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沈天翔(2 / 2)

沈云飞回完消息,头脑放空地侧趴着,瞥见窗外对面大厦的玻璃,正反射着正午耀目的阳光。

记忆中的一幅画面忽然跃动起来,凌乱的桌面,歪靠的椅子。

他想起,之前站在江畅然的心理咨询室里,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自己的工位。

是巧合吗?

江畅然会在什么时候从那扇窗看到自己呢?

他朝着那片闪耀的折射光伸手张开五指,光线直直透过指缝,热度在手心聚拢,宛若上午那人的温热吐息仍未散去。

绯红不受控地漫上面颊,沈云飞闭上眼,重新开始思索该如何补救先前的失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心绪纷乱间,转眼就到了下午,办公室内声音逐渐嘈杂,脚步声来往不歇,若有若无的视线间断停留在沈云飞身上。

众人的议论在现实茶水间与虚拟聊天框内来回流窜。

“霍总的新助理长什么样啊?有没有照片?谁发一个出来看看。”

“诶?是他,我之前开大会的时候见过诶,人挺清俊一小哥,比这张图里的还要打眼些。”

“男助理?好帅哦!谁知道他有没有对象啊?可以追他吗?”

“原来那个项目是他做的,上次我领导还让我们组的人参照来着。”

“才来公司两年,这么年轻?我去,这是什么大神啊?!”

“我跟他对接过工作,人家不仅长得好看,还专业耐心,说话又好听。”

“据说是霍总亲自选的助理,没走竞聘流程。”

“他跟霍总是什么关系啊……”

“喂喂,这就是走后门吧?裁员期诶!他们项目组是不是快完蛋了,所以给他先调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说这个人打过客户呢!还当众顶撞领导~”

“真的假的!”

“详细说说?!”

“太嚣张了吧!”

……

还不知道自己已成为公司话题中心的沈云飞从桌面撑起身,拍了拍脸,准备打起精神继续应付下午的工作。

温凡一个电话闪来,语气急切道:“飞哥,我这边出了点问题,面试官好像有事耽搁了,没在约好的时间来,让我们再等等。可我下午要传给李哥交付客户的项目文件还在U盘里,现在李哥在催我了,能不能拜托你帮我传给他?但不要告诉他我去面试了哈。回来我给你带盒甜甜圈,哎,这边楼下咖啡厅的甜品特好吃,尤其是……”

眼瞅着温凡要把话题越扯越远,沈云飞及时出声问道:“那个项目文件,是不是上次开会时赵组长让你和李平宇搭档做的?”

温凡:“是的呀,我已经做完了内容,最后给李哥检查修改一下,就要发给客户了。”

沈云飞心念一动,想到这也许是个看温凡最近工作状态如何的机会,便回应道:“恩,好的,你U盘在哪?”

温凡:“第一层抽屉里,你找找,长得像个向日葵的就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将U盘里的文件读取出来,审查过一遍后,他惊觉温凡这份项目文件除了存在一些新手会犯的小问题外,基本内容其实做得相当好,完成度极高。

没想到那小子平日里有些怨声载道,做起事来还是蛮认真的。

如果温凡这次的面试没能成功,也许真可以考虑让他来接替自己手上的工作。

沈云飞并没有修改他所发现的错漏,毕竟这是李平宇主导的项目,他不便插手。

为了避免文字交流产生误会,他打算去找李平宇当面说明帮温凡传文件的事。

瞟了眼李平宇的座位,并没有见着对方的人影,沈云飞拧了拧趴僵的脖颈,打算先去接杯水解渴。

他端着杯子路过走廊时,听见昏暗的楼梯间里隐约飘荡着一个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是谁的声音,正在语气恳切的咕哝些什么。

好奇心作祟,沈云飞悄声走近那处虚掩着的门,听得更真切了些,原来是李平宇正在和什么人讲电话。

“好的,我知道,一定还一定还,就明天。”

“别!请别打电话给他们,我还得上的,你们放心。”

这是被人催债么?沈云飞皱着眉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白那声音是李平宇后,他也没再继续听下去,径直离开了那处。

意外得知他人的秘密,沈云飞有些心情复杂,不禁想到还好自己之前边上学边打工还完了助学贷款,每月的大额开支除了房租和打给家里的钱,基本也没什么额外需要花销的地方。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存不下钱。

李平宇还有妻儿,作为丈夫和父亲,负担自然会更重些。

沈云飞饮下凉水,拢回乱飘的神丝,选了另一条稍绕的路走回办公室。

自动感应门移开缝隙的一刹那,“嘭啪”爆裂音从办公室里间冲击而来。

随即众人尖叫声起,沈云飞杯中的水都被惊得晃荡两下。

他谨慎地走进去,看见刚才还在工位上悠闲地或坐或趴的同事们,现在都四散开来围在一旁站着,表情惊恐地盯着被围在中心的那个披头散发的人。

沈云飞走近人群,定睛一看。

中间那人是陈果?

只见她两手紧握着已经掉落了好几个按键的电脑键盘。两条突兀的青筋在女人原本细腻的手臂上贲张凸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即她双手一扬,将那块键盘狠狠拍在桌面上,“啪”的一声巨响震动,其上剩余的按键崩飞到各处,“咯啦咯啦”的滚落在地。

惊得众人再次缩成一团,往后退步。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大家都惊慌失措的四处挤着站,一些站得靠后的同事开始出声劝导:

“陈姐,冷静些冷静些!”

“陈果,有什么事儿咱们好好说,别突然砸东西呀,怪吓人的。”

还有些人悄悄地拿出手机来拍照录像发消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陈果气喘吁吁,歇斯底里道:“凭什么?凭什么是我?!”

她像一张绷紧的弓,目光就是待射的利箭。

她怒视着在场所有人,倏然举起右手,指着一处又一处站成团的同事,声嘶力竭地哭喊道:“我上个月成交的业绩,交付的项目,不比你们哪一个强?啊?这些年我为公司成过那么多单,做了那么多项目,凭什么跟我谈裁员离职?”

热泪不断从陈果涨红的脸庞上滚落,那张常年保持冷淡平静的面容紧皱成一个脆弱又难过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果捂着脸,缓缓蹲下,无助地,一抽一抽地哭。

沈云飞见状,下意识挤开挡在前面的人,往中心走了几步,却在陈果带的实习生背后停住了脚步。

小伙子举着手机拍了几张照,随后手指在屏幕上快速跃动,不知道输入了些什么。

围观的同事这么多,却没有任何一个人上前去安慰陈果。

直到公司人事主管闻风赶来,身后还带着两个人高马大的保安,她从桌面上顺手扯了两张纸,快步走向陈果,蹲在她身旁低声说了什么,便搂着人往休息室去了。

围在一旁的众人那股愕然劲儿过了后,也慢慢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恢复到该干嘛干嘛的状态。

一些人聚在一起,低声讨论了会儿陈果的事,“裁员”、“离婚”、“单亲妈妈”、“索要更多的补偿金”等词句不时飘荡在紧绷感未散尽的空气中,叹息和嗤笑声逐渐冲淡刚才还震耳欲聋的发泄怒喊。

不多时,扫地阿姨将崩落四地的键盘碎片清理干净,整个办公室看起来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规整洁净。

沈云飞坐在座位上发了会呆,觉得莫名的冷空气让鼻腔泛酸。

犹豫片刻后,他摸了摸鼻尖,在电脑上点开陈果昨日发给他的那份文件,仔细看过几遍,将有问题的部分以及解决意见批注清楚,转发给陈果的账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点下发送键,沈云飞又思及这么长时间过去,客户催得急的话,也许陈果早已问过赵良秋了。

况且,这本就是陈果的工作,所谓分工,不就是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么。

他又饮下一口水,在心底骂了句自己在做什么傻事。

处理陈果那份文件费了些许时间,沈云飞抬头去寻李平宇,恰巧撞见李平宇也在看他。

想到温凡那事儿还没解决,他捏着向日葵U盘起身,李平宇竟也朝他走来。

李平宇讪笑着站到沈云飞桌前,低声道:“小沈,我有点事想找你谈谈。”

沈云飞面带困惑地跟着李平宇进了间小会议室。

李平宇理了理身上皱巴巴的衬衫,搓着手,满脸堆笑道:“听说你任职霍总助理了,恭喜啊。”

沈云飞摇摇头:“不用,李哥。有什么事儿您直说。”

李平宇没立即回声,他转身倒了两杯水,要将其中一杯递给沈云飞时,手却不自然的抽搐了下,纸杯掉落在地,里面的水洒出,溅湿了沈云飞小半裤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我这……对不起对不起。”李平宇紧张得额角冒汗,急忙捡起纸杯,给沈云飞递纸。

沈云飞有些无奈,他接过纸巾擦着裤脚,缓声说:“没事儿的李哥,我这边也正好有事找你。温凡那小子拉肚子去了,他让我帮忙把要传的项目文件给你。”

李平宇挠挠头,思索一番后拍手道:“对,对!我把电脑拿过来。”

见李平宇转身就走的慌张样,沈云飞觉得有些奇怪,不是要谈事吗?怎么这会儿他又急着拿电脑传文件了。

向日葵U盘插入笔记本电脑,李平宇将温凡做的文件导出后,草草看过一遍就直接发送给客户,引得沈云飞眉头一蹙。

沈云飞抿了抿唇,还是开口道:“温凡还是个实习生,他这文件……你不再看看么?”

李平宇一怔,含混道:“我看他做得挺完整的嘛,况且这也不是终稿,客户看了后肯定还得再提点意见。”

沈云飞没再说什么,而是问道:“李哥你找我有什么事?”

李平宇关上会议室的门,眼神不安地晃动了下,才说道:“云飞啊,我就是想知道,你升上去了以后,手里的项目是也带走,还是要交接给谁呢?”

沈云飞:“霍总和赵组长的意见是做交接,具体交接给谁还没定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平宇:“那这是怎么定交接人选的呢?”

沈云飞挑眉:“李哥,你是想接我手里的项目吗?”

李平宇:“哎,这不是公司最近在谈裁员的事么?我主要也是看陈果刚才都那样了,剩下的其他人要不就是职能跟你不一样,要不就都还是实习生,交接给他们肯定不成。我想着提前来问问情况,如果说是项目给到我头上,我也好提早做准备。”

沈云飞心想,你这番话不就是已经认定项目肯定会交接给你吗?

他不咸不淡地回答道:“交接的具体人选明天下午之前赵组长会公布的。”

李平宇皱着眉,说道:“那……咱们这个项目款是怎么算呢?你看,我们是按提成制结款。这项目前期是你做的,后期如果我交付的话,最后的款项是不是走五五分成啊?”

沈云飞有些烦躁,他手里很多事已经做得七七八八,只有一两个项目还在推进过程中,主要也是因为甲方反复修改需求而耽搁了进度。

相当于这一堆事,他完成了80%-90%,现在对方还没接下工作,就想着分走一半的钱。

沈云飞捏着眉心,语气有些不耐道:“如果确定了交接人选,肯定会谈这个事情的,具体应该是按项目完成的进度情况分配吧。”

李平宇咽了咽口水,说道:“哎,也是,也是……到时候再说嘛。就明天了是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忽然问:“李哥,你现在手上的工作多吗?”

李平宇摆摆手,说道:“就那样呗,有几个项目这月初砍了,剩下的也都在做。还是有空出来的时间的。”

这话说得颠三倒四,又跟没说一样,沈云飞打算一会儿登陆后台自己看看情况。

没有其他要谈的了,两人便打算关灯离开会议室。

他们一前一后的走在走廊上,李平宇闷声问道:“小沈,你最近有没有收到什么奇怪的电话?”

沈云飞:“奇怪的电话?应该没有吧。”

李平宇擦擦额角的薄汗:“最近啊,骚扰电话特别多,诈骗电话也多,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跟个人信息被谁卖了一样。这样的电话不要管就是了……”

沈云飞没有继续回应,他看了下时间,下午已过去大半,而自己的事儿还有一堆没处理,搞不好还得留下来加班。

带着满脑子对加班的抗拒,他加快了步伐,并未留意李平宇惨白的脸色和那似是而非的话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各式或低调或张扬的豪车从S市纵横交错的车流中逐步汇集至一处雅致公馆。

华美衣衫在炫目灯火下熠熠生辉,谈笑声与提琴曲和谐流转于宴席间,弥漫的浓郁香气叫人分不清是来自顾盼生姿的美人还是陈横桌案的佳肴。

即便凭借养父的势力背靠江家,叶空也不是常有机会能参与这种达官显贵齐聚的盛宴。

这里可不像那些财可神通的融资会,递名片会被视作不入流,想与不相识的人交谈最好有熟人搭桥,交际花在这儿不仅是美艳的视觉中心,还是关系网络的重要节点。

为避免显得过于热切,叶空来得稍晚,此刻正靠在不起眼的墙角摇着红酒杯,用目光巡视着华贵宴厅中人群团围的几处,思量着该从哪一边入手以拓宽人脉,获取资金,继续往上走。

江君明作为江家新任家主,自然立位宴会中心,受众人簇拥。想上前与之攀谈敬酒的人都得瞄着时机,暗暗排队。

其余宾客不是围在云家夫人身边听些近日里发生的趣事,就是各自围坐在一些官员亲眷身旁阔论着政策或商业趋势。

一眼瞄过去,各家真正掌权人在场的并不多,他们的家眷倒是相谈热络。

那些权贵高官本人去哪里了呢?

叶空再次快速扫视会场,没看出什么端倪,直到一辆迟来的劳斯莱斯为他揭晓答案。

宴厅大门再度开启,刚才还言笑甚欢的众人十分默契地齐齐噤声,对来者行注目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有一人例外。

江君明的声音极具穿透力的从宴席中心传至入口处:“来得这样迟?可真叫我们好等。”

“抱歉,有事耽搁了。”

一个身着深黑定制西装,高挑俊美的男人从侍从那接过香槟,微一抬手以示敬意,随后便利落饮下满杯,而脸上的神情却仍显冷淡。

“哎呀,好啦好啦,宴会嘛,谁没迟过?我刚才讲到哪里了……”云家夫人秦薰摇了摇折扇,试图缓和氛围,将大家的注意力重新引回来。

宾客们虽是又恢复了之前的姿态,余光却仍未放过那位焦点人物。

那人并不在意那些探究的目光,他略过数不清的献谄的酒杯与笑颜,颇有气势地领着身后几位男士径直走向江君明,简单说过两句后,便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叶空悄没声息地跟在那一众人后边,他从未见过这个领头的男人,但认识那人身后那个扎小辫儿的男子。

谭辉,养父谭宗的亲儿子。

说养子从来没有嫉妒过嫡子,那是假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能不嫉妒呢?有些人生来就享荣华富贵,有些人拼尽全力也只得到一个能被施舍的资格。

但谭辉常年不在S国内,养父也从不在他面前提及这个儿子,虚空的嫉妒心没有相互比较用做养料,在日积月累中扭曲成极度的好奇心。

不起眼的走廊内,一扇看起来几乎与墙壁融为一体的暗门隙开道夹着暖光的缝,叶空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处,确认了在这华丽宴席的掩饰下,还有另一场屏蔽闲杂人士的高端聚会。

他也不再去想着混什么圈子了,只不远不近地游荡在这暗门附近,看看能否寻到什么机会。

果然,没过多久,谭辉叼着根烟,耳侧贴着手机,一脸烦闷的从暗门里出来了。

他只身去阳台上接了会电话,没过几分钟就回到了宴会,只是脸色更阴沉了些。

主宴上大多都是夫人小姐,谭辉走近餐桌掐灭了烟,叶空便趁机端着酒杯站到他身旁。

“谭先生,好久不见。”叶空递上香槟酒。

谭辉瞅了眼面前这个仪表堂堂的青年,略思索了一下,愣没想起来这是哪位。他也没明着问,只在餐桌上的菜品中插了块芒果送到嘴里,边吃边道:“一会儿我开车,不喝酒。”

叶空放下酒杯,笑得彬彬有礼:“谭先生肯定不记得我了,我是叶空。小时候我们应该见过两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爸常跟我提起你,长大了倒真是第一次见,不好意思。”谭辉恍然大悟般和叶空礼节性地握了握手。

叶空:“听说你一直在Y国忙,怎么这就回来了?”

谭辉又插了块西瓜吃,含糊道:“江家少爷回了呗,我这陪读不也得回来跟着?”

叶空心头一紧,他明白这话说的肯定不是江君明。

虽说外界早些年就传闻江宏天有私生子,只不过因一直没人见过真容,也没有此人活动过的消息,这条八卦也被逐渐淡忘。

如今看来,江家不仅没有亏待这个私生子,还似乎对他委以重任。

叶空转念又想起曾被他暗自当做江家私生子的沈云飞。上次他赶去明野区警局却没接到人,后面跟内线了解才得知对方是被霍家的霍辰给带走了。

这个发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且越发摸不清那位神秘主顾到底是哪一方人物了。

见叶空久不言语,谭辉随口问道:“你呢?最近在忙什么呢?”

叶空一脸礼貌客套的微笑:“最近我在尝试做投资,也就是玩玩看,见见市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谭辉吃起一颗草莓,口齿含糊道:“你近期有没有空?我有点事想找人帮忙,酬劳好说。”

听了这话,叶空心间却冒起一股闷火,有种被对方当做召之即来的帮工的羞辱感,但又盖不住好奇,他语气夹了些不悦:“这两月怕是没什么空,但你可以说说看是什么事,或许我能拜托其他人试试。”

谭辉挑眉瞟了眼叶空,他咽下嘴里被嚼烂的草莓,端起餐桌上的水果沙拉,用下巴点了点一处没人坐的沙发,说道:“找个清净地方谈吧。”

“拍照录像的工作停了,没有了那么大一笔资金来源,你在用什么维持生活?”

叶空才曲下膝,还没挨着沙发的坐垫,登时被谭辉这句话惊得立马站直。

“你是什么意思?”他竭力维持着声音不发颤。

谭辉低声报出一串熟悉的邮箱号,继续说道:“这些年和你对接那些照片录像,给你打钱的人是我。”

见叶空还一脸不可置信的陷在懵然中,谭辉从衣服内侧的兜里摸出一个护身符袋,两指一夹,从中取出一张边角泛黄,折痕发皱的照片,其上内容正是沈云飞高中时期穿着校服伏在桌案上午睡的样子。

“不得不说,你拍照技术还蛮不错的,那个年代还能拍这么清晰。”谭辉点评道。

叶空接过那张照片仔细看了看,没错,这张照片是他当年拍下来寄出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为什么谭辉会一直收集沈云飞的信息?而且这照片为什么会被他装在那种地方?

叶空道出疑问:“为什么……”

谭辉截断他的问句,严肃道:“不要问缘由,办好事,闭紧嘴就行了,咱爸没教过你吗?”

叶空一脸扭曲地闭上了嘴:“……”

谭辉见对方成功被自己唬住,便开始谈起想委托的事:“有个S市的女孩儿最近失踪了,要人帮忙找一下。你愿意接这个事的话,待会儿我可以把更具体的信息发给你。”

烦躁与紧张让叶空几乎是下意识就想出声拒绝,可话到了嘴边又缩回喉间。

很明显,谭辉有出得起价的实力,也十分清楚他本来就依仗着这些来源轻松的钱生活。

底价既已被人看透,再拿乔也只是可笑的自欺欺人。

他闷声问:“报酬怎么说?”

谭辉用拇指抹去唇角沾上的果汁,带着些调笑:“这下有空了?等了解完这个案子的信息,考虑清楚了也不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抬眸看向那道门洞大开的暗室,刚才还严肃正经的老爷公子们此刻都已面带得体的微笑,陆续没入主宴舞池中。

而作为会议主导的江畅然最后一个从暗室出来,他仍是那副淡漠的神情,抱臂靠站在墙壁旁,在这欢快舞曲中散发着生人勿近的肃然气息。

江君明瞥见暗门开合,便及时又友好的中止了与身旁女士们的谈笑,顺手接了杯侍从刚倒上的红酒走向江畅然。

“还顺利吧?这次行动这么成功,那群老家伙应当不会有什么不满。”江君明递上酒杯,笑得春风和煦。

江畅然:“还行。”

江君明用目光扫过这觥筹交错的华丽盛宴,低声对江畅然道:“江家势力范围内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在这儿了,什么时候给哥见识见识你那方的角色?”

江畅然抿了口酒,语气冷淡道:“现在不是时候,会有机会的。”

江君明也不恼,他早已猜到江畅然出国那几年并非如谭宗老师报告里呈现的那般循规蹈矩,虽说对方这次展现出来的战力与谋略确实有些超乎预料,但至少没有弄虚作假、扮猪吃虎的打算。

对江家而言,这是一个值得警惕的隐患,却也是结交强大盟友的机会。

然而无论江畅然效忠哪方势力,他终归是姓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驯服人心,真诚总比提防有效得多。

江君明眨了眨眼,忽然说道:“谁把你惹着了?这一脸不爽的样子……也倒稀奇。”

江畅然皱眉:“没有。”

江君明笑道:“甭跟我在这装,混了这么些年,我这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没误判过。说说,是不是手下人不听话?还是哪家的跟你呛声了?”

江畅然摇摇头,又看了眼表,说道:“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江君明拽住他:“急着走什么啊?放松一下,跳个舞呗。难得帮你把人聚得这么齐,那群优雅的女士们都等着让我介绍你呢。不跟我透点底就算了,这点脸都不赏就过了啊,哥哥我好伤心的。”

江君明摆出一副“你欠我好大个人情”的表情,江畅然却并不打算接招。

江畅然转移话题道:“有个姓高老先生的刚才在会上提了嘴,国务理事会的竞选活动就在近几月了。往日青莲帮所掌控地区的选票都投往霍家势力,如今由暗金会接管这些地方,江家也可以考虑借此机会往理事会里面推人了。”

江君明沉吟片刻,说道:“回头我让秦柯理一份名单出来给你们。只不过民众选票影响较小,现任理事长戴时今才是个关键人物。他手握重权,却似乎未受霍家摆布,也不接受江家的好意,对其他处于中立派的官员们有很大影响。父亲与我关注他已久,之前都未找到什么突破口,多亏上次你从云家截下来的那个文件,现在总算有些进展。这些我已有相应安排,下次设席宴请霍家,也与此事有关。”

江畅然微微颔首:“恩,顺便也传一份戴时今的详细情报给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君明晃了晃酒杯:“可以是可以,但我不建议你直接动他,对我们的好处不大。而且……”

江畅然挑眉:“而且?”

江君明将声音又压低了些:“我认为他的背景关系并非如调查所显示的那般清白,其后或许有一股隐藏颇深的势力。当年他仕途一路平步青云时正值风家崛起,现今风家没落,他却仍稳居高位数年而不倒,异常得很。”

江畅然低头瞟了眼手机中传来的简讯,跟江君明说道:“知道了,若是抓到了青莲帮那个副帮主,我顺道问问。这会儿有事要处理,先走了。”

语毕,他打了个响指,在另一边坐着的谭辉应声而动。

江君明蹙眉:“真要走?什么事这么要紧?”

江畅然边向宴会出口走去,边随意挥了挥手,也不知表达的是“再见”,还是“你不用管”。

劳斯莱斯驶出公馆庭门,谭辉边转着方向盘,边侧首问道:“然哥,是直接回沈先生那儿吗?”

江畅然用指尖轻点额侧,面无表情地看着手里屏幕内的小红点仍停止在公司大厦位置,说道:“回总部换车,然后去心理咨询中心楼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城市霓虹灯火在飞驰车窗上映出一道道流光,转瞬即逝间已掠过数般夜景。

非工作时间的大厦地下停车场寂寥又空阔。

到达目的地后,江畅然便将谭辉打发走了。他独自倚靠在车旁,看着眼前直梯的楼层数字慢慢跳动到-1。

高跟鞋清脆的“哒哒哒”声回荡在空间中,一位身着纯白西装裙的长发女郎走出电梯。

“刚从W联合帝国送来的新品,O-76744,目标服用或注射后会陷入昏睡,在无意识中死于呼吸抑制。相较上一个版本而言神经麻痹效果更强。”女郎边念念有词,边向江畅然抛去一个小巧精致的合金手提箱。

“毫无痛苦的在睡梦中死去,博士将它美名其曰为‘美梦’。看药效确实配得上这个名字,但制药价格实在是高得令人发指。真不知道你突然着急调这药干嘛,古老师近期应该没发布这么金贵的暗杀任务目标吧?”女郎皱眉质疑着。

江畅然从箱中取出灌满冰蓝色液体的密封玻璃瓶,瓶身对准头顶惨亮的白炽灯,其间液体流转所反射的辉光刺目又寒凉。

他淡淡道:“不是组织里的任务目标。”

“不是任务目标?那你……难道是那位?”女郎猜到了什么,惊异地睁大了眼,又咬牙小声道:“你可真是个疯子啊,江畅然。”

江畅然对女人的恶评不以为意,他边拨通电话,边将玻璃瓶拎在手上。

无害透明的气泡被淡蓝毒药簇拥着从底端缓缓上升,触及瓶口的同时话筒另一边传来熟悉的清润嗓音。

“喂,江医生?有什么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飞,可以来接我吗?”

——————

“唔,咨询中心楼下的停车场是吗?好的,你等我一下。”

沈云飞没想到江畅然今天真的会让他去接他,原本打算在回去的路上给对方挑点礼物弥补口误的想法即刻泡汤。

他挂断电话,朝已经站在地铁口的温凡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我朋友让我去接他,你先走吧。”沈云飞顿了一下,又说道:“关于工作交接的事情,你可以再考虑考虑,不用这么着急做决定。”

“还考虑什么呀,我巴不得能尽快稳定下来呢。唉,今天下午那场面试带给我的阴影实在太大了。”温凡一想到那噩梦般的小组讨论和面试官提出的数个奇葩问题,深深地叹了口气。

沈云飞:“好吧,那明天见。”

他拎着装有温凡带回来的甜甜圈的礼袋,逆着人流往大厦地下停车场走去。

两栋大楼构造类同,沈云飞挑了一处较近的侧门下楼,步履间隐约听到有人交谈的声音,他不自觉放轻了脚步。

“……石头……放在……异常?”

“……稳定……线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有依稀几个声调可以辨认,一个完整的句意都听不出来,沈云飞摇摇头,暗想自己怎么还听墙角听出习惯了。

他拐过转角,抬眼就看见了江畅然的背影和其对侧一位美艳的长发女士。

“江医生。”沈云飞出声打了个招呼。

江畅然转过头,温和道:“云飞。”

接着,他抬手介绍:“这位是韩心明小姐,心理咨询中心的另一位合伙人。”

“你好,沈先生。”韩心明递给沈云飞一张名片,眯眼笑着说:“有想要咨询的问题都可以联系我。”

沈云飞礼貌回应道:“好的,韩小姐。”

江畅然转身将车钥匙递给沈云飞,侧首朝韩心明说:“恩,那我们就先走了。”

“刚见面就要说再见了呢,如果有机会的话,希望下次能多聊聊。”韩心明站进电梯里,朝沈云飞微笑。

沈云飞捏着车钥匙,边朝韩心明挥手告别,边打趣道:“应该会有机会的,但希望不是聊心理咨询的事。”

电梯门缓缓合拢,韩心明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欲言又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坐在越野车驾驶座上熟悉了会儿操作。考完驾照后他真正开车上路的经验其实并不多,手生得很。

更别提要开江畅然这辆越野车了,如果撞坏或者刮蹭了,一想到那可能高昂的修车价格,沈云飞就开始感到担忧。

他摩挲着摸起来就很贵的方向盘,犹豫道:“江医生,你真的喝酒了吗?怎么看起来好像跟平常也没什么不同。”

江畅然抬手解开领口的纽扣,露出线条分明的脖颈与锁骨,颈侧的齿印已淡成一小片红痕,他缓声道:“酒精味,要闻闻看吗?”

沈云飞撇开眼,连忙推辞:“这倒不用。”

眼前的道路早已熟记于心,沈云飞的手心却仍紧张得冒出薄汗。

他提心吊胆的行驶,幸好没有出现什么意外状况,越野最终平安到达租屋楼下。

一路上江畅然都一反往常的,非常安静的闭目养神,下了车也只是沉默地跟在他身后,好像真的是因为应酬累着了。

打开房门,回到安全领域,沈云飞绷紧了一天的心弦终于完全放松下来。

他将礼袋搁到桌上,告诉江畅然里面是甜点,想吃的话随便拿,便往厨房去,打算为对方兑些解酒的饮品。

粘稠甜腻的蜂蜜刚舀进注了温水的杯中,他就听到江畅然在客厅突然出声问了一句:“东西是谁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一脸疑惑地端着杯子,搅着蜂蜜水从厨房里走出来,看见温凡送的甜甜甜圈礼盒已经从礼袋中取出被放置在一边,而桌旁的江畅然正面色不虞地捏着手里一个粉色的信封。

类似的场景好像在很久以前见过,沈云飞倏然反应过来。

那个该不会是情书吧?

沈云飞边走近江畅然,边回应道:“甜品是同事顺路带给我的,这个信封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你是从礼袋里拿出来的吗?”

江畅然点点头:“可以拆开吗?”

沈云飞:“可以,看看吧。”

精致的信纸展开,一行工整的印刷字出现在两人眼前。

“期待再次见到你,予甜蜜与笑意。”

沈云飞对这莫名其妙的句子感到迷惑,他翻看信纸,也没有找到任何署名或落款。

“你同事叫什么名字?”江畅然冷声问道。

沈云飞:“姓温……但我觉着这应该跟我同事没什么关系,兴许是有人放错了?也可能是给他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畅然挑眉:“你很了解他吗?”

沈云飞放下信纸,觉得这话语气怪怪的,他解释道:“也不能算多了解吧,只是单纯觉得他不会干这样的事。”

他将手中的杯子递给江畅然:“喏,喝点蜂蜜水解解酒。”

江畅然垂眸接过玻璃杯,淡橙色的糖水暖暖的,蜂蜜的甜香味飘散在空气中。

沈云飞觉着这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一张没头没尾的信纸罢了,他侧身走向卧室,安排道:“今天你睡床吧,我去换个睡衣就出来。”

等到他换好舒适的米白色棉质睡衣,抱着备用的被子走出来时,江畅然正坐在沙发上,仿佛在思考些什么,神情似乎比之前还要消沉,他手握着杯,其内的水一口没动。

沈云飞暗想:难道是醉懵了?没可能吧。

他问道:“怎么了?江医生,你不舒服吗?”

江畅然摇摇头。

沈云飞顿了下,又问道:“难道你对蜂蜜过敏?”

江畅然轻笑出一个气音,他拍了拍旁边的空位,说道:“云飞,坐这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听话地坐在江畅然身旁,骤然拉近的距离让他联想到早上的事,不由感到些许心虚。他抱紧了怀里松软的被团,像抱着个大抱枕,填补了部分安全感。

江畅然敛眉说道:“你好像很招人喜爱。”

沈云飞以为他只是在说那个粉色的信封,回答道:“没有吧。刚才那张纸署名和落款都没有,肯定是误会。也许是商家的新型宣传手段呢。”

江畅然:“早上你说不喜欢……”

还没等江畅说完,沈云飞紧张地抢过话头:“我不是那个意思。”

胸腔内咚咚作响,他将脸埋入绵软的被,闷声道:“我那时只是说错话了,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江畅然觉得沈云飞这幅害羞的样子也很有趣,他用手支着头,看着对方微微泛红的耳尖,沉声问道:“那你是想跟我说什么?”

沈云飞虽然在心底做了早晚要面对这个话题的准备,但究竟要回应什么,弥补些什么,他却一直没理出答案。

既然无法回答,就只能将问题抛给对方。

沈云飞吸了口气,问道:“江医生觉得,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墙壁上时钟秒针掠过的滴答声响清晰可闻,沉默的时间越长,沈云飞的心就越沉。

耳畔传来响动,轻微汩汩声意示身旁的人终于喝下杯中的蜂蜜水。

沈云飞硬着头皮,从棉被中侧过脸看向江畅然,只见男人刚刚放下玻璃杯,殷红舌尖在嘴角一闪而过。

墨色眼眸凝视着他,其间的情绪晦暗不明,窥探不出任何倾向。

沈云飞只觉这一刻江畅然的瞳色真的很深,让他想到一口映着淡淡月光的古井。

“如果你只会和喜欢的人上床的话,或许我们可以是恋人。”

温热手掌抚上后颈软肉,沈云飞眼睫颤动了下,有些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但我不会满足于单纯的恋人关系,也许你现在还无法理解。”

语气中似乎带了些微不可查的落寞。

江畅然探过身,用额头抵着沈云飞的额,两人发丝交缠,鼻尖轻轻蹭上鼻尖。

沈云飞几乎是在对方的热息拂上面颊的一瞬间就闭上了眼,身上像迅速过电一般汗毛竖立,心脏紧张地跃动着,却分不清是畏惧还是兴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挨得很近很近,好像羽睫都可以相触。

误入手心的吻最终印上前额,柔软又湿润,带着些蜂蜜甜味,香槟酒味。

“早点休息吧。”

江畅然起身准备离开,却被拉住了手。

沈云飞用指捏着江畅然的掌心,小声说:“我确实没明白,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在无形中捕捉到一丝即将转瞬即逝的勇气和冲动,宛若一烛渺小微弱的火苗,在疏离的风中闪动最后一星亮光。

“但如果是你的话,做恋人……我会负责的。”

说出这句话,沈云飞脑子里嗡嗡的,像是要撕裂般,一半在欣喜坦率,另一半在惶恐越界。

视线中,他能看见拉住江畅然的那只手被倏然握紧,随即对方转过身来,自己的下颌被捏住,从被团里抬起。

沈云飞还没来得及看清江畅然的表情,吻就已经落下。

唇肉亲密相触,舌尖轻贴齿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只带了薄茧的手从下颌游移到颈侧,指尖用了些力揉弄喉骨,沈云飞有些难受得嘤咛出声,软舌就乘机侵犯入境。

甘甜味逐渐盈满两人的唇齿,溢出的晶莹涎水从嘴角缓缓滑落,令人面红耳赤的交融声一遍又一遍撩动着神经。

除性交外,接吻是人类最能表达爱意的方式。

人体中,牙是最坚硬的骨,舌是最柔软的肉。

相吻的彼此收敛尖锐锋芒,将肉体最软和的一部分交付出去,妄图唤起深藏在层层隔阂后的魂灵共鸣。

沈云飞模糊感觉到这个深吻和此前的都不同,或许是力度,亦或是心动的频率,血液的流速……总之有什么被打破又重塑,他好像能理解渴吻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上瘾。

眼前渐起氤氲,潮红的唇舌暂时分开,暧昧相连的银丝在两人的喘息中断裂。

沈云飞怀中的被团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拨到了一边,江畅然用双臂把人抵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气息不平地问道:“以前你也这么撩拨过别人吗?”

沈云飞被亲得有些懵,软声回问:“什么别人?”

拇指抚上沈云飞仍在开合着微喘的湿润红唇,江畅然垂眸道:“比如朋友、同学、同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缱绻的氛围逐渐凝起焰色的冰,沈云飞握住他的手腕,带了些微怒:“为什么你会这样问?我看起来很随便吗?”

江畅然一怔,随即俯下身,想把人搂进怀里,却被沈云飞用手按住了肩作抵抗。

像正在顺毛的猫因突然被踩到尾巴而生气,沈云飞拧眉撇过头,躲掉对方捏着下巴的手,羞恼道:“我也不知道你以前是什么样的,也会跟自己的病人随意接吻上床是吗?”

江畅然嗓音低哑:“不会,我只有你。”

沈云飞边往侧旁挣动挪移,企图摆脱江畅然的桎梏,边回击道:“那真是奇怪,为什么是我?我有什么特别的?”

江畅然并没有坚持困住他,尽管那轻而易举。

沈云飞趁机缩到沙发的另一角,见江畅然没有及时回声,他急忙起身踩上拖鞋,边说着:“之前的话就当我是在开玩笑,你忘了吧。我们只是同租的室友而已。”边快步逃向卫生间,以掩饰内心的慌乱。

自来水哗啦啦的流淌,他捧起冰凉的水往仍有些发热泛红的脸上扑,想借低温浇灭烦躁的怒意,驱散徘徊的悸动。

心间一股酸意涌起,他委屈地想着,这种承诺自己也是第一次说,凭什么就被对方当做是滥用的话术。

水流声太嘈杂,沈云飞没能听见江畅然那迟来的回应。

“你于我是唯一最特别的,只是你不记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冷静下来后,沈云飞顺便泡了个澡,意图让流逝的时间冲淡刚才的尴尬。

他随意拨弄着浮在水面的小泡沫,出神地思考着。

从江畅然的言谈与用品就可以明显察觉出他跟自己不是同一个阶层的人。

能让助理送行李上门的人,再找个更安全的居所也肯定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上过两次床,说深情太过,说相识太浅,为什么非得要住在一起呢?

沈云飞将半边脸沉入水下,从口中吐出气,泡泡争相涌现又迅速破裂,咕噜噜的,宛如快速升起又跌落的情绪。

池中的温水慢慢变冷,他起身靠坐,抹了一把脸,凉薄地想,也许对方只是觉得方便做爱而已。

毕竟自己没有钱,也没有什么可依靠的权势,能够图谋的,也只有这具还算年轻的身体。

沈云飞咬着微微泛红的下唇,皱眉思忖起刚才江畅然所言的不满足单纯的恋人关系。

可是能超越恋人关系的又是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亲人关系?还是说那种开放式关系?

……有钱人的游戏,怎么可能会是前者呢。

沈云飞觉得自己连指尖都变得冰凉起来,他轻叹了口气,将浴池的水放尽,擦净身上的水渍,换好睡衣,面无表情地拧开门。

江畅然就抱臂靠站在门旁的墙壁,他也换下先前那套庄重的深色西装,套上了休闲随性的灰黑色短袖长裤。

他站在那等了有一段时间了,原本想着如果沈云飞再不出来就直接进去,刚打算动身,对方就拉开了门扉。

四目相对一瞬,沈云飞先错开了眼。

他微微侧身,想避开江畅然走回客厅,冷淡的情绪从肢体动作中一览无余。

江畅然拽住他的胳膊,认真说道:“云飞,刚才你说的那句话,我不想当做是玩笑。”

沈云飞挑眉:“哪句?”

江畅然将双手放在沈云飞的肩侧,形成一个意欲掌控的姿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垂眸看着他,声音低柔:“我们做恋人那句。”

沈云飞后撤一步拉开两人间的距离,他看向一旁,冷声道:“江医生还是慎重考虑吧,你我不见得有多合适。”

他抬手想要挡开江畅然的钳制住他的手臂,没能成功,还反被人抓住了手腕。

“放手。”沈云飞皱眉道。

江畅然纹丝未动:“不试试怎么会知道呢?”

明明是问句,语气却仿佛是在下最后通牒。

沈云飞摇着头,用了力去挣脱,可是没能撼动对方分毫。

“你放开我!”

“不答应吗?”

沈云飞心想,这人怎么这么难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做出退让,声色却坚决:“好啊,那就试试看吧。这房子我交的租金是一个月的,下月到期后我不会再续租了。这期间你想要我做恋人还是做情人都可以。”

既然一时摆脱不了,那就陪对方玩玩吧。

反正他也不亏,一个月的时间,够双方喜新厌旧的了。

江畅然松了手,转而抚上自己的眉眼,手背遮掩住神情,似乎在尽力克制什么。

沈云飞刻意不去在意对方的反应,他轻轻拧动被捏得有些疼的手腕,背过身说道:“没别的事我就先睡了,你喝醉了,也早点休息吧,晚安。”

他头也不回地走向客厅,迅速窝回沙发里,扯过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团了个完完全全。

黑暗安宁的被窝将声响隔绝于外,只留纷扰心绪在脑中不断叩问拉扯。

沈云飞辗转反侧了很久才睡着,最后因为被子里太闷,身体本能的由蜷缩状态舒展开来,露出沉眠中的脸。

夜色深沉,明月高悬。

不知哪盏室外灯散发出的微弱光线将本应漆黑一片的客厅映出些许轮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沙发上躺着的人呼吸绵长,根本不会察觉到落到身上的灼热视线。

江畅然坐在地上,靠在沙发旁,曲起一条腿,手肘抵在膝上支着头,就这么沉默地看着沈云飞的睡颜,不知已过去了多久。

冰蓝色小玻璃瓶在他的指尖不断上下翻转,气泡于其中慌乱跳窜,但逃不出透明封闭的瓶内。

墨色双眸中闪过一抹凌厉与疯狂,江畅然把带了体温的玻璃瓶贴在沈云飞的唇侧。

O-76744的药效很快,服下后几分钟内,人的心跳与呼吸就会完全停止。

江畅然倾下身,薄唇也贴上瓶身。

深夜中,两人的双唇隔着冰蓝的毒药相贴,仿若接了一个带有死亡色彩的吻。

“晚安。”

男人的唇瓣开合,如此无声说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滋啦啦的微响声模糊回荡,很好闻的煎香味钻进鼻腔,沈云飞晃神片刻,迷迷糊糊地从沙发上坐起身。

他撑了个懒腰,揉揉眼,茫然地看了看四周,才想起来昨晚上自己是睡在客厅。

窗外天色昏亮,还未到闹钟该喊醒人的时间。

而那不同于往常的声响和香味仍在持续,沈云飞挠挠头,忽然意识到什么。

他打了个激灵,连忙掀开铺盖,起身走向厨房,悄悄扒在门框旁。

江畅然背对着他,正熟练地将平底锅中的煎蛋和吐司翻面,随后把灶火一关,伸手从旁边的橱柜里拿出瓷碟清洗,准备将美食装盘。

一系列操作行云流水,好像对方早已熟悉这原本久不生烟火气的地方。

“醒了就去洗漱,还是说你想先尝一口?”

江畅然边说着,边继续手上的动作,连头都没回。

沈云飞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含糊的“恩”了声,转身离开。

等他洗漱完换好服饰出来时,江畅然已将餐具摆齐,坐在桌旁,似乎正回复消息。

“唔,谢谢你。”沈云飞看着圆盘里飘香的早餐,开始内疚地在心底检讨自己昨天对江畅然是否太凶了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畅然微微颔首:“吃吧。”神色一如往常,仿佛昨天他们间的那些不愉快完全没发生过。

因一个人独居,沈云飞基本不用厨房,租屋的冰箱里只有吐司,而鸡蛋得早上现买。

他咬着外酥里嫩的煎蛋想了想,问道:“你是不是在这儿睡不惯?多早醒的?”

江畅然只答:“这里挺好。”

沈云飞心里的愧疚又多几分,他将盘中的食物吃得干干净净,真心夸赞道:“真的很好吃。你经常自己下厨吗?”

江畅然的嘴角浮现一抹浅笑:“偶尔吧。你喜欢就好。”

沈云飞垂下眼眸,只轻轻点头。

温柔体贴总叫人难以抗拒,且又能轻易唤起亏欠心理。

一如昨日晨时,江畅然开车,沈云飞窝在副驾驶中滑动手机屏幕。

不同的是这次他没再处理工作消息,而是浏览起家居相关的商品。

昨晚那句“一月到期后不续租”其实气话的成分比较大,但也的确有出于与对方保持距离的考虑在。

考验总会划定出具体时间,以便将本应无常的改变框定出具体的演化方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比起通过这一个月试探出江畅然的真实想法,沈云飞其实更想要明晰自己的心意。

他拒绝过很多人,并非是那些人不好,而是因他没办法给出他们想要的东西。

似乎这确实是第一次,悸动不已的,打心底里如此想了解一个人。

沈云飞微过侧首,用一种自认为不会被发现平静神情,将眼神余光落在江畅然身上。

江畅然仍直视着前方,假装什么都没感觉到,语气轻松道:“今天事务不多,下班后我来接你。”

沈云飞一愣,心漏跳一拍。

他撇过脸说道:“好的,谢谢你。但我也可能会加班,如果比较久的话你就先回去吧。”

江畅然轻蹙起眉:“你这周什么时候离职?”

沈云飞瞥见渐渐接近的熟悉大楼,小声道:“呃,是这样,我可能暂时又不离职了,这两天调岗去做助理……”

刹车被重重踩下,尖锐的摩擦声划过路面。

身体突然不受控地朝前扑,沈云飞急忙撑手靠向中控台。

“抱歉。”江畅然松开安全带,探过身扶住沈云飞的肩膀,关心道:“没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有些惊魂未定,但还是摇了摇头:“没事。”

江畅然:“调岗的事,是你愿意的吗?”

沈云飞边调整着呼吸,边回答:“……虽、虽然知道的挺突然的,但也说不上多排斥吧,新上司人还不错,也不用再费心找工作的事。”

江畅然没继续说话,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沉默一阵,沈云飞也缓和好了,他拿起提包:“那,我就先走啦?”

江畅然收回手,温和地说:“恩,路上小心。”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还是今天出来的比较早,大厦电梯里的人少了很多。

可办公室里已经黑压压一片。

沈云飞留意了几个路过同事的着装,一改往日较休闲舒适的打扮,均是严谨的西装或OL套裙。

规则笔挺的服饰与人们不自觉微蹙的眉头让空气也弥漫起紧张气氛,像有根看不见的弦紧绷着,不知何时就会断裂。

温凡也罕见地穿着西装三件套,不过正埋头伏在桌面上,似乎在打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戳了戳正在流哈喇子的温凡,小声问道:“今天是要开什么大会吗,大家都穿得这么正式。”

温凡边扯起纸巾擦嘴角,边顶着睡得翘毛的头发低声道:“据说因为昨天陈姐的事,人事部要加紧裁员面谈,可能穿得体面些会更有谈判底气?不过也说不准他们也要参加其他公司的面试。”

沈云飞有些惊讶:“陈姐昨天那个情况,人事部竟然还要加快面谈的速度吗?”

他看向陈果的座位,那个常见的马克杯和那些堆叠的文件已消失不见,桌面上干干净净的,抹去了一切痕迹,像是个没人坐过的新工位。

沈云飞在心底犯嘀咕,这是连后续的工作交接都不用吗?

温凡两手一摊表示:“我也不能理解。”

温凡理理头发,小心问道:“飞哥,咱们的交接什么时候开始呐?”

沈云飞收回视线,摸出手机:“我跟赵组长约下时间吧。”

赵良秋对沈云飞选择实习生温凡这件事倒也不是很意外,他将两人叫到办公室,随意问了温凡一些简单的项目问题,就同意了由温凡接替沈云飞的项目工作。

赵良秋摸出烟盒,刚要抽出两根,突然想起这俩小年轻都不抽烟,又讪讪地塞了回去。

他轻咳两声,略显郑重又带着慈蔼说道:“那恭喜你啦!温凡,在组里好好干,我看好你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凡嘴角高扬,笑得一脸开心:“好的!赵哥!”

晃眼间,沈云飞仿佛看到了之前的自己。

他低头摸摸鼻尖,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数月间,许多人事物都变了,现在结果看起来似乎还不错,但却令人提不起高兴的劲儿。

是为什么呢……

赵良秋:“对了,小沈,还有件事需要拜托你一下。这几天上级安排我去隔壁市出差开会,有些组内的事情可能没法及时处理,你帮我照看一下。”

沈云飞不解道:“我记得上次您去开会,是由同级别的组长代管。”

赵良秋:“是呀,按规矩说其实该交给林东允暂代的,但是这两天那家伙都没来公司,也联系不上,不知道是出什么事了。”

赵良秋起身拍拍沈云飞的肩,说道:“别担心,你现在的职级做组长代管是没问题的。有重大问题可以联系我,你权当简单锻炼一下,也对之后去霍总那有帮助。”

沈云飞只好点头应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通知框内,绿色进度条缓缓推进,距离文件传输完毕还有15分钟。

温凡乐呵呵地跑楼下去买咖啡,沈云飞则忙着继续打包传送剩下的工作文件。

他专心致志地盯着屏幕,全然没注意另一个身影靠近了桌旁。

略带埋怨声音响起:“小沈,昨天咱们说的,你项目交接的事情,现在该开始了吧?”

沈云飞一愣,抬眼看去,是李平宇。

他解释道:“李哥,不好意思,经过赵组长审核,我手里项目交接的确定人选是温凡。组内的通知应该之后就会发布。”

李平宇涨红了脸,满眼的难以置信,大声道:“啊?不是说好了是我吗?你什么意思啊?!”

办公室内其他人纷纷转头朝这边好奇地张望。

沈云飞也被李平宇这声量激得紧张起来:“我什么时候说过就确定是你了?”

李平宇大喘着气,面红耳赤:“温凡还只是个实习生,他能干得了?我知道了,就因为他给你送礼,我没送是吧!”

沈云飞也从座位上站起身,他努力稳住声线,尽量语气平静地说道:“李哥,你冷静些。我没有收礼,也不需要为这种事收什么礼。工作交接本就看承接能力和意向,李哥你手里已经挂了很多推进中的项目了,温凡虽然经验有点欠缺,但人好学,最近的成果你也认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平宇打断沈云飞的话:“认可什么?就他做的那么糟糕的东西,连我十分之一都赶不上。”

沈云飞眉头一拧,急道:“那昨天他做的项目文件你直接……”

赵良秋不知何时已站在不远处,突然冒声道:“好了好了,吵什么呢?”

李平宇一脸委屈:“赵组长,沈云飞的工作就交接给实习生?这对客户是不是太不负责了。”

到底是谁对客户不负责?

沈云飞竟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赵良秋扫了眼围观的众人,悠悠道:“你们肯定在沟通上有什么误会,来我办公室说吧。”

玻璃门一关,将八卦议论声隔绝在外。

赵良秋倒了两杯水递给还在气头上的二人。

沈云飞接过纸杯,只搁一旁,他侧脸看着窗外飘飞的云,试图平稳情绪。

李平宇顺从的喝了口水,说道:“其实吧,我也不想闹得这么难堪。只是昨天下午小沈特地拉我开会,说要把手里的工作交给我,让我做好准备。我事情都梳理好了,今天又跟我讲换人了。您说说,这也不合适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听了这话,额角青筋绷起,拳头握得绑紧。

他在心里默念数遍:这是公司,不能打架……要被扣钱,还会被辞退。

深呼吸几口气后,沈云飞咬着牙说道:“昨天下午,是李哥您拉我去会议室问我后续工作交接的事,我跟你说清楚第二天会由赵组长公布人选,但从来没有跟您承诺过一定是您来接替我的工作。”

李平宇摇摇头:“唉,你就欺负我没录音吧。”

沈云飞:“我也希望有录音,这样大家就可以知道到底是谁在搬弄是非。”

赵良秋一脸玩味,仿若已经看穿了些什么。

他点起根烟,打开电脑敲击了几下,问道:“你们昨天呆的是几号会议室?”

李平宇:“啊?”

沈云飞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离我办公桌不远,应该是4号会议室。”

赵良秋点了点鼠标:“大概下午几点谈的?”

沈云飞:“三点半左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良秋将电脑屏幕一转,一份视频录像呈现在二人面前。

音量调到最大,李平宇面色惨白。

两人昨日的对话声无比清晰的在办公室内回荡。

视频时限不断向前推进,烟身上的火星缓缓向尾燃烧。

赵良秋在吞吐烟雾中听完了整场录音,他抬手把烟摁灭,朝李平宇说道:“老李,这录像录音我都给你调出来了,不能算欺负人吧。”

李平宇垂头抿住嘴,一声不吭,汗液顺着鬓角滑下,脸涨得比刚才还要红。

沈云飞反倒放松许多,他喝着杯里的水,庆幸还好刚刚没冲动。

监控器真是一项伟大发明。

见两人都不言语,赵良秋又缓声道:“小沈,你先去忙吧,我跟老李谈谈。”

事实既然已经清楚,再继续纠缠或嘲讽并无益处,只是浪费时间罢了。

沈云飞也不做停留,起身瞥了眼李平宇,就利落地迈步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还没走回工位,远远地就看见温凡在朝这边探头张望。

沈云飞刚坐下,温凡就递上咖啡,小心翼翼问道:“飞哥,你跟李哥咋了啊?我一上来就听说你俩好像吵架了,还跟我有关?”

沈云飞想了想,李平宇说的那些话既不符合事实,又着实伤人,没必要再复述一遍,于是语气轻松道:“没什么,意见不合而已,跟你关系不大。赵组长已经清楚真正的事实经过了,正在和李哥谈话。”

他抬手弹了下温凡支得过近的脑门:“我还要整理文件,你负责写一下工作交接的邮件告知吧,后面就发给客户了。”

温凡“哦”了声,摸着头,一脸半知半解地转过椅子去继续忙碌了。

日光由亮白转至明金,最终沉淀为夕红。

沈云飞一手敲着键盘,一手端起桌上的咖啡杯,发觉过于轻飘飘,内里的液体已在不知不觉间饮尽,又无奈放下。

他起身撑了个懒腰,拧动了下有些发僵的脖颈,默默在脑中盘查该整理项目的内容是否都已妥帖交接。

温凡的表情渐渐由刚得知能在公司留任时的容光焕发,转变到面对各类繁杂的项目内容及进程时的困惑焦虑,到现在已是摊倒在座椅上,奄奄一息。

他愁眉苦脸道:“飞哥……你真的下周就搬去楼上了吗?可不可以晚点走,没了你我可怎么办啊?”

沈云飞捏捏眉心,睁了只眼:“这就不行了?当年前辈们把事情甩给我的时候都是东传一个西传一个,好多环节都有遗漏。可不像现在,还给你一份份打包好,还标注了后期各种注意事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凡惊讶道:“啊?他们这么不讲流程?”

沈云飞低声道:“这也不是流程的关系。如果不需要再对后面的事负责,大家自然想的是越快摆脱越好。”

温凡冒出星星眼:“哇,那飞哥你真有责任心。”

沈云飞卷起一叠薄薄的文件纸朝他敲去:“别硬夸!我只是还要在这干,不想把手上的事搞得太糟糕而已。趋利避害,人之本性罢了。”

温凡哈哈笑着接下那一敲,转而问道:“哎,这快七点半了,我们要不要点个外卖?张绵跟我推荐说这附近有家焗饭还不错。”

沈云飞靠坐在桌旁,边拿起手机点开软件,边说:“哪家?名字报一下,我看看。”

温凡:“好像叫……”

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沈云飞眼眸一颤,是江畅然的来电。

低沉好听的声音从听筒传出:“云飞,还在加班吗?”

“唔,快好了。你到了吗?”沈云飞有些心虚地踱了几步,他完全忘记江畅然会等他下班的事了。

“恩,就在你们底楼停车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的,我马上下来。”

见沈云飞挂断电话,温凡八卦道:“有情况啊飞哥,是不是嫂子叫你赶紧回家吃饭。”

沈云飞作势要踹温凡一脚,温凡边灵巧的闪避开,边笑道:“哎,你急什么?我说准了是不是。”

沈云飞抬手把电脑一合,提包一拎:“是个头,你自己好好熟悉项目吧。我回家了。”

温凡:“别啊飞哥,等等我,我收拾下就来,一起下楼一起下楼。”

沈云飞没理他,拎着包就快步往电梯去,在昏暗的转角处差点撞到一个人影。

他边低声对对方说着抱歉,边往后退了几步。

“不用,小沈,你不用跟我说抱歉。我才要向你道歉。”

沈云飞抬眼看去,竟然是李平宇。

他弓着背,低着头,头顶灰灰的,仿佛几小时内长出不少白发,西装袖口皱巴巴的,看上去比上午颓唐多了。

“李哥……”沈云飞不知该说什么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前李平宇那副颠倒是非的泼脏水模样着实可恶,但此刻又显得那么可怜。

像株被雷雨打蔫了的弱草,像个被人遗弃在角落的旧纸箱。

“对不起,小沈,之前是我的问题。我记错了。”

李平宇抽搭了下鼻子,抬起那张布了皱纹的脸。

“没事,我没放在心上。我先走了,再见。”鞋尖往另一侧转动,沈云飞打算绕过对方径直离开。

他对李平宇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

“年纪大了可能就是这样,唉,脑子不太够用了。你别生气就好……人事部已经通知我面谈了,多半下周就离职了,你也不用再看见我。”李平宇低声喃喃着,有点哀怨又有点伤感。

沈云飞停住了脚步,心情复杂地回首说道:“李哥,我没生气了,你不用再道歉。工作上的事,也只能看安排……祝你一切都好。”

“……谢谢,谢谢。”

背后的声音渐渐淡远,沈云飞垂眸向前方走去。

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有时就是这样,在对峙与体谅间反复横跳后匆匆而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红色荧光数字慢慢由低走向高,急切的脚步声踏得比数字快得多。

“哥!等我啊!”

温凡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原本板正的西装都变得凌乱。

他一手搭着沈云飞的肩,大口喘气:“呼,还好电梯还没到。”

沈云飞挑眉:“就这几步路跑成这样?”

温凡:“还不是加班加的,我都没空去打球了。对了飞哥,你有没有喜欢的运动……”

“叮——”电梯到达指定楼层的声音响起。

沈云飞下意识回过头去,在拉开的门扉间对上一道熟悉的视线。

“江医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抱歉,是不是等久了?”沈云飞踏进电梯。

“没有。”江畅然轻声回应,看似随意地抬手在沈云飞肩头拂过。

两人稍显亲昵的言行让温凡愣在原地,他后知后觉地问道:“你们认识?”

沈云飞纠结片刻:“这位是我的……室友,江畅然。他在对面大厦任职心理医生。”他没抬眼去确认江畅然对此说法的意见,就又侧身介绍道:“这是我同事,温凡。”

江畅然微微眯眼:“你好,温先生。”

“江医生好!叫我小温就行。”温凡憨笑着站到沈云飞身旁,弯腰摁下到达一楼大厅的按键。

密闭空间缓缓下降,三人沉默几秒后,温凡哪壶不开提哪壶:“感觉飞哥你之前好像一直是一个人住,怎么突然就合租了,你们以前是同学吗?”

沈云飞扶额:“这两件事有什么必要关联吗?不是同学就不能一起合租?”

温凡挠挠头:“也不是。你俩站在一起给我的感觉,看上去就像成绩很好的学霸精英,开学典礼时会被校长叫上台发言的那种。”

沈云飞想了想:“一般学生代表是在校长之前发言。”

温凡震惊:“啊?我就随口举例,你不会真去发过言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无语转头看向电梯内跳动的数字,心道不能再理会温凡这奇怪的脑回路了,否则连自己的思维也被带得跑偏。

江畅然忽然开口:“云飞从小就很优秀。”

沈云飞的耳廓肉眼可见的漫上一片绯红,他蹙着眉,满眼疑惑地望向江畅然,却只得到对方一个温和的微笑。

温凡在一旁恍然大悟:“你们原来是发小。我就说嘛,现在要找一个合适的合租人可太难了。就我租那房子楼上那户……”

电梯门合乎时宜的到站开启,打断了温凡的侃侃而谈,和沈云飞快要说出口的澄清。

温凡先一步走进大厅,发觉身后两人没有跟上,便回首问道:“恩?你们不走吗?”

沈云飞摁下负一楼与关门键,比了个“再见”的口型,在温凡惊讶又羡慕的目送下挥了挥手。

江畅然摩挲下巴:“姓温的同事就是他吗?”

沈云飞捏着眉心:“是。”

“恩,挺健谈的。”

“……”沈云飞暗想,温凡估计是今天太兴奋了,倒也不必健谈得像哪家的傻大儿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坐进车中,沈云飞看了眼时间,念及早餐是江畅然做的,于是问道:“晚上想吃什么?我请客。”

江畅然边转动方向盘,边道:“回去吃吧,我买了食材。”

沈云飞:“?”

他转头看向后座,果然已经多了两个大号白色塑料袋,里面隐隐约约突出各种或圆或方的形状,看来买的还不少。

“什么时候去买的,话说买了什么啊?”沈云飞好奇道。

“肉和菜。”江畅然简略回答。

等回到租屋,看江畅然从袋中一件件的取出食材和各式调味品的瓶瓶罐罐,甚至还有厨具,沈云飞才意识到原来厨房里可以有这么多东西。

肉是西冷牛排,菜有西红柿、洋葱、欧芹、蘑菇……

他将蔬菜一个个取出摆好,看着碟盘中那两片颇有厚度的肉,小声嘀咕道:“唔,是打算做煎牛排吗?有点丰盛啊。”

江畅然挽好衣袖,拿过装着海盐和黑胡椒的小罐,对沈云飞说道:“可以帮忙切下菜吗?我来处理肉。”

“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说不怎么亲自做饭,但以前沈云飞也没少帮过厨。

江畅然简单交代过先后要备哪些菜,沈云飞端着盆,边听着,边将待切的蔬菜一一挑出洗净。

清水流过,番茄鲜红的色泽更加饱满,引人垂涎。

饥饿感开始萦绕,沈云飞咽了咽口水,看了眼江畅然那边。

细小的盐晶和胡椒粉均匀铺洒在切好的厚肉片上,橄榄油滑遍锅底,渡上一层淡黄色的膜,随着灶火加热慢慢飘出淡淡的果香。

腌制好的牛排肉被摊在锅里,油水相接间冒出起伏的气泡,滋滋作响,清新果香和着肉脂香味一下就迸了出来。

夹着肉片翻过面,原本鲜嫩的肉红色被煎烤为诱人的焦糖色。

“蒜好了吗?”江畅然盯着锅里的火候,朝沈云飞摊了只手。

“给。”

沈云飞在他手心放上几瓣刚剥好的蒜,眼馋地看向锅里正被煎出汁水的牛排,简直要挪不开视线了。

越发觉得腹内空空,好饿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忽然锅中几点油星飞溅,沾到了江畅然藏蓝色的衬衫前胸上。沈云飞见状转过身拉开几个抽屉翻找了一番,却都没找到围裙。

看来要买一件,他在心里默默记住。

火收得小了些,混了黄油的美味汁水粘稠烫热,咕噜咕噜的团围在褐黄韧嫩的肉排周围,亟待出锅装盘。

“其他菜切得怎么样了?”江畅然抬眉问道。

可能是刚才开了点小差的缘故,沈云飞被问得有些紧张,他抬手抹了下不知何时沾在的眼角水渍,说道:“洋葱切过后还有蘑菇,马上就好了。”

话音还未落地,眼睛就泛起一股无法忽视的辣痛。

泪水几乎在一瞬间就盈满视线,沈云飞放下菜刀,下意识就想用手去捂住眼,却被及时拉住手腕。

“别揉。”

江畅然的声音就在身侧,沈云飞安静的停止了动作。

他闭着眼,垂着手,呆呆地站在原地,等待对方下一步指引。

先是灶火熄灭的咔哒声,然后自来水被打开又关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带了些潮气的手掌拢住他的脸侧,温热呼吸若有若无的相触,柔软又绵湿的纸巾轻轻抚在眼周。

“可能是洋葱……”为了掩饰闹耳的心跳声,沈云飞找了些话说。

“恩,现在睁开眼试试。”

江畅然垂眼看着那双漂亮的琥珀眸缓缓睁开,还盈着层薄而晶莹的水光,眼眶微红,有点楚楚可怜的意味。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掌心温度有些发烫。

“感觉好多了,谢谢。”沈云飞有点受不住被江畅然这样一瞬不瞬的,带着侵占感的眼神盯着看,他微微侧头望向一边锅里的牛排,故意引开注意:“那个就做好了是吗?”

“剩下的我来切吧,你把牛排用锡纸包过后,装到盘里就可以端去桌上了。”江畅然放了手,转而去拿起刀。

“哦,好。”沈云飞听从指示,与他错身而过。

配菜就着煎完牛肉剩下的油简单的翻炒了一下,没过几分钟也上了桌。

沈云飞把要用的餐具摆放整齐后,就坐好了等江畅然,

为了掩饰自己饿得很明显,他甚至还动脑子去回了几条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分钟过去后,发觉对方还在厨房里一直没出来,他才打算起身去看看。

红色液体顺着透明杯壁淌入酒中,融合得毫无破绽,只有液面上升了微不可查的几厘。

“还有什么需要做的吗?”沈云飞走进厨房。

“没有了。我买了酒,一起喝?”江畅然转过身,双手已经各端了杯红酒。

沈云飞愣愣地点头,喃喃道:“你平时都吃这么好的吗?”

江畅然将右手的酒杯递给沈云飞,看着他说道:“今天也是第一次,以后我们可以经常这样。”

以后吗?沈云飞想,好像也不错。

银亮刀锋将煎好的牛排划开,滑嫩醇香的牛肉合着些许酸甜的配菜一起入口,厚重中夹着清甜。

“太好吃了。”沈云飞嘴里还嚼着肉,腮帮略微鼓起一个弧度,他竖起大拇指,对江畅然的厨艺表示十分认可。

江畅然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黑眸亮晶晶的,似有流光浮动,明明是在接受夸奖,却显露出一种近乎宠溺的神情。

酒足饭饱后,两人分别收拾洗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看着洗手池旁多出来的一套灰色牙刷与陶瓷漱口杯,再次明显感到他现在正与江畅然同居。

吃住同行,共居一室。

同居其实分很多种,与家人,与同学,与朋友,与恋人。

形式上无非是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但实际上却大有不同。

有时候人与人的距离再如何贴近,心意也难以完全相通。

他迷糊地想着,现在他们到哪一步了呢?

薄荷味牙膏很快用醒神的清凉感席卷口腔,可还是无法阻挡混沌汹涌的困意不停攀升。

沈云飞用热毛巾洗了把脸,就觉得快睁不开眼了。

他暗忖着也许是今天太忙碌,又或许是晚餐过于美味,吃得太舒服了,才会这么犯困。

他打着哈欠走出洗手间,看见客厅里江畅然已经换好睡衣,正曲着一膝坐在沙发上,似乎在看一本厚厚的书,而沙发的另一侧搁着他昨天睡过的被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根据他们的约定,确实该江畅然睡沙发了。

沈云飞走到江畅然面前,垂头看了看纸面上的内容,全是晦涩难懂的外文和化学符号。

感觉那些扭曲的字符都开始手拉手跳舞了,他揉了揉眼,心道自己是不是快要困晕了。

“怎么了?”江畅然抬眸看着他,沉声问道。

“唔,没事。不早了,晚安。”沈云飞拖着步子走向卧房的方向,想起来应该要关灯。

他回首问道:“留小桌上那盏夜灯可以吗?大灯我这边关。”

“好。”

江畅然合上书,沈云飞关了灯。

浓稠的黑夜顷刻笼罩室内,唯有小方桌上一隅灯光,保留些微温馨的亮。

但沈云飞没有回到卧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在开关前沉默地站了会儿,然后咬着下唇转过身。

江畅然仍保持刚才的姿势,看着沈云飞一步步靠近。

困倦仿若延伸出无数双绵柔的手,拉扯着意识与躯体,想迫使沈云飞坠向沉梦。

沈云飞摸着桌沿,蹲下身来,仰着脸含糊说道:“恩……你个子比较高,睡沙发应该会不舒服。”

江畅然没有立即回声,他伸出手,食指指尖沿着沈云飞光洁的下颌滑到下巴尖,然后轻轻抬起。

“我的意思是,那个……”沈云飞顿了一下,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开口,没对这颇显挑逗的动作做出应有的反应。

暖黄灯光映照在沈云飞的面庞上,端正中带了些柔和的五官大体是放松的,但又微蹙着眉,眼眸茫然,恍然间有种优柔易碎的美。

江畅然呼吸一重,将拇指按上沈云飞那带了点红润的唇角。

残存的意识容不了人继续拐弯抹角,沈云飞索性闭着眼说:“一起睡床……”

黑暗像是击破防线的最后一发子弹,闭上眼后感觉立马就能睡着,只有模糊的听觉与触觉仍敬业地传导着与外界的联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身体有点不受控制的向侧方倾倒,却立刻被一只有力的臂膀搂住。

沈云飞本能伸手向前抓住了江畅然的衣襟,还没等他缓过神,双腿又对方被捞起。

“等等,你!”突然来袭的失重感刺激得他开始挣动,可这点气力完全妨碍不了江畅然把他抱到卧房的大床上。

身躯背叛了意志,一沾到柔软的床被就懒懒的不想再动。

沈云飞半睁着眼,神志还想抗拒,却又逐步滑向恍惚。

江畅然撑着手伏在沈云飞身上,眼神中温和绅士的一面一点点剥落,显现出掌控与霸道的本性。

他抬手拨开沈云飞额前垂落的发丝,用薄唇细致描摹他的眉眼。

“今天做了两顿饭给你吃。”亲吻落到耳鬓。

江畅然呢喃着:“你也喂喂我,好不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破碎话语在混沌睡意的缝隙中挤进摇摇欲坠的思绪。

沈云飞缓慢地眨眼,双睫颤动。

虽没听清具体内容,但能依稀意识到江畅然似乎在说想吃什么东西。

思考的齿轮在药物影响下逐步停转,他费力的抬起手,试图抓取最后一丝清明。

“我可以……学……”

指腹碰触到柔软的事物,但沈云飞已无力继续言语,更匡论去辨认摸到了什么。

他终是合上了眼,沉沉地陷入深眠。

江畅然:“……”

江畅然看着沈云飞按在自己唇瓣上的两指,有点好奇他到底想说什么?

他用手轻轻拍了拍沈云飞的脸颊,唤道:“云飞?”

无奈药效势头正猛,没能说全的天真话语就此断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底竟然浮现一丝后悔,像冰封的荒野上无端冒出不知名的嫩芽,江畅然摇了摇头,将那点悔意抛却。

米白色睡衣的扣子被一颗颗解开,白皙匀称的美好胴体展露在他面前。

沈云飞的胸膛有节律地起伏着,两点樱红的乳尖因触及到稍冷的空气而微微挺立,很快又在江畅然炽热的唇舌亵弄下完全硬立起来。

宛如将熟未熟的红豆,无辜被裹了层淫靡的涎水,让潮红蔓延至整个前胸。

江畅然的手自沈云飞的尾椎开始沿着脊骨一寸寸向上抚摸,肌肤细腻的触感叫他欲罢不能。

最终抚至柔韧的后颈,他侧身将人抱在怀里,凑近对方的肩颈。

江畅然先是舔吻着那处,后来想起今天电梯拉开的那一刹,沈云飞的肩侧搭了别的男人的手,便用牙凶狠地咬住了那块肩肉。

“恩——”

被迫深陷在睡梦中的人儿被咬得嘤咛出声,眉睫也轻皱起来。

江畅然松了口,拉开点距离观察沈云飞的神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凑近了看更好看,小扇子似的睫毛柔顺微翘,秀挺鼻梁下的唇瓣薄厚适中,唇珠平时不是很明显,但在接吻后又会微微泛肿,变得越来越诱人。

他倾身含住沈云飞的嘴唇,指尖在下颌处稍稍使坏,原本坚守城门的齿关就会对侵袭的红舌放行。

灵动的舌尖轻而易举地巡视过上膛与牙冠,逗弄着对方安静躺卧的软舌。

晶莹的口液从两人唇齿相交处溢出,鼻息相融,都是一样的薄荷味和淡淡的沐浴乳花香味。

同居的好处之一,是他们可以共享同样的味道,彼此都为对方所浸染。

江畅然睁开眼,满意地见到沈云飞的脸颊因他的深吻而泛起绯红。

只是可惜,睡着时看不见那双良善温柔的琥珀眼眸。

像太阳存了几缕辉光于其中,被注视的时候,总能让人感到些许暖意。

他放过了沈云飞的唇舌,转而吻向眼皮,将两人的湿润加印其上。

江畅然坐起身,一手掌着沈云飞细韧的腰身,轻轻上抬,另一手扒掉他下身碍事的睡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腻大腿无力的摊着,深粉色性器乖顺蛰伏于两腿间。

柔软臀瓣间,隐秘的穴口紧闭着。

他用指尖按揉后向内叩访,指节就立刻被热情的穴肉紧密包裹住,一股莫名的吸力催动着他往更深处摸索。

“唔恩……”

穴腔内一处敏感点被反复揉弄,沈云飞拧着眉,难耐的轻呼出声,精神还没醒来,这声呻吟几乎是顺应本能的从喉间挤出,音调又细又高,让江畅然莫名想到一些轻易被置于掌中,任人揉捏的娇软小动物。

侵入的手指又增加了一根,穴口慢慢被扩张,肉体为保护自身而分泌的透明肠液在富含技巧的抽插搅弄中被带出来,流得殷红穴口一片湿漉漉。

沈云飞仍闭着眼,呼吸重了许多,肉茎微勃,双腿不断轻微抽搐着挪动,试图向内夹紧。

江畅然捏着沈云飞的膝弯,盘放至自己的腰侧,他俯身抚弄起他的乳首与耳廓,用其他敏感带转移这具身体的注意力,让对方卸下防备。

或许是因为主人沉睡的缘故,其体内的穴肉也格外好欺,几乎没怎么抗拒就在按揉抽送中顺从地吃下了四根指。

可即便如此,当江畅然扶着膨大粗硬的龟头朝那隙开的后穴发力顶入时,细嫩穴口被撑得发白的痛感仍将沈云飞刺激得微微张开了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哈啊!”

无助的叫喊声很响,但沈云飞的双目仍是失神的半眯着望向天花板,昭示着他仍悬在半梦半醒间。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足以见得埋藏于其内的心脏跳动得有多不安。

“还是太紧了。”

江畅然喟叹般说着,倾身温柔又安抚地吻了吻沈云飞的唇角。

这个动作看似很温情,实际上却能让性器随着肢体动作而更加有力又缓慢的深入。

硕大烫热的伞状端全部没入后,后续的一切都顺理成章。

青筋凸显的柱身刚一进入就像是被无数张含着热液的小口争相嘬吸吮吻,爽得人头皮发麻,江畅然深吸一口气,忍下了那股陡然攀升的快感。

他抬手将沈云飞虚虚盘在他身旁的一条腿扛到肩上,按稳了身下人的腰侧,开始狠戾又色情的抽插捣弄那口湿红紧致的穴。

咕唧咕唧的深入浅插声逐渐转变为大开大合、汁水淋漓的噗嗤噗嗤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沈云飞喉间逸出的那带着恍惚感的呻吟也随着身体被肏得震动不停而愈发尖软甜腻。

身下人的神识被迷药囚在如梦似幻的罩子里,不能很好的控制四肢,总是在承受冲撞时随着惯性向外软软的摆去,越是往里深肏,越是会拉远距离,仿佛在呈现逃避的本能。

江畅然索性将沈云飞的另一条腿也捞到肩上,然后俯身朝下压去。

这个姿势很考验人的柔韧度,江畅然与沈云飞鼻尖抵着鼻尖,他垂眸看着他,发现对方蹙着眉,涣散的眼神似乎都被疼得凝起了回神的微光。

“呜——”连呻吟中都带了些哽咽。

江畅然认为沈云飞无论是什么样子都好看,连这幅在他身下难受又不得解脱的表情也很能满足他,可现在又隐秘的让他感到些微妙厌烦。

其实最开始谋划的就应该是这个发展:在鲜活的时候侵占沈云飞,然后完全夺取他的生命。

让他永远永远,一直一直存在于他身畔,不再离开,不再招惹其他人的目光。

江畅然抬手盖住那双失神的眼,将面颊埋在沈云飞温热潮湿的颈窝,下身的肉茎深重的往肉穴里挺动抽插,感受着那口暖穴温驯熨帖的缠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另一手的指尖从腕心滑过,掠过略微汗湿的掌,挤进虚拢着的指缝中,江畅然扣紧了沈云飞的手,又在意料之中的,得不到对方的回握。

好似一道暗自期待了许久的美食,待真正品尝时,却发觉与想象中的味道存在说不清道不明的差距。

不对劲的感觉从貌合神离的掌心相贴间反复回溯,江畅然甚至停止了下身的顶弄,他掂起沈云飞的下巴,仔细审视。

湿润的唇微张着喘息,两颊处尽覆不自然的红晕,双眼紧闭,眉头拧起,仍是那副沉溺情欲又难受挣扎的模样。

如若溺水的鸟,落网的兔。

他将拇指按上沈云飞皱起的眉心,没来由地想抚平些。

回忆被触动,一幕幕画面声色闪过脑海:

会把他手指咬到流血的齿,埋头在枕中闷声念出他名字的嗓音,指甲用力划过他脊背时留下刺激般的疼痛与红痕。

江畅然着了魔般将指节探入沈云飞微张的口中,齿与舌都乖顺的任他搅弄,做不出任何抵抗。

涎水透明如泪,可怜兮兮地黏裹着突然来犯的异物。

湿痕随着手从嘴角延至喉骨,然后抹在沈云飞的左胸。

江畅然垂眸看着那处手掌下凝结着性命搏动的位置,不禁设想,如果这里乖乖安静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躬身把耳朵紧贴在沈云飞的心口。

“怦怦——怦怦——”

第一声低沉,紧接着第二声高亢,心脏健康又平稳地跃动着。

倘若跳得再快些,又会是什么样的声音呢?

贪婪与好奇攀附而生,江畅然将薄唇贴上那处,试图隔着皮肉与肌理亲吻到沈云飞的心。

充斥着独占欲的阴暗臆想不断徘徊:

这颗心,若全然只为他一个人跳动就好了。

做不到的话,也只能由他停下来。

就像相吻时,视线里仅倒映充盈着彼此,无法再容下其他事物。

江畅然抬手去摸沈云飞垂落在身侧的手臂,两指一圈就能轻松控住沈云飞的手腕。

他暗忖,其实有很多种办法能把沈云飞囚在身边,可能否囚得住心,着实是件难有把握的事。

唇瓣曾被沈云飞触碰过的部分忽然有些发烫,江畅然舔了舔唇面,继续想到,但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有时间,他可以慢慢尝试。

反正失败了,也随时能退而求其次。

莫名想通后,那股不对劲的焦躁感也淡去,江畅然直起身,牵起沈云飞的手,从胸膛向下抚摸,到肚脐下方一点时,他将沈云飞的四指用力按放在那。

深埋于湿暖肉穴的炽热性器勃勃而动,刻意向上肏顶的力度对外传导,让覆在肌肤上的指腹都能轻易感受到些微凸起的淫荡弧度。

随之激起身下人的细碎呻吟声仿若同时承载了欢愉与痛苦,绵软又隐忍。

即便清楚地知道沈云飞现在醒不过来也听不见,江畅然仍凑近了他的耳畔,带着陷在欲望中的喘息,哑声道:“宝贝,感觉到了吗?我在你里面。”

硬烫粗长的肉茎继而狠狠抵弄甬道深处瑟缩着的柔软穴心,汹涌快感如过电般将酥麻迅速传遍全身。

沈云飞的后穴痉挛着疯狂绞紧,被操出的热液炽烈地浇在江畅然硬挺在他身体里的阳具上,而后者回报以更加用力的撞击与抽插,以及一波又一波灼热的浓精。

沈云飞的阴茎原本仅半硬着,愣是被江畅然这阵反复肏弄和内射刺激得马眼开合,条件反射般流出数道白而稀薄的精液,甚至有些淌到了两人交叠着的双手。

泪光滑落眼角,沈云飞的身体本能的想要蜷缩起来,却因江畅然的压制而挣动不得,他只得闭着眼蹙着眉低低呜咽,像在做什么无法逃离的噩梦。

江畅然迷恋地埋首舔吻上沈云飞颤动着的颈侧,指尖抚弄起那上下滚动的喉骨,音色餍足道:“好可爱。”

待沈云飞的身体从高朝中慢慢放松下来后,江畅然托着他软乎泛红的臀瓣和大腿,按着脊背的蝴蝶骨,就着插入的姿势,把人抱到浴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每走一步,肉茎都能清晰感受到紧热穴道内,水颤着的淫肉讨吃般嘬吸着茎身与冠部,叫江畅然刚走到浴室门口就忍不住把沈云飞抵在瓷砖墙面又要了一回。

期间,因为江畅然的动作过于猛烈,沈云飞都被操得醒了神。

药物让他感觉自己被拢在一片迷蒙又暧昧的浓雾中,他晕乎乎地掀开眼皮,看着眼前模糊的场景在恍惚间上下疯狂颠动,不禁不安地用力抓紧了手边可攀附的事物。

怀中人的呻吟变了调,江畅然感到手臂一疼,立刻停止了挺动,抬眼正好对上沈云飞涣散迷茫,水光半盈的眸子,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心尖如是被轻柔羽毛拂过,颤动发痒。

江畅然迫不及待地咬了咬沈云飞红肿的下唇,像是想把人疼得再清醒些,然后贴着他的唇角,柔声说:“我慢点弄,再等一下就好了。”

沈云飞觉得头脑昏沉,下身酸胀。

不,不止是下身,全身都酸软无力,热意蒸腾,但又莫名熨帖。

他哑着嗓子,懵乎乎地软声问道:“唔,等什么……我……是不是又喝醉了?”

江畅然低声咕哝着说了什么,吻了吻他的发顶,接着把他搂抱到浴缸中半躺着。

仍硬着的鸡巴意犹未尽地从红艳热穴中短暂抽离,带出了稠糊腥臊的精液和淫水,即刻就在潮红的股间靡湿一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的下半身还在发麻,加上药效的阻碍,流出体液的感触并不是那么明显。

他呆呆地仰着头,还是无法正常地进行思考,脑袋里像被塞满了絮状棉花,网织密布的雾白把他柔和又缠绕的围困住,连自己在哪里都分辨不出来。

天花板上略显刺目的明亮晃得他不得不合上眼,又在黑暗中被深重的疲惫与眩晕感拉回沉眠。

江畅然揉捏着沈云飞的后颈,发觉对方确实又睡过去了,竟感到有些空落落的失落。

空虚得填补,不管是用身体还是情愫。

浴缸瓷白而滑硬,容易磕碰,江畅然扣着沈云飞的腰,把人抱到怀里坐着。

怒挺的性器再次插回淫穴,湿软媚肉亲热地贴附而上,完全不像它们的主人那般不谙现状。

江畅然轻轻抬高沈云飞的上身,用齿关叼住了他的乳首,又吸又咬后,那两块软肉被过度怜爱得简直不能看了。

黏腻的肉体撞击声中夹着低沉色气的喘息,混乱的体液烫热交融后冷停在浴缸内,最终被数注温暖水流一齐裹挟带走,只留下一对洗净又湿透的人儿。

窗外的弯月听从远处年长的星星们警告,早早地躲在乌云后捂着耳朵,权当不知道这场热烈而惝恍的情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窃窃低语和走动声来回反复,人们敲击键盘的声音像把碎石倒在另一片碎石堆上,棱角相硌又迅速的错落开。

不知来源的嗡嗡响声间,似乎有人在叫谁的名字。

沈云飞缓慢地眨了眨眼,直到温凡把手搭在他肩上,疼得他皱眉,才反应过来刚才是温凡在叫他。

温凡:“飞哥,刚才传过来的这份文件昨天你已经发过给我了,现在是有什么改动吗,需不需要覆盖?”

沈云飞揉了揉肩,低声道:“是吗?昨天……这个已经发过了吗?”

温凡见他一脸神情恍惚,关心道:“你怎么了?看起来好没精神的样子,需不需要请个假休息下。”

请假的事江畅然早上也提过。

那时他正坐在床边捏着眉心缓神,江畅然帮他系好衣扣,边递来一杯温水,边说着让他请个假休息。

头重脚轻的钝感确实挺不舒服,他原本决定要请假了,结果看到了一封简讯,又打消了那个念头。

唔,是什么来着?

沈云飞摸出手机,调出了消息记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8:10赵良秋

这两天组内的事就辛苦你了,感谢。

PS:老李这周进入离职程序,昨天谈话时他状态不对,麻烦多关照下。

对了,李平宇。

沈云飞抬头去看李平宇的位置,那张桌案上原本摆放的显眼的家庭照已不知去向,东西少了很多,但还有个灰色笔记本电脑沉默的平躺着。

也许李哥是暂时出去了。

沈云飞收回视线,见温凡还一脸担心的看着他,只得勉强地笑笑说:“没事,可能是没睡好。我下楼去买杯咖啡。”

温凡:“要不还是我去吧,趁赵哥不在,你先趴着休息会儿?”

沈云飞起身:“你再看看文件吧,下午还要跟客户那边开对接会。”

轻微的震动感刺激着手指,沈云飞垂眼看向手机屏幕,发现是霍辰的信息。

小沈,有件事要麻烦你处理,请到我办公室来一趟,辛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这边还没迈开步子,大办公室门口已经闪现一位不速之客。

“李平宇在不在啊?”

一个身着花衬衫的光头中年男人扯着嗓子喊,惹得大家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向门口张望。

“东西在,人没在这。”不知是谁的声音回了句。

“他妈的,欠钱不还。他座位在哪?”中年男子嚣张跋扈的走进来,吓得一些人紧张地移开视线,或往别处避让。

那人看起来就不好惹,如果真让他找到了李平宇的座位,还不知道会干些什么事出来。

沈云飞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忍着脊背微微发麻的不安感走上前去,对那位面露凶相的男子客气说道:“先生,请您在会客室稍坐片刻,我这边会联系李先生过来。”

男子挑眉:“你算哪根葱?叫他上司来。”

沈云飞:“我是他的同事,近期上司赵组长出差,我代行职务。”他拉开会议室4号的门,沉声道:“请进吧。”

男子嘴上骂骂咧咧:“文绉绉的,说得些什么屁话。”但见沈云飞语气坚定,沉着冷静的样子,也还是按他说的进了会议室坐着。

会议室门一合,办公室顿时像口煮沸的锅,有人低声议论起这男人说的话——李平宇欠债不还。有人翻出通讯录,说是凌晨接到过骚扰电话,似乎也与此事有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想到啊,看起来那么老实一个人,竟也会欠钱不还,还被人找到公司来了。”

“啧啧,据说是欠了赌债?知人知面不知心嘛。”

“真烦人,催债电话还打到我这来了,不知道是不是随便填了我的信息,待会得找他算账!”

“哎,他有没有借过你们谁的钱?听说他要离职了,趁着人还没走赶紧要回来吧。”

……

类似的议论从不同人的口中反复出现,一室紧张氛围得以缓和,划清界限的决意得到广泛支持。

沈云飞让温凡去倒杯水送进会议室,先把那人稳住,自己则边往走廊走去,边拨通电话。

第一个电话是拨给公司安保处,他简要说明了情况,请安保人员尽快到办公室来。

第二个电话拨给李平宇,不出意料的,对方已是关机状态。

沈云飞叹了口气,靠在墙边揉捏眉心,左思右想了一番,现在去找李平宇不一定能找得到,还是先去霍辰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转身往电梯口走去,抬眼竟看到李平宇的身影就站在走廊的另一端。

李平宇的面目在阴影中模糊不清,白日光线被大楼与格窗阻隔,只留下斜斜的一片亮,照在他膝盖以下的位置。

洗得变了色的西装裤腿和泛起皱的黑皮鞋在亮光下仍是黯淡颓唐的,一看就知道历经过不少年岁。

“李哥?”

沈云飞快步走向李平宇,压低了声音说道:“有个男的找你,应该是关于债务的事,现在他人在4号会议室。安保处的人应该一会儿就到了,你看怎么处理。”

李平宇面色惨白,他怔了怔,才捂着眼说道:“好的,谢谢,好的。”

沈云飞犹疑片刻,轻声说:“如果是恶性催债的话,其实也可以报警。”

李平宇:“我知道了,谢谢你,小沈。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沈云飞点点头,摁下向上的电梯按键,沉默着站了会儿,发现李平宇仍呆在原地,颓靡地垂着头,呼吸有些不正常的急促。

他头脑一热,问道:“李哥,你要是觉得害怕,需不需要我陪你去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平宇惊讶地抬起头,张了张嘴,却没说出音。

这表情似是快哭的样子,沈云飞一时也愣住了。

李平宇揪了揪裤腿,褶皱翻起,他吸了吸鼻子,又低下头笑着说:“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啊,小沈。但是我不用,谢谢你,真的。”

亮光从隙开的门缝间洒下,昏暗地面上逐渐形成一个三角形的光区。

李平宇:“电梯到了,你先走吧。”

沈云飞依言踏进亮堂的电梯里,看着门扉慢慢合拢。

李平宇背过了身,却又最后回首微笑着比了个无声的口型。

沈云飞几乎在一瞬间就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因为他不久前才做过相同的口型。

是“再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行政秘书不在前台座位上,沈云飞没有霍总办公室的密码和门钥,他站在紧闭的办公室门前等了一会儿,瞥见另一个电梯的上升符亮起。

正当沈云飞以为是行政秘书从楼下上来,办公室的门却从内部打开了。

行政秘书端着木质托盘,里面堆着滩湿漉漉的碎玻璃。

她歉意的朝沈云飞微笑,匆忙解释着:“沈助,霍总就在里面等您。不过刚才不小心摔了杯子,里间比较乱,我现在得去拿个毛巾,您可以在会客区稍坐会儿”便错身而过。

沈云飞没有多想,往办公室内走了两步,突然听到另一侧房间内传来像是一沓书被掀翻在地的巨声响动。

一个半人高的身影飞速窜出,沈云飞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一双冰凉的小手就拽住了他的裤腿。

“……坏人!不准过来!”小女孩喘着气,扭头脆生生的朝着那间房喊道。

沈云飞弯腰牵住女孩的手,蹲下身来仔细一看,才发现她是上次在警局见到过的霍辰的侄女,霍黎。

霍黎两眼明亮有神,墨发束成麻花辫搭在背后,脖颈上戴了个形状不规则的紫灰色石头吊坠,穿着一套白色宽松练功服。

这一身直接可以被拎去公园跟着老爷爷老太太们练太极拳的素净打扮,着实不应是这个年纪的小女孩会喜欢的穿衣风格。

她两只手臂上还沾着水,袖口都湿乎乎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霍黎看到了沈云飞的脸,惊喜道:“大哥哥,我见过你!”

合着这小家伙刚才是根本没看清就扒住了他,沈云飞温和地说:“霍黎,我也见过你。”

霍黎却撅起嘴,拧着眉大声道:“我不叫霍黎!”

沈云飞听了此话心头一惊,随即霍辰微微发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霍黎,别胡闹了。”

霍黎见霍辰出来了,甩开沈云飞的手就着急忙慌地往门口跑去,赶在自动门闭合前冲出了办公室。

霍辰一向游刃有余的神情有些难得的紧绷,他对沈云飞说道:“这孩子,真是不服管教。我去找她,麻烦你在这等会儿。”

“好的。”沈云飞目送霍辰出去,心里却还在回响女孩儿说的那句话。

那是什么意思呢?

还是说只是孩子和大人较劲时说出来的气话。

沈云飞叹了口气,今天本就头昏脑胀身体不适,奇怪的事还一茬接着一茬。

且不知道霍辰回来后还会给他发派什么样的任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工作真是不易。

偌大办公室内安安静静的,仿佛针尖落地的声音都能听清,让人无端紧张起来。

所幸敞亮明阔的落地窗就在眼前,沈云飞走近那,眺望起窗外的光景。

灰蒙蒙的天空与城际相汇一线,高楼错落林立于黑色柏油路划定的区域内,车流随着红绿灯的节奏缓缓淌向四方,行人小如墨点,慢吞吞地在道路间埋头行进。

一切都如此井然有序,安宁祥和,如若平静湖面,不起一丝波澜。

就那么毫无征兆的,沈云飞再次看见李平宇。

一团紧皱而涨紫的脸,红目微睁,衣袖翻飞间,身躯一掠而过。

李平宇在他面前,直直的坠下楼去。

只是一瞬间的事,可在沈云飞眼里就像过去了三四秒那般漫长。

那几秒内,他的鼻子像坏掉了般无法呼吸,窒息与无力感刹那间笼罩全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紧接着,腹中酸液翻涌上喉,沈云飞捂着口鼻跪倒在地,不停颤抖着干呕。

一种源自生物肉身本能的,对死亡深深的恐惧攥紧了他。

耳畔似乎传来惊恐的尖叫声,但他已经分不清了,心脏剧烈跳动的声响像是要爆炸了般疯狂锤击耳膜,头部也眩晕刺痛起来,脑海里反反复复重播着李平宇下坠时那张痛苦的面容。

不知过了多久,那阵反胃的劲过去后,沈云飞颤着腿扶着一旁的桌子起身。

还是能感到心慌,太阳穴突突的跳着,但总算能稍微正常的行动了。

他立刻往外走去,前台空无一人,霍辰也没有回来。

沈云飞咽了咽口水,拿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

“嘟……嘟……嘟……”

一遍,两遍,一直是占线状态。

他烦躁地扔下手机,难过和悲伤的酸涩慢慢涨涌胸口与眼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按常理来说,他对李平宇没有很深的感情,不应该如此难过。

他们有一起在工作上取得成果,也在共事时起过争执,他看不上李平宇之前做过的事,但在刚入行时多少也曾得过对方的照拂。

讲到底,笼统不过一句普通同事关系。

李平宇就要离职了,他们本应像过往萍水相逢的其他人一样,简单告别后就是两条几乎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可是,无论如何,不该是这样无可挽回的离别。

人死,不能复生。

沈云飞无力地想到,如果当时在电梯前他态度再柔和些,陪李哥走回办公室,或者多说些鼓励的话,是不是就不会这样……

他回想起那句带着些微笑的“再见”口型,李平宇当时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个词的,是单纯的告别吗,还是无奈呢。

无从得知了。

自己会是最后一个和李平宇对话的人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强烈的不安感迫使着他走动起来。

沈云飞扶着额,隐秘的侥幸心理虽迟但到:至少先去一楼看看情况,也许……也许那只是自己太过劳累产生的幻觉。

从没觉得电梯下降的过程如此缓慢,尽管这电梯没有在中间任何一层楼停靠。

口袋中手机开始震动,他拿出来后又变为了平静。

是温凡的来电,响了几秒后对方就挂断了。

消息通知框中信息条数已经多得只显示数字而不显示内容。

沈云飞将来电显示页划过,并没有选择回拨,也没有去点开消息群。

他迟疑几秒,转而滑到联系人页面,去拨通江畅然的电话。

说不上为什么,明明这种事联系江畅然也没用,但他很想在这个时候听到江畅然的声音。

似乎听到了,在冥冥中就可以印证他那个不堪一击的、侥幸的想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门扉滑开,一楼大厅内嘈杂不堪,叹息和惊呼声,混乱的言语声像骤雨般向他砸来,耳畔的拨号音显得微妙又虚弱。

沈云飞看向高楼大厅外,被众人团团围住的那处,握着手机的手止不住的发颤。

理智驱动着双腿一步步前进,汗毛竖立的危机感又不断提醒他逃离这里。

走出旋转门,血腥味顿时浓重了起来。

“您所拨打的电话……”

黑色皮鞋斜落在地上,没人在意,那道褶还皱着。

“……暂时无人接听……”

急救车仓促的警铃声淹没了电子提示音。

鲜红的,破碎的,覆上冰冷白布后远离人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华贵而阔气的书房内,薄烟缭绕不散。

房间正中的棕褐皮质沙发旁,零零散散或坐或站有数十人,他们衣着得体,神情严肃,低声交谈着近期的人事变动。

一位老绅士抿了口红茶,对身旁的青年男子咕哝着:“我其实不赞同这么快就取缔掉当地的组织。我们在S国根基不深,许多事操作起来阻力较大。还不如先与他们打好关系,把握住核心人物,再从长计议……”

另一位身着长裙的年轻女士听了,放下手中的金边茶杯,微笑道:“培植人脉并非一朝一夕,何况这地方盘根错节的关系网络早已成型,难以轻易渗透。此局用快刀斩乱麻,方是上上策。”

老者嘴角一撇,还想再说些什么,瞥见不远处屏风后有人走来,才暂且作罢。

谭辉难得换了身优雅的深灰色西装,看着整个人精神许多,只是仍扎着小辫,得体庄重中又带了点不伦不类。

他端着副礼貌的假笑,对刚才还在交谈的二者说道:“严老爷子,吴小姐,关于接管生意的情况,江先生想听听你们的目前进展和最新计划。”

会谈就此一组组开展,繁杂纷乱的事务一项项决策推进,聚集在这儿的众人领取任务后各自安静离去。

江畅然按了按眉心,圈出手中文件上几个关键要点,递给谭辉,说道:“和下面的人核对下这几件事,没有异常情况就接着办,后面的节奏你自己把握,定时向我汇报就可以。”

谭辉颔首拿过文件,背过身就要向外走。

这半天高效头脑风暴卷过……虽说不是他卷,但这群人才精英们提出的各种分析争论和利弊权衡,叫人搁旁边听着都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终于结束了,他得去外面呼吸口新鲜空气,好好休息下。

“等等。”江畅然叫住谭辉。

“啊?然哥,还有什么事?”谭辉不解。

江畅然转起笔,抬眼看着他,视线冷冰冰的。

谭辉头皮有些发麻,稍一思索,才想起来自己手上的事还没报告。

他捏着文件纸的一角,慢慢梳理道:“呃,逃到D市的副帮主已经被兄弟们活捉了,但是那人受了伤,现在处于昏迷状态,还在重症躺着,情况好转后会转移过来。关于国务理事会的选票名单我这边收到了,会谈前已交代给相应负责人,这周内就能搞定。还有……找李小芹的事,目前还没有新线索,已加派了人手去扩大搜寻范围,这两天会有反馈。”

谭辉瞅了眼江畅然的表情,见对方没有什么波动,又继续道:“关于检测仪器迁入的事,这个已经办妥了,都安置在这里的地下三层,你要去看看不?”

江畅然看向木质格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沉声道:“仪器和场地准备不是重点,韩心明那边有请到S国的教授吗?”

谭辉:“我稍后打个电话问问韩姐。”

江畅然话锋一转:“霍辰,这个人的情况调查得怎么样了?”

谭辉回忆一番,答道:“十七年前霍家家主霍启冬于S国与Y国边境的一家小孤儿院将霍辰收为养子。该孤儿院后几年因火灾关闭,霍家收养他的具体原因和霍辰此前的身世记录我们暂不得查。年少时霍辰一直在S国内按部就班的读书,成年后到Y国G大留学,主修金融,辅修管理。毕业后在一家跨国金融公司上了一年班就回S国接手霍家在S市的部分商业事务。周边的评价是性格谨慎,为人温和。他个人比较偏好关注科技创业版块,平日无不良嗜好,感情状况上几乎一直保持单身,没有持续交往的对象。总体来看,无任何异常行为,霍家培养的他的主要目的应该是协助现任家主霍锦稳固他们的商业势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畅然挑眉:“他在Y国的具体行事可查吗,比如与哪些势力存在关联?”

谭辉:“乌金党的金先生那边的协查结果是没有这个人的相关记录,但也不排除他可能会与一些中小帮派有关,就是细查起来会费些时间。”

江畅然曲指抵着下巴,总结道:“没什么有用的信息。”

谭辉眼神移向一边,心想,这人调查下来,确实平平无奇得叫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连个好下手的弱点都没有,就像特意做出来的样板一般,简单平实,又无懈可击。

毕竟是霍家的人,不排除他的经历被进行过掩盖与包装。

可再细查下去需要时间也需要人力,暗金会暂时无法将资源花费在这个目前与总任务目标暂无关联的人身上。

江畅然转身绕过屏风,边向门口走去,边说道:“霍辰的调查就到此为止,先去看看仪器……”

他的话语停滞,突如其来的,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从头顶灌下脊背,犹如晴天白日中一刹闪电劈空,诡异而骇然。

江畅然伸手用力撑在一旁的沙发靠背上,稳住了身形,他颈侧青筋凸显,前额一瞬布满细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谭辉见状,紧张道:“然哥!”

江畅然按着额侧,靠在墙旁深呼吸几口气,缓过劲来,语气凝重道:“那个东西激活了。告诉韩心明,尽快把专家请来做检测。”

谭辉一惊,讶异道:“是那个石头?又活了?”

江畅然边从衣架上取下西装外套,边道:“我回别墅取东西,你联系人过来调试仪器,顺道准备点药物。通知其他人最近几日都不要靠近这栋建筑。”

谭辉摸着内兜里的护身符:“好的。我就不留下来辅检了吧,那玩意儿的意识侵袭就你抵得住。上次我吃过药,和那东西隔了一层楼,都吐得死去活来。”

江畅然想了想:“上次……在W联合帝国你当医疗兵那会儿?”

谭辉汗颜:“那是上上次!医疗兵那次我是昏死过去了。哎,算了,都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往事不要再提。我去给韩姐打电话。”

S市郊区,戒备森严的研究区内,一座造型封闭的物质实验室大门外。

一位身穿白大褂的研究员将牛皮纸袋里的检测报告拿出来翻看了几页,踌躇了会儿,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问道:“韩女士,您确定您没拿混报告结果?”

韩心明讪笑着指了指报告纸页左上角的送检物编号,说道:“编号都相同,怎么会拿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框眼镜青年疑惑道:“或者说,你们之前做研究检测的时候,确定送检的是同一个东西吗?这个报告上显示的构成结果,很明显不是同个物质。是把什么动物的神经组织和锂辉石的晶体结构放混了吗?”

韩心明解释道:“送检的确实是同一个物品。我知道从检测报告的画面上来看难以理解,但当年检测时就是这么个结果。所以我们才想请声名远扬的安悉石教授看看。”

青年翻了翻报告后面十几页:“检测机构是Y国的实验室是吗,很难相信他们会做出这样的判断。虽说这个内容很有趣……但恕我直言,这也可以说有些荒谬了。我担心老师看过之后会直接拒绝你们的请求。”

韩心明从手提包中取出一个白色信封,递给对方:“这是我的导师,Y国A大精神医学的郑教授就此事写的介绍信。请安教授在浏览检测报告前务必先看看这个。”

青年点了点头:“好吧,请你在访客厅稍坐一会儿,我去研究室里面找安老师。”

韩心明刚坐下,就接到了谭辉的电话。

听到消息后,她难以置信地又站了起来:“什么?现在已经是激活状态了吗?”

“每次都是这样,除了江畅然能感觉到以外,这次激活跟上次激活的时间间隔又不同,条件也摸不清楚,真是麻烦。”她叹了口气,扶着额继续说道:“S国对学者保护得太过严格,我今天才获准进入研究院递了资料,也不知道安教授会不会同意。你们先按原方案做基础的隔离和观测记录,我稍后向古老师汇报情况,看是否还是请Y国那批研究员过来……”

韩心明口中的话还没讲完,她身侧厚重的研究室大门已经敞开,薄雾中走出个高瘦的身影。

“哦?什么激活,是关于软件么?”苍老而沙哑的声音随之飘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心明当即挂断了电话,正声道:“安教授,您好,我是之前跟您发过邮件的韩心明。‘激活’指的是我给您的资料中的那个受检物,它的状态现在发生了改变。我们暂且称之为激活。”

“资料我看了,还不错。Y国对此种新奇事物给的初步研究结论一向大胆,这或许也是他们的科技一直走在世界前端的原因。”安悉石微微侧首,后半句似乎是说给刚才的青年研究员。

接着,头发花白,戴着圆框老式眼镜的安教授眼神一凌,说道:“按照出具这份报告的W教授的学术水平,再结合Y国的先进科技技术,我想,他们接着研究下去,得出个更准确的研究结论只是时间问题。所以,韩女士,您和您的团队为何要大费周章的来S国找我呢?”

韩心明:“您没有看郑教授写的介绍信是吗?”

安教授从青年研究员手中接过信封,坦诚地微笑:“抱歉,是我的傲慢。在这边的介绍信大多是用名声施压,或是华而无实,何况是跨学科教授所写的内容。如果是W教授的署名,我想可读性会更高。”

韩心明低下头,语气哀伤道:“里面说明了W教授不能继续接手这个研究,以及为什么不是由他书写这封介绍信的原因。”

安教授正在展信的手停住了,他注视起面前这位衣饰优雅,却满身素白的女士。

“受检物第三次激活时,W教授因在检测研究过程中遭受原因不明的认知及意识干扰,患了精神分裂症,我的导师是他的主治医师。这份结论大胆的报告,是他在世时最后的成果。”

韩心明摸了摸鼻子,哽咽道:“W教授曾提及您和他师出同门,如果他没能研究完,这个项目可以介绍给您看看。”

安教授重重地叹了口气,沉默片刻后,他背过身关上研究室的门,沉声道:“那么,我们就换个地方好好聊聊,你们研究这块‘石头’的真实目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江畅然谨慎地把刻有编号W-5841的保险箱从他自住的别墅地下室提出来,回到车上时才发现沈云飞之前给他打过电话。

他立刻回拨回去,对方却未接听。

他切换软件,看了看沈云飞的位置,仍然在公司。

发动机轰鸣,手边的拨号声也没停,直到第三次被挂断后,响起了“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江畅然烦躁地将手机抛至后座,经过三个街区后又踩下刹车,拧身捞起无辜被扔的手机,想了想给沈云飞发了个短信,交代道他今天会忙到很晚,下班了就先回去,有事随时联系。

韩心明与安悉石仍在商谈,尚无定论,所幸谭辉办事还比较利索,很快完成了人员清场和仪器准备。

地下三层,偌大空间内宽敞、亮堂,只有机械运转的滴滴声反复回响。

很好,谭辉清场子,顺道把他自己也清出去了。

江畅然独自在冰冷的操作台上打开了特制保险箱,用镊子将那块稀世而诡秘的,散发淡淡光泽的紫灰色小石块取出,放到托盘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他眼中,这就是一块小拇指大的普通石块,随便一个河滩旁都可以捡到不少类似的小鹅卵石,普遍且寻常。

但在其他人那里,当这石头处于‘激活状态’时,只要它在附近,就能于他们的视野中引发不可名状的恐怖图案,伴随着无法准确形容的幻听和幻触。

这块石头的来源也很不同寻常。

数年前,W联合帝国与P国的战场上,两军交战的枪林炮火边界处,一行身覆乌羽,造型奇诡,脸附面具的人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用几根细竹竿架着个灰黑陶罐,深夜于林中穿行时,恰巧碰上了埋伏于此间的W国的小部队。

这之后,没人清楚这个小部队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全军覆没,惨死于林间,那一行踪迹诡异的面具人也受枪击而亡。

彼时他和谭辉因接受古老师的指派,作为雇佣兵参与战役。

他们作为支援部队于晨昏时赶到那片树林时,四周早已尸横遍野,血液浸满泥地,腥气扑鼻。

而只有那个灰黑陶罐稳稳的立在一方青岩石台上,小部队长官那不瞑目的头颅垂落在一旁,整个场景邪性无比。

而紫灰石块,正是那陶罐中储藏的唯一物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基础的检测操作完毕,江畅然将石头重新锁回保险箱,安置在地下三层,把得到的数据传输给韩心明。

地面上,天色早已暗下,乌云随风翻滚,星光沉寂不明。

他点开手机屏,没有新来电,也没有新消息。

小红点依旧停驻在那栋大厦,没挪过窝。

不太好的预感开始萦绕,江畅然再次拨打沈云飞的电话,得到的仍是无感情的电子女音:“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他轻叹口气,联系了冯明。

若非今日这场变故过于异乎寻常,他也不想再派专人去盯着沈云飞。

冯明非常机灵地汇报起任务目标的情况:“喂,江少?沈先生目前在他们公司楼下呢。我看他一个人在大厅里坐了挺久,不知道是不是在等人。”

“好,我知道了。”江畅然系好安全带,又道:“你可以先回去了,今天辛苦。”

冯明:“不辛苦不辛苦,那我先撤了。”

他挂断电话后不过半分钟,银行卡进账的通知就传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靠,真赚!”冯明看着那串数字,乐开了花。

他隔着咖啡厅的玻璃窗,又偷偷打量起愣坐在对面大厅沙发上发呆的沈云飞,猜想起这人与江畅然的关系。

人与人之间能处得下去,深入来讲无非三种身份,亲人、友人、情人。

按江家的情况,他们总归不大可能是失散多年的兄弟。

而单就看江二少这么上心的程度,他们还住一块儿……

虽说冯明觉着两个男的关系铁些也无可厚非,但仍判断他们之间应该超过了朋友的程度。

按理讲,江畅然每次给的巨额款项中应当有封口费的成分在,但江君明和江畅然是一家的,他和老胡也都是为江家效命。

万一江君明问起最近都在帮江畅然做什么事,该怎么说呢?

冯明纠结了会儿,宽着心想:管他呢,被问到的时候再说!

他收回视线,压低帽檐,迅速离开了此地。

半小时后,江畅然在狂风呼啸中到达大厦大厅时,沈云飞仍支着头呆呆地窝在角落的沙发里,神情恹恹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到江畅然本人都杵在跟前了,他才反应过来,轻声唤了句:“江医生。”

江畅然其实并不习惯医生这个称呼,但鉴于眼前人是他唯一的病人,他还是应下了。

江畅然蹲下身,去牵沈云飞的垂在膝上的那只手,指尖凉凉的,像是被穿堂风带走了过多温度。

两人指节交错,他抬眸仰视沈云飞的脸,低声问道:“手机怎么关机了?也不回消息。”

沈云飞一怔,想起那几个显示着江畅然名字的来电,解释道:“下午警察来问话……一直在响,就关了。后面手机没电,忘记充了。抱歉。”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往回缩了缩手,到底没能离开江畅然的钳制,反倒被对方扣得更紧。

“警察为什么来问话?”

“是因为……”,沈云飞垂下眼眸“有同事跳楼自杀了。”

江畅然挑眉:“姓温的那位?”

“不是。”沈云飞吸了吸鼻子,有点抗拒继续这个话题,便说道:“我们回去吧。”

“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畅然把他牵起身,往停着车的方向走去。

手被攥得有些紧,骨骼都挤得有点儿泛疼,沈云飞轻微地试着挣了下,没能挣脱,也懒得跟江畅然拉扯,便由着对方这么牵了。

路过那片深色的地砖时,生理上的不适激起了他一身鸡皮疙瘩,连带着手臂也颤了颤。

沉默有时是缓解情绪的良药。

沈云飞一路上都低落着没言语,江畅然却也不出声,安静地做一个司机。

回到租屋里后,沈云飞把手机拿去充电,又擦了擦有点积灰的座机,开始打电话。

第一个打给家里,母亲仍泡在麻将馆,随意回复着儿子的关心,顺便提到他爸这会儿跟着邻家老头钓鱼去了,不带通讯设备的。

她的注意力全在手里的牌上,眼见着就要赢牌,不久就撂了电话。

第二个打给沈天翔,弟弟说这周挺忙,在准备材料,过两天就要回家乡那边做科研调查,也会回去看看爸妈,让他不用担心。

一切都好,大家都在各自的轨迹上安然前进着,跟往常一样平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松了口气,心间那种上不来又下不去的惶然感终于慢慢开始消退。

中途,沈天翔忽然试探着问了句:“哥,你是不是在跟人处对象呢?”

沈云飞瞟了眼厨房里正埋头做料理的身影,“唔”了声,又补充道:“算是吧。”

沈天翔的语气莫名有些激动:“什么叫算是,回头给我介绍一下,我得给你把把关啊。”

沈云飞敷衍起来:“恩,下次再说。”

两通电话问清了家里人的近况,而关于他自己,他几乎什么都没说。

沈云飞放下座机,走到江畅然身边,见对方手里捏着勺,正搅和一锅蘑菇浓汤,香味上升又缠绕。

他有些心虚地问道:“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毕竟鸽了江畅然的电话和消息,人家毫无怨言的既当司机又当厨师,再把人继续晾下去,沈云飞心里属实有点过意不去了。

江畅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不推辞:“倒杯水吧,我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点点头,把接好水的杯递给江畅然,看着透明凉水顺着杯壁延淌入薄红的唇。

他别开眼,看向锅里咕噜咕噜冒泡的浓汤。

江畅然把杯子随意放在一旁,边端起锅把汤倒入餐具中,边问:“下午给我打电话,是什么事?”

沈云飞现在没办法说清当时的想法,他舔舔嘴唇,含糊道:“也没什么。”

江畅然单刀直入:“是那个同事?”

沈云飞低眉:“恩。”

江畅然没再问下去,而是说道:“吃饭吧。”

晚餐很顺利,两人随意聊了些天气和应季的食物,很轻松的话题。

只是到洗澡的时候,沈云飞就没那么轻松了。

早起时昏昏沉沉,穿个衣服都费劲,白天又经历那么大件事,他现在才把注意力完全放到自己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肩膀上未消的齿印,前胸仍有些红肿的乳肉,还有腰侧遗留的青痕。

……总不可能是他晚上睡着睡着,梦游跟人打了一架。

还打得满身旖旎。

水温调低,沈云飞洗了把冷水脸,试图回想起昨天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记忆恍惚,像被关到不透明的罩子里,强行在脑内隔出一块刻意而模糊的空白。

这种讨厌又熟悉的感觉和小时候那次很相似,难不成他患了间歇性失忆症?

对于记忆的缺失没有什么头绪,但沈云飞可以合理推断,自己身上这些痕迹十有八九跟江畅然脱不了干系。

可他又无法在丢失记忆的情况下确定,这些是否是出于自愿。

沈云飞换好睡衣,装着满脑子困惑走到卧室,果不其然发现江畅然就靠坐在床头。

只是对方眉宇微蹙,手指点着耳侧的蓝牙,膝上摊着个笔记本电脑,似乎正在和谁通话,Y国语一句句往外冒,听语气应该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忽然想到,按他们的约定,今天确实该轮到江畅然睡床了。

他拿起床上另一个枕头,打算先窝回沙发,等对方空了再聊聊昨天的事。

正当沈云飞抱着软枕要离开卧房时,江畅然突然伸手扯住了他的袖子,截停了道。

江畅然抬首看着沈云飞,墨黑的眼眸似有不悦情绪涌动。

他声音压低:“去哪?”

沈云飞还没来得及说话,蓝牙那端先冒出了一串语音声,江畅然又切回Y国语言做回复,但仍没放手。

总不好打扰别人的交谈,沈云飞拨了一下江畅然拽住他的指节,没能拨动

他只得往后退了一步。

沈云飞甚至都没能看清江畅然接下来的动作,只觉得对方高大的身影晃动了下,回过神来时江畅然已经站在身前,单手环住了他的肩颈。

通话还没有中止,Y国语言较S国而言元音更多,听起来应该是婉转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江畅然低沉的声调让这些他听不懂的语句显得更性感。

江畅然垂着头,温热的吐息就在他耳侧,吹得那处细小绒毛跟着颤动,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潮热起来。

沈云飞的脸“唰”一下子就红了个透。

他抱紧了怀里软绵绵的枕头,伸出只手去抵江畅然,想把两人的距离拉开些,却只能感受到控着他肩膀的那只手更加用劲。

耳畔的语速快了些。

一句话说完,江畅然把耳机关掉取下来放到一边,捉住沈云飞想要抗拒的那只手,垂眸再次问道:“去哪?”

目光好似有了实质,把男人逡巡的每一处肌肤都点起微弱火星。

“……客厅。”沈云飞看向一旁的墙壁,想转移注意力,避免莫名的温度继续升高。

江畅然抚上沈云飞睡衣领口的边缘,白皙的肩颈肌肤与棉布的交界处,指尖沿着锁骨前进,往布料下稍稍探去,就能碰到那片留有齿痕的皮肉些许肿起而不平整的边缘。

是咬得狠了些,江畅然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柔声问:“在生我的气?”

沈云飞感受到了江畅然在摸哪里,他缩了下脖子,顺着道出疑惑:“不是。昨晚是怎么了?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听到这句,江畅然放心了些。

他拉着沈云飞的手坐回床边,望着对方的脸,语气肯定道:“昨天你跟我说要一起睡床。”

“呃,是吗?”沈云飞真记不起来了。

江畅然收回手,低下眉眼:“所以今天你又要反悔了吗?”

“……没有。”沈云飞心想,怎么他这副表情,搞得自己跟个睡了人就跑的混球似的。

沈云飞认命般将枕头又放了回去,背过身拉起被子躺下。

他面朝着柜子,忍不住咬着唇暗想,怎么就记不起昨天是如何心平气和的跟这个人躺在一张床上的。

“要留灯吗?还是全关。”江畅然的声音很近,像是贴着他的后颈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往薄被里缩了缩,又反思起来,算上记不清这次,都跟对方睡过三次了,搞不懂为什么还会紧张成这样。

于是他心一横,闷声道:“全关了。”

“啪嗒”声后,视线中的形状被夜模糊了轮廓,渐渐融成一片全黑。

急风在紧闭的门窗外“呜呜”地穿梭,房间内渐渐静谧下来,唯有心跳音和呼吸声有些明显。

沈云飞闭上眼,尽量放平呼吸,放空身心。

漆黑中,时间流逝,思绪宛若断了线的纸鸢般在脑中游荡乱飘。

各种念头无序地飞来穿去,却又霎时齐齐定格在那张离得极近,又极其扭曲痛苦的熟悉面容上。

沈云飞惊得倒吸了口了凉气,倏然睁开眼,可眼前仍是看不清事物的黑,仿佛可怖事物随时会从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冒出来。

后背冷汗直下,他不自然的微微发抖。

暖黄微光及时点亮,沈云飞下意识转过身,去追寻那处让人心安的光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抬眼看着支起半身的江畅然,因惊惧而些微汗湿的面庞被对方的手掌拢住。

江畅然的指尖移向沈云飞的额侧,墨色双眸投下柔和视线,他问道:“做噩梦了么?”

沈云飞的眼神慌乱逃避:“不,也没睡着,就是……”

喉结滚动,停顿片刻后,他也坐起身,继续道:“突然想起那个跳楼的同事。”

江畅然:“你亲眼看见了,是不是?”

沈云飞低头,手指揪起薄被:“恩,我当时在一个有落地窗的办公室,然后望着外面的时候,就突然……”

那阵窒息感仿若又从深渊里爬出来,攥住了他。

江畅然覆上沈云飞的手,温度顺着肌肤传导,提供持续的安定感。

他轻声安抚:“没事的,继续说。”

沈云飞半捂着脸,言词逐渐失去条理:“我其实,我觉得如果当时……不,在那之前,能多做些什么,他就不至于会是今天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叹了口气:“可我好像什么都没做好。”

当事情已成定局,回顾来时的路,转机似乎曾在许多地方出现过。

没能坚持下去的陪伴,态度消极的回应,发觉不对劲时刻意的忽视。

冷漠与恶意不知何时在个体间不断蔓延,人们不经意间互相倾轧,仿佛都变成一只只不安的刺猬,尖端对外的同时,也不知何时会刺伤自身。

江畅然却沉声道:“他有自由选择死亡的权利,你不必过于自责。”

沈云飞蹙眉看向他,对这句话抱有不解。

江畅然解释道:“诚然,来自周围人的善意与温柔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阻碍类似事件的发生。但人终究是独立的个体,在无法透过对方的视角来看待这个世界的前提下,你几乎没办法完全明白他最真实的需求。”

“换位思考终究带着自身独一无二的经历熏染,人类间互相理解的桥梁其实由潜在的相互妥协支撑。”

沈云飞眨眨眼,问道:“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后悔那些没能做到的事,即使没做也是对的吗?”

江畅然捻着沈云飞的发尾,声调放的柔缓了些:“其实没有对错。或者说,对与不对,只取决于你内心怎么评判自己的行为。你感到后悔和难过,是觉得当时应该更用心去对待对方,而现在已经永远失去了可补救的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类事的成因是复杂的,它的发展并非可控的既定轨线,不是说真的有机会弥补,就一定可以完全避免结果的发生。”

这些话听起来有些超然的淡漠,却又不无道理。

沈云飞明白这是江畅然的开导方式,他放松了下来,不禁揶揄道:“真是理智而清醒,江医生。”

江畅然浅勾嘴角:“但至少,你发现了自身不想继续被外界环境裹挟着改变的那一部分。”

沈云飞蓦然感到心脏宛若被一支箭矢射中,并不疼,只是像被穿透了。

纯真本意被数不清的纠结与盲从后的自我唾弃遮盖,却忽然被这句话点醒。

他将手掌翻过来,与江畅然十指交握。

他抿了抿唇,说道:“你说,人与人之间的相互理解从本质上来说是互相妥协。可我不这么觉得。”

江畅然:“恩?”

沈云飞侧首抬眸,直直地看着江畅然,说道:“哪怕只有一瞬间,世界上也一定存在不必妥协而相通的心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明是他去看对方,却好似被那双墨黑深邃的眼眸捕获了一般,止不住的被吸引其中。

热意不知从哪里开始燃起,席卷着面颊的肌肤,在缩短的距离间灼得人心跳加速。

呼吸交织相绕,理智失控边缘。

沈云飞轻声请求:“现在我……可以吻你吗?”

回应他的是后颈被温热掌心用力抚住。

唇瓣相贴,濡湿于吮吸间,喘息沉重而轻乱。

黏腻又温情的亲吻诱哄着他不断向深处沉迷,有什么危险又荧惑的顺着逐步收紧的拥抱暗涌。

指腹下触及到发烫而绷紧的肌肉,沈云飞觉察到江畅然的情动似乎更盛。

心尖一悸,那种慌张到想要逃跑的感觉又开始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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