翻出zippo打火机,啪的一声,橘黄的火苗燃起,傅津南凑近身、不慌不忙点燃烟头。
烟雾缭绕下,他在这无人问津的电影院肆无忌惮地抽起了烟。
唐晚恍然发现,这人好像一直游离规则之外,又或者,那些条条框框于他而言,不过是摆设。
抽了两口,傅津南掐断烟头,转过脸,煞有介事问唐晚:“这世界怎么还有你这么天真的小姑娘呢?”
唐晚迟缓地眨了眨眼皮,没弄懂傅津南话里的意思。
“难道爱情不是这世上最没用的东西?”傅津南站起身,捡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搁在手弯,眼神落在唐晚迷茫的脸上,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什么是有用的呢?
那晚以后,唐晚已经足足半个月没有见过傅津南,也没收到过他的消息。
这个人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了无踪迹、无处可查。
寝室关系也越来越恶劣,唐晚基本上没跟陈可、魏琳说过话,当然她俩也不会主动跟唐晚交谈,别说说话,连眼神都没对视过。
她俩打扫卫生也只扫自己的区域,唐晚和关洁的地方基本不碰。
曾经寝室公用的洗衣机也成了陈可两人的专用。
唐晚之前扔了一条裤子进去洗,洗完忘了晾,等想起来才发现那条裤子已经被扔进了垃圾桶。
她养在阳台的多肉也被人倒了很多水,淹死了。
没抓到现场,唐晚就算知道是谁也没法指证,只能过一天是一天。
直到周三上午,唐晚刚出图书馆天空就下起了大雨,她没带伞,一路淋着雨回到寝室,刚进去,还没来得及换身上的湿衣服就听魏琳阴阳怪气问:“谁把我刚拖的地搞成了这样啊?这么多水是故意的吧?”
“也太没公德心了吧,当是她一个人的寝室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晚抿了抿唇,没搭理魏琳的冷嘲热讽,随手脱掉湿了大半的外套,又从衣柜里找出干净的t恤扔在椅子背打算换里面的湿衣服。
衣服刚掀一半就听到快门按下的声音,唐晚下意识回头,只见魏琳坐在床上、正举着手机拍照。
唐晚当场愣住,缓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刚刚魏琳在拍她。
呼了一口气,唐晚放下衣服,走到魏琳床边,问她:“魏琳,你刚刚在拍什么?”
魏琳耸了耸肩,将手机握在手里,一脸无辜:“拍风景啊,你以为我拍什么?”
唐晚极力控制住情绪,伸手找魏琳要手机,“你拿来我看看。”
“刚刚我在换衣服,你的摄像头对的我方向,你能保证没拍到我?”
“我的手机凭什么拿你?再说了,谁拍你了。”魏琳腾地一下蹬开被子,恶狠狠地剜了一眼唐晚,夹枪带棍问。
唐晚不为所动,伸着手,不卑不亢问:“既然没拍,让我看看总行吧?”
魏琳冷笑一声,眼里的嘲讽更盛了,“唐晚,你这是污蔑。谁没事拍你?能别自己加戏行不行?你以为你是明星呢,谁见你了都要拍一下?”
“是,你唐晚在学院出尽风头,得了不少领导的青睐,运气好到连保研名额都有人安排。可你也不能随便污蔑人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晚呼吸一滞,望着魏琳的眼神多了两分不可思议。
她没想到魏琳说话能这么难听,也没想到她在魏琳的眼里是这样的人。
紧了紧手心,唐晚僵着脸重复:“你到底拍没拍?”
“没拍!你烦不烦。要我说几遍。”
咚的一声,魏琳抓起手机翻身下床,踩上拖鞋,魏琳绕过唐晚准备出寝室。
唐晚一把抓住魏琳的手腕,凝视了一秒魏琳抓得死死的手机,语气坚定道:“没拍也麻烦你让我看看。拍了你删了,没拍我跟你道歉,这事就当没发生。”
魏琳停下脚步,准备用力甩开唐晚的手,甩了好几下没没甩开,魏琳转过脸瞪向唐晚,冷着声问:“拍了又怎样?”
“删了。”
“哦,我已经发出去了。”
寝室陷入短暂的沉寂,唐晚望向魏琳的眼神装满不敢置信。
“魏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到一半,门外踢门的声音打断了唐晚嘴里的话。
只听哐当一声,寝室门被人一脚踹开,力道很重,踹得门嘎吱嘎吱响。
唐晚被这小插曲中断,下意识看向门口。
几乎不怎么回寝室的关洁突然出现在了门口,她肩上挎了个黑色大包,满头长发披在肩头,脸上挂着冷笑。
关洁抱着双臂、后背抵在门口,扫了眼魏琳,似笑非笑评论:“魏琳,你做的事挺不上道的。”
“拍人照片还上传到网上,你挺能耐啊。”
“关你屁事。关洁,你以为是什么好东西?你的破事都传遍了学校好吗。还嫌不够丢人呢。”魏琳攥紧手机,红着眼骂关洁。
关洁无所谓地笑了笑,不但没当回事,反而掀起眼皮,风轻云淡地承认:“你都知道我不是好东西了,那抢你手机、打你应该也不碍事了吧?”
刹那间,关洁丢了包,几步走到魏琳面前,一把扯住魏琳的头发将人攥到墙角,啪的一巴掌打在魏琳脸上。
打完,关洁一脚踢在魏琳腿弯,闷哼中魏琳跪倒在地板,关洁面无表情揪住魏琳头发、弯下腰夺过手机。
拿到手机,关洁随手扔给唐晚,“接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晚还没反应过来怀里便多了个手机,是魏琳的。
犹豫两秒,唐晚点开手机、打开相册。
她的直觉没错,魏琳真拍了。
拍了好几张,每一张都很暴露,有两张还拍了脸。
唐晚呼吸一紧,盯着照片差点没缓过气。
咬了咬牙,唐晚按下那几张照片全部点了删除。
删完,唐晚又重新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了才将手机搁在魏琳桌上。
“魏琳,你挺过分的。”唐晚闭了闭眼,走到魏琳面前,开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当白莲花不过分?唐晚,你无辜给谁看呢?”魏琳挣脱开关洁的桎梏,推开唐晚肩膀,捡起手机,边往走边肿着脸反问。
“我好像没惹过你。”
“唐晚,你敢说你的保研名额是靠你的实力来的?”
第14章您是打算坐我怀里听故事……
那道质问声仿佛尖刺,噗呲一下穿进唐晚心脏,扎得她鲜血淋漓。
随着魏琳的离开,寝室陷入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默,周围的空气全都不要命地挤压过来,恨不得将唐晚钉死在那堵冰冷的墙体上。
唐晚用力呼了一口气,试图将自己从魏琳的质问声里摆脱出来。
“唐晚,你没必要在意魏琳的话。在某些人眼里,无论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在她们看来你都是罪不可恕的。”
关洁站在两米外,弯腰捡起地上的黑包,一边拍打着包上的灰一边盯着心不在焉的唐晚提醒。
唐晚朝关洁勉强笑了一下。
“我知道。我只是不太理解魏琳的做法有什么意义。”唐晚收起脸上糟糕的情绪,语气变得平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保研名额我可以要,也可以不要。并不是什么必要选项,她没必要拿这点拿捏我,”
整理好情绪,唐晚撑着墙壁站起身。
哪知,一抬眼就看到了魏琳挂在床头钢架上的衣服,是一件卡其色风衣,衣摆到膝盖附近,唐晚也有一件,不过是酒红色的。
大一那年,她跟魏琳在国贸商城买的同款,这件风衣的价格抵她当时三个月的生活费。
回到寝室,魏琳挽着她的胳膊抱怨:“我当时肯定头脑发热,不然花这么个价买不适合的衣服绝对有病啊。”
唐晚认同地点了点头,笑说:“买完衣服,接下来的三个月我就要开始吃土了。”
魏琳当场啊了一声,脸上立马浮出愧疚,最后跟唐晚说:“你放心,接下来三月有我魏琳一顿,就有你唐晚一顿。大不了我带你回家吃去,总不至于饿死。”
后来,魏琳还真不嫌累,每天拉着她回去吃饭,吃了三天,唐晚实在不好意思,婉拒了魏琳的邀请,重新回食堂吃饭。
记忆扑面而来,宛如一张大网将她层层包裹,一些细微、不知名的情绪也滋生出来。
唐晚轻声叹了下气,绕过魏琳的位置回到自己的桌前。
收好桌上的垃圾,唐晚将目光投放在旁边的关洁身上,关洁正在换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换了条香槟色紧身针织裙,外面搭了件长款大衣,脖子上围着一条宝蓝色围巾,脚上踩着高跟鞋,长发飘飘的,像仙女。
跟她之前的装扮不一样。
唐晚眨了眨眼皮,拉开椅子、歪着脑袋问:“你又要出去?”
关洁拿起一瓶香水往脖子上喷了两下,又在手腕上喷了一下,喷完,关洁放下香水、看了看坐在椅子里唐晚,突然问:“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现在?”唐晚捡起手机、摁开开关看了眼时间,下午五点。
屏幕上微弱的白光映在她脸上,衬得她本就白皙的脸又白了个几个度。
“就在学校食堂吃。”
“行,吃完我去图书馆。”
商量好,唐晚趴在椅子上看关洁涂口红,关洁站在落地镜前,手上拿着一支迪奥新款口红正往嘴上涂,很流行的复古红,涂完很像七八十年代的港风美女。
那时候盛行复古风,很多明星学奥黛丽赫本的经典造型。
提起奥黛丽赫本,好像总能想起玛丽莲梦露的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优雅气质、一个性感迷人,在很长一段时间,她俩都被人拿出来比较。
可惜,直到现在都没能分出胜负。
关洁在唐晚眼里就挺像玛丽莲梦露的,性感迷人、漂亮又特立独行。
不过,她希望关洁运气好点,能遇到一个好人。
这个点去食堂人不算多,只三三两两几个人,关洁临时去拿快递,跟唐晚说了句随便点就先走了。
唐晚看了眼时间,还不到五点半,时间还多,唐晚点了一个两人份的小火锅。
点完才想起关洁是上海人,不太能吃辣,唐晚又找窗口阿姨点了份清汤。
刷完饭卡,唐晚拿着两瓶盒装饮料找了个偏僻安静的位置坐下来等关洁。
刚拿起手机,两条微信适时闯进唐晚的视线。
光是瞥见那熟悉的微信头像,唐晚的心跳便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心里建设了一番,唐晚伸手轻颤着点开对话框——
f:【在学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f:【我过来办点事。】
看见那几个字,唐晚呼吸一紧,眼前有些晃,消息硬是被她看了足足三十秒才看明白——
傅津南要过来?什么时候?为什么发给她呢?会来见她吗?
“吃火锅?”关洁拿着快递、拉开椅子,望着餐桌上的小火锅问。
关洁的声音打断唐晚思绪,唐晚回神朝关洁嗯了一声,接着,唐晚狠心关了屏幕、放下手机,强迫自己从那条消息抽身。
“好久没吃,有点想了。你吃得惯吗?”
“能。”关洁脱掉身上的大衣,搁在椅背,答应。
唐晚又看了眼熄灭的屏幕,心不在焉问:“你吃辣的还是清汤的?”
“都行。”关洁拿着手机在等消息,没注意唐晚的不对劲。
菜都上齐,唐晚找阿姨要了油碟,加了点香菜、蒜泥就开始烫菜。
关洁觉得油碟太油,给自己调了麻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关洁握着筷子,刚想夹菜就见唐晚直接将烫好的菜往油碟里滚了好几圈,然后一口吞进嘴。
愣了愣神,关洁问:“这么油,你不怕胖?”
唐晚咬着牛肉卷摇头,等咽下喉咙才解释:“我在重庆一直这么吃,不油啊。而且我好像也吃不胖。”
关洁斜了眼唐晚,哼笑:“你这话要别人听了会不会打你。”
唐晚一脸无辜:“说真话也有错?”
“不是每个人都能听真话。”关洁摇头,意有所指回。
唐晚笑了一下没说话。
吃到一半,关洁接了个电话,电话那端不知说了什么,关洁匆匆忙忙捡起大衣就要离开。
离开前,关洁歉意满满地跟唐晚交代:“我有点急事,得先离开。我下次专程请你吃正宗的重庆火锅行不行?”
唐晚摆手表示没关系。
关洁离开,唐晚也吃得差不多了,收拾好东西,唐晚拿着手机一个人走出食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初冬的白昼不长,唐晚出去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有些路段没路灯,黑漆漆的一片。
吃得太饱,肚子有点撑,唐晚打算绕着校园走一圈。
傅津南的消息还躺在微信里没动,她没回,他也没再问,好像这只是一段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这半个月唐晚也不是没有想过联系傅津南,可是每次打开对话框都不知道以何种借口跟他联系。
恍然之间,她突然发现,她跟傅津南之间除了一起吃了两顿饭、看了次电影,再没别的关系。
连个饭搭子都算不上。
陌生人一个,除了他的名字,其余一无所知。
走着走着,一道刺眼的车灯扫过来,唐晚走在路中间,听到喇叭声默默往旁边让了让。
距离足够那辆车离开,可那辆车却迟迟没动。
唐晚愣了愣,下意识眯起眼看向对面的车——
京a776、黑色保时捷、驾驶座上坐着傅津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隔了大半个月,那人好像一点没变,又好像变了不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唐晚觉得,他一早就认出是她。
“上车。”正想着,傅津南清淡、夹着一丝不耐的嗓音响起。
唐晚深呼了一口气,当着傅津南的面绕过车头,颤着手打开车门钻进副驾驶。
刚坐进去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不是傅津南身上的。
是女香,茉莉花味,小女生喜欢的那款sergelutenssarrasins。
唐晚身体有些僵硬,一时进退两难,嘴巴像被胶水黏住一样,张不开,出不了声。
“刚吃完?”唐晚刚钻进车厢,傅津南就闻到了她身上还没散去的火锅味,太过浓郁,傅津南降下车窗问。
风扑哧扑哧钻进车厢,吹得唐晚额前的头发到处飘,唐晚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声音有些低:“你发微信时我正在吃。”
意识到自己回的话很无趣,唐晚又问:“你的事办好了吗?”
傅津南翻出手机扫了眼微信,半个小时前,他那时正往r大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临时送个人过来,本来这差事轮不到他,谁能想,被他给撞上了。
前不久上海那边的生意出了点问题,他连夜赶过去处理,待了半个月才差不多稳定,今儿下午刚到北京,傅建安一通电话催过来差点让他气笑。
他那平日正经严肃的二叔,一遇到他师母孙絮就成了三岁小孩,人都结婚了还往他导师面前撞,还学人吵架了。
两个加起来快八十的男人,争风吃醋起来,还真让人不敢直视。
争到最后,这送师母来学院上课的差事可不就是他的了?
想到这,傅津南揉了揉眉心,不留面儿地损了句:“哪儿是办事,就一跑腿的。”
唐晚瞪大眼,满脸懵逼地望向傅津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才发现他身上衣服皱巴巴的,黑眼圈也很重,像是熬了好久的夜,精气神不足,人也有些颓。
“你没休息好吗?”唐晚犹豫两秒,关切地问了句。
傅津南转过脸,瞧了唐晚好一会儿,瞧完,傅津南冷嗤了一声,问:“敢情您现在才看出来?”
“……”唐晚自知理亏,没敢接话。
道路两旁的梧桐树被风吹得刷刷响,晕黄的灯光下,几片叶子掉下来跟下了雪似的,连对面立着的路牌都变得可爱了。
与之相对的是,车厢安静如斯,静得让人喘不过气。
唐晚清了清嗓子,正准备找个话题打趣沉寂,一道急促的手机铃声及时响起,唐晚陡然闭了嘴,装作没这回事。
铃声响到第三声,傅津南捡过手机按了接听。
“小南,你走了?”电话里,一道温柔、夹着两分宠溺的声音缓缓流淌出来。
风有点大,傅津南关好车窗,身子窝在座椅,耳朵贴着手机问:“师母有事?”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跟你唠两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您说,我听着。”傅津南态度特好,脸上没半点不耐烦。
那头顿了一下,说:“以后你老师和你二叔之间的事你别搭理。他俩倚老卖老欺负你一晚辈估摸着也没想要他俩那张皮,净拿你来当幌子。这么些年了,他俩明眼上看谁也看不上谁,可这两人情谊早种下了,不会因为我闹决裂。”
“要闹早在我嫁你老师那会儿就闹了。今儿也不过是你二叔跟你老师故意拿你好玩。以后再这样,你别听搭他俩。”
傅津南听了,笑得肩膀直颤,连眉尾都染了不少笑意,嘴上直夸:“师母您可真是个大好人。观音菩萨都没您善良。”
“你这孩子,怎么跟我也贫嘴。”
“那我以后真不搭我二叔跟老师了?”
“他俩要拿辈分压你,你直接拿我的话扔给他俩。”
“那敢情好,今儿我算是讨了块免死金牌。”
唐晚听着声有点熟悉,想了半天才发现是中文系的孙絮教授。
学校倒是有人传过外语系傅教授爱而不得的人是孙教授,可那时候都是谣传听听就过去了。
今天这是成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像听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唐晚紧了紧呼吸,转过头、弓着腰起身凑近傅津南,贴在他耳边神神秘秘问:“傅主任喜欢的人是中文系的孙教授啊??”
小姑娘丝毫没注意她那举动有多暧/昧,不知情看了怕是会误会他俩在车里干什么见不得的人。
定了定神,傅津南撩起眼皮,反问:“您是打算坐我怀里听故事?”
第15章可以……见你啊
轰的一下,唐晚双颊骤然滚烫起来,像被电击过一样,炸得她猝不及防、羞愧难当。
唐晚飞快退回副驾,蜷缩在方寸之地,揪着安全带不敢松手。
她现在恨不得给自己挖个洞钻进去,简直是社死现场,太太太太太尴尬了好吗???
还有什么叫“您是打算坐我怀里听故事”,这分明是赤/裸/裸地勾/引好吗!?
唐晚越想越窘迫,后面干脆捂住脸、双腿一蹬——
装死。
装了没一会儿就听到旁边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唐晚这才想起车还停在马路中央,人一过稍微往这边偏一下就能撞见车里的景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晚呼吸一紧,心里暗自祈祷最好不要是她认识的人。
脚步声越来越越近,唐晚透过后视镜一瞥——
真.当场去世。
那两个人她同班同学,还一起做过小组作业。
唐晚吓得小脸煞白,眼见来不及了,唐晚想也没想,直接抱头钻车座底拘着不动。
怕被发现,唐晚还伸出食指往嘴唇上嘘了一下示意傅津南别出声。
傅津南眼皮轻轻掀了一下,似笑非笑地凝视着艰难蹲在车底下的小姑娘。
小姑娘生怕被人发现,心惊胆战捂住脸、大气都不敢出。
那模样,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是捉/奸现场呢。
傅津南头一回儿发现,原来自己这么不受人待见。
倒是个稀奇事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这,傅津南撩起眼瞥了眼窗外。
车后方走过来两女学生。一个短发一个长发,肩上都背了个包,穿得干净得体,是个学生样,嘴边讨论的也是学习。
直到走近,短发女生才望着马路中间停的车问:“这是校外的车吧?”
“哎哎哎婷婷,你看见没,前面那俩保时捷车主长得太好看了吧!!”
“我怎么觉得有点眼熟,像不像之前校庆那位学长?”
“就是吧。听说他还是傅主任的侄子,好想找他要个微信啊!?!”
“你去啊,我等你。”
唐晚心脏一紧,手心不由自主起了一层薄汗。
咬了咬牙,唐晚伸手轻轻扯了扯傅津南的裤腿。
裤腿传来一道拉扯的力量,傅津南顺着那只白皙细嫩的手瞧了过去,只见小姑娘满脸紧张、眼里写满了祈求。
傅津南不为所动,理了理领口,气定神闲问:“你想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晚:“……”
“婷婷,我有点紧张。”窗外,一道犹豫的声音缓缓传入车厢。
“没事啊,我相信你。”
“那我去了啊。”
唐晚耳边嗡地一下响起,顷刻间,唐晚整个人都不好了。
“傅津南,求你了,你快点开走好不好?”唐晚仰起头,声若蚊蝇说。
说这话时,唐晚眼眶红红的,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整个人紧张到连后面的声都没发出来。
到底是做了回好人,没让小姑娘为难。
直到车子开出校门,唐晚才红着眼从座椅里钻出来。
脚蹲得有些麻,唐晚缓了好一阵,等差不多了才转过头战战兢兢地偷觑旁边的傅津南。
傅津南脸上没什么情绪,唐晚窥探不出半分他到底生没生气,也察觉不出他现在是高兴是不高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晚深呼了一口气,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才问:“我们现在是去哪儿?”
“安全带。”傅津南提醒。
唐晚滞了一秒,转过身、听话地扯过安全带拴好。
车厢再次陷入僵局,唐晚缩了缩脚,几次想开口说话都没找到借口。
直到车转进二环路,堵在了红绿灯路口,唐晚才搭话:“北京的交通好像总是这么堵,我刚开始来北京的时候就很不习惯。很多事都不大习惯。”
“现在习惯了?”傅津南审视了两秒唐晚,问。
唐晚埋下头,声音有些低:“也不怎么习惯。刚来时候很想家,我是个泪点很低的人,经常哭。”
傅津南不可置否地看了眼唐晚,说:“倒是说了句实话。”
唐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快下雪了。”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雪了,某些想家的小姑娘就可以放假回家了。”
傅津南的语调里夹着两三点调侃,又带了点莫名的宠溺,惹得唐晚很是难为情。
抓了抓衣角,唐晚滚烫着脸说:“其实在北京也挺好的,可以见你啊。”
到底是亲密话,只能特定时候说才有用,这会儿说出来,傅津南除了最初有点诧异,到后来已经恢复了平静。
没说一句好,也没评一句坏,好似这样的话他听了无数次,早听倦了。
车堵成了长河,一眼望去,看不到头。
等待总是容易滋生不满的情绪,唐晚虽然觉得没所谓,可旁边的人明显不耐起来。
傅津南话真的很少,唐晚有时候想跟他多说两句,他不爱说了就彻底合了嘴,任凭她问什么他都不应一个字。
就像现在,唐晚问他:“你是不是不太高兴啊?”
傅津南当没听见,掏出兜里的打火机,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打火机盖。
唐晚见状,有些失落地闭了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了让自己不那么被动,唐晚又偏过脑袋看窗外。
窗外挤满了车,有的车里装的是老婆孩子,有的是客人,有的是老板,还有的是年轻姑娘。
道路两旁的街道占满了人,一道道靓丽的身影成了这夜晚的主角,将这北京城点缀的丰富多彩。
唐晚想,这时候的北京也挺好的,至少热闹。
后来的很多年,唐晚总是怀念跟傅津南单独相处的日子。
好的坏的、高兴的不高兴的,她都怀念。
半小时后,车子开进某四合院附近,道路有点窄,车过不去。傅津南熄了火,打算走过去。
夜色深沉,这条巷子有点偏僻,很少人路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唐晚解了安全带,捡起包亦步亦趋跟在傅津南身后。
离目的地有一段距离,傅津南脚不停歇,走得稍微有点快。
走到一半,傅津南又绕了个弯,唐晚没跟上,站在原地一脸茫然。
唐晚翻出手机准备给傅津南发个消息,傅津南突然出现转角处。
昏黄的灯光下,地上的影子有些深,他背对着光,整个人看着有些深沉。
“这几步路也能走丢?”傅津南站在巷子深处,笑问。
唐晚舔了舔嘴唇,抱着书包疾步跟上傅津南。
“要不以后拿绳儿把你拴我手上,免得又走丢了?”
“……”
唐晚撇了撇嘴,没接话,眼里却是笑着的,好似在说:“你拴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哥,又换人了?”
唐晚刚跟着傅津南踏进那间规格最好的包厢,就听人肆无忌惮调侃她。
唐晚下意识顿住脚,抬眼看向说话的人。
包厢很暗,几束蓝绿相交的光线时不时地晃一下,唐晚只能瞧个大概。
开口的是个男人,戴着鸭舌帽,坐在最边上的单身沙发上,看身形应该很高、偏瘦,有点像选秀节目里的练习生。
帽子遮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半个下巴。
嘴唇很薄,说话很毒舌、很不尊重人——这是唐晚对丁嘉遇的第一印象。
后来的日子,唐晚对这位公子哥彻底有了改观,甚至对他的遭遇很是怜悯。
以至于去寺庙求佛,她总会替他多求一句:“希望菩萨也抽点善心保佑保佑丁嘉遇,保佑他好过点。”
她在打量丁嘉遇时,丁嘉遇也将审视的目光落在了她头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晚说不清丁嘉遇的眼神到底有几分轻视,又或者有几分打量。
总之,给她的感觉很不舒服。
包厢林林总总四五个人,两男三女,有两个女生穿着暴/露,估摸着是坐台;还有一个穿着夹克外套、戴着皮夹帽,挂着一身银饰大挂件的酷女孩。
她在这场聚会里很特别,唐晚多看了两眼。
后来唐晚才知道,这姑娘是祝政同父异母的妹妹,祝父在外惹了风流债留的私生女。
打小儿就被祝家嫌弃,除了圈里人,外界没人知道祝家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丁嘉遇,你嘴挺碎的。三哥身边跟谁跟你有关系吗?”夹克女生抱着吉他,冷笑,“欺负一姑娘,你也不嫌丢人。”
丁嘉遇掀开鸭舌帽,推了把旁边坐着喂酒的姑娘,眼瞅着柯珍说:“姑奶奶,我就开个玩笑,您还真当真了?再说了,能看三哥好戏的日子可不多。”
“皮痒?敢骑我头上了。”傅津南撩眼看向丁嘉遇,不温不凉说。
“三哥,我嘴碎,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柯珍嗤了一声,弹了两下吉他,视线转了一圈包间,见角落里摆了架子鼓,柯珍放下吉他起身走到架子鼓前。
“三哥,我新编了个曲子,给你听听?”柯珍坐在凳子上,拿起鼓槌问傅津南。
傅津南扬了扬下巴,懒洋洋说了句:“你要不嫌你三哥雅兴不足,尽管敲。”
说着,傅津南推着唐晚的肩膀坐到另一侧沙发。
唐晚只觉肩膀一沉,扭头一看,落在肩头的手修长、骨节分明,在这忽明忽暗的灯光下煞是好看。
余光中,那人下颚线条流畅分明,凸出的喉结性感结实,领口处的锁骨更是诱人。
唐晚跟个木头人一样,任由傅津南带着她落座在另一侧短沙发,刚坐下,就听傅津南随口问:“喝橙汁还是柠檬汁?”
还真把她当未成年了?
唐晚想了想,认命回:“就柠檬汁吧。”
傅津南转头吩咐人要了被柠檬汁,又要了两盘果干、瓜子给唐晚当零食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海那边弄好了?”坐在角落一直没说话的男人神色复杂地看了圈唐晚两人,开口问。
男人很是老成,戴了副金丝边眼镜,穿着一身厚重严肃的西装,很像老派的高校教授。
提起这事,傅津南脸上浮出一丝疲倦,捏了捏眉心,语调凉了下来:“八九十。剩下的烂摊子总得有人出来认。”
“这就是个无底洞,沟壑难填,你早做打算,别一头栽进去。”费哲推了推眼镜,提醒。
唐晚听不懂两人说什么,只默默坐在一旁不说话。
“祝政哪儿疯去了?”傅津南后仰在沙发,想起朋友圈那条消息,问。
“甭管去哪儿,今晚别来这儿就行。要不然,俩兄妹要遇见了不得把这地给毁了。说起这事,祝政可真行。再怎么说,那也是他妹,好歹也有点血缘关系。”
“早些年把小珍撵出京城不让人回来这事忒不厚道。前两年给她妈上香这丫头还是偷偷打电话求我给上的。今天也是趁着祝政跑省外了才回来给她妈上香。”
“瞧见没,那丫头裤腿上都是泥。下午刚给她妈磕完头。”
提起这事费哲脸上多多少少有些欷吁,他们这样的家庭这样的事不算少见,做得比祝政绝的不再少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这丫头到底是他们几个看着长大,每天跟他们屁股后面一口一个哥哥叫,多少有点感情。
傅津南顺着瞧了过去。
几年没见,这丫头倒是越来越野了。身上那股劲儿没被她哥压制住,反而更倔了。
“珍珍,都等着呢,还敲不敲了?”傅津南不着痕迹笑了一下,催促。
“马上。”柯珍不慌不忙戴上耳机,将手机放在鼓架旁,嘴咬着鼓槌,准备开始。
哐的一声,鼓槌砸在吊镲上荡出有力的音符,接着,柯珍动作越来越快,发出的音也越来越多。
这是首摇滚曲,被柯珍演奏得很有激情,就好像她人一样——干净利落、英姿飒爽。
跟关洁像一类人,又不是。
只一首曲子的时间,唐晚就喜欢上了这个直爽的姑娘。
演奏完,柯珍帅气甩了甩手上的鼓槌,满脸自信问:“三哥,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津南往后一躺,笑得满目春风,“还不错。”
丁嘉遇听了,头一摇,损她:“不太行。这曲子听起来没感情。”
“丁子扬——你可以闭嘴了。”
丁子扬???
唐晚立马坐直身子,满脸好奇地瞧向丁嘉遇。
她就说为什么那么眼熟——
是丁子扬啊,《银河》男主角,前不久刚拿了最佳男主角奖,现在这咖位算是当红吧?
跟他搭戏的,就是唐晚比较喜欢的一个女演员曲珊。
唐晚突然觉得这世界有点魔幻,她没想到在屏幕里才能见的人今天不但见了还说话了。
“认出人是谁了?”忽然,傅津南弯腰贴在唐晚身边,瞧了瞧小姑娘脸上错愕的表情,笑着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热源扑面而来,唐晚吓得不敢说话。
不知不觉,傅津南手搭在了唐晚后背的落枕上,人也近了不少,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半分米,甚至裤面已经接触到了她的裙沿。
滚/烫、结实的触感传遍整条左腿,连身上的气息都被佛手柑的味道占尽。
一时间,唐晚目光所及,全是傅津南。
他喝了点酒,笑起来痞里痞气的,跟她开玩笑的时候像个浪荡公子哥——
随心所欲、无法无天,全凭心意来。
傅津南日夜颠倒了大半个月,这会儿困意袭来,免不得将小姑娘当了靠枕。
平时叽叽喳喳的小姑娘今晚一个字都不说,傅津南撑着眼皮问:“不说话是个什么意思?”
唐晚没想到傅津南会靠她这么近,脑袋嗡嗡响。只看傅津南在说话,却没听清他说什么。
肩膀有些沉,唐晚也不敢动,只埋下头,小声问:“这样睡是不是不太舒服啊?要不我走开,你睡沙发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不说话就舒服了。”傅津南闭着眼皮,及时打断唐晚。
唐晚愣了两秒,最后委屈巴巴闭了嘴、噤了声。
一旁的丁嘉遇见了,笑得那叫一个开怀,笑到最后,丁嘉遇拍手叫绝:“难怪三哥这么护你,敢情是个吉祥物呢。绝,真绝,三哥绝了。”
唐晚默默瞟了下丁嘉遇,见他笑得不能自已,唐晚抿了抿唇,表示自己不跟丁嘉遇计较。
不过在唐晚这里,丁嘉遇今晚的偶像包袱碎了一地。
以后再有人在她耳边安利,她一定问一句——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粉的人脑子不好使,你会不会后悔认识他?
看得出,傅津南今晚精力不济。
这一觉他足足睡了两小时,唐晚一直尽职尽责地当着人形枕头。
连想上厕所都憋着,憋得脸都红了才轻轻推了把傅津南的肩膀。
傅津南一睁眼就对上一双泪汪汪的眼睛,要哭了似的,可怜巴巴地盯着他不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了?”傅津南刚醒,脑子没转过来,一时有点懵。
唐晚滚烫着脸,压着声说:“我有点想上厕所。”
傅津南没听清,“什么?”
“我快憋不住了,要上厕所!”唐晚心一横,吼了出来。
傅津南被吼得一愣一愣的,好一会儿才问:“找不着洗手间,要我送你去?”
唐晚憋着慌,话都没来得及说就捡起书包撒腿跑了出去。
地方不熟,唐晚找了半圈都没见着洗手间在哪儿又跑回了包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唐晚满脸委屈地站在门口,夹着哭腔问傅津南:“洗手间在哪儿,我找不到?”
傅津南轻叹一声,起身带唐晚去洗手间,路上,唐晚红着脸吐槽:“能不能快点啊?”
“要不您就地解决得了?”傅津南停下脚步,问她。
唐晚委屈巴巴地看了看傅津南,“我好像还可以憋一会儿。”
傅津南耷了下眼皮,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这事越催越急,不催还好受点。”
唐晚:“……”
第16章好好考试
最后傅津南还是好心将她带到了洗手间。唐晚一见到标志,想也没想直接钻了进去。
解决完,唐晚站在洗手台前一脸懊恼,恨不得掐死刚刚的自己。
就不能矜持点吗?就不能再忍忍吗?
冷水拍了拍脸,唐晚摇头晃脑地叹了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算了算了,都这样了还能怎么办呢,唐晚认命地想。
好不容易安慰好自己,谁知,一出洗手间就撞见了傅津南。
几米外,他一个人站在回廊,后背抵在红漆柱头上,蜷着上半身,手上捏着一根烟正往嘴里送。
夜色下,一切被黑暗笼罩,他也融入其中,染得浑身充斥着一股落寞之气。
有种将死未死的衰败感,就好像拖着一副躯壳活着,内里的灵魂早已被掏空,剩下的只有死气沉沉。
唐晚不太明白,这样的感觉怎么会出现在傅津南身上呢。
他明明什么都不缺,要什么都可以唾手可得,为什么看起来还活得这么费劲呢?
后来唐晚才明白,他这样的,最缺的是一颗真心。
身边来来往往的人如流水一样多,可没图他点什么的,算不过十根手指。
唐晚抬脚走到傅津南面前,离他两米远时,唐晚停下脚,仰起头、鼓舞勇气问他:“傅津南,你是不是很少开心过?”
傅津南手一抖,烟灰掉在手背当场起了个泡,水泡边一圈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进去这大半天就想了这么个问题?”
傅津南弹了弹烟灰,平静如水地望着眼前的唐晚。
见她眉眼间满是认真、没有半分玩笑,傅津南脸上的情绪淡了下来。
唐晚低头望向脚下的影子,两团黑影不知何时交叠在一起。地上,唐晚的脑袋正好落到傅津南肩膀上。
原来,他这么高啊。
“每次看见你,你好像都不怎么开心啊。”唐晚低下头盯着脚尖,声音有点弱,
傅津南抽了一口烟,脸上淡淡笑了一下,哄她:“哪有呢,我每次见到你就开心了。”
这话真的很犯规啊,她嘴边本来好多话的,可傅津南这么说,她再也问不出口了。
想了想,唐晚认真说了一句:“那你以后不开心就来见我啊,我都在的。”
“以后你有男朋友了怎么办?”
“那我不谈恋爱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津南被唐晚这心直口快的话惊到,愣了一下,傅津南掐断烟头,垂下眼皮仔细扫了一圈唐晚,问:“那我岂不是耽误你了?”
唐晚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傅津南。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唐晚摇了摇头,满脸坚持:“除了你,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能让我这么做了。”
小姑娘犯傻了。
傅津南笑得温柔,可说出的话却是残酷的:“糖糖,我不是好人,从来不是。”
眼泪突然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唐晚急忙转过身背对傅津南胡乱擦了几下。
不知道是这声糖糖惹哭的,还是那句“我不是好人,从来不是”弄哭的,此刻,她就是很难过、很想哭。
擦完,唐晚收拾好情绪,转过身朝傅津南勉强笑了笑,她压着声说:“可以送我回学校吗?”
回去的路上唐晚坐了后排,上车就抱着书包,闭着眼睡觉。
显然,今天这事伤了她的心。
一直到学校门口,唐晚才出声叫住傅津南:“就停在这吧,免得您多跑一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得走几分钟。”傅津南透过后视镜看向后排的小姑娘,提醒。
“没关系啊,我今晚想走走路。”
说完,唐晚毫不犹豫解开安全带,提着书包下了车。
连招呼都没打就走开了,真是个没良心的。
小姑娘翻书包翻了半天都没找到校园卡,还以为又像上回儿进不去了,傅津南正准备解安全带下车,人已经从包里掏出校园卡刷卡进去了。
空留了一个背影给他。
傅津南在原地停了好一阵儿才离开。
近十一点,校园空荡荡的,在外走动的人几乎看不到。
晚上风很大,吹得人睁不开眼。
才两周时间,那片梧桐叶就掉光了,树枝光秃秃的,路灯下可难看了。
唐晚停下脚步出神地望了望梧桐林,接着搂紧身上的外套不停往寝室赶,走到寝室楼下,一对情侣正搂在一起依依相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晚看了几眼,鼻子一酸,眼泪又掉了下来。
别人谈个恋爱为什么就这么甜?
唐晚别开眼,抓着包走进寝室楼。寝室门一开,唐晚看也没看直接扔下包上了床,连洗漱都懒得管。
寝室只剩陈可,魏琳回家了,关洁也不在。
本来也没话说,现在闹成这样更没话说,只是唐晚进门前陈可多少关注了一下唐晚。
见她心情不大好,陈可吐了吐舌头,继续写手上的论文。
半夜,唐晚收到一张关洁发过来的照片——一张星空图,满屏的星星,一闪一闪的特别好看。
唐晚点了保存,给她发了条消息:“你去哪儿了?”
【哈尔滨,跟祝政一起。怎么还没睡?】
【刚醒。你跟祝政这是?】
【先不说了,我去洗个澡,累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关洁不愿多说,避开话题没再谈她跟祝政的事。
唐晚回了个晚安就准备继续睡觉。
刚放下手机,眼前突然晃过两个红点,唐晚立马坐起身,拿起手机一看,傅津南给她发消息了?
唐晚挣扎了几秒,心乱如麻地点开对话框——
【如果我只是傅津南,身上没有任何头衔,甚至连这张皮囊都没有,你也喜欢?】
一股难以言喻的心情渐渐爬上心头,蚂蚁钻过一样难受,唐晚盯着那排字突然没了勇气。
放下手机,唐晚翻过身闭着眼强迫自己入睡。
让一切都见鬼去吧,至少,今晚要睡个好觉。
转眼两周后,期末在即。
唐晚天天跑图书馆,背单词差点背吐。这时候她就很讨厌她为什么要选学外语了。
平时如期末,期末如高考,简直没一天轻松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天,唐晚复习完从图书馆出来又跑了趟教学楼。
学院有个实习项目,正好招小语种翻译,实习公司距离也近,唐晚闲着没事就报了个名。
今天是去交表盖章,跑完辅导员办公室,又跑了教务处、招生处,最后唐晚在院办公室见到了傅津南。
傅主任的办公室门半开着,唐晚敲了两下没人应,打算进去交完表就走。
谁知,一进去就见沙发上坐了人,那人老长的双腿伸长搭在矮桌,脸上还盖了张报纸正在睡觉。
唐晚以为是傅建安,想也没想地喊了声:“傅主任?”
男人动了动,伸手扯下脸上的报纸,眼带睡意地看向她。
“找他有事?”傅津南清醒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番唐晚,问。
唐晚捏紧手上的报名表,朝傅津南尴尬地笑了一下,解释:“我来交个表。”
傅津南双腿依旧伸在矮桌上,似是习惯了这样,也没管这是学校影响不好。
“什么表,我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实习表。”唐晚将表藏在身后,不怎么愿意让傅津南看。
傅津南也没强求,站起身,看了眼墙壁上的时钟,问唐晚:“一起吃个饭?”
唐晚想要拒绝,可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将实习表背面朝上地搁在傅建安办公桌上,唐晚犹豫了几秒,说:“我下午还得复习,不能出校门。”
“吃食堂,不耽误你复习。”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怕学生食堂人太多,唐晚最终还是带傅津南去了教师食堂,点几个学校的特色菜。
也不是没一起吃过饭,可今天总觉得有些别扭。
吃了几口唐晚就没吃了,傅津南吃得也不多。
放下筷,傅津南主动问:“还有多久考完?”
“两个星期吧。”
说着,唐晚收好碗筷,将餐盘放到回收处,
傅津南坐在凳子上没动,等唐晚回来取包,傅津南正在接电话。
“跑哪儿去了,不是专程跑学校请我吃饭?”电话里,傅建安的声音透过听筒传了出来。
唐晚愣了愣神,目光笔直地望向傅津南。
“临时有点事先走了,改天再请你。”傅津南眼皮掀了一下,说起谎来也得心应手,脸上丝毫没有放人鸽子的愧疚,反而坦荡得很。
倒是一旁的唐晚听了有些尴尬,她这算不算同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电话那头又说了什么,唐晚没听清,等反应过来傅津南已经挂了电话。
“你这么骗傅主任不大好吧?”
“不然我跟他说为了跟你吃饭,我放了他鸽子?”傅津南捡起车钥匙,垂着眼皮问唐晚。
唐晚眨了眨眼皮,半天没说发出声。
傅津南确实有事,只是临时改了主意跟唐晚吃了顿饭。饭吃完,傅津南就开车离开了。
离开前,傅津南站在光秃秃的梧桐树下看向唐晚,阳光洒在他身上暖烘烘的,看完,傅津南笑着说了句:“好好考,别挂科了。”
唐晚心下一动,出声叫住他:“傅津南。”
傅津南转过身,脸上挂着慵懒随意,问她:“怎么了?”
“抱歉,我做不到抛开一切跟你说我只喜欢你的人。你出现在我的世界那一刻起,你就是现在这样什么都不缺的傅津南,”
“所以我可能无法——”
唐晚话还没说完就听傅津南问:“回家的票订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没。”
“好好考试。”傅津南寡淡地笑了一下,又嘱咐一遍。
第17章坐哪儿?坐我腿上来。……
考完那天,北京下了那年的第一场雪。
雪不算大,只断断续续撒了几粒,跟开玩笑似的。
风却很大,吹在脸上跟刀片割过般,疼得人不敢睁眼。
外院考试时间总是排得很不合理,经常中间放好几天,然后在考试周最后那天留一门考。
留的那门还是听力,临时抱佛脚都没用。幸好唐晚平时还算得上是个认真听课、爱写作业的好学生。
唐晚考完,学校已经空了大半,走在路上空荡荡的,学校的小商店、食堂也都陆陆续续关了门。
一夜之间,这座学校好像被腾空了似的,只剩几栋大楼孤零零地立在那儿搬不走、抬不动。
回到寝室也冷冷清清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关了门,唐晚走到桌子前放下包,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刚坐下,关洁的床上便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唐晚顺着瞧了过去。
只见关洁穿着浅白毛绒睡衣动作缓慢地下了床,刚睡醒,关洁满脸的睡意,头发也乱糟糟的。
唐晚诧异地看了眼关洁,“你没回去?”
“没。”说完,关洁搓了把脸,穿上拖鞋就往洗手间走。
等关洁从厕所出来,唐晚正在收拾行李。
关洁停了下来,双手抱肩、后背抵在门沿问:“你什么时候走?”
唐晚想到前几天抢票的盛况,有些头疼:“没抢到票,可能得晚几天。”
“这几天住哪儿?”
“随便找个地方住吧,可能就高铁站附近,方便。”唐晚头也没抬,嘴上直说。
关洁抬腿跨过唐晚铺在地上的行李箱,走到床边从抽屉里取出一包黄鹤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屁股坐在椅背,关洁抖出一根烟,一边往嘴里送一边问:“要不要去我那儿住两天?”
啪的一声,橘黄色的火苗点燃,关洁捧着塑料壳打火机,半低着下巴、凑近火苗点烟。
“你在外面租了房子?”唐晚转过脸扫了扫关洁,神色有些诧异。
不过想到关洁经常夜不归宿倒也没那么意外了。
关洁不咸不淡地点了下头,手捏着烟抽了一口才说:“祝政的房子,一套两居室,百十来平。国贸附近,按最便宜的价租给了我。”
唐晚顿了顿,有些难为情:“我过去住不太好吧,万一——”
“唐晚,我跟祝政不是你想的那样。到现在我俩都没上/过/床,最大的尺度也不过是他那次喝醉抱着我亲了几分钟。”
说到这,关洁寡淡地笑了笑,自嘲:“他有洁癖。我这样的,他瞧不上。”
唐晚扯了扯嘴角,心里有点难受:“关洁,你别这样。你真的挺好的,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没有你做得好。”
“突然煽情干嘛。你快点收拾,收拾好了我打车过去。”
关洁弹了弹烟灰,一脸的无所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晚也不好多说,收拾好行李,唐晚给李慧芸打了个电话说了没买到票的事。
李慧芸除了嘱咐两句在外面注意安全,倒也没说别的,唐晚觉得有点不对劲,却也没察觉到什么。
大概是李慧芸突然想通了吧。
等唐晚提着行李箱走出寝室,出租车已经等在门口大半天了。
关洁坐在后排在等她,唐晚见了,朝关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着绕到后备箱放行李箱。
刚坐上出租车,司机还没开,唐晚就看到了不远处停在路口的那辆保时捷。
唐晚一愣,趴在窗口眼神不由自主地往那辆保时捷瞧。
关洁本来在回祝政消息,撞见这一幕,关洁瞧着那辆保时捷,笑眯眯问:“看什么呢?”
见不是她熟悉的车牌号,唐晚默默退回座椅,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脸上装得很是淡定:“路过一个人,还以为是我认识的。”
“心上人?”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晚在关洁那里住了两天,这两天她俩几乎没出过门。
每天就是窝在沙发里看电影、玩手机、陪关洁练琴,饿了就点外卖,困了就睡,日子可谓是过得快乐又颓废。
直到第三天,关洁临时接了个电话出去了,走之前把大门密码告诉了唐晚。
唐晚也是当天下午接到了傅津南电话,电话响起时,唐晚正在吃泡面。
“回家了?”他的声音有些疲倦,应该是才忙完或者晚上没睡好。
唐晚推开泡面,抱着手机走到阳台。
关洁在阳台养了盆绿植,叶子绿油油的,为这光秃秃的冬天添了不少绿。
“还没呢。之前没抢到票,订了下个月1号的票。”唐晚蹲下身,手指轻轻摸了两下绿植叶子,慢慢说。
“在学校?”傅津南寡淡的嗓音再次响起。
唐晚收了手,起身站在刷了黑漆的栏杆前,望了望对面刚盖起的高楼,唐晚轻声说:“住在舍友租的房子里。”
“住别人那习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唐晚一时找不到话回傅津南,虽然她也有点别扭,但是他用别人两个字好像也不太妥当吧。
没等唐晚反驳,傅津南简明扼要说了句:“地址发我,我来接你。”
半个小时后,唐晚收到了傅津南的短信,只两个字——
【下来。】
唐晚拎着行李箱走出小区,一眼瞧见停在路边的保时捷。
不过驾驶座上的人不是傅津南,是他的助理孙计。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好几个月了,唐晚心绪有些复杂。
孙计见到唐晚出来,依旧热情地开了车门替她拿行李箱、开车门。
坐上车,唐晚情绪逐渐低落。
“老板在饭局上走不开,特意让我过来接您。唐小姐,我先送您过去?”孙计系好安全带,扭过头看了眼唐晚,体贴地说了两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晚点了点头没说话。
一路上孙计的话倒是挺多,跟唐晚说了不少笑话,也时不时地说几句傅津南的事。
说到兴头,唐晚主动问孙计:“孙助理,您跟他几年了?”
孙计回忆一番,脸上多了两分感慨:“都四五年了,从老板回国就一直跟着。”
“他人怎么样呢?”
“老板啊?人挺好的。别看他平时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儿。其实做起事来,挺狠。”
唐晚一时分不清挺狠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做事雷厉风行还是手段毒辣?又或者有其他含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愿意跟他的女孩挺多吧?”唐晚瞄了眼后视镜里的孙计,笑着问。
孙计近视,戴着眼镜,听到唐晚这么问孙计下意识伸手扶了下眼镜缓解尴尬,似乎没想到唐晚会这么直接地问出口,倒把他给问倒了。
斟酌了一番,孙计滴水不漏说:“老板的私事我一般不大关注,不过据我所知,老板是个好人。”
又是一个笼统概括的词。
唐晚没了继续问的兴趣,转过脸默默看风景。
好人吗?这世界最不缺的就是好人。
关洁中途打了个电话过来,跟她交代今晚不回去住。
彼时,唐晚已经到了目的地。
这地方不好停车,孙计没停多久就开走了。唐晚则下车顺着孙计指的方向往巷子钻。
转了两个弯,唐晚才看见孙计说的那处地儿——
空山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起来倒像是个喝茶的雅处,进去了才发现这地儿跟门口那名字可挨不上一点边。
是个娱乐设施齐全的场所,里面什么都有,人很少,估计不对外营业,只供些大佛。
唐晚刚踏进门槛,一个穿着黑丝旗袍、身材极好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视线往唐晚身上溜了一圈,女人笑着问:“您是唐小姐?”
“是。”唐晚还不太习惯唐小姐的称呼,总觉得有点别的意思在里面,可他们这圈的人好像都喜欢这么叫。
女人替唐晚体贴地拿过行李箱,一边让一旁候着的人收好行李箱,一边领着唐晚往那曲折幽深的连廊走。
地面铺着地毯,女人的高跟鞋踩在上面没一点声。
“我叫满娘,是这家店的负责人,之前没见过,你是第一回过来吧?”
满娘刚刚在前台拿了把扇子,这会儿正握在手里轻轻掂着。
唐晚低头嗯了一声。
满娘笑了笑,侧过身同唐晚打趣:“傅三倒是头一回带姑娘过来,今儿算是开了眼界,没想到他喜欢这样的。”
唐晚勉强回笑了一下,抓着包没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了大约两分钟,满娘停在了最末尾的一间包厢。
指了指那扇紧闭的门,满娘掀了下眼皮,同唐晚交代:“你且进去,傅三就在里面。想要什么吃的,直接跟里面的人说,我差人给你送过来。”
满娘离开唐晚才敲门。
敲了两下,里面不知谁喊了声进来,唐晚紧了紧呼吸,捏着门把推门进去。
一进去就见包厢坐了一大圈人,全是熟面孔,大多都长了张入目难忘的皮囊,过的都是旁人想都不敢想的日子。
傅津南正坐在牌桌上打麻将,瞧见门口立着的小姑娘,傅津南笑了一下,扔下手里的牌,身子往后一躺,朝她招手:“坐过来。”
唐晚舔了舔嘴唇,在一众人打量的目光下缓缓走近傅津南,刚走近,就闻到了傅津南身上的烟酒味。
牌桌上都是单人沙发,只能容一个人,唐晚站在一侧,笑着问他:“我坐哪儿啊?”
傅津南撩了撩眼皮,扫了几眼乖乖站着的唐晚。
小姑娘今儿外面穿了件及小腿的奶白色羽绒服,拉链敞开着,里面穿着复古红紧身连衣裙,衬得腰细、腿长,脖子雪白雪白的。
这还没过年,就穿得这么讨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津南短促地笑了笑,手臂反搭在椅背,人吊儿郎当的,说的话也不怎么正经:“坐哪儿?坐我腿上来。”
第18章不怕我把你卖了?
唐晚到底没敢坐傅津南腿上。
这么多人面前,她还是面薄了点。只轻扫了一下傅津南那双被上好西装裤料包裹着的长腿,唐晚便深深埋了头,羞得脸滚烫,说话也结巴起来:“这不……不太好呀。”
说出的话跟软水似的,软软绵绵,没有半分力道,却像熨斗轻熨过,让人生不起气来。
傅津南怔愣片刻,笑着站起身,伸手将唐晚推到单人沙发坐下来。
自个儿则站在后面,手搭在墨绿色皮质沙发背,垂下眼睑问她:“会打麻将?”
热气全喷在了唐晚后脖颈,唐晚禁不住痒,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闭了下眼,唐晚竭力忽略傅津南对她的诱/惑,偏过脑袋,看着傅津南说:“你忘了吗,我是重庆人。”
小姑娘表情认真严肃,那模样好似在讨论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傅津南审视了一番唐晚,调侃:“这脾气、这语气,谁还敢不认您这个重庆姑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晚有些郁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强调:“川渝人惯会打麻将啊。我从小就跟人学打牌,怎么会不会呢。”
傅津南嘴角笑得弧度更大了,故意逗她:“那今晚您可得把我刚输的全赢回来。”
“你输了多少啊?”唐晚偷偷觑了眼牌桌上傅津南所剩不多的筹码,小声问。
“不多不多,也就五道口附近一套大平层。”没等傅津南开口,丁嘉遇笑容可掬地说了出来。
那神态、那语气,好像这套房的价值跟一顿饭钱差不了多少,压根儿不值一提。
唐晚忍不住咋舌,没想到他们玩这么大。一时间进退两难,这也不是那也不是。
坐了几秒,唐晚飞快起身,对桌上那堆麻将可谓避如猛虎。
捂了捂脸,唐晚很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脚步挪到傅津南身边,踮起脚尖贴在他耳边,捧着手小声嘀咕:“我其实牌技特差,上桌就送人头,几乎没怎么赢过。”
“你要是不想再输了,就找个借口不打了呀。我妈每次输牌都说我们家焱焱快放学了,我得去接他。”
“你别这么傻啊,要今晚一直输下去,怕是得好几套房吧。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呀,牌桌上小打小闹还行,玩大了可就没意思了。”
小姑娘跟他二叔家里养的那只麻雀挺像,在他耳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也不嫌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津南倒没觉得烦,就觉得这姑娘话又多又密,精力充沛得很。
“那你说说,我找个什么理由不打了?”傅津南偏过脸,凝视着满脸激动的小姑娘,笑着问。
“……”
这倒是把唐晚问倒了,这桌上的人都是傅津南的朋友,玩到尽头上就这么撤了好像也不大好。
皱了皱眉,唐晚扯着傅津南的衣袖,一脸为难:“那你还是继续打吧,好像突然放手也不好。”
“那你替我打。”傅津南风轻云淡说。
唐晚急忙摆手,摇头拒绝:“我不行,输不起。”
“我有点累。你打,我在旁边看着。输了不让你赔,赢了归你,行不行?”
唐晚还是被推上了牌桌,不过不是为了傅津南说的那句赢了归她,而是为了那句我有点累。
她这人心软,看不得人求她,更看不得傅津南跟她服软。
牌桌上,唐晚打得战战兢兢,好几回捏着牌都不敢往桌面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嘉遇催了好几声,最后被唐晚的举棋不定打败,扬着声笑她:“姑奶奶,您倒是出牌呐。跟您打个牌怎么跟打仗似的。您累不累啊?”
唐晚被丁嘉遇催得额头止不住地冒薄汗,本来就紧张,现在脑子更乱了。眼前一黑,唐晚随手捏起一张二筒准备打出去。
手举到一半,傅津南伸手握住唐晚的手给拦了回来。
傅津南的手有点躁,手心贴在唐晚手背时唐晚吓得一哆嗦。
手背像被灼过一样,滚/烫、酥麻。
“送东风。”傅津南重新捡了张东风扔出去。
刚扔出去,丁嘉遇那边就胡了个清一色。
丁嘉遇牌一推,笑得可谓是满面春风,拿过傅津南桌边最后几枚筹码,丁嘉遇挑了挑眉梢,憋着笑说:“三哥,感谢您今晚大发慈悲撒钱。”
唐晚扭头,目瞪口呆望着傅津南,她还以为他有把握赢呢。
傅津南捞起桌上的烟盒,不慌不忙抽了根烟出来,烟嘴刚咬在嘴里,正准备拿打火机点火,唐晚已经捧起打火机凑他面前了。
傅津南一愣,低头瞥了瞥直着腰杆的小姑娘,倒也没说什么,配合地弯下腰凑近火苗点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烟点完,唐晚甩了甩打火机,等火灭了才放回原处。
见傅津南神色淡然,没什么起伏,唐晚想了想,满脸肉疼地安慰他:“输了就输了吧,下次再来过。总不至于运气差到次次都输。”
傅津南弹了弹烟灰,居高临下望了眼沙发座里的小姑娘,小姑娘话说得倒是漂亮,可眉间装满了幽怨、心疼,显然对他刚刚给丁嘉遇送东风这事还计较着。
别说,还真像个管家婆。
“三哥,这姑娘替你心疼钱呢。你看不出来啊。”丁嘉遇瞧了,下巴一抬,煞有介事地替唐晚翻译内心的真实想法。
唐晚:“……”
丁嘉遇还是荧幕上那个高冷、话少的最佳男主角吗?她怎么觉得这人嘴这么碎呢。
“别搭他。这人嘴碎,说的话没一句能听。”傅津南斜了眼丁嘉遇,替唐晚说话。
丁嘉遇摆了摆手,表示今儿他赢了钱一点不介意傅津南说什么。
这局打完,傅津南牵起唐晚的手就撤人。
出了包厢,唐晚跟着傅津南走出空山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临走前,满娘还坐在前台算账,见傅津南出来,满娘放下账本,抬头上下打量一圈傅津南,语气熟捻道:“这就走了?”
傅津南懒散地点了下头,“困了。”
满娘的视线从傅津南身上移到唐晚脸上,笑眯眯问:“小姑娘行李箱不打算要了?”
唐晚这才想起没拿行李,朝满娘歉意满满地笑了下。
不好再麻烦人,唐晚主动跟着侍者去拿箱子,傅津南则在原地等。
拿完行李箱,唐晚刚走到连廊开端就听满娘开口问:“这姑娘哪儿找的?”
“r大的学生。”傅津南神色有些倦怠,揉了揉眉心,随口一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满娘愣了愣,神色认真起来,“傅三,这姑娘可是个好姑娘。你要没考虑好可别嚯嚯人。”
“敢情我是绑着人姑娘,非让她跟着我了?”傅津南嗤了一声,蹙起眉头,语调不温不凉问。
“我就随口这么一说,你还跟我认真起来了。就我俩的交情,我还能害你不成?我怕的不是那姑娘,怕的是你一头栽进去爬不起来了。”
“都把人带这来了,你敢说你没点心思?怕是不敢承认。”
“差不多得了。这还没嫁给我二叔呢,就开始站我二婶位置上数落我了?”满娘话还没说完,傅津南皮笑肉不笑地出声打断。
“呸呸呸,这话是你能说的吗?你二叔知道了怕还以为是我撺掇你说的,我这辈子可没想嫁给你二叔。”
傅津南褶起眼皮,双手插在裤兜,睨了眼被戳心窝子的满娘,气定神闲开口:“我二叔吧,他这人就是有一点不好——”
说到一半,傅津南突然闭了嘴不说了。
满娘听得正认真,见傅津南不继续了,满娘追着问:“怎么不继续了,你二叔怎么了?”
傅津南挑了挑眉,笑得一脸无辜,“不好意思了,这毕竟是二叔的私事,咱做小辈的也不好多说。”
“你这小王八蛋只说一半是什么意思,故意逗我呢。皮厚了是不是,好歹我也算你半个长辈,这傅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不懂事的。下回儿你这腿要想跨进我这空山居大门,看我不找人把你打瘸了扔出去喂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满娘气得叉腰大骂,身上的优雅温柔被傅津南这么一激全都见鬼去了。
傅津南笑得肩膀直颤,末了还不忘补一刀:“忘了说,我二叔这辈子最讨厌骂街的。满娘您有时间多去找我师母喝喝茶,学学人家怎么过日子的。”
满娘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到最后气得撑在前台,别开脸,朝傅津南直摆手:“滚滚滚,你给我滚远点,免得我见了你气大。”
唐晚头一次见识傅津南嘴能这么毒,能把一优雅从容的女人气成这样还真是不容易啊。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同情满娘,还是佩服傅津南这张嘴了。
也太损人了吧。这要是跟他对阵,怕是会被怼得三天不敢张嘴说话。
仰头望了望天花板,唐晚觉得自己见识还是少了点。
傅津南一上车就窝在后排闭眼睡觉,整个人突然颓下来,打不起半点精神。
跟机器人似的,不充电就罢工不干了。
要不是唐晚前几分钟才看见傅津南怼人的场面,这会儿怕是要被他这张极具欺骗性的皮囊给骗得团团转。
想到这,唐晚低头叹了口气,有些感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年纪轻轻的,叹什么气?”
唐晚扭过头看向傅津南,见他依旧闭着眼,咬了咬唇瓣,唐晚犹犹豫豫问:“满娘也爱傅主任啊?”
“那岂不是四角恋啊,傅主任爱孙教授,孙教授不爱傅主任,还跟爱人结了婚,满娘又爱傅主任,但是傅主任又不爱满娘,要是——”
傅津南缓缓睁开眼,眼神轻飘飘地落在小姑娘头顶,见她还在努力掰扯几人的关系,傅津南揉了揉内心,懒懒散散问她:“什么时候改行说绕口令了?”
唐晚闻言,砸吧着闭了嘴。
见小姑娘被堵得哑口无言,傅津南松了松领带,继续逗她:“就这么跟我走,不怕我把你卖了?”
第19章梦到什么了?【修】……
车窗没关紧,冷风从大拇指粗宽的缝隙口肆无忌惮钻进来。唐晚正好坐在风口,吹得她龇牙咧嘴,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
扯了扯下嘴皮,唐晚默默将那窗缝合上。没多久,车厢的暖气便将唐晚围成一团,凉意彻底被赶跑。
唐晚搓了搓手指,透过余光打量傅津南。
他似乎总是睡不够。一有空闲时间,总是拿来睡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缝插针地睡。
明明两分钟前还在跟唐晚开玩笑,不过眨眼功夫就阖上眼皮睡了。
惹得唐晚那句“把我卖了我也不值钱啊”,到嘴边了都没能递出去。
她还打算跟他说几句话呢。
轻轻叹了口气,唐晚托着腮、转过脑袋一言不发欣赏起外面的风景。
孙计开得不算慢。这一晃眼的功夫,那些标志性的建筑便被甩得老远,霓虹灯也在不停移动,看过去恍恍惚惚、重重叠叠的。
刚开始唐晚还认识哪儿是哪儿。越往后,路越来越远、地也越来越偏了。
两旁的路灯都越来越稀疏,到最后彻底没了影子,只剩车前灯照亮方寸之地。
道路两旁的光景被黑夜吞噬,跟怪兽似的,血口大张,平白让人染上两分惧意。
唐晚趴在车窗口,脑袋偏了偏,眼神不由自主扫向驾驶座上的孙计。
孙计只露了半边肩膀,还有一个乌黑的脑袋,这会儿正全神贯注地看着前路。绷着脸,很是认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晚坐了两回孙计开的车,每次他开车都格外小心谨慎,精神高度集中,生怕出了点什么意外。
还不到而立之年就这么老成了。
手指摩挲了两下玻璃,指腹一阵冰凉、滑腻。唐晚收了手,身子往前凑了凑,看着孙计的背影问:“孙秘书,还有多久才能到呀?”
孙计目不斜视,“快了,还有二十几分钟的路程。”
“唐小姐要是困了,您先睡会儿,到了我叫您。”孙计踌躇片刻,嘱咐唐晚。
困意早上了头,吊着唐晚的全凭一口气。
听了孙计的话,唐晚没再撑着。脑袋往后一靠、身子一缩,眼睛一闭就进入了状态。
唐晚怎么也没想到她真睡着了,还睡得那么死。
是被人叫醒的。
肩膀被摇晃了好几下,唐晚才迷迷糊糊睁开眼。
灰扑扑的黑影罩过来,唐晚差点叫出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缓了好一会才认出眼前的人是傅津南。那脸近在咫尺,被放大了好几倍。
眼睛、鼻子、嘴唇一一落入唐晚的杏眼里。唐晚仔细端详了半天,才发现傅津南是双眼皮。
很标准的双眼皮,比美容院模型还要好看。宽窄合适,连中间那道褶皱都像是特意算过的。
脑袋昏昏沉沉的,唐晚脑子反应速度慢,分不大清是在现实还是梦里。
胸口冒出一股冲动,唐晚抬起下巴就问傅津南:“你又出现在我梦里了?”
说这话时,唐晚一双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眼神跟粘在傅津南身上似的,挪都不挪一下。
傅津南睡了一路,这会儿早清醒了。瞧着唐晚这半睡半醒的迷糊样,傅津南瞅了两眼人,觑着眼睛逗她:“都梦什么了?”
这时候的唐晚好骗得很,说什么答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晃了晃脑袋,唐晚被睡意折磨,脑袋重新倒了回去。
话也说得乱七八糟的:“反正每次都梦见你。梦见你抽烟、睡觉,在电影院陪着看电影,还有你亲我脸……”
说着说着就没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头栽在了座椅,眼皮闭得死死的,没半点清醒的痕迹。
傅津南瞧了,眼皮一抽。到底是个没出象牙塔的小姑娘,在这样的环境还能睡着。
也是心大。
昏昏沉沉中,唐晚隐约感觉有人抱着她在走路。
没多久,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水停。一切归于沉寂,唐晚再次陷入混沌。
醒来,已过半夜。是被憋醒的。
屋内一片昏暗,唐晚迷迷糊糊够长手去找墙壁上的开关。
咚的一声,唐晚没踩稳,掉在了床底。脑袋撞在柜角,疼得唐晚直吸气。
捂了捂额头,唐晚挣扎着往洗手间走。
刚摸索两步。房间的灯骤然亮起,冷白的光线四处流窜,很快挤满各个角落。
唐晚眨了好几次眼才适应过来,眼见有了光,唐晚想也没想直往右边的门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左。”背后一道慵散的嗓音响起,唐晚下意识回头,一眼撞见傅津南。
他穿了身松松垮垮的蓝色条纹睡衣,露出大片肌/肤,视觉冲击下,唐晚只觉得他现在比头顶的白炽灯还刺眼。
“不上厕所?”半天没动静,傅津南揉了揉眉心,撩眼看向站在床尾的人。
小姑娘满脸呆滞,站在那儿跟堵墙似的,只差把“见了鬼”挂在了嘴边。
唐晚来不及多想,得了傅津南的指示,一溜烟地钻进洗手间。
洗完手,唐晚手撑在盥洗池前脑子一片空白。
水声哗啦哗啦流,唐晚的心脏也跟着噗通噗通跳。
低头扫了一圈,见身上还是早上穿的那件,唐晚稍微松了口气。
傅津南到底不是个趁人之危的坏人。
想到这,唐晚深深地呼了口气。弯下腰重新捧了把冷水扑在脸上,凉意一点一点渗入脸颊,唐晚一激灵,脑子清醒了不少。
磨磨蹭蹭半天,唐晚终于握住门把,推门走出浴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出去就见傅津南坐在落地窗边的藤椅上抽烟,边上放了个红木桌,桌上搁了一透明烟灰缸。
远远望去,傅津南身上总有一股未曾散开的孤寂。
“我吵醒你了吗?”隔着几米远,唐晚出神地问。
傅津南没吭声,身子就那么懒散地靠在椅背,手肘搭在扶手、指间夹着烟头慢慢往嘴里送。
烟雾缭绕下,那张脸变得模糊不清。
唐晚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赤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朝傅津南一步一步走近。
距离不到一米,唐晚站在原地,神色复杂地盯着傅津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像极了雨雾里看花,只能瞧个大体轮廓,看不清细节。
唐晚能感受到的,也只有一点——傅津南情绪不高。
好像从始至终他嘴角偶尔流露出来的笑意都只浮于表层,并没走过心。
“你怎么了?”唐晚又问。
“不困了?”弹了弹烟灰,傅津南轻飘飘的视线落在唐晚巴掌大的脸蛋问。
唐晚谨慎地觑了眼傅津南,柔声回:“睡够了。”
傅津南掐断烟头,指了指身边的位置,淡淡开腔:“坐过来,说说话。”
只留了半个身的位置,唐晚坐过去必定会挨到傅津南。犹豫两秒,唐晚还是坐了过去。
刚坐下,肩膀一沉。
傅津南的下巴搁在了她右侧肩膀。唐晚动弹不得,大半个身子僵在原地。
“说什么呀?”唐晚颤了颤睫毛,低着头问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估计是嫌唐晚太瘦,靠着不大舒服。傅津南一把搂住唐晚的腰将人往怀里一带,唐晚只觉身子一轻,还没反应过来就落入一个滚/烫的怀抱。
一时间,鼻息满是傅津南身上的味道。
她的脸全落在了傅津南胸膛,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衣,唐晚听到了傅津南的心跳声——
砰砰砰……唐晚的心跳跟跑马似地乱窜,
恍惚间,额头前一阵酥麻,只见傅津南伸手拨开了挡在她脸上的碎发。指腹划过的地方跟触过电似的。
“你想听什么?”说这话时傅津南语调随意、清淡。脸上看不出半点情绪,可话里话外都给人一股暧昧不清的感觉。
唐晚分不大清他到底是客套一句,还是真想跟她说说话。
手指抠了抠傅津南的袖口,唐晚低着眉,说:“你讲什么我都乐意听的。”
傅津南话不多,讲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偶尔提两句在国外留学的事,或者这几年遇到一些人、事。
着墨不多,只讲了个大概,并没深入。至于家里的事,一个字没提。
“前不久去上海倒是听了个笑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笑话?”唐晚很是捧场地问。
“丁嘉遇去上海拍戏,碰到一上海导演。人一上来就跟他说送丁老师去火葬。丁嘉遇以为人开玩笑,没想那导演连说了三遍。丁嘉遇当场耍大牌不拍了,还骂了导演两小时。后来才知道那导演说的是带他去化妆。”
说到一半,傅津南问:“你猜后来怎么着?”
“怎么着?”唐晚仰着头,眼睛眨了好几下。
“丁嘉遇丢了面儿也不肯道歉,跟经纪人放出话,以后再也不跟上海导演合作了。”
“他真的好逗啊,我一直以为他是那种很高冷的偶像。没想到私底下这么有趣。”
傅津南突然不吭声了。只噙着眼皮似笑非笑地瞧了唐晚好半天。
“怎么不继续说了呀?”唐晚嘴皮一抖,强忍着困意,睁开厚重的眼皮,满脸疑惑地问傅津南。
傅津南冷嗤一声,抬手轻捏住唐晚的脸颊,笑骂:“小没良心的。把我当什么使唤了?”
唐晚啊了一声,挣扎着要起来。
刚折腾,头顶轻描淡写砸下一句:“再闹,扔你出去喂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晚:“……”
她从三岁起就不信这个了。
临近年关,傅津南忙得不可开交。唐晚被他扔在香山壹号院足足待了整两天,久到唐晚怀疑傅津南怕是忘了她这么一个人在。
第三天早上八点不到,唐晚吃完早饭就提着箱子下楼,准备去西站买票回重庆。
刚走到玄关,门口就蹿进一道身影。人很高,穿着黑衣黑裤,戴着鸭舌帽、口罩,只露出一双棕褐色的眼睛。
深冬的风很大,他一进来,裹挟了不少凉意。隔了四五米远的唐晚都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男人脱了帽子,轮廓逐渐清晰起来。没等人取下口罩,唐晚下意识问:“丁嘉遇?”
丁嘉遇被风吹得头疼,急忙嚷嚷着让阿姨关门。等门合上,身上回暖了丁嘉遇才将眼神落在唐晚身上。
扫视完,丁嘉遇瞅着唐晚脚边的行李箱,满脸惊奇:“你要走?”
唐晚犹豫地点了下头。
丁嘉遇拍了拍脑袋,一水的不乐意,“三哥怕您一个人待着没意思,非让我过来陪您。怎么我来了你就要走?故意玩我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津南让你过来陪我?”唐晚满眼惊讶,缓了好一阵才问。
丁嘉遇抬腿绕到客厅,把剧本往茶几上一摔,整个人往沙发一躺,斜着眼觑唐晚:“不然我闲的,大老远的跑过来吹风呢?”
唐晚挣扎了几分钟,还是放下了行李走向客厅。
刚坐下,丁嘉遇就将手机扔在唐晚跟前。屏幕还亮着,上面是傅津南跟丁嘉遇两小时前聊的微信记录。
【今天不拍戏?】
【还在筹备新剧。刚背台词呢,怎么了三哥?】
【替我跑趟壹号院。】
【有急事?】
【陪聊。】
【哥,服气了。】
看完消息,唐晚滞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傅津南能做到这份,已经很难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来都来了,你过来帮我对台词。”丁嘉遇使唤起唐晚一点都没把她当外人。
“我不会啊。”唐晚眨了眨眼皮,一脸无措。
丁嘉遇叹气,恨铁不成钢地看她:“字会念吧?姑奶奶,您好歹承了个名头,也该让我吃点利吧。难不成我俩就这么干坐着大眼瞪小眼?”
在丁嘉遇的威逼利诱下,唐晚还是配合地拿起剧本跟他对台词。
对台词才发现丁嘉遇对待工作是极敬业的,唐晚哪怕有一个字读错、或者感情没到位都被他揪着数落半天。
磕磕绊绊中,总算把剧本对完。
唐晚被丁嘉遇折磨得够呛。好不容易对完一遍,丁嘉遇还想来第二遍,这次唐晚想也没想地摇头拒绝。
到最后,只差把“你饶过我好不好”这几个字刻在脸上了。
丁嘉遇没辙。只能合上剧本,跟唐晚颇为遗憾地自夸:“能跟我对戏的女演员屈指可数,怎么你跟我对会台词还委屈你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别人可是求都求不来的。”
唐晚:“……”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深夜,唐晚躺在那张大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烦躁了一阵,唐晚掀开被子、搂紧睡袍下楼喝水。
房子大得唐晚分不清方向,唐晚转了两圈才找到厨房。翻开冰箱取出一瓶矿泉水,拧了好几下都没打开瓶盖。
唐晚一时无力,脑袋靠在冰箱上半天没动静。
“拧个瓶盖都不行了?”
傅津南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有股风尘仆仆味。
“……你回来了?”唐晚不大敢相信地盯着傅津南,嘴里的话也不自觉地变味了,
“再不回来,某些人怕是待不下去,要偷偷跑了。”
说着,傅津南抬腿走进厨房,伸手拿过唐晚怀里的矿泉水。轻轻拧开瓶盖,傅津南直接喂到唐晚嘴边。
唐晚下意识低头就着傅津南喝了几口。喝水的间隙,唐晚盯着傅津南的食指看了好几眼——
上面多了个水泡,红红的一圈,像是烟灰烫的。
还没看够,唐晚下巴就被傅津南抬了起来。接踵而来的是傅津南滚/烫、柔软的唇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吻来得毫无征兆。唐晚猝不及防,等反应过来人已经被傅津南摁在了怀里。
喘/息间,唐晚隐隐约约听到傅津南问:“真要回去?”
唐晚迷迷糊糊嗯了声。嗯完,脖子便被傅津南咬了一口。
这人浑起来真是幼稚,唐晚忍着痛意想。
寂静无声的夜,傅津南脑袋趴在唐晚肩膀,语气少有的恶劣:“回去也好,在这儿没空搭你。碍眼。”
“嗯……”
“明早走?”
“对呀,跟朋友约好了啊,我明天去找她。”
“睡觉吧您。您不累,我累了。”说着,傅津南松开唐晚的肩膀独自上了楼。
唐晚站在原地晃了晃脑袋,差点心软了啊。
第20章可不得是我伺候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晚第二次见柯珍是在北京西站。
她刚取好车票出来就见柯珍戴着鸭舌帽、背着一把吉他正往检票口走。
编了满头的脏辫,手指头戴了好几个夸张、图形怪异的银首饰,走路都带风。
扎在人群里,特显眼。
唐晚眨了眨眼,攥着车票往检票口走。高峰期虽然过了,可西站这边依旧人流如织。
队排得老长,唐晚站在人群眼睁睁地望着那道潇洒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等她到检票口,柯珍早已不知去向。
检完票,唐晚坐在候车厅等待。距离开车前二十分钟,唐晚收到了傅津南的微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别走丢了。】
话里半是嘱咐半是调侃。
好像在傅津南眼里,她还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小姑娘了。
唐晚小弧度地笑了一下,点开对话框按下语音键:“你别担心我啦,我到家了就给你发消息呀。”
发送成功,唐晚环视了一圈四周。密密麻麻的人堆里,唐晚再也没找到柯珍的身影。
或许是她刚刚看错了??
检票口正在检票,唐晚关了手机,提着行李箱去排队。
赶车的时间总是仓促拥挤的,唐晚几乎是被人群推着走的。
过了检票口,唐晚提着行李箱下楼梯被挤得喘不过气。
好不容易挤进车厢,人累得够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置好行李箱,唐晚喘了口气,拿着票根再次确定了一遍位置。
确认无误后,唐晚才拢紧羽绒服坐了进去。
车厢里人还在不停流动,来来往往间,唐晚身边多了个人。
唐晚刚开始还没注意,直到翻找完耳机才发现旁边坐着的人是柯珍。
唐晚愣了愣,捏着耳机线看向柯珍。
柯珍一上来就摘了鸭舌帽,脑袋往后一躺就闭着眼睡觉,不给任何人打扰的机会。
她长得很冷清,自然而然给人一种距离感,让人不敢凑上前搭讪。
唐晚本来想打个招呼,见柯珍不愿交流,唐晚也默默戴上耳机听歌。
列车准时出发,一路上两边的风景被甩得老远。
唐晚放了几首常听的曲子,趴在窗口目不转睛地望着外面的一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离北京越远,唐晚的脑子就越清醒。那些冲昏头脑的情绪好似也变得稀薄起来。
原来,最迷惑人的是北京那座城市。离了北京,离了那人,她就清醒了。
“你是三哥身边那个小姑娘吧?”柯珍似是而非的问话冷不丁地落进唐晚耳朵。
唐晚猝不及防。抖了抖肩膀,唐晚取下耳机扭过头瞧向柯珍。
柯珍重新戴上鸭舌帽,帽子将她前额遮了一大半,只露出半个下巴和一双清透的眼睛。
那双眼睛明明什么都没写,唐晚却觉得充满了故事感。
不知道是因为那位戴着眼镜的男人对她三两句的介绍,还是因为她本人。唐晚对柯珍的好奇心挺重。
“我记得你。三哥身边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我唯一记得住的就你一个。”
没等唐晚开口,柯珍双手合十,转过脸继续说:“你这双眼睛很有辨识度。”
唐晚同柯珍扯了个恰到好处的笑脸。关了音乐、取下耳机,唐晚盯着柯珍的眼睛说:“我也记得你。柯——珍,很好听的名字。我叫唐晚,你要是不介意……也可以叫我满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满满?有什么含义?”柯珍有一副好烟嗓,光听声就能让人生出好感。
唐晚低了低头,轻声解释:“我爸给我取的小名,他希望我能圆满快乐地长大。”
“那你父亲应该很爱你。”柯珍抱着胳膊,静静开口。
唐晚笑容滞了片刻,声音淡了下来:“他去世后再也没人叫过我满满。这个名字我自己都快忘了。”
柯珍怔了半秒,脸上浮出一丝歉意,“我说话不知深浅,若有冒犯,抱歉。”
“是我主动提的,跟你没关系。”唐晚笑了笑,表示没事。
沉默一阵,唐晚主动问柯珍:“你到哪儿下?”
“重庆。几个朋友开了场演唱会,我去做嘉宾。你是重庆人?”柯珍简单提了两句,又将皮球踢给唐晚。
“重庆周县人。”
“想看演唱会吗?我给你留票。”唐晚话音刚落,柯珍便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晚晃了晃神,肉眼可见的惊喜:“真的?我可以带朋友一起吗?”
“你确定好人数了给我发消息,到时候我让工作人员拿给你。”
说着,柯珍从卡其色的大衣里翻出手机,点开二维码递给唐晚,“留个联系方式,方便找你。”
唐晚忙不迭地打开微信加柯珍为好友。
两秒钟的功夫,唐晚的微信联系人里多了一个人。
柯珍的头像很简单,一张纯黑照片,很像注销账号。
朋友圈也没几条,发的全是跟音乐相关的东西。
翻到底,一条只写了文字的朋友圈引起唐晚的注意。
——【丁嘉遇,你要死吗?】
——【祝政,我迟早有一天弄死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视觉冲击太强,唐晚手指停在文字上半天没移动。
说不清是柯珍的怨还是恨,又或者,都不是。
柯珍刚存好唐晚的备注——满满。存完才发现唐晚一直盯着她的那条朋友圈。
“是不是觉得我挺可怕的?”柯珍摁灭手机,面不改色问。
被人抓了现行,唐晚多多少少有点尴尬。摇了摇脑袋,唐晚尴尬否认:“没有。这可能是你情绪波动的时候发的,你并没有去做……”
“要不是犯法,我挺想的。”柯珍轻描淡写打断唐晚的话。
“我跟祝政这辈子,只有他死我活,或者他活我死。”说着,柯珍眼神凉了下来,声音也哑了几分。
唐晚听了几句关洁跟祝政的关系,具体如何她也不清楚。
他们这圈子要是疯起来,她只有当炮灰的命。哪儿能轮到她说话呢。
想到这,唐晚讪讪地摸了下鼻子,没再接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久之后唐晚才知道,柯珍这一生都过得很痛苦。支撑她活下去的,不过是那些腐朽发臭的恨意。
这也是唐晚后来为什么发了疯地爱她、纪念她的原因。
列车行驶了十二个小时,从早上九点到晚上九点。
出了高铁站,唐晚跟柯珍分道扬镳。离开前,柯珍立在几米外的站台神色复杂地看着唐晚,似乎还有什么事没交代。
昏黄的路灯下两道影子被拉得老长。时不时有人路过,脚步声、说话声断断续续穿插其中。
站了几分钟,唐晚单手握着拉杆箱,主动出声打破沉默:“你还有话跟我说吗?”
柯珍几度欲言又止,到最后只轻轻垂了垂眼皮,无关痛痒说了句:“你一个人注意安全。”
唐晚肯定,她想说的绝对不是这句话。
不过她也没有立场再去问她,想了想,唐晚笑着祝福:“你也是。”
柯珍小弧度地扯了扯嘴角,背对着唐晚挥手告别。随后一手拎着牛仔挎包,一手提着吉他离开原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背影给人一种单枪匹马的决绝感,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等柯珍人不见了,唐晚才打车去江然那。
路上,到处都是火锅广告。随处可见的“重庆”字样,连司机都是重庆本地人,一开口便操着一口流利的川/普。
从满是京牌的城市回到满是渝a的城市不过短短十二个时间,短到唐晚还没转换过来。
以至于司机问她是不是来旅游的,唐晚下意识用普通话回了句“我是重庆人”。
司机一下转回重庆话:“都是重庆人说啥子普通话嘛。我还以为你是来重庆旅游嘞。”
唐晚:“……”
“妹妹在外地读书蛮?啷个今天才放假?重庆嘞些大学生早放了。”
“前两天没抢到车票。”唐晚舔了舔嘴唇,想了好一会儿才用重庆话回。
唐晚坐出租车最怕的就是司机拉着闲聊,不光聊得尴尬,话题选得也尴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像现在,司机问着问着就到了她不想回答的问题。
“妹妹在学校交男朋友没?嘞个乖的姑娘,应该不少人追噻。”
社死不过如此。
索性,傅津南的电话及时打断这次谈话。
唐晚暗自松了口气,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那头嘈杂一片,听不清谁是谁。
隐隐约约间,唐晚好像听到了一道女声,听得不仔细,打算再听时,那端只剩一道细碎的脚步声。
脚步声停,傅津南清淡的嗓音传了过来:“到了?”
唐晚握了握手机,歪头望向窗外,“快了。”
“刚坐上出租,现在往我朋友那里赶。”
“没回家?”傅津南听了,随口一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晚抿了下嘴巴,声音低了两个度:“我早上跟你说了啊。我到重庆先去朋友那待一晚上,然后第二天跟她一起回周县呀。你忘了吗?”
走廊尽头,傅津南虚靠在墙壁,摩挲了几下打火机盖,笑回:“抱歉,真忘了。”
唐晚砸吧一下嘴,颇有两分兴师问罪的意味:“你这人怎么这样呀。明明早上还应得好好的,晚上怎么就说不记得了呢。”
“这事确实是我的错。您要我怎么道歉?”
傅津南今晚喝了点酒,酒意上头那刻,说出的话也变得暧/昧不清起来。
“难不成我现在就买张飞机票,飞过来跟您当面儿认错?”
唐晚怕了他了。急忙捂住手机,小声嘀咕:“谁要你过来呀,我就是这么一说。你还当真了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再说了,你要是过来……我可伺候不起你。”
傅津南捏了把眉骨,吊儿郎当回:“哪儿能劳驾您伺候。我没记住你的话,可不得是我伺候您?”
第21章你护不住她,就别招惹【……
傅津南的话张嘴就来,半点都不考虑唐晚是否能承受。
那句话惊了唐晚好几秒。蠕动着嘴唇,唐晚半开玩笑回:“你要是现在过来,我就去接你。”
那端滞了滞,爆出两声轻笑,“那你等着,我这就过来。”
好没道理的回复。
轰的一下,唐晚脑袋跟炸了花似的,丁点思考能力都没了。
唐晚手脚无力地靠在出租车,晃了晃脑袋,小声嘀咕:“你别开玩笑了,我要当真的。”
“妹妹,前头就到了。车费五十六块,你是现金付还是微信?”前排司机突然出声打破窘迫的状况。
唐晚放下手机,从兜里手忙脚乱翻出一张人民币递给司机,又打开车门去取行李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司机找完零钱,车开走了。唐晚才重新掏出手机给江然打电话。
才发现,跟傅津南的通话还未结束。
唐晚愣了愣神,重新将手机贴在耳边:“你怎么没挂呀?”
“这不是得等您批准了才挂?”电话里傅津南依旧没个正行。什么话到他嘴边一溜就成了不清不楚的调侃。
唐晚说不过他。
下了车冷得直哆嗦。江然两分钟前给她发消息让她再等等。
唐晚一人一行李箱站在红绿灯路口正对着对面那块标志性建筑——人/民解/放碑。
解放碑周边商圈任何一栋楼都比它高,可它依旧是地标,以它为中心发展。
就好像她跟傅津南,无论她在哪儿,她都是被傅津南牵着走的。且自愿以他为半径,在他看得见的范围活动。
想了想,唐晚低头盯了盯自己的脚尖,没头没尾说:“这两年重庆其实发展得挺好。我外婆挺希望我留在重庆的。”
“老人都这么想。”傅津南声音淡如一汪静水,水面没有半分起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晚突然忘了要说什么,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反倒是傅津南问:“你呢?”
“我?我……也不大清楚。可能待在北京吧。我还要读研呀,还有好多年呢。那你觉得,我是回重庆发展好,还是在北京工作好?”
唐晚最后一句话问得很没底,以至于问整个人一直紧绷着,手心全是汗。
答案唐晚没忍心听。没等傅津南回,唐晚趁着江然打电话过来,急忙找借口摁了挂断。
到底还是个胆小鬼,不敢听惹她不开心的话。
江然赶过来已经是十分钟后了。唐晚一回头就看到了人。
个子不高,穿了件嫩黄色短款羽绒服,一蹦一跳过来,跟个小孩似的,没长大。
两人见面,江然一溜烟地跑过来抱住唐晚不放。这姑娘没个轻重,手臂横在唐晚脖子上,勒得唐晚差点没喘过气。
等人放开,唐晚弓着腰咳嗽了好几声。江然听了,没心没肺问一句:“你感冒了?”
唐晚咳到一半,抬头瞄了眼大大咧咧的姑娘,忍不住扶额吐槽:“也就高旭受得了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然跟唐晚一个初中,又一块儿上一个高中。她性格活泼,话又多,经常拉着唐晚说话。一来二去就成了朋友。
高中毕业,唐晚选择去北京,这姑娘不愿离家太远留在重庆学医。当初报志愿,唐晚一直以为这姑娘走新闻,没曾想学医去了。
唐晚纳闷,问她为什么想学医,这姑娘的回答她至今难忘——
【想做一个有良心、有温度、有责任的医生,尽可能帮那些治不起病的人。】
嗯,理想远大,值得表扬。
大一开学,她俩各奔前程。这姑娘在重庆北站抱着她哭得稀里哗啦。
非说以后见不着面了,还嘱咐唐晚有了新朋友也不能负了她,惹得围观群众纷纷侧目。那眼神快把唐晚当“负心汉”看了。
还好当时高旭在旁边拉着才没让她继续哭下来。高旭是江然男朋友,两人高一就处对象了。
江然倒追。高旭比她俩高一年级,是学校培养的清北苗子。江然天天堵人门口表白。很多人不看好她,没想到她坚持一年把人追到手了。
在教导主任、班主任三番两次的□□短炮下,他俩在早恋堆里成了唯一一对坚持下来的。
到现在她俩谈了快八年。唐晚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他俩能走完长征,拿到结婚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提到高旭,江然脸上多了抹娇羞,连声音都软了下来:“哎呀,你突然提他干嘛啊。他知道你来,现在在家里准备菜呢,晚上咱们吃火锅。”
“你俩同居了?”唐晚有些诧异。
江然摆了摆手,从唐晚手里接过行李箱,一边挽着唐晚的手臂一边解释:“他不是实习吗,就在外面租了房子。我也跟着住了进去。反正离我学校也不算远,挺方便。”
“同居就是好。我现在连袜子都不用自己洗,全是高旭洗。家里都是他做饭,我就洗个碗,偶尔拖个地啥的。”
唐晚歪头打量了几眼满脸挂着甜蜜的江然,慢悠悠开口:“嗯,确实好。脸都圆好几圈了。”
江然苦大仇深地捂住脸,“不可能!我没胖!”
唐晚掐了捏江然婴儿肥的脸颊,笑眯眯问:“高旭给给你喂什么了,怎么养得白白胖胖的。过年是不是不用买肉,吃你就可以了?”
“晚晚,你再说下去就没朋友做了啊。”江然拽着唐晚胳膊故意往下扯了扯,仰着头人畜无害地放狠话。
唐晚耸了耸肩,一脸无辜:“我说错了吗”
江然抓住唐晚的腰使劲挠痒,挠到唐晚哭笑不得地求饶了才放手。
时间过得很快,聊着聊着就到了他俩租的小区楼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区比较旧,晚上昏黄的路灯照着巷子有点窄。他俩租的五楼,没电梯,全靠人力提行李。
楼道到处贴着广告,墙面灰扑扑的,一手贴上去全是灰。地上还有人扔的纸团、香蕉皮,散发的味道有点难闻。
提着箱子不能并排走,江然在前面带路,唐晚跟在后面。
“这房子谁租的?”走到四楼转角,唐晚喘了口气,盯着江然的背影问。
江然提着箱子,头也不回说:“我!”
“怎么选这儿,环境好像……”
“他刚实习嘛,工资也没有多少。而且他为了我放弃留在上海回重庆已经牺牲了很多了呀。他又不肯让我出钱,我就只能替他省省了。我们之前找了不少房子,我就觉得这套合适点。反正……以后有机会就换好一点的,我们还年轻呀,不急。”
江然停下脚步,转头笑嘻嘻地打断唐晚没说完的话。
唐晚对上江然弯成月牙的眼睛,默默将嘴边的话换成了祝福:“会的。”
一推开门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火锅味,从厨房飘过来的。
“晚晚,穿这双,我特意给你买的新拖鞋。”唐晚打量房间的间隙,江然弯下腰从鞋柜上取了双藕粉棉拖放在了唐晚脚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暖流涌上心头,唐晚笑着点头。
刚换好鞋就见高旭就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戴着粉色系围裙,上身穿着灰色卫衣,袖口挽到手肘,一派“良家妇男”形象。
见到门口的唐晚,高旭朝她腼腆笑了笑,跟她打招呼:“好久不见。”
唐晚笑着点头。
高旭跟她话不多,打了招呼就钻进厨房给她俩切了盘水果,水果盘上还体贴地放着几根牙签。
江然一回来就脱了外套,拉着唐晚瘫在沙发上一边吃水果一边追剧。
唐晚刚开始还不太适应,“让高旭一个人准备不太好吧?”
江然拿着牙签插了块哈密瓜塞进嘴里,边嚼边摇头:“他做饭不让我进厨房。我偶尔洗碗都是他不在家的时候。”
“嗯?”唐晚一时没反应过来。
江然盘腿坐在沙发,斜了眼厨房,解释:“我上次炒饭把锅烧坏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晚。”
“嗯?”
“你谈个恋爱就知道男朋友为什么不让女朋友进厨房了。”
一盆冷水浇得唐晚透心凉,唐晚咬了咬牙,问:“你以为谁都像你们家高旭那样?”
江然不可置否地点头,“也是。我们家高旭最好了。”
“不过我刚刚的话你也可以考虑考虑,都快大学毕业也该谈了。要不我给你介绍两个?”
“不要。”唐晚一口拒绝。
“难不成你谈了??”江然跟发现新大陆似的,揪着唐晚瞅好半天。
唐晚想起了傅津南,想起了那个不明不白的吻。
她好像还没有个名头。
“然然,进来拿筷子。”高旭在厨房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然立马穿了拖鞋往厨房走,走到一半,江然退回来,贴在唐晚耳边说:“我觉得你不对劲,晚上我俩一起睡,我好好审问你。”
唐晚拍了拍江然的脑袋,转移话题:“拿筷子去。”
高旭很体贴,准备的鸳鸯锅,荤素菜都齐全。还提前买了她跟江然喜欢喝的饮料,她喝橙汁,江然喝可乐。
桌上,三人吃得开怀。
唐晚烫了一片牛肉片,蘸了油碟,夹起筷子吃起来。
高旭时不时给江然夹菜、递纸巾,动作做得自然,仿佛已经成了习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唐晚见了,嘴角弯了弯,笑着打趣:“还有人在呢,就不能想想我这个电灯泡的感受吗?”
高旭不好意思笑了下,握着筷子跟唐晚搭话:“她马马虎虎的,衣服弄脏了她又哭。没办法。”
“是没办法还是惯着她?”唐晚好笑。
“都有。”高旭说这话时正在替江然挽袖口。
唐晚叹息:“你俩太过分了。”
江然努了努嘴,替唐晚夹了两片肉、几片土豆,边夹边说:“你吃啊。”
没一会儿江然放下筷子,端起可乐往空中举杯:“快半年没见了。来,干杯庆祝一下!”
唐晚同高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宠溺,配合着江然碰杯。
为爱情,为友情,为重逢。
这顿饭吃了足足两小时,唐晚吃得肚子撑得圆滚滚的,江然也躺在沙发上挺尸。
实在太饱,江然拉着唐晚下楼溜达散步,高旭在家里收拾烂摊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了楼,江然带着唐晚往江边走。
路灯一排排照下来,地上的树影与晕黄的光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江然半天没出声。
唐晚勾手搭在江然肩膀,问她:“怎么不说话?”
江然仰头叹了口气,脸上罕见多了抹犹豫。
“晚晚……高旭是为了我才放弃留在上海回重庆的。”
“嗯,怎么啦?”
“他这边人生地不熟,也没什么人脉。我怕他会后悔。”一直没心没肺的姑娘也有烦心事了。
唐晚摸了摸江然的脑袋,问:“那高旭回来你开不开心?”
“那肯定啊。我俩异地了四年,好不容易在一起我当然开心。我就是怕他……”
“然然,高旭比你理智。他认定的事不会后悔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然像是吃了颗定心丸,没再纠结这事,转而问起了唐晚:“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唐晚复杂地看向江面,五颜六色的光线倒映在上面,衬得波光粼粼,跟画儿似的。
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头,唐晚神色淡淡开口:“没有。”
“会遇到的!”江然脑袋靠在唐晚肩膀郑重说。
“然然。”
“怎么啦?”
“如果……你爱上的是一个坏人呢?你还会爱吗?”唐晚斟酌了几秒,问江然。
“爱啊。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只要爱了就躲不掉啊。不过我们家高旭才不是坏人。”江然几乎没有考虑地回答了唐晚。
唐晚禁不住摇头,她怎么会问这姑娘。早栽进爱情了,哪儿能看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不过,有一句话说得对,高旭不是坏人。
傅津南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彻头彻尾的坏人。
“三哥,你今晚不对劲啊。打牌打得没意思还是怎么回事?”丁嘉遇坐在傅津南对面,瞅了老半天,问。
傅津南掀眼睨了睨嬉皮笑脸的丁嘉遇,没搭他。
倒是一旁的祝政捡起桌上的烟盒,往嘴里塞了根烟。扫了眼边上坐着玩手机的关洁,祝政捞起打火机慢慢点烟。
“柯珍什么时候回京的?”抽了一口,祝政垮下脸,啪的一下将打火机扔在桌上,询问众人。
这是要发火的征兆。
丁嘉遇最先有反应,“哥,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不清楚?”祝政扫向丁嘉遇,凉嗖嗖问一句。
“一周前,你去了哈尔滨。珍珍回来给她妈上坟,她在机场给我打电话,我当天亲自接她去的。这事跟嘉遇没关系。老祝,您要怪就怪我。”费哲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卑不亢回。
祝政冷呵一声,随手扬了牌桌。麻将到处飞,有两块砸到关洁手机上,关洁手机屏幕当场碎了。
关洁皱了皱眉,转头看向祝政。见他正在气头上,关洁自认倒霉,挪了挪凳子,离他远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费,您跟她什么时候这么亲近了?还替她打起掩护了。敢情我不问,您就不张了?我们这些年的交情还赶不上她一个电话?她算个什么东西,轮得着你替她帮忙?”
祝政的话又狠又密,几乎不给人说话的机会。费哲几度想要解释都被祝政的眼神给制止了。
这屋里就剩傅津南一人没出声,跟个局外人似的,手臂搭在扶手、脑袋靠在座椅里,翘着二郎腿看戏。
“什么叫她算个什么东西?哥,我喊你一声哥是尊重你。可你也好歹嘴里留点口德。她再怎么样也是你妹,跟你你有一半的血缘关系。你不乐意她回祝家她也没回,人如今回来上个坟你都不乐意,有你这样的吗?”
丁嘉遇听得刺耳,跟着掀翻眼前麻将,推开椅子站起来跟祝政面对面地杠。
祝政见状,火更大了。上前一把揪住丁嘉遇的领口骂:“丁嘉遇,你到底他妈哪儿边的?”
“我他妈哪边儿都不是。我就是看不惯你他妈一大老爷们欺负一姑娘。”
丁嘉遇吼完,包间突然陷入沉默。
半分钟后,祝政气笑,指着丁嘉遇的脑门骂:“我欺负她?也不看看她跟她妈做那些不要脸的事,还我欺负她。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了让你死心塌地替她说好话?学她妈那套勾/引人呢?”
傅津南拧了拧眉,出声打断:“祝政,话说到这份就没意思了。”
祝政一愣,松了丁嘉遇的领口。红着眼扫了一圈桌上的人,骂:“得,都他妈我的错。她是女的有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骂完,祝政气急败坏踢开椅子离开包间。
关洁瞧了,有眼力见地捡起祝政的外套跟着走出去。
费哲也没脸留下来,找了个借口离开现场。
包间里,只剩下傅津南两人。丁嘉遇满脸颓废地坐在椅子上,被祝政揪过的领口立得老高,他也没管。
傅津南眯了眯眼,不慌不忙问:“你跟珍珍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丁嘉遇丧着脸问。
“没怎么回事,跟祝政闹这么大。”
丁嘉遇扬起头,愤愤不平说:“三哥,你这话可得讲点良心。明明是祝哥不把人当回事,回来上个坟还骂成这样。谁听了心里好受。我就是……”
“丁叔不会让你娶珍珍。你要有心思,早点断了。别害她。”
傅津南的话宛如一把利刃噗呲一下刺进丁嘉遇的心脏,将他搅动得不得安生。
缓了缓神,丁嘉遇条件反射反驳:“三哥,你误会了,我对她没那心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津南起身,绕过麻将桌走到丁嘉遇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要真没意思,就把你心思都收住,别让人看见。”
“你护不住她,就别招惹。”
第22章我从来没期待他是个好人……
晚上,江然抱着枕头爬上床,自来熟地掀开被子拱到唐晚旁边睡了下来。
被子一掀,冷风直往被窝里灌,唐晚缩了缩脖子。扭过头看着江然,问她:“你睡我这儿,高旭呢?”
江然搂着唐晚的胳膊,语气极其无辜:“他自己睡啊。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我今天跟你睡。”
唐晚仰面叹了口气,没说话。
刚躺下,门口便响起敲门声。高旭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然然,睡了吗?”
江然翻过身盯着那扇门问:“怎么了?”
“给你准备了暖宝宝。晚上睡觉你放在脚边,别感冒了。”高旭顿了一下,解释。
“还不给人开门去。”见江然躺在被窝里不愿动,唐晚提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然笑嘻嘻地摸了摸耳朵,掀开被子去开门。高旭没进来,只将暖宝宝隔着门缝递给了江然。
“准备了两个啊?”江然抱着高旭递过来的两个暖宝宝,傻乎乎问。
高旭伸手揉了揉江然的脑袋,声音平静温和:“朋友在,不能偏心。”
关了门,唐晚斜眼瞧了瞧抱着暖宝宝仔细选颜色的江然,慢悠悠开口:“我不冷,你要是喜欢,今晚你可以两个抱着一起睡。”
江然傻笑,弯腰趴在床尾将粉色暖宝宝塞在唐晚脚边,一个抱在怀里。
热源突然脚心传来,唐晚热得缩脚,好一会儿才重新放回去。
本来冰凉的脚因着这个暖宝宝回暖不少。唐晚惊羡地望了望旁边的姑娘,双手枕在枕头上感慨:“突然觉得有个男朋友也挺好的。”
江然极其认同地点了点头,脑袋贴在唐晚肩膀边不停劝她:“是的!你就应该找个男朋友照顾照顾你。不过一定要找个好看点的、责任心的!”
责任感她认同,但是为什么非要好看点的?
“为什么一定要好看的?”
“颜值即正义啊。长得好看的,在我这里有特别优惠券。要是太丑了,我这关不太好过。”江然义正言辞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晚不禁想起了傅津南,他那张脸确实称得上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如双”,放明星堆里也不输半点。
更遑论他那身气质也是无人能及。
唐晚认床,翻来覆去睡不着。旁边的江然倒是睡得香,刚躺没多久就陷入了深睡眠。
这姑娘爱抢被子,睡着睡着唐晚的被子就被她抢了大半,到最后全掉在了床底。
唐晚冷得直哆嗦,坐起身弯腰将被子捡起来重新盖在身上。
捡了两三次都被她被卷过去了。唐晚实在睡不着,披着羽绒服外套拿起手机走出卧室。
走到厕所,唐晚用冷水洗了把脸,人清醒了不少。
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半。鬼使神差地,唐晚给傅津南发了条微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睡了吗?】
发完唐晚立马后悔,这么晚怎么可能还没睡。手指摁在消息上面刚想撤回,那边便打了个问号过来。
唐晚看到问号,心跳骤然一滞。
捂了捂脸,唐晚蹲下身轻轻靠在玻璃门上,微信里对话框输入了好几次都被她删除了。
她不知道回什么好。
犹豫间,一个视频电话毫无征兆地打了过来。
震动不断,唐晚望着屏幕上不停跳动的“f”差点把手机摔地上。
呼吸一紧,心跳骤然乱如麻。眼看铃声不停响,唐晚手指颤抖地按下接听。
刺啦一声,视频接通。映入眼帘地便是天花板挂着的那串水晶灯,以及沙发上坐着的傅津南。他身上穿着酒店的睡袍,翘着二郎腿,手上端着玻璃杯在喝酒。
手机应该被他搁在了茶几上。从那个角度看过,只能瞧到半张脸。
几乎是仰视。下颚线条流畅,一路蜿蜒到喉结、没入那深蓝色的睡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津南晃了晃酒杯,眼皮朝下瞥了瞥屏幕里的人。瞥到后面的玻璃门,傅津南似笑非笑问:“躲厕所发信息,怕人知道?”
隔着屏幕唐晚都觉得傅津南那眼神太过赤/裸,在他面前,她好像还真藏不住什么。
举着手机,唐晚垂着头小声解释:“……他们都睡了,怕打扰他们。”
唐晚里面穿着江然的吊带睡衣,羽绒服没拉拉链,这一低头风光全漏了出来。
偏生唐晚放大的是傅津南的画面,压根儿没注意右上角的自己。
傅津南本来在喝酒,喝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卡其色的吊带下,锁骨精致漂亮,再往下是一片刺眼的白。
随着唐晚的动作,那条线越来越明显,到最后大半光景泄/露。
宛如天山顶上的雪莲,漂亮得不可方物,柔软到一碰就碎。
傅津南握紧酒杯,眼皮底下眸色不自觉地暗下来。指腹摩挲着杯沿,傅津南眯着眼问:“你不冷?”
唐晚愣了愣,“不冷啊。我穿着羽绒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吊带掉了。”傅津南一口闷了杯中的酒,提醒。
唐晚蓦地低下头,手机顺势拿近,那里的风景几乎贴在了屏幕。
一眼望去,满目雪白。
傅津南气血不停翻涌。揉了揉太阳穴,傅津南罕见失控地喊了声唐晚。
唐晚猝不及防,手忙脚乱将手机移开,“你……你看到了?”
“大晚上的你想考验我什么?”傅津南撩起眼皮,盯着唐晚那片有起伏的线条问。
“……”
傅津南手指有节奏地敲了敲膝盖,笃定道:“糖糖,该是你的躲不掉,早晚的事。”
视频挂断,唐晚握着手机,捂着脸生无可恋地盯着天花板,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啊!!!!她都干了什么???
呼了一口气,唐晚拧开水龙头不停往脸上扑水。冷水扑了四五下脸上的温度都没降下来,耳边还残留着傅津南那句蛊惑人心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糖糖,该是你的躲不掉,早晚的事。
要不是聊天记录还稳稳当当地躺在微信里,唐晚一定怀疑昨晚肯定是场梦。
直到到了北站,高旭将两人的车票送到江然手里,唐晚才回神。
“你今天怎么不大对劲?”江然伸手在唐晚眼前晃了晃,问。
“没事。可能没睡醒,有点困。”唐晚粗鲁地揉了把头发,找借口否认。
江然瞅了两眼唐晚的黑眼圈,幽怨地望着罪魁祸首高旭:“是有点早,现在才八点。”
高旭一脸无奈,揉了揉江然后脑勺,解释:“你不是答应你妈下午跟她回家一起走亲戚?”
“晚,你要怪就怪我妈吧。”江然脸蹭了蹭了唐晚的肩膀,生无可恋地狡辩。
唐晚哭笑不得,“我怪她干嘛,反正都要回去,早晚都一样。”
趁着高旭去买早餐,江然神神秘秘问:“你昨晚那么晚了跟谁打电话啊?”
唐晚身子一僵,“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昨晚啊,我起来上厕所。你不是在厕所打电话嘛。我走到门口就没上了。听声音好像是个男人,谁啊?”江然打了个哈欠,将知道的情况全都倒了出来。
“……卖保险的。”唐晚气定神闲回。
江然瞪眼:“你大晚上跟卖保险的打电话?”
唐晚一噎,笑着回:“一个朋友。”
“晚晚?”
“嗯?”
“你那语气跟我和高旭打电话的语气差不多吧?所以我们要诚实,是男朋友就是男朋友,别不承认好吗?”江然一副“你就是骗人”的表情,丝毫不给唐晚解释的机会。
唐晚认命:“你说是就是吧。”
江然还想追问,一个电话及时打断。唐晚晃了晃手机,笑得明媚:“我先接个电话。”
关洁打过来的。唐晚走到一边接通电话:“怎么了?”
“你跟傅津南怎么回事?”国贸大楼,关洁跪坐在沙发上,抬眼看了眼电视上刚播的新闻,一边抽烟一边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怎么回事?”唐晚眼皮一跳,神色有些异样。
关洁狠狠抽了口烟,仰躺在沙发上,脑子里不停回荡着祝政的话——你那室友可比你聪明多了,跟了傅三,能吃亏到哪儿去?至少跟他的这段时间,没人敢动她。
“还记得前不久我在demon被打那事?”关洁吐了口气,问。
唐晚现在都能回想起关洁当时的惨状,甚至能记起洗手间那几个女人的讨论,握了握手机,唐晚闭着眼回:“记得。”
“计绿的朋友徐茵就是傅津南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听说这位徐小姐手段厉害得紧,比起计绿有过之无不及。唐晚,如果那天被打的人是你,你能做到跟我一样不当回事吗?也不要脸吗?”
关洁的话宛如一盆冷水朝她劈头盖脸地浇下来,浇得她浑身冰冷、瑟瑟发抖。
唐晚的嘴巴像是被胶水粘住似的,张不开、发不了声。
好半晌,唐晚才低着声说:“关洁,是我先招惹他的。”
“没有回旋的余地?”关洁皱眉,不愿唐晚陷太深。
唐晚抬头望了望天空,灰蒙蒙一片。冬日重庆的天,几乎见不到太阳。
“没有。”唐晚盯着自己的脚尖,否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啪的一下扔了打火机,关洁压着声再次问:“这条路一旦走了就不能退了,你确定不后悔?”
“不后悔。”
关洁半天没吭声,唐晚还以为她挂了。刚想挂,就听关洁问了句:“你觉得傅津南是好人?”
“我从来没期待他是个好人。”
第23章卧室的门是随便能开的?……
下午六点不到,客运汽车准时抵达周县车站。
等车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唐晚才摘了耳机,拍了拍睡得迷迷糊糊的江然提醒她下车。
两人一个住街头、一个住街尾。虽然距离不远,可在两个方向。
得告别了。
下了车,江然抱着唐晚肩膀,在她耳边依依不舍交代:“跟我妈走完亲戚回来找你玩。”
唐晚失笑,“放一个多月呢,有的是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然猛摇头,没了高旭在身边也不忘在唐晚面前秀恩爱:“不,我今年去高旭家过年。听说阿姨很喜欢我啦,会给我包大红包~给儿媳妇的见面礼哦。”
唐晚:“……”
跟江然告别,唐晚一个人拖着行李箱往街尾走。
街上店面基本都开着。大多都是熟面孔,无论是长辈、同辈或是小辈,唐晚只要面对面见了都得跟人打一声招呼。
对方听到声,眼神朝唐晚上下一打量,停下手上动作、笑着问她放假了?
唐晚回嗯,继续走。
走到街中央,收快递的叔叔认出了唐晚,急忙招呼她:“妹妹,你妈在这有个快递,你来帮她拿回去哈。”
唐晚停下脚步,笑着说好。
签了字,唐晚抱着快递盒子瞧了瞧,没看出个名堂。撇了撇嘴,唐晚随手将快递搁在行李箱上准备离开。
“唐晚。”刚走两步,背后传来一道干净的少年音。
唐晚转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年耳朵上挂着挂耳式耳机,穿着深色卫衣、外面搭了件黑色外套,配了条阔腿牛仔裤,双手揣在衣兜里,一脸白净。
周煜?梁洪申妹妹的儿子,今年18岁,上高三。
唐晚对他了解不多,只过年过节见过几面。隔了半年没见,没想到都这么高了。应该一米七八了吧?
“你怎么在这?”唐晚眨了眨眼皮,盯着眼前的少年问。
“拿快递。”
少年取下耳机挂在脖子上,迈开腿走到快递门口,身子抵在玻璃柜台,边看着唐晚边问快递员:“叔,有没有梁兰的快递。”
“梁兰?我找找。好像有一个。”快递员弓着腰在快递架上找了找,最终在最底层找到梁兰的名字。
快递员拿起快递问周煜,“尾号1563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周煜点头。
“麻烦签个字哈。”周煜握着笔头写自己的名字。手指修长,骨节清晰,皮肤很白,上面的筋络分明。
唐晚站了一会儿打算离开,刚有所动作,背后传来少年懒洋洋的嗓音:“姐姐,你等等我啊。”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唐晚总觉得这声姐姐叫得格外怪异。
这么多年,她还没从周煜嘴里听到过一声“姐姐”。
这是第一次,平时他都直呼她名字。要么跟李慧芸一样,叫她“晚晚”。
“……那你快点。”脸上僵了一下,唐晚催促。
“马上。”少年又恢复了干净的嗓音。正处变音期,声音里夹了一丝磁音。
比起傅津南,有点幼稚。
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唐晚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脚步声响起,唐晚的行李箱落到少年手里唐晚才回神。
少年双手没空,左手拎着两个快递,右手提着唐晚的行李箱。脚上还拖着棉拖,走在路上踏踏响。
“姐姐,为什么这次回来得这么晚?你们学校不是早放假了吗?”走到一半,少年停下脚步,歪过头神色颇为认真地问她。
又叫了姐姐?
唐晚脸上一愣,装得很是平静:“没买到票,在学校住了几天。”
过了几秒,唐晚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学校放假了?”
少年不以为意,随口一说:“你们学校校历上不是写了吗?”
“……”唐晚抱着李慧芸的快递没说话。
车轱辘刺啦刺啦响,唐晚走在马路中间,没注意后面有车过来。直到手臂被人拉扯,整个人被人拽到马路边唐晚才惊呼一声,只见一辆车飞快滑过,距离她不过一米距离。
车一过,扬起无数灰尘。唐晚捂了捂鼻子,瞥了眼旁边的少年,唐晚故作镇定地说了句谢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姐姐,你刚刚走神了。”周煜停下脚步,面对面地对着唐晚,一本正经提醒。
唐晚掀了掀眼,语气有点淡:“周煜,你有点烦。”
“哦。可是姐姐……刚刚要不是我拉你,你今天是要被骂的。”少年的眼睛明亮干净,那里头生不出半点心思,好像字字句句都是说的肺腑之言。
唐晚不太想承认,她居然搞不定一个十几岁的小屁孩,还是一个被她讨厌的小孩。
李慧芸嫁过来带了个拖斗,作为梁洪申唯一的亲妹妹,自然是极不赞同的。可也奈不何她哥的固执。
有几年梁兰回家拜年都是挑唐晚母女不在家的时候过来,直到李慧芸生了梁焱,梁兰对李慧芸的态度才好点。
至于唐晚这个拖斗,梁兰明里暗里都看不惯。唐晚成绩不算差,梁兰就拿自己的儿子比。
什么我儿子参加了某数学竞赛获了奖,又参加什么物理比赛……
久而久之唐晚对这位名义上的表弟就有了讨厌之情。虽然她从没说出口,可过年那段时间周煜去她卧室找她,她总会赶他出去。
想到这,唐晚闭了闭眼,掩饰住眼底的情绪,转头问他:“你妈过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唔,跟舅妈一起打牌呢。”周煜点头,答得顺口。
唐晚垮下脸,自顾自地往前走。
没走两步周煜便跟了上来,在唐晚身边说个不停:“你讨厌我妈连我也讨厌上了啊?”
“我没讨厌任何人。”唐晚嘴严,不肯说真话。
周煜拉住唐晚的手臂问:“没讨厌你干嘛不跟我说话。我加你微信你还给我拒绝了。”
“你什么时候加我微信了?”唐晚不可思议地看向周煜,压根儿没有这回事好吗?
“有。上个月十三号。我加你,你拒绝了。”周煜说得斩钉截铁。
唐晚想了半天,才想起是有这么一回事。她那天刚出食堂就有人问微信。当时人多,她不好拒绝,让对方扫了一下回到寝室就拒绝了。
所以这个人是周煜?
“我搞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重加回来吧。”
唐晚没办法,重新让周煜扫微信。滴的一声,通过好友申请。
周煜加了微信,脸上笑容多了起来:“姐姐寒假忙不忙?”
“忙。”
“帮我补英语吧,姐姐。我高三了,英语很差,高考会拖我后腿的。”
唐晚不耐烦起来,“你可以找补习老师,比较专业。”
周煜不依不饶:“姐姐,舅妈已经答应了。这个寒假我就住你家,你帮我补课。”
一股气从唐晚胸口冒出来,唐晚仰着脖子问周煜:“凭什么?”
周煜被唐晚突如其来的怒气惊到,愣在原地好几秒才出声:“姐姐,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唐晚此刻的心情跟吹气球一样,一松开,气就瘪了。火气再大,看着周煜现在跟个小狗一样耷拉着脑袋、满脸可怜的样,唐晚也散了不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摆了摆手,唐晚勉勉强强回了句:“有时间再说。”
回到家,果然看到李慧芸在打牌,唐晚打了声招呼就想上楼。
还没迈开腿,李慧芸便招呼唐晚:“晚晚过来替我打一下,我去接你弟。”
唐晚就这么半推半就地坐上了牌桌。坐下来才发现她们打的是四人组的“双抠”,两副牌合在一起打,算分。唐晚最喜欢的玩法。
“几个月不见,晚晚又漂亮了不少。学校很多男孩子喜欢吧。”说话的是隔壁陈阿姨。
唐晚刚想说没有,周煜不知何时坐在了唐晚身边,手上拿了两杯奶茶,一杯搁在了唐晚手边,一手端着自己喝。
“晚晚有男朋友了没?”右手边的张阿姨也跟着问。
按照她们的八卦程度,唐晚敢肯定,她要是回答有,她们一定会继续追问——
舌尖轻抵了一下牙齿,唐晚笑着摇头:“我还在上学。”
“都大学生了,该谈了哦。那晚晚有喜欢的人吗?哎,说起这事,我看二芸她家的儿子还挺不错,也在北京上学,要是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姨,我有啊。”唐晚出了手上的牌,急忙打断对方。
“真有?”
“真的。”
唐晚没注意,旁边的少年听到那句话将嘴里的吸管咬扁,眼底滑过了一层阴影。
打了两圈李慧芸就回来了。唐晚把手上的牌递给李慧芸就一个人上了楼。
走到玄关口,弟弟梁焱背着小书包、仰着脑袋脆脆地喊她:“姐姐。”
唐晚一向拿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没办法。
弯下腰,唐晚伸手接住飞奔过来的梁焱,摸了摸弟弟的脑袋,唐晚笑眯眯开口:“焱焱想不想姐姐?”
“想!”六岁的梁焱拱进姐姐的怀里,不停点头。
“有多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一百分想!”
唐晚挑眉,“有一百分?”
“嗯!”
过了两分钟,唐晚抱着怀里的弟弟提醒:“梁焱,不许撒娇。”
卧室里,梁焱在书桌旁不停捣鼓他的小玩具。唐晚则坐在椅子里抱着手机给傅津南发消息。
是唐晚啊:【我到家了呀笑脸】
f:【嗯】
是唐晚啊:【……你在干嘛?疑惑】
f:【打字】
是唐晚啊:【打字?有工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f:【回你】
唐晚忽地烫了脸,拿手扇了扇凉风,等冷静得差不多了唐晚又打了一行字过去——
【要是方便……我们要不要开个视频?】
刚发过去,那头便打了个视频过来。唐晚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伸手指按了接听。
噗通噗通……唐晚的心脏不受控制地乱跳。
电话里,傅津南神色懒懒地倚靠在茶室的太师椅,双腿搭在矮桌,一派吊儿郎当的模样。
隐隐约约,对面好像还坐了个人,只露了个半个衣角,看不清脸。
意识到有第三者在场,唐晚一直忍着没说话。倒是傅津南声调散漫地问了句:“怎么不吭声?”
“小南,这茶你尝着如何?”刚想说话,那头先有了动静。
唐晚立马闭了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比我二叔那儿的茶可好多了。老师,您有这么好的茶怎么不早拿出来。您要早说,我一定天天往您这儿跑。”傅津南收了视线,抬起眼皮朝对面的人说。
“没大没小。来我这儿还得靠茶叶吸引了,那你可甭来,免得给我气出病来。你二叔整一无赖,还能跟我比呢。你要爱你二叔,赶紧给我滚。”
傅津南敛了神,笑得坦坦荡荡:“老师,您可别冤枉我。我来你这儿可比去二叔那儿多了去了。虽然我跟二叔在血缘方面是亲了点,可老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您这辈分重要多了。”
说出的话没个正行。
这人怎么在谁面前都这样啊?
唐晚:“……”
她怎么觉得傅津南是故意的呢。明明在忙,还答应她开视频,存的什么心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捂了捂脸,唐晚扯了耳机戴上,怕梁焱突然出声暴露了。
手机被傅津南挪了下,唐晚这才看清说话的人。
穿着唐装的中年男人,看着很像老学者,唐晚认识这位,是物理学院的院长张奇文——孙教授的丈夫吧?
……难怪孙教授会抛弃傅主任选择张院长,光论脸,张院长也是能比得啊!
正想着,耳边一道戏谑的嗓音响起:“哟,我有这么好看,还看走神了?”
唐晚????说什么呢???还有人在啊!
“你……你你…怎么不早说还有人啊…”唐晚支支吾吾半天也只憋出这么一句话。
傅津南挑眉,镜头一转,往这间茶室转了一圈,笑眯眯问她:“哪儿有人?”
唐晚一愣,见没人,胆子大了两分,声音也大了起来:“就刚刚啊。你别想骗我,我都听到你跟人说话了。”
傅津南脑袋往后一靠,神色不变:“骗你什么了?”
唐晚说不过他,耍赖:“反正你就是骗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您说什么就是什么,难不成我还有反驳的余地?”傅津南没皮没脸起来。
唐晚咬了咬牙,嗔他:“傅津南,你就不能正经点吗?”
傅津南闻言一乐。清了清嗓子,傅津南直起身,眄她:“我怎么不正经了?”
唐晚仰头叹气,她果然说不过这人。
“让开视频的人是你,说不正经的还是你,敢情我做什么都是错?”傅津南似笑非笑问,
“……我的错。”唐晚求饶。
砰砰砰,门外响起敲门声。唐晚下意识问:“谁?”
“我。”门口传来一道沉闷的声音。
唐晚皱了皱眉,脸上有点不乐意,“有事吗?”
“有事。”
唐晚正准备起身开门,傅津南略带沙哑的嗓音钻进唐晚的耳朵:“谁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脏猛地一缩,唐晚舔了舔嘴唇,突然有些心虚:“……表弟。”
“卧室的门是随便能开的?”傅津南觑着眼,问。
第24章姐姐的朋友我都认识
唐晚身体好像钻进了一条毛毛虫,痒得她头皮发麻。
偏生还得应对傅津南那双看穿一切的眼眸。他半躺在座椅,眼皮轻掀,深陷的眼窝里酝酿着丝丝缕缕的笑意——
浮在表面的、没有温度的,疏离的。
“姐姐,能不能开门?”门外,周煜再次问。
唐晚握着手机的手一抖,啪的一下,手机掉在了桌面。
背对着屏幕,唐晚看不到傅津南的表情。
两秒后,耳机一道轻飘飘的嗓音穿透耳膜,“慌什么?”傅津南瞧着那漆黑的屏幕不紧不慢问。
唐晚肩膀不自觉地颤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心压紧桌面,唐晚重新扶正手机,将屏幕对准自己。
屏幕的人再次出现在视线,唐晚埋着脑袋不敢看他。心虚地看了眼那道紧闭的门,唐晚小声地咳了一下,压着嗓子问傅津南:“……我去开个门,你要是忙就挂了?”
傅津南挑眉,没吭声。
唐晚以为他会挂,摘了耳机挪开凳子就往门口走。
路过地毯上坐着玩玩具的梁焱,唐晚弯腰摸了摸弟弟的脑袋,忍不住感慨——
当小孩儿真好,什么都不用懂。
开了一条不大不小的门缝,唐晚手搭在门沿,隔着门问周煜:“什么事?”
周煜低头瞥向唐晚挡在门口的那只手。手掌很小,又细又白,皮肤太嫩,手背还透着几根青筋。
唐晚一上楼就换了睡衣,香芋紫的毛绒睡衣。露出的那截脖子很白,隐约可见的锁骨精致漂亮。
“舅妈喊你下楼吃饭。”周煜舔了舔嘴唇,盯着唐晚那截白皙的手臂缓缓出声。
唐晚依旧坚守在原地,没让周煜窥探半分卧室内的光景,“哦。知道了,还有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了。”周煜目光很沉很重地压在唐晚脸上,说。
“……那你先下去,我马上下来。”唐晚受不住周煜的眼神,急忙出声赶周煜。
周煜懒懒地哦了一声,双手插在裤兜转身离开。见周煜离开,唐晚无形地松了口气。
哪知,一口气还没松完,周煜突然转身问:“姐姐,你刚刚在跟打电话?”
唐晚心一颤,捏着门否认:“没谁。”
“你喜欢的人?”周煜不为所动。
唐晚吸了一口气,表情严肃起来:“周煜,我跟你还没有熟到可以交流感情的地步。你适可而止。我喜欢谁,跟谁打电话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周煜站在几米外无声地望着唐晚,那双琥珀色的瞳仁滑过短暂的怔愣,似乎没想到唐晚的态度会这么干脆。
“姐姐,记得下楼吃饭。”半晌,周煜脸上恢复平静,若无其事提醒。
唐晚只觉一拳打在棉花团里,泄了气后只剩无力。
砰的一声关了门,唐晚后背抵在门板仰着脑袋深呼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并不想把脾气发在周煜身上,也不想因为大人的事牵连无辜,可她憋不住。
看到周煜,她就想到很多糟糕的瞬间。这些瞬间迫使她去恨、讨厌一个人,而最直观的那个人就是周煜。
只有他,是最合适的一个。
想到这,唐晚忍不住鄙视自己。她骨子里还真是个记仇的人。
收拾好情绪,唐晚拉起梁焱准备下楼吃饭。走到一半,唐晚总觉得不对劲。
松开梁焱,唐晚又转回房间拿手机。屏幕还亮着,视频还没结束。
唐晚全身冰冷,只觉血液倒流,整个人都不好了。
所以,傅津南看到了?听到了?
指尖一阵发麻,唐晚面色苍白地捡起手机,颤颤巍巍点开对话框。
瞥见视频的景象,唐晚吊着的心稍微放下。
傅津南随意将手机扔在了一旁,这会儿正在跟老师喝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茶香四溢的茶室,傅津南吊儿郎当靠在座椅,瞧着眼前细细品茶的老师懒懒开腔:“老师,真别说,您这儿的茶确实不错。”
“打什么歪主意?”张奇文放下茶杯,警惕地看了眼傅津南。
傅津南坐直身子,肩膀往前倾了两分,笑得邪里邪气:“老师,我能有什么歪心思?不就想跟您这沾点光。老师,您应该不会拒绝学生这么个小请求吧。”
张奇文僵了半秒,脸上半是惊讶半是无奈:“就知道你这小子来我这一趟不捞一点东西不是你的做派,敢情在这儿等着我呢。”
“老师,您这话就不对了。我哪儿回来不是真情实意的。”傅津南理了理衣领,慢悠悠反驳。
张奇文摆了摆手,叮嘱傅津南:“找我什么事你直说?跟我这不走外面那套弯弯绕绕。”
傅津南一乐,清了清嗓子,正儿八经回:“那学生可直说了。”
“我想买您刚做的那个项目。”
唐晚还想听下去,那头已经按了挂断。屏幕一黑,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了。
凝视了几秒已经结束的通话,唐晚将手机充上电、搁在书桌下了楼。
下楼,牌桌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除了周煜母子,其他几个打牌的全都回了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慧芸还在炒最后一个菜,见到唐晚,李慧芸自然而然地交代:“晚晚,拿筷子吃饭。”
唐晚点了点头,抬腿走进厨房。
抽筷子的间隙,李慧芸转过身问:“寒假放多久?”
唐晚数了五双筷子,开口:“一个月。”
“你周煜表弟马上高考,你在家闲着也是闲着,给他补一下英语?”
李慧芸手上不停翻炒锅里的土豆,嘴上也没息:“你英语好,给他补成绩也是提高自己。”
“你小姑这人虽然嘴巴大,说话有时候也不太好听。可周煜这孩子没长偏,心思也正,你不看你小姑的面儿,看你梁叔的面儿成不成?”
李慧芸向来不达目的不罢休,最擅长地就是拿人情压她。唐晚即便再不乐意,也没法拒绝。
闷闷地嗯了一声,唐晚拿着筷子走出厨房。
走到门口正好撞到转角的周煜,唐晚脚步停了一下,对着他神色不明地说了句:“我脾气不怎么好,讲课只讲一遍,你能接受?”
“能。”周煜盯着唐晚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晚避开周煜的目光离开原地。
饭桌上,唐晚一言不发地端着碗吃饭。李慧芸跟梁兰时不时地说几句。说着说着,话题就转移到了唐晚身上。
“晚晚快毕业了吧?”梁兰拿着筷子,眼神不停往唐晚身上瞟。
唐晚扯了扯嘴角,“快了。”
“我们家煜煜这不马上高考了吗。我打电话问老师,他说煜煜这成绩啊能上清华。晚晚,到时候你弟弟去北京,你俩姐弟还可以一起约出去吃个饭啥的。”梁兰扒拉一口米饭,说这话时满脸的骄傲。
唐晚不为所动,只轻轻扫了眼对面没说话的周煜,随口一问:“他要考清华?”
“他这成绩不上清华去哪儿啊。我跟你姑父可期待他能拿到清华录取通知书。”
“周煜这孩子聪明,要是真考上清华,我们也跟着沾光。”李慧芸替唐晚夹了一块排骨,顺着梁兰的话接了下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梁兰听了满脸高兴,那表情跟周煜已经考上清华了似的,“那是。嫂子,我们家煜煜就是聪明。”
饭桌上,一直没出声的周煜突然打断大人间的互相吹捧:“妈,我不考清华。我想跟姐姐一个学校。”
梁兰一愣,脸上浮出不解:“你好好的清华不考,考你姐的学校干嘛?”
周煜看了眼置之事外的唐晚,慢慢开口:“我喜欢姐姐……”
唐晚呼吸一紧,蓦地抬头看向周煜,只见周煜淡淡抬眼,继续说:“的学校。”
一口气在喉咙上不去下不来,唐晚差点被周煜整得呛出声。
说话说一半是什么意思?故意吓人?
梁兰还在劝周煜好好考虑,唐晚因着刚刚的事没了胃口,喝了点汤就离了饭桌。
晚上,一家人挤在客厅看电视。唐晚的房间正对客厅,电视机声、说话声吵得她睡不着。
唐晚心情烦躁,索性拿了手机下楼,打算散散步。
周县的夜晚不比北京热闹。晚上除了路灯几乎没什么人影,走在路上空荡荡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着走着,唐晚感觉身后有人。
下意识转头,一眼对上周煜琥珀色的眼睛。唐晚脚步一顿,双手揣在口袋、仰着下巴问他:“你跟来干嘛?”
“跑步。”
答完,周煜又挂上了耳机,穿着白天的黑色卫衣,径自绕过唐晚。
唐晚盯着那道背影看了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
走到一半,唐晚正准备回家,江然打了个电话过来。
“晚晚,我刚回来,你要不要来我家!?”
“这么晚了,明天吧。”唐晚站在路灯底下,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揣在兜里拒绝。
江然不乐意,继续诱/惑:“别啊。我有事跟你说。现在九点不到,哪晚了。你快来嘛,我买了不少吃的。”
“你能有什么事?”唐晚毫不客气地揭穿江然。
“事大了去了!你来不来,不来我们绝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来。”
“那你快点!我先去洗个澡,门没关,你来了直接进来。”
唐晚还没来得及答应,那头便迫不及待挂了电话,生怕她拒绝似的。
电话挂断,唐晚继续往街头走。
没走两步,跑完三圈的周煜跟了上来。
唐晚歪头看了眼,“不跑了?”
周煜呼了口气,点头,
“那你回去吧。我去朋友那儿。”唐晚笑着下逐客令。
“哪个朋友?”周煜追问。
唐晚拧眉:“你不认识。”
“江然?我认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姐姐的朋友我都认识。”
第25章那你多抱抱。【两章】……
昏黄的光影下,少年背光立在唐晚面前。深色连帽卫衣将他衬得少年气十足,光洒下来落在他那剪碎的发梢染了少许金色,毛绒绒的,像极了跟主人撒娇的泰迪。
透过那琥珀色的瞳仁,唐晚仿佛感受到了周煜的满腔热忱、真实。
有那么一秒,唐晚是震惊的、失了声的。
这个家就连李慧芸都不曾这么仔细关注过她。
怎么一个在她眼里压根儿没有存在感的表弟不但知道她学校什么时候放假,还认识她朋友呢?
唐晚不敢深究,更不敢细问。
到了江然家楼底,唐晚伫立在楼梯口,转身同周煜说:“我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周煜站在两米远,抬头望了望唐晚背后漆黑的楼道口,面不改色道:“你先上去了,我再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晚没再坚持,拿着手机上楼。楼道有声控灯,唐晚刚踩上两步就亮了。
顺着光,唐晚一步一步往前走。隐约感觉背后有道视线,唐晚顿了顿脚,继续向前。
直到转角上了二楼,唐晚才松了口气。
江然没关门,唐晚自来熟地推开门、换了双拖鞋走了进去。
客厅空荡荡的,估计江然还在洗澡。唐晚绕到沙发,随手拿起一个抱枕抱在怀里侧躺在沙发上玩手机。
刚躺下,江然顶着一身水雾走了出来。
唐晚抬起眼皮,扫了一圈江然。江然穿了身土黄色的珊瑚绒睡裙,长度到脚脖子,连帽。
领口往下一拉,锁骨还有两颗明显的吻/痕。她俩都是白皮肤,平时轻轻戳一下皮肤都起红印子。
看了几秒,唐晚捏着抱枕问:“找我有什么大事?”
江然揪着干毛巾径自走到唐晚身边,脱掉拖鞋盘腿坐下,手撑着下巴兴致勃勃问唐晚:“看演唱会去不去?”
“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三乐队,在奥体那边。我最爱的歌手柯珍也要去!听说她现场超级绝,我上次就想去来着,没抢到票。这次来重庆,我一定要去啊!都到家门口了,再不去可就没机会了。”
江然后仰躺在沙发,满脸激动地咆哮。
唐晚听到柯珍两个字一愣。
不会这么巧吧?
“哪个柯珍?”唐晚直起身子问江然。
江然猛地瞪大眼,“不是吧,你不知道柯珍??就那个唱摇滚的女人啊。前不久参加一节目刚拿了冠军。不过她一般都搞地下,你这种活在3g网的人不知道倒是情有可原。她给我的感觉就是自由、无拘无束,然后很敢说话。”
“你不知道柯珍,你总知道我本命丁子扬吧??”
唐晚:“……”
她不但知道,还见过,一起对过剧本、说过话。
“知道。”唐晚急忙点头。不过她认识的是丁嘉遇。
江然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真的,柯珍可太有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晚狐疑地看了眼江然。
“节目最后一期扬扬是特别嘉宾,柯珍那天跟扬扬同框,主持人顺嘴问她认不认识丁子扬。当时柯珍脸一垮,眼都不带斜一下地回了句——丁子扬是谁?”
“就是因为这事,她还被扬粉黑老长时间。啧啧啧,当时扬扬是顶流啊!她真不怕死。本来我也讨厌她,后来去搜了她的歌。靠!真香!他妈好好听!
江然摊了摊手,仰面长啸:“反正我爱死这女人了!”
唐晚哭笑不得,“真想去?”
江然猛点头,“当然!!喊你过来就是为了让你帮忙抢票的,十点开始抢票,我俩努努力。”
唐晚想说不用,还想说柯珍会给她留票。不过看江然这副打了鸡血的模样,唐晚估计她说了也不会信。
两人硬生生捱到了晚十点,唐晚没抢过票。不知道要一直刷新网页,等她点进去已经秒没了。
江然也没抢到,抱着唐晚嗷嗷叫,
为了不让耳朵受苦,唐晚拍了拍埋在她肩膀哀嚎不断的江然,主动问:“我有渠道拿到票,你要吗?”
“废话,当然要。你哪儿来的渠道??”江然猛点头,问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晚眨了眨眼皮,一本正经回:“我有柯珍微信。”
“啊!!!!你认真的???”江然满脸不可思议。
两秒后,江然的尖叫声穿破天花板:“晚晚!!你!真绝了啊!!!我跟柯珍居然能躺在同一个微信号!!呜呜呜呜,你跟她怎么认识的?!”
唐晚只提了两句她跟柯珍从北京回重庆坐一趟车的事,没提傅津南那层关系。
江然抱着唐晚的胳膊一个劲地夸她运气好。唐晚想的却是傅津南。
他身边的人,能差到哪儿去呢。
晚上十一点,唐晚没让江然送,一个人迎着月色回家。
走到一半,唐晚觉得不大对劲,又倒回两步。
冰冷的台阶上,周煜坐在上面握着手机在打游戏。要不是屏幕冷光打在他脸上,唐晚压根儿认酒意不到那里还坐了一个人。
大冬天,他一个人在这儿坐了三个小时?唐晚拧眉,搂紧羽绒服走了过去。
脚步刚停下,周煜就有感应地退了游戏。面色自然地将手机揣回衣兜了周煜才仰起头看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趁着月色,唐晚上下打量了一通周煜。打量完,唐晚碰了碰周煜的手指,刺骨的凉。
她没猜错,他真在这儿等了一晚上。
收了手指,唐晚皱眉问:“你一直在这儿?”
周煜站起身,一米八的个子瞬间高了唐晚一个脑袋,罩在她身上将光遮得严严实实,“怕太晚,你一个人回去害怕。”
唐晚脸上浮出一丝诧异,“我今天要是不回去呢?”
周煜抬头看向二楼未灭的灯,语气很是平静:“灯灭了我就回去。”
唐晚哑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回去的路上,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少年的心思太深,唐晚猜不太透,只以为他是想让她补英语才这么做。
唐晚再怎么不愿意,今晚的等待也让她态度好了不少。
她真没办法对他冷脸。
“周煜。”走到家门口,唐晚叫住周煜。
周煜目不斜视看向唐晚,等待她说下半句。
唐晚盯着周煜交代,“明天开始补英语。晚上把你做过的卷子,还有你的成绩单都找出来。”
“好。”
“我说了,我很严格。你能……”
“姐姐,我能。”
少年意气风发,说出的话跟风一样轻,却字字斩钉截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那么一瞬间,唐晚是羡慕周煜的,羡慕他毫无保留的底气,也羡慕他不顾一切的勇气。
唐晚一时没话说,摸了摸鼻子,讪讪开口:“那行,晚安。”
保时捷刚开进壹号院,就撞见一酒气熏天的男人抱着酒瓶躺在门口睡觉。
孙计以为是哪个流浪汉,下意识将车灯打在男人身上,刺眼的灯光照得男人直皱眉,嘴里不停嘟囔:“小曼,我不是故意的。”
孙计认出了人急忙关了车灯,扭过头一脸尴尬地瞥向后排的傅津南,言语间也变得小心翼翼:“……老板,是宋先生。估摸着喝醉了。”
傅津南不慌不忙坐直身子,捡起外套、推开车门下车。
几步走到门口,傅津南居高临下扫了眼地上躺着的酒鬼,随后径自抬腿从人身上跨了过去。
按了密码,傅津南睨了睨没眼力见的孙计,拎着大衣慢悠悠开口:“送警察局去。”
孙计当场愣住,略带迟疑地问一句:“老板,这可是……你姐夫。”
“不然?你姐夫?”傅津南挑眉,反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孙计还没来得及开口,地上的人已经踉踉跄跄站了起来。
喝了不少,浑身都是酒气,站都站不稳。孙计时不时伸手扶一下,怕宋华池真摔了。
宋华池手一推,顶着酒意问傅津南:“南南,你跟我说句实话,我还是不是你姐夫?”
傅津南不动声色扫了眼宋华池,嘴角一勾,说出来的话扎死人:“这您得问我姐去。我姐说你是,你就是。我姐不承认,你自然不是。”
宋华池当场黑脸,指着傅津南痛心不已:“南南,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跟你姐又没离婚,怎么不是你姐夫了。你姐不认我,你也不认了?”
“这一年,你姐人我见不着,电话打不通,短信也不回。我除了找你,我还能找谁说理去。”
“南南,姐夫心里苦谁知道?南南啊,你姐真要把我折腾死了才肯原谅我吗?我现在想看她一眼还得偷偷的……”
傅津南越听头越疼,眼见人没完没了了。傅津南转头交代孙计:“给我扔出去。”
说着,傅津南准备闪人。
哪知,前脚刚踏进屋,后脚就被宋华池给抱住了。跟个狗皮膏药似的,怎么甩都甩不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喝了酒,成话痨了,叨叨个不停:“南南啊,你姐夫苦啊,是真苦。你说说,你姐心怎么这么狠呢?”
搁这和尚念经呢?
傅津南被逼无赖,随手扔下大衣,跟着宋华池坐在门口的台阶。
“南南……”
话还没说完,傅津南凉嗖嗖打断宋华池:“姐夫。别说我姐,就你现在这怨妇样,我也想踹了你。”
“亲人啊,南南。听你这话的意思,我还是你姐夫?”宋华池因为那句姐夫感动得泪流满脸。
傅津南:“……”
两个大男人坐在别墅门口还真谈起心了。
宋华池闷了一口气,问傅津南:“南南,你说,你真情实感地跟我说说这事能是我的错吗?”
傅津南冷嗤:“听您这意思,那姑娘是我姐给你塞/进怀里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华池满脸后悔:“都说了那女的跟我没关系,怎么你就不信了。那女的公司新招的秘书,那天我喝醉了,被人算计。压根儿没发生啥。你姐不信。南南,你是男人,还不信我?”
傅津南不为所动:“我可没老婆,也没跟秘书睡/觉被拍。”
“你怎么这么轴呢。都说了没睡,我都醉得不省人事了还能做?都去医院检查了,报告都递给你姐了,你姐不信,你说我有什么办法。南南……”
眼见宋华池又要煽情,傅津南眉一拧,急忙打断:“没办法。”
“南南,姐夫也不是存心为难你,你……”
“不,挺为难我。”
“南南,你姐……”
“你离了算了,没用。”傅津南眉眼间的耐性耗尽,话说得又绝又狠。
到最后,宋华池被傅津南怼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存了报复心理,非扒着傅津南不放手。
傅津南气急,一个电话打给亲姐傅曼。傅曼听了,面无表情回:“丢警察局去,别找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头顶三尺有神明,不畏人知畏己。
傅津南自认为做了件好事。大冬天的,没麻烦警察,傅津南随便找个人将宋华池送到了傅曼那儿。
等人送走,傅津南清净了。
抬头看了眼天,哟,今儿晚上还有月亮呢。
瞧了几秒,傅津南翻出手机给小姑娘发了一条消息——
【瞧瞧,跟你一个月亮吗?】
唐晚是半夜醒来看到那条短信的。就躺在一堆垃圾信息里,稍不注意就被她全删除了。
可她还是看到了。
一个月亮吗?
唐晚起身,赤/脚踩在地板,伸手掀开窗帘。一轮明月还高高悬挂头顶,银白月色下,一切变得朦胧、暧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抱着手机,唐晚双手撑在窗台、迎着冷风打下一行字——
【晓看天色暮看云。】
发完,唐晚关了窗、爬回床,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睡觉。
周煜的基础不差,英语虽然是他的弱项,可每次考试都上了120。
看完错题,唐晚有些头疼。周煜失分最多的是作文。
他用了太多自由句式,跟应试英语有很大的距离。如果按照唐晚的标准,他作文不至于拿那么低,可老师扣分扣得狠,几乎达不到及格线。
放下卷子,唐晚拿卷子盖住脸,忍不住叹气:“你写得也没错,就是老师扣分比较多。”
周煜不动声色看向唐晚。
天还没亮,周煜就被唐晚叫起来读课文。读了差不多一小时,唐晚开始看他的卷子。
在家不出门,唐晚随随便便挽了个丸子头,睡衣外加了件长款羽绒服,脚上踩着拖鞋,一脸懒散地趴在书桌上看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话还带着睡意,眼睛半睁不睁,没精神。
搭在桌面的手指白嫩、细腻,指头粉粉的,很好看。
“我说话你在听?”唐晚耷拉着眼皮问周煜。
周煜低头掩饰住眼底的情绪,忍着笑意回:“在。你说我的作文没什么大问题,但是扣分比较惨。老师找我谈过几次,说我的写作方法不适合老师。”
唐晚忙不迭地点头:“对啊,所以你为什么不改变一下你的……写作方式。”
“可是姐姐,难道我屈服、顺从就能拿到高分了吗?”周煜说得很是无辜。
唐晚本来有很多意见,因着他这句话,唐晚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了。
半晌,唐晚将卷子放了回去,扭着脖子问他:“那你还补不补了?”
“补。”
“那就听我的,按我说的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
唐晚从网上找了几篇高考高分作文让周煜自己先看。
周煜看作文的时间,唐晚自己窝在沙发上玩手机。
随意翻了一下页面,唐晚不由自主打开短信框,眼神盯着两条对话出了神。
【瞧瞧,跟你一个月亮吗?】
【晓看天色暮看云。】
消息发送时间在凌晨三点二十五分,现在早上八点零五,他应该还没起来吧?唐晚还在走神,柯珍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只要两张票?】
【三……张,可以吗?我忘了我闺蜜男朋友了……】还有一个留给高旭吧,不然江然又要哭遗憾了。
【行,我让人留了四张。你到时候找负责人拿或者给我打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张?唐晚蹭地一下坐起身。
柯珍给她是好意,唐晚一个走后门的,也不好意思问为什么给她四张。
应该是觉得三张有个人很孤独?
唐晚还没想通,柯珍又发了一条过来——
【剩下那张你可以问问三哥。】
啪的一声,唐晚的手机没拿稳掉在地板,砸出清脆的声音。
唐晚弯腰一脸心疼地捡起手机,见没摔坏,暗自松了口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怎么这么没出息,提到傅津南就这么反常?
唐晚懊恼地拍了拍脸蛋,抱着手机仰躺在沙发上满脸犹豫。
周煜本来在认真看作文,听到动静,转过头神色不明地望了两眼唐晚。
“你怎么了?”周煜捏着笔头问。
唐晚啊了一声,还没缓过来。直到对上周煜疑惑的目光,唐晚才清了清嗓子,恢复正常:“你作文看完了?”
周煜垂眼,“还有一篇。”
“那你继续,看完再说。我去洗个脸。”唐晚说完,穿上拖鞋往洗手间走。
洗手间里,水龙头哗啦哗啦流。唐晚低着脑袋捧了好几捧凉水往脸上扑,直到脸上的温度降下来,唐晚才关了水。
她该怎么跟傅津南说呢?
这个问题唐晚想了一个下午。
吃完饭,李慧芸带着梁焱出去打牌。周煜回学校有事,家里只剩唐晚一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晚懒得出门,躺在床上追剧。追到一半,傅津南终于给她回了消息——
【离这么远,想我又能怎么办?】
话里话外都透着调侃,凭着这句轻描淡写的话唐晚好像猜出了傅津南回这条短信时的神情。
一定是慵懒的,眼里含着两分笑意,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戏谑,唇角的弧度都勾得刚刚好。
痞里痞气的浪荡公子哥,随便一句话就能掀起一阵南风,刮得人心痒难耐。
唐晚想,傅津南要是乐意哄人,肯定将人哄得晕头转向。
字字句句从他嘴里说出来,哪个字不带点暧/昧呢。
【……你想不想看演唱会?】
【嗯?】
【柯珍在重庆有个演唱会,给了我四张票,还差一个人,你要不要来?】唐晚打这句话时,足足花了三分钟。
唐晚发早,石沉大海般,迟迟没收到回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害怕他回,又害怕他不回,她还真是个矛盾的人。
关了手机,唐晚下床选明天的衣服。
傅津南没回信,唐晚也不好意思跟江然说拿了四张票,只说有高旭的份。
江然知道这事,抱着唐晚亲了好几口,非说她是个吉祥物。
不愧是丁嘉旭的粉丝,说话都一个样。
为了表示不满,唐晚还是决定不告诉江然,她见过她的本命,还不止一面,让她后悔去吧。
演唱会第二天晚上六点开始,唐晚跟江然当天下午就去了重庆。
刚出北站就看见高旭站在广场等着她俩。江然见到心上人,猛地扑了过去。
人来人往的广场,他俩旁若无人地亲了好几分钟。
唐晚实在没忍心看,一个人悄悄躲远了。
就是这时候,唐晚接到了傅津南的电话。电话里,傅津南轻飘飘地问她:“到江北机场了怎么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晚脑子嗡嗡响,好一会儿才惊呼:“你你来重庆了!??”
言语间藏不住的欢喜。
傅津南眉一挑,满不正经地逗她:“没,你听错了。”
“我来接你好不好?”唐晚咬着唇,扭扭捏捏问他。
“那你快点,迟了我不等你了。”那头,傅津南夹着笑意说,
唐晚连跟江然交代一句的功夫都没有,匆匆忙忙拦下一辆出租车就往江北机场赶。
她从来没觉得,五十分钟的路程这么漫长,漫长到她恨不得长翅膀自己可以飞过去。
好不容易到了机场,唐晚找了好几圈都没找着人。
正当失落之际,背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在这儿。”
唐晚扭头,一眼撞进那双幽深、漆黑的深窝眼。
人来人往中,她目不转睛盯着眼前那道身影。那人穿着长款黑大衣,背后人影幢幢,而他孤身独立,宛若神明,高不可攀、满目山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围满是喧嚣,唐晚却只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噗通噗通,跑马般踏踏不停。
对视间,唐晚蓦地笑出声。
当着所有人的面,唐晚一头栽进傅津南的怀里。
一时间,鼻息里满是他的气息,唐晚靠在他的胸膛餍足地感受着他的体温。
“这么想我?”下一秒,耳边传来一声喟叹。傅津南微凉的唇瓣贴在唐晚耳边故意问。
唐晚缩了缩脖子,手指轻扣着傅津南袖口的纽扣小声回:“想,很想。”
傅津南笑得肩膀直颤,笑声震得唐晚耳朵发烫。
“那你多抱抱。”他说。
第26章巧不巧?你遇上了。……
人头攒动的机场,唐晚小心翼翼地抓住傅津南腰间的衣服,手指轻贴在羊绒大衣上,触感有些凉、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脸也害羞地埋进了傅津南的胸膛,耳边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抱了不到一分钟,唐晚不大好意思地松了手。
隔了两步距离,唐晚捏了捏发酸的指尖,埋着脑袋小声问傅津南:“你怎么来了呀?”
傅津南轻描淡写觑了眼红到耳尖的人,嘴角一扯,故意逗她:“你说我怎么来了?”
她怎么知道?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唐晚撇嘴,不明不白想。
傅津南似乎看出了唐晚的心思,淡淡嗤了声。
站了没两分钟,一直没出声的孙计突然冒了出来。
见到唐晚,孙计很是自然地打了声招呼,好似早猜到了唐晚会在。
尴尬的人反而是唐晚。孙计刚刚就站在傅津南身后,肯定看到她做了什么。
想到这,唐晚刚沉下去的羞耻心又钻出来了。
一直到上了车,唐晚才回过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晚同傅津南坐在后排,孙计在前面开车。因着之前那一幕,唐晚一上车就选了个靠窗的位置,整个人规规矩矩坐在座椅,双手搭在膝盖,不敢有任何多余举动。
傅津南瞧了唐晚这做贼心虚的模样,眉头一皱,问她:“躲什么?”
“……没躲啊。”唐晚摇头否认。
睨了眼那道越躲越远的身影,傅津南眉拧得更深了,“没躲你坐那么远?”
唐晚:“……”
在傅津南的注视下,唐晚的屁股又往中间挪了点。
挪得不算多,两人之间隔了一条银河。
孙计对重庆的路不熟悉,上车就开了导航,一路上导航的声音倒是替沉闷的车厢添了不少乐趣。
路过景点,唐晚时不时跟傅津南说几句,说得也都是大家都知道的,没什么意思。
她讲不出什么好听的话,也不知道什么偏僻的故事。
说着说着,唐晚就闭了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津南睡着了。
等傅津南阖上眼皮,唐晚才意识到他精神状态又差了。
黑眼圈又深又重,脸色也不大好看,身子半窝在座椅里满身颓靡气。
他睡得不怎么舒坦,眉头蹙着,脑袋时不时往下垂。唐晚中途拿了靠枕轻轻塞在了傅津南脑袋后面。
过程不算轻松。
唐晚单腿跪在座椅,一手拿着靠枕,一手扶着傅津南的肩膀一点一点将手上的靠枕挤在傅津南脖子下。
怕吵醒他,唐晚的动作很是小心。等弄完,额头都冒了一层薄汗。
跪得太久,唐晚脚背抽筋,没站稳,幸好及时撑住才没摔在傅津南身上。
脚背疼得厉害,唐晚半天没敢动,只嘴里小声抽气缓解疼痛。
前排开车的孙计听到动静,扭过头看了眼唐晚,见她伸着左腿、表情狰狞地抽气,孙计忍不住关切:“唐小姐,你没事吧?”
唐晚龇牙咧嘴地摇头,“没事……就是脚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唐晚抬起发麻的左腿小弧度地甩了甩。
“那您多注意点。”孙计见没什么大碍,收回目光继续看前方。
重庆地形复杂,一会儿上坡一会儿下坡,绕得孙计头皮发麻,也没多余精力去管唐晚。
唐晚刚想出声答应,膝盖上就多了一股力道。紧跟着,唐晚的左腿被傅津南握住、放在了他的大腿上。
直到脚脖子传来一股热源,唐晚才回神。
下一秒,唐晚的脸飞快滚烫起来。
傅津南是……在替她揉脚???
那如白玉般好看的手指此刻正贴在她的小腿肚慢慢捏着,力度不轻不重,很是舒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手指捏过的地方酥麻一片,她怎么觉得腿更麻了?
咽了咽口水,唐晚紧张兮兮地盯着傅津南那张摆满认真的俊脸。
明明捏脚这样的事做起来很不体面,怎么到了他身上就这么和谐呢?
脚心被温热的大掌包裹,唐晚受不住痒,脚不由自主地往回缩,还没挣脱开就被傅津南重新抓了回去。
脸上的温度还在不停攀升,唐晚低头看了眼被傅津南握在手里的左脚,结结巴巴问:“你你……干嘛啊?”
“不是脚麻?”傅津南不动声色扫过唐晚那张红透了的小脸,反问。
脚心一片灼热,唐晚呼吸一紧,连说话都带了颤音:“好……好了。不用捏了,我我我不麻了。”
话毕,落在脚心的手已经挪开了。唐晚垂头一看,她的脚还搭在傅津南大腿上。
画面太过暧昧,唐晚不忍直视。急急忙忙收了脚,弯着腰穿鞋。
鞋穿好,唐晚窘迫地蜷在座椅里不敢看傅津南。
等红绿灯的间隙,傅津南掏出一包烟打算抽一根,指尖还没碰到烟,似乎想起什么,傅津南皱了皱眉又将烟盒揣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晚见了,瞬间明白他在想什么。
咬了咬唇,唐晚从小提包里翻出一包用了一半的湿巾。从里取了一张湿巾,唐晚缓缓凑近傅津南。
趁傅津南不注意,唐晚低着脑袋、伸手抓住傅津南的大手拿湿巾一点一点擦拭。
从手背到手心、再到每根手指,唐晚擦得很仔细。
淡淡的茉莉香味钻进鼻息,傅津南垂着眼皮一言不发瞧着凑在身前替他不停擦手的小姑娘。
估摸着是头一回儿,害羞得紧,耳朵红得快滴血了。
半低着脑袋只能瞧见半张布满红晕的侧脸,嘴唇紧咬着,咬得用力,唇色有些泛白。
几根头发丝不听话地钻进脖子,衬得本就白皙的皮肤越发白。
傅津南眼一眯,伸手捻起唐晚脖子上的头发丝。
察觉到傅津南的动作,唐晚肩膀一抖,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半晌,唐晚捏紧湿巾,不太自然地找借口打破尴尬。“好热,你热不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津南扫了眼快要把自己埋到座椅里的人,出声交代:“孙计,温度调低点。”
江然打电话过来,唐晚只觉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当着傅津南的面,唐晚迫不及待地按了接听。
一时间,寂静的车厢里只剩下江然的关切声,“晚晚,你去哪儿了?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唐晚扇了扇滚烫的脸,回:“额,临时有点事。”
江然哦了一声,继续问:“那什么时候处理好?我跟高旭去超市买菜,晚上我们在家吃烤肉?”
唐晚还没想好怎么回,傅津南的身子突然靠了过来。男人垂了垂眼皮,薄唇贴在她的耳朵低声轻问:“你去朋友那儿,我怎么办?嗯?”
“晚晚,你在听吗??”半天没等到回复,江然再次问。
脖子上贴了一只手,手指轻轻划过她的锁骨,捏住了她的耳垂。
刹那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了唐晚的耳背,下一秒,耳朵传来一股湿热的气息。
唐晚手一抖,手机啪的一下掉在了座椅。
傅津南边臂越过唐晚的肩膀,捡起掉落的手机重新贴回唐晚的右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电话里江然喋喋不休地说着晚上的活动,“吃完烤肉我们一起看电影怎么样?也可以玩点游戏。对了,我叫了两个朋友,长得还行,你跟他们可以……”
“糖糖,怎么不说话?”傅津南薄唇轻触着唐晚的左耳。一时间,氛围暧昧到了极点,连说出的话都染了几分不清不楚的醋意。
“晚晚,你怎么了?”
“没……没怎么。”
“我怎么觉得不大对劲,你呼吸怎么那么急?”
“呃,我……”
唐晚话还没说完,傅津南另一只手已经覆上了唐晚的后脑勺。
下一秒,唐晚瞪大了双眼。
傅津南不知何时将她搂在了怀里,整个人被他强行摁在了他大腿上。按在后脑勺的手轻轻往下一压,傅津南的薄唇贴在了她的嘴唇。
电话还没挂,江然的声音在耳畔不停回荡,唐晚却听不进一个字。
舌尖碾压、轻触、席卷,一点一点吞噬唐晚未说完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车厢里温度不停攀升,唐晚坐在傅津南怀里动弹不得。
落在腰间的那只手滚/烫、坚固,指腹轻轻碾过薄薄的布料,一点一点攀爬。
喘息间,耳边响起傅津南暧/昧不清的嗓音:“糖糖,晚上还去朋友那儿?”
唐晚眼里满是氤氲,被傅津南弄得七荤八素,压根儿没了思考力,嘴里下意识回:“去……”
傅津南手指有意无意滑过唐晚的锁骨,垂着眼皮循循善诱:“我大老远赶过来,你忍心丢下我去朋友那儿?”
唐晚挣扎摇头:“不……”
不忍心。
傅津南见状,眼底浮了一抹笑意。揉了揉唐晚的脑袋,傅津南将摁了静音的手机递给唐晚,轻哄:“来,你自己说。”
唐晚迷迷糊糊拿过手机。取消静音后,唐晚沉了一口气,同电话里的人说:“江然……我今晚有事,在外面住。你跟高旭好好过两人世界吧,”
江然以为唐晚怕麻烦,急忙解释:“你住哪儿?你不会是觉得麻烦就在外面住酒店吧。晚晚,我跟高旭都很欢迎你的,压根儿不会觉得你打扰我们。再说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啊,大晚上的,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
“怎么可能遇到坏人……然然,我先挂了啊,有什么明天再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等江然回应,唐晚急忙挂了电话。电话挂断,唐晚腿脚发软地趴在傅津南肩膀。
她到底还是心虚。
“糖糖,我就是坏人。巧不巧?你遇上了。”傅津南捏了捏唐晚的鼻子,似笑非笑问。
第27章傅津南,你拿我当什么呢……
晚九点,黑色轿车悄无声息抵达渝州宾馆。唐晚还以为正常入住,没想到人还没下车,宾馆门口就乌泱泱地立了一大排人。
个个穿着正装,严阵以待地挺直腰杆,似乎在等什么重要的客人。
直到车停稳,经理谨慎小心地迎过来,唐晚才意识到他们等的人是傅津南。
傅津南不是爱摆架势的人,瞧见这一幕,脸黑了不少。
车门打开,傅津南迟迟没抬腿,整个人躺坐在后排、阖着眼皮装睡觉。
要不是前两分钟这人还在逗她,唐晚真会相信他没睡醒。
一时间,唐晚在车里坐也不是、下也不是,隔着傅津南,唐晚同经理对视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经理满头大汗,弯着腰战战兢兢打量着半天没动静的傅津南,交错在身前的两只手不停搓着,看起来很是窘迫。
气氛一度尴尬,唐晚在经理的无声祈求下伸手轻轻扯了两下傅津南的衣袖。
傅津南懒懒掀开眼,视线往唐晚身上一转,事不关己问:“扯什么?”
唐晚呼吸沉了沉,趟了这趟浑水:“……到了,下车好不好?”
傅津南审视的目光轻压在了唐晚脸上,看了两秒,傅津南坐直身子,扣好西装纽扣,躬身下了车。
整个过程,一个眼神都没给经理。
经理倒没多心,反而递给唐晚一个感激的眼神。
唐晚颇不自在。
直到出了电梯、刷卡进了门,唐晚才松了口气。一路上来经理赔了不少小心,话也说得隐晦,唐晚虽然没怎么听明白,却也知道全是挑好听的话说。
唐晚听过不少权势下的谄媚、委曲求全,可亲眼见又是另一回事。
要说没有反感是假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这个世界不就这样吗?
“不高兴了?”换了鞋,傅津南边解纽扣边问。
纽扣解完,傅津南脱了身上的大衣,顺手扔在了客厅沙发。
半天没等到回应,傅津南撩起眼皮扫了眼门口立着不动的唐晚,见她面色不怎么好看,傅津南侧着身、手搭在沙发靠背,眉头微蹙:“怎么不说话?”
唐晚沉重地眨了眨眼皮,“没。就是有点困。”
“去洗澡,洗了睡。”
浴室里,水声哗啦啦响。唐晚抹了沐浴露,泡泡挤满全身,橙子味到处都是。热气升腾,白雾占尽各个角落。
唐晚身处迷茫,头一回儿觉得前路漫漫,找不到方向。
恍恍惚惚洗完澡,唐晚没带换洗的衣服,裹好浴袍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出来才发现傅津南躺在沙发睡着了。沉睡的傅津南有些安静、亲和,没了白日的疏离感。
人太高,睡在沙发上有大半截腿落在半空,这姿势不太舒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晚看了几秒,抬腿走到沙发旁伸手轻轻拍了拍傅津南的肩膀。
拍到第三下,傅津南慢慢睁开了眼皮。被吵醒的缘故,深陷的眼窝里先是浮出两分不耐,最后转成了迷茫,像极了森林里被人突然发现的麋鹿。
唐晚凑近时身上一大股橙子味,傅津南闻了清醒了不少,视线掠过唐晚胸前的浴巾,傅津南捏着眉心问:“洗完了?”
“你很困吗?要不要去床上,沙发上睡着不太舒服。”见傅津南精神不大好,唐晚主动凑上前替他揉太阳穴。
揉了没几分钟,傅津南进了浴室。唐晚整个人软下来,在傅津南躺过的位置躺了下来。
刚开始还有精神,后来眼皮越来越重,唐晚直接闭上眼睡了。
迷迷糊糊中,唐晚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滚烫的怀抱。
另一侧床陷下去的那一刻,唐晚是清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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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晚从未觉得自己这么紧张过,紧张到傅津南的气息覆在她上方时唐晚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那温热的手指顺着额头滑到了眼睛、鼻子,最后到了唇瓣。沿着纹路,一点一点滑过。
唐晚的呼吸忍不住轻了起来,睫毛也跟着颤了两下。正准备继续装睡,头顶砸下一道清淡的嗓音:“醒了?”
唐晚尴尬地睁开眼,哪知,映入眼帘地便是傅津南不着一缕的上身,结实有力的胸肌、线条流畅的腹肌、人鱼线……
轰地一下,唐晚慌乱别开眼,“你怎么不穿衣服?”
“睡觉穿什么衣服?”傅津南答得理直气壮。
“你……唔。”
唐晚还没说完,温凉的薄唇便堵住了她没说完的话。
大手紧扣住她的后脑勺,一点一点蚕食的她理智。
不知不觉间,唐晚身上一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晚下意识低头,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指已经将浴袍剥了下来。
指腹碰过的地方掀起一阵又一阵的涟漪,明黄的灯光下,白皙的皮肤随着温度上升泛出淡淡的粉色,跟珍珠似的漂亮、动人。
赤/诚相见时,唐晚能感觉到伏在肩膀上的人呼吸急了起来。
热气喷洒在脖子,唐晚禁不住动了动身子,刚折腾两下,耳边便响起傅津南沙哑的嗓音:“别动。”
感受到腰腹下的温度,唐晚登时僵住了身子。
此刻,她就像砧板上的鱼肉,任由傅津南的宰割,任由他一寸又一寸观赏,任由他慢慢研究。
唐晚抓着傅津南的腰,小弧度地晃动自己的身体,咬着唇拒绝傅津南,“好痛,不要……”
傅津南动作一僵,低头看向那双充满水雾的杏眼,杏眼里满是无措、紧张。
好一会儿,傅津南才拧眉问:“第一次?”
唐晚满脸滚烫,洁白的牙齿咬紧下嘴唇,窘迫地嗯了一声。
有那么一两秒,傅津南的表情是难看的、难以置信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头一回儿,做事全凭心意的傅津南心生了悔意。
他不该招惹这样的人,也不该拉人入深渊。
裸/露在外的皮肤随着时间的拉长、温度的下降起了好几层鸡皮疙瘩,唐晚有些冷,下意识往傅津南怀里缩了一下。
哪知,刚碰上傅津南的手臂,傅津南便掀开被子下了床。
离开前,傅津南将被子扯过来严严实实遮住了那副白玉般纯洁的身子。
躺在床上的唐晚捏紧被角,脸色一度难看到了极点。
夜色漫长,唐晚躺在空荡荡的卧室睡意全无。
傅津南离开后就没再回来过。
本来相近的关系好像突然回到了冰点,唐晚仰头盯着天花板突然有些想笑。
她看不清傅津南,从来都看不清。
唐晚是被柯珍的电话吵醒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早上八点,唐晚迷迷糊糊睁开眼,翻过身、手臂越过床头捡起床头柜的手机按下接听。
电话里柯珍自然而然问:“那张票送出去了?”
唐晚凌晨四点多才睡,这会儿眼皮沉重,喉咙干涩,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说出的话都有气无力:“……大概吧。”
“你感冒了?”那头,柯珍顿了顿,问。
“没,没睡好吧。”唐晚哑着嗓子说。
柯珍似乎听出了唐晚的不对劲,下意识问了句:“有事吗?”
几乎一秒不到,唐晚的眼泪从眼眶飞快滑落,没多久唐晚抱着手机小声抽噎起来。
柯珍没出声阻止,只做一个树洞,任由她发泄。
等唐晚发泄得差不多了,柯珍说:“晚上唱完找你。”
唐晚捂住脸拒绝:“不……不用了。”
她已经够丢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电话挂断,唐晚丢下手机打算起床。被子一掀开就看到了身上的痕迹,有的深、有的浅,错落在上面,看着有些骇人。
唐晚闭了闭眼,捞过床尾的浴巾重新裹在身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进浴室。
洗漱完,唐晚走出浴室。一出去就撞见了坐在沙发上抽烟的傅津南。
烟雾缭绕中,唐晚好像看到他回头看了一眼,眼神薄淡、平静,仿佛昨晚的事没有发生。
“饿不饿?”傅津南弹了弹烟灰,偏着脸问唐晚。
唐晚抿了抿嘴唇,想要张嘴说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傅津南也不催,脑袋靠在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往嘴里递烟。半根烟抽完,傅津南掐断烟头扔在了茶几的烟灰缸里。
“出去吃早饭。”傅津南站起身,隔着几米远同唐晚淡淡开腔。
唐晚抬眸看了眼傅津南,傅津南脸上没什么情绪,看不出高不高兴。
早餐吃的重庆小面,唐晚选的摊位,故意选了又杂又乱的店,还让老板多加点辣。
傅津南吃不了辣,知道唐晚故意的,也没说什么,当着她的面一口一口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点客人很多,店比较小,时不时有人穿梭而过。老店装修有些破旧,桌椅全是油,连筷子都是,唐晚吃惯了没觉得有什么。
傅津南不同,几乎吃一口皱一下眉。
见傅津南吃得冒汗,唐晚反而过意不去,给他倒了杯温热水搁在了左手边。
吃完,傅津南好脾气地问她:“解气了?”
唐晚当场愣住,对上傅津南了然的目光。唐晚忽然发现,她不是他的对手。
他这人矜贵,身边多的是嘘寒问暖的人,向来不缺什么。
如今能陪她在这小饭馆吃一顿,不过是看破不说破,由着她来,哪儿会猜不出她逗弄的心思。
想到这,唐晚心一沉,问:“傅津南,你到底拿我当什么呢?”
第28章爱的人是一条狗【两章】……
面馆门口,唐晚收敛着呼吸、轻颤着眼皮盯着傅津南的背影。
眼睁睁地望着他停下脚步,转过身、踏着风走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到跟前,傅津南伸手轻轻捻过唐晚脸颊旁的头发丝。
手指滑过后颈,轻触到唐晚侧脖处的肌肤,指腹碰了碰唐晚没遮住的吻/痕,傅津南沉着声问:“那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唐晚吸了吸鼻子,抬起小脸看着傅津南。那双漂亮的杏眼里装满了细碎的流光,跟夜空的星星似的,一闪一闪发着光。
她说:“我要你啊。”
我要你俯首称臣、满心满眼都是我,还要你这辈子永远无法坠入空门,入不了佛祖的眼,洗不清身上的罪孽啊。
“要点别的不好吗?”半晌,傅津南声线平和地问出来。
唐晚走上前搂住傅津南的腰杆,下一秒摇头拒绝:“不要,我什么都不要。我就要你,就要傅津南一个人。”
傅津南想找点破绽,谁曾想,怀里的姑娘满眼真诚、干净。别说撒谎,连犹豫的痕迹都没有。
真铁了心地要他这个烂人?
这世上怎么有这么蠢的姑娘,不爱钱、包包,要他。
蓦地,傅津南笑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浮于表面的笑,不见底,衬得这这本就寒冷的早晨越发冷。
唐晚不自觉地松开傅津南的袖口,深呼了一口气,想说自己在开玩笑。
哪知,傅津南突然俯身,凑在她耳边一字一句点评:“野心挺大。”
“你愿意给吗?”唐晚呼吸一紧,捏紧指尖、仰着脖子反问。
傅津南眉目极淡,说出的话却让人烫脸:“多不简单。我人就在这儿,你想怎么要?”
“床上、沙发,还是……”
唐晚瞪大眼,“你别耍流氓。”
傅津南轻嗤,嘴里的话一句比一句不入耳:“自个儿说要我,怎么反骂我流氓了?”
“难不成你还想玩点别的花样?这倒是得费点心思,我……”
“别说了!”唐晚踮起脚尖捂住傅津南的嘴,不让他继续说。
傅津南这才闭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到酒店,刚把门合上,唐晚就被傅津南摁在了门板。
还没反应过来,傅津南的唇便不分青红皂白地贴了上来。
后脑勺被他扣住,往前一压,唐晚整个人贴在了傅津南的胸膛。
一时间,耳边全是他凌乱的心跳声。
“真敢要?”
“要。”
傅津南眼一眯,捏着唐晚泛红的耳朵问,“坏人也要?”
唐晚眨眼,反问:“你能变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能。”
“那我也要。”
这世界能有多少好人?
爱了就爱了,管他好人、坏人,不都是人吗。
晚上七点,唐晚站在奥体门口等江然。凉风吹得人头疼,唐晚拢紧羽绒服衣领自顾自地望着周边的一切。
老早就有人等在了外围。随着时间越来越近,人也越来越多,转眼功夫就将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有的拉横幅,有的举着荧光牌,有的手舞足蹈跟同伴讨论。
唐晚瞧过去,好多都是柯珍的歌迷。
——永远自由,永远疯狂,永远不要命。
——如果你爱的人是条狗。不怕,我替你杀死那条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要你活,我要你疯,我要你成魔成鬼只爱我。
——再见吧,再见你妈的见,这狗屁不通的世界。
全是写的柯珍。
忽然间,唐晚好像明白了江然的激动。这样赤/诚直率、不顾后果的人,谁不爱呢。
得知位置在vip区,江然抱着唐晚亲了好几口。
不知道是不是柯珍的安排,四张票没连在一起,唐晚没跟江然一块儿,捏着票去了另一个vip区。
手里还有一张票是傅津南的。
他应该不会来了?
演唱会还没正式开始,观众席陆陆续续有人走动,耳边到处都是讨论声。
唐晚头一回听演唱会,不大习惯这样的氛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尴尬着,身边空着的位置多了一个人。
那人身高腿长,坐下来时挡了她一大半光,身上气场很足,唐晚左侧凉嗖嗖的。
唐晚偏头一看,眼里浮出惊愕——
傅津南?
低头瞅了瞅手上的票,唐晚扯了扯傅津南的衣袖,提醒他:“坐错了,是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