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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夫人便是要磋磨四小姐,也不会使这等拙劣的法子,国公夫人还是要脸的。
世子夫人这般毫无城府的性子,往后还不知要吃多少亏,不过倒也还好,总是有世子爷给她兜底,这也算是傻人有傻福了吧。
隔天,林晚亲自问了容舒,没想到她还真是一点不介意。
林晚再三劝她,“四妹妹,你不必勉强的,你若是不想嫁这个闵将军,我让你三哥给你挑个穷举子,公中会给你準备嫁妆,再有国公府做靠山,不怕他不对你好的。”
容舒还真怕她劝动了她三哥,当即就表示,“嫂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我并不喜欢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林晚便是再蠢也看出来了,容舒对这桩婚事是极为满意的。
入了夜,林晚与容璋躺在被窝里,还琢磨着这事儿,“四妹妹怎会同意呢?我说给她找个穷举子,她还不乐意上了。”
容璋笑她天真,“那可是威远大将军的直系部下,正二品的武将,若非他一定要从世家女中挑选继妻,即便是续弦也轮不到她,四妹妹一个庶女嫁给她实属高攀了。”
林晚一听“高攀”就不高兴,在容璋腰上拧了一把,“你是不是也觉得我高攀你了?”
容璋眼皮子跳了跳,“怎麽扯到我头上来了?”
林晚显然不满他的回答,“你就说是不是嘛?你是不是也嫌弃我出身低?”
容璋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摊都摊上了,还能怎麽办呢?”
“容璋——”
一身尖利的女声响起,丁香从后罩房出来,就看见世子爷被赶出了正房,顿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容璋凉凉地扫了她一眼,丁香立马止住了笑,上前恭敬地福了福身。
容璋下巴朝卧房的方向擡了擡,“还不叫你家夫人开门。”
丁香走到窗前,小声道:“夫人,世子爷说让你开门。”
林晚道:“你告诉你家世子爷,叫她去找配得上她的女人伺候。”
丁香转过身面对容璋,无奈地摊了摊手。
站在廊下的容璋沖着门内冷声道:“你再不开门,我可真走了啊?”
等了约半炷香的功夫,里头依然没有应答,容璋便也没有停留,转身出了栖云阁。
可等容璋真的走了,林晚又探出一个脑袋来,“他真的走了啊?”
丁香点了点头,“不是你让世子爷走的吗?”
林晚懊悔地道:“他脸皮那麽厚,我哪里想到我不过说他几句,他就真走了?”
丁香扯了扯唇,到底没有说什麽,要她说世子夫人多少有些恃宠生骄了,世子爷如此傲气的一个人竟大半夜被媳妇扫地出门,这一回只怕得闹上一阵子。
果不其然,这以后一连许多日,世子爷皆不曾来栖云阁,连阿奴的课业也不管了。
林晚这才意识到了事态的严峻来,“丁香,你说会不会是他外头有人了,这才跟我置气啊?从前他可不这样。”
丁香自认为应该当一个敢于直谏的衷仆,便劝道:“这些日子我都打听着呢,世子爷白日都去了衙署,夜里都歇在书房,没有被什麽狐媚子勾走,夫人就放心吧。”
不过,她话音一转又道:“不过夫人你这性子也该收敛一些了,世子爷也是要面子的人,你这麽当着下人的面把他赶出门,你叫下人如何看他,又叫国公夫人如何看他?”
林晚狐疑地道:“那你的意思是,我还要给他道歉咯?”
丁香点了点头,“不管怎麽说,将丈夫半夜赶出卧房,就是夫人你的不对。”
“那还是算了吧。”倒不是林晚多要面子,就怕这有了第一回,就有无数回,她可不惯着,“不是该去长春院了,走吧。”
说罢,便拿着国公夫人给的嫁妆单子往长春院去。
也是看到嫁妆单子,林晚才发现,婆母对容舒实在也不算差,至少这份嫁妆可谓十分丰厚。
林晚到正房的时候,走在游廊下,透过支摘窗,有些意外地看到了容璋,当即掉头就走。
可丁香却认为这是一个和好的好机会,非要攥着林晚的袖子将她往前头拉。
“还请三哥在我出嫁后,也能继续帮扶我,我若是能够在将军府站稳脚跟,一定竭力替三哥笼络好闵将军以报答三哥的大恩大德。”容舒可不是傻子,他三哥可不会这麽好心,给她谋算这麽一桩好婚事,说到底不过是为了联姻罢了。容舒可不会那麽死心眼,能够被利用也是一种价值,她母亲是孤女,她根本没有外家,能仪仗的也就只有这个异腹兄弟。
可容璋却道:“我之所以帮你,不是为了让你报答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