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2 / 2)

赵吼的房间很空,只一张床和一个木柜,并两个箱笼,再无其他。跟他的院子是一样的,他的院子里连一颗树都没有,更别提花花草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宴平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赵吼,他只穿着亵裤,上半身精壮有力,紧实的肌肉上有些未干的水珠,在烛光下泛着晃眼的光。

他立在门边,踟蹰了许久。

我...我睡哪儿啊?

听到他的声音,赵吼又坐了起来,拍了拍身旁的地方。

睡这啊!

他答的理所当然,神情无异,倒是让程宴平生出了一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错觉,他扭捏着走到了床边,挨着床侧躺下,将自己缩成了一小团。

可身后男人粗重的呼吸声,以及他身上无时无刻散发出来的热度,直烧的他一阵心慌意乱。

忽的手臂被男人有力的大掌握住,他大叫了一声,你干什么?他这一激动险些摔下床去,好在赵吼将他给拉住了。

我就是想提醒你,床够大,你朝里面是睡一点,不然容易掉下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赵吼觉得这个邻居不光爱叫,还爱一惊一乍的。

他抱臂躺下,很快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这一夜似乎格外的长,程宴平睡的极不安稳,稍微有点动静,他便醒了,直到拂晓时分才累极合了眼。

......

赵吼天一亮就醒了。

这是他来龙门镇以前就养成的习惯,睁开眼的一瞬间,人还有些不清醒,只晓得掌心里似是有一抹柔软,他捎带手捏了一下。

嗯......

怀中传来了一道低而绵长且慵懒的声响。他这才猛然想起来,新来的邻居程宴平昨晚歇在他的家里。他低头看了一眼,只见自己的手搭在男人的腰上,而男人的腿则架在他的腿上。

赵吼轻笑了一声,小心翼翼的下了床。

出了房间,他伸了个懒腰,先是去了厨房,从米缸里舀了米,又从角落的瓷坛子里掏了些红豆出来,这些红豆是去年收的,用来熬粥最好。

将米淘洗干净下锅,放入足量的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盖上锅盖的瞬间,他又想起什么似的,打开了橱柜,从瓷缸里拿出了一个鸡蛋,洗干净后扔进了铁锅里,这才生了火。

趁着煮粥的空档,他先是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

出了一身汗,只觉通体舒畅,顺道着喂了鸡,后又洗漱一番,便出门去了。

小镇的早晨格外的静谧,如纱般的薄雾还未散尽,街头卖包子的早已支起了摊子,白色的热气蒸腾而上,老板姓钱,早年间因伤,一条腿跛了,可仗着做包子这门生意,在龙门镇扎下了根,不仅娶了妻还生了子,小日子可谓是过的红红火火。

赵猎户,要不要来两个包子啊?

赵吼摇头,明儿吧。

镇中心有颗老槐树,现下正是槐花盛开的季节,他打算去摘了些,做槐花鸡蛋饼作为早饭。

还未走近,便闻到了浓郁的花香。

他不喜带篮子,摘了足够的槐花,便兜在怀里回了家。

刚一进院门,就见程宴平揉着眼睛走了出来,他见了他,立刻就跑过来,师傅,这一大清早的你做什么去了?怎么不叫醒我呢?说好的要跟师傅后面学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跟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似的围着他说个不停,见了他怀里的槐花,登时睁大了眼睛,拿了一串放在鼻端闻了闻。

好香啊。

赵吼将怀中的槐花倒进了盆里洗干净,又拿了一个大瓷碗盛着,去了厨房。

程宴平见他熟练的将面粉和鸡蛋倒入瓷碗中,又加了水,用筷子搅成稀稠的糊状,我从前只知道槐花可以入药,不曾想还可以吃呢。

赵吼嗯了一声,去洗漱吧,一会儿吃早饭。

程宴平应了声,乖乖的去外头洗漱。

赵吼生了火,待锅热后倒入菜籽油,油温九成热后,用铁勺舀起糊放入锅中,瞅着底下那面定型,又拿锅铲熟练的翻了面,待两面烤制金黄后便盛进了一旁的瓷碟里。

不过片刻的功夫,便煎了十数个槐花鸡蛋饼。

程宴平洗漱完便闻着香味进来了,赵吼忙着煎最后一个饼,便道:盛两碗稀饭放在桌上凉着,马上就能吃了。

程宴平看着碟子中的槐花鸡蛋饼咽了下口水,将红豆粥端去堂屋后,又来厨房等赵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间刚刚好,最后一个出锅。

程宴平眼明手快,端着碟子去了堂屋。

师傅,你先去洗手,我来端。

赵吼点头去井边洗了手,回到屋子后见程宴平乖巧的等在桌边,可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槐花鸡蛋饼。

吃吧。

槐花鸡蛋饼烤的刚好,边缘微焦,花香味里带着焦香味,配上粘稠的红豆粥,真是绝配。

赵吼去盛第二碗的时候,将鸡蛋捞起来放进水里。

盆里有个煮鸡蛋,一会儿你把他吃了。

程宴平吃的正欢,高兴的应了,去厨房的时候见盆里只一个鸡蛋,他仔细的回忆了下,赵吼的碗里并无鸡蛋,他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他将鸡蛋剥了壳,又拿菜刀将鸡蛋切了两半。只是他刀工不好,明明瞅着是一般大才动手切的,可下刀后却发现是一半大一半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将小的那一半放进自己碗里。

赵吼正低头喝着粥,忽然有东西顺着他的耳侧掉进了碗里,他一看才发现是半颗鸡蛋,不由抬起头看向程宴平。

可程宴平却低着头故意不看他。

他摇了摇头正欲把那半颗鸡蛋夹给程宴平,可程宴平却早有防备,双臂护着碗,不让他得逞。

赵吼实在没办法,只能自己吃了。

待吃完之后,才发现程宴平的瘦削的肩一颤一颤的。

他讶然,好端端的吃着饭,怎么又哭起来了?

只是还未等他问出口,镇长就风风火火的进来了。

小赵啊,你今儿不忙吧?不忙的话就帮着小程一道收拾收拾新家,小程这伢子,也是可怜见的,你就权当是做好事,帮帮人家啊......

第6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屋中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镇长一个眼风扫了过去,刚抬起手,赵吼就腾的一下跳了起来,着急忙慌的解释道:不是我,我没有!

程宴平见状,拿衣袖擦了擦眼角。

镇长不关师傅的事,是我自己吃着饭忽然就有些想家人了。从前在定国公府的时候什么样的山珍海味没吃过,但大多他都只是吃上一两口便随意赏人了。

如今素味平生,并无深交的赵吼宁可自己不吃,也给他煮了一个鸡蛋。

定国公府倒了之后,他冷眼瞧着旁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虽明知趋利避害乃是人的本性,本也无可厚非,可心底深处到底有些凉,总觉人心凉薄易变。

好在上天庇佑,路上他得了尽忠职守的贺鸣一路护送,并不因他是流放犯而肆意折辱,反而是诸事周到。现下住到了龙门镇,镇子虽跟京城没法比,可在这里有热情护着他的镇长,有敦亲睦邻的师傅赵吼。

所以一时动了情,没忍住便落了泪。

镇长虽与程宴平相交未深,可见其眉宇间似有仇怨,又思及古往今来的文人骚客,多是七窍玲珑之心,最是会悲春伤秋,也就不将程宴平掉泪一事强加在赵吼身上了。

师傅?你做什么喊他师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镇长嫌弃似的上下打量着赵吼,这人除了一身腱子肉,空有一副力气之外,能有什么地方当别人师傅的。

赵吼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

不关我的事。

程宴平连忙解释道:我自小就没做过活计,所以想跟着师傅后面学习一二,将来也可独立生活,不必连累旁人。

镇长抚着额下的胡须,对于程宴平这种不骄不躁、虚心学习的精神很是赞赏,直点着头道:小赵啊,小程既然诚心想学,你就好好教。教好了,也是善事一件。

赵吼未置可否。

镇长又看向了程宴平。

昨儿天色已晚我只购买了部分生活用品,你去瞧瞧还缺些什么,列个单子我一并去买了。另外我瞧着你那屋子年久失修,还是请工匠来检修一下,该补的补,该换的换,既是要长住的地方,自然是要尽量舒适些的。咱们这里虽比不得京城繁华,可却别有一番静谧的自然风光。

程宴平也是这样的心思,只昨儿时间仓促倒还未来得及细说。今见镇长提了出来,便顺势道:劳烦镇长了。

镇长摆了摆手道,你要是不介意便喊我一声张叔吧,整日里镇长镇长的叫着,都叫生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宴平从善如流,喊了一声张叔,又继续道:置办东西倒是可以往后延一延,我同镇长的心思是一样的,既是长住,自然是要布置的舒服可心才是,所以还想烦请镇...张叔...帮着请些工匠和花匠,我想先将屋子整修一下。

花匠?

这木工和泥瓦工倒是好找,至于花匠吗?镇长皱着眉头道:咱们龙门镇的地气好,种什么能活什么,哪里用得着去找花匠。

程宴平应了是,转头问赵吼。

师傅,家里有纸笔吗?

赵吼茫然,他大字都不识一箩筐,家里哪里有这些东西。

镇长接过话茬问道:要纸笔做什么?

程宴平笑道:我想先画个草图,回头让工人们照着做就行了,这样既省时又省力,免得到时候一旦施工了,跟没头苍蝇似的,岂不是耽误时间。

我的乖乖,到底是京城来的,你竟然还会作图?

镇长眼睛睁的溜圆,看宝贝似的看了看程宴平,然后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拉着他的手就往外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个猎户,家里哪里有文房四宝这些文雅的东西,走,去我家里画吧。

程宴平被他拽了个踉跄,回头跟赵吼打了声招呼,师傅,我去去就回啊。

镇长的家在镇子的东边,院子被打理的井井有条,里头种了不少的花,有几种连程宴平都叫不上名字,篱笆上攀着的早月季开的正盛,鲜艳欲滴。

镇长的老婆是个膀阔腰圆的妇人,头上缠着蓝底白点的头巾,瞧着就怪吓人的。她先是对着镇长发了一通火,死老头子,一大清早又跑去哪里鬼混了。

话音落地,又见自家男人身后跟了一个模样清隽的小书生,小书生长的白净,乖巧,只身子单薄了些,一瞧便有不足之症,心下更是多了几分疼惜之意。

镇长气的吹胡子瞪眼,死老婆子,没见到有客人来了吗?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在外人跟前多少也给为夫留点面子。

许是当着程宴平的面儿,不觉连说话都文雅了起来,还用起了为夫二字。

这位是内子,你喊张婶就行了。

程宴平恭敬的喊了一声,张婶高兴的跟什么似的,作势就拉住了程宴平的手,跟着就是一连串的问题。

小后生是哪里人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年多大了啊?

可曾娶亲?

......

程宴平一张脸窘的通红,还未来得及回答,就被镇长给拉去了书房。

我跟宴平有要事相商,你啰嗦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去泡一壶茶来。走了一段似是怕自家婆娘不知泡哪种茶,又巴巴的叮嘱了一句。

就泡去岁胡商从关外带来的高山茶。

说着便拥着程宴平进了书房。镇长的书房不大,当中一张掉了漆的木桌,桌子上摆着笔墨纸砚,一旁的木架上摆着些小玩意,并几本书。

镇长慌忙将铺在桌上铺开的纸收了起来,有些局促道:练笔之作,登不得大雅之堂,见笑,见笑了。

程宴平只来得及瞥上一眼,镇长的字很是端正,方方正正,中规中矩。

说话的功夫,镇长已经取了一卷纸,宴平,你要多大的?我给你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个一进的小院子罢了,用不着多大的纸张,且只是画个大概,回头好让工匠师傅们知道就行了,程宴平接过纸卷,亲自裁了一块。

纸不是顶好的纸,有些粗糙泛黄,笔和墨跟他之前用的也相差甚远。

可程宴平却丝毫不受影响,端坐在书桌前,垂眸认真的画了起来。早年间他因病整日困在家中,为了打发辰光最喜写写画画,花鸟鱼虫,建筑人物都曾画过,虽算不得大师,可却也颇有水准。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光从程宴平的坐姿,和运笔的力道,便可见一斑,镇长便赞许的点了点头,又见他下笔纯熟,不过片刻的功夫便将小院的轮廓勾勒出来了。

镇长正瞧得出神,恰逢张婶端着泡好的茶进来,忙递给她眼色。张婶只白了他一眼,放下茶便出去了。出了书房后才嘟囔了起来。

死老头子,整日里神神叨叨的也不干些正事。

书房里落针可闻,程宴平画的极为认真,将草图一气呵成给画完了,搁下笔的时候,耳旁传来了一道惊呼声。

妙,妙,实在是妙啊。

镇长激动的都有些语无伦次了,拉着程宴平的手就道:宴平兄,往后可要多来寒舍,你我切磋切磋。说着又偏头呸了两声,不是切磋,是我得向你多学习学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宴平被他夸的有些不知所以,忙谦虚道:只是随手画的,张叔您严重了。

天爷呐,随手画都能画的这么好,若是认真画了,那还了得,岂不成了传世的珍品了。

镇长兴奋的脸红脖子粗,只差将程宴平供在香案上顶礼膜拜了。

程宴平所作的草图基本维持了屋子的原状,只是在细节方面做了些添减,尤其是花草上增添的最多,最大的一处变动便是他打算将两间屋子并做一间。

他将自己的想法跟镇长说了一通,末了小心的问,张叔,您看这样成吗?会不会很麻烦?另外银钱方面......

从前他连一两银子是多少都不知道,更别提外头的物价了,如今只身在外,少不得要提前顾着些,免得一股脑儿花完了,回头难道靠喝西北风过活吗?

镇长唏嘘不已。

等你房子修好了之后,我定要第一个去瞧瞧。说完又道:倒也不费事,这些花草一类的从旁人或是野外挖一些种下就是,大头也就是工匠们的费用罢了,有我在,花不了你多少银钱的。

程宴平道了谢。

只他们做活辛苦,也不能平白占了他们的便宜,该多少就是多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镇长见他心地纯良,喜不自胜,忙张罗着去喝茶。

茶水虽凉了,可茶香味却浓郁,入口甘冽清甜,回味无穷。

程宴平赞了一声,好茶。

镇长愈发得意了,跟他说起去岁胡商的事情来,两人正说着话,张婶端着一碟子点心进来。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清苦的香味。

前些日子你张叔说想吃蒿子粑粑,昨儿天不错我便去镇外采了一些,小后生你也尝尝我的手艺。

镇长似模似样的拱手道:谢谢夫人,夫人辛苦了。

张婶给了个白眼又自顾去厨房忙活了。

镇长拿了一块蒿子粑粑咬了一大口,入口软绵焦香,你张婶虽是个大老粗,可厨艺却是不错,你且尝尝。

程宴平咽了下口水,拿了一块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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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长哈哈的笑了起来。

当初可是你张婶上赶着要嫁我的呢,当时我年轻总觉得天高云阔,满心的都是科举仕途,哪里还想着成家的事啊,可可惜天资有限,屡试不中,这一来二去便耽搁了,没成想你张婶却一直等着我,后来我便托了媒人去她家提亲,这一晃都好几十年咯。

程宴平又想起自己的父母。他的父母虽也恩爱,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两人相敬如宾一辈子,甚少有亲昵打趣的时候,不像镇长和张婶说说笑笑多热闹啊。

他忽然就有些羡慕了。将来若是有一日他能成亲,定要寻一位知冷知热之人作为终身的伴侣。

蒿子粑粑的味道果然特别。从前在府里的时候家人怕他吃错东西,这个不许他碰,那个不许他吃,如今到了龙门镇,也算是把以前没吃过的都补回来了。

两人就着茶吃着蒿子粑粑,又细细的商量一番,待大致敲定了之后,程宴平便起身告辞。

临走的时候又厚着脸皮要了两块蒿子粑粑,仔细的包好放进怀里便家去了。

第7章

师傅,你瞧瞧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回来了?

程宴平兴冲冲的推开了门却发现家里没人,只有听到动静的大公鸡睁着小圆眼睛盯着他。他心有余悸,咽了口吐沫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两步,膝盖微弯,显然做好了大公鸡一有动静,撒腿就跑的准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程宴平犹豫要不要进去等还是在外边等的时候,隔壁传来了赵吼的声音。

这里!

程宴平一时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才想起隔壁才是他的家,他攥着蒿子粑粑回了自己的家。一进院门就看到赵吼正弯腰将割下的草收成一堆。

跟着掐了一把朝着他走了过来,冷着脸道:知道回来了?

程宴平也不管他发哪门子神经,笑嘻嘻着道:师傅,你猜我给你带了什么?

他的鼻子轻轻的动了动,瞧了程宴平一眼,又一脸木然的抱着草回了自己家。进院子后便将手里的草扔进了鸡棚里。

程宴平不明所以,见他出去不过小半日的功夫,院子竟然就收拾出来了。这人跟人之间的区别怎么就这么大呢。那天他费了那么大的力才只割了一点点,还弄的自己满身是伤,落到赵吼身上,不疼不痒的就把事情做好了。

不过到底是师傅,干活就是利索。

他颠颠的跑去了隔壁,赵吼正在井边清洗身体,他走了过去,从怀中将那两块蒿子粑粑拿了出来,递了过去。

我今儿去的巧,张婶刚好做了这个。我觉得吃着味道不错,想着你估计也爱吃,便要了两块带了回来,你洗了手赶快尝尝,冷了就不好吃了。

赵吼拿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水珠,接过蒿子粑粑咬了一大口。不过是极寻常的东西罢了,做起来也没什么难度,也就这个京城来的邻居当宝贝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蒿子粑粑还残留着淡淡的温度,清香味里似乎参杂着另一种香味。

又不似是脂粉香气,淡淡的,很好闻。

他原只打算三口两口吃完了事,不想做评价。可架不住程宴平撑着那双近乎妖媚勾人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一脸期待的模样。

于是便不疼不痒的嗯了一声,末了觉得力度不够,又点了点头。

得了回应的程宴平兴奋的双颊泛红,眼睛也弯成了月牙状,我还是头一次吃蒿子粑粑呢,等回头得了空,我要去跟张婶后面学学怎么做蒿子粑粑。

不用。

赵吼平白冒出的两个字,让程宴平摸不着头脑,诧异的问道:什么不用?

这蒿子粑粑整个龙门镇的人都会做,你又何必......

赵吼的话还没说完,就见程宴平忽然凑了过来,他的眼睛睁的溜圆,黑漆漆的瞳仁里倒映着自己那张近乎木讷的脸。

两人的脸离的很近,呼吸交缠。

师傅,你连这个也会做啊。你可真是太厉害了,你若是女子,只怕家里的门槛都要被求亲的人给踏平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宴平的话在赵吼黑下来的脸色中戛然而止。

他松开了握着他的手臂,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跟他拉开了点距离。依着他的小身板可禁不住他如小榔头般的拳头。

小院中的气压瞬间低了下来,连鸡棚里那只大公鸡也都只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低头啄着青草。

半晌过后,程宴平试探的喊了一声,师傅,我没有别的意思......

赵吼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动了气,倒不全是因为程宴平把他比作女子,而是程宴平方才握着他手臂的地方,现下还怪怪的。

男人的手很凉,握在他滚烫的肌肤上,竟有丝丝异样的感觉。

赵吼嗯了一声。

没事不要瞎跑,抓紧将你的房子收拾好。

程宴平乖巧的应了声。

就在两人又要陷入无话可说的尴尬境地时,恰巧传来了敲门声。程宴平回身去瞧,就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走了进来。

老婆婆很瘦,脸上生了许多的皱纹,可瞧着却是慈眉善目,和善极了。见了程宴平许是眼神不大好,端详了会才道:小吼啊,这是谁啊?是你新娶的夫郎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话落地,两人对视了一眼,几乎同时开口否认。

不是。

不是!

赵吼上前搀着老婆婆坐下,解释道:这是新来咱们龙门镇的,叫程宴平,是打京城来的,打算在咱们镇上住下,就住在我隔壁。

老婆婆笑了起来。

瞧我都老糊涂了,只瞧着这小后生模样俊俏,只当是你新娶的夫郎了。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就不成亲呢?两个人在一块儿好歹有个伴,再不济遇到事也相互有个支撑依靠不是?再者这家里就你一人,你就不嫌空荡荡的,心里没个着落吗?

赵吼在一旁安静的听训。

程宴平还从未见赵吼有过这么听话的时候呢,就算是当着镇长的面,他也会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对着这个婆婆却是一副言听计从的模样。

老婆婆又掰着手指絮叨了起来。

咱们镇上的许媒婆给你说了好几个姑娘,那可都是知根知底的好人家的姑娘,可你连人家姑娘面都不肯见,就直接给拒绝了。还有隔壁镇上的韩婆子,也巴巴的来了几趟,说是有姑娘相中你稳重踏实,你也是一口就把人回绝了......

赵吼也不分辨,认真的听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婆婆又说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里的目的,她从放在脚边的竹篮子抓出了一把青菜。

这是我一早去菜地里摘的,嫩着呢,你中午炒着吃。

又弯腰在竹篮子翻来翻去,抓了好几把长条的青豆。

赵吼道了谢,又去厨房拿了几个鸡蛋作为回礼,恭敬的将老婆婆送出了门外。

老婆婆年纪虽大可身子骨还算硬朗,走起路来倒是一点不比年轻人慢,走了一段又道:小吼啊,秧苗这几天就差不多了,你把水田关上水,给耙一耙,差不多就可以插秧了。

赵吼远远的答道:知道了,谢谢婆婆。

回到院子的时候,见程宴平蹲在地上,拿着青菜放在鼻端闻了闻,又拿着长条青豆仔细观摩着,他走了过去,在小马扎上坐下,熟练的剥起了青豆。

没见过?

程宴平见剥开厚厚的皮之后,是一颗一颗指甲盖大小的青绿色果肉,好奇的不得了,这是什么啊?

赵吼依旧沉着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些翠绿色的是豌豆尖,这些叫做蚕豆。现在这个时候的蚕豆还嫩,可以炒着吃,也可以蒸着吃,等养上一段时间之后等蚕豆老了,收回来晒干后可以做成蚕豆酱,也可以做成炸蚕豆。

程宴平如闻天书,他捏着一颗蚕豆看了又看,从不曾知晓这么小小的东西竟也有那么多吃法和用途呢。

这些是他看了多少书都不曾读到过的,独属于生活的智慧。

他巴巴的望着赵吼,还想听他再细说说。

谁知赵吼却起身回了屋,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木质的针线盒。他将针拿了出来,又穿了线,然后将剥下的蚕豆一颗一颗穿了起来。

程宴平看的格外的新奇,主动接下来穿蚕豆的活。

待穿好之后,他还戴在脖子上试了一下,跟大和尚身前挂的佛珠似的。

师傅,将蚕豆穿成这样做什么?

趁着程宴平穿蚕豆的空档,赵吼将剩下的那一小半蚕豆又剥了外皮,蚕豆米则放在盆中。

听了程宴平的问话,他故作神秘道: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宴平倒也不着急,跟着他去了厨房,自来熟的坐下烧火。

赵吼从米缸里舀了米,淘了两遍后下锅,放入适量的水,盖上锅盖前将程宴平穿好的蚕豆串也一道放进了饭锅里。

程宴平向来聪明,有了第一次的烧火经验,这一次烧起来就更得心应手了,只是两个锅洞一起烧,难免有些手忙脚乱。

赵吼从橱柜了拿了三个鸡蛋,打入碗中搅匀,等油热后倒入锅中,少倾鸡蛋便成形了,他随手将蚕豆米倒进锅里,翻炒了起来,快起锅的时候撒了些盐。

豌豆尖很嫩,下锅即熟。

菜很快就好了,一碟蚕豆米炒鸡蛋,鸡蛋色泽金黄,蚕豆米颜色青绿。一碟清炒豌豆尖,颜色翠绿泛着油光,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程宴平觉得自己要是在龙门镇待上个一年半载只怕会变成个大胖子的。

因为这里的饭菜都那么的好吃。

晌午时分才吃了蒿子粑粑,这会子又吃午饭了。

眼瞅着饭就要熟了,程宴平忙要撤掉锅洞里的火,可赵吼却道:火先不要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宴平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是照做了。

高高兴兴的洗了手,便去堂屋吃饭了。

吃完饭,程宴平自告奋勇要洗碗,赵吼虽仍心存疑虑,可是作为师傅,若是一直不让徒弟上手自己操作,只怕这个徒弟一辈子也出不了师吧。

索性也就抱着左不过一两个碗而已,也不值多少钱,摔了便摔了的心理便同意由程宴平去洗碗。

程宴平天资聪颖,见过赵吼洗过一次,便都记住了。

赵吼饭后都有小憩的习惯,正眯着眼睛养神呢,身旁却传来程宴平无比兴奋的声音。

师傅,你刚才跟婆婆说的秧苗是什么?可以吃吗?

第8章

咯...哆...啰......

大公鸡响亮的鸣声后,程宴平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猛地睁开了双眼,他双眸失神的望着灰黑色的屋顶,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做噩梦了。

梦里祖父在金殿前自刎而亡,鲜血流了一地。父亲和叔伯们被押上刑场,刽子手手中的大刀闪着森寒的光,他在边上哭着喊着让他们快逃,可是却毫无作用。

梦境一转,他又看到了哥哥带着族中亲人在烈日下赶路,动作稍慢些便要挨鞭子,哥哥似乎跟押送的官差起了冲突,跟着便被官差们压住,打了一顿,一时间哭声和求饶声四起。

他哭的声嘶力竭,跟着眼前一黑,有一只体型巨大的公鸡朝着他飞奔而来,鸡喙尖利。

再然后他就醒了。

赵吼是被程宴平的哭喊声给吵醒的,他看着身旁之人满头大汗的自噩梦中醒来,眼角还挂着降落未落的眼泪,他就那么定定的瞧着屋顶,眼神一错不错,瞧着怪可怜的。

因此心里头那点子因为被吵醒的不悦瞬间就没了。

做噩梦了?

许是才将醒来,声音里带着些暗哑。

程宴平嗯了一声,梦里有一只大公鸡一直一直在追我,可是我怎么逃也逃不掉......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挥之不去的悲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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