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诗动一株树，算不错了。但记住，这山上的东西——只有你信，它们才会动。」
凌夜问：「那要是我连自己都不信呢？」
老鬼冷笑：「那就别动了，等山来埋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语气冷，但语末有些疲惫。凌夜注意到，老鬼今天喝得b平时多，眼角泛红，像是谁的忌日到了，又像是记忆翻涌的时候。
「你……曾经很厉害吧？」凌夜问。
老鬼没答。他仰头，喝完那壶酒，将空壶扔入崖下。
过了很久，他才用低到快听不见的声音说：
「诗这东西，有人拿来装，有人拿来骗，还有人……拿来活。」
「而我，是被诗……杀过的人。」
凌夜怔住。
老鬼没有继续说明。他起身，踱步至屋侧，指着一块斑驳石墙，上面刻着许多已风化的文字，只有一行仍清晰如初：
>「醉里不信天有道，诗中惊觉命如灰。」
「这是你写的？」
老鬼摇头。
「我那个唯一的弟子留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语气这次真的低了下来，像是那句诗压在他身上压了许多年。
「他活得b我清醒，但Si得b我早。」
「他的诗，一语成诛，连自己都杀了。」
凌夜心头一震，忽然感觉诗命这条路，不是追梦，而是真正与世界交锋的一场赌博。
「所以你才不轻易教人，怕……又出一个？」他问。
老鬼没说话，转身回屋，背影被夕yAn拉得很长。只留下一句话：
「明天，去北崖。」
「那里的风最乱、声最杂、气最狂。你若能在那种地方，写出一句让你自己都信的诗，那才算——入门。」
「否则你只是个……抄笔的Si孩子。」
夜晚来得很快。
山风不止，星光稀疏。凌夜躺在榻上，回想这几天的训练，没有力量的轰鸣，没有魔法的华丽，只有一行行诗，与对自己的b问。
「你在写什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想说什麽？」
「你，信什麽？」
老鬼说的那些话，不再只是敷衍或苛刻，而像是在撬开他过去未曾思考的一扇门。
他翻身起来，点灯、提笔，写下一句：
>「笔落无声山无应，愿我明朝破风声。」
他看着这句，心中无波。但他知道，明日——山会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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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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