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里,怀安支起单薄的身体,密密麻麻的痛若有若无缠绕他的五脏六肺,他身体亏空的厉害。
怀安望着秋日里枯死的蝶,唇轻笑,温柔呢喃,“那位的卦算的不准,我没有爱过谁,又何谈为谁死呢。”
宫里接连几日落了雨,朝臣的愤懑没有被瑟凉的雨水浇灭,反倒愈演愈烈。
早朝上,臣子跪了一地,宋远知站在其中,好似一个怪胎。
那些朝臣的视线落在宋远知的脊背上,如若盘旋的秃鹫,要在宋远知的身上生生咬下一口血肉。
一位年过半百的臣子高呼。
“皇上,晏丞相为平景鞠躬尽瘁,呕心沥血,数年如一日,待您亦是悉心教导,呵护有加。”
“纵然丞相真有什么错,也是一时糊涂,罪不至死啊!!!”
其余臣子附和。
有花甲老臣激愤,“皇上,您若是执意治晏丞相的罪,老臣今日就撞死在这金銮殿上!”
“好啊,”怀安穿着黑色的朝服,金线勾勒出的龙爪在化不开的浓墨里张牙舞爪。
短短数日,他变得更为消瘦,也更不似这尘世中的人,像是画中的仙。
隔着云端。
他咳嗽,苍白的面容爬上病态的红,怀安轻声细语,“你且安心死在这里,很快,你的儿孙们也都会去黄泉路上陪你,你为国奉献半身,朕舍不得你孤零零的走,未免凄凉。”
“你!你!你!”
金銮殿下的人硬生生被气得吐出一口鲜血,两眼一翻,竟是晕过去了。
宋远知眼神示意,立刻有侍卫将其抬了下去。
怀安脸上仍挂着温柔笑意,语调更是能掐出水来,“可还有要撞金銮殿的?一并撞完,朕再与你们聊晏丞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