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型人格障碍,反社会人格障碍,精神分裂,双向情感障碍,焦虑症,精神衰弱……说是病例还不如说是精神病种类一览。
“他的特殊能力可以算作精神系的,使用时对于他本人的精神也是一种很大的考验……那天你也见到了,在操控了半个城的人之后江秋画回去睡了整整一天。”
“当初得知自己的能力时,他本人也不知道他的极限是多少,我们从百位数开始尝试,经过几天的测试,加之推理计算,终于摸清楚了他的底——40万9千2百人,时限是十分钟,很恐怖的数值,但对于计划来说还远远不够。”
“特殊能力想要提升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他倒是能忍,各种药剂,手术,非人的训练什么的全都同意,甚至还给自己加量,就这样我都不敢想有多痛苦的日子,他忍了将近一年……然后成功给自己整崩了。”
“四年前,本市最大商场发生特大型爆炸事件,伤亡人数数以千计,这是当初新闻报道的,真相是江秋画让当时商场里的人开膛破肚了自己,至于原因——他说是有个小孩子被家长踹了一脚。”陶墨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照片中,江秋画面无表情的跪在一地的肉块堆里,似乎正在人体组织里翻找着什么。
“……当时过去看到那个场面我心都凉了半截,得亏手下里有一个爆炸系特殊能力者,我过去问他在找什么,他说在找你。我问他‘你不是亲手把他推出去了么’,然后他大概愣了有十分钟吧,站起身子就要去找你……他那副样子我能把他送去的地方除了我家就是精神病院,最后我只好把他暂时关在我家里,顺便请了几个医生给他看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亲手推出去是指……?”
“在高考之后我问过他要不要见你,他没有同意,给出的理由是离开你以后过的有些不适应……他这个人总是很矛盾,明明已经对你有依赖了却偏要扯开关系……依我看,这也算是安全感低的一种表现吧,他不愿自己的感情被外界左右,所以才费尽心思把你推开,但又不愿让你太难过,于是让我陪他一直撒着谎。”
“说回正题,在他状况接近稳定准备把他送到正常精神病院时,我又给他测了一次,他的极限已经到了469万4千7百人,时限10分钟……当时看到这个结果我都觉得遇见人形奇迹了。”
“奇迹的病例也是奇迹,当时精神病院医生看着他那一长串的高危精神病几乎当场就要拒收,还是交了点钱才进去的。往后就是漫长的治疗岁月,电疗,催眠,咨询,服药……能试的方法都试了个遍吧,终于把他身上的躯体化症状和幻视幻听的麻烦症状治好了,至于他的施虐癖和精神变态……这个是真没辙,骨子里带的加上童年不幸已经治不了了。”
“该说不说精神病院的治疗方法也挺折磨人的,三年过后他的极限到了831万8千5百人,时限十分钟……如果你理解不了那就用个比喻吧——如果他的声音能让全国人听到,那么只要他一声令下,整个国家的人都会瞬间灭亡。”
“这个数据已经接近了计划所需,他的状况也基本稳定可以出院,不过他还是有一个一直以来都很困扰的问题——他对任何人的情感周期都很短,可能上一秒对某个人还是百般喜欢,下一秒就厌烦的想杀了那个人,他很厌恶自己的这种状态,也害怕哪天精神不稳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于是又去国外的一个知名医生那里接受了半年治疗。”
“疗程结束,他表面上恢复到了五年前的状态,但真正是什么感受还是得问他自己,我是感觉他大概比以前更加漠视生命了?感情也变淡了……反正经历那种事总是要变一变嘛。回国后他就随便找了份线上心理咨询师的活干着,也算是完成了他先前的目标吧。再往后的事你就了解了,与你见面,计划实行什么的……”
“前些日子他那个样子明显是断药以后病情复发了,不然怎么着也不可能逼着你去侵犯一个尸体……你也是够听话,我要是晚看一秒监控你估计就要插进去了。那之后他就去国外复诊拿药了,顺便谈了几个合作,并不是把你丢了。”
“说实话,当初看到你把他强上了他还一点脾气没有的样子我真的挺震惊的,没想到他真的会那么包容你,”陶墨打开手机点了几下,屏幕朝上摆在桌上,“还有这个,他的监视委托,自从你进入组织就没有断过。”
信息量过大,陌尘拂感觉大脑有些运转不过来,以至于他看到那个明显是自己公寓的360度几乎无死角监控画面时,并没有太大的震撼。
“这就是全部真相,你满意么?”陶墨讲的口干舌燥的,按了下卡座旁边的呼叫按钮。半分钟后,戴着面具的服务员推门而入,将三杯饮品摆在桌上,恭敬的鞠了一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此——你还觉得委屈么?”陶墨端起果茶嘬了一口,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CPU几乎烧坏的青年。
“那……那些照片是?”
“我p的,技术不错吧?”
陌尘拂沉默了,他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回顾最近那些令他崩溃的猜忌与怀疑,还有那些幼稚的质问与抱怨,顿时心中只剩下懊悔两字。他从未想过,原来江秋画也一直在意着他,原来那些年他并非孤身一人,原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那颗孤独的真心早已得到回应。
明明已经知道了他梦寐以求的真相,胸口却比来时更觉得闷堵,陌尘拂拿起那杯冰块已经完全融化的酒,一口闷下去。冰凉的酒液滑过口腔,辛辣的感觉刺激着味蕾,但远远不足以缓解他心中汹涌的感情。
“果然没有什么比两个不善言辞还不懂情爱的疯子谈恋爱更恐怖了……你要知道,在他的认知里有一种关系是至高无上的——是同类。”陶墨将杯子往桌上一放,漆黑的眸看向他的方向,视线却在将要触碰到他时猛的向上拐了个弯,“也就是我们。”
“对吧?江秋画。”
顺着她的视线扭头看去,陌尘拂呼吸一滞。从方才就没有离开的服务生轻笑一声摘下面具,友人还挂着笑意的脸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他眼前,江秋画缓缓俯身压上他的身子,一个吻就这样落到了他的唇边。
或许是酒劲上头,陌尘拂觉得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他不自主的环上友人的腰,将那副躯体紧紧箍在自己身上。一吻毕,江秋画想要离开却总也移不动身子,陌尘拂把头搭在他的肩上,口中遍遍呢喃着道歉的话语,声音逐渐染上颤抖。
“睡吧。”命令的话语出口,陌尘拂就这样乖顺的睡过去,手臂的力道自然也松下。江秋画直起身子,接过陶墨抛来的手枪,冰凉的枪口抵在友人发间,江秋画没有丝毫动容,抵在扳机上的手指缓缓按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秒之后不听枪响,只是手枪被扔到了一旁。瞬息间,“陌尘拂”将身前人压在身下,窃蓝的眸缓缓睁开,其间满是玩味,“好久不见啊~秋画~”他伸手抚上那人的脸颊,另一只手顺着那精瘦的腰身一路向下,在即将碰触到他裆部时被猛的截住。
“别在我跟前做起来,我不想看到主人被狗操哭的模样。”陶墨用枪拨开了男人作乱的手,一个用力把江秋画拖去一旁。怀中人被抢走,“陌尘拂”并没有生气,只是瞥了瞥嘴,拿起桌上的石榴汁灌了一口,“好好,你们这群抖s就是上位意识太重了吧~”
“刚刚我都听到了,一次一次的骗他,真不怕哪天他再也不信了?”
“信不信无所谓,只要他不会走就够了。”陶墨回到原位,将手枪揣回兜里,“况且我也没有说太多谎?只不过在完整的事实中挑挑拣拣,在合适的地方修改一下说辞……最后拼成的故事也挺像回事的不是么?”
“哦?就提一个死了不过几千人的商场,那那些精神病院和政府大楼算什么?还有靠区区人类的方式怎么可能让特殊能力变那么强??哈哈哈,奇迹啊,确实是奇迹!”“陌尘拂”边吐槽着边拍着江秋画的背笑,后者面无表情的往外移了移。
“……我说过,我只是想在他面前装的像原先那个我而已。”
“你到底是有多讨厌现在的你自己?”“陌尘拂”突然凑到他跟前,天空般的眼瞳里闪着灵动的光,与另一双浑浊不堪的黑眸形成鲜明对比,“释放本性就让你那么不自在?他会理解并重新爱上那样的你的,他爱的是你本身,你不必用一个又一个伤人的谎言去掩盖你所恐惧的想象,你要信我啊~不是吗?同类——”
“停。”陶墨无奈的拉开眼见得就要贴到一起去的两人,“你们的情感问题路还很长,今晚先讨论正事。”
“做个交易吧,顾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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