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是我的错,程幼让垂着眼睛,让人看不到他脸上的情绪,我不敢告诉奶奶,你要是受不了就先回去吧,等我们都想清楚了再说。
什么时候能想清楚?今天我回去了你又要躲着我不见?
你觉得我就会干这种事?
没有,祁驰咬着后槽牙,生硬地转了话题,出院的时候告诉我,我来接你们。
再说吧。
程幼让!
听到他突然提高音量,程幼让抬眼看他:你喊什么?
你不想说我就不逼你了,你别又疏远我。
奶奶那边我会想办法,你先回去吧。
祁驰盯着他的眼睛:晚上给我打电话。
程幼让:嗯。
那我先回去了。
嗯。
祁驰转身刚把腿迈开,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抿着唇看他。
程幼让:还有事?
舍不得你,祁驰低头快速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晚上记得给我打电话。
程幼让看了他一眼,眼里说不上嫌弃,却绝对没多少惊喜,甚至抬手在他刚才亲过的地方抹了一下。
祁驰:你干什么?
程幼让反问:你又在干什么?
被反问的祁驰气笑:讨厌我亲你?
什么时候都是你想亲就亲,我有什么权利拒绝?
我亲你一下你就气成这样?
王奶奶看到了,说不定现在连奶奶都知道你是怎么抱着我,又是怎么亲我脖子的!
一通发泄下来,程幼让脸又红了不少,气急败坏地看着他:你看看我们现在在哪?这条路上走来走去,有多少人能看到我们?随便哪个路人看到我都无所谓,可奶奶是我最后一个亲人了,你就不能让我护好她吗?
半年多前,他们在喧闹的酒吧门口认识。那时候嚣张到不可一世的他只会为了乔书慕妥协。时间真是个奇妙的东西,现在他又会为了一个叫程幼让的人低头。
以后你不同意的地方我都不碰你了行吗?
程幼让别开脸,没有回应这个问题:就送你到这了,回去吧。
大概祁驰永远也理解不了为什么一提到在奶奶面前坦白两人的关系他就会这么紧张。
而他也无法解释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还有未来将要面对的剧情。
他以为自己早就已经打破了已定的剧情,到头来却发现,他只是活成了这个故事里的一个关键角色。
你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要和你说那些情话,要一遍又一遍地重申我爱你吗?
祁驰突然发问,在程幼让还在发愣的时候又接着说道:因为我不说出来你永远都不会注意到。不把一颗真心拿到你面前,你永远也看不到。你为什么对所有事情都这么机警却唯独在感情上总是这么粗心大意?
程幼让瞪着眼睛看他,分不清他是真的想知道答案还是要冲自己抱怨。反正他一时想不到是为什么,更回答不了他的问题。
我们第一次的时候,我明知道你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是引诱着你做了。是因为我自私,我以为这以后,你不会再轻易动丢掉我的念头。祁驰认真地看着他,却往后退了一小步和他拉开距离,你想做任何事我都会尽力帮你实现。你觉得现在还不是能和奶奶坦白的时候,我会等着你。你有任何不想做的事我也不会勉强你,只要你说,我就一定会去做。
程幼让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说了一大堆,脑子有点卡壳:你这是告白吗?
你可以当成是。
行了,我知道了,我走了。
愣了这么久,程幼让的脑子终于半慢拍地转过来弯。这回他也不赶人,直接就转身走了。
但其实他脑袋里还是一团乱麻。他不知道接下来等待他的,会是秘密被揭露后的暴风骤雨,还是风平浪静什么也没有发生。
回到了病房,程幼让假装若无其事地给奶奶倒水,不经意地问:王奶奶走了?
她就是吃完饭没事过来看看,看到我没什么事就又走了。
倒好水的程幼让一转身,正对上了奶奶带笑的一双眼睛。
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现在的奶奶即使早过了风华正茂的年纪,依旧能看出美人的影子,尤其是一双眼睛,即使眼周已经布满褶皱,已经明亮而时刻带着温柔的笑意。
这种自然到没有任何隐瞒的态度让程幼让相信王奶奶是真的没有看到什么,终于安心下来。
他把水递给奶奶,拉过椅子坐在了她的病床旁边。
怎么啦,和小祁吵架嘞?回来就见你噘着张嘴。
没有,我怎么会和他吵架。程幼让下意识地否认,回过神后突然一顿,重新看向了奶奶,奶奶,我想和您说个事
第91章 彩礼带上
下午还热得发闷,晚上就突然下起了暴雨。
司机把车停在小区门口,看着外面的大雨,又担忧地看向坐在副驾驶的年轻人:这雨下得太大了,说下就下,有人接你没有?
可驾驶座上那个手上只捏了个手机的年轻人像是一点不怕猛打在车身上的雨,只道了声谢,拉开车门就冲进了这倾盆大雨里。
突然的暴雨伴随着怒号的大风,房间窗户没关,里面的东西被吹得左摇右晃,差点就要立不住。
祁驰刚把窗户关上,不经意间一低头,看到楼下有一个眼熟的身影。
可又一眨眼,那身影就不见了。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眼花了,那么大的雨,路灯也照不亮多大点地方,怎么会有人从雨里跑过去呢?
又捡起了掉下地上的东西,把他们归到原位。可回客厅路上路过卫生间时,他还是鬼使神差地从里面顺出来一条浴巾。
刚走到沙发边还没来得及坐下,门铃声响起。
他没有任何迟疑地走过去打开门,就看到门口站着他的男朋友,全身都被雨淋得湿透。
下这么大雨你怎么来了?
他立刻把人拉进来,把干浴巾披到他身上又蹲下身子给他换鞋。
直到被一路推到了卫生间门口,程幼让才突然清醒,拽住了他的手腕:我有事要和你说。
祁驰摸了摸他的头,头发也是湿漉漉的:先洗澡,待会感冒了。
程幼让不听他的,被推到里面了还拽着他的手:很重要的事,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讲清楚。
那一起洗?
祁驰嘴快,可这话脱口而出后立刻就后悔上了。
几个小时前他们还刚起过争执,这时候自己又提出这种要求多少是有点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可程幼让只打量了他一眼,乖乖地点了头。
要不是还有最后一点理智在,祁驰差点就要把他推到瓷砖上开始脱衣服了。
他克制地舔了一下嘴唇,用尽忍耐才把程幼让往前推了一步,自己退到了外边:你衣服都湿了先洗个热水澡,我去给你拿衣服。
说完他还用力关上了门,连偷看两眼的机会都不留给自己。
程幼让洗完澡出来没在客厅看到祁驰,发现书房亮着灯门也半掩着就直接推门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