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比他小臂还要短些。
这个设计应该是偶然,但是他现在不想面对陆沉。
一对上那张严肃英俊的脸,他就想起来自己刚才丢人的腿软,继而条件反射地开始脸红。
他尝试用手推一下床,想让两张床距离远些,然后发现自己,推不动。
床好沉。
景深觉得不是自己力气小的缘故,便抱怨似的对陆沉:床好沉。
大狼看见了他的小动作,莞尔:景深是想挪一下床吗?
说着,他从床上下来,手握住床边轻轻一抬。
床被他直接举了起来。
但是和景深的想法不同,两张床离得更近了些,几乎只有他半只手掌那么远。
陆沉故意不解:景深,这么远可以了吗?或者再近一点?
好气。
景深看着自己的手,不想说话。
被认为是默认。
大狼摸了摸他的头发,道:好了,晚安?
虽然很气,但是晚安还是要说的。
景深躺上床,盖上兽皮,用脸蹭了蹭兽皮:晚安。
动作十分乖巧。
陆沉看他闭上眼睛,面部表情不再那么紧张,便道:景深今天,很可爱。
景深闭着眼睛,迷迷糊糊之中选择了最自暴自弃的回答:是可笑吧,被扣在篮子里是不是很可笑。
陆沉否认:不是,睡觉刚醒迷迷瞪瞪的样子很可爱,出来之后的小垂耳兔也很可爱,坐在桌子上晃腿也可爱,最后气鼓鼓的样子,脸红的样子,都很可爱。
景深闭着眼睛,猛然被灌了一耳朵夸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选择了最因地制宜的装睡:呼呼
带着薄茧的温暖手指在他耳朵上一蹭,让他忍不住颤栗。
大狼声中带笑:你睡觉的时候很乖,通常没有任何声音。
深重的呼吸声陡然变得清浅。
大狼声音中笑意更明显:看,你是不是很可爱?所以你看,不必事事都做的很完美,有一点点小事做错是正常的。不行你就看陆无忧。
小狼一天犯的蠢可比他多多了。
景深豁然放下心中的芥蒂,手过去握了握大狼的手。
不知道自己被卖出去,只为了安慰景深的陆无忧,打了个大哈欠。
天已经完全黑透,星幕低垂,他们的设备准备完成,也熄了照明的火。
松蓝松灰两人比他们小,陆无忧便让他们先回去了,这里只留下他和狼柏豹云六人。
豹云有些担忧:杀鸟贼真的会来吗?天很晚了啊。
陆无忧微微一笑:你觉得她像是会吃哑巴亏的人吗?
豹云摇摇头。
陆无忧肯定道:那她就会来。
小豹子打了个哈欠,蔫头蔫脑:好,那我就等着她来,然后揍她。反正欺负景深不行。
是分桑葚耗费了太多精力了。
陆无忧揪住他的圆弧状毛耳朵,道:你先去睡觉吧,到时候我们叫你就行了。
小豹子有些怯:大家都在外面,我去睡觉,是不是不太好啊。
被狼柏踹了一脚。
狼柏:去睡。
小豹子感动地点了点头,去睡觉了。
接着两只小狼又将其他打哈欠的兽人撵进兽皮棚,只剩下他们两人,镇守在这里。
没有人说话。
就这样静静地卧在树上,等了很久,才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
很轻。
四只发着幽幽绿光的狼眼对视。
他们知道,虎凤来了。
虎凤觉得,景深一家人都很可恨。
包括那只最小的狼崽子。
要不是他捉回来一只烈古兽,她也不会在旁边看半天,看的眼热。
还被烈古兽烧了家。
不过还好,那只烈古兽自己逃了,估计他们也捉不到了。
她握住手中的小陶瓶,微微一笑。
而且,只要她今晚成功把这东西埋进土里,东边那块土地就是她的了。
她沉浸在想象中,浑然不知,自己踏到了什么,脚下一空。
啊!
尖叫响彻云霄。
她脚下拴着绳子,被倒吊在空中,手上的小陶罐滚了下去,身上带的零零碎碎也一起掉了下去。
火把骤然亮起。
陆无忧和狼柏缓缓走过去,陆无忧的声音甚至还很礼貌:大晚上的,请问你呆在别人家门口,想要做什么?
荒唐!这是虎凤第一次看见虎岩大发雷霆的模样。
虎岩咆哮着:你怎么能拿这种东西,去景深家?
他手上握着的是虎凤昨晚拿过去的小陶罐。
昨天晚上,陆无忧大半夜过来找他,十分紧张的模样:族长,我和狼柏他们几个做的陷阱,不小心把虎凤给困住了。
虎岩当时还以为是虎凤不小心,结果过去一看,她嘴里不休地咒骂着,言语之恶毒让他不忍重复。
更重要的是这个小陶罐,里面放的居然是毒药。
他偶然了解过这种毒药的使用方法,就是埋进土里,让这片土生长出来的植物都带上毒。
一旦有兽人吃下这些带毒的植物,就会慢慢变得神智异常,最后死亡。
他怎么也没想到,被自己赋予重任的虎凤,居然会有这种东西,还想用来害族人。
虎凤脸色苍白,但还在努力辩解:这个只是凑巧,我晚上拿着这瓶东西路过,就被他们几个网住了,应该教训他们,不能在部落里设置陷阱!
虎岩哦了一声,脸色直接变成了猪肝色:那你能解释这个吗?
他手上握着的东西,直接让虎凤浑身僵冷,丧失语言能力。
第36章
装傻(捉虫)
虎岩把东西放在桌子上, 对着虎凤:你说啊,看看这是什么?
虎凤不吱声。
虎岩便知道,这东西真的是属于她的, 属于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的。
他长叹一声:唉!这种东西,我怎么和你爹交代!看你长大, 信任你,把换盐的任务交给你, 结果你!
还打算用毒药来谋害景深, 要知道, 景深如果不在这里,仅凭着她虎凤拿回来的那一点食物,族内一定又会陷入缺乏食物的困境。
虎凤沉默不语,但是紧张的肌肉逐渐放松。她从虎岩的语气中猜测,虎岩不会将她逐出部落了。
她恨她爹没给她遗传异能, 没给她攒下钱,唯一感激她爹一点, 就是他救过虎岩, 还是虎岩的好兄弟。
就算她爹不在了,重情重义的虎岩也不会把这份情谊丢掉。
不管她做下什么错事,虎岩也会一样的包容她,宽恕她。
几个元素石罢了, 还能有虎岩的命重要吗?
至于那个景深,更是不算什么东西了。
虎岩见她表情放松下来,便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失望, 问道:你自己说, 是不是用族内换食物的元素石, 来买的这块石头?
虎凤摇摇头。
就在虎岩放松警惕,甚至打算夸她之际,虎凤开口了:不是石头,这是装饰品,外族很多雌性兽人都有人送装饰品,咱们部落兽人没见识,没有人见过这东西也没有人送我,所以我就自己买给自己戴。
听她语气,好像还对部落很是不满。
虎岩揉着额角,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还真是用族里仅剩不多的元素石,换来的这件小东西。
听虎凤的语气,这件事情她好像还不是第一回 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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