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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试剂/李翠/失踪(1 / 2)

('兄弟俩随意聊了会儿近况,沈天翔顺便运用他所学的生物学知识,教沈云飞调配好标本的固色剂和保存液。

两罐透明试剂贴上相应标签,并排安放在桌面上。

沈天翔边用纸巾擦拭双手,边嘱咐道:“把目标植物洗净后浸入固色剂里,放置二十天左右,就可以捞起来放进标本保存液里了。”

沈云飞点着头,伏在桌面上,把沈天翔的交代认真记录在笔记本里,颇有中学时乖乖听课做笔记的好学生样。

沈天翔瞅着沈云飞工整的字迹,感到特别新鲜,毕竟从来都是哥哥给他讲题辅导,他难得有次机会当一回老师。

不一会儿,沈云飞就完成了笔记,他收好本子,揉了揉手腕,抬眼看窗外天色渐沉,便道:“时间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学校?”

沈天翔笑着摆手道:“不用,你也该出发了是不是?我们一起到楼下车站吧。”

乌云从天边滚滚而来,街道旁堆置的各式店铺的易拉宝展架被骤起的狂风掀得咯嚓作响,横七竖八。

眼见着就要下大雨,路人纷纷埋头捂住乱飞的衣摆,匆忙赶路。

两人正走着,沈云飞忽然接到母亲李翠的来电,三人寒暄一阵,李翠便向沈天翔说道:“上次你哥还说什么想辞职,那么好的工作辞了上哪找?真的是不懂事,你在他身边,多帮我劝劝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天翔尴尬地看了眼沈云飞,说:“哥有自己的打算,我们还是得尊重他,况且现在很多公司的运营情况不好,对员工的要求很苛刻……”

李翠听儿子没向着自己说话,声调陡然升高:“你还怪起人家公司来了?这点苦都吃不了,就别抱怨。也难怪你挣的钱还没你哥多,哎,不跟你说了,把电话给你哥。”

沈天翔听了这话,又气又难过,他把电话交给沈云飞,闷声说自己去前边的便利店买点东西,之后两人在公交站汇合。

沈云飞拿母亲也没有办法,他接过电话,就听见李翠在那头说:“小飞啊,这个月再多打三千回来呗,妈最近欠了王姨点牌钱,唔,最近你爸说腿有点疼,还得买点保健品,你看要不再加些钱。”

沈云飞喉咙发紧,他蹲下身来,低头用手捻了捻砖缝间长出的杂草,有很多话想说,怨恼与酸苦盘旋了一阵,最终藏在无字的叹息中。

“恩,我先打六千回去,你记得让爸去看看医生,检查一下。”

电话那头一阵嘈杂,好似进了什么人群密集的馆子,李翠笑着回道:“哎,看什么医生,我看他就是久了没运动,腿抽筋抽的。好了,你记得转账啊,我先忙了。”

“那……”

嘱托的话还没说完,联线就被对方切断。

沈云飞愣了阵,最后无奈地切出转账界面,把钱打了过去,留下近乎见底的存款数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被阵阵阴风吹得寒意满身,打了几个冷颤,他出神地望了会儿逐渐空寂的街道,无辜的枝头嫩叶被不讲道理的劲风卷到半空又随意拍打在地,轿车满不在乎的呼啸碾过,鲜绿汁液渗进黝黑路面,最终与暗淡天色同化为灰。

他起身捏了捏眉心,决定暂时不去想家里的事,得考虑起接下来的应酬。

自入职以来,他就没见过隔壁组的老大林东允,对这人的印象全凭道听途说。

据说林东允是个光头,但常年带着帽子,连见公司总部大领导时都不摘。

有人说他是长期在外出差应酬,喝多了酒,身体不好,脑袋禁不起风吹。

离谱点的传闻则说他脑后勺上有条狰狞的纹路,是早些年混道时跟人街头血拼留下的疤。

不过这点儿传言并不妨碍林东允所领导小组的每月业绩保持在公司排名前列。

比起别人对林东允的外貌评判,沈云飞更在意他的项目运作实力和人脉资源。

技术可以磨炼,价值可以提升,人脉得靠机缘。

沈云飞想着,如果能在林东允组内专心做事,自己的工作成果可以被更多优质客户看到,往继续往上层走的概率也就更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若这次能担任片区主管霍辰的助理,也是一条更好的选择。

他开始犹疑要不要给霍辰送点礼或者请对方吃顿饭,随即又被自己这急于求利奉承的想法恶心到。

沈云飞感觉脑子里好像有两个小人在争吵。

一个在嚷嚷:“酒香也怕巷子深,要赚钱需进人脉圈,巴结讨好的手段你早晚得学会。”

另一个不屑:“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大家只是同事关系,为什么要违背本心对别人卑躬屈膝?”

小人们没有吵出结果,沈云飞仰头看向头顶随风翻滚的乌云,灰黑一团围着点暗白,云层纠缠堆叠,见不着一缕破障的光。

两张纸从一旁闯入视线,挡住了沉闷的天色。

沈天翔在沈云飞面前扬了扬手中的传单,问道:“哥,在看什么呢?”

沈云飞摇摇头,伸手接下传单,问道:“这是什么?”

纸张翻过来,漆黑加粗的“寻人启事”显眼刺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失者照片有点模糊,是个少女,笑得灿烂,面容眼熟。

沈云飞定睛看了看名字,竟是在快餐店打工的学妹,李小芹。

熟悉的人失踪,他惊得站起身,忙问:“这个你是在哪儿拿到的?”

沈天翔扬扬下巴,说:“就在那家便利店,老板在收银机旁放了一沓,说是这附近的小姑娘前几日下班后一直没回家,家人今天在散传单找人。我看是同校的,就取了两张,没想到原来哥你认识她……”

沈云飞这段时间没有去过快餐店,上次去还是和江畅然一起。

他摸出手机,拨打李小芹的电话,果然是关机状态。

沈天翔见沈云飞面色苍白,安慰道:“哥,你别着急,说不定她只是和家里人赌气,暂时到朋友家住了呢?”

沈云飞抿着唇,忆起他与李小芹过往的交谈,心道那女孩性格开朗,不像是因赌气就离家出走的人。

公交车的滴滴声从街角传来,沈云飞叮嘱沈天翔到了学校一定要给他回信,沈天翔拍了拍他的肩,语气轻松道:“好好好,哥你别担心我啦,我还有室友呢。你自己一个人这片住,倒是得多小心,应酬回家后也记得给我个消息。”

沈云飞点头答应,待弟弟走后,就拦了辆出租,前往林正明发来的定位地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坐在后座,双眼不安地望向一侧不断倒退的街沿,回忆画面一幕幕重叠于模糊飞逝的街景。

李小芹和他算不上多熟,只是在一次周末点餐时,他偶然得知李小芹与自己同校,算起来比沈天翔还小一届,就多聊了两句。

这丫头一直挺自来熟,爱开玩笑,每次他去吃饭,她都会偷偷把薯条装得撑满包装袋,美名其曰要反向压榨老板。

她怎么会失踪了呢?别是遭遇到什么不好的事。

曾在新闻中看过的各类刑事案件不受控制的成片涌入脑海,沈云飞就这么神情恍惚的下了车,直到林正明在一旁喊了他好几声,他才反应过来。

林正明见沈云飞不在状态,关心道:“怎么了?昨晚加班了?”

沈云飞捏着眉心:“没有,就是有点晕车。东哥到了吗?”

林正明又上下扫了眼沈云飞,一如既往的白衬衫黑西裤,着装简单正式。

他向前方的酒店走去:“东哥跟我发消息说到了,这会儿应该在包间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云飞抬眼看去,这酒店比自己原先预想的还要奢贵华丽。

鲜亮的娇花团团簇拥着舞蹈般起伏变幻的喷泉,金碧辉煌的大门两侧站着貌美的男女礼仪,专作迎宾。

精致的水晶吊灯把风格奢华的大厅照得金光灿灿,左右两壁均悬挂华美雅致的巨幅山水画,不时有身着精致制服的工作人员推着行李箱经过其间。

一位礼仪小姐面带亲切笑容,温柔地领着他们穿过大厅,搭乘专用电梯去预订好的餐厅包间。

电梯上升的期间,林正明忽然附在沈云飞耳边,小声道:“霍总刚才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准备好档案材料,下周可以向人事提交调岗申请了。”

这意思是霍辰是选定林正明做助理了?

沈云飞微微颔首,轻声道:“那恭喜你了。”

他维持着表面的云淡风轻,心里却是一块大石落地,把之前那点期待都砸了个粉碎。

这意味着,如果他没能把握住此次机会跳到林东允的项目组,就得向外继续投简历,在面试的红海中厮杀。

还不一定能厮杀出一条比现在更好的路。

眼前的包间大门微隙,隐约传来男女语气轻松的调笑声,沈云飞却捏着手心,愈发紧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正明先一步推开门,大声打着招呼:“东哥!真是好久不见!我把小沈带来了!”

装潢精美的包间内,金布圆桌的对侧,头戴藏蓝色棒球帽的油腻中年男人挺着啤酒肚,眯着眼,目光如蛇一般,色眯眯地从沈云飞周正的五官滑到劲瘦的腰,而他藏在桌下左手仍然黏在身旁卷发小美女细嫩的大腿内侧。

沈云飞强打精神,笑着做自我介绍:“东哥好,我是隔壁项目组的沈云飞。”

眼角余光中,女人的身影弹动了下,沈云飞不禁侧目,对上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是蒋染染?

沈云飞怔愣一瞬,记忆片段展开又收起,酒吧昏暗灯光下的红酒与卡片一闪而过。

蒋染染向他使劲眨了眨眼,想传达出什么信息,但沈云飞没读懂。

林东允好似发现两人间不自然的对视,他把手抽出来,靠在桌面上,露出一只发亮的金表。

他没有向林沈二人介绍蒋染染坐在这的身份关系,而是佯笑着回沈云飞:“知道的,你能力不错,在我们各个组长间也比较出名。”

沈云飞收回看向蒋染染的视线,暗想不知林东允说的“出名”是真心夸奖还是阴阳怪气,只得客气回道:“我也才进公司一年,谈不上能力,只是努力把手上的事做好。”

林正明拍着沈云飞的肩,抬首对林东允道:“小沈做项目的技术能力真的很强,连上面那位霍总都很青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东允抬手吩咐完服务员上菜,又笑着问:“小沈看着挺年轻,像还在上学,今年多大了?”

沈云飞老实答道:“过了六月就二十四了。”

林正明拿起瓶酒,边往沈云飞面前的杯里倒,边说:“嚯,那比我还小三岁,真年轻。”

林东允拍拍身侧的座位,热切道:“来,小沈,这桌大,坐近点儿。”

沈云飞推辞:“让明哥先坐吧,我坐这里就好。”

林正明和林东允隔空对了个眼神,都没说话,气氛一时凝滞。

蒋染染见状,赶紧开口打破沉默,娇声道:“这是什么酒呐?好香哦。”

林东允咳了一声:“尹川白酒,我特地带回来的,小沈,你尝尝好不好喝。”

沈云飞盯着面前半满的玻璃杯,一滴透明水珠从杯沿缓缓滑落,最终别无选择地没入白酒,没能泛起一点涟漪。

他犹豫片刻,还是端起酒杯尽数饮下,火辣辣的酒水灌进咽喉,在眼前灼出一片薄雾。

林东允斜着眼:“好喝吧,趁年轻就该多尝些酒,不要闷头做技术,项目做得再好,哄不好客户是赚不到钱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垂眸笑笑,没有应声。

待服务员上完菜,林正明赶紧引出话题,和林东允谈起之前组内的项目收益,以及最近手头刚交的几个项目。

天文数字与各类大有名头的代号从两人唇齿间轻易抛出,把沈云飞的心池砸得涟漪阵阵。

他知道林东允手上有好项目,但不清楚这些项目竟深度涉及S国政府政策和部分大公司的未来规划。

光靠项目本身的明面收益就可以让参与其中的人赚得盆满钵满,更别说还有潜藏在过程中的灰色信息差。

金钱与权势像喜爱阴暗潮湿环境的绿藓,在其间滋生蔓延。

林正明瞟了眼沈云飞正在思索的神情,忽然浅笑着说:“东哥,我这有位客户挺好说话,人也大方。但就是爱好有点儿特别,喜欢小男孩儿,这不太好满足。”

林东允点了点筷子:“那项目我们分包下来是多少。”

林正明附耳去低声说了些什么,让林东允笑得两腮肥肉直颤。

林东允拍着林正明的背,笑道:“行,他喜欢多少个都行,哥帮你办妥。”

沈云飞眉头轻皱,又很快放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明白,这是对方邀请他“融入”的试探。

先不谈这个不知姓名的客户的变态喜好是真是假,但可以明确的是此类交易需求在林东允这儿时常发生,而林东允又有渠道去满足。

林正明给沈云飞的杯子满上,又端起自己的酒杯朝林东允敬酒,眯眼笑着说:“东哥,你可别见了新人忘旧人啊,虽说我之后就在霍总手底下干活了,但真遇到问题了,我还是得仰仗您,向您请教。”

他碰了碰林东允的酒杯:“我干了,您随意。”

林东允喝了半口酒,又给自己倒满,他看向沈云飞,说道:“小沈,听了这么多,有没有点儿想法?有想说的就直说,你甭跟东哥我客气。”

沈云飞端起酒,面带犹豫道:“东哥,我知道您厉害,谈的项目都很大,也宽容,愿意给年轻人谈项目的机会。但我这个人,性格比较闷,在钻研项目技术方面还行,在酒桌上着实不会说话……”

林东允听出沈云飞话中的推避之意,他涨红了一张脸,厉声道:“我手底下的人,个个都得能喝会侃。只躲在电脑后面做项目维护,在这是出不了头的。”

林正明赶紧戳了戳沈云飞,圆场道:“小沈没怎么在酒桌上谈过客户,他的意思是这些应酬的事他还不熟练,得多跟您见识见识。”

沈云飞的思绪拉扯又缠绕,像团乱麻,被烈酒浇过后变得酸涩苦闷,挣扎扭曲。

他不是不知道应酬的规矩,在服从测试下喝酒陪笑,应付一时他也做得到。

但林东允话里话外明显是更在意权色交易关系,而并非重视实现效果的技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谈及的做法更像地痞流氓,这与沈云飞本身坚持的理念相反。

可以预想,如果入了林东允的组,这样的酒局怕是只多不少。

但这次拒绝了,去其他地方工作就会不一样吗?

林东允站起身,端着酒直接走到沈云飞身旁,一手扶住沈云飞的椅背,俯下身,另一手用酒杯去碰沈云飞静置在桌上的杯。

他故意将闷臭的酒气喷在沈云飞耳畔,用极低的声音凶狠道:“你人都坐这儿了,还不知道要怎么办?都是成年人了,别跟我装傻。看在正明的面子上,你要么喝,我收了你在组内工作,要么给我滚,别浪费我时间。”

沈云飞惊愕的侧头看向林东允,满脸横肉的脸在藏蓝帽檐下透出阴险,随即又变幻出一张假惺惺的慈笑面孔,大声道:“都是工作嘛,要么学着干,要么撂挑子不干。反正听说现在年轻人家里都有点底子,不在乎这点儿工资,大不了就回家继承家产。你说是不是啊?正明?”

正话反说,林正明无疑将他不富裕的家庭背景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林东允。

很多抉择之刻,看起来是有的选,但其实对方给你的只有一条路,无非是难,抑或更难。

反正对于优势方而言,这些选择无足轻重,换谁来都行。

指甲嵌进掌心,沈云飞的拳紧得生疼,他咬着牙,额旁青筋凸显。

林正明讪笑着给林东允碗里夹了块鱼肉:“人情世故到哪都得学,怎么会有人不在乎钱呢?东哥,别光顾着喝酒,来吃点菜再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东允自己喝了半杯,又晃晃悠悠的回到座位上,抬起木筷慢慢碾断嫩滑的鱼肉,瞟眼瞅着沈云飞站起身。

“东哥,我敬您。”

沈云飞只抬双手端杯,目光有意错开林东允的视线。

玻璃相碰,叮叮作响,声音好似无形的弦线妥协绷断。

林东允冷哼一声:“你要学的还多着呢,好好干。”

之后的谈话仿佛变得顺畅,又仿佛更加煎熬,但沈云飞已经没那么在意了。

他笑着敬酒,脸僵了,一杯杯喝下,任由薄红从脖颈覆上面颊,面前摆满空酒瓶。

喉间一团火热,内心却一片冰凉。

他苦涩地想,或许早该认清的,工作哪有什么平等合作,因功受禄,只有各自为圈,曲意奉承。

在这个位置,做人的尽头不过是做狗罢了。

酒过三巡,桌上的人渐渐都有了醉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染染被灌得头疼,还要遭受林东允的上下其手,她脸上偶尔闪现出一丝痛苦,很快又被刻意的假笑掩饰过去。

林东允搂着蒋染染,暗暗开了手机录音,开口让桌上的人各说件糗事秘密,目标是把他逗笑,没笑就继续说。

林正明喝得满脸发红,额前挂汗,他嬉笑着讲起来。

中学的英语老师长得年轻漂亮,身材也好,每天都穿裙子,班上男同学们都觉得她很骚。

有天,他和家里有钱的同桌悄悄打赌,看谁先拍到老师的裙底,谁就得一百元钱。

那时的学校没在教室安监控,他偷偷摸了同桌的手机,拍到了裙底,是条清纯的白底内裤。

同桌笑骂他耍赖,但还是按约定给了他现金。

他拿到一百元,藏在鞋垫里,把手机还给同桌,然后转头把这事举报给班主任,说是那同桌拍的照。

人证物证具在,同桌百口莫辩。

最后,英语老师离职,那位同学被开除,他握着一百元,大摇大摆的毕了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东允笑了,打闹般朝林正明泼了半杯酒,乐道:“你小子……嗝……又色又鸡贼。”

他用小拇指点了点沈云飞:“来,小沈,你说一个。”

沈云飞被这故事恶心的想吐,他听出这话题的意义,林东允是要让他们在他这交个底,以后这事儿多半会成为无数场酒桌里的捧场笑料。

他打算随便编一个,可酒精烧得脑子不清醒,抓不住故事的脉络。

桌上半晌没人开口,林正明也醉醺醺地撑着头,像是看笑话般看着沈云飞。

林东允见沈云飞眼神飘忽,偷偷从自己包里摸出个方瓶,在桌下把里面的透明液体倒进杯里,大声道:“沈云飞,倒数三个数,你说不说?不说就过来把酒喝了,权当你第一次不懂事的惩罚。”

林东允:“三,一,好,喝酒。”

沈云飞暗骂,劝酒就劝酒,说得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但他还是下意识忍着难受去接酒。

“啪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呀!”

蒋染染的碗碰碎在地,她惊呼一声,吓得林东允手中的“酒”都洒落半杯。

林东允当即放下杯子,骂了句娘,转身“啪”的一声狠狠打了蒋染染一巴掌。

脆响落红,蒋染染被打得跪落在地。

沈云飞也被这一巴掌惊得清醒许多,他忙上前,越过林正明,把林东允的手拽住,吼道:“只不过碗碎了,你打什么人?”

林东允甩开沈云飞的手,骂道:“带这婊子来是热场子的,不是扰我们喝酒的”,接着他又伸手去嵌蒋染染的下巴。

沈云飞反应过来,一手使了劲力去拦林东允的手臂,一手端起林东允搁在桌上的半杯酒,强笑道:“那我喝了就是,东哥,我不爱看酒桌打架,这回您就收了吧。”

林东允盯着沈云飞饮下“酒”,才松了嵌住蒋染染的手。

“不!那酒里有药!”

蒋染染迟来的哭喊声阻挡不了液体滚落喉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酒杯落地碎裂,沈云飞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看向林东允。

林东允轻蔑地笑着:“有药怎么了,又不是毒药。在我桌上,你敢不喝?送你个婊子睡睡,醒了跟着哥好好干就行。或者……”

林东允酒劲上头,他伸出粗圆的手指,作势去摸沈云飞的腰侧:“给哥干一干也行。”

“沈云飞,做人呐,不能太清高,贱命一条,不要太自以为是。”

玻璃酒瓶被猛地扬起,在水晶吊灯下绽出异样光彩,随后狠戾干脆地朝下击向肿胀的藏蓝棒球帽,溅落一地带刃碎片。

“嘭!——哗啦!”

“啊啊啊!”

沈云飞将空酒瓶重重敲碎在林东允的圆脑上,敲得他抱头滚地。

通红眼眶中,一双琥珀眸怒火熊燃,凶光燎原。

沈云飞单薄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两臂青筋尽显,他浑身燥热,一手扯开领子上的两扣,一手拎着碎掉一半的酒瓶,把龇着锋利玻璃尖角一端对准林东允吓得惊慌惨白的脸,厉声大吼:“草你X的!我真他妈受够你们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东允和林正明完全没料到,沈云飞看起来清瘦好欺,竟会暴起打人,一时具被震慑住。

沈云飞见林东允颤抖哀叫着扭动,还想爬走,起手把剩下一半的尖利酒瓶狠狠刺进他的大腿,瞬间滋出数注血流。

烫热的血液喷向他汗湿的脸侧,激得他往桌侧一靠,本能的感到腿软。

“啊!啊——!”

林东允捂着腿,像一条丑恶蛆虫,声嘶力竭地喊着,惊恐地拱到墙侧。

“快来人!杀人了啊!”

林正明往包间门口缩去,大吼道:“服务生呢?快报警,打急救!这有人受伤!”

蒋染染则躲进桌底,瑟瑟发抖。

门外的服务生推门而入,见着有血,倒吸了口气,忙朝外大喊:“保安!保安!有人打架!”

外面吵嚷起来,脚步声似从四面八方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觉得一阵头晕,他一手撑桌面,一手按着太阳穴,瞪眼看向捂腿发抖的林东允。

林东允发着抖缩在墙角,额角淌下鲜血,嘴里嘟嘟囔囔地骂脏,见沈云飞看他,还大叫了句:“杀人犯!看条子来把你枪毙!”

TM的,一不做二不休。

周身好似有火焰在燃烧,沈云飞紧了紧拳,撸起袖子,迈腿上前,对着林东允那颗猪头就是一顿乱揍,拳脚使足了劲向下砸,把林东允打了个鼻青脸肿,暗黄色的大门牙“噔”的一声崩落在地。

十几拳落下,两个壮汉保安才匆匆赶来,费力把打红眼的沈云飞架去一旁。

林东允被打得下巴脱臼,脸上青紫遍布,血泪横流,只能摊倒在地阵阵“呜呜啊啊”的哀嚎。

贴着墙的林正明见了这一幕,吓得双腿发颤。

他原本只是受林东允的指示,探探沈云飞的底子,发现这人既没背景也没人脉,只是个单纯好看的小年轻,就合计着欺负欺负,留段私密视频。

谁能想到这人看着瘦瘦弱弱的,竟然这么疯,直接把道上人见人憷的东哥打成这副惨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过了半刻,片区警察和医生吵吵嚷嚷地聚集在酒店,团成一圈,随后朝两个方向散去。

林东允被送去医院治疗,沈云飞与其他两人被带到警局去录口供。

救护车鸣叫不停,林东允躺倒在担架床上,刚被医生接好下巴。

他颤着手掏出手机,点出通讯录名单,拨通一个电话。

“喂,啊嘶……啊,王总啊!”

“阿东?你怎么这个声音?事办的怎么样了?”

林东允痛苦地捂着被打肿的脸腮。

“嘶……这小兔崽子,把我给打了,这会儿被押去警局了。”

“怎么搞的这么严重?哪个警局?”

林东允吐了口血痰,继续道:“应该是明野区的。哎我说王总,您这至少得给我付个医药费吧!王总?……”

对方没回声就挂断了电话,林东允把手机摔在床上,骂道:“草,狗东西,老家伙想搞人就自己来办啊,还费劲巴拉的让我整这些。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动弹,浑身被揍出的痛处像被人用烫红的刀刺过一般,疼得林东允龇牙咧嘴。

林东允摸着缺口流血的牙床,在心底暗骂,要不是跟在身边的那帮黑道保镖最近被突然召回,他也不会让一个小年轻打成这副衰样。

林东允咬紧了后槽牙,边拨拉着通讯录里的名录,边阴毒地想:这个仇一定要报,先让警局里的兄弟把这兔崽子好好关上几天,等放出来了再找人剁了他的手脚!拔光他的牙!

救护车疾驰而去,而它的反方向正是S市最高的商业楼。

典雅办公室内,王总删除了通话记录,烦恼地踱了几圈,手心微微发汗。

他的原意并不是要睡沈云飞,而是想用沈云飞讨好一位神秘投资人。

他只是个白手起家的生意人,过去十几年碰上好运气,踩准了政策风口,把一个新兴产业做的风生水起。

可他越发展生意、拓展人脉,越发现自己仅是表面看着光鲜体面,身价颇高,实际上只能游走于各个世家的商域之间,赚些蝇头小利。

中产阶级的护城河是能力,资产阶级的护城河是血脉。

若想实现阶层跃迁,无法获取长久而有力的人脉资源支持,无疑是拿头去撞墙,最终只能落得头破血流,劳力伤财。

正当他为怎么搭上世家内部的人发愁时,恰巧在融资酒会上结识了位叶姓投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圈内人都说这位叶姓年轻投资人是近期的新贵,偏好前沿技术领域。

叶先生除了出资丰厚外,还能提供许多让创业之路畅通无阻的附加价值,也正因如此,想请他入局的创客们都踏破了门槛。

酒会言谈间,叶先生向他隐约透露自己与一些垄断集团关系匪浅,但并不道明具体是与背后哪个世家有关。

项目投资需要好几轮洽谈,在不明叶先生背景偏向的情况下,他只得边收集对方的投资信息,边经营自己的事业,等待时机。

直至前段时间,他正打算与霍家签下一单无足轻重的生意时,却被叶先生突然告知暂停投资洽谈。

这两件事看似毫无关联,却让他隐隐嗅出不同气味。

虽说霍家也是S国内名列前位的权势大族,但因从政世家所带来的天然优越感,他们对于商业合作总是明面上称互惠互利,实则按着榨干合作公司价值的路子走。

他与霍家合作这么些年,逐渐看穿对方只是借他的公司做踏板,不会真给他与权贵核心圈子搭边的机会,把人耍得团团转。

这次,他也仅是看在霍辰提出收购他手上一个办砸的炒科技概念项目的面子上,才意思意思,允诺签下这一小单。

但这些都是小打小闹,哪有突破圈层重要。

于是他找了个由头推了霍家的单子,专程约见叶先生详谈,确认了对方背后的势力正是与霍家不对付,却在商界广受好评的江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楚了情况,也好看碟下菜。

他愉快的和叶先生分享了自己如何推脱掉霍家,顺便贬损了一番霍家公司的员工。

没想到,叶先生很是关注那位被迫捅娄子的员工,吓得他以为不慎得罪了人。

共吃过几次饭后,他才逐渐品出味来。

叶先生虽仍是不明着说,但感觉多少与那沈姓员工有点儿过节。

因项目投资的事谈了几轮仍是没有敲定,叶先生不缺钱财也不缺薄名,唯一让他感受到的暗示就是对方似乎不爽那名小员工,除此外没有任何其他的突破口。

他索性借花献佛,用手上的资源请之前合作过,见钱眼开的林东允帮忙小小地教训一下那位沈姓员工,留些把柄,给叶先生出出气,也好借机表明自己的诚意。

可林东允那套老法子竟失了手,还把人闹到警局去了,这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王总坐在木椅上,发愣地看向墙壁上的圆盘挂钟。

还有十分钟,叶先生就会到达这间办公室,与他最后一次洽谈投资事宜。

这也是他提前计算好的,等林东允今天把录像和照片发来,他就借此为助力,一口气与叶先生签下投资意向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借花献佛的花没借到,自己还可能被林东允扯进这不清不楚的事件中,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笃笃笃。”

门扉被人叩响。

李峰收回敲门的手,摸了摸自己缠了绷带的脖颈。

伤口其实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只是那处神经仿佛被吓出后遗症,时不时蹦出些许幻觉般的刺痛感。

因与霍家私下交易败露,得罪江家后,他被云家撤去了职务,还被断绝通信,软禁数周,通过脑部手术强行封闭忘却许多机密信息。

现在他不是什么赫赫有名的“云叔”了,脱离云家后,他只是一个中年失业的平凡男人。

李峰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结果,他原先就想着,这种刀尖舔血的工作做不长久。

不是某天被对家打死在街头,就是最后被雇主灭口于暗处。

现在虽说没能保留名声,但至少没缺胳膊少腿,得以全身而退。

自己还年轻,手里头还有些旧友渠道,回S市也能找个安全轻松的活儿干,可以多陪陪妻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李峰怎么也没想到,他回到久违的居所,想给妻女一个惊喜,却得到女儿李小芹失踪的噩耗。

妻子把女儿的好友全联系过一遍,也报了警,但至今没有收到任何有效消息。

李峰起先怀疑这是云家对他坏了规矩的惩戒,于是火气冲冲地跑进云家本部大闹一通,又被家主用枪指着脑门明确告知:云家没人动过他的女儿。

李峰在H市的兄弟得知了此事,也知晓他被清洗过记忆,现在是无头苍蝇急得乱窜,完全没有找人的路子,就给他指了条方向,提供了S市内最大的黑道组织——青莲帮的联系方式,劝他试着去委托黑道打探消息。

不管消息好坏,总比没消息强。

但这一串串号码,李峰打了两天都没打通一个。

他又托人问过情况后,才知道曾经势焰熏天的青莲帮竟在几天前被一伙来历不明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端了个干净。

据说权势更迭的当晚,青莲帮所在的片区枪声响彻整夜,其总部豪华宅园内更是尸横遍地,宽大泳池都被染成一汪血池。

就像阳光下总有黑影随行,不管是谁来坐黑道首领这个位置,只要能和政府方达成合作,打通好上层关系,就算闹得再凶,政府方也会睁只眼闭只眼。

将青莲帮取而代之的是个名叫“暗金会”的组织,不免让人联想到隔壁Y国境内声名赫奕,行事凶残的黑帮“乌金党”。

现在局势未定,其他帮派也不敢露头接活,并不是委托黑道的好时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女儿一刻下落不明,就意味着她可能离危险更近一步,李峰等不了。

李峰得知暗金会的人仍逗留在青莲帮原址时,也顾不上再托人打探这位S市新任黑道首领的具体情报了,他揣着《寻人启事》单子,直接走进满是坑洼弹孔与干涸血迹的洋房庄园,随手拦了个路过的扎小辫青年男子,红着眼说自己要见暗金会的话事人,挂委托找人,多少报酬他都付得起。

扎小辫男子一身宽松的绿色T恤和五分黑裤,踩着人字拖,一双满布血丝的眼半睁不睁地看了会儿李峰,打了个哈欠,朝远处一栋破损较少的小洋房扬了扬下巴,语气懒散道:“我就是,进屋说话吧。”

李峰一惊,心道自己运气会这么好?在路边随便碰个人就是暗金会的核心成员?

他谨慎问道:“请问先生您尊姓大名是?”

扎小辫男子在前头走着,曲起左臂握住右臂关节,伸了个懒腰,才缓声道:“谭辉。”

李峰觉着这名字自己应当在哪儿听过,但因受脑部手术的影响,此时怎么也想不起来与之有关的过往。

两人进了洋房内一个小书房,离青莲帮覆灭已过数天,房内四周的空气中仍弥漫着微微呛人的血腥味与硝烟气,令人不敢想象这里到底发生过怎样惨烈的战斗。

谭辉抬脚绕过房间地毯正中一大滩血迹,边推开几扇窗通风,边说:“不好意思啊,最近组织内事务太繁杂,实在没空打扫卫生,你看哪干净往哪儿坐就行。”

李峰点点头,也没心思管干不干净,直接坐在房间中央的黑皮沙发上。

他两眼飘忽不定,心神不宁地想着,这组织现下恐怕是没有足够的人手来处理委托,但除了这里,他又不知道下一步该去哪求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峰惶恐地后知后觉,自己这几年积累的所谓能力、人脉、权势,其实什么都不是。

离开了云家的支持,他寸步难行。

谭辉拉开书桌抽屉翻找了会儿,拿出一本硬壳书和纸笔,将书垫在纸下,随意靠在一片没有沾染脏污的书架旁,执笔抬了抬眼:“先说一下你的个人信息和委托事项吧。”

房外高空中,阴云翻卷而过,层云愈压愈低,雷鸣时远时近,预示暴雨将倾。

李小芹失踪的时间和大致地点其实两三句就讲明了,难说清的是李峰自己的过往经历。

刚脱离云家庇护,亲人就猝然遇险,依照常理,很可能是仇家所为。

然而李峰破碎的记忆难以整理出连贯的前因后果,于是谭辉只能边听他东一句西一句的描述,边将期间所提及的名字挨个记下。

最后,他依照李峰的口述,在纸张上写下“江畅然”三个字,又画了个圈,才盖上笔帽,完成了这令人手酸的记录工作。

谭辉拿出手机,录入李峰的联系方式,说道:“你身份挺特殊,我得去和我们老大汇报一下。这委托我们还不一定能接,或者要不这样,你随我去主栋那边等结果吧。”

李峰又只得跟着谭辉踏入被炸塌一半的豪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实在没搞懂,为什么已取得斗争胜利的黑道老大不去找个安逸地方喝酒庆祝,非得窝在这个遍地疮痍的战后危楼中。

潮湿冷风在残垣断壁间上蹿下跳,让这本就萧瑟凄凉的光景更添一分寒意。

谭辉走向建筑物内尚且完好的另一侧,他站在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前,举起右手晃了晃手机,朝李峰说道:“麻烦你在走廊这稍等下,有结果了我会发信息给你。”

谭辉打开扇厚重的雕花木门,倏忽间,一声极其惨烈刺耳的尖叫从隙开的门缝中逸出,又被迅速关闭的门闷低分贝,让站在门外的李峰感到一阵头皮发紧。

他开始后悔没有托人去了解这帮人的首领是谁了。

李峰在门外站了不到十五分钟,就收到了请进门的短信。

他上前叩响门扉,摸了摸脖颈。

“请进。”

男人低沉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时间拨回十五分钟前。

谭辉将那惨叫声听得一清二楚,他迅速闪进房内,将门重重合上,以免吓跑暗金会第一位散客。

这间屋子原是间客房,专供执勤护卫换班歇息用,桌椅床柜一应俱全,现下被老大暂时征用做办公室。

屋内右侧还有个小房间,本是杂物间,现在被临时改造成审讯室,先前的惨叫声正是从那传来。

谭辉跻拉着拖鞋,慢慢走近隐约传出对话声的小房间,等他能伸手敲门时,房内又响起重物倒地声。

还未等谭辉动手开门,那门就被里面的人主动拉开。

惨亮白炽灯与昏暗自然光交汇迷离间,男人冷硬俊美的面庞似是笼在薄雾后模糊不清,但那寒星般黑亮的双眸深邃锐利地看过来,不自觉间给人以强烈压迫感。

谭辉打小就和江畅然一起接受父亲谭宗的训练,饶是共处这么久,此刻他也被这眼神盯得有点儿发怵。

谭辉不自在地摸摸自己后脑勺的小辫,往旁边退了两步让江畅然从审讯室出来,又转头瞄了房内地面躺倒的人影,才道:“然哥,那人怎么倒了?他交代了吗?”

江畅然没回话,他走近窗旁的长桌,用缠缚绷带的手拿过桌案上的墨绿烟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火星点燃烟草,白雾在唇齿间缭绕又飘散无踪,冷风贯过,轻拂过紧绷的肌肉,微微吹动绸黑衬衫衣角。

江畅然并没有烟瘾,之前会抽只是任务需要,这次则是因为连着通宵工作,得用尼古丁吊着精神。

自大半月前,江君明带他们去会过一圈江家在S国扶持的政要后,这个干掉当地黑帮的计划在江畅然脑海中逐渐成型,直至目前完全实现。

一方面是因江家的人终究归江君明管,他需要找个理由往S国内引进自己在Y国与W联合帝国保留的势力。

另一方面则是经数月暗查,他发现当年风家灭族一事背后疑似有青莲帮的身影。

再加上青莲帮近期存在境内贩毒的嫌疑,但因其受霍家暗中庇护,江氏掌权方屡次丢失实质证据,公诉程序无法推进,一直没能正大光明地铲除这股势力。

江畅然索性借机行事,一箭三雕,趁江家拖住霍家的功夫,找准时机一口气灭了青莲帮。

由于S国内常年治安稳定,江家暗部那些优柔寡断的小打小闹能力无法承接整个行动,而江家把持的政要内部又需与霍家相互牵制,无法在明面上出手,最多能做的就是及时封闭社会舆论,不让整场清洗闹得人心惶惶。于是从情报整理、人手召集到战略策划,乃至上场杀敌兼事后审讯,都只得由江畅然自己带人亲力亲为。

不过这对江畅然来说,倒减少了许多不必要的组织内耗。

虽说客场作战,仍难免存在人事摩擦、场地陌生等问题,但这都无法妨碍他达成胜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毕竟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计谋都显得苍白无力。

数日连轴转下来,除开逃掉一个帮派副手和几个无关紧要的喽啰这点瑕疵,整场闪电战打得还算漂亮。

江畅然靠在桌旁站了会儿定了定神,才悠悠回复谭辉的问题:“派人查他们在D市的据点,副帮主吴倪最后的通讯信息从那里传来过。”

谭辉应了声好,进房间去摸了摸倒地者的脉搏,果然已静如死水,他抱怨道:“怎么又死了?这才刚拉走一车。唉,早知道该叫收尸的等会再走。”

江畅然沉声道:“他挨到毒瘾完全发作才招供,我送人痛快上路而已。”

谭辉拍掉手上的晦气,点头道:“一击即毙,确实也不痛苦。”

江畅然点掉烟灰,随口问道:“场地清理的怎么样了?有没有回来找东西的余党?”

他们战后仍守在青莲帮总部,就是边整理此处暗藏的线索,边防止有人趁乱搞破坏。

谭辉:“场地嘛兄弟们还在收拾,余党没有发现。倒是有个散客上门,说要委托我们帮他找女儿,可付重金。但那人跟许多世家都有过往来,之前还跟你有点仇隙,所以我来问问咱们接不接这活儿。”

江畅然挑眉:“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谭辉:“李峰,以前是云家的人,好像还有个名号,叫‘云叔’。”

江畅然将烟蒂按灭在玻璃缸底,抬眼道:“请他进来吧,我和他谈谈。”

李峰收到回应,开门进屋,见了眼前这位熟悉面孔,才明白过来刚才脖子那一疼是身体给自己发送的警报。

他尴尬道:“江家二少,原来是你……”

江畅然拿过谭辉记录的纸张和李峰随身携带的《寻人启事》传单,意外发现自己竟曾见过李峰的女儿李小芹。

那匆匆一面的回忆让他想起当时嘴角沾上沙拉酱的沈云飞。

江畅然下意识拿出手机查看沈云飞现在的方位,发现小红点停在明野区公安局。

他双眸一沉。

见江畅然盯着手机默不作声,李峰一时满头大汗,坐立不安。

李峰在心底懊悔自己怎么能得罪江家,又崩溃地怀疑万一是江家绑了他女儿,他又该请谁来帮忙对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当李峰思绪混乱得快要当场给江畅然跪下来时,江畅然抬手将一旁纸质材料递还给谭辉,对李峰说:“这个委托暗金会接了,你的对接人是谭辉,事情进展直接联系他就可以。”

谭辉眨眨眼,心想自己才回S国不久,人生地不熟的,上哪给他找人?

扯个大喇叭在街上喊“李小芹同学听到广播后请速到暗金会,您的父亲在等您”吗?

也许是个对外宣传自家组织的好方法?

谭辉还是表面平静地接下材料,应了声是,按着以往在Y国接委托的标准给李峰报了个价,先把人送出领地打发回家,他再折返回来找江畅然问自己该怎么办。

江畅然边朝车库走着,边对谭辉交代道:“找人的事你请老胡帮忙,借江家的力。顺便帮我打电话问问明野区警局现在收了什么案子。”

谭辉挠耳疑惑:“那失踪的女孩跟明野区有关?我这儿现在只有君明大哥上次介绍的他们省厅虞厅长的联系方式,为一个区警局的事就去麻烦他老人家,也不太好吧?”

见江畅然一个问题也没回,径直启动了越野车,谭辉赶忙扒在车边问:“然哥,你这突然就走,是去干嘛啊?”

江畅然把显示小红点的屏幕亮给谭辉看,冷声道:“接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叶空有些不耐地靠坐在木椅上,桌案上的青褐岩茶已凉了大半,对侧的王总还在卖力说着他早已两耳听起茧的项目前景。

他摸了摸自己磨得平整圆滑的指甲尖,心想这人未免也忒没眼力见儿了,难怪这么大把年纪了,连核心圈层的边都没摸着。

叶空翻过手露出手表,打算看看时间差不多就撤了,关于沈云飞的事只能再想想其他方法。

毕竟要避免江家的怀疑,只能隐晦的借刀杀人。

王总见状,赶紧刻意咳嗽两声,说道:“叶先生,之前跟您提过的那位沈姓员工,最近我又听说他因为打人被明野区警察给抓了。哎,这年轻人啊,就是太冲动了,这一进局子,肯定会在档案上留下污点,不仅现在的工作要丢,以后找新工作也难喽……”

叶空眼皮一跳,倒是没想到王总竟把人弄进局子去了,他以为对方只会找人把沈云飞打一顿,或者录像拍照什么的。

他思索了会儿,认为这也算得上是个好机会,由他动用江家的关系把人捞出来,让江家知道人是由自己出手搭救的,显示出自己的价值。

即便江家真不需要沈云飞了,至少他也可以在沈云飞那赚些好感。

叶空赶忙压下自己快要扬起的嘴角,换了副恼怒面孔,拍案而起,朝王总大声道:“他怎么就进局子了?不行,我得去看看。”

王总大惊失色,叶先生不应该乐得见对方倒霉吗?怎么还发怒了呢?

他忙拽住叶空:“叶先生,这……我也不清楚具体情况,但是咱们这项目投资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空甩开他的手,轻蔑道:“沈云飞跟我也是十多年的交情,现在他出事了,我肯定是要去帮忙的。活生生的人总比项目资金什么的重要,你说对吧,王总?”,他两眼一眯:“还是说,王总还有什么其他事没跟我说清楚?”

王总冷汗直冒,明白这是自己之前会错意了,人家多年好友,一时有点小矛盾,多抱怨了几句,自己就当成两人有什么深仇大恨。

现在是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要被人一脚蹬开了。

叶空佯装急切地摔上办公室门离去,待到独自坐电梯时,终是忍不住哼唱起愉悦的小调。

他想,本来手上现金流也不多,刚好还能借此机会甩掉王总这个项目投资,真是一举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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