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不准具体是怎么把凌吱惹毛的,佟虎换了个自以为不讨嫌的方式叫人,狗尸不验,留在院子里等生蛆?
压出淡粉色褶皱的小肉脸扬起,凌吱与佟虎四目相对,表情比给老祖宗上香还严肃,你把话收回去,否则我就不当捕快了。
好,我收。佟虎态度端正地蹲下,揽过凌吱肩膀,掌心轻揉胀气的肚皮,我的吱宝宝赶紧放个屁松快松快,狗不验了,一会儿就埋了它好不好?
凌吱语塞,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佟虎,气不打一处来的甩开催屁的手,你脑袋是不是有包?我说的是狗吗?
你说有包就有包吧。佟虎也不激恼,凌吱不是omega,不懂尊重alpha情有可原,偷亲了下软乎乎的脸蛋,继续卖力地揉肚肚。
嘴里刚发出诱导的噗噗噗动静,凌吱那处配合的涌出长达四五秒的气体,鼓溜溜的肚皮肉眼可见地瘪了下去。
凌吱:
脸上口水还未抹净,呼吸与肢体同时静止,他不确定有没有味道,这辈子在佟虎面前颜面尽失的次数数不胜数,唯独此刻脑瓜子沉得抬不起来。
他苦守的刚强无了
妈了个巴子的!
第20章 现在走还来得及
在指天指地的发誓再也不提验尸那茬后,佟虎终于在古榕树的见证下,获得了凌吱宽宏大量的饶恕。
凌脚麻与佟脚疼相互搀扶,饥肠辘辘的返回里尹宅院,一进门就被埋伏好的赵鸡腿堵住了嘴。
眼见凌吱用虎牙撕掉块鸡腿肉,将剩下部分塞到佟虎嘴里,赵万里露出老大哥般的欣慰笑容,不枉他抠抠搜搜只准备一个鸡腿
还好还好,太阳照常升起,他磕的小眷侣永不背离。
狗呢老赵?凌吱嚼着肉,口齿不清道。
等你等的都味儿了,我给挪旮旯凉快去了,省得生蛆。
赵万里边解释边引路,顺着青石砖走向房后半人高的柴火垛,掀开破洞的旧草席,戗毛戗刺的狗尸暴露在阳光下,三两只苍蝇正嗡嗡地振翅。
狗尸被太阳暴晒一中午,腐化速度可想而知,味道比墓道里不知大出多少倍。
凌吱咽去嘴里的鸡腿肉,神态自若地蹲身,掌心一翻道:老赵,家伙什。
虽然距离专业仵作还有一定差距,但凌吱却是六扇门内少数会验尸的捕快,这完全归功于宋德保早年的悉心栽培。
带着呢。赵万里从怀里掏出个水牛皮的工具包放到凌吱手里,又拎着白手套追了句,要吗?
当然。解开工具包绑带放在脚边,凌吱接过白手套戴在手上,而后取出工具包里的小刀。
与蹲在狗尸另侧的佟虎对视一眼,凌吱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抚摸狗颈倒向凌乱的毛,道:还记得老妪说狗死了后,做出扼住喉咙的动作吗?要确认狗是被掐死的,还是被勒死的,剃掉狗毛就一清二楚了。
凌吱手腕灵活地上下刮弄,发出类似刮猪毛的沙沙声,不一会儿狗脖子上五指形状的深色尸斑露了出来。
佟虎见状抢在凌吱开口前问道:如果狗是活活被掐死的,怎么解释昨晚老妪身上毫无蹬踹痕迹?狗尸四肢可没有捆绑痕迹。假使狗被事先喂了毒,又何必多此一举亲自上手?
老妪儿子是狗咬染病致死的,若是想亲手报仇也在情理之中。凌吱手握小刀划开狗腹,又将狗胃剖开,一股恶臭扑鼻。
胃里未消化的不明物混在一起,凌吱用小刀拨了拨不明物,发现有些带刺的果实碎块。
曼陀罗不是眼生之物,花、叶、籽皆有药用,可镇痛、麻醉、治惊痫和寒哮,但同时也有大毒。
草席遮住狗尸,凌吱起身道:这位老妪还不是普通人呢,她儿子死于疯狗病,她便用曼陀罗杀狗。
赵万里一拍脑门;我说这带刺的东西怎么这般眼熟。
嗯,你用过,量少。凌吱朝赵万里笑笑,转而对佟虎讲道:虎子哥你有所不知,曼陀罗对人、猴、犬均可产生全身麻醉。中了曼陀罗之毒会产生吞咽困难,抽搐痉挛,体温升高,幻听幻视,机体亢进等症状,这与疯狗病发病症状有一半吻合。老妪用曼陀罗毒杀狗也好,还是亲手掐死狗也好,无外乎是泄愤。
这只能说明狗的死因,为什么笃定凶手一定是老妪?佟虎对仅凭作案动机和推断的方式办案,抱有半信半疑的态度,毕竟这个时期没有DNA这种板上钉钉的铁证。
首先,以尸斑推断,狗的死亡时间在昨夜遇到老妪前后。其次,老妪昨晚右手戴了老银扳指,和这个吻合。凌吱俯身再次掀开草席,手指指向狗颈上一处偏黑的压痕。
还有就是,咱们此刻抬着狗尸登门拜访,应该能搜到老妪家中未用完的曼陀罗花。凌吱说完直起腰,歪着头朝佟虎挑挑眉,这样解释可以吗?
佟虎被凌吱的臭显摆给秀到了,还之以笑叹:把你给聪明的。
不是,你俩等会儿。赵万里实在不愿干这埋汰活儿,脚尖点了点草席边,撇着嘴道:这弄得肠肚一地,怎么抬啊?
那咱们就拿这个作为登门的由头好了。凌吱捡起一撮狗脖子毛,用脱下的白手套裹好,老赵你拿一下,我去洗个手,看看有没有吃食能路上吃。
赵万里表情冻住,上扬的嘴角还没来得及落下,皱褶的眉头充满了惯孩子的无奈,谁让他是弟控呢
半炷香后,三人手握凉掉的炊饼夹肉,势如破竹得像是去打一场必胜的仗。
凌吱胳肢窝夹着装满温水的水囊,两口炊饼一口水,期间时不时用胳膊肘撞佟虎,含糊不清地问喝不喝。
问一次,佟虎接过来一次,这其中不渴也喝的心思,赵万里这个局外人看得明明白白,凌吱跟脑瓜子穿刺了似的,也不知是真单纯,还是装单纯。
用不速之客的硬气推开老妪宅院大门,手上炊饼进了肚,三人无不是前来办正事的态度。
听到院门哐当一声响,吴旺阔步走出正屋,见到不复客套的赵万里隐隐察觉到异样,神色虽不至慌张,内心却不由忐忑擂鼓。
吴大人,多有叨扰了。赵万里脸上挂着体面的笑,潦草地拱了拱手,旋即打了个搜的手势。
凌吱与佟虎得令进屋,紧接着叮叮哐哐的翻动声从虚掩的窗牖传出。
吴旺藏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故作镇定道:赵捕快这是?
疯婆子用曼陀罗虐杀村内犬只,此毒必须收缴。赵万里掏出包裹狗毛的手套,在吴旺面前轻晃,否则万一被她疯疯癫癫投进村井,或是河流,后果可想而知。
赵捕快是说曼陀罗花吗?吴旺扬眉,不由打了个寒噤。
照理说老妪在他的精心照料下,神志早已不清,是怎么做到以曼陀罗杀狗的?
若是老妪故意装成糊里糊涂的模样,他会不会在未察觉的情况下,身中无色无味的慢性毒?
吴旺细思之下脸色煞白,恨不得立即煎一碗葛根汁,以稀释之法解体内余毒。
没错,就是曼陀罗花。
强调声来自寻得罪证的凌吱,而佟虎押着喝药后精神恍惚的老妪紧随其后。
吴大人,我等虽是来查宁平村怪病一案,却意外发现村内出了虐杀大量犬只的凶残之事,实难做到置之不理,今日便连夜将其押至清卢县县衙,由县令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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