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备好马车,临走之际,易辞潇唤来碧清,吩咐道:今晚先保护皇上安全,尚官景的尾巴马上就要露了,盯好,其余的切忌轻举妄动,把消息带回来给本王,听懂了?
是,主人!
日夜交替,连接三日纪言没有半点醒的迹象,易辞潇连着没合眼,徐悠都不忍心劝道:他会醒的,你自个儿先去躺会儿,别等下你倒下了,我两个都要医,我现在可没空管你。
嗯。嘴里应得好好的,身体却没半点要动的感觉,多说无益,徐悠不再费口舌。
夜里,易辞潇听见动静,立马到纪言床边确认。
嗯唔还伴随着喘气声,易辞潇听出了挣扎的意味,很快将房内点上灯光。
轻轻安抚,我在,别怕。
救命猛然吓醒后,他呼吸更加急促,努力平复心情。
易辞潇把人半搂在怀里,喂了口温水,柔声问:好些了么?
他喝过水,许久没有回答,脑海中出现的画面还停留在熊熊火焰中,小时候被拐卖,都没有对他影响这么大过,这是为什么?明确不了答案。
我去叫徐悠?易辞潇看他状态很是无神,担心问道。
不用总是麻烦别人不好,况且徐悠是中医大夫,又不是心理咨询师,即使叫了也无济于事。
易辞潇轻轻摸上他长发,思量半晌道:我保证会让他付出代价,阿言理理我,可好?
不用的纪言任由他摸,就安静地靠在他怀里,努力不再去想有关五皇子的事。
纪言喃喃道:我以后不会再生气了,不会再影响孩子了,不会了他闭上眼,两行泪珠不自觉滚流下,易辞潇见怀里人这般,心里涌上阵阵酸痛,轻轻为人擦拭眼泪,怕不小心就碰坏了他。
易辞潇你说声对不起听听嘛,你说了,我就不怪你了纪言抬起眼皮,眼珠向上方转动,试图借光看清易辞潇面容。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阿言想怪就怪,千万别憋在心里,让自己难受。他语气近乎恳求。
嗯哼我又无理取闹了他抚摸凸起的肚子,告诫自己,情绪会影响孩子,可是怎么都不受任何控制,可是你们都不向着我我就难受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他止不住大哭,又生怕对孩子造成影响,我不想这样!
没事的,我向阿言保证,以后不会了,万事都向着阿言。
在易辞潇一遍又一遍的保证下,纪言哭累了,就睡了去。
易辞潇悬上许久的心,安稳落下,缓缓将人放下,盖好被子,又久久不舍离开。
一直等到天亮,纪言再次转醒,嗯他抬手揉了揉眼睛。
就听见有人在耳边问:有不舒服的地方么?
没。本能回答道。
饿不饿?
想说没,肚子不争气地咕噜了两声,无奈只能承认,有点。
能动么?
能。
易辞潇寻来衣服,一件件为他穿好,试试能不能站?
纪言没理会,直接起身,躺久了腿有点麻,稍微稳了稳身子,易辞潇立马上前扶,不能走别勉强,我可以叫人把早膳送来。
不用麻烦。他用行动证明,正常走路是没问题的,在门口迎面碰见徐悠,给他吓得后撤,易辞潇紧随其后托着没让他摔倒。
徐悠有些恍惚,啥时候醒的呀?
昨晚上就醒了。易辞潇答。
那还挺快,没什么事儿吧?
纪言轻轻摇头道:没。
那就行,那我回去补补觉。人醒一身松,还有啥事日后再说,哇呜~易辞潇,你也找时间歇歇,别给我添乱。
徐悠走后,纪言表情复杂地问:我睡了多久啊?
三日。
你们都没睡好觉吗?
阿言醒了就好,其他的都是小事。
对不起他自责道。
纪言神色尽是内疚,瞧得人不由心疼,易辞潇搂过人道:阿言没做错任何事,不用道歉。
纪言笑嘲自己,没做错事又怎么可能呢?都只不过是些哄骗人的话罢了。
吃完早餐,绵绵雪花飘逸不绝,纪言停在走廊上伸出手,妄想握住掉落既溶的雪片,只是手被冻到微红,也没能留住半片雪花。
易辞潇见他收回,立即双手敷上,为他取暖,纤细的小手在宽大的手掌中,裹上暖气,纪言笑了笑,没说话,也没挣扎。
过了会儿,这只小手变热乎了起来,易辞潇这还是依依不舍,半点没有放的举动,可以牵手么?
以前接吻王爷都不会提前告知,怎么现在只是牵个手,都认为我会拒绝呢?纪言苦笑道。
那就当阿言是同意的,怕纪言冷到,从他们两手之间外加一个手暖,带上几分得意道:这样就不会冷了。
纪言这下是真的被逗笑了,王爷,挺有趣的
他太久没见纪言笑过了,眼前闪过片刻短暂笑容,他晃了神。
走吧。纪言不解眼前人怎么发起了呆,拉了拉说道。
一路无言,他们相伴走着,纪言没了以前活泼好动,也不像前不久那般一碰就炸,正是平静又温和怎么都不似他原本模样。
我该如何做你才会开心些?他无计可施,只能询问纪言。
纪言在前面慢慢走,沿边看看风景,嗯可以的话你也送我一颗西域珍珠,或许我会开心。
易辞潇一口答应,好,还有么?
不知道啦!再奢求就过分了,他是这样想的。
也好,现在可有什么想吃的?
潇王爷,才吃完早餐呢,我哪有这么能吃啊?
易辞潇在身后看不全纪言面上神情,光听语气他都控制不住揪心,又不知要说什么,怎么做。
连下好几日雪,半点没有要停的意思,做完针灸,纪言在病床上虚弱躺道:徐大夫,毒又发作了么?
无碍,我已经找到了不伤害到胎儿,又牵制毒性发作的法子,你以后可以少喝一碗药了。
纪言:谢谢徐大夫
哦,对了,这几日你看见易辞潇了么?前几天碧清回来,大概有什么事要告诉他。徐悠问。
纪言摇摇头,您都不知道,他又怎么会告诉我呢?
他昏昏欲睡,睡醒时已是傍晚,冬日的光总是离开的额外早,才步入酉时,天色就有些灰暗。
他吃过晚餐,托人备好热水,就欲洗澡睡了,无意间看见碧清,他们已经挺久没见了,看不清脸,就见她送了封信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