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斐隐一认真起来,城中守兵怎能打得过驻守边关的将士们?很快,这两个不知好歹的城池也被拿了下来。
攻入乌郡后,一向不善记人的沈将军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这位拼死顽抗的乔太守,好像是户部那个小丫头的父亲。
她四肢顿生寒意,立马着人去寻乔太守,却被告知此人已在战中去世了。
去世了……
沈斐隐心口一痛,惯无波澜的心中竟在兄长死后又起了一丝涟漪。
她满脑子都是乔菱那丫头自己还哭哭啼啼的,却在见到她的一瞬间立马堆出满面笑容,将最心爱的点心推给她吃的样子。
是乔菱无数次救她于危难之中,连自己受了伤都乐呵呵地说声没事,转身便将她抱住的明媚模样。
要是丫头知道她的父亲是死在我手上的……
定会很伤心吧。
沈斐隐闭眼拭去额间一滴冷汗,再没多分一点心思在乔菱身上。
京城就在眼前,若再不集中精力对付京中的豺狼,一旦失败,那两座城池的血才真的算是白流了。
当她带兵打到城门外,欲进京擒拿徐壑以清君侧时,却发现一切都变了。
本该大开城门迎接边军的京城守备大骂沈斐隐是乱臣贼子,说她狼子野心,一心谋朝篡位,从来就没安好心。
“大人许是误会了。”战马上,沈斐隐气质冷沉,没在意守备那几句不堪入耳的辱骂,耐心解释道:“本将是奉了皇上的密令,前来清君侧的。”
“清君侧?”守备怒意未减,竟被她一句话气得笑出了声:“奉陛下之命清君侧,为何杀了乌郡等两座城池那么多无辜性命?”
沈斐隐压了压火气,仍好声好气同他解释:“若不是奉了陛下之命,本将从边关一路向京城的路怎么会如此顺利?那两座城池不过是出了些连本将都不得知的意外罢了。”
守备嗤笑一声,缓缓举起手中的长剑:“沈将军以为本官好糊弄的吗?前方早就传来战报,那些长官都是假意投降才暂时换来了全城百姓的性命,若不是这样,早就和乌郡一样血流成河了!”
假意……投降?
沈斐隐脑中怔愣片刻,一时竟呆立在了城墙外,片刻都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直到京城守备下令作战,她才机械地拿起宝剑来,被动地化解掉砍在自己身上的每一招剑式。
……这王八蛋在说什么啊?
叛军?!?
本打算高高兴兴进城擒拿叛臣的边军全都傻眼了。
怎么拿不住叛臣不说,自己倒成了乱臣贼子了?
“斩得叛军将领人头,本官重重有赏!”城墙上,守备一声令下,早已候在一边的弓箭手拉满了弓,黑压压的箭雨顷刻间向边军射来,霎时射中了几个还没来得及准备的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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