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间破解了这句话的意思,以及他要带她去车里干嘛,手麻了一下,酒杯差点没拿稳,又放在酒台上,有人来找他聊天,他侧身回了两句,她趁机往外走,他跟别人的话只说了一半,回头,胳膊挡在她腰间。
看着她要走的那个方向,不耐烦,杜迦佑。
来了。杜迦佑按住那男生的肩膀,懂点事。
他把那句回话说完,拉着她往外走。
角落里,她披着他的长款羽绒服,趴在他肩头,路边偶尔有车,我靠在石柱前,月亮圆,风有点冷,他问:有雪的地方,是哪里?
她仰头回了一句,他头更低了些,哪儿?
像是酒劲犯了,她往前走了一小步,他顺着她往后退,耳朵一直放在她嘴边,她发了会儿嗲,声音模糊不清。
他摸她头发,好,知道了。
此刻,他整晚松弛的劲儿才蔓延到极致,到了一种我从未见过、看着有点怕的状态,手掌支着她的脸,嘴唇微张,即将触碰到她的嘴唇时,身后有动静:周屿焕。
他妈披了一件皮草出来。
他没理,身上透着一股叛逆劲儿,眼角的欲冲撞得强烈,拇指压住她下巴,那么具有侵略性。
周屿焕!
他顺势低头,最终没亲到,所以那浓得能跟冬夜对抗的欲望缓慢消失。
你敢动她。
他回头,眉眼间还有种没得逞的不爽,但鉴于对方是自己亲妈,这股情绪只能被压制着,变成了燥烈的荷尔蒙。
动我女朋友也要经过你同意。
分手了。
没。
谁管你,她说分就分。他妈把温锁拉到自己车旁,人是我带来的,亲儿子也不能占便宜。
你带来的也不知道保护好。
去问宗闲,给她拿了一杯度数最高的。
他开门往车里看了一眼,又回自己车上拿了个抱枕,把温锁抱进车里,睡后面,她车技不怎么样,我给你系安全带。
可是系好安全带也没舍得松手,看了他妈一眼,那一眼实在有挑衅的意味,低头,嘴往她的脸移。
周屿焕,你要是忍不住就是在打你妈的脸。
我俩的事。
你俩的事别在我眼皮子底下解决,今晚她是我家的客人,别碰她。
我也回杭州。
滚回你自己的家去。
他妈把他推开,车门一关,叫司机上车。
他在冷风中盯着车尾,尾灯划过他的脸,他掏出烟盒咬了一根烟,就这么站着,就是个浑然天成的公子哥儿。
他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脑子灵,有手段,又比一般男人敢,几种特质撞在一起,让他有一种天然的人格魅力,幸好有道德感压制他,不然他做坏事一做一个准。
他今晚的状态勾起了我很多回忆,我突然想抛开脸面与身段跟他睡一觉,但理智回笼的时候,心惊胆战,他要是在床上放开了玩,我一定疼死了。
不太敢。
没出息地缩回酒会,后半场在找他的身影,没见着,应该回去了,又问我妈能不能走,她看了我一眼,叙叙,你端杯酒,跟邱家大公子喝一杯。
妈,这是做什么,我跟他不熟。
你干嘛这么激动,只是喝杯酒而已。
我不要。
沈叙!你端什么,他又不会吃了你。
有你这么说自己女儿的吗!
她脾气来了,把我拉到一边,你以为现在在上海赚几个小钱就可以脱离我了是吧,那些钱支撑得起你每个月的开销吗,上个大学一点用都没有,能帮我什么?
是不是家里生意又出问题了?
别胡说。
不然你为什么要让我去陪男人!
什么话!喝个酒就是陪男人了,你要是真有那个能耐,去陪周家,陪周屿焕一个晚上,让他给你妈调些
妈!
我哭着走了。
曾经我以为幸福的家庭分崩离析,我以为优雅知性的妈妈现在可以暗示我去卖,我好像有些明白温锁为什么会是那样的性格。
这种寒意一直延续到半个月后,我刻意忙于工作不去看他,但也听同事说他行程特别多,而众多忙碌的航班中有条私人线。
通往天津。
第49章 温锁
三月,天津下了场雨,恰逢舍友在放《下雨天》,突然想起上海的家在下雨的时候湿气会重,除湿器经常掉线,所以天晴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晒被子。
不知道周屿焕还住不住在那里。
十一点一过,马金就闹着要吃食堂的麻辣香锅,拿外套的时候她突然回头,姐妹们,社团活动报名开始了,我给咱宿舍都报上去了啊。
杨莹莹皱眉:报啥报啊,我啥也不会。
哎呀不需要会啥,就过去充充人数就好了。
谁组织的啊?
孙夏:就她暗恋那人。
我拉开门,她暗恋那人不是搞机械的吗?
孙夏:是啊,他们系的大佬组队了,他不撞南墙心不死,非得自己搞一队,这不,没人参加。
马金冲我们笑,重在参与嘛。
本来抱着打酱油的态度过去的,没想到第一晚马金就扬言要跟他绝交。
男生叫霍政阳,个子不高,但心气儿冲天,我们四个去集合的时候他只看了一眼,名单在那,你们自己看,然后做相应的事。
马金拿起名单扫了一眼,怎么没杨莹莹啊。
她什么都做不好,来干嘛?
杨莹莹脸色变了,但马金在她前面开了口:你咋说话呢,她就算对这行不熟,那不得靠你教啊。
你知道我的对手是谁吗,知道我整天要忙多少事情吗,投资商只会选择最出众的那支队伍,选女生已经是我退而求其次的办法了。
马金提高了声音:女生咋了,看不起谁呢,你自己啥本事,明明斗不过人家非要逞能,炸崩屁了吧,一个报名的都没有,要不是我们看你可怜,谁要来参加这个啊。
那会儿大家都觉得晦气,正要走,霍政阳说:上个学期的社会实践跟这场活动是挂钩的,不报名保留学分,弃权学分清零。
这把我们气坏了,马金要去打他,被杨莹莹拉住,妈的,我们赚点学分容易吗,被你这狗男人阴了一把,你放开我,我他妈把你头发薅下来!
气归气,不能拿学分开玩笑,他这人蓝图画得非常广,也因此我们庆幸只落了个打杂的活儿。
马金埋头弄小零件的某一晚,突然说:我那吉林老乡在群里更正了一个消息,投资商不是深圳的。
孙夏:哪儿的?
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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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政阳高调的性子一直延续到投资商来,一共五家公司,语言系虽然在系里半吊子,但仍然有公司需要这方面的人才。
学生会有专门的老师和学生负责接待,马金是学生会的人,弄了两个陪同名额,说霍政阳太让人下头了,不如去钓个金主。
孙夏出去跟男朋友约会,杨莹莹拉肚子拉到脱水,我俩把她从医院接回来的时候,连车都没来得及下。
怎么办,来不及了。
谁让你没事弄这种名额,去当奴才。
奴才我来当,我要近距离跟金主爸爸们接触,您就吃好喝好做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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