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知野轻轻冲电话那头亲了一口,把这件事当作一个小秘密。
飞机将在晚上八点抵达。
童在洲六点时还在公司,小助理向他汇报工作与日程表,童在洲听着,偶尔让他调整行程。等助理合上文件夹,他抬手看了看表,说今天就先这样。助理点点头,离开了办公室。
收拾完东西,童在洲直接开车去了机场。
到达机场的时候七点一刻。
太阳下山比前阵早了些,风中透着凉意。机场人很多,童在洲把车停好,靠着车门发短信:等你。
他知道霍知野一下飞机就会联系自己。
想到这里,童在洲笑了。他随意看着四周,发现对面右侧有个人在看向自己。
他看了几眼,大概是自己多心,低头回复助理明天请假的请求。
可以。
他回复完,刷了会儿网页,抬头发现那人又在看自己。
童在洲皱了皱眉。
是个年纪不到四十岁的男人,个子不高,长相平凡。背着一个双肩包,眼神飘忽。发现童在洲看过去的时候,他立马看向了别处。
童在洲脑子里过着最近有没有什么被忽略的事,忘了时间,霍知野的电话打了进来。
童童,我下飞机了。你来了吗?听出霍知野的身边有人。
童在洲也忘了什么时候开始,他默许了霍知野在外从童先生改口童童。他忽略了心里的异样,抬眼往出口方向望去:我就在出口的北边一点,你出来走几步就能看到。
他听到霍知野给旁边人说了再见,然后两个人都举着电话听着对方的呼吸,等待着几分钟后的见面。
童在洲看到霍知野了。就在不远处,正朝他走来。
突然,后方有个身影也快速往左前方走。
童童,我霍知野停在他五米远的地方,童在洲从电话里听到他被打断的话。
其实不用听,他看得见。
刚才盯着他看的那个陌生人,走到霍知野面前拦住了他。
霍知野莫名其妙,放下了手机,只听来人说:霍先生,恭喜您。想要的东西终于得偿所愿了。
霍知野变了脸色,他抬头看到了童在洲,他应该是跟着男子走过来了。
童在洲从那男子身后走到霍知野身边,问:他说的什么意思?
不远处有一家重逢的亲人在欢呼拥抱,他们这里的气氛冷得可以结冰。
男子原本谄媚的笑也僵在脸上,他没有童在洲高,抬眼看到童在洲的表情,不寒而栗。
他颤颤巍巍地开口:童先生
你认识我?童在洲问他。
他被冰冷的语气吓到,整个人都在发抖。朝霍知野看去,发现对方眼神里的阴戾。这一刻他才觉得后悔,开始害怕。
霍知野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来了一个助理般的人,将那陌生男子客气地请到一旁去了。
霍知野看着面若冰霜的人,甚至不留一个眼神给自己。他慌张无措,想去碰碰他又不敢。
还是童在洲开了口:先走。,才给了他缓刑。
霍知野提出由他来开车,童在洲将钥匙递给他,坐到了副驾,一句话都不再说。
霍知野将行李放到后备箱,坐回驾驶位,小心翼翼地问:您吃晚饭了吗?
童在洲深深地看他一眼,语气中带着肯定:你调查我。
霍知野握住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刚想开口,又听童在洲说:直接回家吧。
他只好发动车走了。
童在洲闭上了眼,他突然觉得有点累。
《Lay Tt Down Slow》Spiritualized.
还是没赶上,给大家道个歉。再有两章吧。
圣诞节快乐呀。
第28章
贱狗差不多十年前就知道了您。
霍知野跪在调教室的正中央,缓缓开口道。
一路上,他都试图想向童在洲解释,可每次扭头看过去,童在洲都闭着眼,让他无法开口。
两人回了家,童在洲往屋里走,霍知野跪在他身后,地板很硬,弄出了声响,引得童在洲扭头瞪他。
我说没说过不要跪在这里?他声音清冷,带着怒气,是霍知野从未见过的生气。
我
你想跪,就去屋子里跪。
霍知野于是低着头去了屋里,脱干净衣物放在门口,就像第一次做的那样。
他没有开灯,童在洲没有允许他开灯。
屋里很黑,窗外的天空从蓝黑到完全被黑色吞噬,他跪的膝盖有些僵住了。
童在洲过了很久很久才进来。打开门,外面的灯光照霍知野结实的后背。很快,门又被关上。
童在洲坐在他身后,打破了黑暗中的沉静。
你说吧。
于是便有了开头那幕。
霍知野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甚至无法分辨童在洲到底是否还在这里。他只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声很快,从事实被撕开在童在洲面前就开始疯狂跳动,不安,紧张。
他接着简单叙述了那次的经历与后面的事,停在了童在洲那个至今让他无法忘掉的视频上。
主人?您在听吗?
嗯。童在洲回应他。
那毫无感情的声音也仿佛一道光被困在黑镜里的霍知野捉住,他接着讲了那个偶然看到的视频,那个点进去窥视了很久的账号,那句念了好久解读了不下百遍的诗。
屋内又安静下来。
所以呢?童在洲问。
霍知野嘴角扯起一个苦笑,又开了口:和您第一次见面,是贱狗故意,为了见您。
第一次跪在您脚下,也是贱狗第一次下跪。
贱狗没有过真正的经验。
第一次下跪担心您觉得不标准不好看。
没有别的dom。
您来参加宴会的时候,我准备了很久,可路上堵车,跑回来时头发都乱了。
乱了就不吸引您了。
霍知野接着说了很多。他太过于慌乱,毫无逻辑,想到哪里就说。今天发生的事情打破了稳定的局面,让他不知所措。
兜得满满的感情突然漏了,索性全部交代出来。
该认的错要认,该告的白要告。
片刻,霍知野深吸了口气,坚定又深情地说了出来:不是偶然,不是一时兴起。跪在您脚边是贱狗至高无上的荣幸。
童在洲,我不仅想做你的狗,还想做你的男朋友。
霍知野闭上了眼等待宣判。他的心终于不再慌乱,他也终于将深埋在心里多年的感情全都掏出来了,都给他看了。
当年隔着屏幕的那一瞥就在他心里埋下了种子。霍知野任它生根,用血浇灌,长成一朵玫瑰花有一天摘下来送给童在洲。
喜欢童在洲。
想要和童在洲在一起。
屋子里只能听到自己喘气的声音。童在洲又离开了房间。
光照进来,很快就没了。
霍知野很难过,已经做了被赶出门的打算。
但是光很快又进来,柔软冰凉的东西在他眼皮上,是童在洲的手指。
他给霍知野带上了眼罩,然后打开了灯。
霍知野被他带到不知道哪个方向,但没有出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