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自得淡淡回:「那你最好也别跑太远,下一次我抓你回来可没她那麽温柔。」
骰盅咕咚咕咚一响,欢笑声与茶烟再次充满了整个九万庄——短暂归来,笑语暂歇,Y云未散,但这场庄中兄弟间的赌,让气氛终於活了起来。
另一头。
朱棣回到燕王府时,夜已深沉。一路从狩屋回来,他神情沉稳却心绪翻涌。
刚踏入书房,取囊已在室中等候。灯火未熄,茶盏未动,取囊行了一礼,神情难得地带着一丝不寻常的凝重。
「赌九万那边,有消息吗?」朱棣一边脱下披风,语气带着几分不耐。
取囊没答,只说了一句:
「藏镜人,是赵敏。」
空气瞬间冷了一拍。
朱棣动作一顿,转身:「你说谁?」
「赵敏。」取囊抬眼与他对视,语气平静,「她是九万庄的实际藏镜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朱棣眼神收紧,一步b近:「这事你什麽时候知道的?」
「一直都知道。」
这一句说得极轻,却沉得像千钧。
朱棣怔住,半晌才低声问:「为什麽现在才说?」
「因为你一直没准备好。」取囊微微一笑,像是在讲一件早已安排好的事,「她本就不是你能动的人,也不是你当时该知道的事。」
「那你为什麽现在要说?」
「因为你现在,才真的站在成为王的路上。」
「你以为这一路是你在挑刀子——挑九万庄、挑留昭安、挑我,挑赵敏……但你一直没问过,你能不能握住这些刀的刀柄?」
朱棣一语不发,眼神如同夜里压下的风。
取囊转回身,直视他:
「我不是现在才信你,我是现在才认定你,终於——值得知道这个秘密。」
「这不只是九万庄的底牌,也是你能否掌权的考题之一。王不是靠选人,而是靠撑住局。」
朱棣缓缓坐下,声音压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会对我出手?」
「她会对所有可能让钱不换受伤的选择出手。」取囊语气不重,但无情。
沉默几息。
朱棣抬眼,冷声一笑:「原来我不只是挑刀,也是刀下人。」
「你若不能撑住这些锋刃,还称什麽王?」取囊缓缓说完,袖手而立。
朱棣看着他,眼神未断,良久,才吐出一句:
「你说得对。这世上,最危险的从不是敌人——而是那把以为自己握稳的刀。」
朱棣沉思良久,喉头微动,却未再出口一句。
灯火摇晃,他握紧了袖中拳头,终於站起身。
「好。」
他声音低哑,像是在自言,也像是下令。
「若赵敏真是藏镜人,若她的利刃握在钱不换那,我就得先问问那把刀——愿不愿为我出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转身出门,脚步沉稳如铁。
书房外寒风凛冽,夜sE无声。朱棣一抬手,招来亲信。
「传昭安。」
亲信刚一领命转身,朱棣又补上一句:
「告诉她,我不求她选边站——但我要她帮我牵这条线。」
「她跟他,是命运系上的人。若她牵得动,九万庄的刀,也许就能为我所用。」
他目光望向远处天边,眼神不再是初出京城的年轻王爷,而是即将拔剑的枭雄:
「我不怕赌,就怕连赌桌都坐不上。」
取囊站在灯下,望着朱棣离去的背影,沉默许久。
他从未低估过这个年轻王爷的野心与手段,只是一直在等——等他自己意识到,光靠蛮力与冲劲,是坐不上天下那张桌子的。
「你终於开始看见了,不只是刀锋,还有——刀柄。」
他低声呢喃,伸手理了理书桌边一枚旧册,里头夹着数年前便写下的评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人心狠、骨y、有血X,惟不知藏锋亦需藏心。若日後能从利器走到利局,或真有王者之姿。」
如今这页纸,终於可以翻过了。
「昭安这条线若能牵住,接下来——才是问天下谁能坐得稳这张赌桌。」
他轻声一笑,既感慨,又带着点深藏不露的欣慰。
王者的格局,已在此刻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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