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飞抬眼看去,这酒店比自己原先预想的还要奢贵华丽。
鲜亮的娇花团团簇拥着舞蹈般起伏变幻的喷泉,金碧辉煌的大门两侧站着貌美的男女礼仪,专作迎宾。
精致的水晶吊灯把风格奢华的大厅照得金光灿灿,左右两壁均悬挂华美雅致的巨幅山水画,不时有身着精致制服的工作人员推着行李箱经过其间。
一位礼仪小姐面带亲切笑容,温柔地领着他们穿过大厅,搭乘专用电梯去预订好的餐厅包间。
电梯上升的期间,林正明忽然附在沈云飞耳边,小声道:“霍总刚才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准备好档案材料,下周可以向人事提交调岗申请了。”
这意思是霍辰是选定林正明做助理了?
沈云飞微微颔首,轻声道:“那恭喜你了。”
他维持着表面的云淡风轻,心里却是一块大石落地,把之前那点期待都砸了个粉碎。
这意味着,如果他没能把握住此次机会跳到林东允的项目组,就得向外继续投简历,在面试的红海中厮杀。
还不一定能厮杀出一条比现在更好的路。
眼前的包间大门微隙,隐约传来男女语气轻松的调笑声,沈云飞却捏着手心,愈发紧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正明先一步推开门,大声打着招呼:“东哥!真是好久不见!我把小沈带来了!”
装潢精美的包间内,金布圆桌的对侧,头戴藏蓝色棒球帽的油腻中年男人挺着啤酒肚,眯着眼,目光如蛇一般,色眯眯地从沈云飞周正的五官滑到劲瘦的腰,而他藏在桌下左手仍然黏在身旁卷发小美女细嫩的大腿内侧。
沈云飞强打精神,笑着做自我介绍:“东哥好,我是隔壁项目组的沈云飞。”
眼角余光中,女人的身影弹动了下,沈云飞不禁侧目,对上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是蒋染染?
沈云飞怔愣一瞬,记忆片段展开又收起,酒吧昏暗灯光下的红酒与卡片一闪而过。
蒋染染向他使劲眨了眨眼,想传达出什么信息,但沈云飞没读懂。
林东允好似发现两人间不自然的对视,他把手抽出来,靠在桌面上,露出一只发亮的金表。
他没有向林沈二人介绍蒋染染坐在这的身份关系,而是佯笑着回沈云飞:“知道的,你能力不错,在我们各个组长间也比较出名。”
沈云飞收回看向蒋染染的视线,暗想不知林东允说的“出名”是真心夸奖还是阴阳怪气,只得客气回道:“我也才进公司一年,谈不上能力,只是努力把手上的事做好。”
林正明拍着沈云飞的肩,抬首对林东允道:“小沈做项目的技术能力真的很强,连上面那位霍总都很青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东允抬手吩咐完服务员上菜,又笑着问:“小沈看着挺年轻,像还在上学,今年多大了?”
沈云飞老实答道:“过了六月就二十四了。”
林正明拿起瓶酒,边往沈云飞面前的杯里倒,边说:“嚯,那比我还小三岁,真年轻。”
林东允拍拍身侧的座位,热切道:“来,小沈,这桌大,坐近点儿。”
沈云飞推辞:“让明哥先坐吧,我坐这里就好。”
林正明和林东允隔空对了个眼神,都没说话,气氛一时凝滞。
蒋染染见状,赶紧开口打破沉默,娇声道:“这是什么酒呐?好香哦。”
林东允咳了一声:“尹川白酒,我特地带回来的,小沈,你尝尝好不好喝。”
沈云飞盯着面前半满的玻璃杯,一滴透明水珠从杯沿缓缓滑落,最终别无选择地没入白酒,没能泛起一点涟漪。
他犹豫片刻,还是端起酒杯尽数饮下,火辣辣的酒水灌进咽喉,在眼前灼出一片薄雾。
林东允斜着眼:“好喝吧,趁年轻就该多尝些酒,不要闷头做技术,项目做得再好,哄不好客户是赚不到钱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垂眸笑笑,没有应声。
待服务员上完菜,林正明赶紧引出话题,和林东允谈起之前组内的项目收益,以及最近手头刚交的几个项目。
天文数字与各类大有名头的代号从两人唇齿间轻易抛出,把沈云飞的心池砸得涟漪阵阵。
他知道林东允手上有好项目,但不清楚这些项目竟深度涉及S国政府政策和部分大公司的未来规划。
光靠项目本身的明面收益就可以让参与其中的人赚得盆满钵满,更别说还有潜藏在过程中的灰色信息差。
金钱与权势像喜爱阴暗潮湿环境的绿藓,在其间滋生蔓延。
林正明瞟了眼沈云飞正在思索的神情,忽然浅笑着说:“东哥,我这有位客户挺好说话,人也大方。但就是爱好有点儿特别,喜欢小男孩儿,这不太好满足。”
林东允点了点筷子:“那项目我们分包下来是多少。”
林正明附耳去低声说了些什么,让林东允笑得两腮肥肉直颤。
林东允拍着林正明的背,笑道:“行,他喜欢多少个都行,哥帮你办妥。”
沈云飞眉头轻皱,又很快放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明白,这是对方邀请他“融入”的试探。
先不谈这个不知姓名的客户的变态喜好是真是假,但可以明确的是此类交易需求在林东允这儿时常发生,而林东允又有渠道去满足。
林正明给沈云飞的杯子满上,又端起自己的酒杯朝林东允敬酒,眯眼笑着说:“东哥,你可别见了新人忘旧人啊,虽说我之后就在霍总手底下干活了,但真遇到问题了,我还是得仰仗您,向您请教。”
他碰了碰林东允的酒杯:“我干了,您随意。”
林东允喝了半口酒,又给自己倒满,他看向沈云飞,说道:“小沈,听了这么多,有没有点儿想法?有想说的就直说,你甭跟东哥我客气。”
沈云飞端起酒,面带犹豫道:“东哥,我知道您厉害,谈的项目都很大,也宽容,愿意给年轻人谈项目的机会。但我这个人,性格比较闷,在钻研项目技术方面还行,在酒桌上着实不会说话……”
林东允听出沈云飞话中的推避之意,他涨红了一张脸,厉声道:“我手底下的人,个个都得能喝会侃。只躲在电脑后面做项目维护,在这是出不了头的。”
林正明赶紧戳了戳沈云飞,圆场道:“小沈没怎么在酒桌上谈过客户,他的意思是这些应酬的事他还不熟练,得多跟您见识见识。”
沈云飞的思绪拉扯又缠绕,像团乱麻,被烈酒浇过后变得酸涩苦闷,挣扎扭曲。
他不是不知道应酬的规矩,在服从测试下喝酒陪笑,应付一时他也做得到。
但林东允话里话外明显是更在意权色交易关系,而并非重视实现效果的技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谈及的做法更像地痞流氓,这与沈云飞本身坚持的理念相反。
可以预想,如果入了林东允的组,这样的酒局怕是只多不少。
但这次拒绝了,去其他地方工作就会不一样吗?
林东允站起身,端着酒直接走到沈云飞身旁,一手扶住沈云飞的椅背,俯下身,另一手用酒杯去碰沈云飞静置在桌上的杯。
他故意将闷臭的酒气喷在沈云飞耳畔,用极低的声音凶狠道:“你人都坐这儿了,还不知道要怎么办?都是成年人了,别跟我装傻。看在正明的面子上,你要么喝,我收了你在组内工作,要么给我滚,别浪费我时间。”
沈云飞惊愕的侧头看向林东允,满脸横肉的脸在藏蓝帽檐下透出阴险,随即又变幻出一张假惺惺的慈笑面孔,大声道:“都是工作嘛,要么学着干,要么撂挑子不干。反正听说现在年轻人家里都有点底子,不在乎这点儿工资,大不了就回家继承家产。你说是不是啊?正明?”
正话反说,林正明无疑将他不富裕的家庭背景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林东允。
很多抉择之刻,看起来是有的选,但其实对方给你的只有一条路,无非是难,抑或更难。
反正对于优势方而言,这些选择无足轻重,换谁来都行。
指甲嵌进掌心,沈云飞的拳紧得生疼,他咬着牙,额旁青筋凸显。
林正明讪笑着给林东允碗里夹了块鱼肉:“人情世故到哪都得学,怎么会有人不在乎钱呢?东哥,别光顾着喝酒,来吃点菜再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东允自己喝了半杯,又晃晃悠悠的回到座位上,抬起木筷慢慢碾断嫩滑的鱼肉,瞟眼瞅着沈云飞站起身。
“东哥,我敬您。”
沈云飞只抬双手端杯,目光有意错开林东允的视线。
玻璃相碰,叮叮作响,声音好似无形的弦线妥协绷断。
林东允冷哼一声:“你要学的还多着呢,好好干。”
之后的谈话仿佛变得顺畅,又仿佛更加煎熬,但沈云飞已经没那么在意了。
他笑着敬酒,脸僵了,一杯杯喝下,任由薄红从脖颈覆上面颊,面前摆满空酒瓶。
喉间一团火热,内心却一片冰凉。
他苦涩地想,或许早该认清的,工作哪有什么平等合作,因功受禄,只有各自为圈,曲意奉承。
在这个位置,做人的尽头不过是做狗罢了。
酒过三巡,桌上的人渐渐都有了醉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染染被灌得头疼,还要遭受林东允的上下其手,她脸上偶尔闪现出一丝痛苦,很快又被刻意的假笑掩饰过去。
林东允搂着蒋染染,暗暗开了手机录音,开口让桌上的人各说件糗事秘密,目标是把他逗笑,没笑就继续说。
林正明喝得满脸发红,额前挂汗,他嬉笑着讲起来。
中学的英语老师长得年轻漂亮,身材也好,每天都穿裙子,班上男同学们都觉得她很骚。
有天,他和家里有钱的同桌悄悄打赌,看谁先拍到老师的裙底,谁就得一百元钱。
那时的学校没在教室安监控,他偷偷摸了同桌的手机,拍到了裙底,是条清纯的白底内裤。
同桌笑骂他耍赖,但还是按约定给了他现金。
他拿到一百元,藏在鞋垫里,把手机还给同桌,然后转头把这事举报给班主任,说是那同桌拍的照。
人证物证具在,同桌百口莫辩。
最后,英语老师离职,那位同学被开除,他握着一百元,大摇大摆的毕了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东允笑了,打闹般朝林正明泼了半杯酒,乐道:“你小子……嗝……又色又鸡贼。”
他用小拇指点了点沈云飞:“来,小沈,你说一个。”
沈云飞被这故事恶心的想吐,他听出这话题的意义,林东允是要让他们在他这交个底,以后这事儿多半会成为无数场酒桌里的捧场笑料。
他打算随便编一个,可酒精烧得脑子不清醒,抓不住故事的脉络。
桌上半晌没人开口,林正明也醉醺醺地撑着头,像是看笑话般看着沈云飞。
林东允见沈云飞眼神飘忽,偷偷从自己包里摸出个方瓶,在桌下把里面的透明液体倒进杯里,大声道:“沈云飞,倒数三个数,你说不说?不说就过来把酒喝了,权当你第一次不懂事的惩罚。”
林东允:“三,一,好,喝酒。”
沈云飞暗骂,劝酒就劝酒,说得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但他还是下意识忍着难受去接酒。
“啪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呀!”
蒋染染的碗碰碎在地,她惊呼一声,吓得林东允手中的“酒”都洒落半杯。
林东允当即放下杯子,骂了句娘,转身“啪”的一声狠狠打了蒋染染一巴掌。
脆响落红,蒋染染被打得跪落在地。
沈云飞也被这一巴掌惊得清醒许多,他忙上前,越过林正明,把林东允的手拽住,吼道:“只不过碗碎了,你打什么人?”
林东允甩开沈云飞的手,骂道:“带这婊子来是热场子的,不是扰我们喝酒的”,接着他又伸手去嵌蒋染染的下巴。
沈云飞反应过来,一手使了劲力去拦林东允的手臂,一手端起林东允搁在桌上的半杯酒,强笑道:“那我喝了就是,东哥,我不爱看酒桌打架,这回您就收了吧。”
林东允盯着沈云飞饮下“酒”,才松了嵌住蒋染染的手。
“不!那酒里有药!”
蒋染染迟来的哭喊声阻挡不了液体滚落喉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酒杯落地碎裂,沈云飞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看向林东允。
林东允轻蔑地笑着:“有药怎么了,又不是毒药。在我桌上,你敢不喝?送你个婊子睡睡,醒了跟着哥好好干就行。或者……”
林东允酒劲上头,他伸出粗圆的手指,作势去摸沈云飞的腰侧:“给哥干一干也行。”
“沈云飞,做人呐,不能太清高,贱命一条,不要太自以为是。”
玻璃酒瓶被猛地扬起,在水晶吊灯下绽出异样光彩,随后狠戾干脆地朝下击向肿胀的藏蓝棒球帽,溅落一地带刃碎片。
“嘭!——哗啦!”
“啊啊啊!”
沈云飞将空酒瓶重重敲碎在林东允的圆脑上,敲得他抱头滚地。
通红眼眶中,一双琥珀眸怒火熊燃,凶光燎原。
沈云飞单薄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两臂青筋尽显,他浑身燥热,一手扯开领子上的两扣,一手拎着碎掉一半的酒瓶,把龇着锋利玻璃尖角一端对准林东允吓得惊慌惨白的脸,厉声大吼:“草你X的!我真他妈受够你们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东允和林正明完全没料到,沈云飞看起来清瘦好欺,竟会暴起打人,一时具被震慑住。
沈云飞见林东允颤抖哀叫着扭动,还想爬走,起手把剩下一半的尖利酒瓶狠狠刺进他的大腿,瞬间滋出数注血流。
烫热的血液喷向他汗湿的脸侧,激得他往桌侧一靠,本能的感到腿软。
“啊!啊——!”
林东允捂着腿,像一条丑恶蛆虫,声嘶力竭地喊着,惊恐地拱到墙侧。
“快来人!杀人了啊!”
林正明往包间门口缩去,大吼道:“服务生呢?快报警,打急救!这有人受伤!”
蒋染染则躲进桌底,瑟瑟发抖。
门外的服务生推门而入,见着有血,倒吸了口气,忙朝外大喊:“保安!保安!有人打架!”
外面吵嚷起来,脚步声似从四面八方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觉得一阵头晕,他一手撑桌面,一手按着太阳穴,瞪眼看向捂腿发抖的林东允。
林东允发着抖缩在墙角,额角淌下鲜血,嘴里嘟嘟囔囔地骂脏,见沈云飞看他,还大叫了句:“杀人犯!看条子来把你枪毙!”
TM的,一不做二不休。
周身好似有火焰在燃烧,沈云飞紧了紧拳,撸起袖子,迈腿上前,对着林东允那颗猪头就是一顿乱揍,拳脚使足了劲向下砸,把林东允打了个鼻青脸肿,暗黄色的大门牙“噔”的一声崩落在地。
十几拳落下,两个壮汉保安才匆匆赶来,费力把打红眼的沈云飞架去一旁。
林东允被打得下巴脱臼,脸上青紫遍布,血泪横流,只能摊倒在地阵阵“呜呜啊啊”的哀嚎。
贴着墙的林正明见了这一幕,吓得双腿发颤。
他原本只是受林东允的指示,探探沈云飞的底子,发现这人既没背景也没人脉,只是个单纯好看的小年轻,就合计着欺负欺负,留段私密视频。
谁能想到这人看着瘦瘦弱弱的,竟然这么疯,直接把道上人见人憷的东哥打成这副惨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过了半刻,片区警察和医生吵吵嚷嚷地聚集在酒店,团成一圈,随后朝两个方向散去。
林东允被送去医院治疗,沈云飞与其他两人被带到警局去录口供。
救护车鸣叫不停,林东允躺倒在担架床上,刚被医生接好下巴。
他颤着手掏出手机,点出通讯录名单,拨通一个电话。
“喂,啊嘶……啊,王总啊!”
“阿东?你怎么这个声音?事办的怎么样了?”
林东允痛苦地捂着被打肿的脸腮。
“嘶……这小兔崽子,把我给打了,这会儿被押去警局了。”
“怎么搞的这么严重?哪个警局?”
林东允吐了口血痰,继续道:“应该是明野区的。哎我说王总,您这至少得给我付个医药费吧!王总?……”
对方没回声就挂断了电话,林东允把手机摔在床上,骂道:“草,狗东西,老家伙想搞人就自己来办啊,还费劲巴拉的让我整这些。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动弹,浑身被揍出的痛处像被人用烫红的刀刺过一般,疼得林东允龇牙咧嘴。
林东允摸着缺口流血的牙床,在心底暗骂,要不是跟在身边的那帮黑道保镖最近被突然召回,他也不会让一个小年轻打成这副衰样。
林东允咬紧了后槽牙,边拨拉着通讯录里的名录,边阴毒地想:这个仇一定要报,先让警局里的兄弟把这兔崽子好好关上几天,等放出来了再找人剁了他的手脚!拔光他的牙!
救护车疾驰而去,而它的反方向正是S市最高的商业楼。
典雅办公室内,王总删除了通话记录,烦恼地踱了几圈,手心微微发汗。
他的原意并不是要睡沈云飞,而是想用沈云飞讨好一位神秘投资人。
他只是个白手起家的生意人,过去十几年碰上好运气,踩准了政策风口,把一个新兴产业做的风生水起。
可他越发展生意、拓展人脉,越发现自己仅是表面看着光鲜体面,身价颇高,实际上只能游走于各个世家的商域之间,赚些蝇头小利。
中产阶级的护城河是能力,资产阶级的护城河是血脉。
若想实现阶层跃迁,无法获取长久而有力的人脉资源支持,无疑是拿头去撞墙,最终只能落得头破血流,劳力伤财。
正当他为怎么搭上世家内部的人发愁时,恰巧在融资酒会上结识了位叶姓投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圈内人都说这位叶姓年轻投资人是近期的新贵,偏好前沿技术领域。
叶先生除了出资丰厚外,还能提供许多让创业之路畅通无阻的附加价值,也正因如此,想请他入局的创客们都踏破了门槛。
酒会言谈间,叶先生向他隐约透露自己与一些垄断集团关系匪浅,但并不道明具体是与背后哪个世家有关。
项目投资需要好几轮洽谈,在不明叶先生背景偏向的情况下,他只得边收集对方的投资信息,边经营自己的事业,等待时机。
直至前段时间,他正打算与霍家签下一单无足轻重的生意时,却被叶先生突然告知暂停投资洽谈。
这两件事看似毫无关联,却让他隐隐嗅出不同气味。
虽说霍家也是S国内名列前位的权势大族,但因从政世家所带来的天然优越感,他们对于商业合作总是明面上称互惠互利,实则按着榨干合作公司价值的路子走。
他与霍家合作这么些年,逐渐看穿对方只是借他的公司做踏板,不会真给他与权贵核心圈子搭边的机会,把人耍得团团转。
这次,他也仅是看在霍辰提出收购他手上一个办砸的炒科技概念项目的面子上,才意思意思,允诺签下这一小单。
但这些都是小打小闹,哪有突破圈层重要。
于是他找了个由头推了霍家的单子,专程约见叶先生详谈,确认了对方背后的势力正是与霍家不对付,却在商界广受好评的江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楚了情况,也好看碟下菜。
他愉快的和叶先生分享了自己如何推脱掉霍家,顺便贬损了一番霍家公司的员工。
没想到,叶先生很是关注那位被迫捅娄子的员工,吓得他以为不慎得罪了人。
共吃过几次饭后,他才逐渐品出味来。
叶先生虽仍是不明着说,但感觉多少与那沈姓员工有点儿过节。
因项目投资的事谈了几轮仍是没有敲定,叶先生不缺钱财也不缺薄名,唯一让他感受到的暗示就是对方似乎不爽那名小员工,除此外没有任何其他的突破口。
他索性借花献佛,用手上的资源请之前合作过,见钱眼开的林东允帮忙小小地教训一下那位沈姓员工,留些把柄,给叶先生出出气,也好借机表明自己的诚意。
可林东允那套老法子竟失了手,还把人闹到警局去了,这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王总坐在木椅上,发愣地看向墙壁上的圆盘挂钟。
还有十分钟,叶先生就会到达这间办公室,与他最后一次洽谈投资事宜。
这也是他提前计算好的,等林东允今天把录像和照片发来,他就借此为助力,一口气与叶先生签下投资意向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借花献佛的花没借到,自己还可能被林东允扯进这不清不楚的事件中,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笃笃笃。”
门扉被人叩响。
李峰收回敲门的手,摸了摸自己缠了绷带的脖颈。
伤口其实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只是那处神经仿佛被吓出后遗症,时不时蹦出些许幻觉般的刺痛感。
因与霍家私下交易败露,得罪江家后,他被云家撤去了职务,还被断绝通信,软禁数周,通过脑部手术强行封闭忘却许多机密信息。
现在他不是什么赫赫有名的“云叔”了,脱离云家后,他只是一个中年失业的平凡男人。
李峰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结果,他原先就想着,这种刀尖舔血的工作做不长久。
不是某天被对家打死在街头,就是最后被雇主灭口于暗处。
现在虽说没能保留名声,但至少没缺胳膊少腿,得以全身而退。
自己还年轻,手里头还有些旧友渠道,回S市也能找个安全轻松的活儿干,可以多陪陪妻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李峰怎么也没想到,他回到久违的居所,想给妻女一个惊喜,却得到女儿李小芹失踪的噩耗。
妻子把女儿的好友全联系过一遍,也报了警,但至今没有收到任何有效消息。
李峰起先怀疑这是云家对他坏了规矩的惩戒,于是火气冲冲地跑进云家本部大闹一通,又被家主用枪指着脑门明确告知:云家没人动过他的女儿。
李峰在H市的兄弟得知了此事,也知晓他被清洗过记忆,现在是无头苍蝇急得乱窜,完全没有找人的路子,就给他指了条方向,提供了S市内最大的黑道组织——青莲帮的联系方式,劝他试着去委托黑道打探消息。
不管消息好坏,总比没消息强。
但这一串串号码,李峰打了两天都没打通一个。
他又托人问过情况后,才知道曾经势焰熏天的青莲帮竟在几天前被一伙来历不明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端了个干净。
据说权势更迭的当晚,青莲帮所在的片区枪声响彻整夜,其总部豪华宅园内更是尸横遍地,宽大泳池都被染成一汪血池。
就像阳光下总有黑影随行,不管是谁来坐黑道首领这个位置,只要能和政府方达成合作,打通好上层关系,就算闹得再凶,政府方也会睁只眼闭只眼。
将青莲帮取而代之的是个名叫“暗金会”的组织,不免让人联想到隔壁Y国境内声名赫奕,行事凶残的黑帮“乌金党”。
现在局势未定,其他帮派也不敢露头接活,并不是委托黑道的好时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女儿一刻下落不明,就意味着她可能离危险更近一步,李峰等不了。
李峰得知暗金会的人仍逗留在青莲帮原址时,也顾不上再托人打探这位S市新任黑道首领的具体情报了,他揣着《寻人启事》单子,直接走进满是坑洼弹孔与干涸血迹的洋房庄园,随手拦了个路过的扎小辫青年男子,红着眼说自己要见暗金会的话事人,挂委托找人,多少报酬他都付得起。
扎小辫男子一身宽松的绿色T恤和五分黑裤,踩着人字拖,一双满布血丝的眼半睁不睁地看了会儿李峰,打了个哈欠,朝远处一栋破损较少的小洋房扬了扬下巴,语气懒散道:“我就是,进屋说话吧。”
李峰一惊,心道自己运气会这么好?在路边随便碰个人就是暗金会的核心成员?
他谨慎问道:“请问先生您尊姓大名是?”
扎小辫男子在前头走着,曲起左臂握住右臂关节,伸了个懒腰,才缓声道:“谭辉。”
李峰觉着这名字自己应当在哪儿听过,但因受脑部手术的影响,此时怎么也想不起来与之有关的过往。
两人进了洋房内一个小书房,离青莲帮覆灭已过数天,房内四周的空气中仍弥漫着微微呛人的血腥味与硝烟气,令人不敢想象这里到底发生过怎样惨烈的战斗。
谭辉抬脚绕过房间地毯正中一大滩血迹,边推开几扇窗通风,边说:“不好意思啊,最近组织内事务太繁杂,实在没空打扫卫生,你看哪干净往哪儿坐就行。”
李峰点点头,也没心思管干不干净,直接坐在房间中央的黑皮沙发上。
他两眼飘忽不定,心神不宁地想着,这组织现下恐怕是没有足够的人手来处理委托,但除了这里,他又不知道下一步该去哪求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峰惶恐地后知后觉,自己这几年积累的所谓能力、人脉、权势,其实什么都不是。
离开了云家的支持,他寸步难行。
谭辉拉开书桌抽屉翻找了会儿,拿出一本硬壳书和纸笔,将书垫在纸下,随意靠在一片没有沾染脏污的书架旁,执笔抬了抬眼:“先说一下你的个人信息和委托事项吧。”
房外高空中,阴云翻卷而过,层云愈压愈低,雷鸣时远时近,预示暴雨将倾。
李小芹失踪的时间和大致地点其实两三句就讲明了,难说清的是李峰自己的过往经历。
刚脱离云家庇护,亲人就猝然遇险,依照常理,很可能是仇家所为。
然而李峰破碎的记忆难以整理出连贯的前因后果,于是谭辉只能边听他东一句西一句的描述,边将期间所提及的名字挨个记下。
最后,他依照李峰的口述,在纸张上写下“江畅然”三个字,又画了个圈,才盖上笔帽,完成了这令人手酸的记录工作。
谭辉拿出手机,录入李峰的联系方式,说道:“你身份挺特殊,我得去和我们老大汇报一下。这委托我们还不一定能接,或者要不这样,你随我去主栋那边等结果吧。”
李峰又只得跟着谭辉踏入被炸塌一半的豪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实在没搞懂,为什么已取得斗争胜利的黑道老大不去找个安逸地方喝酒庆祝,非得窝在这个遍地疮痍的战后危楼中。
潮湿冷风在残垣断壁间上蹿下跳,让这本就萧瑟凄凉的光景更添一分寒意。
谭辉走向建筑物内尚且完好的另一侧,他站在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前,举起右手晃了晃手机,朝李峰说道:“麻烦你在走廊这稍等下,有结果了我会发信息给你。”
谭辉打开扇厚重的雕花木门,倏忽间,一声极其惨烈刺耳的尖叫从隙开的门缝中逸出,又被迅速关闭的门闷低分贝,让站在门外的李峰感到一阵头皮发紧。
他开始后悔没有托人去了解这帮人的首领是谁了。
李峰在门外站了不到十五分钟,就收到了请进门的短信。
他上前叩响门扉,摸了摸脖颈。
“请进。”
男人低沉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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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辉将那惨叫声听得一清二楚,他迅速闪进房内,将门重重合上,以免吓跑暗金会第一位散客。
这间屋子原是间客房,专供执勤护卫换班歇息用,桌椅床柜一应俱全,现下被老大暂时征用做办公室。
屋内右侧还有个小房间,本是杂物间,现在被临时改造成审讯室,先前的惨叫声正是从那传来。
谭辉跻拉着拖鞋,慢慢走近隐约传出对话声的小房间,等他能伸手敲门时,房内又响起重物倒地声。
还未等谭辉动手开门,那门就被里面的人主动拉开。
惨亮白炽灯与昏暗自然光交汇迷离间,男人冷硬俊美的面庞似是笼在薄雾后模糊不清,但那寒星般黑亮的双眸深邃锐利地看过来,不自觉间给人以强烈压迫感。
谭辉打小就和江畅然一起接受父亲谭宗的训练,饶是共处这么久,此刻他也被这眼神盯得有点儿发怵。
谭辉不自在地摸摸自己后脑勺的小辫,往旁边退了两步让江畅然从审讯室出来,又转头瞄了房内地面躺倒的人影,才道:“然哥,那人怎么倒了?他交代了吗?”
江畅然没回话,他走近窗旁的长桌,用缠缚绷带的手拿过桌案上的墨绿烟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火星点燃烟草,白雾在唇齿间缭绕又飘散无踪,冷风贯过,轻拂过紧绷的肌肉,微微吹动绸黑衬衫衣角。
江畅然并没有烟瘾,之前会抽只是任务需要,这次则是因为连着通宵工作,得用尼古丁吊着精神。
自大半月前,江君明带他们去会过一圈江家在S国扶持的政要后,这个干掉当地黑帮的计划在江畅然脑海中逐渐成型,直至目前完全实现。
一方面是因江家的人终究归江君明管,他需要找个理由往S国内引进自己在Y国与W联合帝国保留的势力。
另一方面则是经数月暗查,他发现当年风家灭族一事背后疑似有青莲帮的身影。
再加上青莲帮近期存在境内贩毒的嫌疑,但因其受霍家暗中庇护,江氏掌权方屡次丢失实质证据,公诉程序无法推进,一直没能正大光明地铲除这股势力。
江畅然索性借机行事,一箭三雕,趁江家拖住霍家的功夫,找准时机一口气灭了青莲帮。
由于S国内常年治安稳定,江家暗部那些优柔寡断的小打小闹能力无法承接整个行动,而江家把持的政要内部又需与霍家相互牵制,无法在明面上出手,最多能做的就是及时封闭社会舆论,不让整场清洗闹得人心惶惶。于是从情报整理、人手召集到战略策划,乃至上场杀敌兼事后审讯,都只得由江畅然自己带人亲力亲为。
不过这对江畅然来说,倒减少了许多不必要的组织内耗。
虽说客场作战,仍难免存在人事摩擦、场地陌生等问题,但这都无法妨碍他达成胜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毕竟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计谋都显得苍白无力。
数日连轴转下来,除开逃掉一个帮派副手和几个无关紧要的喽啰这点瑕疵,整场闪电战打得还算漂亮。
江畅然靠在桌旁站了会儿定了定神,才悠悠回复谭辉的问题:“派人查他们在D市的据点,副帮主吴倪最后的通讯信息从那里传来过。”
谭辉应了声好,进房间去摸了摸倒地者的脉搏,果然已静如死水,他抱怨道:“怎么又死了?这才刚拉走一车。唉,早知道该叫收尸的等会再走。”
江畅然沉声道:“他挨到毒瘾完全发作才招供,我送人痛快上路而已。”
谭辉拍掉手上的晦气,点头道:“一击即毙,确实也不痛苦。”
江畅然点掉烟灰,随口问道:“场地清理的怎么样了?有没有回来找东西的余党?”
他们战后仍守在青莲帮总部,就是边整理此处暗藏的线索,边防止有人趁乱搞破坏。
谭辉:“场地嘛兄弟们还在收拾,余党没有发现。倒是有个散客上门,说要委托我们帮他找女儿,可付重金。但那人跟许多世家都有过往来,之前还跟你有点仇隙,所以我来问问咱们接不接这活儿。”
江畅然挑眉:“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谭辉:“李峰,以前是云家的人,好像还有个名号,叫‘云叔’。”
江畅然将烟蒂按灭在玻璃缸底,抬眼道:“请他进来吧,我和他谈谈。”
李峰收到回应,开门进屋,见了眼前这位熟悉面孔,才明白过来刚才脖子那一疼是身体给自己发送的警报。
他尴尬道:“江家二少,原来是你……”
江畅然拿过谭辉记录的纸张和李峰随身携带的《寻人启事》传单,意外发现自己竟曾见过李峰的女儿李小芹。
那匆匆一面的回忆让他想起当时嘴角沾上沙拉酱的沈云飞。
江畅然下意识拿出手机查看沈云飞现在的方位,发现小红点停在明野区公安局。
他双眸一沉。
见江畅然盯着手机默不作声,李峰一时满头大汗,坐立不安。
李峰在心底懊悔自己怎么能得罪江家,又崩溃地怀疑万一是江家绑了他女儿,他又该请谁来帮忙对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当李峰思绪混乱得快要当场给江畅然跪下来时,江畅然抬手将一旁纸质材料递还给谭辉,对李峰说:“这个委托暗金会接了,你的对接人是谭辉,事情进展直接联系他就可以。”
谭辉眨眨眼,心想自己才回S国不久,人生地不熟的,上哪给他找人?
扯个大喇叭在街上喊“李小芹同学听到广播后请速到暗金会,您的父亲在等您”吗?
也许是个对外宣传自家组织的好方法?
谭辉还是表面平静地接下材料,应了声是,按着以往在Y国接委托的标准给李峰报了个价,先把人送出领地打发回家,他再折返回来找江畅然问自己该怎么办。
江畅然边朝车库走着,边对谭辉交代道:“找人的事你请老胡帮忙,借江家的力。顺便帮我打电话问问明野区警局现在收了什么案子。”
谭辉挠耳疑惑:“那失踪的女孩跟明野区有关?我这儿现在只有君明大哥上次介绍的他们省厅虞厅长的联系方式,为一个区警局的事就去麻烦他老人家,也不太好吧?”
见江畅然一个问题也没回,径直启动了越野车,谭辉赶忙扒在车边问:“然哥,你这突然就走,是去干嘛啊?”
江畅然把显示小红点的屏幕亮给谭辉看,冷声道:“接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叶空有些不耐地靠坐在木椅上,桌案上的青褐岩茶已凉了大半,对侧的王总还在卖力说着他早已两耳听起茧的项目前景。
他摸了摸自己磨得平整圆滑的指甲尖,心想这人未免也忒没眼力见儿了,难怪这么大把年纪了,连核心圈层的边都没摸着。
叶空翻过手露出手表,打算看看时间差不多就撤了,关于沈云飞的事只能再想想其他方法。
毕竟要避免江家的怀疑,只能隐晦的借刀杀人。
王总见状,赶紧刻意咳嗽两声,说道:“叶先生,之前跟您提过的那位沈姓员工,最近我又听说他因为打人被明野区警察给抓了。哎,这年轻人啊,就是太冲动了,这一进局子,肯定会在档案上留下污点,不仅现在的工作要丢,以后找新工作也难喽……”
叶空眼皮一跳,倒是没想到王总竟把人弄进局子去了,他以为对方只会找人把沈云飞打一顿,或者录像拍照什么的。
他思索了会儿,认为这也算得上是个好机会,由他动用江家的关系把人捞出来,让江家知道人是由自己出手搭救的,显示出自己的价值。
即便江家真不需要沈云飞了,至少他也可以在沈云飞那赚些好感。
叶空赶忙压下自己快要扬起的嘴角,换了副恼怒面孔,拍案而起,朝王总大声道:“他怎么就进局子了?不行,我得去看看。”
王总大惊失色,叶先生不应该乐得见对方倒霉吗?怎么还发怒了呢?
他忙拽住叶空:“叶先生,这……我也不清楚具体情况,但是咱们这项目投资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空甩开他的手,轻蔑道:“沈云飞跟我也是十多年的交情,现在他出事了,我肯定是要去帮忙的。活生生的人总比项目资金什么的重要,你说对吧,王总?”,他两眼一眯:“还是说,王总还有什么其他事没跟我说清楚?”
王总冷汗直冒,明白这是自己之前会错意了,人家多年好友,一时有点小矛盾,多抱怨了几句,自己就当成两人有什么深仇大恨。
现在是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要被人一脚蹬开了。
叶空佯装急切地摔上办公室门离去,待到独自坐电梯时,终是忍不住哼唱起愉悦的小调。
他想,本来手上现金流也不多,刚好还能借此机会甩掉王总这个项目投资,真是一举多得。
态度暧昧的好处在于可进可退,误会是主导者随时能引爆的炸弹。
一切都在他的计划框架下,自如掌控局势的感觉真是妙不可言。
左脚刚迈出电梯,叶空就急不可耐地拨通S市夏副局的电话。
沉云微动间,大雨瓢泼如注。
蛮不讲理的风雨把街道两旁枝叶掀得“哗啦啦”的倒过来覆过去,无辜林木被暴雨雷鸣裹挟着共奏初夏序曲。
明野区在S市内并不算中心区,甚至说得上位置比较偏,但胜在环境清幽,后靠青山前有江流,因此不少富豪权贵在此处安置宅院,图个风水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野区警局也跟着沾了点玄学光,一年到头案件没多少,治安评级月月是优。
更重要的是,这个位置多与有钱人打交道,油水颇丰。
警局一处办公室内,身着蓝色警服的张略伸手关上玻璃窗,将暴雨噼啪声隔绝于外,以便听清耳畔手机听筒里林东允叽里呱啦的要求。
“张副队,那个姓沈的小子,你得给我好好治治他,至少安个故意伤害罪!关他个一年半载,妈的!”
张略坐回皮椅,说道:“那东哥你记得做司法鉴定,结果得是轻伤以上哈。”
林东允:“这好办。对了,你亲自审他,让他见识见识手段,明白打人了不该打的人,得付出代价!”
张略扭动了下手腕,敷衍道:“这个吧……我们现在审讯都是要全程录像的……”
林东允沉默片刻,说:“我在H公司还有点儿股份,等你审完那小子,咱们哥俩晚点聊聊。”
此时,桌案上内线座机响起,张略也不暂停手中的通话,而是直接点开座机免提。
“张副队,丽皇酒店那几个打架的人给带回来了,您看怎么安排。”
“恩,把那个主动打人的带到三号询问室,等我来审,其他两个你们先采集下信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内线挂断,张略笑了笑:“人到了,我就先过去啦,祝东哥早日康复。”
林东允也笑起来,咯咯嘎嘎的,从听筒处传出来,像蛤蟆低卧在沼泽里发出怪叫。
钥匙串银铃铃的在前头响着,偶尔和手铐间短链扭绞声相重叠。
疾风骤雨从冰冷铁栏与未合拢的窗缝间迸入幽暗走廊,微微沾湿沈云飞染了半身血的白衬衣。
他目光无神的跟着前面拎着钥匙的辅警。
飘飞的细雨在眼角长睫旁撞落,透明冰凉的一滴蜿蜒着从端正而苍白的面庞滑过。
沈云飞挺直着脊背,对于揍了林东允一事,他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他能向警察解释清楚,自己打人是出于被对方下药的正当防卫。
可是,能做的好像也只有解释了。
听了辩解后,警方就会释放自己吗?还是说要拘留上几天?会在那份自己从未见过的个人档案上留下这件事的印记吗?之后的工作该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迷茫与无助像双看不见的手,十指戳弄着惴惴不安的心脏。
步履停滞,辅警用钥匙打开三号询问室的门。
沈云飞被要求坐在讯问椅上,深棕木板从左扶手末端三分之一处“啪嗒”一声搭到对侧的右扶手,将人囚在这窄小逼仄的位置上。
辅警按开桌上台灯,将门后墙角处的一个黑色袋子拎起,冷淡地说了句:“在这等着”,便锁了门离开。
不知会等多久,加上之前误喝的药物慢慢开始发挥作用,沈云飞额角有些发汗,心间焦躁难安起来。
人无助的时候会自发去寻找依靠。
他脑子里还没想好具体该找谁,身体已经开始别扭地扭动,想用被拷上的双手去够裤兜里的手机。
但位子太窄,不够人拧身的,边还没摸着,讯问室的门就被人再度打开。
湿冷寒风“唰”的一下子冲进来,随后跟着两位一高一矮的警察。
矮个的走前面,端着杯茶,高个的一副恭敬的样子,拿着笔记本关上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在长桌后落坐,矮个的先拉长了声音开口道:“我是张警官。你就是沈云飞,在酒店动手打人的那个,对吧?”
先扣帽子的说法让沈云飞感到不适,但他还是尽量保持语气平稳:“是,但我打林东允是因为他在酒里给我下药。”
张略嗤笑一声:“下药?下的什么药?”
沈云飞皱起眉:“我要是知道,也不会喝下去。同桌的蒋染染女士应该知道具体情况,是她提醒我林东允让我喝的酒里有药。之后林东允他自己也承认了。”
张略半敛眼皮,沉默片刻,又语气不善道:“你为什么和林东允约见吃饭?”
沈云飞低声道:“是同事林正明想介绍我去他们的项目组工作,林东允是组长,想要提前交流一下,才约的饭局。”
张略嘴角微歪:“那这意思就是,你有求于林东允,才跟人家吃饭。他答应让你进项目组了吗?”
沈云飞一愣:“林东允没有直接说,但……”
张略曲指敲了敲桌子,大声道:“所以,你是因为林东允没有答应你的要求,才恼羞成怒打了人……”
沈云飞一拳按在讯问椅的木板上,怒目道:“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明明是林东允害人在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略身旁的高个子撂下笔,猛一拍桌,大声吼道:“凶什么凶?你还想袭警吗?”
沈云飞感到憋屈无语,他呼出口气,压抑住怒火,身体往椅背靠了靠。
张略眯着眼,瞟了眼桌上的茶,又将手插在兜里,摸到一块足以遮人口鼻的方帕。
他轻咳一声,说道:“你也别跟我犟,先动手打人就是不对。这个往故意伤害走,差不离也就关三年,坦白还能从宽。现在你老实点交代当时是怎么打林东允的。”
沈云飞听到“三年”,脑子一嗡,沉默良久。
正当张略打算开口再激一激他时,询问室的门却被人敲响。
是之前的辅警,他进来小声附在张略耳旁说了些什么,张略神色一变,朝身旁的高个警察说:“你跟他接着问。”,便出了门。
待沈云飞如实说清楚情况,张略才一脸恍然地开门回到这儿。
他喝了半杯桌上的茶,拿过高个警察记的笔录看了阵,又盯了眼沈云飞,说道:“唔,小沈是吧,你之前说林东允承认了下药的事,他具体说了什么?”
沈云飞迟疑了会儿,把林东允当时的原话复述了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讲完了,桌案后的两人都埋着头,没说话。
过了好一阵,张略挠挠眉,才道:“你这个事吧,先办个取保,等后面我们通知你,你按时来就行。”他又拍拍高个的肩膀:“你把他手铐取了,让人家打个电话叫人来办一下手续。”
话音才落,又有人敲门。
辅警一脸惶恐的凑到张略身旁,只说了几个听不清音的字,张略就“嗖”的一下起身出去,连门都忘了带上。
沈云飞感觉奇怪,但也没多想。
高个警察盯着沈云飞看了很久,像是要把他的脸刻在脑子里一样。
沈云飞被看得背后发毛,他咽了咽口水,说:“请问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对方转了几圈笔,说道:“恩……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沈云飞:“他们之前在X镇卖菜,但是这跟这次的事有关吗?”
高个警察也不再问了,起身来取了他的手铐,对他说:“去大厅吧,等人到了就把单子填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一起身,顿觉气血上涌,头晕眼花。
高个警察扶了他一把,惊讶道:“你身上这么烫?发烧了?”
沈云飞站稳了,摸着额头,喃喃着:“没有啊……”
他跟在高个的后面,缓步走到空阔的大厅,拿了张空白的取保申请单,坐在冰凉的椅子上,盯着手机发呆。
尽管门外寒凉的风雨一阵阵朝他身上吹拂,体内翻涌的燥热却越来越难以忽视。
指尖划过屏幕,一串人名从下往上飞去。
这件事他不想让弟弟知道,就只能拜托朋友。
跳到J姓一栏时,他看着江畅然的名字,犹疑了会儿。
沈云飞捏着眉心,思绪在互相拉扯,不由得想起之前种种,一双深邃黑眸,还有那句似是而非的承诺。
[如果还会不舒服的话,记得告诉我,我来帮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种羞耻又悸动的感觉从心底冒出,像株带着电花的新型植物,忽然从原本夯实的无趣土壤中破出隐秘的芽儿来,向内心一处空寂位置发送酥痒的试探信号。
面颊被热出红晕,他甩甩头,打算在心跳如雷之际先做个逃兵,暂时忽略这阵奇异的感受,继续向下滑动屏幕。
“唔,叶空……”
沈云飞点开与叶空的聊天信息栏,对话停在自己之前交房租的时候。
叶空也算得上是他相识颇久的朋友了,但让身为房东的对方知道自己与人打架还闹进局子了,会不会不太好?万一人家不愿意继续把房子租给自己了呢?
正当沈云飞再次切回人名栏准备重新选择的时候,一阵浓郁檀香味随着一个熟悉声音向他袭来。
“沈云飞?你这是……”
他抬头望去,一个身着白棉宽松太极服,手持崖柏木串的高瘦男人,像道半亮的朦胧月影般站在前方不远处的走廊口,令他两眼一晃。
“霍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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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飞心虚的从座位上站起。
霍辰正要向他走来,又被身后女警的声音叫住。
他回过头去,女警的声音在走廊回响中又大了些。
“霍先生,小黎在这边呢,这孩子刚才多半是去洗手间了。”
“恩,麻烦您们了。”
“没有没有,小黎很聪明,是自己找到这里来的。不过最近市内失踪案件频发,不管大人小孩,出门在外都得多留心。”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远的传来,张略惊讶的声音模糊响起:“霍先生!”
“张警官,您好。对了,刚才……”
两人的声音小了下去,像是进了办公室。
沈云飞尖着耳朵想听听他们会说些什么,又着急决定到底该找谁来做取保,一颗悬着的心快分裂成两半。
在他终于硬着头皮点开江畅然的信息框,输入“江医生,请问您现在在忙吗?”这几个字眼,准备摁下发送键时,张略和霍辰走进了大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略笑得一脸慈蔼,高声说:“小沈啊,你可以直接走了,不用取保。林东允那边希望和解,你等我们后面通知你们来签个和解书就行。”
和解?
这一点沈云飞倒是没想到,不过看情况和解应是对自己影响最小的处理结果。
沈云飞见霍辰一脸毫不意外的样子,明白对方已和警方交流过这次事件。
见沈云飞点头认可,张略又说:“多亏你有个好领导啊,刚才我们电话沟通时,霍总还在旁边给林东允做了些思想工作。”
张略上前来拍拍沈云飞的肩,小声在他耳边说了句:“回头也帮我给虞厅带声好。”
语毕,张略便称自己还有事需处理,快步离开了大厅。
虞厅是谁?
沈云飞一脸迷茫地看向温和笑着的霍辰,发现男人身后还站着个身着白色连衣裙,像瓷娃娃般精致漂亮的小女孩。
他想,也许是霍辰动用了什么关系来摆平这件事,或许是出于好心,又或许是出于维护公司颜面。
毕竟都是一个公司的人,往大了闹,影响的是公司的市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霍总,谢谢您。”
霍辰:“不客气,林东允那人原本就有些犯浑,只是我也没想到他这次会这么过分,改天我得让他来亲自给你道歉。对了,你这会儿打算怎么回去?”
沈云飞低头道:“我等下打个车就行。”
霍辰抬眼望向大厅门外:“现在外面这么大的雨,不好打车。我送你一程吧。”
沈云飞看着自己沾染血迹的衬衣和破皮流血的手背,退后半步道:“不用的,霍总。您帮我和林东允谈和解,已经很麻烦您了。而且……我这样会吓到小朋友。”
霍辰轻笑,回头轻拍了下小女孩的背:“来,霍黎,跟沈哥哥打声招呼。”
名叫霍黎的小女孩朝沈云飞露出一个天真的笑,甜甜地说:“沈哥哥好。”
霍辰语气中带了些不容置疑:“这是我侄女,她不会怕你。”
沈云飞只好弯下腰,轻声回应道:“你好呀,小黎。”
霍辰:“现在没什么顾虑了吧,我们走吧。”
霍黎还靠近沈云飞,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不好再推辞,只得跟他们一道上了车。
离开建筑物庇护,雷声轰隆更加清晰,闪电如银亮白龙,在灰云间张牙舞爪。
豆大雨点激动地砸向车顶,闷响声排布成激发焦虑的引线,坐在车后座的沈云飞不禁攥紧了十指。
他面上绷着镇定,实际心里慌得不行。
试问,若非工作或应酬需要,哪个正常打工人会想在非工作时间和关系一般的公司领导及其家属同坐一辆车?
更不要说现在他的身体因药物影响有了明显变化。
沈云飞狠狠咬住下唇,贝齿不留情面地压着软肉,近乎要将自己逼出血来。
可惜嘴上的疼痛没能缓解身体不断升起的燥热,贴身的西装裤很难掩饰勃起形状,他将自己缩在座位角落,用右腿搭上左腿欲盖弥彰。
幸好,在刚才他多嘴问了句霍辰为什么会在明野区公安局,此刻对方边开车边陈述,没空留意他的窘态。
而霍黎身材娇小,陷在副驾驶位里安安静静的,也没有会回头看他的迹象。
霍辰说着:“今天难得休假,我带霍黎去附近的寺庙逛逛。没成想这天突然就下起雨,庙里人多,走得也急,我们俩就被人潮撞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想到,原来他们是去了寺庙,难怪身上香火味那么重。
“我还在四处问人有没有见过霍黎时,明野区警局的人就打来电话说霍黎在他们那,我便赶过去了。”
这时候,沈云飞应该例行恭维一句小姑娘真聪明,但他实在是热得难受,窝在豪车后座里却如坐针毡,整个人跟被架在火上烘烤似的。
他想隙开车窗,吹吹夹着冷雨的风,以消解难堪的身体反应,可又担心会弄脏别人的车,或是引来对方关切的询问,只好沉默隐忍。
精神与身体饱受折磨间,沈云飞在心底默默问候过林东允的祖宗十八代,连带着林正明家的一起问个遍。
发觉沈云飞一直没说话,霍辰瞟了眼后视镜,看人在座位角落缩成一团,正想要出声问问情况,眼前却忽然被强光一晃,忙踩了个急刹。
一辆黑色越野强行越过实线,横停在霍辰车前。
幸亏道路上暂无其他车辆,否则在这糟糕天气中极易发生危险事故。
沈云飞因这阵急刹被惯性带得朝前扑去,及时摁住了前座后背才稳住身子。
这一晃晃得他头更晕了,体内的火焰直往天顶盖冲,难受得他想吐。
眼前的画面在不停晃动,耳边也传来无序鸣响,好像有机械响动与说话声间杂,他无暇去仔细分析,只能闭着眼死死抓住椅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身旁的车门被人拉开,寒风抚上后颈,冲淡炽热难熬,沈云飞才眯着眼侧头去看是什么情况。
映入眼帘的先是向他伸来的一只缠缚绷带的手。
沈云飞抬头望去,看见黑色雨伞下一张熟悉的冷峻面孔,一双沉沉的墨瞳。
他惊讶道:“江医生,你怎么在这儿?”
江畅然低声温言:“要跟我走吗?”
鬼使神差的,沈云飞没有继续追问为什么江畅然会突然出现,就搭上那只有些凉意的手。
等从车上下来,站在江畅然身旁,他才想起要跟领导打声招呼。
“霍总,不好意思,这是我朋友,他来接我。”
“恩,我知道了,你们走吧。”霍辰仍是那副温和儒雅的浅笑表情,好像车行半路被截停这事儿根本没发生过似的。
车门被关上,霍辰也合上车窗,抹了把被雨打湿些许的脸,在防窥膜后冷眼看着江畅然揽过沈云飞,两人共撑一把伞,走向对面雨幕中的越野车。
霍黎:“他们两个非常合适,尤其是那个穿黑衣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孩的声音响起,却夹杂了诡异空灵的男声。
霍辰:“您的意思是,他们是参与仪式的合适人选?”
他看向霍黎,女孩的长发在无风的车内微微扬起,原本明亮清澈的眼眸此刻却发出幽幽青光。
“直觉是这样,推演的话还需更多信息。”
霍黎低头看着掌心浮动的淡金色印记:“这具身体仍在抵抗我,遇水则抗拒得愈凶,我连原本十分之一的力量都无法发挥。”
霍辰颔首:“好的,我明白,我们回去就着手加固封印。”
他点了点前方开始转向的越野车:“那对这两人,现在就需要吩咐人动手吗?”
霍黎沉默着思考片刻,五指微微点动过后,才道:“暂且不必。最近动静闹得有些大,况且仪式试验尚未成功,待有初步结果再说,平时多加留意他们的动向。”
霍辰沉声道:“遵命,黎先生。”
白色车辆启动,掉头往阴雨密布的来路驶去,渐渐消失于昏暗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雨滴在柏油路面绽开莹透水花,冷风叫人清明一瞬,后又被车门隔绝于外。
沈云飞窝在副驾驶位里,阖眼捏着眉心。
再次进入密闭空间,他的脑子又开始昏沉,周身体温攀升之余好像还能幻觉般感到有蚂蚁在细密地啃咬肌肤。
“呜……”好难受。
察觉有人靠近,他睁开眼,对上江畅然的深邃眉眼。
对方垂着眸,凉凉的手轻按上他染过血的衣襟,仿佛在确认是否有伤口。
气息交缠,沈云飞有些郝然地推开江畅然的手,让自己的目光逃向车外,低声解释:“我没有受伤,这是别人的血。”
江畅然没说什么,顺便帮他扯过安全带系上。
沈云飞咽了咽口水,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那辆车上的?”
江畅然踩下油门提速,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谎:“碰巧看见了。”
“唔。”沈云飞想着,难道是因为自己身上的血迹和过于难受的神情让对方误以为他上了黑车,所以才专门停车来问要不要跟他走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跳有些加速,他分不清是因可恨的药效还是莫名的感动。
沈云飞将烫乎乎的手心贴上微凉的车窗,问道:“现在是要去哪儿?”
江畅然声色平稳:“送你回家。”
沈云飞将手收回,贴在脸颊上,但降不下陡升的热意。
他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开点窗吗?有些热。”
江畅然从善如流的降下窗,开口大小控制在雨滴斜飞不会溅到人的程度。
沈云飞偏头靠在椅背上,感受体贴的凉风驱散困扰的燥热。
紧张后的放松总让人骤升困意,他闭眼喃喃:“谢谢你。”
风声飞速掠过远去的景物,越野如骏马奔驰向云销雨霁处。
好渴……
好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药物与酒精并没有放过半昏半醒中的人,沈云飞恍然间觉得自己像一条被文火煎烤的鱼,鲜嫩汁液被欲念烹煮出来,香汗淋漓。
终于到达目的地,车子熄火后,江畅然见沈云飞脸色绯红,探手过来摸了摸他汗湿的额,轻声问:“你怎么了?”
沈云飞捉住那只比他体温低的手,忍不住地放在脸侧蹭了蹭,小声道:“江医生,我好热……”
江畅然眉头微蹙,双眸一沉。
根据谭辉的汇报,沈云飞应只是在饭局上和同事起了肢体冲突,没道理会产生这种反应。
他决定之后再找谭辉算账,现在先顾着眼前半月未见的人。
江畅然把沈云飞抱下车,一手托着对方屁股,另一手把火热身躯按在自己怀里。
沈云飞眯着眼,象征性的哼哼了两声以作最后抵抗。
他实在贪恋江畅然身上那点凉意,像在沙漠中长途跋涉的旅人终于扑到绿洲里,无法自拔。
他把头埋进江畅然的颈窝,若有若无地嗅到一丝好闻的烟草味,下体因药物精神着的小兄弟随着动作时不时抵上对方丝绸衬衣下紧绷的腹肌,后穴深处也被激出空虚难耐的痒意。
脸颊的红似乎要染上眼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糟糕,他羞耻地想着,自己真的想把江畅然当泄欲工具了。
钥匙取出,房门打开。
沈云飞被放在沙发上靠坐,然后收到本应是客人的江畅然给他倒的凉水。
江畅然站在沈云飞面前,垂眸盯着他嘴角溢出的清液与飞上下滚动的喉结,突然说:“做吗?”
“噗!”
还没来得及咽下的水喷了江畅然半身,沈云飞很不好意思地捂嘴咳嗽,被人戳中心事般眼神飘忽闪躲。
他扯过餐巾纸想帮江畅然擦擦泅湿的衣服,却被对方扣住手腕扯起身。
江畅然低头看着沈云飞湿漉漉的眼与唇,其实想说很多,想问问他为什么会和同事打架,是不是受欺负了,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但最后却只低声道:“我很久没见到你了。”
这是在表达“我想你”吗?
沈云飞愣了一下,感觉心尖好像被柔软的羽毛扫过,有什么软乎乎的化开了,然后又如跳跳糖般滋啦啦地蹦跶不停。
他埋下头,小声说:“先洗个澡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恩。”
江畅然就这么把人搂在怀里,两人脚步错落着慢慢挪向浴室。
中途沈云飞不是没有尝试过挣脱,但他一使劲就被对方捏起后颈仰着头接吻,亲得人头晕目眩,还没缓过来就到了浴缸旁。
潮湿水汽在明黄灯光下暖融融的弥漫,暧昧情愫顺势从肌肤渗入神经。
沈云飞身上的衣物在行动过程中被扒落大半,最后只剩下件染血的白衬衫半挂在肘间。
他晕乎乎地被放坐在瓷白浴缸边缘,微微湿润的胸膛起伏程度颇大,像是有节奏地控诉刚才的拥吻掠夺走太多氧气。
琥铂色双眸有些懵懵地望着江畅然,看对方弯腰将地上散落的衣物拾起,抛到门外去。
然后黑衬衣从下至上一颗颗解开一条缝,露出优美结实的肌肉线条,与附着其上的各式伤疤淡痕。
伤痕累累的破碎感与胸宽腰挺的力量感交融在同一具健美躯体上。
喉结滚动,沈云飞的视线顺着对方指尖下寸寸显露的肌肤一路移到薄唇高鼻,对上乌黑深邃的眼眸,发觉江畅然也正凝视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前做的时候光线昏暗,虽然他能从肌肤相贴间感受到江畅然的身材很好,但没想到实际看到会如此惊艳。
可为什么江畅然一个心理医生,身上会有那么多旧伤?
沈云飞没有细想,他直接伸手扯住江畅然的衣角,将人轻拖至身前来,探手撩开衣襟,摸了摸那些已愈合许久但仍有些触目的疤痕。
贲张的肌肉随着自己的指腹拂过而轻微搏动。
他抬眼仰视江畅然,蹙眉轻声问道:“怎么弄成这样的?”
江畅然用双臂环住沈云飞充满疑问的小脑袋,漫不经心地在他头后解开自己两手缠缚的绷带,顺便找了个听起来比较正常的借口。
“在Y国读书的时候缺钱,就去地下格斗场打了几个月。”
他想,这不能算完全撒谎,自己确实打过几个月,不过不是为钱,也没有在那受过什么伤。
见沈云飞咬着下唇,若有所思地点头,江畅然将沈云飞身上最后一件衬衣剥下来,连同自己沾了点血的绷带一起扔进靠墙的洗手池里,然后取下花洒把眼前被引动情欲却还努力忍耐的人淋湿。
没打招呼就被水淋了一头的沈云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有点儿生气地把湿润黑发捋开,露出光洁的额与明亮的眸,刚要张口控诉,就被江畅然两手一提,“哗啦”一声跪坐进浴缸里,柔软的两臀正好坐在一根不怀好意的硬物上。
沈云飞顿时害臊得要撑住江畅然的肩膀起身,又被对方以不容抗拒的力道掐着腰摁住。
沈云飞急道:“你干什么!?”
江畅然语气从容,但有些克制不住笑意:“洗澡啊?”
他嘴上这么说,可手上的动作完全相反。
江畅然用双臂将沈云飞细韧的腰肢环紧在怀里,然后如愿以偿地含上殷红的乳尖。
湿滑红舌舐过,明显感到那处肉粒迅速挺立起来,怀中滚烫的人更是紧张的一颤。
沈云飞整张脸羞得通红,眼尾都飞了些霞色。
他心想,怎么这人比被下药的自己还要急色。
他用掌根抵了抵江畅然的额头,想把这只色狼从胸口挪开,结果只能明显感到按着他脊背的大手又加了些力,而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移向另一侧乳头含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力量和体型差距悬殊这件事,真是可恶。
算了,沈云飞自暴自弃地想,本来也要解决生理需求,正好对方这么配合,那就随便他吧。
最后一道心理防线撤去,原本被理智分寸压制的淫欲之火放纵烧灼起来。
沈云飞挪动了下屁股,将江畅然粗硬炽热的肉茎拢在腿心间抵着自己的,正要将手伸到水面下去抚慰时,又被江畅然把双手捉住搭在脖颈上。
“?”
沈云飞眉梢一挑,露出个不解的表情。
江畅然一手摁着沈云飞的手臂,另一手探出去摁了一把洗发露,揉在沈云飞的湿发上,边打泡泡边用一种很磁性的声音低沉道:“你手受伤了,别沾水。”
恩?所以现在进入了正经的洗头环节?
清淡花香从揉搓软发的指缝中挥散,沈云飞无语地看了眼自己搭在对方肩上的手背,那里确实有破皮翻红的部分,但大多已凝血完毕,结起薄痂。
这点小伤根本算不上事儿,从前他上午在学校跟同学干完架,下午照样站到河里摸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起手受伤,江畅然的手上也缠过白布绷带。
他将江畅然放在他脑后的抓挠的手拎到面前来,看了看沾了泡沫指节上,果然有挫伤痕迹。
沈云飞认真道:“那你手上的伤呢?也是跟人打架弄的?”
江畅然认真回忆了一番,最初的伤口应该是和青莲帮那个被称为首领的人近身搏斗时留下的。
像棕熊般凶恶的男人长了一口好牙,骨头也硬,可惜他只是块被放在明面上的靶子,所掌握的信息连被逼问的价值都不具备。
本来手上的伤敷过药后两三天就该好全,可期间接连抓人审讯,少不了用拳头叫人开口,于是那些伤痕愈合又崩裂。
可这些从未有人真心在意过,包括他自己。
他看着沈云飞在灯光与水汽中红艳又晶亮的嘴唇,有点儿懒得想借口了,于是将人向下按,随后含混的“恩”了一声,探身上去吻住诱人的唇瓣。
暂搁一旁的花洒半沉入浴缸,仍在尽职的滋出流水。
水花迸溅声逐渐无法掩盖两人唇舌相交的缠绵激吻声,沈云飞有些跟不上江畅然的节奏,这人跟捉弄人一样,他想做的时候偏开始打泡泡洗澡,泡泡都打了一半又开始缠着他索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越想越气,下腹的火本就灼燃许久,挑在半空中的情欲还总被这个坏蛋牵着鼻子走。
于是他边在嘴上配合江畅然渴吻的吮吸,边将扶住江畅然的肩,把大腿跪直,让身形占据上位,使弹软的臀尖与身下人的肉体拉开一段距离,然后带着明显的玩弄意味,轻轻前后晃动,故意去碰触滑过对方挺立膨大的龟头。
手指抚上江畅然的脖颈,可以直观感到青筋浮现,轻拂于面的鼻息也乱了些许,沈云飞微微睁开略带得逞笑意的眼,看着江畅然黑沉沉的眸,将他的眉眼都映满其中。
深黑瞳仁宛如欲望旋涡的中心,要将对方全部吸食殆尽。
舌尖被惩罚般轻咬了下,沈云飞有点吃痛的松了嘴,随即立刻感到后穴被探入两指肆意揉弄。
“唔恩……”
沈云飞腰肢一软,俯身趴在江畅然身上,颤动间,发间的白色泡沫还飞到了江畅然高挺的鼻梁上。
如此英俊硬朗的五官上点了一个滑稽的白沫,看得他有点想笑。
他也没掩饰笑容,右手用指尖点上那处白沫,左臂环上江畅然的肩颈,用鼻尖蹭上对方微红的耳廓,边清晰感到自己肉穴中的长指又增一根,边咬着牙开口报复:“江畅然,不是要洗澡吗?你还没帮我洗完头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放在平常,沈云飞的嗓音称得上清润,但此刻却像含了口香醇的酒,半裹着欲孽,多了些引人啜取的意味。
他的身形白皙瘦削,却肌肉匀称,有种格外的韧劲儿,浴室灯光明辉陷入背部中央流畅的脊沟线条,描摹出柔中含锋,摄人心魂的美人骨相。
“嘶!恩啊……”
忽然,那浸染潮湿情欲的脊背像弯月般猛地弓起,引得身下水波涟漪不断。而波动的中心,一只骨节分明,还带着些挫伤痕迹的大手掌着身上人绵柔泛红的双臀,三根长指已完全没入隐秘紧致的肉穴中,只见湿润的指根仍在用力向艳红的穴道内探求。
沈云飞伏在江畅然肩头,难耐地皱眉喘息着,还有些微微发抖。刚才对方深入他体内的指尖戳弄到了一个特别的地方,让他全身如过电般颤栗又爽快,下身勃起的肉茎也弹动着流出情动的缕缕清液。
江畅然用鼻尖蹭了蹭沈云飞的颈窝,没有理会对方之前的挑衅,只哑声道:“是这里。”
手指如提醒般再次揉弄过那一点后,便转去其他方向按揉。
还不够。
身体好像被这点快感纵火似的点起了细密的痒意,沈云飞红着眼眶,边配合对方抽插的指晃动着屁股,边将右手伸下去给自己手淫,以缓解难忍的燥痒。
指尖刚触及水面,自己的手便被另一只更大的手截住,沈云飞烦躁地张嘴咬了一口江畅然近在咫尺的脖颈。
牙齿用力,就可以清楚的感到对方皮肉下快速搏动的脉与喉结滚过的震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此同时,后穴甬道内又被探出另一处敏感点,些微的酥麻感像被按下开关般从那里涌出,疾奔向四肢百骸,激得他呜咽一声。
眼前的皮肤上留下一圈深深的齿痕,把中间被舌尖沾过的湿痕圈禁起来。
沈云飞看着那圈牙印把四周的肌肤都刺出绯红,才想起这里是人的要害处,自己咬的有些过了。
他趴下身,臀部撅起,腰窝显露,涨红的小脸仰视着江畅然,亮盈盈的琥珀眸盛着三分歉意七分委屈,低声道:“对不起,但我忍不住了。”
江畅然还是一幅镇定的神情,绷紧的下颌甚至显得他有些严肃,好像在与人做什么较量,只有微微放大的瞳孔和汗湿的鬓角暴露了压抑在扑克脸下的浓郁情感。
他一手挑起沈云飞的下巴,薄唇贴上对方的唇,另一手从窒热的穴内撤出,转而扶着对方的腰,将怀里人的位置调整到自己硬挺的鸡巴头刚好可以对准软穴口。
随着身位升高,亲吻滑落到沈云飞脆弱的喉结处,江畅然睚眦必报般吮住那处皮下软骨,但力道却是很温柔的,只轻轻含在齿间捉弄了下,便放过了。
他仍是不许沈云飞将手伸进水下,所幸刚才的扩张足够,不需要额外的扶助,性器向上用力一挺就将膨大的伞头埋入热情的后穴。
江畅然那物什到底要比手指粗上许多,沈云飞的穴口被涨得泛白,他哆嗦着身子往下一点点吞吃那根让他食髓知味的肉棒。
炽热肉茎上搏动的青筋与淫媚蠕动的肠壁亲密摩擦相贴,被慢慢填满的舒适感逐渐缓解之前撩人发痒的空虚感。
“哈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终于吃到根部,沈云飞仰着脸,眼睛像猫咪一样舒服得眯起,喉间哽咽着呻吟。骑乘体位进得很深很深,让他有种灵魂也被肉茎顶到的错觉。
江畅然将这一幕媚态尽收眼底,他勾起唇角,撤去了掌着腰的手,随即拍了拍沈云飞的臀尖,意示让人自己动。
他本人则像想起“本职工作”似的,又开始搓揉起沈云飞泡沫半消的湿发,一幅完全放任身上的人自己主导控制节奏的样子。
沈云飞脸颊发热地按着江畅然的肩,试探着上下起落,穴肉快乐地吮绞对方坚挺的性器,在数次顶弄后下意识去寻江畅然之前点拨过他的两处骚点。
他忽然羞耻的发现,明明是他来主导的性事,却是被人预先教过怎么玩弄自己。
浴缸内水波荡漾,不大的浴室中回响着色气的喘息声与肉体夹着水的黏腻拍打声。
绵密的欢愉在摇摆间逐步积累,眼见着快攀至顶峰,沈云飞却因有些脱力没能蹭对位置。
江畅然协助般刻意向上顶撞,用龟头凸起部分重重碾过肠壁敏感处,让快感如灿烈烟花般“嘭”的一下从尾椎骨末端一路炸上头皮,爽得沈云飞的前端直接射了出来。
“啊!——”
白浊溅落在两人胸腹,沈云飞把额头抵在江畅然的颈侧,眼神涣散着大口喘息,后穴在高潮余韵中贪婪地收紧吮吸,宛若吃不尽兴的淫洞般勾着杵在里面的肉棒交出精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爽过后的茫然间,沈云飞感到自己被江畅然有力臂膀按紧,胸膛紧贴着胸膛,自己兴奋跃动的心脏似乎也能感应对方共鸣的心跳震动。
而下身因趴伏姿势而翘起的屁股被再次按下,柔嫩臀尖贴着粗粝耻毛和硬圆的阴囊,敏感的穴肉紧紧裹吸着粗热阴茎,能明显感觉到那膨大硬挺的伞头与柱身在体内勃勃弹动,蓄势待发。
江畅然就着这个欲望深埋的姿势,拿起手边花洒,匆匆将沈云飞头上的泡泡冲干净,便起身将人抱起,压在洗手台上。
水雾浮动让原本光亮明净的镜面模糊不清,隐约反射出两具重叠纠缠的肉体,在节奏渐急的律动中挤出染着厚重情欲的低喘与呻吟。
沈云飞出神地看着面前江畅然垂下的眼睫,迷糊想着:江畅然好像过于喜欢亲吻了,像只被人抱着就会不停舔人脸的小狗。
此刻他正被江畅然完全圈在身下,含着唇瓣吻咬,柔软的肉被唇齿反复舔吮直至红肿,覆满两人晶亮的涎水,透出一种被吃透的成熟。
嘴巴终于被放开,憋在喉腔中的吟叫一涌而出。
“哈啊……啊,你……哈,慢点!”
“呜啊,啊,别顶那……”
沈云飞的眼角堆出泪花,在承受激烈的挺动中混着额角的汗滑落到台面。
响亮的肉体“啪啪”拍打声提醒着他,自己刚才主动吞吃肉棒的动作在江畅然这番肏弄面前就是小孩子过家家。
江畅然烫热的性器深重地插进他的穴,又快速抽出,凶得似乎要将所有褶碾平,将两人没联系的这段时间全部补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穴肉颤颤缩缩着承接猛烈的撞击,穴心被凿出淫水,一小波一小波地喂给辛勤耕耘的肉棒,也被肉棒前端的马眼填喂了透明性液,两人的体液在沈云飞身体深处融合得粘稠拉丝,难舍难分。
江畅然咬着沈云飞通红的耳垂软肉,含含糊糊地问:“宝贝,……恩……有想过我吗?”
沈云飞紧闭着眼,感受对方的热息与言语一齐钻进耳道,他忽然想到,这样的问题似恋人般亲昵。
尽管性事让他们的身体关系早就过分亲密,但心理上好像一直隔着层看不透的薄雾。
除了这具肉体,他还不够了解他。
欲望可以随意托付,但情意需要负起责任。
沈云飞侧过脸,含着指节,以一个逃避的姿态把这个问题搁置一边,没有去回应这句话,无论是嘴上还是心底。
江畅然眼神冰冷一瞬,绷紧下腹,继续加重身下肏弄的力度,让沈云飞原本平坦的肚皮上都隐约凸出阳具的形状。
他像是要把人操开操烂般,要将身下人劈开一道口子,吐露合乎他心意的语句。
“哈啊!……唔,轻,轻点!”
“啊!不行!”
沈云飞被肏得抖得像筛糠,受不住地抓挠江畅然的背,留下道道深红抓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畅然握着沈云飞脆弱的颈,指腹磋磨着其上浮现又潜沉的青筋。
“想没想?恩?”
可除了继续榨出求饶的媚叫,他发现沈云飞似乎铁了心略过这个问题。
江畅然深吸一口气,紫红鸡巴从淫肉绞覆的暖穴中全部抽出,发出“啵”的一响。
他毫不客气地把身下人翻了个面,让沈云飞跪俯在洗手台上,脸正对着蒙了雾的镜。
那处殷红穴口已被操得合不拢,可怜兮兮的张了个圆洞,透明又粘稠的淫液从其内滑出落至深粉的会阴,色情到不行。
江畅然用手指沾取了那处淫液,重新将阴茎捅入肉穴的同时将指尖探进沈云飞的口腔。
两人体液混合的腥臊味道涌入唇舌,沈云飞皱起眉,羞耻地咬住江畅然在他嘴里作孽的手指,想叫对方知疼而退,却遭致江畅然越发用力往内里探去,指尖翻动,作势要夹住乱躲的软舌。
舌头没抵过手指强硬的捉捕,涎水裹着体液滚入咽喉。
两人身上发散的热气已将镜面抹净,沈云飞抬眼就可以看到自己一幅完全被江畅然攫取的样子。
上面嘴里的红舌被男人用手指拖至唇畔,嫩粉乳头被对方扯弄泛红,下身秀气的性器因对方的挺动而直立颤抖,本应隐秘的肉穴也被男人粗红的阳具撑开淫靡的口子,将情欲吞下吐出,流下欲求不满的湿痕。
沈云飞被这画面一刺,觉得镜中沉湎爱欲的人根本不像自己,内心泛起慌乱,他挣扎着扭头闭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畅然似乎很满意这幅图景,他盯着镜子,边疯快加速抽插,边嵌住沈云飞的下颌,让沈云飞不准埋头躲避,就这么看着两人媾合的画面,直至高潮。
抽插百下后,江畅然叼着沈云飞的耳尖,粗喘着气,沉声重复:“云飞……云飞……”然后用双臂紧紧环住沈云飞,把人完全锁在自己怀里,阴囊收紧,炽热的鸡巴抵着穴心射精灌种。
浓稠精液带着极强冲击力喷射在沈云飞体内深处,他的后穴痉挛着馋吸接受,收缩不止。
宛若电流从穴心一路噼啪窜向大脑,沈云飞被这强烈的高潮快感刺激得两眼微微翻白,连叫都没叫出来。自己的阴茎也被这内射激得颤巍巍流出白精,流落到两人一片狼藉的交合处,黏腻成一片。
大脑空白许久,待沈云飞从极乐云端飘飘忽忽回神时,耳畔又回响着哗啦啦的水声。
他懒懒地半掀眼皮,发现自己已回到浴缸中,被摆成一个双手搂着江畅然脖子,依偎在对方身上的姿势。
四肢酸软地抬不起来,也累得实在说不出话来,但他能感到背部被浴球搓揉得很舒服,让人联想到折皱的宣纸,被一遍遍耐心轻柔地捋平舒展。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江畅然看上去这么喜欢自己?
沈云飞混混沌沌的,没有想清楚原因,也没有诘问出内心对于对方的感情,就在温柔的侍弄下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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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身体好像被什么东西紧紧夹住,下半身麻得几乎要脱离神经控制。
他勉力睁开眼,发觉前胸埋着个脑袋,乳首附近麻酥酥的,被气息一遍遍吹拂。
江畅然还在睡,好像疲惫了很久终于有场好眠,安安静静的,呼吸均匀的洒在他胸口。
沈云飞用手把江畅然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轻轻支开,总算让呼吸松快了些,不然肯定会被这人慢慢箍死在床上。
他边微微扭动双腿,一点点缓解被对方两腿压着交织的酸麻感,边在心底吐槽:难怪上次能梦见八爪鱼,江畅然这睡姿也忒缠人了些。
沈云飞低头看着江畅然的发旋,认真思考起自己和对方的关系。
虽说和江畅然见面次数不多,两人在床上度过的时间比站在地上的时间还长,但对方起码是个十分合格的床伴……恩,长得帅身材棒,活儿也好,还总在适当的时候出现。
而且江畅然给自己送过草莓蛋糕,也许是对方细心留意到了那天房里的那块蛋糕,也许只是碰巧偶然,但这无疑是巨大加分项。
沈云飞捏了捏眉心,继续思虑起来:现在工作还不稳定,可能马上就面临失业。
如果工作收入稳定下来,那么谈个朋友似乎也不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表白的话,等把那个昙花标本做好,即便万一不成功,至少要好好回礼。
唔,S国现在的同性婚姻法案好像还在讨论过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公布结果,也许要去留意一下。
还好家里有弟弟沈天翔,父母期待的传宗接代重任不至于让自己一个人承担。
沈云飞脑子越想越乱,脸越想越红,不知不觉间用手抓揉起江畅然的头发。
然后他就看见怀里的男人缓缓抬起头来,眉头似皱非皱,黑眸中有丝难得一见的茫然。
“呃,醒啦?”沈云飞不好意思地移开玩弄别人发丝的手。
江畅然半撑起身,向上挪动,把沈云飞按进怀里,沙哑磁沉的嗓音喃喃道:“再睡会儿。”
沈云飞可睡不着了,他明显感到一根粗热又坚硬的东西抵着自己。
再这样抱下去肯定会擦枪走火,可今天是周一,社畜要上班。
虽然那个班估计上完这周就没下周了,但在没有交接前,他绝不能被公司抓住扣钱的把柄。
正当他考虑从哪下手推开比较好时,床头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忍着腰酸,沈云飞拧身探上去摸手机,一看,是弟弟沈天翔的电话。
“喂?哥,你在哪呢?怎么才接电话?!昨天让你吃完饭回家发信息的事,你忘了吧?”
沈云飞心里有鬼,语气慌乱:“昨天……我,我那什么,喝多了,到家就睡着了。”
江畅然听了这话脸色不悦起来,他将手缓缓下挪……
“好吧好吧,刚好我到你家楼下了,待会给你带两个包子上来,记得给我开门啊。”
“啊?你怎么……恩啊!……过来了?今天不上课吗?”沈云飞扭头瞪了一眼江畅然,那人正恶劣地揉弄他发软的后穴。
“你昨晚一直没接电话,我放心不下就过来看看,要是你不在家的话我肯定得及时报警。哎,老板,这包子多少钱一个?好了,我这边先挂了啊。”
沈云飞放下电话,用力推了推边揉弄他屁股,边得寸进尺含吮他乳尖的江畅然:“你起开,我弟要来了。”
江畅然面带不满地凑到沈云飞颈侧,烙下印记般在那里添了道深红吻痕,把沈云飞疼得直叫唤。
“嘶!江畅然!”沈云飞捂着脖子逃开,眼前都疼起了薄雾。
“准备怎么向你弟介绍我?”江畅然慵懒地用手支着头侧躺,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介绍,你就在这呆着,不许出来。”沈云飞站下床背过身,闷声说道。
沈云飞从衣柜里取了件宽大的灰色衬衫,从上扣至下,将那道吻痕严严实实地藏在衣领后。
这一疼让他清醒不少,进一步确认关系的事得慎重考量。
想得再远有什么用,自己完全不了解对方的喜好与过往,兴许两人在床下的性格根本不合呢?又或许,自己只是性向偏好是男人,换了别人也可以呢?
沈云飞边穿衣服,边在心底下好决定:在正式确认清楚前,绝不能在家人或朋友面前冒冒失失的出柜。
“真冷淡啊,云飞,明明昨晚还那么热情。”江畅然垂眸抚向身侧空空的床铺,那里的余温正缓缓褪去。
其实热的亦或冰的,他并非那么在意,只要不是空的就好。
“江医生昨晚也不会咬人吧。”沈云飞穿好衣服,恢复平日里上班时的正经禁欲感,只有耳尖薄红露出些许破绽。
江畅然摸了摸自己颈侧还未消下的牙印,挑眉道:“那不算咬。是你怕疼?”
门外咚咚声起,沈云飞没回答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只用眼神示意江畅然乖乖在卧室里呆着,便去接待上门送早餐的弟弟。
门扉隙开,沈天翔打着哈欠,把早餐袋过来:“哥,喏,这是香菇包和猪肉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的,多谢。”沈云飞接下袋子,却没有从侧身让人进屋的举动。
“你这是打算出门在路上吃早餐?这个点还挺早啊?”沈天翔上下扫视沈云飞,总感觉他哥今天好像有什么不一样。
“啊……不是。”
“那一起吃呗。”沈天翔抬脚进门,瞟眼间忽然发现了另一异常之处。
鞋柜旁多了双陌生的男士皮鞋,看尺码这么大,肯定不是他哥的。
沈天翔惊异地眨了眨眼:“咳咳,哥,昨晚你一个人回来的?”
沈云飞则完全没留意到那双男鞋,他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卧室方向,心里想着江畅然可别突然出来或者弄出什么声音。他下意识撒谎:“恩,是的,打了个车就回来了。”
沈天翔的好奇心被一把点燃,到底是什么人让他哥这般掩饰?
这房子本就不大,走两步就能一眼望透,眼下就只有门扉紧闭,拒绝窥探的卧室最可疑。
“愣着干嘛?坐下吃呀?”沈云飞见沈天翔看向卧室,心里一紧张,不禁催促起来。
“唔,哥,我想起件事,你身上这件衬衫好像原来是我的?是不是咱们之前回老家的时候拿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一愣,摸了摸前领,暗道难怪这领子这么高,连那处的吻痕都可以遮住。
“好像是……”
“一会儿你得上班吧?要不现在去换一件?”
卧室门正对着床,开合间可将室内一览无余,除非江畅然有意躲在一旁,否则肯定会被看见。
但让江畅然躲,基本不可能。
沈云飞尴尬笑笑:“等吃完饭再换吧,回头我把衣服洗干净了还你。”
“哦,也行。”
沈天翔咬着自己那份包子,心里警惕起来,看来那个男人就在卧室。
沈云飞这顿早餐吃得七上八下,一口当三口咬,想拖拖时间让弟弟先离开。
“你什么时候上课啊?等会儿赶回去来得及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今天没课,下午去实验室。”
沈天翔两三下就吃完了,他借口渴之名溜达到厨房接了杯水,途径浴室时特意看了眼脏衣篮。
里面交叠的衣物明显不只是一个人的份,那件看起来就质地昂贵的黑色衬衫也不像是哥哥的。
沈天翔握紧了拳,喉间酸涩,莫名感到生气。
他完全可以指着这些服饰质问哥哥:那个人是谁?跟哥哥是什么关系?
可那样没意义。
从哥哥说谎的那一刻起,那个人就成了哥哥刻意藏起的特别存在。
其实这原本很正常,他们早晚都会有独属于自己的特别的人。
但为什么,他会这么烦躁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哥,导师让我去提个东西,我先走了啊。”
“哦,好。”
沈云飞目送沈天翔黑着脸“嘭”的一声摔门离开。
他捏捏眉心,尽管同情弟弟被导师使唤,但好歹自己能松口气。
“你弟走了?”
听见这句话,沈云飞整个人一激灵,回过头去,看见江畅然十分坦然地抱臂倚靠在卧室门框旁。
一丝不挂。
“你怎么不穿衣服?!”沈云飞震惊地拿起沙发上的抱枕丢向江畅然。
江畅然轻松接下飞来的抱枕,语气平稳:“因为没有衣服穿。”
昨晚上两人的衣服堆在脏衣篮里,沈云飞衣橱里的常服也对不上江畅然的肩宽。
也就只有宽松的浴袍能勉强穿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那怎么办?我一会儿上街给你买一套?”
江畅然神色从容地遛着鸟,抱着抱枕坐到沈云飞身旁:“不用,助理马上会送过来。”
沈云飞:“……那还真是方便。”
他暗想:果然,能开心理咨询中心的海归富家子和自己这种被职场虐得死去活来的社畜应该是两个世界的人才对。
因实在看不惯江畅然浑身赤裸大刺刺的坐在面前,沈云飞回卧室取出浴袍,顺便找出了一直没怎么用的家庭药箱。
江畅然套上浴袍,饶有兴致地撑着头看沈云飞的下一步动作。
沈云飞从药箱中取出棉签和碘酒,对江畅然伸出手:“消毒,缠绷带。”
骨节分明而修长的左手搭在他手上,食指与中指若有若无地摩挲着他的腕心。
江畅然凝神沉默片刻,忽然问:“昨天你是和谁打架?”
沈云飞垂眸将沾了碘酒的棉签轻轻涂到江畅然破皮见肉的拳峰上,低声道:“同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
“他们欺负人。”
“打赢了?”
“算赢了吧,对方没能还手。”
沈云飞感到耳侧一阵风拂过,随即他小巧的耳垂落入江畅然的指尖。
“恩,很厉害。”
那块软肉被捏了捏,热意顺着两人相触的肌肤蔓延,沈云飞耳廓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在他即将要拨开那只手时,江畅然又及时收手并转移了话题。
“最近工作怎么样,压力大么?”
“唔……”沈云飞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照实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些话在家人亲友面前难以开口,可江畅然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还能算他的心理医生,他要对心理医生诚实。
“公司在裁员,可能这周我就失业了。”沈云飞低着头,声音闷闷的。
江畅然盯着沈云飞垂下的羽睫,轻声道:“也许不在那里工作对你来说反而是件好事。”
“我也是这样想的。”沈云飞思及自己打了林东允,继续呆在那个公司只会增加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有考虑过通过其他方式增加收入吗?”
“什么方式?”沈云飞疑虑地抬眼看江畅然,脑子里不合时宜地想到一些歪门邪道。
他不会要说……
江畅然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比如说对外出租房屋?”
沈云飞无语,这是什么专家发言?
“这套就是我租的别人的房子住,一室一厅。我可没有多余的空房用来出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畅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沈云飞:“换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