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隔间的地面上确实有点惨不忍睹。
我透过门缝观察了一下外面,洗手间现在暂时没有人,隔壁的隔间也是空的。
如果我脑子足够清醒,那我一定不会选择这个时候光着屁股铤而走险换个地方,十分遗憾,现在的我脑子确实不太清醒。
于是我小心翼翼地扶着墙踩着地上的裤子出了隔间,准备一个闪身挪到隔壁,隔壁的地板虽然可能也不太干净,横竖该比我刚刚呆的地方强点。
但是我喝多了啊!
我这脚它不听我指挥啊!
刚出门还没扶稳墙壁我就摔了个狗吃屎,都不说身上其他零件了,光下巴磕地板上就差点给我磕晕过去,最要命的是门口还传来脚步声,这会儿要是有人进来就会看到我撅着个屁股趴厕所地面上。
这可不比卡座那儿黑灯瞎火,这洗手间装的都是日光灯!
我手脚并用朝着隔壁的隔间爬过去,夜店这么嘈杂的环境里,门口逐渐逼近的脚步声倒像是直接踩到我身上,压迫感十足,我不敢回头看,连滚带爬把自己塞进了面前的隔间里,瘫坐在地板上,从下面抓住门板带上,手忙脚乱打上门锁。
那个脚步声进了洗手间,没有停下,居然直直朝着我的位置走了过来,我吓得浑身发毛,生怕被人当做流氓拎出去报警。
笃笃笃
那个人站在门外敲门,我不敢出声,背靠马桶抱着膝盖埋头装鸵鸟。
笃笃笃
他还在敲。
你妈的许新荣你怎么还没回来,再不回来我就要因为扰乱公共秩序被带去警察局了!
笃笃笃
快点开门,裤子鞋子袜子丢一地,赶紧把衣服换了。
我从心底长舒一口气,从没像现在一样庆幸过医生的到来,还好是医生,还好是医生。
他又敲了敲门,语气特别温和:我没看见你那个雪白的大屁股,你别怄气了。
滚滚滚!都是你的错!
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把门锁拉开,推开门,门板差点拍许大夫一脸,真可惜,怎么就没拍他一脸。
许新荣侧着身子把门带上,走进隔间,他臂弯里搭着几件衣服,看着像是服务生的工装。
这个二百五医生低头看了看光着屁股坐在地板上的我,居然噗嗤笑了出来,伸手就在我脑袋上一通乱揉:委屈死你了,看看给我们黄先生吓成啥样了,跟只小鹌鹑似的缩这儿,哭得眼睛都红成兔子了。
我拍开他的手,刚刚吓得够呛,酒都醒了几分:还不都是你惹出来的事,滚远点,烦人!
他倒也不恼,又弯腰扶着我站起来,把我放在马桶盖上,给我解开上衣:好了好了,别气了,换衣服好不好,都弄脏了。
太过分了你,你又不是看不出来我喝大了,还一个劲灌我,我跟你说我要上厕所,也不让我去,非拽着我我去蹦,搞成现在这样你就满意了?我坐马桶上批斗他,他的裤子已经换过了,不太合身,崩得很紧仿佛随时要被撑破:你说你是不是混蛋!
我有点事耽误一会儿,稍微来晚一点你就能喝大,那酒是开了给你跟别人喝的?我一来就看到你搂着个小妹笑得跟个傻逼似的,欺负欺负你又怎么了?许新荣把手里的衣服抖开,套到我身上:今天是过分了一点,但是你自己也有错,不能一股脑怪我,咱们还是要讲道理的。
许新荣给我换好上衣,抽了一沓纸巾抬起我的腿草草擦两下,从兜里掏出一个肛塞抵在我屁股上:你还是得知道自己是谁的东西才行,一段时间不管教,野得厉害。
我有些震惊,倒不是因为他在自己店里换洗裤子没存一条,反倒放了备用肛塞这个行为,毕竟他是个死变态我早就知道,主要是因为他现在说的话过于诡异。
许医生、许大夫、许哥,你疯了吧,我看着他把塞子塞到我的屁股里,没啥反对的想法,毕竟这个钱他一直没少给: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成你的东西了?我记得你没喝酒啊,咱们没这层关系!
许新荣没抬头,只是楞了一会儿:你就当我疯了吧。
第56章 如春风般和煦 打蛇打七寸,挖树先挖根
当你疯了那能好使吗!
我是万万没想到这许新荣居然被赵明明传染了,好好的浪荡日子不过,盯上我的人身自由权,想干嘛?
床上争不出个高下,发展到床下?
要说我也是厉害,喝得云里雾里的居然还有脑子跟他掰扯:许大夫,你清醒一点,你一个绿帽癖,你这是在违背初心,做人不能对不起自己的本能啊。
医生没搭理我,手上用力把塞子推进去,我这屁股久经沙场吃得毫无障碍,他不接我的话,脸色也挺难看,闷不吭声抬起我的腿给我套上长裤。
一点不像他平时的话痨样。
我来劲了,这人一脸挣扎的衰样极大的取悦了我,你许新荣也有今天:内裤都不给我找一条,就你这样还想跟人家比?
他狠狠拉上我的裤子,给我把裤腰带栓上:我跟谁比?你配吗?
嚯,嘴硬。
酒精上头的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想一出是一出,还行动力十足,我现在就处在这个状态里,你装没事我偏不答应,今天非得跟你一决胜负才行!
我不配,那你今天吃的哪门子飞醋?我两条腿架在许大夫膀子上,抻了个懒腰:我跟人做爱你不着急,我搂着小姑娘你来劲了,别是怕我不跟你们玩儿了,老婆孩子热炕头啊?
医生把我两条腿扔下来,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可惜,黄先生这个骚屁股,哪能离得开鸡巴?
对对对,离不开离不开,我笑着坐直身体,抬手在许大夫结实的上臂摸了几把:一天都少不得,谢谢许大夫用心培养,以后许大夫再多带我见见世面啊?小弟活到现在也只吃过三根,还不够见多识广!
许新荣一脸五味杂陈,我乐得不行:许大夫啊,你说你咋想的,咱们说死了也就是个金钱交易,除了做爱,唯一的共同目的就是祸害赵明明,我平时没关心过,但是就您这个条件,小情人也不差我一个,何必呢,就我这货色哪配得上您啊。
这是真心话,许新荣这人虽然确实缺大德,但横竖都是个社会精英,跟他滚上床,不夸张地说都算我上辈子积德,他这纯粹就是被和赵明明的明争暗斗迷昏了眼,犯糊涂。
哈
站我面前的壮汉像是被我逗乐了,掩着嘴笑得直抽气,我寻思我一片好心跟他说说掏心窝子的话,这都是看在他平时对我还行的份儿上,理说也没啥好笑的地方,怎么就让他笑成这德行?
小情人,黄先生小情人,哈哈好一会儿以后,许大夫终于笑得差不多了,但还是时不时突然笑起来:你和小情人能有半毛钱关系吗?
听这意思是我不配?
虽然我自己也这么觉得,但从他嘴里说出来还是让我感到很不舒服:我也觉得没有半毛钱关系,所以我跟谁在一起笑得跟傻逼似的,轮得到你管?
许新荣两只手抱在胸前,斜着眼看我,眼神居然有点不屑:我每个月没少过你一分钱,不配管?
当初你答应我钱的时候可没说过要管我这个人吧!这会儿酒劲下去不少,反而有些亢奋,我扶着墙站了起来:让开点,本来还打算跟你说赵明明找我帮忙换标书的事情,看来今天不太合适,再说了。
不,合不合适我说了算,许大夫见我想走,一只手又把我摁回马桶盖上:今天就很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