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春晚?!
愕然抬眼,沈青黛转而眉间轻蹙,觉得不妥:老师,不合适吧,我已经三年没有主持过了。
虽然只是地方台的春晚,但桐江卫视的受众很广,她倒也不怕,只是觉得阔别三年一上来就是这么重要的舞台,有些不太妥当。
有什么不合适的?姚檬笑着看她,你可是被我亲手带出来的,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对你而言,什么事不是稍微上手就能游刃有余的?唉,只是当初我调岗的时候,还以为你是为了追随我才来的新闻部。
被姚檬轻快的语气逗笑,沈青黛紧绷的情绪放松下来,认真地看了一遍今年春晚的预备工作,按照现在的进度,这个月月底就要进行第一次联排了。
斟酌再三,沈青黛应下来。姚檬跟她敲定了后续的日程安排,顺手把隔壁部门主任的微信推给了她,后续的工作对方会带她。
就算有肌肉记忆,再怎么说也过去了三年,主持的基本功她都快丢了,毕竟在全身心投入新闻事业后,她真的从没想过会回头。
但那天晚上,她觉得贺焰是想看的,想看到她站在舞台上,穿着精致大方的礼服,得心应手的主持节目,一如三年前的很多日夜。
虽然对她自己而言算不上意难平,但埋藏许久的记忆和部分情怀被勾出来之后,她是有点怀念的。
怀念那些,因为一句主持词而在后台徘徊,反复尝试音调语气的时刻,也怀念临上台前的每一个深呼吸。
那些他想参与却没有来得及参与的,她也想换种方式补给他。
乔芊子端着水杯朝工位走去,打着哈欠又怕没拿稳杯子,导致里面的水洒出来,于是走两步停一下。
看到沈青黛从姚檬的办公室出来,她来了精神,飞快走回工位放下杯子,靠着桌角压低声音问她:你怎么一大早从姚主任的办公室出来的?
不免有些紧张,怕姚主任有什么工作上的大事找她,或者是关系到他们这个只有三个人的小组。
沈青黛:我今天开始要练口播了。
白天工作已经被排满,上午有两篇稿子要写,下午要去街采,只能晚上回家再练。
口播?摸鱼趴在桌面枕头套里的黄鹤猛地抬头,你要去播新闻了?
不是,是主持。所以我要是突然练口部操,你们别觉得我发神经。
说完这句话,沈青黛拉开椅子坐下,徒留身后两个人发懵。
半晌,两个人纷纷拖着椅子凑过来。
乔芊子:主持?
黄鹤:新节目吗?
乔芊子:你要回去做主持了?!是暂时的还是以后都做主持人了?
黄鹤:意思是把你调回去了,以后都不做记者了?
两个人像二人转似的,一左一右在她耳边有来有往,沈青黛摇头:不是。
拿起放在工位左上角的杯子,看了眼,正想起身先去接杯水,被乔芊子按住了。她拿走沈青黛手里的杯子,把自己的杯子拿过来塞进沈青黛手里。
沈青黛:倒也不是这么急的事,连水都不让她去接一趟。
是主持,不是新节目,只是暂时,我还是记者。言简意赅的把他们的疑问一一回应,她吹了吹杯子里的水,抿了一口。
乔芊子了解了:不是新节目,那是代办主持?
黄鹤眉心一跳:不会是让你代孟笛的班吧?
不是。沈青黛说,是春晚。
春!没控制住音量拔高,乔芊子反应过来又压了下去,春晚?
她情绪激动,握着沈青黛空着的另一只手,来回晃动,你终于要站上大舞台了!呜呜呜我好高兴啊。
黄鹤嘶了一声,摸摸下巴:我怎么记得,去年春晚主持有孟笛啊。
乔芊子:?
沈青黛挑眉:所以?
黄鹤连忙举手投降:诶诶,我没别的意思啊,我们沈姐肯定压她一头,就是怕她膈应到我沈姐。
无所谓,工作而已。
那些芥蒂只是个人情感,她不至于公私不分,虽然她的确不太想跟对方接触。
作者有话说:
为了安慰老婆极限一换一了属于是:)
大家晚安!!还有三章正文就完结啦!
第65章 浪漫
贺焰发现, 沈青黛最近好像很忙,虽然不至于夜不归宿,但在他寥寥几次回家住的时候, 她都回来很晚。
甚至偶尔有过一次运动之后, 她还能气定神宁地拿起放在床头的电脑工作。
给他气笑了。
然而今天,一如既往。
盯着趴在床上看电脑的沈青黛,贺焰揉了揉眉心, 有些无奈, 却又束手无策。她现在这幅样子,像极了拔吊无情的渣男,就同聚餐的那个夜晚, 他们接吻的时候一模一样。
前一秒还在做着世上最亲密的事, 在他身下连气息都变成碎片。后一秒就能一副无欲无求的性冷淡模样, 趴在这儿处理工作。
单手撑头看着她,她戴着耳机,专注地盯着电脑,荧光映照在她的脸上。
深夜时分,安静氛围下困意来袭,贺焰打了个哈欠。
沈青黛余光瞄到他的动静,视线从电脑上移开,看他几秒, 凑上去亲了亲。
贺焰轻笑:怎么,抽空敷衍我?
比敷衍都没有要好很多吧。
你还挺有理。
最近有点忙, 你理解一下?沈青黛歪头,视线从他的脸往下移, 停留片刻, 又回到他的脸, 不然再做一次?
哄他很简单,满足他就好了。
贺焰的眸色亮了亮,笑意浮上来,顺手合上她的电脑:行。
被抱到浴室,沈青黛才知道他刚才那个意味不明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后悔自己给出的提议,他分明是在泄愤,将她抵在墙上的每一下又重又深。
疲惫脱力后,沈青黛是被贺焰清洗好抱回床上的。他将电脑拿出卧室放到书房,再回来时便发现她已经熟睡。
关灯上床,贺焰动作很轻,伸手揽她入怀。
半夜,贺焰莫名醒来,倦意皱眉,忽觉怀里落了空,才发现沈青黛不见了。
随手抓了抓头发,他坐起来,没有开灯,借月色只看到身侧略微褶皱的床单。
翻身下床,他拉开卧室的门,看了一圈,视线最后落在从门缝里透出微光的书房。
她到底在干嘛???
满心困惑,他却也没有去打扰她,她说了最近很忙,他就不会打扰,但忙成这样,他头一回见。
捏了捏眼角,贺焰索性在岛台前倒了杯水,坐在沙发上,悄无声息地陪着。
二十几分钟后,书房的门被打开。
沈青黛赤脚走出来,动作很轻,却在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人时差点心梗。
你不睡觉坐这儿干嘛?
贺焰回头看到的光着脚,皱着眉走过去,将她打横抱起来,放在沙发上,又回卧室拿来拖鞋,放在她脚边,给她穿好。
什么天气?开地暖也不能这么放肆。
胡乱应了一声,沈青黛重复问了一遍:你在这儿干嘛?
贺焰单膝跪在她身前,也没起身,就着这个姿势抬头看她:在反思。
?
我是不是没有满足你。
还以为他是有什么正经事,没想到一出口就让她失语。正想说点什么,对方却像是沉溺在这种情绪中,带着明显的委屈,连头发丝都在控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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