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幼让又看着他把照片放回去,一时有些出神:这个胸针是我设计的。本来也想亲手做,但我手太笨了,没有成功。
我猜到了,祁驰偏头快速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这是你送给我的玫瑰。
胸针是他送给他的礼物,珠宝里的玫瑰是他的爱。
程幼让轻笑一声,歪着脑袋靠在了他肩头:我不想和你吵架了,明年一起来看玉兰花吧。
带着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好。
程幼让闭着眼睛,似乎是要休息一会儿。
他终于想起了那天在咖啡厅,乔书慕的回答。
他说:你接受不了他和我的过去,我就能接受现在满心满眼里都是你的他吗?
他后来还说:我听说你们之前还闹过一次分手。不是谁都有那样的耐心,能被你一次次踹开之后还跟个傻子一样屁颠屁颠地又跑回来。他对你的好不是你享受够了就成了理所应当的。
程幼让脑子里回忆着乔书慕和自己说的话,突然被人拍了拍肩膀:饿了没,吃饭去吧?
好啊,去买点菜回家自己做吧?
没有谁会想到,这一次的争吵因为程幼让的让步,只冒出个火苗就快速熄灭。
他们依旧感情和睦,从唐女士那把白团子接回来的时候还被她嫌弃了一波瞎折腾。
小何被他的不告而别吓了个半死,说什么都要他给自己放一天假缓缓。
只有祁驰自己有些飘飘然,甚至搞不懂程幼让怎么会突然这么好说话。
终于有一天,因为门外的白团子跳上柜子,扫掉了柜子上一个陶瓷花瓶,把两个人都惊醒了。两人都没了睡意,又谁都懒得出去收拾,依旧躺在床上酝酿睡意。
程幼让第三次睁眼,发现旁边的人还盯着自己,终于不耐烦了:你一直看着我干嘛?
被问话的祁驰来了精神,手臂曲着枕到了脑下: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程幼让没心情答,转了个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可他还没清净两秒,就被人捞了回去,被迫接了一个深吻。
发现自己战斗力低下,话语权也没有的程幼让瞪他:什么事快说。
你怎么又原谅我了?不是觉得我可怜吧?
没想到他真就吐出了这么个无聊的问题,程幼让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我可怜你什么?被人绿了还要听一耳朵现场?你没事吧?别吵我睡觉。
祁驰沉默着没讲话,这话他虽然说得直白,但确实是事实。只是这事实不管放到哪个男人身上,都有些提不起面子。
那是为什么?
程幼让拍开他的手,敷衍道:因为你技术不错,我喜欢跟你行了吧?
这话虽然听着高兴,祁驰也没太信。他不敢再吵,只一只手在他胸前乱摸,折磨得他睡不好觉。
果然,没过多久房间里就响起了程幼让带着怒气的声音:你再乱摸我就收回刚才的话了。
好好好,不动你了。
他嘴里说着好,却还是不老实,不让他摸上边,他就往下摸。
忍无可忍的程幼让握住他的手,丢了出去:再找事就滚出去!
可能是被吓唬住了,祁驰果然没有再动手,只虚虚地从身后抱住了他。
你那天接到小何的电话的时候,是不是真的担心我出事了,都吓坏了?
......
肯定是,你看到我的时候都快哭了。我还以为是因为我特意赶回来,你感动哭了。
......
不想说算了,反正你已经不怪我了,不能出尔反尔。
终于,程幼让轻嗤一声表示不屑。
就在两人迷迷糊糊之际,门外又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一下把两人吓醒。
今晚吃狗肉!
被吵醒的程幼让直接往闹事的狗的父亲脸上呼了一巴掌,气急败坏地宣布了今晚的食谱。
得亏祁驰赶紧拉住,才保了那狗儿子一命。
没过一会,外面又响起搬家的声音。祁驰赶在程幼让发脾气前一个翻身把他压在了身下。
反正也睡不着,要不我们干点别的?
行啊,去把你那狗儿子煮了吧?
这儿可只有我们两个人,干点只需要我们两个的事?
知道他说不出什么正经事的程幼让又往他脸上扇了一巴掌:下去!
不行,小程都同意了。
清脆的巴掌声又在屋里响起。要不了多久,就会变成沉重的喘息声和低吟。
程幼让一口咬在他肩膀上,下了狠劲。
他没有说出口的原因,是乔书慕告诉他的。但这理由当着祁驰的面说出来实在是觉得尴尬,他只能自个悄悄乐一乐。
在咖啡店里,乔书慕和他说过的最后一句话是你早就是他的第一位了,他喜欢你,和我没有关系。
这个人都只有自己了,没道理让他再孤单一人。
第85章 回礼
后来祁驰在一个节日时回家和爸妈一块吃了顿饭,又和祁父在书房里聊了很久。他没说过他们聊了什么,只是那次之后,祁驰工作虽然还是忙,但再也没有被丢了一堆不属于他的事,折磨到恨不得让他住在公司。
两人都休假的那天天气不错,祁驰兴冲冲地拉着他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说出去玩。
程幼让例行对他准备的惊喜不抱什么期望,但真和他一起走到几十米高的跳台,还是不免心惊肉跳。
这个还真是给自己整了个大惊喜。
你说过想试试这个?
旁边的工作人员帮着给他们系上安全绳时,祁驰高声问他。
程幼让没埋怨他那么大声,毕竟他现在脑子一片空白,即想不起来自己说过想玩这个的话,也听不太清耳边的声音。
只觉得飕飕的风把人都要吹傻。
直到祁驰最后一次和工作人员确认了安全性,他才抱着他往前走了两步,一点点移到了跳台边缘。
要不要睁眼看看?
紧闭着眼睛的程幼让不敢这么做。
就算他平时自诩胆子大,也不是真什么事都能扛得住。至少这种极限运动,他就算心向往之,真站到这了还是忍不住腿发抖。
祁驰低头附到他耳边,本以为他要说什么,却是轻咬住了他的耳尖。
上下牙齿咬住后,还用舌尖勾了一下。
程幼让晃了一下脑袋,不经意间就睁开了眼,看到了脚下的丛林和一小片水域。
可能是站的高的缘故,河流树木都像画上的一样小。置身高处时的紧绷感愈加严重,他甚至需要用大喘气来维持呼吸。
好了没,直接跳吧?
两个人绑在一起,程幼让虽然催促,但也不敢往前迈一步。
祁驰从身后抱住他的腰,响亮的笑声从身后传来,他又一次附上他的耳朵,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清的音量:我爱你。
刚听到这三个字,程幼让还还不急反应,就被他拥着往前一个跃步,脱离跳台,直直地往下坠。
程幼让吓得失声尖叫,在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中,一声程幼让显得尤为贯耳。
干什么?
程幼让觉得自己是疯了,被弹跳绳拉着弹跃期间还能分出精力回他的话。
我在呢!不要怕!
很快得到了回应,他在他身后大喊,一双手牢牢抱住他,而后又在他发间落下一连串细密的吻。
这种口头的加油打气当然不足以消除程幼让的恐惧,但他还是睁开了眼睛,任凭再怎么眼花缭乱,都没有再紧紧闭上。
一场蹦极不过几分钟就结束了,程幼让却久久缓不过神来。
祁驰没着急带他回去,先去了家装修很不错的餐厅。
程幼让魂还没回来,对着一桌子菜也懒得动筷子,只呆呆地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