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东宫大大小小的官员、上上下下的奴婢侍卫全都换了个遍。
本来,东宫算是所有文臣清流们的指望了,可现在眼瞅着太子自己都要保不住自己了,还怎么巴望他挑起赈灾的担子。
但总得想想办法,帮城外灾民过了年关吧……
“现在有贵妃娘娘和信王殿下看顾,城外一天施粥两回,勉强饿不死人,但……这雪要是再下下去,不饿死也得冻死了。”
听完属下说的话,也喝完最后一口羊肉汤,钟缙起身走向了被窗户封死的月台,伸手抹了把被水汽蒙住的玻璃,擦出一片隐约的圈,透过那个圈正好能望见不远处的禁宫。
登子说的没错,可这雪……何时才能停呢?
这雪……
直到腊月三十……除夕夜,依然没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瑞雪飘飞兆丰年,除夕过后就是年!
在大魏,上至官府下至黎民,要问一年中最有盼头的日子,莫过于除夕。
在这辞旧迎新的时刻,再糟心的事儿也得暂搁脑后。
所以哪怕今年这年过得邪性,瑞雪都下成了煞雪,老百姓们还是挺会苦中作乐的。
晏京城毕竟是金玉富足之地,虽然城外饿殍冻骨遍地……但至少城内的百姓在吃饱穿暖之余还能拉扯出一应年节饰物,装点门户。
春联、窗花、大红灯笼,家家户户这么一张罗,一下子就把红红火火的年节气氛给烘托出来了。
是以哪怕迎着天上的雪……扫着门前的雪,噼里啪啦的炮仗、火树银花的烟火还是此起彼伏得在城内各个坊间响起。
这也很正常,毕竟平头百姓们谁都不是圣人,摊上这么个魔鬼朝廷、阎罗皇帝,能给自己家里张罗好就已经不错了!
辛苦一年,好不容易开开心心几天,谁有心思记挂城外那些可怜的灾民呢。
怪就怪他们……生不逢时没投好胎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百姓们日子过的苦,麻木点也就算了,毕竟这国从来也轮不到他们来治,但一国之君也装聋作哑,衮衮诸公皆粉饰太平!那这国也离亡了不远了。
“……”
“逆子!你是我李氏的耻辱!我大魏的亡国之君!”
“……亡国!之君!”
虚空中飘忽的影子,一会儿躲藏在金纱帐幔后面,一会儿又鬼鬼祟祟得探出头来,初时若隐若现,渐渐变得清晰!豁然是……先皇的脸……转瞬父皇的面部线条又变得柔和了起来……幻化成了……母后的脸。
都没等李应聿反应过来,叫爹喊妈呢……那鬼魅的影子又化作了身姿曼妙的美娇娥……
卿卿!他那早逝福薄的发妻也来与他团聚了吗?
可他的卿卿,目光却格外幽怨。
魏帝眼瞅着就要摸到亡妻的袖子了,谁知手指直接透了过去,他不甘心的抬眼一看,皇后的脸变成了太子的脸。
李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应聿头皮都麻了,这个曾得到过他全部父爱的儿子,此刻却让他头疼欲裂!袍袖一翻,魏帝歇斯底里的怒吼着。
“滚!滚啊!”
钟贵妃直接被枕边人挥舞手臂的动静给吓醒了,揉了揉惺忪睡眼,勉强打起精神来,刚想嘘寒问暖呢,就看见一头冷汗撞鬼似的皇帝腾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
“大郎,你是不是……该喝药了?”
李应聿现在这副身子……不是仙身胜似仙身,有龙脉兜底,哪还用得着喝药,不过他也懒得和爱妃多费口舌……毕竟他的情况……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但被这噩梦一惊,人算是彻底精神了,虽说这副“仙身”可以不吃不喝不睡,但相应的也得吸收更多的龙脉气运。
他是个混球没错,但潜意识里……被挤进犄角旮旯里的明君人格,还是愧疚的在隐隐作祟,不然也不会夜夜良心不安,被噩梦侵扰。
龙脉……还是能省则省……少吸一点是一点吧。
摊上这么个作天作地的夫君,钟贵妃也是倒霉,天都没亮……自己这觉都没睡够呢,男人一起来就得陪着他起来,大清早的又是溜须又是拍马的,总算是把年节里都没个笑脸的魏帝给伺候舒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会儿一家三口正围着桌用膳呢。
魏帝刚咬下一小口饺子,还没尝出什么馅的,就听见信王在那“哎哟”一声叫了起来。
原是李述咬到了“彩头”,一枚刻了游龙团凤的小金饼。
吃到彩头就能讨赏,本是件开心事,但李述一直觉得自己家里这个陋习挺多余,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包什么金子啊……
地主家都没余粮了!还在那铺张浪费!关键是这玩意儿吃着不抗饿还硌牙!
不怪信王心里腹诽,现在他奉旨赈灾,这两天城外光景如何,他忙前忙后最是清楚不过。那真是给他幼小的心灵带来了太多震撼,以至于小小少年短短几天就成长良多……
……多了很多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烦恼,连带着对自己一向敬爱的父皇也生了许多嫌隙。
从前他年纪小不懂事,总觉得兄长三天两头惹阿爹生气,定是他性子太直,不知道怎么讨好卖乖,如今李述大了,也能挑起一些担子了,这才悟了。
……就朝廷那本烂账,谁翻谁七窍生烟,但凡有点良知的都不能坐视不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瞧你一副急吼吼的样子,屁股长刺了?就不能定下心来陪你爹你娘吃顿饭?”
但李述还真没那个闲心当孝子,吃饭……看了城外流民们的样子,还怎么吃得下饭。
“青州运来的粮食棉被还有一些没做清点派发,儿臣不放心,想着还是得尽快……”
儿子的话还没说完呢,当爹的就开始皱眉头一通数落。
“朕让你领着职,是想给你积些人望,你在城内做统筹就是了,天寒地冻的老是野在外面干什么!?”
“君子不涉险地,城外那么多流民!要是忽然暴起……”
新年里不说晦气话,魏帝老迷信了,果断收住了声,转头开始扯别的。
“谢宣说你都没心思念书了,你再野外头荒废了学业,朕就收回你这差事。”
一听这话,李述老不开心了,比他爹还要先撂筷子。
“儿臣本来就不是读书的料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人家谢相也有话要说的,他是三科状元的底子,从前带出来的学生都是什么资质?信王又是个什么资质,李家二郎什么文化水平,魏帝这个当老子的心里能没点逼数吗?就不是个读书的材料。
李述就想像他舅舅一样当个保家卫国的大将军,热血男儿气吞山河!志在四方!可父皇一点都不能理解他,偏就要把一匹渴望自由的小野马拘在四方城里,还想让他当太子……他能当吗,当不了,没那个能力知道吗。
“您都给儿臣一个一个换了多少老师了,有用的话早就有用了。”最后这句话,孩子虽然嘀咕的很小声,但李应聿耳朵又没聋,要不是贵妃拦着,他都准备撸袖子教教儿子怎么做人了。
大的被他养弯了,掰都掰不直,他寻思小的这个……直倒是挺直的,但左看右看,望之不似人君啊!
李应聿是绝不会承认自己家里有问题的,那绝对是钟家人不行。
“看你生的儿子,生性顽劣!不思进取!烂泥扶不上墙!”
钟贵妃性子好,不爱和自大鬼计较,一脸你爱说就说,反正我不往心里去的态度。
倒是一边坐着的李述“诶哟!”一声再次被金子硌了牙,又咬到了一个彩头。
“谢天谢地、谢父皇,我想到要讨的赏了!”
“大过年的您就饶了我和阿娘吧,儿臣祝您松龄鹤寿!千岁万岁!”说着就把咬出来的两个小金饼全码到了父皇的餐碟里,准备开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儿子那点小心思,钟贵妃怎会看不出来,眼看着魏帝的脸臭到要命,连忙掐着嗓子,一声大郎又把李应聿的骨头给叫酥了。
“年节里咋们都高高兴兴的,别和孩子们一般见识。”
其实,钟贵妃一直觉得魏帝有病,拔苗助长有啥用?孩子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务实一点,别老想着换太子才是正经事。彦儿这太子当得超好的,一天到晚寻思着把他换了干什么……
“好了,吃完了就走吧,别杵着碍你父皇的眼了。”
论善解人意,还属钟贵妃最行,几句话就给儿子解了围,还顺带便把男人给哄好了,眼瞅着李应聿又松缓下来的神情,她试探的提了一嘴。
“也送碗饺子给东宫吧。”
看他撇过来的眼神有些不善,贵妃撇撇嘴,替自己外甥卖起了惨。
“阿姐去的早,彦儿小小年纪就没了娘,难免心思敏感,孩子们年轻气盛,一时昏头,冲撞了爹爹肯定也是有的,但阿郎心胸状似山河!定不会和孩子们置气!”
“一碗饺子而已,暖暖心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呵,暖他的心,谁来暖朕的……冲撞……确实是冲的挺狠,撞的挺猛的,那几天里险些把他干碎在床上……没直接宰了那臭小子……已经是他父爱无疆了。
虽然李应聿冷哼了一声没搭理,虽然他没点头,但他也没摇头啊。
贵妃娘娘长着一颗七窍玲珑心,忙不迭赶紧谢了恩告了辞,一想到宫里的奴婢们惯是拜高踩低,近来东宫一向不顺,若她再不看顾的紧些,彦儿指不定得被那些狗奴们欺负成什么样呢。
这边贵妃娘娘莲步刚抬人刚走,那边一个胖乎乎的太监就抱着一大箱东西进来了。
曹瑾公公估摸着还没赶上投胎的流程呢,御前大太监就又换了副张面孔。
这位马公公……虽然看着不太聪明的样子,但小模样长得还挺喜气。
嘴巴一张恭祝圣上新年新喜,像个年画娃娃一样喜庆。
“陛下万事胜意!文武官员们都来给陛下道贺了~”
前有温如乐魏笑、后有曹瑾,李应聿被自己身边的亲信太监们坑了整整两回,都有心理阴影了,可见奴婢还是憨蠢点的好……脑子长着够干活就成了,最好别太机灵。
马娄这家伙吧,长得就叫人放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陛下请看~”胖公公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一脸的谄媚。
但其实李应聿懒得看,往年这时候,百官也是上疏贺表,恭祝万寿长春之类的吉祥话给他拜年,虽说逢年过节谁也不说丧气话,光吹彩虹屁。可看多了千篇一律的屁话,魏帝也觉得无趣。
本来这箱子他都不想打开的,谁知马娄寻思着皇帝看了贺表准儿高兴,一高兴自己就能得赏钱,迫不及待自个儿就打开了箱子,献宝一样给皇帝看。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龙颜立马变了。
“陛下……您这是怎么了……是哪里不对?”
蠢材!还问他哪里不对!
往年都是一箱子满打满算的折子正好铺满,今年空了这么大一摞看不见吗!那一摞哪去了?
虽然这种马屁文章就是走个过场,李应聿一向不爱看,但你文笔好不好的另说,交不交上来就是态度问题了!
其实他心里多少有点底,不就是欠了一些文官的俸禄没发吗,难道是他刻意拖着不发?还不是没有钱,今年那么多灾要赈,东南西北的边军和战马,是人是畜的都要张着嘴问他讨饭吃,他能怎么办?
自己为了大魏!为了这个国家!连命都搭上了……这些人为什么就不能体谅一下他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应聿满肚子火气,两只手都抄进了箱子里,他只看封皮上的名字,且看一本就扔一本,好哇,全都是自己人的贺表,没一本清流正臣的。
太子真是好本事,人在东宫里关着禁闭,老师和朋党却能在朝堂上给他难堪。
一想到前不久廷尉府上报的密奏,说陆太傅,府上格外热闹,门生故吏都赶着上门给老师拜年,原来……拜的是这样的年!
魏帝一脚蹬飞了金光灿灿的匣子,里头层层叠叠的贺表雪花似得飞了满天。
“陆正声的呢?他是人老了,手难道也断了?”
“还有他那些徒子徒孙呢?他们难道也老了?!手也断了?!”
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马娄是真没想到,文臣们的胆子这么大,这是不打算给皇帝过年吗?
“陛下息怒……奴婢……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魏帝气得胸腹起伏、满脸煞气。
“……蠢材!!不知道就上门去问!贺表能被你跪出来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娄又哐哐砸了几个响头,稀里糊涂的站了起来:“奴婢这就去……这就去”
“等等……”
“去给贵妃说,朕的饺子……就算喂狗!都不喂逆子!”
“……”
本来过新年,阖宫上下都欢喜着呢,可马娄马公公现在是一脑门子官司,气喘吁吁的小跑着出了天寿宫宫门,脑子都被雪风吹的生疼,现在都还懵着呢,一看宫门前的架势,他都怀疑自己被风吹花了眼……小眼睛都给睁的老大。
盖因天寿宫外热闹极了,监门卫们站了整整三排,把宫门守的严严实实,虽然他们腰间挂着刀,面对的也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可侍卫们都觉着……兄弟们才像是被包围的人啊……
别说是监门卫了,就是马娄也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百多个身穿朝服的官员乌泱泱的跪了一地,裘衣下紫的红的绿的都有,人人手里拿着个素皮奏本。
领头紫服玉带的老臣须发皆白,精气神却健朗,大雪天里跪着,人都不带打颤的,不是门下侍中兼太子太傅,陆正声又是谁人。
马娄正要去找他呢,他倒乖觉,自己送上门来了,但看这浩浩荡荡的叩阍大部队……这哪里是给皇帝上贺表啊,看起来都想给皇帝上坟啊。
“陆太傅!你这是想要干什么!大过年的想造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作为皇帝身边的大太监,马娄当然要正一下君威,可他长得太喜庆……大家伙很难把他当一回事。
陆正声根本不拿正眼瞧他,今天,他连李应聿都不想忍,更别说他的家奴。
虽然不知道太子殿下被隔绝在东宫之内,是怎么和国舅搭上的线,但就算那天钟缙没有登门拜访,他也会为了城外万千流民站出来上疏!
多少年过去了,魏帝是一年比一年昏聩,国家一直被奸邪占据!众清流唯指望一个太子而已。可如今太子却被囚东宫,魏帝连个正经理由都不给大家,纵然你是一国之君不错,但不代表你可以事事随心所欲。
为正国本,已经忍无可忍的陆太傅,这次绝对不会再忍!
“……”
“陛下!不好了不好了!”
李应聿心气不顺的瞅着去而复返就没一会儿的胖太监,心里咯噔了一下。
“咋咋呼呼的!你要干什么!?”
马娄都顾不上缕缕自己脸上的碎雪,一把尖嗓子颤的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太傅……还有还有百十号文官,在禁门处叩阍啊陛下……”
叩阍,李应聿当然知道他们想要伸谁的冤。
李彦还是太子,但东宫都不给出,属官贬的贬、罚的罚,基本上重新换了一批人。
甚至明日春宴上,都不被允许出席,这些人连自己主子的面都看不到,当然心似如麻,这会儿是昏头了,要给主子讨说法来了?
听了胖太监的话,魏帝含恨的目光透过重重宫闱,似乎已经落到了天寿宫禁门前,只要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会浮现出群臣叩阍的画面,这时皇城里的龙钟也响了,本该是平安胜意的钟声,可听在李应聿的耳朵里却异常扎耳,简直像送终的丧钟一样刺耳。
“好啊,他们是等不到初一了,三十就来给朕拜年了是吧!”
明天就是正月初一,元旦春宴,他们竟然选在除夕跪宫门,不是找死是什么?但李应聿虽然生气,脑子还是有几分清醒的,明天他这个做老板的要请大家吃饭,这会儿要是真把大臣们给怎么样了,这年还能过好吗……
一想到这可能是这辈子……过的最后一个年了,李应聿这个死要面子的人,实不想闹得太不体面。
“把奏疏收上来,让他们赶紧滚蛋。”
这要是前几任大太监,马上就能明白了,但马娄脑子笨,着实有点转不过弯,愣了半天还傻乎乎的小声低估:“可他们要是不滚蛋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的蠢……死蠢,李应聿连和他生气的劲儿都没了:“你难道是棉花条子修炼成的精?”
“监门卫这么多人你怕什么?!他们硬你不会更硬???”
马娄实惨,心说自己真是命苦,在雪风里两头跑两头不是人,无论是文官面前还是陛下面前,他是一个都硬不起来。
奏疏倒是都收上来了,但人一个都没走,今天陆正声这些人大有见不到皇帝的面不肯罢休的架势。
“陛下……怎么办呀……”
等马娄捧着一堆奏折回来时,早有小太监通传了消息,李应聿其实昨天晚上就觉得身上不舒服,本来想着下午去找山君的,但这会儿出了这档子事儿,更是雪上加霜了,仙身竟然开始一阵阵的发虚汗,气得他在那直哆嗦,一见到马公公的大脸,便是劈头盖脸的痛骂:“饭桶!朕养了十万个饭桶!被人欺负到家门口了……咳咳,还来问朕怎么办?”
马娄觉得自己真成了里外不是人的吗喽,被魏帝骂的脸都青了,李应聿只要身子一不爽利,脾气就会变得更炸,翻着那些被雪浸的冰凉的奏本,翻得他都觉得自己快要烧起来了。
虽然句句不提太子,但句句都在暗指太子,参奸相贪墨误国?参国库空虚连城外流民都赈济不善?更有头铁不懂事的,甚至建议他开皇城城门,放流民入城……
真是荒唐,要是放流民入城……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皆时城中治安如何保证?若流民中混入不轨之人趁乱作祟又该如何是好?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供暖放粮已是天恩浩荡了,还敢得寸进尺!
要不是眼神杀不了人,马公公估计已经被魏帝的白眼,刀死千百回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想吃春宴,就去吃牢饭吧,抓人!抓人啊!!蠢材!!!”
没办法,皇帝一声令下,哪怕不占理,硬着头皮也得干,当廷尉府乃至千牛卫都冲出来的时候,在场言官们的心都死了。
打呗,抓呗,反正活着也没指望了,国家这副样子,做人臣的却没半点法子,与其暗无天日的活着不如被活活打死!打死还能青史留名呢!
何况老太傅都一把年纪了也没退,在场的基本都是陆太傅的徒子徒孙,哪里会丢下老师自己拍拍屁股走人。
是以大年三十新春之际,宸宫深处天寿宫前,却是哀嚎一片哭声冲天。
不同于宫门那的暴风怒雪,宫门内也是好一番雷霆震怒,李应聿听了太监们的回禀,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解气,他本来真没想用暴力手段,但形势逼人,逼得他都出离愤怒了。
外面的大臣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但李应聿也觉得自己冤。
老子就只有一年活头了,最后一个除夕还被搅活成这副样子,外头甚至都开始号起丧来了!怎么就没完没了呢!
是笃定他不能拿文臣大夫们怎么样吗?
“朕算是明白了,参什么赈济不善……什么奸相误国……他们全是冲着朕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知道朕没几天可活了,要替太子逼宫吗!?”
虎再老也不会吃素,魏帝亦是如此,他怎能容忍权威一再受到挑衅。
“陛下……咋们歇歇吧……”马娄赶紧膝行上前,圣上这会儿脸色也太吓人了,死白死白的,身子也摇摇晃晃的,手脚四肢都像刚安上去的,完全不协调,站都站不直了啊……
又有几个胆子大的小太监想要上前安抚住魏帝,却都被李应聿一脚踹开了。
“好啊,好啊,这年三十不把朕气死,他们是不会……”
走字还没说出口呢,一口龙血就喷到了马公公的太监官帽上,魏帝竟然直挺挺的栽了下去。
在场所有的小太监都乱了……因为陛下……陛下吐出来的血竟然是金色的……难道……难道陛下成仙了?
马娄也顾不上自己一头一脑的金血了,连滚带爬的接住魏帝软下来的身子,终于智商在线了一次。
“太医,快传太医……不对不对!快传国师!传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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