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得在这种问题上还结巴了一下：“就搁这儿等啊，要是我不来，你是不是等到比赛当天上去，先送一轮，然后再看看，再想点办法？”
“那你肯定会来呀，就算你不来十九也会去问你呀，哪个奶花碰见你会忍得住不上去请教，我不信好吧。”
“……你不对劲啊你。”
“嗤，笑死，那你有没有办法嘛？”
他看着那人神色慢慢变了，是真的在思考战局时才会有的样子，随后他抬头认真道：“蛤蟆呀，吞掉就好了。”
柳词不动声色：“哦意思是还得抬个毒经出来。”
“你不会没练吧，不是蛇……蛇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蛇，搞蛇呢，靠谱不？上去就被尊重。”
“不尊重你气纯尊重你毒经？”花舞剑这下是真被他逗笑了，“他们知不知道你会毒经还是问题，再说了真这么尊重，衍天上不上？你们那个衍天，让对面三个技能都输不了。”
“意思是对面衍天不靠谱呗，还有冰心好吧，冰心杀气纯不是很有说法。”
柳词懒洋洋接话，细长的眸里一丝笑意转瞬即逝，花舞剑斜眼看过来，用的是看傻子的那种眼神，再开口声音突然变大：“你的气纯能被那种冰心杀你不要比了！”
“真的假的呀我怎么这么不信呢。”
“我说是就是……柳词歌妤你套我话讨夸是吧！”
“没有呀，你别搞我，别别别，真别。”
那人嘴上说着别，眼里全是对对对，阳奉阴违到演都懒得演，惹得花舞剑差点儿脱口而出你是傻逼吗，想想不应该，自己和他……其实没这么熟。
怎么就又被这气纯绕进去了。
“嗯？怎么了嘛，又不讲话，来点声音呗。”
花舞剑拿眼神剜他，良久抛出来一句自以为很有气势的“你这几年气冰的冰是谁，你能不知道对面那个……谁来着的冰心什么水平？我话放这，你把无敌抠出去都死不了。”
“你这……太不把对面当人了呀。”柳词揉了揉太阳穴，花舞剑这个态度他熟，下一句不合他心意的话，估计还能再吵半个时辰，可惜今日没那么多时间，不然半个时辰也不是耗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说的就是实……”
“奶妈是你的话，我确实可以考虑把无敌抠出去好吧，拿你当无敌用也是个办法。”
花舞剑反应过来柳词究竟说了点什么后只觉得再在这里待下去迟早要出事，这个气纯……到底跟谁学成这样的，当时风九卿可没这个嘴也没这个心思啊，这些年他是吃错什么药了？
如果月同孤在的话，花舞剑这个念头才出八成许又要被他点着脑袋恨铁不成钢：“你瞎啊，全江湖就只有你才觉得他不懂事好骗没人带他玩！”
对任何装乖的气纯都不会有好脸色的月同孤这么多年也依旧没能说服花舞剑，而柳词歌妤过了这么多年依旧能几句话把花舞剑绕得出不去，谁是谁非一目了然，然而花舞剑是真的好拐，他来之前早就清楚柳词和自己回不去，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亲密，但柳词真的和以前一样站在面前，几句话下来他又觉得，好像也没有那么回不去。
要不说某人离开了名剑大会会场脑子就不够用，几句话就被那个不知道揣着什么心思的纯阳带节奏带到天外，完全忘记进门前还觉得尴尬聊不上一点天。
但是一切的前提都是气纯他真的在带。
“那……那你确实无敌了，不能……不能什么便宜都让你捡，对吧。”
“笑死，我都要回家了还捡便宜。”
柳词看起来已经完全放松，连最初那种端正的坐姿都懒得在维持——其实从刚才花舞剑就一直想说你还能有坐得这么规矩的时候呢——花舞剑抿抿唇，将视线从柳词身上收回来，小声说了句你不可以输给那个队啊。
“不然真的菜到丢人了，你看对面奶药，不关蓝的都。”
“丢人也不丢你的人呀，你急啥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说……反正不准输给那种队，听得懂吗！”
“懂了。”
“你……啊？”
花舞剑习惯性接完话才发现柳词直接收工，一时间显得有些茫然，好在柳词没打算让他话落地，笑着抛过来一句“我不等飘黄有说法没有的呀？”
“不等飘黄？”
“就防守，只有防守，等他没蓝了上去打一轮送走，没送走就接着跑。”
“那你们上能跑的，其实也不一定要跑……”
花舞剑思考片刻刚想接着说什么，柳词已经了然地接道：“一直断一直控呗，他不关蓝的话蓝掉很快的。”
“毒经啊，我刚才就说要毒经的，不行还有个蛤蟆能防，”花舞剑看起来很满意柳词的表现，就像以前他教柳词的时候，那人时不时能与自己同步一样，他喜欢这样有效的沟通，“而且他们没有配置，尘微输在没一手衍天，也不是输在气纯怕冰心，你把明衍拆了。”
“那还剩……明牌配置是明冰和冰衍好吧，不知道藏没藏。”
“毒经克死，冰衍……你抢个万灵跑呗，跑一下回头恐一下，我都不知道你怎么输。”
“……理解到位，靠谱好吧，还有吗，说出来我品品，学，就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舞剑扭头：“自己想啊，你怎么什么都要我教，我累啊。”
柳词一挑眉：“累了是吧？真是教我教的？那待会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呀。”
“……不是请我吃饭吗，又要我回去了。”
“你是不回去还得接着教吗，抓紧时间呀”早看出花舞剑言不由衷，柳词不为所动，“你别怕呀，我又不会跑了是吧。”
“你还不会跑，就硬鸽……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就不找我，是不是。”
花舞剑说着轻轻一撑椅子扶手，借力站起来，也不知道柳词是不是故意的，花舞剑站起来的时候他也起了身，花舞剑动作再大些都能直接撞他身上去，但他就这么恰好地与花舞剑卡了个一步之遥的距离，在万花弟子抬眸看过来时他微微侧过身，做了个请的手势，既不显得客套，又十足得体。
“……我会找你呀，我就会过来的呀。”
这句话柳词其实说过不止一次，除了长安城吵吵闹闹切磋的时候，更多的时候，是华山的月光悄悄穿过未曾紧闭的窗户，透过隐约能瞧见人影的床幔外拈得只言片语。而如今连那片月光都快忘了当初有情人的絮絮低语时，有人回身涉川而过，莽撞却天真地将剪断的五年时光递到另外一个人手中，一如当初纯阳少年强作镇定站在成名已久的万花弟子面前，小心翼翼地双手捧着拜帖送上。
谁说这不是一种时光洪流席卷而来的轮回。
“我不信呀。”
“爱信不信好吧。”
花舞剑与他擦肩的一瞬柳词也转了身，很自然地将错身而过变成并肩同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送个客帮着开门罢了，搞得这么有仪式感。
蹲屋顶上腿都麻了的凌雪如是吐槽，而一直在门外紧张地听屋内动静的万花弟子，在门开的瞬间笑得天真无邪：“花老师这就要回去了吗？”
“啊，”真当折花入玖才从外头回来的人点点头，“还是得适应一下这回的比赛场地吧。你也知道武林盟，尽出幺蛾子。”
“有道理，还是花老师经验丰富。”
柳词若有所思地看了折花入玖半晌，视线有意无意往屋顶上飘，南城被唬一跳，明知道这个角度柳词不可能看得到自己，他还是俯低了身子。
“那我走了。”
“嗯，下次聊呗。”
花舞剑走远了还转头挥挥手，当初藏剑少年的灵气与活泼好似又回了几分到他身上，柳词都没发觉自己还会因为花舞剑这种举动舒缓神情，旁边折花噗嗤笑出来的声音却像是某种刻意的提示。
“出息了，嗯？”
“没有啊，我是真心实意叫花老师过来跟我玩的，就是碰上看场地的时间，太不巧了。”
柳词没再对折花入玖的话作出反应，权当默认，片刻后他抬头直接对着屋顶喊：“你又要在上面多久呀？”
“我是刚才大轻功过来正好停这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南城落地的同时与折花入玖对上眼神，柳词也懒得管这两眉来眼去交换什么情报，他看着花舞剑离去的方向沉默半晌，才道：“把冰帝请过来，开练吧。”
“这么早吗。”
“我要练毒经呀，这个费事，可不就得早点。”
“是花老师建议的吗？”
“多话，去请人呀。”
折花入玖嘻嘻哈哈应着好好好就跑了，南城想了想也有样学样跟着走，方才他在柳词眸中又看见了前些日子与尘微较劲时的认真，和之前“你们随便打”的悠闲完全不是一回事，念及这几日自己的表现，不由得打冷战。
明天真不能输的吧，不然不等江湖人口诛笔伐，柳词说不定就要开自己的庭了。
哪有人前头瞎摆，打进八强才突然找到了目标似的发狠嘛。
南城的心声柳词歌妤根本听不见一点，此时他正低头看着自己的剑，很久都没换过的剑坠上白鹤振翅欲飞，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飞至他心里想的顶峰。
而那里，有人等候已久。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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